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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十年走过来挺不容易的,段扬的爱情差点就折在了宋锦日复一日的冷淡中。

宋锦一开始大概是看不上段扬的吧。至于是不是真的看不上宋锦从来没说过,但段扬却是一直那么认为的。

段扬和宋锦高中做了两年的前后桌。宋锦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像是精致秀美的锦缎,无论他在不在,都是屹立不倒的焦点。

相比之下,段扬显得普通多了,生得高高大大的,眉眼还算英俊,家里条件也普通,但是他的父母不怎么开明,他们认为应该给孩子更好的教育资源,自己吃苦受罪也要把段扬往贵族高中里塞。所以,段扬为了父母能高兴一点儿,除了学习之外几乎什么都不管。

一开始,在段扬眼里,宋锦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优秀同学而已。段扬以后的人生规划很平凡,就像他这么个平凡的人一样。他想好好地考一个大学,找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和心爱的人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很中二,很不平和,再次见到发小是所有事情的开端。发小家里条件很好,转到这所高中也没什么意外的。但发小长得瘦小,性格又不太开朗,显而易见,在这所贵族学校被轻视了。轻视演变成暴力的时候,段扬没办法再坐视不管了。

段扬性格软,但不代表他是软柿子好捏。

那天下了场小雨,段扬站在厕所门口,看到发小被挤在角落里发抖,他气得面色涨红,平时温和的面孔也变得凶戾有气势起来。他没有和别人打过架,但是一身肌肉并不是白长的。

段扬一脚踹飞了要来赶他出去的人,拎着其中一个叫嚣得最厉害的家伙把他甩到了一边的地上。地面上是刚打扫完的积水,段扬不明白这群渣滓怎么总喜欢在厕所欺负人。

其他的人都愣住了,段扬趁机扒出了发小。他这几天在忙复习考试,没想到发小就被欺负成这样了。

地上的两个小混混爬起来就要上去收拾段扬,扯着嗓子让人往前冲,冷不丁听到颇为熟悉的冷清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是要群殴?”

宋锦夹着一支烟靠在一边的墙上,放学了,他为什么要纡尊降贵来到骚气十足的厕所堵人他也不清楚答案。

大概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前桌挂了彩碍自己的眼?

几个混混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也知道趋炎附势的道理,他们家里虽然都有些势力,但是和宋锦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的,点头哈腰就跑走了。

宋锦看着段扬扶起了发小,嘘寒问暖地样子让他心里有些不对味。

“你不怕?”宋锦眯着眼笑着。

段扬拿出纸巾擦拭着发小脸上的水,默默看了宋锦一眼,“他们不至于让我怕,谢谢你帮忙。”

段扬不太想和宋锦说太多话,毕竟也不是一路人。

宋锦抿着嘴看了一会儿段扬和他发小的兄弟情深就走了。

后来不管班主任怎么调座位他们都是前后桌。段扬和宋锦保持着点头之交,安顾好自己的发小,有时候还要谨慎某些小混混的挑衅。

后来段扬才知道那个时候能过得那么安稳是宋锦的帮忙。说不上感动,只能说挺感激他的。段扬学了一个词,精致利己,他觉得自己挺符合的。

其实段扬也不知道为什么填报大学报志愿的时候想到了宋锦,还死皮赖脸地去试探宋锦的志愿。

宋锦一脸傲娇地告诉了段扬,还顺带嘲讽了一下段扬并不可能和他一个学校。

但是高考分数一出来他立刻就给段扬打了个电话,已经睡懵了的段扬并没有意识到,然后就被接二连三的电话轰炸了。

一接通电话就是宋锦劈头盖脸一顿骂,堵得段扬一个字都插不上,只好听他骂骂咧咧半个多小时,最后段扬选了个符合自己心意的大学和专业。

宋锦和颜悦色了几个月,心情一直很不错。

宋锦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他对此并无异议,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教养不去惹事生非。

段扬是非常对他胃口的人,换句话说,段扬这个人长得完美符合了他的择偶标准。

宋锦就坐在段扬的后面,大半个学期也没见段扬和他说过几句话,他对此十分不解。慢慢地,对段扬的关注也越来越高了。

大学里他们确实分到了一个学校,虽然不在同一个专业。但是凭着各种各样的活动,段扬哪哪都能看见宋锦。大二下学期,段扬才确定了自己是喜欢宋锦的。

他一直不言不语陪着宋锦,他向家人出柜,向好友出柜,虽然差点被他家人打个半死。

那时候宋锦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答应了段扬的表白,可是宋锦一直没有任何示爱的表现,让段扬的一腔爱意慢慢地倾向于冻结。

于是发小就出现了。

大学毕业之后见到脱胎换骨的发小,令段扬眼前一亮。

但是宋锦对于他们这种几乎要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情非常看不顺眼,越看越不顺眼。在赶走发小,宋锦暴露了他的恶劣脾气,他把段扬锁在家里悉心培养了两个多星期的好感情。

宋锦的父母知道后把宋锦拉到了医院,找上了段扬,告诉他宋锦一直以来的病情。段扬在经历两个星期的囚禁之后知道自己的爱人可能患有偏执人格障碍感到很迷茫,所以他买了张车票回老家散心去了。

宋锦究竟有没有病他还没来得及考究,但是他知道宋锦控制欲强绝对是真的。

宋锦对于自己还没有做什么段扬就已经跑了这件事表示十分震惊,所以他不顾父母的反对直接去了段扬老家又把他捆了回来。

彼时段扬的父母已经勉强能够接受段扬的性向了,对于刚刚出现的如此优秀且俊秀的新儿子非常满意。所谓破窗效应,大概就是如此了。

宋锦睁开眼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已经有些凉意了,他穿上了床头叠放整齐的衣服下楼去找段扬。

段扬也刚起床,怕宋锦待会儿醒过来又饿得难受就下来准备早餐了,虽然已经快十点了。之前宋锦买了一条小熊围裙,不知道出于什么癖好,这条围裙小了一圈,紧紧包裹在他的身上,胸肉和臀部都露在外面,系带绕过他的腰窝时不时落到他的股沟,他蹲下拿厨具时全身的肌肉绷紧,色情又可怜。

因为实在不方便,他想偷偷穿条短裤,但是宋锦又紧盯着他,他就不明白了,宋锦天天就没事干吗,总盯着他干嘛。

在经历宋锦几番的抚摸挑逗之后,段扬受不了想再买一条正常的围裙,但宋锦被勒令禁止了。段扬气得生了几天闷气,床上也不配合,夹得宋锦进退不得,总算把那条围墙扔了。几天之后,宋锦又买回来一条女仆装,在衣柜里摆着也不说话,等着段扬穿。

段扬懒得理他,翻衣服的东西又看到那条围墙了,想着他实在可怜,自己买了套制服,衬得宽肩窄腰翘臀,勾得宋锦请了两天假。

衣服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宋锦进了厨房帮段扬把食物端上了餐桌,喝了一口已经凉下来的热粥,淡淡地说:“不要以为对我好点我就可以忘了照片上的事。”

段扬还是有些懵,“照片是假的啊。”

“可你发小又来了。”宋锦凉凉地瞥了段扬一眼,“这次我尊重你,你自己解决,让他死心。”

段扬拿着勺子在粥里搅拌了几下有些纠结。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反正今天休息。”

宋锦挑了挑眉,故作惊讶地看向段扬,“怎么了,这次不怕我把你发小的头拧下来了。”

这事儿还真有先例,先例在大学毕业找工作那一年。

段扬皱着眉,确实很为难,把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带到自己爱人面前确实不好。按理说发小不应该会喜欢他的,可是他参加毕业聚会的时候,发小又确确实实和他表了白,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亲了他。这事他不敢说,宋锦也懒得问,不问就当没发生。

说宋锦控制欲太强也没有冤枉他,谁会派人每天跟着自己的爱人,干什么都拍,直到现在段扬出门都有人跟着他。

这钱花得就浪费。

段扬至今还记得八年前他和发小刚走出饭店包厢就看见宋锦靠在他的新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段扬脑子转得慢,他还在想,宋锦这么快就下班了?

宋锦一改往日面孔,当即抓住了段扬的手,亲昵地搂住了段扬,压低声线,“回家吃饭了。”

说完还看了发小一眼表示友好,转过身拉走了段扬,还顺便邀请了发小,“一起吃个饭吗?”

发小很高兴啊,结果那顿饭让发小脑袋开了瓢,因为宋锦觉得他们在调情,然后他们就进局子了,赔了发小不少钱,虽然发小并不怎么想要。

“你别这样,我和发小真的没什么。”段扬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嗯。”宋锦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看了眼手表,“你家发小昨天半夜给你发消息请你吃饭,快到时间了,你不去吗?”

段扬张了张嘴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我们一起走吧,反正今天没什么大事。”

一直到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段扬都有些坐立难安,他真不太好意思让发小和宋锦见面,偏偏宋锦又一直坐在他旁边和发小热烈地交谈,活像见到了志同道合的好友。

为了显示自己好客,吃完饭宋锦还带他们去了附近的景点逛了一圈,给段扬买了一堆东西。

等晚上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段扬委屈,饭都没吃就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最让他惊讶的是,宋锦一整天都没有冲他阴阳怪气。

段扬站在衣柜前收拾新买的衣服,有一套西装他很喜欢。宋锦穿上漂亮极了,颜色也很衬宋锦白净的肤色,穿着儒雅又矜贵。

宋锦走进卧室靠在段扬的肩上,“楼下的餐厅还没关,晚上一起去吃点吧。”

段扬把衣服挂好,转过身亲了亲宋锦的额头,温柔地看着宋锦,“谢谢。”

宋锦靠在段扬的怀里,有些眷恋地蹭着他的脸颊,“今天好累啊。”

“别忘了今天晚上要多吃点。”宋锦说。

段扬听到有些不理解,回头问:“为什么多吃点?”

宋锦抽身拿出珍藏在柜子底下的小玩具,笑得有些阴森,“今天想多试几个。”

“为什么!”段扬有些吓到了,退后了几步,“我什么都没干!”

宋锦点点头:“嗯嗯,今天很乖,以后也要乖乖的。”

段扬看了看手机日历才意识到快要十五了,月亮真是越来越圆满。今天晚上的段扬又过得不太顺心,真是拿宋锦没办法。

段扬仰着脖子,皱了皱眉,喘了几口粗气,实在忍不住了,将宋锦踹远了些,“轻,轻点儿,我受不住了。”

关山前几天生了场重病,脑子一直不清醒,他的道侣又一直在外没有回来,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很不自在。

山上的师兄弟们不太看得起他,他生病这几日也没人发现。

他虽不起眼,但青阳宗内大大小小的长老弟子都知道他,因为他的道侣萧忆安是已问鼎修仙界的剑尊。

剑尊成名三百余年,一直清清冷冷一个人,修界众仙都不认为他会找一个道侣,更何况还是一个毫无资质、只凭着一副体魄勾引了仙尊的废人。

关山是个废人,他对此并无辩解,他的确是半路修仙,资质不行,又过了好时机,二十五岁,打铁打得肤色都变了,可家中遭了难,他便上山求一条活路。

他身高体壮,练的一直都是强身健体的身法,只是后来历练遇上了萧忆安,遭了情花,只能夜夜与他双修,耗时几十年,这才勉强得了个金丹。

萧忆安对他不错,给了他道侣的名分,还给他砸了一堆天材地宝,逼着他消化,说他年纪大,再不勤奋一点就要死了。

关山明白,但他想不通,既要他刻苦修炼,又为何总跟他在床上纠缠,这练的什么身法,勾引仙尊沉迷酒色肉欲的骚贱之法吗。

门外传来脚步声,关山随之醒来。

外面下起了雪,他揉了揉太阳穴,将一身蜜肉遮了个严实,上面红痕未消,恩爱迹象十分明显。

萧忆安走之前,说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们日日夜夜都不分离的好方法,可又不说是什么。

当晚关山才想明白,是拖他入梦的神交之法。

梦中场景变幻无常,总离不开青阳宗的这座小山峰。

关山不愿意搬去萧忆安的大殿,他只爱他这间小木屋,堂堂仙尊便纡尊降贵与他在此居住,为此还与掌门大吵一架。

可木屋挡不住声音,两人水乳交融之际总要受些限制,在梦中,萧忆安便放开了许多。

前几日与关山换了不少姿势,还逼着关山画了出来,搞得一摞厚厚的纸页堆叠在他们床上,沾染了不少体液,难以清理。

关山想着既是梦中,丢了便丢了,可萧忆安不顾关山的脸面将它堂而皇之放在盒子里,说等他回去要置于床笫之间日日观赏。

这便有了分歧,床上打了一架,关山落败被迫操练。

关山虽是体修,但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躯,后穴反复红肿,腹中积攒了许多精液,双乳也被萧忆安玩得涨大。

闲暇之际,他还要横冲直撞触碰关山的敏感处,左右提拉肿大的乳头,说要给关山打造一副上好的乳钉,要他行走坐落时也忍不住去触碰,最后哭丧着脸在人后捏着乳头痴喘。

关山被他吓得高潮,当即便醒了,之后几天都发着烧。

萧忆安也算有良心,夜夜入梦安慰,只是他不愿清修,关山的病也一直没好。

关山太难受,太想不通了,这萧忆安修的到底是逍遥道,还是吸人精力的合欢道,简直要了他的老命了。

他要逃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关山委屈地抹了两把眼泪,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群少年,中间围着一个倒地不起的孩子,约摸四五岁,还是在父母亲族面前撒娇卖软的好年纪。

怎偏在此弄得一身伤。

关山制止了他们,他们便退在一边交头接耳。

青阳宗的少年,资质上佳,未来都是天之骄子,这个年纪也最是狂傲、不服管教。关山耳力好,他们也不避讳,自然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仙尊的道侣,我看不怎么样啊!”

“就是,修仙者大多脱去肉体凡胎,风姿绰约、容貌上乘,仙尊姿容世间无二,道侣竟然这么普通。”

关山听得都不好意思了,他与萧忆安确实差距太大,他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找个地方,养几只鸡、几只鹅、几头猪,再喂只狗陪着他,他就圆满了。

关山满意地笑笑,将地下那孩子抱了起来,一脸慈爱。

这孩子长得乖巧。

孟子琛瑟缩了一下,抬起头看一看抱着自己的人,与他对视了一眼,立刻将头低下了,小心贴在他的怀里。

他四五岁的年纪,对奶味十分敏感,更不必说他还有兽类的血统,他的鼻子动了动,贴近了关山的胸口,对着那处凸起的地方顶弄了几下。

关山当即变了脸色,尴尬地看着他怀里的孩子,腾出一只手将自己乳头的位置挡住了,问道:“你饿了吗?”

孟子琛眨了下眼,点点头。

关山和善地笑了起来,道:“那我们先去吃些东西。”

他刚跨出一步,那几个小少年便将他拦住了,其中一个上前道:“师叔,这是仙尊带回来的,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让我们先看着,仙尊此刻正在掌门殿中商讨,随时可能召见,你不能把他带走!”

关山听后,低头看了一眼他怀中的乖孩子,笑道:“看来你也是个不普通的。”

孟子琛歪歪头,听不明白。

关山对着他们道:“我知道了,我就带着他去大殿等着,可以吧?”

几个少年相互看了看,不知作何决定,恰好,仙尊旁边的护法过来传话。

关山向郎思玉致了个意,郞思玉看了他一眼,道:“一起去吧。”

关山安心下来,抱着孩子搭上了郞思玉的飞剑。

他看着烟雾缭绕的山峰,心生感慨。

自他与萧忆安相遇,也已经过了三百多年了,他也算陪着他问道了,想到以后要分开,还真不是滋味。

这些年修界出现一条龙脉,各方势力争抢,仙魔两道势不两立,履有争端,萧忆安也疲累。

情花毒解了几百年,早淡得感受不到了,他也该走了,总围着这群天之骄子干什么,他就该去打他的铁,修什么仙啊,一辈子普普通通,什么也不想,过好他的小日子就够了。

萧忆安……

他有更好的未来。

关山苦笑了一声,如果那本上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就该是个善妒的炮灰,死缠烂打、心思不净、最后一无所获,他的爱人会与另外一个更适合的人在一起。

他迟早会被厌弃。

他不想最初的相遇,有那么悲痛的结局。

那个二十岁问道修成金丹的少年,温润洁白,行侠天下,与那样笨拙的他在一起时也没有嫌弃,他忍不了他以后的目光。

孟子琛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哭了,关山的眼泪落了一滴到他的嘴边,孟子琛的眼瞳变化了一瞬,伸出舌头舔进了嘴里。

郞思玉御剑前行,关山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不好控制平衡,只好拽着一点儿郞思玉的衣服。

郞思玉目光平静,无波无澜,他平时最不喜和人接触,竟也没有将关山赶下去。

关山知道他这个脾气,也是捏紧了一口气,怕招他不快。不过郞思玉素日是个如玉般的温润君子,不会跟他置这种气,但他还是爱多想。

尤其是最近,他想得更多了,从前的事总爱往他脑子里钻,他跟萧忆安说过,但萧忆安总打趣他是怀念故人了。

萧忆安表现得一副大度无所谓的样子,当晚又把他栓在床上,一句一句地问,问他到底想到哪里了,都想了什么人,他有没有见过,他在不在场,都说什么话了。

乱七八糟的,他哪还记得三百多年前的事,他陷入的是那两个白衣仙袍的公子间,他只知道他救的那个是萧忆安,而救他的那个,他弄混了。

萧忆安也是个君子,他从不占这种便宜,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三百多年前救了他的人是郞思玉,他要是再误会,他会被气死,他要是气死了,也会抱着关山的大屁股死。

萧忆安越来越粗俗了。

平时一副道骨仙风的风流浪子样,一挨着床就喜欢发疯作怪。

萧忆安对他的占有欲太重了,自从他当上了修界的仙尊,他便与很少和其他人说话了,他不会处理与师兄弟之间的关系,倒也乐得自在,但他唯一内疚的就是郞思玉当年重伤,他没能去探望,后来便鲜少见面了,见了也说不了一句话。

一是萧忆安看得严,他没机会;二就是与郞思玉没了话题,交情可能浅了,他不敢。

郞思玉暗伤在身,一朝天才陨落,沦落为仙尊身旁高不成低不就的护法,身份尴尬,他怕说多错多,惹他伤心,毕竟当年那个一剑斩九霄的少年英才他也是见过的,关系还不错,差一点就搞到床上去了。

青阳宗掌门一脉,萧忆安和郞思玉各成一脉,长老、弟子、丹药、器材都划得清清楚楚的,虽然还保持着面上的和气与尊贵,内部的那些暗斗却十分要命。

关山不了解内情,不敢多做动作,毕竟他连金丹都是萧忆安跑天跑地砸出来的,他顾忌着宗内的乱局,不想招这这三方不快,给萧忆安惹麻烦。

但他时常意气上头,脑子就不好使,总趁着萧忆安出门降妖除魔的时候跑出去找天才地宝,再偷偷送给郞思玉,但都被他给送回来了,想必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进青阳宗的那段日子,是他前半生最惊心动魄的时候,他夹在他们两个之间十分难过。

萧忆安经常说他拈花惹草,关山也常照镜子,按理说他不是那种性格,也没有那个相貌,只是在危难的时候恰好遇见了这两个人,并抱以友好关心的态度,用最大的真心相交,谁知道就酿成了后来的局面。

他对谁都是真心相交的,他觉得没什么问题。

萧忆安也常跟他说,要怪就怪命运痴缠,总要他们死不想要他们活。

萧忆安人也挺好的,他是真心喜欢他的。

郞思玉轻轻道:“到了。”

关山回过神来,松开了郞思玉的衣服。

郞思玉瞥了一眼,带住了他的手腕,道:“那条龙脉和你的俗家有关,你小心一点。”

关山顺着力不动声色地脱开了郞思玉的手,点了点头,诚恳道谢,抱住了他怀里的孩子。

这孩子还太小,这一段路已经睡着了。

郞思玉微微皱了下眉,将剑收了回来,道:“你没打算和他解契吗,他当年利用了你。”

关山面上仍带着笑,似乎有些茫然,小声道:“这哪能轻易解啊,没关系,我先进去了。”

萧忆安已经从大殿出来了,他今天穿了神珈蓝色的道衣,十分清朗,只是面色略微不善,他身后跟来的年轻修士感受到这种低气压都不怎么敢说话,他们没想到仙尊对这位道侣竟然是真的。

他们刚才在大殿为了新的龙脉吵得热火朝天,仙尊一直低垂着眼,支着脑袋,靠在扶手上听他们吵,直到他们远远地看见郎护法带着仙尊的那位道侣来了,大殿中一下子弥散了些杀意,威压重了许多,不过一瞬间就退去了,但那一瞬间喘不上气的恐怖感还停留着。

他们知道仙尊实力深不可测,却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到了这种地步,传说仙尊曾经被人改了命格来着,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也是不容易。

跟着仙尊有肉吃。

他们一同望向了关山。

这个道侣看着不怎么聪明,可以抱一下大腿。

关山也感受到了,抱着孩子的手都紧了紧。

萧忆安倒是笑了出来,他缓走到关山旁边,看了一眼郞思玉,抬起胳膊环住了关山的腰。

关山喜穿深色的衣服,萧忆安又生得白皙,一只皓白的手腕就那么贴着关山的腰,十分明显。

郞思玉扫了一眼,又转过视线。

萧忆安道:“你怎么来了?”

关山刚要开口说话,萧忆安又道:“想要孩子了?”

关山想要辩解,不久前萧忆安说他从龙脉那边找了个法子,可以让他们的床笫之事更快活,他不愿意,萧忆安还一直惦记着,他必须拒绝,否则床上更难过。

萧忆安看着关山的眼睛,便知他要说什么了,他将孟子琛提了出来,道:“我们回去再说。”

萧忆安直接御风,撕破虚空,几瞬便回了小草屋。

他将关山怀里的孩子丢在了廊前,设了个光罩将它关在里面,随后便把门关上了。

关山被甩到床上,萧忆安压了上去嗅闻他的气息,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咬着关山颈间的软肉就道:“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就那么喜欢,慈爱爆发了?”

关山身上的敏感点被他撩起来了,他微微张嘴喘着气,眼神有些迷茫,萧忆安顺着他的颈线一路吻下去,扒掉了他半边的衣服,整个蜜色的胸膛露了出来,乳尖被他玩得像颗熟透了的樱桃。

萧忆安张嘴含了进去,津液沾湿了那颗乳头,肉感和软腻折磨得萧忆安脑子发麻,他身下的火热也胀得生疼,他嗦吮着关山的乳尖,关山难以忍受,撑起了腿想要推开他,可萧忆安步步紧逼,将他环得更紧,几乎是肉贴着肉,那处也与他对着。

萧忆安瞬着那颗乳头,将视线上移,与关山对视,他眼睛微微发红,白皙的面容带着红晕,热气传到了关山颈间,他吻住了关山的嘴。

关山的病刚好,但他一见他就按捺不住,整个人都想贴着他,注意力全在关山身上。关山动一下他都知道他想干什么、说什么,最近是把他做疼了,想跑了。

萧忆安笑了一下,眼神有些勾人,他本生了副风流模样,美不胜收,这副样子招了关山不少喜欢,他也乐得勾他。

他唇边的黏腻声越来越大,关山学了几百年都没跟上他的节奏,萧忆安每次都急得像只野狼似的,他不知道他哪来的热情,都老夫老妻了,还天天这样。

关山的舌头被萧忆安压住了,萧忆安抹去了关山眼角的眼泪,他嘴里光滑的触感就足够让他留恋了,更何况身下的是自己的心上人。

关山就是不明白,他萧忆安的真心从来只给一个人。

外面有一道视线在看着,萧忆安知道那是郞思玉,他没避讳,当年他没可能,以后一样没可能,关山的肉体是他的,魂魄也是他的,哪一样都被他看着。

萧忆安松开了关山,关山歪着脑袋不断喘着粗气,他不爱露出这副模样,关山觉得太不雅,倒是萧忆安很喜欢。

萧忆安换上了一身红色的外袍,坐在床间抚着关山的头,他慵懒地看着关山,道:“睡吧。”

关山想着外面的那个孩子,道:“你打算怎么安置那个孩子。”

萧忆安盯住了关山的乳头,笑道:“杀了。”

关山爬了起来,那颗乳头在他眼前乱晃,他看着关山,听他说,“他还是个孩子。”

萧忆安倒在床榻前,将关山带了下去,捏弄着那颗乳头,把关山的衣服穿好了,道:“它从蛋里爬出来就杀了不少争夺它的修士,还夺了一个修士的名牌四处流浪,要不是那修士死里逃生,他还混迹在各大门派,可比你聪明多了。”

关山低下了头,道:“那孩子和龙脉有关?”

萧忆安看他情绪低落,道:“你想养就养呗,我不会掐死他的,一条小龙而已,我还看不上。”

关山抬起头,看着萧忆安,萧忆安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不过他要是再闯祸,可就要你来背锅了,养这种东西,出了事,什么都会找上你,不怕吗?”

关山想了许久,微弱的烛火落在他们身上,像极了三百年前的他们。

郞思玉捏紧了手里的药材包,转身走了。

孟子琛在光罩里挣扎着,他饿了,想要奶喝。

关山听到后收拾好衣服,面对着萧忆安站在床边,三百多年他被浇灌得更色情了,举手投足都忍不住得勾人。

萧忆安玩味地看着他,关山被他看得身上发毛,道:“我先过去看看。”

他刚走几步,萧忆安就起身跟上了。

孟子琛见关山出来,急切地扒着光圈想要出来,关山和萧忆安相视一眼,关山赶紧去把孟子琛抱了起来。

那小孩子可怜巴巴的,关山十分自责,打算带他找点吃的。

孟子琛窝在他胸口,小心看着关山身后的萧忆安,他低下头在关山胸前拱了几下,似乎是感受到某点的触感,便扯着关山的衣领,隔着衣服舔弄着。

关山感觉不对,赶紧低头看,乳尖却被孟子琛一口咬住,他难受得眉心一皱。

萧忆安皱着眉,快步上前,把孟子琛丢回了光圈里。他回过身,捏住关山的双肩,看着那处的湿润,气得要死,一脚把光圈从门口踢了出去。

那圈子转了几个来回,里面的孟子琛什么事也没有。

萧忆安一把关上门,拉着关山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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