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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劝他给曹植求情时,曹丕只觉得这人疯了。

他不愿意把想法说得太卑劣,只是子建总归受宠,再如何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父亲会护着的。在这基础上,这位弟弟当然是越落魄越对他有好处,求什么情呢?

司马懿没说什么大道理,只说这事牵连了他兄长,表述时几乎带了泣音,然后跪在庭外。纷纷扬扬的雪落下来,掉在发间,一夜白头。

曹丕隔着灯火看他,默然对峙。身上的鞭伤还在痛,结了痂却褪不下来红肿,他白日里装作行动自如,只是咬牙忍着。

没人过问。

他试图让自己想想过往的委屈,却只想起来自己在牢狱里的时候司马懿左右奔走为他证明清白,看见血衣那一刻的惊痛也不似作伪。

等烛火燃得将尽,昏昏沉沉时,曹丕终于起身,走到司马懿身侧伸出手把人扶起来。

“明日我会替子建求情……你先回去吧。”

司马懿冻得有些受不了,慢慢直起来背抬头看他,神情复杂。曹丕对视一眼就错开了,里面或许大多是感激和忠诚,但只要有万分之一是怜悯,他便无法应对。

“公子别担心……魏王若知晓,只会更亲近公子,于您,实是好事。”

曹丕笑起来,没应他这一句,只是把这位辅臣带进室内暖和暖和。司马懿心思复杂,对他却很好,虽然那沉默拘谨的样子和自己的父兄没有半点相似,可总是能让他感受到些许依靠的欲望。

更重要的是,司马懿他们选择了自己,不是吗?在曹丕和曹植里选择了曹丕。

而信任和欣赏是多么让人愉悦的东西。

天一亮,曹丕便收拾了去面见父亲,刚进屋时曹操神情还疲倦,不知是不是心内焦虑没睡好,听见声响便慵然抬起眼看他。

“这么早来做什么?”

曹丕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眉眼温顺,所谓不违臣礼不违子道。

“父亲,儿臣回去以后辗转难寐,想子建向来纯良又与兄弟和睦,必无可能勾结他人陷害儿子……或许崔琰所作证词有假。”

几句话干脆利落地说完,室内忽然陷入了平静。曹丕弯着腰,心里犹疑,不由抬头看曹操为何不应,便瞅见他父亲的眼神,顿时心里一抖。

“你有这心,为父很欣慰。”

听不懂深意的口气一下子又把人的心吊起来了,曹丕体会着这么多年本该习惯的惶恐畏惧,微微合眼,忽而往身后看了看,这会儿还早,左右侍从都在外面。

他鼓起勇气几步行到曹操身边,然后跪下。

“父亲。”

曹操笑了,瞧着他惴惴不安的眼睛,这孩子总这样,这几年兴许是真被吓着了,那日榻上也这般,紧张地看着自己,好像知道下一秒要如何被他人折磨、吞吃。

“你今日来,是因为司马懿求你?”

曹丕微微垂眼,心想这可说不得,又突然想到司马懿昨夜里那句话,喉结微动,试探性地出声:

“儿臣是……不想见父亲如此心焦。您……肯定是念着子建的。”

“那孤还得多谢你了。”

“……?”曹丕一时哽住,他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嘲讽,“父亲折煞我了,儿臣孝亲天经地义……您给我的,我此生都还不尽。”

曹操又笑,这次的意味深长却带了些暧昧的味道。

“孤给你什么了?子桓是想谢父恩,还是……报那一夜之情啊?”

他的子桓肉眼可见地更加局促起来,说来很有意思,这副惯于伪装自饰的样子承得住别人的审视,哪怕眼明心亮如荀郭,怕也看不透他这儿子时时刻刻拧巴的这股劲,他却一眼就知道。

曹操欣赏了一会儿,才宽容地说了一句“没想责问你。”

曹丕这才放下心来,跪坐在他父亲腿边,悄悄抬起头看,曹操的目光还算柔和地搁在自己身上,眼睛里除了晨光便只有他的身影。被爱的感觉又模模糊糊地从心里长起来。

曹操伸手抚上他后脑勺,广袖垂下来盖在曹丕身上,把头和半个上身都遮住了。父亲的味道把他整个笼盖住,曹丕不明所以,顺着力气往近了靠,忽然被摁在了……腿间。

哪怕穿了衣物,那处还是有隐隐约约的气味,一下子就把人带回了那日翻云覆雨的淫靡场景,曹丕就那样把脸埋在父亲胯间,耳朵尖都冒红了。

这算什么……奖励吗?

他不无心酸地想,他帮了子建一把,倒像卖了自己父亲一个人情,父亲的羽翼那样结结实实地遮蔽着弟弟,自己呢?

身上的伤又隐隐疼了起来。

后面的宫人看不清状况,大胆的瞟几眼,也只以为是五官中郎将头枕着曹操大腿撒娇亲近,心底暗暗奇怪呢——这对父子改了性子?

广袖之下,却不是什么父慈子孝。曹操面上漫不经心,似乎听不到儿子越来越急的喘息。

曹丕吸气,雄性私密部位的气息带了点腥臊,让他想起来那年鼻尖萦绕的血腥气,破旧的沾了血的衣服。只这么贴着,他就十分兴奋,气血下涌,明显是要起势。挺拔的鼻峰和柔软的唇隔着布料亲近着曹操的阳物,眼睛里渐渐露出痴迷。

仲达说不是要和子建斗,是要和父亲斗。

可这种程度的失态,也甘愿暴露在对方面前。

怎么能赢……怎么会赢……

他“呜”了一声,服软般地叫父亲,舌头已经不由自主伸出来舔舐粗糙的布料,像是在讨要。

曹操没看他,随意地把桌案上的东西一拂,抬头冲着宫人说:“都退下吧。”

等几个守着的人出去了,曹操才把挡着的手拿开,曹丕日常苍白的脸颊此时充血红涨,发丝乱了好几缕,遮遮掩掩胯下不争气的性器。

曹丕听见一声嗤笑,身子又是一颤,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神情,抬起身子。被自己口水蹭湿了鼻梁和眼下,眼睛也是带了水光的。

啧……曹操都有些怀疑这是曹丕不自知的情态还是故意伪装的诱惑。也还没做什么,就这样了?一碰上这事倒是自甘堕落。

腰带解开,黑色的外袍松松散散地撩在一边,曹丕看父亲宽衣,下意识抬手要去服侍,被曹操戏谑的一眼看得退缩回来——显得自己好像馋得紧,他只是想帮忙。

“父亲……”他犹疑地开口,想要装作不经意地解释,却被阳物啪一下打在脸上,打得没了声儿。上次昏头昏脑地躺在榻上做,还没认真见过这根东西的样子。曹操刚刚被他蹭得半勃,又肉贴肉在脸颊上磨了几下。曹丕咽了口口水,忍不住侧过脸,把龟头直接含进了嘴里,顾不上是不是会被批大胆,往进含了半根,用口腔里的软肉去挤。

第一次用嘴侍候这种地方,他真一点排斥也没有,只是想要,还想要……睁着眼睛用手攥住性器,舌头从头部舔到根,似乎在一点点梳理那些盘绕的青筋,表情仿佛在做什么严肃端庄的礼节。他细致地探索着父亲的身体,囊袋也没放过,贴着吮了两下。曹操的呼吸只粗重了一点,没出声责问他牙尖磕在上头的粗莽行为。

曹丕都认真舔了一遍,咂摸着嘴里体液的咸味,抬眼看他父亲的反应,眉目间还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见曹操没什么不悦,便又埋首,这次是直接往深处含,莽撞的一个深喉反而给自己呛住了。

曹操微微挑了点嘴角,伸手去抚儿子咳得通红的脸颊,玩笑了一句“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曹丕勉强压下咳嗽的欲望,又把脸转回来,小声回:“能做好。”

他张开嘴,努力做着深喉,把阳物毫不怜惜地往自己喉咙里捅,用生理性的推拒去服侍。曹操皱了眉,欲望却在下身汇聚,忍不住把手扣在人头上,感受着湿热的内壁如何被开拓得肿胀柔软。

曹丕动得卖力,感受到嘴里的家伙涨着跳动,又含吮了几下,微凉的精液就顶着曹丕舌根射出来,更浓郁的味道一下子涌入口腔,咸腥的。

他抿了口后撤出来,呆了一会儿,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又将父亲性器上的体液舔了干净。

曹操瞅了他一眼,没说话,曹丕底下还硬着,脸色却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看不出方才的殷勤劲儿了。他心里有些复杂,说得过分些……他的姬妾都没人伺候得这般尽心尽力。

他没意识到这种酸胀或许是心软的前兆。

“喜欢舔?”

“……喜欢父亲。”曹丕轻声道。

良久沉默。

曹丕半天没听见他说话,暗自揣测父亲心思,自作主张把刚还在嘴里吃着的性器放回去,把曹操的衣裤收拾整齐,甚至腰带都细心系好。

“……”

曹操颔首,对他这有点滑稽的动作依旧没有评价。两个人忽然从暧昧跌进有几分尴尬的状态,曹丕似乎在等他说什么,毕竟主导者一直是父亲。曹操却没指示他再做事,过了半晌,轻轻擦了一把曹丕的嘴角,那儿还有些白浊的液体。

他的儿子被顶得哑了嗓子,喉咙眼估计肿了。

“……谢谢父亲。”

谢什么?他又没说。

“身上伤还痛吗?”曹操问他。

“不痛了,听父亲的,没吹风。”

“嗯,时辰到了,得去上朝了。”

“……”曹丕难得露出一分不太好看的贪心来,不舍地向后膝行几步,在自己和父亲之间留出合适的距离,得体得像任何一对平凡父子。

宫人被唤进来,私密的空间一下子被打破了,冬日里的寒风仿佛就顺着这个破口漏进来,曹丕一下子清醒过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儿臣告退。”

上朝时曹操果然点他出来,问子建的事情,曹丕引兄弟之情为曹植辩护,简单的一个态度,足以让曹植顺利地从汉臣们的口诛笔伐里脱逃。

躬身的时候,曹丕想起那日朝堂上,曹操拨开冕旒,笑着问他——“你满意了吗?”

父亲,您满意了吗?

所有的屈辱、苦痛、绝望都一笔勾销,您断然不愿子建去尝……却不吝于把我推向那番境况。

不过没关系,曹丕想。

因为他已经拿到了属于他的报酬。

那日晚上,曹操再召他过去时,曹丕嘴角压都压不下来。于是他的父亲一抬头,就看见眼睛亮亮的年轻人带着一股抑不住的兴奋劲儿走进来,步履带风,如同来会情人般忐忑又欣喜。

屋里就曹操一个人,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松散的衣衫披在身上,发根似乎还带了点湿,添了细纹的眼尾被烛火照得多了几分暧昧。看公文看得乏了的眼睛多了几分曹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抬眼看向他时,仿佛勾了心魄去。

不行,曹丕想,不能总这样……丢了魂似的,显得浪荡。

他行了礼,曹操便开口叫他过去。

灯火摇曳,桌上摆的是汉中地图,圈圈点点的,想来是父亲在谋划什么,刚召完谋士商议,他只瞥了一眼,温顺地在一旁跪好。

曹操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还有些夜里的凉。烛火燃出噼啪的碎响,他们都不说话,一上一下对视了几秒,是曹操先转开了视线。

或许是早上那事太过和谐,曹丕一整天都有些心率不正常,仿佛有轻巧的雀儿在心上跳来跳去。那样顺利的、你情我愿心满意足的情事,真是发生在他和父亲之间的吗?

像一首余韵未散的曲儿,一直等到白日里的人群喧嚣散去了才又浅浅淡淡地响起来,他们早晨从这里分别,夜晚又心知肚明地聚在一起了。虽然这个过程只有曹丕一个人跑来跑去,但他仍然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心有灵犀的感觉似乎天然暗含某种平等的交流,不管是淫靡荒诞的性事还是其他什么带来的,都弥足珍贵。

他抬起眼睛来,仔仔细细地瞧父亲脸上的纹路,不禁幻想如何用唇舌去描摹。他已经明白不需要再掩饰渴望,这件事本身就够耗费精力的。或许再远一两步他们仍是君臣,是略显疏远却永远羁绊的父子,但只要用些他惯于拿捏分寸的本领看好时机靠近,父亲不会拒绝。

曹丕顺从地再次进入性爱的氛围里,仿佛已经这样做过百次千次。

“再起来点。”曹操漫不经心点点他的腰,双腿打开跪趴的姿势格外羞人,更别提是跪在父亲的桌案上。刚刚的卷轴竹简通通都被扫到了一边去。曹丕尽力再塌一点腰,却始终含蓄着放不开。

曹操不说话。

曹丕闭上眼,心知这是父亲不满意,又把臀部往高送了些。饱满的臀肉露出一点泛着红的私处,性器还勃着吊在下面。

“子桓若是为难,这事不行也罢。”

“不——不是,父亲,我可以的。”

一句话吓得人也顾不得脸面了,羞怯的两条腿乖乖分开,塌腰撅臀,私密地方露了个完全,门户大开地送到人手跟前。

曹操伸手去拨弄那口穴,瞧着已经恢复原貌了,看不出来几日前那个夜里是如何馋着吞吐男人肉根的。第一次或许仅仅是因为欲念的牵引,可这一次又为何给这孩子这样的期望呢?

他想起来曹丕被打入大理寺之前惶惶又悲切的眼神,又想起那日求欢时孤注一掷的渴望。平时曹丕那些脆弱多思和惯于伪装的不讨喜个性突然变成了爱慕的点缀,有了合理且迷人的解释。

早上那双痴情的眼睛含着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我是因为父亲才这样的,是因为爱父亲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竟痴迷至此。

他用力把手指捅进了儿子的后穴,抠挖了几下,听曹丕隐忍的喘息。茧子磨得里面脆弱的粘膜不好受,被反复玩弄腺体的感觉更是太过尖锐,曹丕撑了一会儿,便小声求饶起来。

“父……父亲,别了。”

曹操把手抽出来,拉开黏液银丝。

“子桓也会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倒是从来没想过这种罪名能安在自己身上。曹丕大着胆子去反手拉父亲,这个词让他更深地沉进一种被爱的幻觉里。

“父亲,呃……请父亲进来。”

曹操把他的手反着摁在腰上,虽然并非曹丕所想的那样温情,可终归是手心贴着手心。湿濡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攥着父亲,声音都变得甜媚起来,叫得人口干。

“急什么?”

曹操冲着他臀侧顺手扇了一掌,红肿的痕迹浮出来,曹丕诡异地噤了一会儿声,疼和麻痒好像一路窜到了脑后,刺激得他性器都跳了两下。

这点反应也没逃过身后的眼睛,曹操饶有兴味地又扇了他几下,一摸,下边柱端小口都淌水了,直往案上滴。

“……”曹丕咬着牙闭了闭眼,想钻到地底下去。可他父亲偏是爱逼人窘迫的促狭性子,身后挨了十几个巴掌,指痕连起来红成一片。他都二十多岁了,小时候都没这样光屁股挨过揍。

可身体却不听使唤,被打得像是爽狠了,喘气声都变了个调。以前的幻想中也有过隐隐约约的训诫场景,却不似这般直接,情欲冲得他头昏脑涨,腰都不自觉地扭动起来。

“舒坦了?”曹操问他,语气里调笑又无奈。

“儿臣……”曹丕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了许久,还是应不了一句舒服。不过曹操本也没想听他说什么,手底下的身体比这张嘴可诚实多了。

“不会说就别说了,留着声待会儿再叫。”

停了后边调情似的拍打,手又顺着腰背线条往上走,摸到刚退了痂的鞭伤,新长的肉是粉色的,一条条挂在身上,仍然狰狞。

那些地方正敏感,被摸着仍然有点不适,但曹丕只是不吭声地跪好,任由他父亲如同舔舐幼崽一样用手指一处处抚摸过他的伤口,最后又回到腰侧。

性器抵上了身后,他主动更伏低了身子,屏着呼吸感受慢慢被贯穿的胀痛,有惬意的感觉充实着他的心灵。曹丕这次没再掩饰,立马小声哼叫起来,刺激了便从嗓子里冒出更高的叫声。苦闷的阴云怎么一下子就在生命里消散了呢?曹操对于他来说竟有这样大的力量。今日的快乐真切得让人想轻易地放纵,自悲自苦仿佛都是很远很远的东西。

云收雨歇之后,曹丕困得不行,靠在枕头上,呼吸已然有些沉。曹操看了一会儿,默许他留宿在房中,起身把灯吹了又躺回去。微热的大手慢慢抚摸身体,尤其钟爱胯骨微微突出的那一块,于曹丕像是幼时哄睡时的轻拍,有安慰的作用。

灯火灭了,房里昏暗了一片,月光透进来恰好打在曹操眼眸上,清清亮亮的像一泓水。这会儿能听见风声呼呼响了,曹丕被裹在被子里不自觉地往人怀里挤了挤,也被纵容了,周身都暖和舒服。

“想要什么吗?”曹操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把曹丕从困倦里扯了出来,他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那泓清泉般的清亮,觉得心都颤了一下,父亲的睫毛也染上了霜华,眨眼的时候轻轻扇动,好像扇在心头……怔愣了几秒,他才又想起来刚才的问题,心里慢慢泛开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什么初承恩宠的娇妾,云雨过后还要被赏点东西。呃……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说把世子之位给儿子吧?那倒真是显得爬床别有用心了。若说些情意绵绵的话,父亲会不会觉得腻歪?

他沉默地靠着曹操,年轻的面庞埋进寝衣的温度里。曹操见他不说话,暗想子桓还是这多思的性子,叹了口气,轻抚过儿子散落在自己身上的黑发,半晌,突然俯首在曹丕耳边,热热的气喷在一下子就红透了的耳尖。

过了一会儿,曹丕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来,离得太近,声带的振动好像都穿进他的肌肤内里。

“孤的子桓……嗯?”

比刚刚射精还剧烈的刺激一下子冲荡过身体每一个角落,曹丕感觉头晕,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抬手揪住对方的衣角。

他本能地因为这句话感到愉悦,却有种说不清的痛苦,像灵魂脱离出来,俯瞰肉体。曹丕哼了几声,更用力地埋进父亲的胸膛。

悖逆人伦的爱,痛彻心扉的爱,揉碎在欲潮里的爱,不必用言语明说了。

“我只想就这样,一直陪着父亲。”

或许是次日并无什么事儿,曹丕这次没在清晨便被赶走,睡得沉沉的,一直到阳光强烈起来照得眼睛难受才悠悠醒转。鼻尖全是曹操的味道,梦的尾巴在心里荡出甜。刚苏醒的身体忍不住在被子里蜷起来,感受独属于早晨的美好。

曹操早就醒了,披着外衣倚在案边翻书,听见动静看向这边。

“醒了?”

“嗯……父亲。”

青年略哑的嗓音含混地吐出音节,乱七八糟的头发翘了两根起来,是在他身上蹭的——简直跟个狗崽儿似的,睡梦里还扒在怀里不放手,又不是比爹矮一头的小孩了,姿势实在奇怪。

自己倒是好眠,曹操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睡得挺沉。”

曹丕略显腼腆地笑笑,不错眼地盯着曹操看,满涨的爱意从弯弯眉眼溢出来。宽松的里衣没遮住锁骨上的吻痕,好几枚在肌肤上。都是曹丕忘情时扭着身子讨来的,一落吻他便激动,夹得极紧,夹得父亲都有些失了分寸,俯身给了他许多。两个人最后都汗津津地缠在一起,像水里捞出来两条交尾的蛇。

曹操从那刺目的红痕向上移动目光,看到曹丕的眼睛,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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