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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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疼痛也让他清醒，他开始颤抖，好像在和我同频。他退不出去，只好俯下身抱住我，一只手环住我的肩膀，把我的头向后扭。

我终于我看见了我哥的脸，是我哥的，不是－一个汗油的、肥腻的、长着皱纹的、奸笑的、邪恶丑陋的脸，而是我哥的脸。

是我哥。

我开始庆幸，甚至开始幻想，如果十年前的人也是我哥就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哥喝醉了我不想这样的，哥错”他一脸悔恨地不停道歉，用力掌掴自己，我用手向外推他的脸，他握住我的手腕，小狗似的用鼻子拱那凸出的腕骨，啄吻我的掌心，眼睛红的就要滴血。“你打哥吧，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办小白?你还好吗?”

我一直没说话，我要原谅他?还是惩罚他?

我哥没得到我回应，变得很焦躁。他不断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欲言又止，直到鲜血淋漓。我知道他的坚强，但他忍不住，他的泪水溃堤而出，却强撑着面无表情，让我觉得可怜兮兮的。

“小白啊小白你理理我吧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究竟我好煎熬，我特别、特别爱你宿白……”我哥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颤抖，泪水打湿了我一大块肩颈。他强忍哭腔哽咽道：“别推开我，求你。”

我耸肩膀让他起来，可是他不敢抬头，压抑着哭得一抽一抽的，攥紧拳头，整个人都变得单薄。

我应该生气，但他在我面前总把姿态放得太低，我也就不知道该怎么怪罪他了。

他从来不敢这样对我，不愿勾起我对那件事的回忆。也许是晚自习的时候，我因为吃醋找了别人问题刺激了他，但如果我知道今天将会发生什么，我还会那样做吗？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我一直期待着的？这是不是他一直想做的?

好像喝醉了其实不能硬，但是我也不在乎了。

我一直厌恶这副瘦骨嶙峋的身体，但现在我却庆幸。我哥抓起我的手，一个个舔舐我凸出的指节。再将吻落在，我就要破皮而出的肋骨，他的唇还在渗血，印下朵朵鲜红刺目的花，像是能透过这具枯槁的皮囊，直接印在我的心脏。我的灵魂将要化为一摊灰烬，是被他灼热的吻所点燃，那火痕道道刻在骨骼上。我要永远铭记。

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什么被侵犯，被谁侵犯，统统都变成了虚幻。只有镀着月光边的我哥的脸，才是真实。黑暗被他敲碎，他取而代之了我的噩梦，于是那就称不上是噩梦。

我的脑海里再也不是十年前侵犯我的数学老师，而是现在和我做爱的教我数学的哥哥。我们做的是跨越一切的爱。

那件被埋葬在记忆深处的事，我好像已经忘记，我哥却强制让我重温剧情，只不过主角变成了我和他。于是这从一场强奸，变成合奸。

尖锐的痛让我清醒，我哥的脸让我迷醉。

疯了疯了就要癫狂。

我让他别出去，我让他别温柔。越痛，就越让我清醒着快乐，让我意识到是我哥在我里面，让我在黑暗噩梦里雕凿出我哥的脸。让我用他的剪影覆盖我一整个黑色童年。

我被他带动着起起伏伏，不能自己的哭，被生理和心理上的铺天盖地的巨大快感裹挟。泪水冲刷了过去十年的一切痛苦和污浊。我正像是凤凰涅磐，就要获得新生。

我的血和泪打湿了一块床单，这有什么呢?我已经被我哥重塑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