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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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她知道乌雅氏这种人如果抓住机会，定能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吧，为了皇上欢心，可装作一副对皇上爱慕的模样，为了尽快融入后宫姐妹中，可以毫不惋惜的将自己的宫权分割出去，也能在得罪一个人时与其翻脸的好像昨日的情谊不存在一般。

这种人一看就不会甘心一直居于低位的，她害怕乌雅氏这种出身的人有一天在没有身份的制约时，连她都压不住这人了，现在看来……现实比她想的还要讽刺，身份对乌雅氏来说已经不成问题了，只要皇上想让她做皇贵妃，她就是皇贵妃，就算满朝的臣子来阻止都不可能，呵，这还不是满朝的臣子来阻止，朝廷中站在乌雅氏这边的臣子多之又多。

佟佳氏闭了闭眼，多年来在宫里浑浑噩噩的脑袋突然清醒过来了，“好！皇贵妃是吧，这惩罚本宫认了，只盼着今后你不要落在本宫手中，本宫是不会放过你的。”

乌雅氏当了皇贵妃不代表她儿子能坐到最后的位置，孰是孰非，不是都由胜利者言说吗，她等着四阿哥落败的一天。

佟佳氏兴匆匆过来，最后败兴而归，芷嫣望着她背影，眼底有几分不解，但不一会儿就抛在脑后了，原因是听了她话的皇帝乐悠悠过来了，脸上尽是喜意，捧着她双手道：“朕也是这个意思，从今往后，朕会好好待你的，芷嫣你放心好了。”

芷嫣笑吟吟，“臣妾相信皇上说的话。”

就看在你确确实实信守承诺的份上好了，这宫里无聊，但皇上并非是无聊的。

眼看着这日子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两个人相守到老其实也挺不错的，但是前提是皇上可不要变了心改了志。

……

承乾宫，佟佳氏回了宫所，眼睛直直盯着身边的宫女不放开，在宫女心惊胆颤时，她又将目光移开。

“将六阿哥叫过来吧，皇上动了将乌雅氏封为皇贵妃的心思，由此可见，皇上是对永和宫的阿哥偏颇几分了。”

抛开以往的偏见，佟佳氏不得不承认乌雅氏确确实实将她好几个儿女都养的很好，在各方面都发挥作用了，两个公主在皇太后身边尽孝，四个阿哥看起来都是孝顺她的，且能力不差，小女儿身上有温禧贵妃留下来的势力，养了十一公主，就等于将这部分势力招揽手中了。

她早应醒悟到这点了。

佟佳氏心里一阵懊悔，不知是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还是为自己的一己偏见，或许都有吧，在乌雅氏悄然占领上风时，她一步步往后退，将自己本应该占据的优势全都割裂出去了，这不该，这着实不该。

最后的位置才是胜利的关键，她不必在意乌雅氏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也不必在意乌雅氏有多少个儿女，比起佟家的势力，那都不值得一提，况且最重要的是胤祚已经记在她名下了，她等于拥有一个亲生的子嗣，这是宫里多少人求不来的，但皇上都看在佟家的脸面上成全她的心愿了。

佟家身为皇上母家，本身就拥有比其他家族更大的底气和骄傲。

天然立于不败之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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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内容摘自百度。

等册封礼正式开幕后, 芷嫣迎着满宫后妃复杂的眼神，将朝服冠于身上，与皇上执手而立, 那一幕还真像极了皇上和皇后并立的模样。

只可惜这仅仅是一个皇贵妃而已。

佟佳氏在其下咬得牙齿咯嘣响, 尽管现在清醒许多了，但不代表她能坦然接受乌雅氏顶着原先是她的身份在后宫受到众人的敬仰, 失去了这个身份后她才知道宫中形势多为不便，以往看在她皇贵妃身份的奴才宫妃对她的态度大不如前了。

仿佛以前她有宫中第一人的称谓, 所以能无视皇上的不喜和宫权的分裂。

但是现在身份不上不下的她, 一下子成为宫中最显眼的那个, 也是最最难堪的那个。

可她现在能忍得了, 佟佳氏勉强撑起一个笑容，看着上面亲密的一对, 眼睛仿若被针刺着般痛苦，在她身旁的是宜妃，她和荣妃的脸色都很‘丰富’, 都微微叹了一声, 倘若乌雅氏只被皇上封为贵妃，那乌雅氏还能招来她们的妒恨，可到了皇贵妃这个层次, 就只能往佩服和不甘的方向想去了。

依皇上的性子，能将乌雅氏封为皇贵妃, 确实对乌雅氏上心了。

情之一事最是让人难以定夺, 皇上未必是非常喜爱乌雅氏, 但是喜爱一词肯定是有了, 这是她们做不到的, 这种差距根本就让她们提不起妒恨乌雅氏的心思。

就好比一个人坐到与自己差距不大的位置, 自己还可认为这人是走运，但是地位相差过大就不是走不走运的问题了，而是有着真实的差距，就算这地位真靠的是运气，那这种运气也是常人无法复刻的，更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这也是在场的宫妃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乌雅氏的缘故了，其中更不乏钦佩，包衣宫女的出身，能坐到副后的地位已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了，更别说这还是皇上的一意孤行。

册封礼即成，芷嫣‘恋恋不舍’目送皇上离开，自己则是看着跟随她到永和宫的好些个高位妃子，难得缅怀起过去的妃子。

妃位还是过去那几个，根本没什么变化，但是嫔位的变化不少，最早立的几个嫔位都病逝了，留下来的都是后来封的，这些妃子有的是以子封嫔的，有的是凭借家世封嫔的，就是没一个能仗着资历封嫔的。

芷嫣在心里微微感叹，原来在皇上心里，陪伴他多年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她该庆幸皇上对她是真的好吗，至少相比于这些妃子已经挺好的了，有些妃子直至死亡都没有得到皇上的追封。

芷嫣回宫换了一套常服，等出来时就是原来的温婉可人，就是配合堂上的宫妃的面色有些不对头了。

毕竟她们之中谁也没想到佟佳氏被废以后，接手她位置的人会是乌雅氏，怕是今后都不会有人谈论乌雅氏的出身了，佟佳氏能当皇贵妃是因为她是孝康章皇后的侄女，而乌雅氏能当皇贵妃就不是因为这么好的出身了，对于乌雅氏而言，出身反而是连累她的东西，她纯粹是因为得了皇上心罢了。

这种人力可改变的地位确实让不少人都自愧不如，因而芷嫣当上皇贵妃时只是遭到了朝廷官员的反对，后宫妃子都是默默看着这一幕，任由皇上行事，没有想象中的后妃反对一事，只除了当事人佟佳氏，但她那是情有可原。

谁位置被夺了都会有这种想法的，人之常情。

芷嫣暂且将这次的集会当成是她当了皇贵妃之后的第一次请安，当皇上正式将凤印交予她手中时，她便是正儿八经的副后了，偶尔来一次请安是可以的。

“诸位妹妹都留下来说说话吧，既然来都来了。”芷嫣笑了笑，明眼人都可看出这些妃子留下来大抵是为了观察她这个新上任的皇贵妃，但她也不是多在乎，随便找个理由给梯子她们下，她们说她们的，她看她的，各自行事挺好的。

“皇贵妃娘娘，妹妹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佟佳氏皮笑肉不笑道，这话一出，让不少妃子都讶异的瞪大眼睛了，芷嫣眼皮子微跳，不紧不慢道：“贵妃，好久没见你出现在永和宫里了，看你如此活泼，本宫也放心了。”

好些个妃子都默默转过头去了，宜妃荣妃更是没眼看，果然是能做宫中高位的妃子，一个个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就是厉害，本以为佟佳贵妃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算好了，结果皇贵妃这更上一层楼啊，直接给佟佳贵妃安排上讽刺了。

佟佳氏嘴角抽了抽，决心不与乌雅氏一般计较。

芷嫣笑了笑，“怎么了，妹妹们来本宫这里什么事都不干，岂不是显得本宫很是霸道了。”

“姐姐不要多想，只是妹妹一时间还有些如梦似幻。”宜妃低声道，谁又能说一句不是呢，多年前皇贵妃还和她们妃位并立四妃，妃首还是当初的惠妃，只是惠妃的结局不好，皇贵妃的福气却在后头，她是羡慕不来了。

佟佳氏表情不好看，但她仍是盯紧了芷嫣，芷嫣抬头望向她，“贵妃，你有何事想和本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