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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许多天,曹丕基本都避开可能和曹操照面的机会,魂不守舍地过着日子,寝食不安导致半个月人就瘦了一圈。心意蒙尘的痛苦和未来灰暗的绝望实在把精神搅得一团糟,以至于曹操看见他时都忍不住皱眉斥了几句。虽然是当着许多人面讲的,但那其中深意也只有他们二人明白。

本来就不是没了谁过不得的,只是伤痛之深,或许还要更长的岁月来治愈。

一晃到了五月,曹操被封魏公,又带着他们回乡祭祖。

沿途的明媚好景让曹丕的心境开阔了许多。草木茂盛,群鸟相追。捕捉环境中可以寄托的情感是诗人的本能,比起父亲和弟弟,敏感的他更加善于此道。

荫高树兮临曲涡,微风起兮水增波,鱼颉颃兮鸟逶迤,雌雄鸣兮声相和。

笔下如此乐景,可怜只能衬出心中悲情。

上坟时,曹丕作为亲子站在父亲身后,看着许多已被草木遮住的墓碑,上面的字还可以辨清,故去的人都有他们的姓名,和自己血脉相关的人已经躺在了这一一个小小土堆里,再无痛痒之知。

祖父是什么样子?曹丕都有些记不清楚了,父亲也拥有自己的父亲,也有自己年少轻狂的岁月,只不过都和他曹丕关联太小了。他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有自己的势力,身边好友众多,愿意为曹操这个人抛弃家当甚至生命。

但他却没什么能给父亲的,甚至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父亲赐予的。

任何人看到族谱上一个个人名的时候,或许都会感觉到血脉某种神秘的力量,有关于短暂的生命和延续的永恒。

他有点恍惚,跟着低头下拜,又觉得自己心怀乱伦之念,在这种场合下,实在显得罪恶。

整个仪式都很简单朴素,是曹操惯有的风格。逝者已去,曹家人都不大信鬼神之说,不过是生者聊以自宽而已。

回程处,扶父亲上马时,曹操撑着曹丕的手跨上去,却没马上放开。曹丕被攥着好一会儿,手掌都变得湿漉漉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略有些不安,叫了句父亲,尾声上扬。

“你觉得如何?”

曹操嘲讽似的笑一下,看都没看儿子,问了他一句突兀的话,也不等任何回答,兀自放手骑马向前。

左右都有些不明所以,或是以为不过是关照五官将路途是否身体不适。只曹丕一个人站在原地,默然半晌,也上马随行了。

九月再回邺城,日子就又变成了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模样。随着曹操称王趋势明朗,立储之争越来越激烈,有几次甚至闹到了明面上来。曹操并不对此表示明确的意见,然而人人都知道,这便是纵容甚至鼓励着曹植和自己的长子争了。他要静静看着两个儿子争,证明自己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

两方势力明里暗里的争斗日盛,终于悉数在曹植醉闯司马门和崔琰诬告案中爆发。

那日曹丕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在朝堂上被一卷竹简重重砸在了头上,带了熊熊怒火的“逆子”一声声割着心。他颤着手拿起来读,满目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悖逆之言。

“儿臣冤枉,父亲,儿子绝对不可能有如此行径——”

他焦急地看向冕旒下冷漠的脸,声音因急切都拔尖了一个度,顾不得旁人眼里自己是否失态,甚至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要因此直接失去世子位,只是想分辩他绝不可能……不可能这么想父亲。

曹操在他心里,是不可攀登的高山,用尽清溢文才尚不敢写父亲雄姿一二,又怎么会拿这样的词来骂他?

而曹操只是在高位上看着。

“来人——将他褫夺衣冠,打入大理寺牢房。”

曹丕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被人抓住胳膊带走时,父亲的面容越来越远,远到最后模糊了。

坏消息却在他尚未消化完时接踵而来,砸得人头破血流,曹丕在被推进了刑房时才知晓,本次审讯竟被交给了丁仪。

“我从未做过。”曹丕说。

并不是,微微笑着提点几句,然后把竹简那样随意地搁在书房的一个架子上。曹丕知道,那里独属于他,堆放的都是他从小到大的字帖。虽然他每一个兄弟都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但是那一块,的的确确是独属于他的。

那种时候,曹操就会柔和眉眼,缓声叫他的字。

子桓。

曹丕闭上眼睛,有水液从眼睫下逃出来,仅仅凝作一滴,滑过面庞,在湿腻的性事中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他感觉到某个时候,或许父亲和他一样是海里随着浪漂浮的行舟,无处可依,这便是他能离父亲最近的距离。

曹操动得不太激烈,随心所欲,慢慢等到曹丕自然而然变得放松且湿润。这孩子还是不说话,哼一声也是实在受不了才漏出来的。他专门顶着敏感那处反复研磨,看那对蝴蝶骨颤颤巍巍地起伏。

“转过来,躺着。”曹操退出来,舌尖顶了顶牙齿,他向来征服欲极强,对自己羽翼渐丰的儿子也不能自制。曹丕是他如今的长子,更先于所有兄弟表现出政治上的才华与热心来——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注视。然而又是一副时时刻刻克制自饰的样子,非得惹他来撕掉脸上这面具。

曹丕把乱了的长发往耳后梳理,慢慢转身躺下,长腿抬起来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故作镇定地看了一眼曹操,他的父亲还是那样似笑非笑看他,仿佛什么都逃不过双眼。

这下真是坦诚相见了,脸上的表情比裸身还要私密,总之曹丕觉得这样比方才跪伏着像个器具一样被使用可糟糕不少。他的掩饰要被利刃般的目光剖开了。

曹操折起他的腿,继续顶进去,自上而下看着他的神情,包括闪躲又忍不住偷瞟自己的眼睛。这个姿势进得恰到好处,曹丕一被碰到那点就欲色更浓,身下殷勤地含弄,他便放开了做,肏得又重又狠。

父子背德的刺激感在曹丕终于忍不住开始呻吟那一刻达到顶峰。曹操扼住他的喉咙让那声音停了一小会儿,又无缘无故扇了曹丕一巴掌,把人的脸打偏了过去,浮起淡淡的掌印来,比起身上那些狰狞的鞭伤来说不算什么,已经有地方被性事的动作撕裂渗出血在被褥上,曹丕一点反应都没有,却被这一巴掌打得后穴一绞,差点高潮。

“出声。”曹操言简意赅地吩咐,言语和方才的动作完全不一样。幽暗的眼神看得曹丕心神颤动,好像自己是什么猛虎齿间衔着的猎物。

下一刻,汹涌的波涛把他高高举起来又拍下去,火热的性器是什么都无法取代的父亲的一部分,那样肆意地在自己的身体里进出着,满满涨涨地撑开脆弱的地方,摩擦那处隐秘,快感把所有心绪全部掩去,只剩下此刻被父亲爱抚的幻觉。

“嗯——父亲,呃,我……”

呻吟声拔高了被放出来,“父亲”两字叫得都甜腻,他的某种脆弱被利刃剖开了。曹操垂眼欣赏他此时情难自已的样子,眼神痴得似乎魂都丢了,手越界地去攀父亲的肩颈,这是平日的曹丕绝对不敢做的事。

曹丕“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一叫就开了什么阀门似的,眼泪和声音都往外扔,叫床叫得让曹操都忍不住想狠狠干他。眉目散了阴郁,却依然有浓浓的自哀。曹操伸手摸了摸刚才打了的侧颊,难得愿意抚摸他的悲情。

“别哭。”

曹丕抓住那只手,把自己的脸贴在手心上蹭,冰冰凉凉的泪水蹭在自己身上有些怪异,曹操也没阻止。情感生动的曹丕对他来说有几分可爱。

些许的纵容似乎助长了一点曹丕的勇气,他没放开那只手,把它引到自己脖颈,锁骨往上一寸,脆弱的脉动被主动交到曹操手里,他喘息着小声叫了声“爹”。

曹操差点笑出来,称谓的转换昭示着曹丕心底的那些小想法。他没拒绝这送到手边的猎物,收紧了手指扼住他的咽喉,看曹丕的脸渐渐胀起红色,发不出来声音的嘴徒劳张着。窒息感让肉穴更紧,他发狠地肏了几下,就让曹丕在濒死的线上高潮了,连前端都没抚弄。被裹得舒坦,曹操放开手,也不管曹丕刚高潮完还在残余的窒息里大口大口吸气,就大开大合往里进,粗大的冠部剐蹭着格外敏感的内腔,失了平衡的呼吸明显是到最后的阶段了。曹操向前倾身,把人压牢了不让动,腰耸动着去肏次子紧致的后穴。

曹丕本还因不应期的难受挣扎几下,被压住的时候差点忘了叫,僵硬又小心地保持住自己的姿势服侍父亲。男人身上的香味冲进鼻腔,宽阔的胸膛似乎要把他全然笼罩住。那一瞬间身体上的不适和快感好像都无从感知。

再近一点就是拥抱了。

他抬起眼对上曹操欲色正深的眸子,轻易地流露出几分孺慕来,直到他的父亲扣着他的腰在体内释放,精水射在里面。

曹操随意地抽出来,身体也随即离开。曹丕心里失落,合上双腿放松着躺在榻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贤者时间里曹丕终于有些后悔方才的放浪,但也没有必要再去找补,于是静静等待曹操的发落。

曹操倒没什么太大心理波动,他向来不爱后悔,也不清心寡欲,哪怕是贤者时间也没生出来太多低沉情绪,只是在想今后该如何对待曹丕,云雨过后,无论如何也是不一样的。

刚才曹丕那一眼,略微刺痛了他的心,却也让他生出更可怖的欲望来。

他想着,目光瞟到一旁偷偷瞅他的青年,脸上掌痕和身上血迹还在,早先说话时的硬气早就没了,恭顺的面具又偷偷戴了回去,长发垂在裸露的肩颈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身上痛吗?”

曹操又问他一次。

曹丕眨眨眼,说不疼。烛火的影子在眼睛里摇晃。曹操瞧着他一身乱七八糟的伤,又是杖刑又是鞭刑又是被自己掐了脖子,不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顺着他的意说道:

“瞧着精神不错,身子若无碍,便再来一轮。”

曹丕果然咽了咽口水,脸上的面具又消了下去,仿佛未曾出现。

他想再多做一次,再多,再多……做到两个人都像河里精疲力尽的鱼,被拍在滩地上等死。

春宵一梦,红烛不歇。

曹丕都记不得自己被干了几次,激烈的性事对于一个伤痕累累的雏来说实在称得上残忍,他只记得最后沉沉昏睡去又惊醒,曹操正在给他最严重的伤处抹药,见他睁眼便瞥来,让他继续睡。

他意识模糊,眨眨眼,又睡着了,就这样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曹操似乎也懒得挪地方,将就着跟他睡在一起,甚至同盖了一条被子,曹丕有点受宠若惊。

身后和鞭痕处都妥帖地被清洗过,药膏已经发挥了作用,肿痕褪去了很多,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晨光透进室内,暗沉沉的角落被照亮,曹丕盯着那一束光,又生出些忧郁来。得偿所愿,却也把自己推向更不可测的深渊……他总是这样徒劳地纠结着。

父亲还没醒,他不敢动,怕扰了人清梦,目光在四周绕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曹操脸上。平时自带凌厉之气的面庞此时平静安详,没有那种令曹丕时时刻刻魂牵梦萦的威压,却莫名让人心生一种酸酸胀胀的感觉来。

他默然盯着,自娱自乐品尝着自己复杂的心绪,甚至有了诗情。曹操忽然睁开了眼睛,曹丕一惊,下意识闭了眼,旋即又察觉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傻,忐忑地睁开和曹操对视。

“……”

曹操没评价他这不太清醒的傻气,开口说话时声音略哑:“回去以后炭火烧暖和些。”

曹丕应了一声,盯着曹操衣领未遮掩住的一小片皮肤看了一会儿,想到父亲在关心他的伤,又想到父亲应该是在暗示他离开,顿时有种从暖室脱身走进冰天雪地的不舍来。

他磨蹭了一会儿,曹操又睁开眼看他,曹丕悻悻然拢了衣服下榻,把衣裳整理好,躬身说“儿臣先回去了。”

曹操没说话,兀自闭目养神,曹丕见不被搭理,默然退后几步,打开房门出去了。清晨湿气还重,有种阴冷的感觉窜进骨子里。

这么早就被赶出来了……他莫名生出昨日的确是在偷情的认知。

曹丕叹了口气,往自己住处走。

司马懿劝他给曹植求情时,曹丕只觉得这人疯了。

他不愿意把想法说得太卑劣,只是子建总归受宠,再如何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父亲会护着的。在这基础上,这位弟弟当然是越落魄越对他有好处,求什么情呢?

司马懿没说什么大道理,只说这事牵连了他兄长,表述时几乎带了泣音,然后跪在庭外。纷纷扬扬的雪落下来,掉在发间,一夜白头。

曹丕隔着灯火看他,默然对峙。身上的鞭伤还在痛,结了痂却褪不下来红肿,他白日里装作行动自如,只是咬牙忍着。

没人过问。

他试图让自己想想过往的委屈,却只想起来自己在牢狱里的时候司马懿左右奔走为他证明清白,看见血衣那一刻的惊痛也不似作伪。

等烛火燃得将尽,昏昏沉沉时,曹丕终于起身,走到司马懿身侧伸出手把人扶起来。

“明日我会替子建求情……你先回去吧。”

司马懿冻得有些受不了,慢慢直起来背抬头看他,神情复杂。曹丕对视一眼就错开了,里面或许大多是感激和忠诚,但只要有万分之一是怜悯,他便无法应对。

“公子别担心……魏王若知晓,只会更亲近公子,于您,实是好事。”

曹丕笑起来,没应他这一句,只是把这位辅臣带进室内暖和暖和。司马懿心思复杂,对他却很好,虽然那沉默拘谨的样子和自己的父兄没有半点相似,可总是能让他感受到些许依靠的欲望。

更重要的是,司马懿他们选择了自己,不是吗?在曹丕和曹植里选择了曹丕。

而信任和欣赏是多么让人愉悦的东西。

天一亮,曹丕便收拾了去面见父亲,刚进屋时曹操神情还疲倦,不知是不是心内焦虑没睡好,听见声响便慵然抬起眼看他。

“这么早来做什么?”

曹丕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眉眼温顺,所谓不违臣礼不违子道。

“父亲,儿臣回去以后辗转难寐,想子建向来纯良又与兄弟和睦,必无可能勾结他人陷害儿子……或许崔琰所作证词有假。”

几句话干脆利落地说完,室内忽然陷入了平静。曹丕弯着腰,心里犹疑,不由抬头看曹操为何不应,便瞅见他父亲的眼神,顿时心里一抖。

“你有这心,为父很欣慰。”

听不懂深意的口气一下子又把人的心吊起来了,曹丕体会着这么多年本该习惯的惶恐畏惧,微微合眼,忽而往身后看了看,这会儿还早,左右侍从都在外面。

他鼓起勇气几步行到曹操身边,然后跪下。

“父亲。”

曹操笑了,瞧着他惴惴不安的眼睛,这孩子总这样,这几年兴许是真被吓着了,那日榻上也这般,紧张地看着自己,好像知道下一秒要如何被他人折磨、吞吃。

“你今日来,是因为司马懿求你?”

曹丕微微垂眼,心想这可说不得,又突然想到司马懿昨夜里那句话,喉结微动,试探性地出声:

“儿臣是……不想见父亲如此心焦。您……肯定是念着子建的。”

“那孤还得多谢你了。”

“……?”曹丕一时哽住,他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嘲讽,“父亲折煞我了,儿臣孝亲天经地义……您给我的,我此生都还不尽。”

曹操又笑,这次的意味深长却带了些暧昧的味道。

“孤给你什么了?子桓是想谢父恩,还是……报那一夜之情啊?”

他的子桓肉眼可见地更加局促起来,说来很有意思,这副惯于伪装自饰的样子承得住别人的审视,哪怕眼明心亮如荀郭,怕也看不透他这儿子时时刻刻拧巴的这股劲,他却一眼就知道。

曹操欣赏了一会儿,才宽容地说了一句“没想责问你。”

曹丕这才放下心来,跪坐在他父亲腿边,悄悄抬起头看,曹操的目光还算柔和地搁在自己身上,眼睛里除了晨光便只有他的身影。被爱的感觉又模模糊糊地从心里长起来。

曹操伸手抚上他后脑勺,广袖垂下来盖在曹丕身上,把头和半个上身都遮住了。父亲的味道把他整个笼盖住,曹丕不明所以,顺着力气往近了靠,忽然被摁在了……腿间。

哪怕穿了衣物,那处还是有隐隐约约的气味,一下子就把人带回了那日翻云覆雨的淫靡场景,曹丕就那样把脸埋在父亲胯间,耳朵尖都冒红了。

这算什么……奖励吗?

他不无心酸地想,他帮了子建一把,倒像卖了自己父亲一个人情,父亲的羽翼那样结结实实地遮蔽着弟弟,自己呢?

身上的伤又隐隐疼了起来。

后面的宫人看不清状况,大胆的瞟几眼,也只以为是五官中郎将头枕着曹操大腿撒娇亲近,心底暗暗奇怪呢——这对父子改了性子?

广袖之下,却不是什么父慈子孝。曹操面上漫不经心,似乎听不到儿子越来越急的喘息。

曹丕吸气,雄性私密部位的气息带了点腥臊,让他想起来那年鼻尖萦绕的血腥气,破旧的沾了血的衣服。只这么贴着,他就十分兴奋,气血下涌,明显是要起势。挺拔的鼻峰和柔软的唇隔着布料亲近着曹操的阳物,眼睛里渐渐露出痴迷。

仲达说不是要和子建斗,是要和父亲斗。

可这种程度的失态,也甘愿暴露在对方面前。

怎么能赢……怎么会赢……

他“呜”了一声,服软般地叫父亲,舌头已经不由自主伸出来舔舐粗糙的布料,像是在讨要。

曹操没看他,随意地把桌案上的东西一拂,抬头冲着宫人说:“都退下吧。”

等几个守着的人出去了,曹操才把挡着的手拿开,曹丕日常苍白的脸颊此时充血红涨,发丝乱了好几缕,遮遮掩掩胯下不争气的性器。

曹丕听见一声嗤笑,身子又是一颤,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神情,抬起身子。被自己口水蹭湿了鼻梁和眼下,眼睛也是带了水光的。

啧……曹操都有些怀疑这是曹丕不自知的情态还是故意伪装的诱惑。也还没做什么,就这样了?一碰上这事倒是自甘堕落。

腰带解开,黑色的外袍松松散散地撩在一边,曹丕看父亲宽衣,下意识抬手要去服侍,被曹操戏谑的一眼看得退缩回来——显得自己好像馋得紧,他只是想帮忙。

“父亲……”他犹疑地开口,想要装作不经意地解释,却被阳物啪一下打在脸上,打得没了声儿。上次昏头昏脑地躺在榻上做,还没认真见过这根东西的样子。曹操刚刚被他蹭得半勃,又肉贴肉在脸颊上磨了几下。曹丕咽了口口水,忍不住侧过脸,把龟头直接含进了嘴里,顾不上是不是会被批大胆,往进含了半根,用口腔里的软肉去挤。

第一次用嘴侍候这种地方,他真一点排斥也没有,只是想要,还想要……睁着眼睛用手攥住性器,舌头从头部舔到根,似乎在一点点梳理那些盘绕的青筋,表情仿佛在做什么严肃端庄的礼节。他细致地探索着父亲的身体,囊袋也没放过,贴着吮了两下。曹操的呼吸只粗重了一点,没出声责问他牙尖磕在上头的粗莽行为。

曹丕都认真舔了一遍,咂摸着嘴里体液的咸味,抬眼看他父亲的反应,眉目间还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见曹操没什么不悦,便又埋首,这次是直接往深处含,莽撞的一个深喉反而给自己呛住了。

曹操微微挑了点嘴角,伸手去抚儿子咳得通红的脸颊,玩笑了一句“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曹丕勉强压下咳嗽的欲望,又把脸转回来,小声回:“能做好。”

他张开嘴,努力做着深喉,把阳物毫不怜惜地往自己喉咙里捅,用生理性的推拒去服侍。曹操皱了眉,欲望却在下身汇聚,忍不住把手扣在人头上,感受着湿热的内壁如何被开拓得肿胀柔软。

曹丕动得卖力,感受到嘴里的家伙涨着跳动,又含吮了几下,微凉的精液就顶着曹丕舌根射出来,更浓郁的味道一下子涌入口腔,咸腥的。

他抿了口后撤出来,呆了一会儿,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又将父亲性器上的体液舔了干净。

曹操瞅了他一眼,没说话,曹丕底下还硬着,脸色却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看不出方才的殷勤劲儿了。他心里有些复杂,说得过分些……他的姬妾都没人伺候得这般尽心尽力。

他没意识到这种酸胀或许是心软的前兆。

“喜欢舔?”

“……喜欢父亲。”曹丕轻声道。

良久沉默。

曹丕半天没听见他说话,暗自揣测父亲心思,自作主张把刚还在嘴里吃着的性器放回去,把曹操的衣裤收拾整齐,甚至腰带都细心系好。

“……”

曹操颔首,对他这有点滑稽的动作依旧没有评价。两个人忽然从暧昧跌进有几分尴尬的状态,曹丕似乎在等他说什么,毕竟主导者一直是父亲。曹操却没指示他再做事,过了半晌,轻轻擦了一把曹丕的嘴角,那儿还有些白浊的液体。

他的儿子被顶得哑了嗓子,喉咙眼估计肿了。

“……谢谢父亲。”

谢什么?他又没说。

“身上伤还痛吗?”曹操问他。

“不痛了,听父亲的,没吹风。”

“嗯,时辰到了,得去上朝了。”

“……”曹丕难得露出一分不太好看的贪心来,不舍地向后膝行几步,在自己和父亲之间留出合适的距离,得体得像任何一对平凡父子。

宫人被唤进来,私密的空间一下子被打破了,冬日里的寒风仿佛就顺着这个破口漏进来,曹丕一下子清醒过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儿臣告退。”

上朝时曹操果然点他出来,问子建的事情,曹丕引兄弟之情为曹植辩护,简单的一个态度,足以让曹植顺利地从汉臣们的口诛笔伐里脱逃。

躬身的时候,曹丕想起那日朝堂上,曹操拨开冕旒,笑着问他——“你满意了吗?”

父亲,您满意了吗?

所有的屈辱、苦痛、绝望都一笔勾销,您断然不愿子建去尝……却不吝于把我推向那番境况。

不过没关系,曹丕想。

因为他已经拿到了属于他的报酬。

那日晚上,曹操再召他过去时,曹丕嘴角压都压不下来。于是他的父亲一抬头,就看见眼睛亮亮的年轻人带着一股抑不住的兴奋劲儿走进来,步履带风,如同来会情人般忐忑又欣喜。

屋里就曹操一个人,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松散的衣衫披在身上,发根似乎还带了点湿,添了细纹的眼尾被烛火照得多了几分暧昧。看公文看得乏了的眼睛多了几分曹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抬眼看向他时,仿佛勾了心魄去。

不行,曹丕想,不能总这样……丢了魂似的,显得浪荡。

他行了礼,曹操便开口叫他过去。

灯火摇曳,桌上摆的是汉中地图,圈圈点点的,想来是父亲在谋划什么,刚召完谋士商议,他只瞥了一眼,温顺地在一旁跪好。

曹操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还有些夜里的凉。烛火燃出噼啪的碎响,他们都不说话,一上一下对视了几秒,是曹操先转开了视线。

或许是早上那事太过和谐,曹丕一整天都有些心率不正常,仿佛有轻巧的雀儿在心上跳来跳去。那样顺利的、你情我愿心满意足的情事,真是发生在他和父亲之间的吗?

像一首余韵未散的曲儿,一直等到白日里的人群喧嚣散去了才又浅浅淡淡地响起来,他们早晨从这里分别,夜晚又心知肚明地聚在一起了。虽然这个过程只有曹丕一个人跑来跑去,但他仍然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心有灵犀的感觉似乎天然暗含某种平等的交流,不管是淫靡荒诞的性事还是其他什么带来的,都弥足珍贵。

他抬起眼睛来,仔仔细细地瞧父亲脸上的纹路,不禁幻想如何用唇舌去描摹。他已经明白不需要再掩饰渴望,这件事本身就够耗费精力的。或许再远一两步他们仍是君臣,是略显疏远却永远羁绊的父子,但只要用些他惯于拿捏分寸的本领看好时机靠近,父亲不会拒绝。

曹丕顺从地再次进入性爱的氛围里,仿佛已经这样做过百次千次。

“再起来点。”曹操漫不经心点点他的腰,双腿打开跪趴的姿势格外羞人,更别提是跪在父亲的桌案上。刚刚的卷轴竹简通通都被扫到了一边去。曹丕尽力再塌一点腰,却始终含蓄着放不开。

曹操不说话。

曹丕闭上眼,心知这是父亲不满意,又把臀部往高送了些。饱满的臀肉露出一点泛着红的私处,性器还勃着吊在下面。

“子桓若是为难,这事不行也罢。”

“不——不是,父亲,我可以的。”

一句话吓得人也顾不得脸面了,羞怯的两条腿乖乖分开,塌腰撅臀,私密地方露了个完全,门户大开地送到人手跟前。

曹操伸手去拨弄那口穴,瞧着已经恢复原貌了,看不出来几日前那个夜里是如何馋着吞吐男人肉根的。第一次或许仅仅是因为欲念的牵引,可这一次又为何给这孩子这样的期望呢?

他想起来曹丕被打入大理寺之前惶惶又悲切的眼神,又想起那日求欢时孤注一掷的渴望。平时曹丕那些脆弱多思和惯于伪装的不讨喜个性突然变成了爱慕的点缀,有了合理且迷人的解释。

早上那双痴情的眼睛含着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我是因为父亲才这样的,是因为爱父亲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竟痴迷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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