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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春也不会想到。他以为赵雁栖冷遇她的父亲至此,婚礼都不请人家来,又哪里知道,她何止是请了,甚至就差让她爸替她穿婚纱了。

这话饶雪书当然没法和面前这个靠他过分近的女婿说,他心里纠结又烦乱,不久前喝的那点酒还在他脑袋里作祟,搅得他脑仁生疼。

本来这事儿从上回不顺利的谈话就该结束了,饶雪书也没抱希望赵雁栖会再请他。可昨晚赵雁栖忽然又给他打了电话,仍然是原先那样可怜中又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她其实很想爸爸,也不想同爸爸生气,如果婚礼上他不出现,他会伤心到死的。饶雪书最受不了他女儿这套,所以明知道是个圈套,明明上一回还同她吵了一架,他今天依旧衣衫齐整地来了。

西服是去年年底得知二人喜讯时买的,被他珍而重之地熨烫好后挂在衣橱里一直放到今天。之后他又瘦了些,此时穿起来已不大合身,但他薪资微薄,也惯于苛待自己,没想着换,只是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确认瞧上去有个人样,就匆匆出了门。

因为穿着西装,也不好骑电动车,他又打了的士,至少在婚礼现场见到赵雁栖之前,他的心情一直颇为愉悦。一路上,他甚至有闲情关注车窗外的天色,那是个再好不过的晴日黄昏,硕大的夕阳圆晃晃,橙色熔金,铺开在天幕上,如多年以前初见赵雁栖她母亲一般,当时,应也是这样好的暮色。

时过境迁,饶雪书想他已很难再为她在心中掀起波澜,只是每每提到这个名字,总难免要嘴角上翘,他脑海里的,全是赵玉漪最好的样子。

而如今,他们的女儿就要结婚了,这是多美好的事。

这种美好在赵雁栖找上他以后被彻底打破。此时宴席尚未开始,时近春忙着招待宾客,饶雪书从侧门进来,发现女儿已经在等他了。

从侧门进是赵雁栖特意交待过的,饶雪书在这种小事上一向不计较,何况也不想见赵家那群人,索性应许了。

赵雁栖穿着款式简约利落的婚纱,妆发素淡但依然美得惊心动魄,可也愈发衬得他这个当父亲的灰头土脸——衣服不合身,气色又过分苍白,哪里有几分盛年男人的风度呢。

她亲昵地挨着他,像十几岁那会儿一样,额头抵着他胳膊,亲亲地喊他爸爸,又装乖一般眨巴着眼说想和他单独聊会儿天。

饶雪书哪能经得住这个,晕晕乎乎地就被人带到了现下他和女婿二人独处的房间。

赵雁栖给他倒酒,他摆手说喝不了,她便瘪着嘴要哭,他一辈子都害怕别人的眼泪,又何况是自个儿女儿的,当下接了。

接过来就没那么容易放下,两个人都喝了一些,赵雁栖才哀哀地说她其实不想嫁人。

和上回蛮不讲理地哭诉自己被卖了不同,这回她姿态放软,先是说时近春不爱她,后来又扯一堆旧闻,再接着便说他们的婚姻只出于经济目的……这一番连环套下来,饶雪书心惊肉跳,又难过地喝了许多酒。

“爸爸,你不想看我嫁人受苦对吗?”

饶雪书醉醺醺地点头。

就见那丫头擦擦眼边的泪,鼻头红红地哀求:“你给我想想办法罢……”

看他面色为难,赵雁栖凑近了,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像捕虫笼分泌甜腻的液体引诱昆虫,把他熏得更醉。

“爸爸,时近春不喜欢我,可他说不准会喜欢您的,不然,您替我嫁吧……”

饶雪书哪怕已醉得不清醒了,仍被这话吓得惊恐万状,因为坐在沙发上,一时又后退不得,被女儿擒住手腕,放在了她光裸的胸口,让他感受她的心跳。

年轻女子的皮肤肌理莹然,触手细腻温热,心跳平稳而有力,十分健康。

“您放心,我想活着呐。再也不会像初中那会儿一样不懂事了,我珍惜我这条命,只要您答应我,爱我,爱这个家,替我照顾你的……你的新女婿。”赵雁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含笑,脸上飞着两朵绯云,鼻头颌尖也透着同样的粉,瞧上去更美了,可说出的话又那样吓人。

饶雪书却被她眸光所慑,昏昏沉沉的脑袋竟然真开始思考了一下这事儿的可能性。

时近春在他眼里原本是个不错的人,可赵雁栖说他不好,说他们不合适,饶雪书便也会生出别的意见。

他是个软弱的人,赵玉漪说过,他是漂亮的菟丝子,虽然不明白自己漂亮在何处,可菟丝子的譬喻他是能懂的。

他也很认可这一判断,他确实没有主见,不够顽强,总要贪图别人给他恩赐。所以她们的哀求都同样对他有用。

“老师?……饶老师?”

问句唤回了他的神智,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这样尴尬暧昧的场景里,竟然还能走神。

饶雪书想不起来自己昏睡以前到底是怎样答复雁栖的了,他肯定拒绝过,但久不成饮,他不胜酒力的情况比从前更严重了,也许最终答应了她也说不定。哪怕躺了好几个钟头,此刻转醒,他仍然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直到时近春刚刚说起,他才知道,赵雁栖带他进的竟是他们二人在酒店订下的婚房。真荒唐啊。

“我刚刚说,我不介意雁栖怎么说的我,怎么形容的我们这段关系。您只怕不清楚,雁栖她没表面上那么——不,我不用说这些。老师,您知道这个晚上您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饶雪书迟疑又迷惑地问。他有些猜测,可时近春说话的语气很舒缓,他便会觉得这事还有得商量。

“不知道您在这儿,有没有观赏我们婚礼的全程。雁栖她,可是给了我和时家好大的不客气。昀林叔叔的面色很不好看,我父亲也……”时近春没有继续说,反而转移了话题,一边面上展露出几分欲言又止,可眼睛里闪烁的光却又在宣告他势在必得。

至于势在必得些什么,酒意未消的饶雪书当然看不懂。他只是睁着一双醉意迷离的黑眼睛,水汪汪地看向他的新婿。

也许是真醉透了,这时候提起昀林两个字,他没太多特别的反应。这和时近春所知道的故事可不太符合。但他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只是又悄悄坐近了一些,手从人背后揽过,轻轻地放在了对方的腰上。

好细。

“这……对不起,近春,小雁她有时候固执了些,但总是没坏心的,你别与她生气,之后我会请她到时家登门道歉的……是不是这样会好些呢?”

饶雪书对他的靠近有些敏锐的觉察,往旁边挪了一些,可就那一点儿距离,几乎聊胜于无。

没有坏心?赵雁栖?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时近春想笑这男人傻,假使她没有坏心,又怎么会让他今晚出现在这里?

饶雪书不懂彼时自己对他几分懵懂的爱慕,同为同学又是旧友的赵雁栖却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她把这样的大礼亲手送到他手中,任他磋磨,时近春当然要感谢她的“没有坏心”。

于是,他顺着饶雪书的话:“我明白。雁栖她哪儿都好,只是不爱我而已。可雁栖她也亲口同我说……您要陪我吧?不然新婚夜,留我一个人吗?雁栖她才给我打了电话,那边可是歌舞升平的呢?对比之下,我是不是惨了一些?老师?”

“……别再叫我老师了,近春,我才教了你一年,也没有对你的成绩很有助益,再说了,我……我怎么配做你的老师。”饶雪书的声音又轻又低,但吐字足够清晰,轻重也分明,听起来依然分外好听。

话是这么说,可他好像并没对时近春前边的话有所反对和抵触。

他原来是这样的逆来顺受啊。

时近春有些意外,总觉得阔别多年以后,这位他曾经倾慕过的长辈与过去有些不同了,可他们原本缘分就浅,或许不是人变了,是他本就对他不够了解吧。

“您总是这样谦逊,那时候我们都很敬佩您的,如果不是因为生病,您就能跟着我们一块儿上高三,那我的文综可就不会发挥得那么差啦。”虽然是调笑的口气,可时近春这话一出口,反倒更加重了饶雪书脸上的失落和愧疚。

“我要怎么称呼您呢?和雁栖一样,往后也叫您爸爸吗?”时近春接着拿他那双剔透的眼睛盯紧了这个落魄的男人,他发现他实在清瘦,眼角也堆起些细纹,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虽然眼神依然水润晶亮,可五官处那些鲜明的岁月痕迹骗不了人。

距离他们在学校初遇,原来也是许多年以前了。彼时,饶雪书是学校里一棵挺拔风致的青松树,正处于一生中的盛年,连改过的作业都飘出淡香味……当然,后面这句是他们这些年轻学生的调侃和意淫。

只是事实如此,年轻而清隽的老师谈吐不俗,气质温柔,哪怕他自己并不觉出自己的优秀,在学生年少且质朴的滤镜中,总有些神化的光晕。

时近春能洞穿一切的眼眸正注视着自己,而被他所望之处,慢慢烧起灼人的热。从被微微牵扯开的衬衫领口所露出的锁骨,到他依然红着的面颊,再到他昏眩的眼睛,到处都蒸腾起一些看不见的烟雾,其中是他的魂或者灵在尖啸,在挣扎,亦在燃烧。

饶雪书愧于同他对视,想转过脸去,又觉得自己扭捏,各种摇摆不定之下,忽然就被捉住了手。

和女儿细嫩纤长的手指不同,时近春的手温暖潮热,掌宽大而有力,指节强势地穿过他的手,而后二人以相当勉强的姿势同握,饶雪书挣脱不过,就见女婿以同样的可怜姿态,执起自己的手放在脸边轻蹭,一边哀求道:“爸爸,我什么也不会做,我们都是男人,我只是实在寂寞,你陪我睡过今晚就好。”

就像从前时近春和其他同学耍赖想少做些地理作业,也是同样的恳求,而结局往往都会如他们所愿。

饶雪书刚当老师时就常被领导教育,威严不足,总被学生牵着鼻子走,若干年华流去,他总以为自己该有些长进,可血淋淋的现实摆了出来:哪怕换一种境况,愚蠢的人始终是愚蠢的,懦弱的人也会一直懦弱。

他没有应好,只是时近春凑近了给他脱去外套,他也忍住了不曾躲开。

款式沉闷的黑色西服下确实藏着一把瘦而清艳的骨。微透而略显宽大的白衬衫在灯光下反射出冷色,映出里面暖白的皮肉。时近春注意到他的岳父穿得非常讲究,里边还穿着同色背心,这掩盖了些好景色,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具身体的腰肢如斯纤细,可胸口却不是纤薄的一片,哪怕穿了白背心,那里依然微微胀出,像向外舒展的玉兰花瓣那一弯的弧度。

时近春下流的脑袋又开始运作了。他原本就藏着些坏心眼儿,这时候便扯个借口,挨近了在他脑袋侧边嗅闻,而后说岳父身上酒气太重,不如洗个澡再好好休息吧。

饶雪书当然想有个机会能逃开,加上自己也确实头脑发昏,能洗个澡清醒一下是再好不过了。

可事情哪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时近春手伸到他颈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他领口的扣子,“您醉了只怕多有不便,我来帮您,如何?刚好我也要洗漱,咱们一块儿,多节省时间,您说是不是?”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动手把那扣子解了,手指灵活翻飞间,饶雪书原本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衣便敞开,他有些不自在,又迟钝地想起自己有些不应为人知的隐秘……没办法,酒喝多了神思昏沉不说,人都迟缓成了幼儿。

他往后躲,把衣服扯拢,就听见时近春带着点笑意问,“爸爸,难道害怕给男人看吗?”

虽然反应迟钝,这话依然激起他许多的羞耻心来,连带着不妙的回忆也涌上脑海,他当下面色不好看,放开了遮羞的手,摇摇头说:“没有的事。”

时近春得意地欣赏他面上消去又复涌的醺红,想这个人实在太好拿捏,简直是一件再趁手不过的毛绒玩具,手感顺滑任人揉捏,就是搓圆按扁,只怕也发不出什么动静。

他牵起他的手,把人带到浴室,调好室内的温度,然后自顾地脱起了衣服。

婚礼的着装正式而繁复,从刚才进房间以后,他就扯下了领巾,解开了西装和衬衫的扣子,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各处也都有些皱了,不过这只为他更添几分不羁,毕竟身形与长相气质摆在那里,精巧完美的永远是他本人,而非那些可有可无的配饰。

他脱衣服,饶雪书便呆呆地看着,看了有一会儿,时近春的西服和马甲都丢在了一边,他才意识到他该脱裤子了,忙转过脸去不看。

时近春觉得他几乎是在勾人,他难道不懂这些动作所传递出的暗示性?

四十岁的人了,总该对这个世界敏锐一些吧。

时近春微微蹙起眉,没有再往下脱,而选择了去开淋浴的水,然后把人扯到自己跟前,先半蹲下身给他脱裤子,简直像伺候孩子一样。

他的手从饶雪书光裸的大腿根上下滑,那里立马便绽出大片粉色,摸上去几乎烫手,他抬头去看,饶雪书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唇抿得紧紧的,眼神飘忽,没有往他这个方向看,而背心未盖着的、他的肩骨手臂及颈项也蔓延开同样的粉色。

欲拒还迎不过如此。

他站起来,一下把男人刚才脱了半天都没脱利索的背心扯了下来。饶雪书下意识环臂去挡,可动作之下,只捧挤出两朵嫩嫩的胸乳,还有挡也挡不住的一点儿浅色乳晕。

水汽很快充斥着整个空间,一片朦胧中,时近春几乎疑心自己的视觉出了错,不然怎么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看见类似女性的柔软器官?

他上半身都快瘦成纸片了,那处却是丰润的,这实在违和,男人越是躲闪,时近春越是好奇了。

他把那件廉价的棉质背心丢在一边,然后压低声音,怕惊扰了人似的,手却很不客气地按了上去:“爸爸,这是什么?”

触感柔滑弹嫩,像陷进一堆绵雪。

饶雪书抬眼看他,眼眶红红的,淡色的嘴唇颤动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只是忽然像妥协了般放开了手,展露出自己细长而瘦的肢体,一边慢慢地回答:“……胸部。”

往常教书育人的嘴唇张合着,吐出了好色情的两个字。

时近春鼻腔微热,烫意一直从脸颊蔓延至胸口,他意识到自己的欲望因为如此简单的两个字而变得十分强烈。

他低头,看向男人已经足够赤裸的身体。

甚至要疑心,这真是一个男人吗?

仅从身体看,倒不能分辨出他的年纪,或许是因为他足够白,又太瘦,腰腹都没什么肉,骨节突出处,甚至只见雪白的皮覆在骨上。好在肌理分明,身形修长,身板又直,哪怕他此刻因紧张羞耻微微瑟缩,仍可显出几分挺拔清正,形销骨立是绝算不上的。

时近春记得他印象里老师没有这么瘦,这样看简直都有几分可怜了,难道又在日常的吃食上苛待自己了吗?或者又生了什么病?

可这个问题他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的目光已经全被饶雪书的胸给吸引了。

他二十好几了,功能正常发育良好,当然也同他人亲密过,再不济也看过片子,对于异性的性器官自然会敏锐一点,也很轻易地就能发现饶雪书的胸口和正常男人的不同。

乳尖是浅色的,这倒正常,可胸乳的形状相比起自己的却婉约不少,摸上去也软乎,棉花云应该就是这种触感吧。最近公司在卖的那款布丁似乎尝起来也差不多?

他的牙根泛起痒来,还真涌动着念头想低头啃上那么一口,滋味绝对不算差的,尤其因为他的眼神,或者室内潮湿而怪异的气氛,他的岳父正在颤抖,那两朵嫩乳也颤动着,多么的诱人犯罪呢。

从前他有这么变态吗?会对着另一个活生生的人产生如此真切的食欲吗?

时近春不知道答案,他也不在乎。

但他暂时选择了隐忍。注意到男人的手指在纯良而安全的灰色内裤边边卷动翻搅,他的目光便也集中到那里。

洗澡当然得脱个干净。

见他目光注视着自己更为私密的部位,饶雪书几乎呼吸都要停了。本来八九分醉的人在连环的精神冲击和浠沥的水声中已恢复了几分清醒,他意识到自己不甘的隐秘即将显露于人前,而最为讽刺和可笑的是,这当中本人的意志竟然是占了上风的——他并非被人胁迫。他的手愈加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是顺从,还是稍微做作地抵抗一下?时近春一定……一定会厌恶它,如果是那样,此刻何必羞耻?

时近春没有直接逼他把最后一件遮羞的衣物除去,而选择了把他拉到莲蓬头下,饶雪书头微微后躲,水流便先一步打到他下巴和颈部,而后在他颀长的颈项处流连、凝聚、冲散、下流。

而他身前的男人的衣物也被打湿,衬衣已经有几分透明,湿答答地粘在身上,透出肉色的肌理,饶雪书眯着眼不敢细看,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是锻炼得当且天生基因良好的身材,他有几分艳羡,又觉得当下的场景暧昧,几乎像约炮或者偷情。

可他其实也不懂这些,姑且就当是女婿心善,想给酒醉的岳父洗个澡吧。

果然就见男人假模假样地给他打上沐浴露,然后帮忙搓洗起他的上半身。饶雪书几次想躲,都被他制住按在了水下。水温正合适,时近春一脸正经地用打出来的泡沫在他胸上画圈,而后捏揉,软和弹手,刚好一个手掌就能全部包住。

饶雪书紧咬着唇,没泄出什么声音来。只是身体一直在敏感地颤抖,间或能听见几声隐约的呜咽。

花苞似的乳,平日里得拿什么掩盖呢?他从前怎么就什么也没发现,老师藏得未免太好了。

他的手沾着许多泡沫,下滑摸到男人清瘦的腰际,真是纤薄的一片,平坦的小腹随着饶雪书略显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时近春脑袋里流过非常下作的幻想,看起来能顶出他的形状……

室内弥漫着沐浴露的香气,而时近春倒觉得岳父身上原本的气味要更好闻些,他刚刚凑近了闻过,哪怕酒气扑面,他的肩部和胸前依然有非常淡的香皂味,说不出是哪样香型,总之十分纯粹。但眼下的花朵香氛也很不错,饶雪书上半身全被泡沫包裹住,瞧上去圆润生动了一些,嫩红的乳尖被白色泡沫衬得愈发粉,简直像尚未全开的花苞最中间那一点将露未露的花芯。

从腰骨处下移,就是最后一件碍事的衣物,水早就打湿了他的内裤,印出非常鲜明的湿痕,这痕迹的形状有些奇怪,时近春一时没想明白。

他只是注视着眼前男人的姿态。他的脑袋后仰躲闪,而上半身往前稍挺,是引颈受戮的降兵,还是主动勾引的愚蠢猎物?时近春的眼睫也因室内的潮湿和贴近的水流蒙上一层水汽,他觉得自己辨别不了,当然,纠结在此同样也毫无必要。

“老师,内裤湿了……”时近春暗示着他,但还没来得及伸手把它剥掉,就看着饶雪书自己弯下身,把那层碍事的、单薄的、款式老旧的,饶雪书最后的安全感一把褪了下去。

那是个非常暧昧又透出几分情色的动作,他修长的手指钻进布料与肉相贴之处,指尖勾着下移,整个人臀部微微翘着,脊骨向下展开成某种白色鸟类的羽翼。洇湿的衣料有些发粘,下滑的过程有点儿凝滞,但灰黑色在桃色的雪肤上行过,像灰雁掠过春水,一下掀起时近春心里的涟漪。

布料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有人的呼吸急促。

时近春瞪大了眼睛,再一次感谢自己苦读十年还未把眼睛读瞎,他的视力很好,可以清楚看见饶雪书站起时私密处的异样。

赵雁栖清楚她给自己准备的是怎样一份大礼吗?

那是什么?

时近春不免要怀疑,岳父是不是真的岳父,还是他得叫一句岳母。他的脑子乱嗡嗡闪过许多想法,一时间连动作都迟疑了一下。

饶雪书的颊心依然滚烫,但哪怕水汽掩映之下,仍然可见他逐渐苍白的唇。他垂着头,然后忽然撒娇似的扯住时近春已经湿透的衬衫袖口,“我喝醉了,没有力气。”

这话说得又软又骚,时近春的呼吸几乎都要停了,他捉住扯着自己衣服的手,带着那只手往人身下探。

饶雪书挣动起来,时近春装没看见,只是微哑了嗓子,含混地说:“爸爸,没有力气就挨着我,我给你洗洗这里…”

这里是哪里?是饶雪书净而无毛的私处,那根耷拉着的白皙而透着粉的性器下面,缺失着两个浑圆的东西,而替代成了微突出的一条长缝。

多美的器官啊。

除了水流哗啦,时近春还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跃动,以及手指挪过去,刚伸到那处时细微的肉与肉相贴、摩擦的声音。他的手指牵着对方的细指一同来到密缝之间,轻轻一刺,便听见啵的一声。

那是秘宝开启。

这声音实在怪异,饶雪书立马吓得把手弹开,但他本就处在热水冲淋之下,水流溶成透明的帘子,为他的身躯做一些无谓的遮挡。此时手指飞速移开,便带起几滴水珠,溅在二人身上,有一滴正落在时近春唇瓣下方。

他好奇的要命,一道女人的蚌缝,微微鼓出的粉色山脉,不管如何更改形容,它都不该出现在资料性别为男的他的地理老师身上。

和他绵软的乳房一样。

浴室的光线偏暖,映出水流像金沙一样,顺着时近春抬起他臀部的姿势汇聚到山脉的顶端,泉眼汪汪,水来又去。

时近春蹲下身,一只手后探环住饶雪书的腰臀并上抬,一边拿冲净了泡沫的手指掰开那处细瞧,一边在心中惊叹。

造物主既给予老师诸多美好品德,又何苦歪曲他性别另赠他男女不分?

他几乎立马能想象到饶雪书平日里的辛苦。

瞒着细嫩的胸乳、粉红而微潮的另一套器官,拿装饰用的肉棍去撑起一个做男人的门面。

能不辛苦吗?

可他觉得好色情。

毕竟若干年前他仰望着站立于讲台的年轻男老师时,不清白的眼光偶尔也会勾勒晨光下他细韧的腰线和笔直的腿,会想象着他的衬衣牛仔裤下是怎样的风光,但所描绘出的景象与自己的身体构造基本相近,又哪里会想到那其实是另一种春天呢?

此刻这样春天就绽放于他面前,且为他私有。

现在的姿势不好使力,时近春把人抱起来,放到了盥洗台的边沿上,期间饶雪书只是沉默地喘息,哪怕乍然被冰冷的白瓷台面冰到,也只是颤抖着轻嘶一声,然后静静地看着他,确实是一副酒醉无力的模样。他紧紧贴着的镜面也有几分冰凉,可他又不敢往前仰身子,这上面就那么大点地方,他多少有些战战兢兢,生怕时近春忽然厌恶他把他丢下去。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女婿看到他与众不同之处却没太大反应,但饶雪书想他应该不会太愉快,不然刚刚不会看这么久,脸上的表情也不会那么冷。他知道自己不是正常的,多年的常识和见闻都这么告诉给他,面前这个男人当然也难以免俗。

看得越久,他越感觉自己是一块被剖开来研究的烂肉,这块烂肉里生长出了怪东西,当然会有好奇的人仔细琢磨。这一切都很荒唐,但他懒得细究,神魂飘离,到他曾经上过课的课堂上去,女儿在冲他笑,哎,怪了,女儿怎么会冲他笑。

时近春要他腿打开他犹豫了一会儿便乖顺地打开,只是幅度不大,时近春直接把自己的腰嵌进去,双手一掰,让那双腿不得不向自己整个张开。饶雪书觉得这样的姿势格外没有安全感,下一秒也许就要掉下去,不自觉地就拿腿弯盘住了男人的腰,但又不敢太热切,只是轻轻地搭在上面,没有任何勾缠的意思。

穴口也许是才被水浇过,泛着浓重湿意,时近春的手指轻揉两片微微翕动的贝肉,便能听见咕啾的水声,随着他揉动的动作,饶雪书整具身体都在不断轻颤。他大拇指从细缝最上端摩擦下划,刚刚那一刺或许惊扰了这处秘地,它的进口此时又处于羞涩的闭合状态,再探进去显得有些为难。

时近春注意到饶雪书虽然顺从,可是身体却没有明显的情动反应,他微皱着眉,抬起眼分给对方的脸一些注视。

饶雪书像献祭般的送出自己身体的全部主动权,可脸上苍白如许,像是半死的人。那两团不自然的潮红愈发显得他似乎生了病,呈现出不健康且忧郁的姿态。见他眼光扫来,饶雪书痴痴地回视他,眼睛也像被水淋了似的,睫毛湿漉漉,眶里也包着一汪露,他眼窝深,这么看过来,像燕尾似的单薄眼皮微微盖着,几乎有几分萧索和枯寂。

他这个人真是,又老实又懦弱,明明心里难过且畏惧,可就是不敢表达出明显的拒绝。就像刚刚,明明眼神这么清醒,显而易见已经摆脱了酒意,可还是拿自己喝醉了来逃避,仿佛醉酒的人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事都会被原谅似的。

醉了,所以可以对着女婿脱下内裤,可以被“趁人之危”。

这真是再好不过的借口。

时近春没有揭穿,他虽然意外于饶雪书的格外软弱,可如果是一件玩具,有些缺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如果这种缺陷能使它更好掌控,那就不是缺陷,而是天造地设的完美造物了。

他抬手把淋浴喷头拿了下来,然后真的开始一点点细致地给男人洗花穴。他的力度很轻,修长的手指拂过娇嫩的肌肤,掰开两瓣阴唇,热流激入,击打在饶雪书最敏感的地方,虽然水流并不算烫,依然使他像一尾刚被打捞上来的活鱼一般弹了起来,想往侧边躲。可这动作当然不被允许,时近春轻轻地喊他爸爸,然后手上用了点儿蛮劲,将人限制在自己的手掌之下,大手箍住他腰际,之后凑近了咬他耳垂:“得洗干净一点,知道吗?”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可男人的音色又凉又低,搔动着他的耳廓。这似乎是在暗示他脏,饶雪书整个人忽然开始剧烈地抖动,他被这句话惊了个好歹,好像被人窥破了什么不堪的秘密般,甚至不顾要维持醉酒的“人设”,挣动起来。

可时近春只是绑着他,继续用水冲淋,手指略显粗暴地在他的蚌肉上搓弄,不时刮一下已逐渐涨挺起来的肉蒂,这动作带来的快感一下子又让他浑身发软,身下酸麻得厉害,他呜咽着,狠狠咬唇,忍下所有将出口的呻吟。时近春不大满意地继续洗,热水和指节的双重刺激让他在他身下扭来扭去,越发像砧板上的鱼。

“小春,不要,别弄我了…别折腾我……求你了。”他终于开口,几乎带点泣音,宛转又含着几分哀意。

这句话比之前的任何语言都更富有煽动性,他说了不,他在求饶。时近春感到自己的性器顶着湿透了的裤子,实在有点难受。他不在意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摆,整理了一下裤子,腰际露出一些淡色的皮肤。他也白,与饶雪书闷出来的冷白不同,他的身体是一种处境优渥滋养适度的润白,在浴室流转的灯光下透出如玉的光泽。

“我只是在给你洗澡,爸爸。”时近春的语气无辜中透着一些冷淡。

饶雪书越发感觉到他在动怒。其实从他醒来见到时近春的地发泄自己的情绪。而真的生气,则会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先让人摸不着头脑,而后便一脸平淡地告知:什么都没有。但压抑之后的报复只会更让人恐惧。

哪怕从刚刚起时近春一直在竭力克制,饶雪书也依然发现了这一点。他哪里能不清楚,罪魁祸首一定就是他自己,还有他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女儿。

所以他只能尽量满足时近春的请求,不太过分的,哪怕是过分的,他都照单全收。

可眼下的场景还是太超过了一些。

他身下的屄穴一直传递出鲜明的热意和快感,原本从外而至的水逐渐被另一种液体所取代——那从他体内分泌而来,质地粘稠滑溜的蜜水,无用地抵抗着水流的冲击,又很快混着在一起,他觉得那里好烫,不是被热水击打的烫,是男人指节的烫,是他本身的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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