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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乌斯的思绪纷飞,头痛欲裂,眼前的白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碧绿的草地和人造的天空。夜幕降临,星光洒满山丘。

他深深地呼吸,感受着凉爽的晚风拂过脸颊。这种风其实来自暗藏在隐形墙壁内的魔动机械。

他的目光落在了站立在面前的女孩身上。一切豁然开朗,他明白了她的用意。接受了她的记忆,从而接触到来自未来的他自己的意识,此刻,这些复杂至极的信息在埃里乌斯的集体意识中交织流通。

女孩双臂环抱,“现在,你知道如何带我离开了。”

无需再多言,埃里乌斯已经领悟:赫尔墨斯的逃离计划,路线,以及破解禁制的方法,都已深植在他的意识深处。

事实上,只有这些信息是没有用的,哪怕知道路线图,拉哈布雷亚的魔法禁制并非等闲之辈能够破解。

赫尔墨斯,不仅是十四人之一,当时的他更是一个拥有宇宙外侧智慧的存在。来自未来的灵魂从时间之外影响着这个世界。唯有这样的存在,才能对抗拉哈布雷亚。

但是,埃里乌斯不仅是拥有这些信息。

他并非单个个体,而是无数意识的集合。埃里乌斯种群的共同智慧足以存储这些信息。

他闭上眼睛,感受每一个埃里乌斯,他们安静地在草地上、树梢间、梅蒂恩的怀中、夜空中,所有埃里乌斯都在咀嚼着新得的知识,蓝眼睛中闪烁着星光。

再次睁开眼,埃里乌斯的眼眸犹如冰川般冷静,他的意识穿越了肉身,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群星的光辉在他的眼睛中闪烁。

“你的想法很聪明,但没有用。”他看着女孩,诚挚而惋惜地说。他对她保持着忠诚,必须服从她的指令,尽管此刻他已更加睿智,也能为她提供意见了。

“祂们是宇宙的化身,高居于时空之外,俯瞰我们生活的时间经纬,以引力影响时空的结构,就像操纵引力的丝线,祂们确保了因果的轨迹。一切成为循环。过去是,未来也是,永远没有终点。你的牢笼,不仅是这个研究所,还是这个时间。”

“我明白。”女孩不耐烦地回应,“好比无论我教不教你,你能够解决那个发疯的梅蒂恩。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偏要试!我就不信我什么都不能做了!”

她就是这样,永远不屈不挠。他微笑着看着她,就像她曾经面对体型千万倍于自己的敌人,只是提着枪刃走过去——不试试怎么知道。

即使是宇宙化身的万亿倍力量,对这位凡人英雄而言,与她曾经杀掉的众神并无二致。

“好吧,试一试。”

他转身引领着她走向花园的无形墙,手指触碰空气,金属门在前方显现,他们踏入其中。

现在的埃里乌斯,对周围能量的感知敏锐至极,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他的察觉。此刻正值下班时刻,值夜班的人还未开始工作,他悄无声息地避开了他们。途经走廊,两个人穿越了满是植物标本的实验室,这里伪装成生物研究所。

他们终于到达南区的白色大厅,这里通常会有人。埃里乌斯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而,空无一人。

“看来……”他开口道。

“继续前进。”女孩打断他。

玻璃门轻启,晚风旋转而入,带来了夜晚的气息。

看见门缓缓开启,女孩只想是埃里乌斯用风吹开的,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脚下踩着坚硬的石板,绕过不死鸟石像的喷泉,她一头扎进了青翠的草丛。

在某个平行宇宙的角落,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与赫尔墨斯会在此激战。对此女孩对此并不关心,他们的纷争与她无关。

“嗷嗷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跌倒在这湿漉漉、沾满夜露的草地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嘶吼。

繁星璀璨,冷冽得像要坠落,刺穿她的灵魂,却又如此安详。

自由了!彻底自由了!

不远处,黑暗中传来轻微的践踏草地的声响,隐约预示着不祥。

女孩心头一紧,怒火中烧,一骨碌爬起,目光凶狠地瞪向树荫下走出来的那个红发男人。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女孩咬牙切齿地说。月光苍白,他颈项上的血液痕迹不太明显,但女孩依然看清楚了那一头湿漉漉的红发,以及血迹斑斑的肌肤。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显然,他是接受了未来的意识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宇宙外侧的力量附着于他身上,摧残他的躯体,他已经静静地等待了女孩不知多久。

他用冰冷而镇定的眼神注视着女孩。“你知道的,这样做无济于事。”

他走近,向女孩伸出一只手,“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女孩立即反驳道。

“你惹到的那些人不是你能轻易应付的,即使你想抵抗,这样也太鲁莽了,只会激怒他们。”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恳求和讨好。“我从未伤害过你,求你了,趁还来得及,跟我走吧。”

他又向前一步,女孩发现他准备强行带她走。女孩没兴趣理他,不需要他解释,更懒得思考。她觉得,反正就是不想理他,不需要他的帮助。

“滚开!”女孩活动着手腕,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咳。”她刻意清一下嗓子,“埃里乌斯——全军听令!歼灭敌人!”

漆黑如蛇的锁链疾射而来,企图束缚住女孩,而在它们出现的同时,无数蓝色的羽翼宛如屏障抵挡住了无数锁链的攻势。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千百片蓝色的羽翼强有力地拍打,纷纷击溃了犹如群蛇般的锁链。

锁链在空中翻腾,而那些破碎的蓝色羽毛,则如春季的雨丝,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

在辽阔的夜空下,女孩的召唤跨越亚空间如涟漪般荡开,空气中应声裂开无数裂口,数百个埃里乌斯从其中涌出,苍蓝羽翼辉煌有力,如同自星辰坠入凡尘。他们在天空中与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飞链展开激战。

金属撞击的铿锵声与风的呼啸交织在一起。女孩很兴奋,摇晃身体,不断甩手,恨不得能自己扑上去打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几拳。

她本性好战。只是被关进研究所时拉哈布雷亚和富尔什诺那群人收走了她的行李和武器,她没有疯到跟比蛮神更强的敌人肉搏,理智勉强稳住了她。现在能这样过一把召唤师瘾,她很高兴。

埃里乌斯是用来跟梅蒂恩战斗的鸟群,甚至得到了宇宙外侧的知识,未来的力量灌注在他们的群体意识中。虽然在宇宙内侧信息传输速度还是会受到凡世肉身躯壳的限制,他们不能发挥所有实力,但是,绝不至于对付不了同样受缚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锁链。

飞链如毒蛇般穿梭,一次次被埃里乌斯们或挥爪挡下,或撕成碎片,破碎的锁链如陨石雨般洒落。

蓝羽染血,有的埃里乌斯倒下,却有更多冲锋上去,他们跟梅蒂恩相似,十分容易被植入人类的愿望,而且永远忠于主人的指令。受伤的鸟儿瞬间消失在虚空裂缝中,新的战士填补空缺,持续冲锋。

女孩冷眼望着这一切,冷笑挂在嘴角。

红发男人黑袍已经破碎,斑斑血迹昭示着他在犹豫,他并不想伤害这些埃里乌斯,只想用锁链束缚住女孩。这样束手束脚,怎么可能打赢。

女孩等待着。果然,机会悄然降临。

她看到他步步后退,虚弱与疲态尽显。她忍住冲上去的冲动,举起手无声指挥埃里乌斯抓住机会。

埃里乌斯们看懂指令,每只鸟的动作更加精准且犀利。苍蓝羽翼化作刀光,他们在空中翻腾,鸟爪如剑,直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黑袍,血珠犹如红雨洒落在草地之上。

红发男子尽管不善战,但并非愚蠢,他肯定意识到败局已定,后退间,双手捻动法诀,女孩看见更多锁链直接从他体内涌出,带着刺目的血红。

他企图变身来逆转局势。女孩立即洞察了他的意图。

周围以太的浓度飙升,空气颤动,草地摇晃,露珠在瞬间蒸发。

女孩冷嘲热讽,“挣扎无用,认输吧。”她挥手命令更多的埃里乌斯加紧攻势,鸟爪如雨,刀光如林,埃里乌斯们继续粉碎红发男子筑起的锁链防线。

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火花四溅,以太激烈撞击的嗡嗡声在空气中回荡。

从肉里生出来的锁链在红发男子的身上纷纷碎裂,魔力的结构被连番打破,他的变身失败了。女孩看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狼狈躲闪,冷笑。

一只埃里乌斯飞到女孩身旁,抬起那张年幼的脸庞,是女孩熟悉的那一个。蓝发男孩远远看着血泊中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敬重地问道,“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他的声音中满是忧虑,“我们该撤退了。”

“打倒他我们就撤退。”女孩漫不经心地回应。

“宇宙之外的力量不应该过多干预行星内侧的环境。”埃里乌斯的声音充满担忧。

“我了解,但我不在乎。”女孩不耐烦地说,目前她依赖埃里乌斯的力量,即使过度使用宇宙外侧的伟力,她自身也不会受到伤害,这让她可以突破自身的局限。女孩乐滋滋想自己真是个天才,明明她本来是这个时代最脆弱稀薄的身体和灵魂。

“我担心会引来更多宇宙之外的势力。现在这就像在黑暗森林中点燃烟火。”他叹了口气,女孩听出了他的忧虑。

“或许已经晚了。”

女孩皱眉,直觉其实早已经在警告她了,埃里乌斯的警告加强了她心里的不适,但她正打得上头,不大愿意理睬太多的忧虑。

此时,周围的风出现了异常。

起初女孩以为是埃里乌斯们的翅膀所引起的,旋风在失控,女孩本来以为是埃里乌斯们扇动翅膀的风,但这些风粘稠,有力,宛如实体,碰到她手臂的皮肤,好像无形的绳子,要把她捆起来。

“哇啊!”女孩大叫,挣扎着举起手,周围的风明显不对劲。女孩开始大喊,“撤退!回防!”

她是不会轻易放弃攻击的。是看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跪倒在地,破破烂烂又鲜血淋漓,她才肯下这个命令。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飓风从天而降。

一个巨大的风暴实体化般降临,女孩的头发、草地和树木顿时被狂风席卷。在月光下,女孩抬头望见一个巨人,身覆蓝羽,戴着冰冷无眼的金面具,全身缠绕青色藤蔓,手持蛇杖从天而降。

“见鬼!”女孩咒骂,“赫尔墨斯!”

紧接着她迅速意识到,赫尔墨斯并非唯一的问题。

风被撩乱了,同样操纵风的埃里乌斯们无法抵御赫尔墨斯操纵的风,他们被冻结在空中,纷纷坠落。原本他们就是从梅蒂恩的概念里诞生的造物,赫尔墨斯肯定了解他们的弱点。

连在女孩身边的那个埃里乌斯也无能为力,跪倒在地。

第二个麻烦接踵即至,就像一片白色的雪花从天际降落。

白袍白发的男孩在赫尔墨斯身后轻盈地跳下了百米高空,是特弥斯,他此时大抵是作为艾里迪布斯出现的。白袍男孩身形飘渺,手中法诀闪烁,以太之力在他周围扩散,急速膨胀的魔力仿佛能与星空遥相呼应,这股力量强大得令人战栗。

面对赫尔墨斯、受伤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女孩或许还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不管打不打得过,她实在不爱认输,但再来一个艾里迪布斯,她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女孩瞪着白发男孩,觉得他的蓝眼睛里满是平静的威胁。

这人缓缓开口,声音虽温柔,却充满威慑力。

“拉哈布雷亚的主席马上就到,还有你认识的人,至少一个。”

他的话语轻柔,却让人心惊。

“别紧张,我们会帮你的。”

善意的陷阱总是如此。女孩哼了一声,在过往残酷的职业生涯她了解到一件事:如果一个人无端说来帮你,语气还很好。无论如何,你应该立即知道,他要你付出一些惨重代价,而且他们不愁你不接受。

“听话。我们不希望你落入拉哈布雷亚的手中,被困在研究所,受尽折磨。”赫尔墨斯关切地观察着女孩绷紧的下颌线,在变身形态下,他的声音比平时响亮。“我给你注射奈克塔里翁,送你进地脉,去亚马乌罗提。在那里,你会有安身之处。”

事情又回到了。难道宿命真的无法逃脱吗?

女孩咬牙,心中充满不甘。这宿命甚至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就是这群人周围涌动的无形神力……祂们正在注视这个地方,那些宇宙化身,在无穷无尽的高空之上释放拨弄时空的引力波。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女孩没有期待赫尔墨斯会立刻回答,只是盯着他。

赫尔墨斯果然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金面具冰冷无情。他藏着心事。女孩一直有这种感觉,哪怕有宇宙之外的学识,她还是不知道答案。

“做吧。”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叹了一口气,他在那边跪着,脸庞滴血,眼神并不像乐意看到这一切。

“这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艾里迪布斯圣洁的白袍在晚风中轻轻摆动,话语里仿佛带着公正的意味。“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福祉。”

女孩咬紧牙关。

她一点都不信任他们,但确实没有其他选择。最后,在艾里迪布斯的注视下,赫尔墨斯变回原型,他向这边走来,直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凶狠叫住他。

“我来。”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挣扎着起身,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女孩面前,他在女孩身前跪下来,抬起脸,表情可怜兮兮的。

“很快就会结束,不用怕。”

他从袖子里拿出蜂蜜色的药水,奈克塔里翁,“喝下来就好。”

女孩摇了摇头,本能后退一步。她看见红眼收紧,一股力气冲她扑上来,她没有躲过去,有人在背后搂抱住她。在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给她灌下药水时,身后那人的白发落在女孩的脖子间。

埃里乌斯看着这一幕,闭上了眼睛。

森林和大湖被月光装饰得如梦如幻,这是诗画一般的冰蓝色夜晚。

“呃啊!”

女孩咬牙切齿捂住额头,从埃里乌斯身前站起来,走到湖边蹲下。黑暗的湖面波光粼粼。

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了,原来自己穿越后被囚于拉哈布雷亚的研究所,好不容易脱逃出去,记忆却被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和赫尔墨斯他们的力量所操控,被灌了那种药,连身体都缩小了。

赫尔墨斯的目的仍然扑朔迷离。他不就只是一个坏蛋嘛。女孩费劲思考着,她不擅长干思考这个活。

这群古代混蛋能做出这些事,是因为他们拥有宇宙外侧的力量,未来的他们成为宇宙的化身,能够操纵时间和命运。

“怎么可能,假的吧,如果任何人……我是说任何宇宙都能这么做,世界岂不是一片混乱?”

埃里乌斯轻轻说道:“通常,宇宙化身不会干涉这些小事,就像我不会关心一只虫子的作息。但如果别的埃里乌斯想要去在乎哪条毛毛虫,我也不会阻止。宇宙非常遵循它们的运行法则。”

“这不自然,这根本不正常!”

女孩凶神恶煞仰望星空,想到无数双宇宙之眼正在俯视着她,心中不寒而栗。

必须自救。

脑子里一片混乱,头痛得厉害,女孩径自走出去,埃里乌斯没有打扰她。她围绕湖边走着,突然跑了起来。

连跑了三圈十公里,她跑回来躺在草地上。

芭蕉叶盛了水递到眼前,蓝发男孩跪到她身边,伺候她喝水。喝水后,女孩一骨碌站起来走到湖边的砂石上,凉水漫过脚踝,她捧起湖水清洗脸颊,感觉舒缓了许多。

女孩看向埃里乌斯,他是她的下属,篝火旁边还蹲伏着打盹的不死鸟,这件事让她心情舒畅很多。“你曾经带我穿越到别的平行宇宙。”

“没错,但对宇宙化身来说,这种逃亡没有用,从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在祂们看来就像从一个手掌跳到另一个手掌。”蓝发男孩摊开双手比划。

“你总是在打击我,他们才没那么厉害。”

“有时候,他们故意让你逃脱,嗯,你也很强大,你只是还年幼……”

男孩走近过来,轻轻触碰女孩的眉心。

白光闪过,女孩的大脑一阵刺痛,黑暗中有许多画面如潮水般涌现。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古老的木制走廊上,感觉恍如隔世。走廊两侧挂着结构复杂,令人费解的画作,无数赤裸的人在像是法庭的地方交叠在一起。上色的风格充满了历史的气息,令这样的画像看上去不淫秽,反而有庄重感。

叮铃铃铃——

白炽灯在头顶闪烁,一个黑发的女孩急急忙忙地走过来,抓住敖龙族犄角女孩的手臂。

“上课了,你还在发什么呆!”

这句话让犄角女孩有了实感,她的双角这才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的铃声。

上课?

犄角女孩任由她拉着自己前进,她们穿过走廊,经过一扇巨大的窗户。犄角女孩好奇透过窗户向教室里张望,只看了一眼,她立即头痛欲裂,思维混乱,只能瞪大眼睛。

教室中的景象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惊骇,室内好像没有人,只有各种赤条条的,或黑或白的肢体,扭曲地组装在一起。犄角女孩本以为是看见了一群怪物,再仔细看下去,她才发现是少女们都伏在课桌上,或坐在课桌上,朝少男们张开双腿,所有人都在笑,少男们提着勃起的阴茎与少女们交织在一起,肉体紧密结合。地上全是淫水精液。在黑板旁边,一个看似教师的中年男人庄重地站立着,仿佛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经过这片玻璃窗和紧闭的教室后门,犄角女孩在走廊上站住不动,惊魂未定。

黑发女孩用力拉她,力气大得惊人。犄角女孩蹲下来,死活不愿意继续走了。她全身颤抖,汗水湿透了衣服。

“你不能再翘课了,每次你缺席,全班都要连坐受罚。”黑发女孩怒气冲冲,列举着那些可怕的惩罚,诸如“坐在木马上被鞭打下体”、“尿道被软管穿刺用催情药灌满膀胱”、“戴着跳蛋罚跑十圈,经过操场一大群性饥渴的怪物”和“每晚睡在冰冷的地下室,产下十枚蛇卵才能离开”。

犄角女孩越听越惊惧。

“跟我走!”黑发女孩催促道。

“不要!埃里乌斯!”犄角女孩继续蹲着,像蘑菇驻扎在这块地砖上,宁死不从。

“埃里乌斯是谁?你的男朋友吗?”黑发女孩质疑,眼神严厉。“你该不会早恋吧?违反校规的后果很严重,你会被关进调教营,甚至被送进惩戒所。”

早恋……犄角女孩愣住了。这个词什么意思。

“在那里,你不安分的身体将面临相当过度的满足,长达一个月有专业的团队和机械让你明白学生的本分。”

一个清凛的男声响起,带着威严和庄重插入她们的对话。

犄角女孩僵硬地蹲在地上,望向走廊尽头,富尔什诺身穿白衣制服,遥遥地站在那里。

“富尔什诺教授。”黑发女孩噤若寒蝉说道。

“埃里乌斯!”犄角女孩大叫。

“你逃不掉的,留在这里,对你来说可能更好。”富尔什诺冰蓝的眼眸柔和而和蔼,却让犄角女孩更感到双腿中心发烫,这种热度令她无比恐惧。

此时,背后传来极强的牵引,埃里乌斯在背后抓住女孩的肩膀,将她拉进湖水中。女孩这才哆嗦着如梦初醒,浑身湿透。

“刚才……只是一段记忆碎片。”

繁星满天,埃里乌斯解释着这件事,同时把颤抖的女孩从湖水里扶起。

“你太害怕了,那种恐惧影响了你的精神,让你有很强烈的真实感。”

“是假的。”女孩喃喃。

“是你的未来。”埃里乌斯显然体会不到这句话给女孩造成的打击,只是脸色如常解释道。“我们穿越时空的经纬,收罗其中的片段,对我们而言,那像是地图某一段路上的风景。”

说得好像一切已经画在了地图上,不可改变一样。

无法接受这一切,难道这就是自己的预定命运?

女孩咬牙切齿,她捂住脸,大口呼吸着夜间的凉气,想起先前埃里乌斯误将她送进去的那个宇宙,她与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遭遇。那已经是一团糟,拉哈布雷亚把她按在沙发上奸弄了无数次,恐怖淫秽的记忆是一瞬间涌入她的脑海的,差点把她击垮。她撑住了。接下来却是无休无止的两父子的肉棒抽插,她在床上被迫承受无数精液,哭泣,挣扎,无处可逃。

暴烈的雨水,冰冷房间里弥漫着精液气味的热气,湿漉的床单和地毯,所有记忆历历在目。

在丢失的那段记忆里,她曾经试图挣脱这些可怕的既定宿命,在接受未来的自己释放出的引力指引,了解宇宙之外的信息以后,她想只依靠自己和埃里乌斯逃出研究所。可最终还是无法逃脱。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还是出现了,在研究所外的激战中两种超越凡俗的力量释放,在遥远高空之上引来了宇宙之外那些存在的关注。

最后女孩被强行灌入奈克塔里翁,她似乎记得那味道,像蜂蜜一样甜却苦涩。

还有那个奇怪的学校,被预设要面对那些变态扭曲的课程,所有人都跟怪物一样脑筋不正常,如果逃避课程,要么接受变态的惩罚,或是更糟糕的淫乱地狱。

女孩气急败坏,痛苦地捂住头,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骂了几声,泪水就流下脸庞。

埃里乌斯静静地注视着女孩,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安慰。

“也许你可以试着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好一点,你总是欺负他,他也会伤心的,经常躲起来哭。他们是针对你的性格来对付你。如果你能改变性格,出其不意……”

“他们那么混蛋,你居然跟我说这个?”女孩怒不可遏。

埃里乌斯不说话了,只是微笑。

“带我逃吧。”女孩在草地上来回走了几圈,慢慢冷静下来,抬头望着星空,长叹一口气。“不管怎样,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受够了,我要回去现代!我真正生活的那段时间!”

“会失败的。”埃里乌斯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不信,给我试!”

埃里乌斯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那眼神中,既像是怜悯,又像是看透了无解的宿命。

“好吧。”他抬起手指,魔法的波纹荡开,呼啸中风起草摇,虚空里,闪耀银色的门扉在蜂鸣声中缓缓开启。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蓝发男孩看过来,女孩已经跃跃欲试,她向篝火伸出手,不死鸟飞过来,在她手臂上跳了一下,融她的入胸膛。火光让她很温暖。

这辈子女孩害怕的次数不多,如果不算上跟性爱有关的事,就是几乎没有,这主要依靠她脚踏实地的生活方式,从来不想太多。她快步走进门里,埃里乌斯紧跟在后。

门后一片漆黑,她漂浮起来,一开始觉得极为寒冷,无法呼吸。直到埃里乌斯飞过来在背后抱住她的身体。

“我应该开发这种旅游方式,该发财了。”

无尽的星海之间,行星、恒星和壮丽的星云宛如极璀璨极神秘的画卷铺展开来。埃里乌斯的翅膀在她身后轻轻托举,两人在星空之间翱翔。

那些天体渐行渐远,他们飞过遥远的星海疆域,直到群星化为有如沙砾的一堆白点,最后消褪在宇宙的黑幕之中。在这个地方,金色的时间经纬线在宇宙中流淌,已经肉眼可见。

是自己以凡胎肉身看见了这种可怕的东西,还是说在这里的物质不会被算作是凡胎肉身?女孩看着那些金色丝线,内心里渗出寒意。

埃里乌斯指向一个闪烁的亮点,“就是那里,你想去的地方,在那个端点你才刚击败梅蒂恩,在旧萨雷安惹了一点事。”

金色的丝线一缕一缕在那里飘动,女孩奇怪地看着它们。“这好多啊。”

“可能性总是会分散的,我们看见的,已经是我们能够看见的东西。”埃里乌斯解释道。“最基本的一条法则,看不见的东西,永远会比能看见的多。”

女孩充满期待看着那些金线,基本上没有仔细听他的话。

“快飞过去!回头我请你去背水咖啡厅吃饭……”想到自己在旧萨雷安惹的祸,女孩立即改口,“请你去俾斯麦餐厅吃饭!”

“好啊。”埃里乌斯笑了一下,展翅加速,很快他们就即将抵达那个目标。

嗡嗡嗡嗡嗡嗡——

真空之中传来宛如冷冽钟鸣的响声,震天撼地。

一股强大的引力波席卷而来,像是无形的巨手,时间的经纬开始振动,引力瞬间扭曲了周遭的时空。

就是他们即将触及目的地的瞬间,女孩眼睁睁看着时间线折叠了,埃里乌斯闷哼一声,被引力打到翅膀,两人一起被推向了未知的方向。

又是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袭来,这次,女孩浑身感到彻骨冰寒。

“要逃了……是黑洞。有个看不见的黑洞在这里。”埃里乌斯语气有些畏缩了。“我们会被拖进很危险的地方,或者是祂们的监狱……应该是祂们的布置……祂们早会料到。没有选择了。”

埃里乌斯猛力挥出爪子,空间颤栗着出现裂口,两人瞬间遁入了亚空间,进入介于无数宇宙与时空之间的领域。

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女孩头晕眼花,意识到无数时空在她身边流过去,挤压她的皮肤,触动着她的记忆。

“人生走马灯都出来了……”她虚弱地喃喃。

就这样,两人穿越了一道道新的时空门槛。在短暂的失重之后,女孩感觉到重力,自己的身躯直直往坠落下去,全身陷入软绵的豪华大床,红色的帷帐飘了起来。

女孩猛地一头栽在柔软的床上,头部一阵剧痛,世界在耳边嗡嗡作响。

一旁,蓝发男孩蜷缩着,埃里乌斯与她一同跌落。

女孩强忍头痛,挣扎着起身,环顾四周。

红色的床,红色的墙壁,大量锦布装饰的巨大房间,还有角落里挂着一面黑色的旗帜。她望向窗户,透过玻璃,高楼林立的天际线映入眼帘。

女孩本以为是亚马乌罗提,但这座城市的建筑风格有所不同,没有那些像叶子般弯曲的尖顶装饰。

巡逻的漆黑飞艇掠过天际,尾部拖着鲜艳的红色飘带,飘带上燃烧不灭火焰,像不死鸟的尾羽。远处的大楼上,荧光字闪烁,映入眼帘的是:“祝银河帝国公民劳动节假期快乐,352年5月1日。”

“这是哪里?”女孩喃喃自语,突然,她心中涌现强烈的冲动。看着墙,她下意识说:“打开电视。”

墙壁瞬间响应,浮现出立体的电视节目列表。女孩愣愣的,跟随着身体的冲动大声说:“给我看新闻。”

房间内响起机械音:“正在为您播放帝国台的午间新闻。”

床铺很柔软,自己的脑壳还在隐隐作痛,许多记忆画面在神经回路中翻滚,身体的记忆先一步就位。

立体投影的画面一转,两个熟悉的面孔跃然眼前——爱梅特赛尔克和艾里迪布斯,他们的头像出现在新闻右上角,旁边的标题写着:爱梅特赛尔克vs艾里迪布斯?首席大臣之位花落谁家。

温暖的灯光下,嘉宾们安坐在沙发上,一位政治评论员严肃分析:“爱梅特赛尔克是个铁腕人物,过去十年对西南军的支援从不犹豫。他倾力推动军事改革,增强了帝国的防御力。现在提到军事,人们都会想到他,坚决,不屈,十年无败绩……”

另一位评论员随即插话:“但我们不能因此断定他一定能成为首席大臣。我们知道这是能直接调动西南军队的权力,艾里迪布斯虽年轻,却野心勃勃。何况他还很擅长不战而胜。最近在泰屿星的外交战实在太漂亮了。他的脸也漂亮,很多民众想都不想就喜爱他——想了之后,就更喜欢他了。”

嘉宾们忍不住笑出声。

女孩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事,我好像……记起来了。”

女孩低声自语,头痛逐渐缓解,身体深处的记忆已经各安其位。

那是白色的一个房间。

爱梅特赛尔克懒洋洋坐在窗边,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艾里迪布斯则坐在钢琴前弹奏着他新作的曲子。初夏的阳光穿过纯白的百叶窗投下格状的光影。

琴声止歇,艾里迪布斯朝女孩这边露出微笑,“下个月,我打算挑战爱梅特赛尔克拿到西南军的指挥权,你会支持谁呢?”爱梅特赛尔克在那边嗤笑,他立即补充道。“如果你说支持我,我邀请你去泰屿星度假一个月,你会喜欢的,天天吃最新鲜的海鲜。”

只需要“说”支持就足够了。特弥斯这个人说无关紧要的话时经常给别人留余地。

女孩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记得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闯入,急匆匆地带她离开。

“请不要向爱梅特赛尔克和艾里迪布斯透露太多信息。他们其实很热切想知道你是不是那个光之战士。”他告诫女孩。

女孩冷笑,她不喜欢做缩头乌龟,躲躲藏藏,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这样提醒,反而激发了她的反抗心理。

女孩转身要回去,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紧紧抓着她的手肘。“拜托,不要引发冲突。赫淮斯托斯快要失控了,他脑筋不正常,根本是个疯子。”红发男人急切地恳求道。

“真是了不起啊,每次你骂你那位"尊贵"的父亲,你就直呼其名,却不敢真的跟他打架。”女孩嘲讽他的懦弱。“真不愧是你家族里最大的窝囊废,连骨气都没有。”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愣住了,表情受伤,他依然紧握着女孩的手臂。

后面的床上传来声响,回忆截然而止,女孩回头看见埃里乌斯从床边站起。

“这是哪里?”女孩指着电视上的座谈节目,严肃看着他。“我们好像在很疯的一个地方。”

埃里乌斯戳了戳立体屏幕,电视台跳转到另一个节目,画面出现一张黑漆漆的照片,仔细看是红发男子和白发男子正在握手,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一脸严肃,而富尔什诺的嘴角则挂着微妙的微笑。

女主持人的声音充满兴奋,“……自从前段日子高调谴责皇帝陛下的教育政策,又被拍到和友邦政要握手以后,这段时间以来想必大家都被‘邮件门’事件吸引住了注意力!要是有不知道的朋友,我在这里简单说一下,就是我们的皇子殿下被黑客发现跟照片里这位政要有数百封邮件往来,邮件里除了有不准许公开的国家机密,还被人发现啊,他字里行间都在骂自己的父亲‘无耻混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两日前,就是4月28日举办的虚拟科技创新峰会上,我们的‘闹心宝贝’皇子殿下又语出惊人。他在致辞发言中突然指责一些老男人不知羞耻跟年轻女孩谈恋爱,根本就是糟蹋,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在槐骂柳骂他老爸嘛!结果,大会负责人可是急忙澄清说这可不在原定的发言内容里面……”

女孩预感到不妙,赶在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电视上之前,大声喊道:“关掉!”

立体投影随即消失。

女孩转向埃里乌斯。“我不觉得任何一个宇宙会正常地长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嗯……他们有能力影响某些时空的文明进程,将自己的意识和身份投射到星球的内部,这样对他们来说行动更加便捷,也更容易找到你。”埃里乌斯解释道。

女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迅速脱下身上的黑袍,发现内里竟然是一件轻薄的丝质吊带,勾勒出她胸部和臀胯的曲线,这完全是情趣内衣的范畴,剃了毛的白嫩阴户甚至是外露的,被蕾丝点缀。女孩头皮发麻,她先前根本没见过这衣服现在就穿在她身上。

有种模糊的印象。

女孩发觉,好像并不是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上这可怕的衣服……

头一抽一抽的痛了一会儿,她记得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飞快地拉着她穿过狭窄的巷子,记忆的碎片纷繁复杂,下一个画面是红发男人背靠墙壁,无力地坐下,身边墙上流淌的鲜血触目惊心。一排排黑衣黑靴的军人持枪站在他面前,神情严肃,无动于衷。

一辆黑色军车驶来,随即红发半白的赫淮斯托斯步出车门,男人身着金色流苏的漆黑军装,深红色的眼睛冰冷地俯视着他的儿子。

女孩揉了揉眉心。

记忆里的一切似乎就发生在不久之前,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与他的父亲发生了冲突。至于是什么矛盾,女孩不诧异自己会一无所知,她对别人的家事从来没兴趣。

她迅速扯下身上过于性感的衣物,总觉得上面沾有诅咒。埃里乌斯坐在床上晃着脚,瞥了这边一眼。女孩懒得回避这只鸟。

她把那件似乎只有几条带子的衣服丢在地毯上。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拉哈布雷亚,或者说是赫淮斯托斯,这个举止沉稳、威严的红发男人走进来。

他身着军装,进门就摘下军帽放在旁边的衣帽架上,冷厉目光从头到脚审视着赤身裸体的女孩,顺便瞥了一眼床上的蓝发男孩。

“我刚跟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聊完,你现在又换了一个更年轻的。”

“……”女孩在他进门时就愣住了,现在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

赫淮斯托斯轻轻关上身后的门,缓步走在房间里,威严的目光扫过每一处角落。“不错的藏身之处,是你的主意还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他的话语中透着深意。

女孩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主要是懒得去想。“这跟你无关。”她回过神,冷冷地回应。

“但愿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赫淮斯托斯的手指解开军服上的第一颗扣子。“说实话,我期盼你能比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更有智慧。”

他的左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但他很快抽掉了皮带,裤子搭到翘臀上,勃起的粗大阴茎更吸引人的注意力。他一步步靠近,女孩本能地后退。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拒绝接受现实。”赫淮斯托斯继续说道,“你是他的继母,生个孩子吧,我不关心谁会托生到你肚子里,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和其他人看到你的肚子,就都会安分点。”

“老家伙,你疯了吗!”

女孩怒不可遏,转身抓起床头的枕头,猛地扔向他的脸。趁枕头遮住他的视线,她迅速向他冲去,一脚踢向他的要害。

用尽全身的力气,但是她的脚踝被赫淮斯托斯抓住了。

感觉不对劲。

自己刚才踢到的物体分明异常柔软,瞬间塌陷,随后迅速缠绕住小腿。女孩瞪向赫淮斯托斯,他的右手握着她的脚踝,手背的青筋凸显,异常狰狞。

刚才抵挡攻击的绝非普通的手臂,而抓住她脚踝的也绝非手掌。这一切都太诡异,一定有隐情。

赫淮斯托斯有力地抓起女孩的脚踝,天旋地转,女孩被抛向了床上。红发男人随即俯身压过来,女孩大喊:“埃里乌斯,削他脑袋!”

没有回应。

她扭头,瞥见蓝发少年不知何时瘫倒在床边,半睁的眼睛里透露出无助,他脖子上插着一根注射器。不知赫淮斯托斯是何时抛出了这东西。

“从未经历过实战的雏鸟。”赫淮斯托斯缓缓说道,字句清晰,带着一丝嘲讽,“我并不想把他烧成灰烬。”

女孩怒目而视,体内的不死鸟之火熊熊燃烧。火焰凝聚成炽热的拳头,向红发男人砸去,瞬间爆炸的红光将赫淮斯托斯的衣物烧得只剩灰烬。

然而,他的肉身竟毫发无损,红发如火焰般狂舞,肌肉如同黑色的山脉,坚硬而纹理分明,胯下的肉根更加高耸竖立,似乎吸收了火焰的热度更加情动,粗壮且青筋密布,艳红的马眼开口正对着女孩不安的脸。

“火焰伤不了我,你又忘了。”赫淮斯托斯轻叹。他的表情不算高兴,眉峰蹙起,好像为学生记忆力所苦的教师。

红发男人边按住女孩不让她逃,然后将手掌放上女孩的胸口,“又是才出生几天的雏鸟,该让它多睡觉。”

热度在胸膛中消退,女孩感到寒意,冷彻心扉。

血色眼眸近在眼前,下一刻,嘴唇上传来压力,赫淮斯托斯吻住了她。

女孩觉得一定搞错了什么。

明明只是想简单地回到原来的时空过好日子,最初的时候,根本只是朴素的畏罪潜逃而已。结果现在自己身在遥远的异世界,被困在时间的漩涡中,本人毫无防备躺在床上,白花花赤条条的,与这个银河帝国一样被赫淮斯托斯的铁腕统治了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是揣测的数字,它并非根据日出日落的计算,而是女孩从自己腹部的微妙变化感知到的——那如同月亮盈亏般的周期,从平坦到圆润,再从圆润到平坦。

每当遭受到大量粘稠而滚烫的精液灌注,女孩的腹部鼓胀得如同满月,胀大到赫淮斯托斯炽热的腹肌与坚硬的身躯无法紧贴在她身上,进行那些挑战极限,充满生殖意味的交融之时,红发男人便会温柔地将她抱起,走进同一层楼的浴室。

这栋楼房究竟是什么建筑,女孩至今未知全貌。浴缸里,热水涌动,温暖的白色泡沫像云朵般绵密,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赫淮斯托斯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腹部,在她每一寸皮肤上揉捏的力道既有力又细腻,仿佛在安抚一个脆弱的宝物。每次手掌和肚皮的接触,都会让那本来深藏在阴道深处的精液被压挤出来,漂浮在热水中,将清澈的水面染成一片乳白。

不可计数的精子如同繁星点点,闪烁在水的宇宙里。

这样的场景,如同海洋的潮汐反反复复,女孩只是绝望地被困在黝黑男躯和火神精子构造的世界里,在泡沫和水汽的牢笼中,遇到理所当然的命运。

“你怀孕了,好好休息。”

正午时分,赫淮斯托斯的声音深沉而坚定,如同雷鸣般在房间中回荡,他将阴茎从女孩蜜裂中拔出,澄清的液体混合着白液,未完全交融,他们的私处都是湿漉漉的,随着抽出阴茎的动作,交合处的肉像果冻弹动着。

红发男人下床走到门前,体态黝黑且壮硕,那勃起的阴茎在空气中摇摆,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利剑。

门打开,一群黑衣士兵走进来,皇帝赤身裸体,床上还有赤裸的年轻女孩,花穴颤抖绽开,穴口盛着一泡白沫,两条腿上的淫液和手指印证实她被侵犯沾污彻底。

他们眉毛都没动。不知道是训练有素还是习惯了。

“好好看着皇后,照顾好她,不可让她离开这里。”

“是!”士兵齐声应道,坚决且忠诚。

女孩感觉像一条无助的鱼,瘫在华丽的床上痛苦地度过了三天。肚子肿胀得令人作呕,大得超乎常理,没有哪个孕妇会有如此沉重的腹球。赫淮斯托斯临走前射出去的种子顽固地像在她体内生根,未曾被排出。

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实在是羞耻,只能拉被子来遮挡私处,但前两天的女孩神志恍惚,无力到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

卧室的门敞开着,赫淮斯托斯的士兵们像雕塑一般静立在门外,他们轮流换班,始终有五名以上的士兵在监视她,静默而庄严。偶尔,他们会移动,但那种冷硬的气氛始终不减。

埃里乌斯和不死鸟不知被带到了何方,赫淮斯托斯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帮手。

女孩如死鱼般度日,第三天尝试下床,双腿软得如同煮熟的面条,手臂抬起十次,也未能触及想要的高度。

愤怒得几乎要爆炸,却无可奈何。

这三天里,士兵们温柔地为女孩擦拭身体,喂她喝下各种口感的营养剂——甜味的草莓味、清爽可口的哈密瓜味、蜜桃乌龙的醇香,甚至还有菠萝辣酱宽面的味道。选择繁多,口味感人,却只有营养剂,女孩怀疑其中藏着麻醉药,她的体力始终无法恢复,头痛欲裂,连续三天都未曾安眠。

气得头痛,三天没睡好觉。

走投无路,该怎样逃脱这困境?

女孩想起了埃里乌斯曾经的建议,尽管她并不认为自己的性格有重大问题。

她盯着一位黑短发平头的士兵,他正在用蒸汽吸尘机打扫地毯。女孩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关心埃里克特翁尼亚斯。”

士兵瞥过来,这三天里,女孩时常对他们恶语相向,他们始终无动于衷。然而,听到这些话,他竟睁大了眼睛。

“他在哪里,我要关心他。”女孩重复道。

“您最好忘了他吧。”士兵压低声音警告:“皇后和皇子不可罔顾伦常,皇帝陛下要是知道您这样说,又要动怒惩罚你们了。”

他这么一说,女孩就更怒火中烧,决定在关心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前提下,把伦常罔顾个彻底。

“对,所以我要关心他,毕竟我找了新的马子。”女孩露出友善的笑容,挑衅地说,“爱梅特赛尔克和艾里迪布斯,你们认识吧,你们陛下以为我怀了他的孩子,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胎儿的父亲是谁。”

哐啷哐啷。

瞬间,有好几样东西被打破了。

刚进房门的士兵手中的餐盘掉到地上,还有其他士兵手里的蒸汽吸尘机也同时从他手里滑落。

清扫的士兵惊恐地看了女孩一眼,随后被门口的动静吸引。端餐盘的士兵碾在餐盘碎片上,一路滚到墙角。

红发黑袍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他身边飞舞着三条染血的铁链。

卧室内的士兵立刻掏出枪,对准了闯入者。

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这人满身是血,黑袍破碎,带着愤怒的目光环视房间,最后落在了女孩身上。看到女孩大腹便便,他愣了一下,然后瞪圆双眼,把暴烈的怒火投向那些士兵。

“皇子殿下,你已经触怒了陛下,竟然还敢越狱……”

“给我滚开。”红发男子的话语冷如冰霜,瞬间,银色的铁链如同狂蛇般舞动,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鲜血飞溅,士兵们纷纷倒地。

女孩看着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红发男子清理完警卫后急切地向这边走来,在床边双膝跪下。

“你你还好吗?”他声音颤抖,红眸湿漉漉的。“对不起,我应该早些来救你。”

“听说你被拉哈布雷亚关押了。”女孩说道,“他要关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话音未落,埃里乌斯的蓝色小脑袋在门口探出,他抱着怀里的不死鸟,笑盈盈地跳过倒地的士兵,扑到女孩身边。

“这位埃里乌斯帮了我,你把他教得很好。”

女孩粗鲁抓住了不死鸟的翅膀,它醒来,咕咕叫了两声,钻进女孩的怀抱,把燃烧的红色羽毛埋在女孩的胸口,然后融化在女孩胸膛内里。它的火焰羽毛中夹着一片蓝羽毛,也在她体内融化,伴随着埃里乌斯的记忆。

埃里乌斯紧紧抱着受伤的不死鸟,他们被一群持枪的士兵押送穿越黑暗回廊,沿着不断向下的阶梯走。

蓝发男孩虚弱不堪,不死鸟的火焰羽毛在他臂弯失去了往日的炽热,变得冰冷微弱,男孩抿唇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前行。

他们被推进一间由玻璃构成的监牢。刚一踏入,透明的玻璃墙瞬间变成了封闭的白墙,他们可以随时监视这两个生灵,而埃里乌斯却无法窥见外面的世界。

“没事的,只要找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就好。”蓝发男孩对奄奄一息的不死鸟低语,缓缓坐下。

如此虚弱,该如何是好?他闭上眼睛,回想着那来自宇宙之外的知识,那个女孩在未来教给了他很多战斗技巧和装死的秘诀。她孤独,瘦小,非常擅长以弱制强,在逆境中取胜。

蓝发男孩蜷缩着,假装倒下,屏住呼吸。

不久,白墙再次透明,有人闯入。他蹲下检查男孩的脉搏,埃里乌斯微微睁开眼,看到敞开的门,瞬间用脚爪割破了他的脸,他惊叫着后退。不死鸟啾啾叫着,它非常懂得合作地扑进埃里乌斯的胸膛,融化在里面,同时温暖的力量传递到男孩四肢,很快便驱散虚弱的感觉。

火焰的羽翼在蓝发男孩背脊上瞬间张开,他借火热的风之力冲出牢门。

门外,一队黑衣士兵和白大褂的医生簇拥而来,枪口对准了蓝发男孩。

“举起手来。”他们命令。

“我举手,就抱不了它了。”埃里乌斯指着怀里的不死鸟示意道。

“举起手!”他们不耐烦地命令道。

“好凶啊。”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埃里乌斯,而是站在走廊尽头的一个高挑的白发男孩,他修长俊美,穿着白色军装,白色短披风,英姿飒爽,宛如走秀的模特。

埃里乌斯立即认出了他是艾里迪布斯。白发男孩轻轻一挥手,魔力波动荡漾,埃里乌斯面前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纷纷倒下。

“你想找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是吗?跟我来。”艾里迪布斯柔声说,摆摆手示意蓝发男孩跟上来。

“你要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吗,因为你们是好朋友。”埃里乌斯说道。

“我们是故人,我不忍心看到任何人受苦。”他微笑着。

他们来到电梯前,艾里迪布斯拿出id卡刷了一下,验卡器“滴”的一声,变成了绿灯。他有这里的权限。

他们两个人走进去,电梯一路下行,直达地下13楼。

电梯门打开,前方是长长的走廊,他们穿过三层金属门,艾里迪布斯逐一用他的id卡解锁。尽头,是一座圆形的白色房间。

天花板高不可及,雪白的十字架高挂在半空,其上流下猩红的血,被火焰环绕。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被钉死在上面,眼神空洞,全身挂满血迹。

“太残忍了,这样一定很痛。”埃里乌斯仰望着他,满是同情。他看见红发男人的手掌上,密布咒纹的铁钉刺入皮肤,血迹斑斑。

“我深有同感。”艾里迪布斯笑容可掬。“儿子挖掉父亲的心脏,父亲将儿子钉于十字架上,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过都一堆肉而已,毁了也就毁了。”

蓝羽翅膀轻轻扇动,埃里乌斯承受着肩胛骨的麻痒,他展开蓝色双翼,腾空而起。

艾里迪布斯喊住他:“要先解开他心脏里的锁,密码是1487231,否则他会自爆的。然后你来开启亚空间,否则拉哈布雷亚会怀疑到我,妨碍我们后续行动。”

“明白了。”蓝发男孩飞向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红发男人低垂着头,心脏处的黑袍裂开,显眼地嵌入了电子装置,装置上红光闪烁。

蓝发男孩揭开表盘状的盖子,在数字键盘上输入1487231,红光转绿。

他开始拔掉红发男人双掌里粗大如树枝的铁钉,男人苍白变形的手垂落下来,他抓住男人的后领,撕开下方的空间。大概是感受到了掌肉里撕裂的剧痛,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眼神缓慢恢复生机。

埃里乌斯抓住他的后领,用爪子撕开亚空间的入口,空间裂开的嗡声响起,两人飞进了时空裂缝。下方的白色影子纵身一跃,艾里迪布斯也紧随其后进来了。

艾里迪布斯飞在前头,风化作无形羽翼缠绕着他,亚空间是非常容易崩溃的地方,他们在不稳定的噼啪声中飞了一会儿,白发男孩打开一道光门,示意两人跟进去。

他们进入的房间雅致如同高级酒店的顶层客房,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蓝发男孩把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安置在沙发上,他似乎清醒了一些,男孩忙去倒水。

回来时,埃里乌斯发现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身边是一片血迹,手里拿着那个原本镶嵌在他心脏里的装置。

他心脏处血流不止。艾里迪布斯蹲在他身旁,白光在他的手中闪烁,他开始为半睁着眼睛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疗伤。

埃里乌斯不知道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着急把心脏里的装置挖了出来,还是艾里迪布斯代劳了这件事。他没有问,他只关心女孩的事,这件事与他无关。治疗结束后,他小心翼翼地走去给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喂水,红发男人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艾里迪布斯的治疗魔法虽然加速了他的伤口自愈,但也显然消耗了他体内大量的能量。

大门边传来微弱的响动,艾里迪布斯悄然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他一走就是一整天,一句话也没留下。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直到夜晚才完全清醒,埃里乌斯坐在他对面,告诉他:“我们被艾里迪布斯关起来了。”

这一天里,蓝发男孩试图撞门,砸窗户,但都无济于事。门坚不可摧,窗户如同铁石。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坐在地毯上,旁边就是沙发,他看起来没有坐上去的心情。

“拉哈布雷亚在照顾她吗?”红发男人问道,声音透着担忧。

埃里乌斯知道他在问谁,如实回答:“是的,他在照顾她。”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捂住脸。到了半夜,他还是摇醒了瞌睡的埃里乌斯,“他是怎么照顾她的?”他忍不住地问。

说到拉哈布雷亚的行为,蓝发男孩清晰描述了那些令人不悦的细节。也就是赫淮斯托斯黝黑粗硕的肉棒怎么在娇嫩的小穴里进出,潮湿的阴唇被囊袋鞭打得啪啪直响,男人射精的时候就像一根肆无忌惮的水管往女孩肚子里倒入过量的精种,粘稠的白液滴满了床单。整个房间都是精液的味道。

“直到她肚子大了起来,拉哈布雷亚才想起把我和不死鸟关押到监禁机构。”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听完,脸上满是痛苦,忍不住捂住脸。

到了接近清早,天蒙蒙亮的时分,他还是把蓝发男孩从梦中唤醒,继续追问拉哈布雷亚是如何奸淫她的细节。埃里乌斯详细解释,他则一次次深呼吸,忍耐着听蓝发男孩说完。

他关心的是女孩是否痛苦,有没有哭泣,当听到她的穴口肿胀时,抱着肚子在床上哭,怎么也爬不下床,他泪如雨下。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们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埃里乌斯和不死鸟不需要进食,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凡人躯体是要补充营养的,他只能喝水龙头里的水,小冰柜里本来有含糖饮料,他每天只喝三口补充能量,现在早已经剩下空瓶。

艾里迪布斯美丽而温柔,他的残忍同样如此,恶行做得风度翩翩。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关闭多日的大门传来响动,外面有人推开前门,一个身披黑袍,军服笔挺,满身珠宝的男子走了进来。

是爱梅特赛尔克,他的头发半白,面容却依然年轻俊朗,金眸里闪烁着诡异的笑意。

“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啊。”他脸带飘忽,诡异,愉快的笑意看着男人和男孩,“你们做得不错,至少聪明到被艾里迪布斯给算计了。他说有个人需要多受点教训才能长进,我还纳闷是谁。很好,至少他很看得起你们,在我看来你们是真的没有长进的机会。”

“他指的是另一个人。”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下意识说道,埃里乌斯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女孩。

“噢?那我可否有荣幸深入了解那个当事人。我很感兴趣。我这把年纪,感兴趣的事很难得了。”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起身就往外走,埃里乌斯紧随其后。爱梅特赛尔克伸手挡住他去路。

“我冒天下之大不违救了你,你真要不帮忙?太没礼貌了。”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瞪他,直接推开他的手,爱梅特赛尔克没有进一步阻止。虽然刚才他听上去是威胁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但这里都是了解他的人,他从来不会真心为难同胞。

他们踏着红黑相间的地毯,穿过走廊,进了电梯,一路下到豪华的大堂。这是银河帝国首都一家知名的五星级酒店,上面的领导是艾里迪布斯,适合用来软禁一些不见得光的囚犯。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街头叫了辆出租车,驱车来到了城市边缘的度假别墅。这里是皇室的资产,闲人免进,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本能地来到这个地方,他的预感正确,女孩果然被关押在这里的一栋楼房里。

女孩的思绪沉浸在埃里乌斯的羽毛带来的记忆中片刻,当她重新抬起头,看向跪在床边的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她的眼神冷漠而无力。

真是没用,还要靠爱梅特赛尔克来帮忙。

这个房间里全是窝囊废。

见红发男人看着自己的肚子,女孩冷冷地说:“扶我起来。”

周围受伤的士兵已被他用锁链捆绑好,他们所受的都只是让人失去战斗能力的非致命伤。埃里乌斯拖着他们到隔壁房间,反锁上门。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小心翼翼搀扶女孩到浴室,女孩在他要进浴室门时一拳打到他肚子上,吩咐他去弄些吃的。红发男人如梦初醒,耳根都红了,连忙小跑出去。

洗完澡,女孩脸色不善坐在浴缸里,迫不得已,她将手指放到阴道里面挖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勉强把赫淮斯托斯的精液清理出来一部分。接着她又在冰凉的马桶圈上坐了一个小时,试图用会阴处的挤压排出剩余的,但肚子还是很大,她看起来像是四五个月的孕妇。

眼前发黑。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下楼做了一顿芝士火腿汉堡和甜牛奶回来。他本来就不太擅长魔法,现在这凡人之躯更是无法施展创造魔法,只能老实地点火用厨具做菜。

抱着肚子半天,手指压得肚皮青青紫紫的,还是不能让腹球变小。肚子里咕咕直响,她饿了。

管不了那么多,女孩披上浴袍走出浴室,接过红发男人恭顺递过来的汉堡和牛奶,边吃边走向像客厅的地方,坐到豪华的扶手椅上。

阳光穿过一旁矮桌上的琉璃花瓶和红酒瓶,女孩端详着周围艳丽繁复的红色花纹的坐垫和墙壁,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拉哈布雷亚式的古板奢华。

仿佛来自自己祖母的那个时代。女孩不屑地想。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打算坐下,女孩给他一眼刀,他识趣地站了起来。

女孩把他从头到脚冰冷打量一眼,只说了一句:“父债子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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