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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是真田的视角↓

我是真田弦一郎……不,不如说现身世界的我拥有人类的记忆,但我的灵魂产生异变,残存的人类记忆与都市传说“八尺大人”故事融合。

现在的我是个缝合的鬼怪邪祟,既是真田弦一郎,也是八尺大人。

我本是生于战国时代的一个普通人类。按人类的说法我是冤死的,我们村一直有“八尺大人”是吃人怪物的传说,他会化作正常人类以此迷惑他人,趁机吃掉。

很不幸,我被神社的神官和巫女认为我被八尺大人附身,下了“我就是吃人妖怪八尺大人的”诅咒,村民群情激奋,先将我拷打到皮开肉绽,理智尚存的我被绑到大石头上,然后被村民连石头带人一齐抛入河中活活淹死。但是……我忘记我是怎么变成这样,当我再次走在阳光之下时,我成为了那个带着礼帽,身高八尺的“鬼神”。

或许是人类编造了市传说“八尺大人”的故事,东拼西凑的人生记忆和灵魂一起与八尺大人的故事融合成现在的我。本是身处战国时代的我,从八尺大人那里获得了现代知识。我甚至继承了八尺大人的能力,身为鬼怪可以任意穿墙而过,甚至能控制电磁波……

恨就是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我明白,这个家伙会对幸村不利。但是,我还有一定理智。残存在我身上属于人类的理智,那是生前名叫“真田弦一郎”的男人的记忆。生前我从不是这样邪恶的人,只是现在的我同样拥有八尺大人的恶念,甚至精神也会因此改变想法。

必须压制住这股恶意,否则那位无辜的医生会被我杀死。

但是……无法冷静。关于幸村的一切,我没办法冷静。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在幸村走后还在门口盯着他的背影,他究竟想对幸村做什么?!

我正想给那个家伙一点教训,拧断他的脖子。

但我的理智让我最终没下手。如果在这里杀死忍足,幸村会成为最后一名见他的人,也是犯罪现场的嫌疑人,这样会给幸村带来困扰,我不能这样做。

直到幸村离开,忍足才默默坐回自己的办公位前,我也跟了过去。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敬业,在哄好恋人后又继续打开电脑开始写报告。

忍足不紧不慢地敲打键盘“报告书报告书”三个字出现在电脑的工作界面上。我正以为他要开始工作,他却关掉了工作界面,默默打开电脑里的蜘蛛纸牌,玩了起来。

……我收回说他敬业的话,真是太松懈了!

他突然停下来,“叮咚”一声,是他的手机响了。

当忍足的视线转移在手机上时,我默默用念力操纵起电脑,还差个梅花4,滑鼠的光标在我的意念下移动起来。

“嗯?”忍足注意到了我的操作,但他并不能看到我。

原本想给忍足一个下马威,而那个家伙居然如此镇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就恐惧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了,我想,一定是因为精神科医生都经历过心理培训的缘故。

“哒哒哒”忍足看着手机打出文字。

手机的特效音触发着,他停了一下,把刚刚编辑好的文字都删除了,最后只发了张卡通棕熊的贴图后便放下手机。

“夏天和怪谈最配了。对吧迹部?夏は怪谈にぴったりやろ?迹部”忍足拿起桌上的摆着的相框,相片里的金发男子一脸傲气,而看着相片的忍足,刚才的冷静目光居然变得柔和起来。

是吗?那就是忍足侑士的恋人吗?看来我可以送两人一起上路,两个人携手去三途川也不会寂寞。身上散发的阴冷黑气想要将忍足吞没,我感觉到了八尺大人的恶意。不过,我的理智将其强压下来。我必须让这个家伙活下去。

忍足放下相框,他居然把对着相片那面朝下盖住。我不理解?他刚刚才在和相片里的恋人说话,为什么又要盖住?他想做什么?

“哈……”忍足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将眼镜摘下。

不想让恋人看见自己有不一样的一面吗?明明是照片而已,真是个痴情种。

难道这家伙拥有能看到灵体的体质?我居然有些紧张,我体内属于八尺大人的那部分在躁动,杀念在放大。或许八尺大人的意念没错,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该死。

在跟幸村交谈的时候,忍足的语气一直很淡,语气毫无波澜。或许那个家伙本就是个冷漠的人类,我以为他摘下眼镜后会看见我,但并没有。他自顾自把眼镜叠好放在桌前,优雅地起身走向窗边。

令人不快。不,冷静下来。这个男人果然我没想象的那么简单。刚刚在办公室独自做的全部,难道只是为了计算及时幸村走出诊所的过程吗?还有那个家伙盯着幸村的眼神,就像一匹野狼盯着一块肉。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神态像被封闭了内心。

一切都是为了幸村,所以我绝对不能在这里杀了忍足。

直到幸村消失在忍足的视野下,他重重地松了口气。身为鬼怪的我若是附身在某个人的肩上,他会感受到沉重的压力。但我并没有这样做,所以忍足为什么会如释重负?他觉得幸村是个麻烦的病人吗?真是不可原谅。

精神上,由八尺大人产生的恶念在驱使着我,趁忍足在窗边看的好机会将他推下去。但我终究没下手,原本幸村在进入办公室后他曾经在窗边停留。倘若我真的将忍足推下,运气正好,他坠楼而死。警方一定会检测窗户和窗帘的指纹,这也对幸村不利。我不能给幸村添麻烦。况且,忍足侑士只是个普通人类,我不应该杀害无辜之人。一定要克制住,真田弦一郎。

我与“心魔”作斗争的时候,忍足走回办公桌前坐下。他坐在椅子上,扶着把手,手脚齐上使力让坐在椅上的自己后退几步。随后,忍足的脚蹭了蹭地面,椅子开始旋转起来。仿佛凝视宇宙一般,忍足看着办公室的天花板慢慢闭上眼。

几分钟后,椅子停止了旋转。忍足似乎感到了眩晕,有些狼狈地用刚才的方法将自己与座位送到办公桌前。一时的眩晕可能蒙蔽了忍足的视线,他用手摸索着桌上放的眼镜,摸到眼镜腿的那刻,忍足重新戴上眼镜,自言自语道:“人的压力过大会影响自我判断。嗯……但是紧急情况下做出的通常是下意识的判断。幸村精市,很可疑。”

听到忍足的这番话,我是愤怒的。他无端揣测幸村的心理,还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像这种无法看见我的人类,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我被八尺大人的意念反复暗示,该对忍足下杀手。

办公室内,现在忍足好像完全放松下来。优哉游哉地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着公文包,还不忘发信息给恋人报备自己已经在整理东西了。原来现代人在工作期间都携带两个手机吗?特地买不同颜色的手机区分公用私用,真是便利啊。扯远了,这跟身为鬼怪的我没任何关系。

那些属于幸村的病例记录被他锁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但最令我在意的是忍足居然把记录幸村对话的录音笔放到办公桌下的一个小型保险箱中。

安静的办公室里传出刻度针发动的声音,保险箱的转轮被忍足转了几圈后打开了。而那个保险箱里原本空无一物,现在忍足在保险箱里放了唯一的物品居然是属于和幸村对话记录的录音笔。特地给幸村这样的特殊待遇?还是他故意针对幸村?我不能理解。

忍足提起公文包,环视了一圈办公室,似乎在确认有无遗漏。在门口确认无误后,他点了点头,关上灯。

“下班下班~”忍足的语气轻快,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

我默默跟随忍足,他并不知道,我的脚一直踩在他的影子之上,这是被鬼盯上的表现。

“kyakyakya……是时候动手了,等他离开诊所……终于可以杀掉他了。”我忍不住发出笑声,不……我并不想笑,但是我的脸不受控制地扭曲,笑的弧度也跟弯曲至极致的钢筋那样。持续的笑下去会对人类的面部肌肉酸痛,但对于鬼来说刚刚好。在八尺大人的加持下,死后是不会有痛感的,原本被淹死的我现界人间时,肺部本该出现咳嗽的问题,大概是因为我的灵魂和八尺大人的传说融合,所以这些痛苦也被免除了。

“哒哒哒。”忍足的皮鞋在空旷的走廊踩出声音,突然他回头一看,本以为他能看见我了。他拿出手机对着我拍了一张照片,于是我默默走到他旁边,查看我是否上镜。

当我看到照片时,突如其来的失望和不愉快都想发泄在这位精神科医生身上,真的好想杀了他。

忍足这个家伙居然是在自拍,我很后悔为什么要凑近他看手机。

“lovelove小景wife”这样的昵称,让我确定他是在给恋人发信息。如此脱线的昵称让身为鬼怪的我也开始怀疑这位精神科医生是不是多少脑子有有点问题。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人类喜欢在虚拟对话下发出完全不适合自己相貌性格的可爱颜文字?忍足作为一个男人,将照片发给恋人时居然发颜文字。我不能理解。

忍足侑士,他确实把我震撼到了。他下楼梯时还感叹道:“像我这么努力加班的医生,所长能不能给我颁个奖……”

不能!态度太松懈了!谁会在写报告书的时候还玩蜘蛛纸牌的?!来自我心底的理智和愤怒咆哮着,这个上班看起来正常的医生,结束与病人会面后那作风散漫的态度……能气死鬼。我应该快点杀了他,不然被搞崩溃的会是我的本体。

忍足很自然地从裤兜取出车钥匙,按下开关后,车子发动前也响了一声。这个人熟练地发动汽车驶出诊所,而他不会看见,自己车上的副驾驶坐了一个鬼怪。

杀死忍足的方法有很多种,如果我直接现形,他会吓一跳,然后再轻而易举地拧断他的脖子,一切就结束了。但是,令和时代的今天,科技令人敬佩。车内放置摄像头以及行车记录仪似乎是现代车辆必备,我不想被拍摄到,所以根本没必要现形杀他。

或许最合理的方法,造成他行车意外事故发生便是他在进入有监控的视角,然后再控制车上的方向盘令车子失控,意外就这样诞生了。

“最近,从江户时代开始将清凉延续至今的大阪金刚帘由于酷热无法跟上出货量,大阪府富林寺市的工匠正在努力……”车内的广播传出女性甜美的声音。真是松懈啊,如果注意力全被广播占据的话,驾车行驶是很危险的。

在忍足没发觉的情况下,我调乱了车内广播的频率,车内音响开始发出嘈杂的声音。忍足皱了下眉,索性将音响关掉。

车内音响被忍足关掉后,我又重启了音响。只不过从音响内传来的不是甜美女性的播音腔,而是“咔呲咔呲”的杂音。

忍足“啧。”了一声,右手操控方向盘,像是发泄一样,他的左手用力地摁掉了音响开关。

是时候动手了……我正要下手时,忍足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那是忍足的工作机,发动车子前他将黑色的智能机放在车内卡座上。而他那副白色的私人手机则放在车内手机架上,我猜测是为了方便跟那个叫迹部的恋人对话吧。

忍足看了卡座内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未知号码”。

“……”。忍足沉默着,他继续开车,假装没听见这响动的手机。逃避可耻但有用。这是现代人最常逃避工作电话的一种方式。这样打电话的一方就会认为对方多忙中而结束通话。

但我不会让忍足如愿。因为我记得这串熟悉的数字,这个打给忍足的电话号码不是别人,是幸村。

“喂?您好,请问是忍足医生吗?”忍足的工作机被我接通了,我特地按了免提。

“?”忍足在听到手机电话接通后,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己一个人驾车的情况下电话会被接通,但他还是沉下心地问了一句:“喂?我是忍足侑士,请问您是哪位?”

“忍足医生,您好。那个……我是幸村精市。”幸村的声音从手机内传出,我能感觉到幸村询问的口气小心翼翼如同介绍保险的业务员,那副生怕打扰忍足的样子,这令我感到火大。凭什么一个精神科医生值得幸村这样态度卑微?……不,不该这样愤怒,不值得因为这点事情就如同吃醋的女人。冷静下来,真田弦一郎。这只不过是正常的社交问候罢了。

“额,是幸村君啊。真是抱歉,我现在正在开车呢?请问您有事吗?”忍足的回答客气且疏远。

“那个,不好意思,我从诊所离开前向前台的护士龙崎小姐询问了您的号码,请您不要责备她,并不是她透露您隐私,而是我跟她说明我是您的病人。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冒昧打扰,我确实有一些事情想问您。”

“如果是关于您现在的情况的话,不介意的话明天给您开药的时候我们面谈细聊?”忍足委婉的表达了下班不接受问询的请求。

“抱歉,忍足医生。我明白现在是下班时间,但是这几个问题……是关于您的个人安危。”

幸村的话成功地吸引了忍足的注意力,他接话道:“噢?您想说什么呢?”

“如果您身边发生了什么奇怪现象的话,一定要小心。不然的话……嘟—嘟——”幸村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我切断了。

原来如此,是要提醒忍足别死吗?不,幸村明显是在警告我不要杀他。只有幸村说的话会令我在意,他说什么我一定会听,我会为幸村赴汤蹈火。

“kya—kya—kya—”手机嘟声的忙音被我修改,在忍足听来,那只会是突然发出的诡异又陌生的男人的声音。这样才能按幸村意愿提醒忍足。这样也可以证明幸村没有说谎,他根本没有任何病。

“……”忍足没有听完幸村最后说什么,他右手操控方向盘,左手摸向卡座的工作机,长按后工作机进入了关机。

几次遭遇,再心大的人也会怀疑这样的诡异现状。忍足的心里在想什么,恐惧还是担忧?

他一路沉默地开车,已经不在乎车内是否要有广播陪伴了。

我的内心平静了,似乎属于八尺大人的那份“恶”也赞同我的做法,幸村想要的,一定会去帮他实现。既然如此,就等鱼烧机一样的温情故事吗?”

“不不不。这可是大有来头的。传说御好烧的最古来源是由安土桃山时代的千利休的点心演变成现在的御好烧的。”忍足熟练的将成型的面饼翻面,继续煎制。

“这倒是有趣的说法。”

“哎呀,不是说关东人不懂这个,我是觉得啊咱们大阪的美食真是非常美味。啊不过你以前一直在英国呆着估计也没怎么吃这些。”

这家伙在开地图炮吗?不过自古以来关东跟关西就有不少偏见,这突然让我这个战国时代的鬼有些触动。

迹部挑了挑眉:“虽然本大爷是没听说过御好烧的传说。但是,御好烧也有广岛风味吧?忍足。”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知识的鬼,我清楚“御好烧有广岛风味”这句话对关西地区的大阪人忍足有多大的挑衅意义。

“小景啊……”忍足将烹饪好的御好烧装入盘中,刚刚我看见他颠盘时的手在颤抖,忍足是在愤怒吗?

“你作为一个大阪媳妇,绝对是我们这边的吧?”真诡异,忍足的平光眼镜在此时此刻反光了。

“什么……大阪媳妇,本大爷可没有承认!”迹部的脸居然红了起来。

“区区广岛风味怎么能比得过我们超正宗的大阪风味呢?!哦对,这是咱们今晚的晚餐。”忍足将端有御好烧的盘子推向迹部,又将一副新的筷子递给迹部。

一切居然变得有意思起来,这种戏码似乎在综艺节目才能见到。不,我并不爱看综艺节目,但是情侣吵架这样的场面,对鬼来说是喜闻乐见的。要是迹部是广岛人,这件事应该更有戏剧性。

“忍足。这些我不太懂。”说罢,迹部接过筷子,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我没看出来迹部到底是真的不明白广岛和大阪的“地域战争”还是在对自己的丈夫拱火。

“广岛风味的御好烧,根本不行啊不行啊。”忍足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眼镜往鼻梁上推,那眼神犹如见到天敌的狼。

“我听说只是做法不一样。”迹部浅尝了一口。

“不好吃吗?以前我不是也煎过御好烧给你吃吗?还是说味道很奇怪?”忍足一脸担忧地看向迹部。

迹部艰难地回到:“你煎的是不是太厚了?”

一副大少爷做派的人类按理说家教颇严,如今看见迹部甚至在咀嚼东西的时候还不忘回恋人的话。这是否说明他真的很喜欢忍足?不……为什么要分析那两个人类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先咽下去再说,不要噎着。”看着迹部努力咀嚼的样子,忍足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打开后递给他。

“不过你倒是说对了。区别就在与煎饼的厚度,不。不如说煎成可丽饼那样薄一层的广岛风味是异端,既然那样直接吃可丽饼就好了为什么要那么薄。而且没有水分干巴巴的一点都不好吃。而且啊,我们大阪风味的御好烧要加上圆白菜才是重点所在啊。”忍足自说自话地开启了地图炮。

迹部摆了摆手,拒绝了啤酒:“还是说说正事吧。所以你怀疑那个人未必见鬼?”

忍足啜了口啤酒,发出了感叹的声音:“冰啤酒赛高。”

“喂,忍足,问你呢。”

“在医生的职业道德下,患者的私人隐私我是不便透露的。但是这件事并不跟那位病人有关。而是我认为,我可能见鬼了。”忍足毫不客气地拿起迹部使用的筷子夹了一口御好烧吃。

“能让一位无神论者的职业医生相信自己见鬼,真有一套啊你那个病人。”迹部意味深长地看着正在咀嚼食物的忍足。

似乎是嗅到了醋意,忍足连忙保证:“你想多了。小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迹部挑了挑眉:“电脑游戏在你毫无察觉地情况下改变,车内音响有问题,很明显会是商业对手的打击套路。”

“是呢。”忍足好似捧哏地点点头:“哎呦,谁会对一位善良的精神科医生做出这种事,这种事情很危险的吧,很容易被破坏吧?所以是小景的商业对手做的吗?”

一波心理暗示似乎让迹部反应过来:“喂,本大爷可没使什么肮脏手段攻击商业对手。”

“我知道。所以我马上就排除这种可能性了。”忍足放下筷子,撒娇似的在吧台前抱住迹部。

“可是能让一件事往玄学发展,作为一位精神科医生,你自己不觉得很离谱吗?”迹部反问道。

忍足平静的回答道:“没什么离谱的啊,科学的尽头就是哲学和神学。”

“随你便吧。”像是吵架吵不过对方一样,迹部脱开了忍足的怀抱,双手抱胸地走向沙发用力地坐了下去。

忍足立马追随步伐去哄迹部:“生气了?要不要看点恐怖片解解气。”

“你认真的吗?”

“我对你的爱一直是认真的。”

好似看了给大猫顺毛的场景,甜蜜的恋爱气氛又包围在那两人之间。不,真相找到了,忍足怀疑见鬼也就说明他根本看不见我。不,还得进一步观察,万一忍足真的知道点什么,为此我要留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幸村。

开始播放影片时,忍足就搂住了迹部的肩,他似乎想做点什么。

“唔,别动那里。”

在我这个视角很明显看见迹部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了。

“哎呀,小景。没发现你会这么认真看恐怖片。”忍足饶有兴致地靠着沙发,但是他的目光完全在迹部身上。

“不是说你见鬼所以才要看恐怖片查找一些线索吗?”

“嗯,是这样的。”

“你好像毫不在意?”迹部的眼镜聚焦在影片里演员和她的朋友的身上,但有意无意地闲聊让我感觉他们随时可能在沙发上做运动。

如我所料一般,忍足的回答也令鬼肉麻:“这些都不重要,我最在乎的是你。”

“关于恐怖录像带你有什么看法?”迹部看了忍足一眼,又把视线转移到电视上。

“虚构的。原本这部电影就改编自。嗯,不过这位演确实是个平成时代的美人。”

“噢。”

“怎么了?想去睡觉了?”

迹部朝着忍足看去:“我看是你比较想睡吧?”

忍足顺势抱住迹部:“我比较想跟你睡。”

“忍足。我们是迹部的视角↓

拜伦说过现实比更离奇。

睡醒后,我才注意到自己睡姿居然是面朝枕下而眠。鼻尖蹭到柔软的枕头上,或许是因为忍足那个家伙说想后入的缘故……

转回身,我才发觉忍足并不在床上。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睡的那一头,床上已经没有他的温度,这家伙去哪了?

啧,醒后的各种不适,是不是要拜那个进入中年期的家伙所赐?哼,明明是个大叔精力还那么旺盛……我并不讨厌和他的亲密运动。

但我感觉此时自己的喉咙很难受,好想喝水。

再保持这样扭曲的姿势大概会全身酸痛。我坐起身,前后左右摇晃脖子,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随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并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后,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凌晨三点了。忍足这家伙究竟什么时候醒的?

我想了想,按他平时的习惯或许会躲在盥洗室抽烟或者坐在马桶上看纯爱。那个家伙,总是会保持令人舒适的距离感,就算对我也是。这没什么,独处也是给彼此带来相互尊重的隐私感。

“啊恩?你不会又躲在这里抽烟吧?现在很晚了。”来到盥洗室后我便将灯打开。忍足并不在这。

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着,啊恩,还是一如既往的完美。很好,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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