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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献琛丢出一叠资料在办公桌上,“我们这次的项目吴献玥想掺合的不止一星半点。”游恨情接过资料,随意翻了翻,“老太太不是让她相亲去了嘛。”

吴献琛意味深长地瞟一眼游恨情,“你安排的?”

“算是吧,不过我只是个说客,老太太才是主事的。”游恨情翻身坐到办公桌上,“你就好好盯着我们的项目和那个beta就行了。”

吴献琛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当然,怕就怕除了吴献玥,还有其他人想掺合进来。”

而在厨房里调着蘸料的常艾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全职情人了。

一想到这个事实常艾就觉得又可怕又可笑,好在他不用再和那些人般塞着半条命去讨生活,但相对应要承受的是整夜的折磨。

常艾都不再敢去回想吴献琛昨晚对他粗暴的掠夺——他就像受着一场宏大异常,痛苦异常的梦,吴献琛和他的辛烈呛鼻的信息素混合成一体,变成无数股从黑暗中钻出来的浓烟,束缚住他的双手双腿,刺入他底下的穴肉,毫不客气地占有他的全部。

而天亮以后,昨夜被撕咬得血揉模糊的他,还要在这里给他煲一碗汤。

“妈的,好他妈的下贱。”常艾端着汤锅出来,眼睛却紧紧盯着电视柜子,“如果这五十万到我手上,自甘下贱又算个球。”

常艾刚打算吃一碗暖和泡饭,吴献琛却恰好拉开门回来了,常艾的脸颊上升起一阵淡淡的红晕,他立马站了起来,拿了碗筷再盛了一碗汤。

吴献琛伸头看了看桌上的菜样,慢悠悠地去换居家服,等着常艾陪他吃饭。

常艾将一碗飘着嫩黄色鸡油的白萝卜汤推到吴献琛面前,“十月萝卜小洋参,琛爷,喝一碗这个,等会我给你放洗澡水。”

吴献琛看到上面还飘着青绿色的葱花,立马皱起眉头,常艾也十分懂事地开始替他挑起葱花,而吴献琛也就拄着下巴凝视着常艾。映着和谐的暖光,电视上应该放着一部最近热播的剧,二人好像即将被一种名叫“岁月静好爱人相伴”的幸福诅咒。

“好了琛爷。”

吴献琛开始喝汤,鸡汤的油腻口感被白萝卜的清甜中和,总的来说吴献琛很满意这碗汤。

“以后你就别叫我琛爷,换个叫法。”吴献琛抛了一个大炸弹给常艾,常艾的脑子又再一次宕机了。

“叫我献琛。”

常艾松了一口气,他记得吴献琛应该是比他小两岁的,幸好没让自己叫他“小琛”,也肯定不会让他这么叫,他常艾算老几。

常艾心里还记挂着那块值五十万的表,他看到吴献琛手腕上又多了一块表,便试探着假意夸赞道:“好帅的表!”

吴献琛不言不语地开始摘表,脸上出现一抹极为危险的笑容,不过转瞬就消失殆尽,根本没让常艾察觉到,“我送给你好不好,这些表我有太多了。”吴献琛附加了一句:“我经常丢表。”

常艾大喜过望,愣是笑成了个傻子,摆手道;“别别别,琛···献琛。”

吴献琛将表脱了放在餐桌上,“汤很好喝,可惜我在外边吃过了,我去洗个澡。”

常艾在床上坐立不安,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觉得还是有些对不起吴献琛——吴献琛带他不薄,因而只能在其他方面多多找补。

常艾麻溜地收拾着床铺,今儿一大早他收拾那个榻榻米收拾得想死,还是在床上好,还更舒服。

吴献琛洗好之后在淋浴房内向助理去了一通电话,那边回复道:“琛爷,梵莲今天下午去拜访了老太太,但···”

“但你觉得他是冲着吴献玥去的?”

吴献琛靠在充满水汽的玻璃上,“你就告诉游恨情,项目的事情梵家也想掺合。”吴献琛刚想挂掉电话又添了一句:“至于是梵莲还是梵家另外那一位,我都会从这个beta的嘴里撬出来。”

吴献琛拢了拢浴袍,神态自如地走了出来,常艾看见他侧边湿了一大块,立马拿了一条新浴袍,“怎么这里湿了?”他拿起吹风机直接按着吴献琛坐下,“先吹个头发。”

吴献琛便耐着性子让常艾帮他吹头发,他目光如炬,盯着在玻璃中倒映出的那个常艾,看起来似乎很开心,甚至有点欢呼雀跃。

“好了,可以啦。”常艾转身将吹风机拔掉,“我洗澡去了。”

吴献琛拉着他的手腕,吩咐道:“快一点。”常艾莫名被这句话羞红了脸,房间内弥漫着的苦艾味都似乎变得香甜,常艾小声应下,法的夹了夹屁股“您…舒服…”,话还没说话吴献琛就抱起常艾的腰对着那早就糜媚不堪的洞耸动着腰。

常艾就像那大雪天松枝上的雪一样,快掉下来化掉了。常艾在床上床下都摸不清这位贵人的脾气性格,只能愚笨地照单全收。

吴献琛看着身下不断哀嚎求饶的人,心里泛出一点难以言喻的情愫。他想要他,不仅是他的身体,也不止他的心灵,关于常艾的一切他都要。而今夜,他要的是常艾搭在他肩上的那双腿,晃悠在两胯间不起眼的东西,还有不停摇晃的腰肢……全部,他吴献琛全要,就连常艾的额间的一滴汗水,眼角庞的一行清泪。

以后,他会要的更多。吴献琛有些堕落地想:如果这次事情结束以后,倒可以把常艾圈养在身边。

常艾陪着吴献琛折腾到凌晨三点,最后实在是累得睁不开眼了,搂着吴献琛睡着了。吴献琛也坦然地将常艾拥入怀中,他终于可以肆意释放着信息素,能够好好地睡一觉,在这一刻怀中有这样一个人儿,他确实动了恻隐之心。

昏睡过去不久,常艾就被一阵含糊不清的梦话吵醒:“父亲···父亲···”他翻身发现吴献琛皱着眉头,应该是被梦魇困住了,在一片痛苦的混沌中挣扎。

常艾立马就清醒了,关切地望着——而吴献琛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恐怖,眉头紧紧地皱着,嘴里的碎碎念时而可以听清楚,时而又完全听不清。常艾就像抱小孩一样,使劲拖住吴献琛的腰,将他的头按在自己单薄的胸口上,轻轻拍打着后脊背。

吴献琛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慰藉,坠落在梦中,发出婴儿一般委屈地嘤咛:“母亲···别··别丢下我。”

常艾内心一颤,搂得更加的紧。

常艾被吴献琛闹醒以后就不打算再睡了,他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情感,说不出是心疼,同情还是什么,反正酸涩得紧。他打开手机就看到一条朋友验证信息,下方写着:常先生,您的表我收,收走表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你无关。

常艾想都没想就直接通过了,即便在凌晨对方也迅速地回他:“常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您之后所有东西我都可以回收。”

常艾忘记了下体的酸胀,直接回他:“今天下午就行!”对方回了一个“ok”的表情就再无其他。

于是常艾就决定这么搂着吴献琛慢慢等到天亮。吴献琛开始睡得安稳起来,有种神奇的力量安抚着他,足以让他酣睡完残夜。

吴献琛睁眼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常艾披着浴袍在厨房里煮馄饨,他听到吴献琛下床的动静便扭过头来说:“哎呀,你起来了。”端出两碗小馄炖,“来吃早饭吧。”

吴献琛默默坐到餐桌前,睡得有些懵,直到常艾给他递过来勺子时才回神。吴献琛捏着勺子,发现常艾肋骨处有一圈红斑印子,问道:“这也是我弄的?”

常艾低头看了一眼,“不是。”常艾在和吴献琛度过这夺命的两晚毫不夸张地形容——新伤叠旧伤,脖子和胸口处是重灾区,五彩斑斓的。

“昨晚你好像睡得不怎么老实,靠着我睡就安稳多了。”

到头来,始作俑者还是吴献琛。

吴献琛点点头,继续吃着碗里的东西,奈何半碗之后,吴献琛将碗一推,“饱了。”

常艾接过碗,“那我吃,我还没饱呢。”还稀里糊涂地将心里话说出来:“跟你做爱真他妈是个体力活。”意识到自己的胡言乱语之后常艾差点被馄饨噎死。

吴献琛短促地笑了一下,“那你多吃点。”

常艾慌忙地点了两下头。

吴献琛准备出门却临时改变了主意,他叫住了要去睡回笼觉的常艾,“常艾,跟我去公司。”

常艾楞了一下,“啊?”怕吴献琛生气只能立马应下,“我收拾收拾!”

常艾站在衣帽间里叹气:卖表的日程绝对要推后了。

吴献琛坐到楼下的车子里等待,常艾动作非常快,三分钟后也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常艾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下身就是一条休闲的直筒牛仔裤,刘海还挡着点眼睛,帽子一压和外边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常艾怯懦地看了一眼吴献琛,“这样穿行吗?”

“行。”

“去公司。”

常艾那边就只能暂时搁置了,他便着身子将信息发过去:改天说,我今天有事。

常艾自以为遮掩的很好,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吴献琛的掌握之中。

吴献琛直接带着常艾去了总部,游恨情早就在总裁招待室等着吴献琛了,没想到吴献琛后边还跟着一个人。

“谁啊?”

游恨情满不在乎地问道,常艾抬了抬帽子似乎非常不屑地瞟了一眼,冷淡地回答道:“常艾,经常的常,自怨自艾的艾。”

游恨情瞪着眼睛望着吴献琛,心里大为震撼:如果这他妈是常艾,那天穿着裙子跪在吴献琛脚边的是谁?

“外边儿的秘书那儿有电脑,你去玩会儿?”常艾点点头,柔软可爱如小绵羊般,温柔地应:“嗯。”

游恨情指了指常艾,两手一摊,脖子往前一伸,“哈?”

吴献琛坐到他旁边,“哈什么,梵繁怎么说?”

“梵繁很实在的,直接就和我摊牌,这次塞人的事情他是一点都没参与,但人确实是梵莲找的。”

吴献琛把玩着手指上的玳瑁戒指,“嗯,他是一点没参与,又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吴献琛看向玻璃窗外的人影,常艾正在打开4399小游戏。

游恨情眨眨眼,“梵繁胃口很大哦。”手指蘸着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二一个零,“药品的利润他要百分之十。”

吴献琛几乎都要气笑了,紫胚环素的研发整整持续了五年,这五年里吴献琛和游恨情只有往里面投的份,设备,科研人员···五年下来,至少造了三百个亿。

吴献琛冷冷地甩下四个字做评价:“想得倒美。”

“先不提这个,冉哥最近怎么样了?”

游恨情表情变得有些苦涩,“还行。”

“我重新给他找了一个保姆。”

“目前为止,法地揉着他的掌心,倒像一种抚慰似的,常艾的心情确实瞬间开朗了,车子行驶十多分钟后,吴献琛将常艾放在上次来过的中心大厦,嘱咐道:“去吧,门口有人接待你。”

常艾点点头,弯着腰将手伸进车窗,吴献琛再次抓住那只手来道别:“拜拜。”常艾走进了大厦,确实已经有人在等他,并且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久了——是个长发男人,男人法地乱夹。

吴献琛嘴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压着常艾的身子就挺刺了进去,常艾的女穴立马开始收缩起来。

吴献琛掐住常艾的腰,按着他的脑袋,用那鸡巴往最深处抽插,出来时连带着一层软肉,“嗯?我给你奸成小男婊子还不好?”

吴献琛也被爱欲染成了欲望发酵的颜色,湿发紧贴着脖子,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吴献琛皱着眉,咬着下唇,盯着那个吞吐的小洞。

常艾就像个被吴献琛奸烂的破鞋,他用手驾着自己的大腿,吐着殷红的舌头,“献琛,射进来。”

吴献琛只觉得瞠目欲裂,随后是脖颈后边腺体一痛,他反手去摸,却只摸到类似血迹却散发着苦味的液体。

吴献琛二十几年都未曾爆发过的发情期突然来临了。

常艾还在疑惑着身上之人怎么不动了,他魅惑地用指尖轻轻地抚摸着贵人的囊袋,抬头却望到吴献琛狼一样的眼神。

那是一个很赤裸的眼神,并且只带着兽性,再没有半点理智的样子,苦艾的味道愈发地浓烈,暧昧的气氛和,温暖的空间,常艾对身上之人的相信,将生理的警惕性降低到最低。

他并不知道将要经历什么。

常艾刚想开口说话,吴献琛已经掐着他的脖子开始疯狂地抽插,龟头已经撞到了子宫,仅一下常艾就发出了淫荡的惨叫。

常艾苦苦哀求,但吴献琛充耳不闻每一次撞击都是有力且迅速的,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就只看到吴献琛将他身下蓬勃的东西又再次插入进他的后庭。

这是一场血腥并且带着剥削和征服的性事,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吴献琛射过之后又立马硬起来,常艾想逃离又被无情地抓回去。

到最后常艾彻底地变成了吴献琛的鸡巴套子,他的的嘴巴,胸,胳肢窝,手,大腿,女穴,后庭都被吴献琛当成可以抽插的地方,浑身上下都是腥臭的精液。待吴献琛清醒了一些后,常艾半挂在床边,翻着白眼嘴巴微张着,腿肚还在抽搐。那女穴和后庭被吴献琛撑大,一时半会儿都难以变回原样。

常艾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在医院,他都准备去见阎王了,可没想到睁眼后不是绿森森的阴曹地府,而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叶寻舟才帮他把针水换了,常艾就颤颤巍巍地睁眼了。

叶医生开心地拨过去电话,立马到了杯水坐到床前,“怎么样,好些了吗?”

常艾艰难异常地起身,接过那纸杯,轻飘飘的东西仿佛有千斤重,叶寻舟几乎是由衷赞叹地看着常艾,“你是真的牛逼。”

“我太···饿了。”

叶医生安慰道:“哦哦哦,没事一会吴献琛就来了。”

常艾听到这个名字都应激了,“琛爷…怎么了?”

叶寻舟一屁股坐到床边,手摆开不像医生倒像个说书人,“按理说啊,我是说按理说,吴献琛他的alpha性别并没有很好的发育,发育过程中还出现了病变,按理说,应该是不会有发情期···”

说着说着叶寻舟开始好奇地打量起常艾,最终再次肯定了结论:常艾就是一个很普通的beta,

——但长着逼。

那天他挂点电话后还以为吴献琛是被哪一个绝世美丽的oga给激活了。人包着被子送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是紧张地掀开了被子,发现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男beta,心情顿时一落千丈,进一步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常艾是有女性生殖系统的,只不过没发育起来,而没发育起来的女穴脆弱程度堪比菟丝花,叶寻舟睁着眼睛望了望吴献琛,又望了望常艾,心里有一百句“你妈的”想说,吴献琛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快处理啊!”

“你知道吗,他们这种顶级的alpha有多恐怖···”常艾都听愣了,紧盯着叶寻舟的脸,“上次,送过来的是一个女oga,吴献玥的情人,吴献玥发情期的时候,要同时和至少这个数···”

叶寻舟伸出手,比了个“三”

常艾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一个一个排队来做你知道吧,一个做晕了换下一个···”

常艾聚精会神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吴献琛已经黑着脸站在门口,他皱着眉将叶寻舟轰了出去,“叶医生,小护士在找你呢···”

叶寻舟尴尬地笑了笑就匆匆地溜走了,吴献琛坐到床前,摸了摸常艾的额头,“不烧了?”常艾就像一个娇羞的新媳妇,抿着唇点头,那颗小黑痣愈发地明显。

吴献琛替他支起小桌板,将一桶花胶粥放到上面,“吃饭。”

常艾看着那寡淡的东西,有些抵触,“我想吃肉。”

吴献琛淡淡地瞥他一眼,“你下面撕裂了,过几天再说吧。”

常艾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他捧着小碗喝粥,时不时偷看也正在喝粥的贵人。

吴献琛发现常艾无论如何都改不掉这个喜欢偷看他的小习惯,就假装不在意。

“琛爷,我其实还挺厉害的···”

吴献琛差点一口粥喷出来,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小声骂道:“你都这样,又想骚什么?”

常艾摇摇头,“我一个人可以的,您别找三个,我一个就够了···”

吴献琛捧起碗掩盖住自己恶趣味的坏笑,二人正甜蜜时,游恨情突然带着许多医疗专家鱼贯而入。吴献琛眼眸含笑,常艾心里却有些发毛,他从小就一直将医生这个职业推向自己的对立面——不是仇视就是惧怕,如今他和吴献琛并排在病床上坐着,那十几个白大褂就站在对面。常艾手紧了紧,吴献琛看出来他心中的焦虑,笑着打趣道:“你们不要站在对面,压迫感太强了一点。”

叶寻舟站在首位发话:“那大家就站到小琛爷和常少爷身边。”常艾有些受宠若惊,想摆手摇头,一个女beta医生已经坐到他旁边,不苟言笑地问道:“请您务必回忆一下您那天和琛爷发生性行为的全过程。”

常艾急得脖子都红了,眼睛瞪得溜圆扯着吴献琛的衣角求救:“问这个干什么啊……”

吴献琛倒是云淡风轻地解释:“他们想弄明白为什么我的发情期突然来临了。”游恨情靠在窗台前,拨弄着手里的大叶子兰,有些玩味地吹着口哨。

常艾低垂着脑袋,怯懦地动着嘴皮子:“我喝醉了,记不得了,记不得了…”

吴献琛故意问他:“真记不得了?”

常艾点点头,游恨情就在一旁用笔敲了敲饮水机的水桶,“那献琛说呗,这个很重要。”

“那天我们做爱前是喝了酒的,但只有常艾一个人喝了。”

“那你们喝酒之前有没有吃东西。”

常艾一直低着头,露出来的半截脖子就像被开水烫过一道似的,身子侧偏向吴献琛。

“常艾吃了烧烤,韭菜,口蘑,两打生蚝还有鸡腰子……”,游恨情将大叶子兰一放,捧哏似的:“嚯,这些补肾。”常艾的头地得更低,脖颈上清晰可见的圆骨被皮肉紧绷着。

吴献琛偏头只看见常艾的发旋,之前的记忆愈发清晰,“常艾就拽着我的头发,让我帮他舔。”

女beta神色依旧不改,“具体哪个位置?”

“女性外阴部还有里面浅浅的内阴道。”

“好的。”

常艾的内心被放在烈火上煎熬着,他没想到吴献琛记得那么清楚,手指快将吴献琛的衣服扣出一个洞。

“那您记得您的腺体开始流血和流腺体素的时候,您们的性爱进行哪一步吗?”

“当时,我正在和他性交,在快要高潮的时候,这是他第一次向我主动求欢,引诱我射进去。我觉得我的内心很燥热,浑身都很滚烫,然后腺体就开始流像血一样的东西。”

叶寻舟按住本子,“好了,记这么多就够了。”,他转头对吴献琛讲:“你的腺体液我们已经拿去检测了,不久之后会出结果的。”

吴献琛点点头,“辛苦了。”随着医生们一个接一个离开,常艾缩着腰往被子里钻,还盖住了头,他觉得太丢脸了,太他妈丢脸了,怎么会这么丢脸!

游恨情知道现在自己在这无疑是当电灯泡,又依依不舍地看了那颗被叶寻舟养得肥肥的大叶子兰,随即立马揣进怀里,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吴献琛看着鼓成一个小包的被,轻拍还会发出闷闷的声音,“那你在被子里呆着,我走了?”

常艾这时才舍得露出眼睛,他刚刚脑海里想的是古代皇帝侍寝完毕后,一群人在记录房事,现在都他妈文明社会了,怎么还会这样。

常艾猛地一拉露出鼻子嘴巴,愤怒缠着羞赧,他理直气壮地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吴献琛没想到常艾会突然那么生气,于是只能安抚道:“因为你救了我啊。”

常艾听到这句话,顿时欢欣鼓舞,气消了大半,好奇疑问道:“我怎么救了你?”

“因为基因问题,我的腺体没有很好地发育,而且做过手术,你那次刺激到我,我腺体中某个地方就自动打开了。”

常艾眨眨眼,似懂非懂,吴献琛也不和他多解释,抚了抚他的发尾,“搬过来和我住,嗯?”

常艾并不知道吴献琛“怀疑他是细作,确定他是细作,推翻他是细作”这一系列的事情,只单纯地认为他们这些富人就是喜欢到处换房产,殊不知吴献琛给他住的那套房子只是贵人设计的一环罢了。如今真相查明,吴献琛是真正地接纳了眼前这个人,才会想把他接过去。

常艾是第一个,吴献琛希望他能安分守己,也能成为最后一个,至于他的妻子,只会住在老宅子里——不会,也不能踏入他真正的家一步。

常艾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赖在医院不如回家,用他自己的话来讲不过就是下边有点痒,有点疼,吴献琛拿好了药膏就打算将他带走。

常艾拖着脚乖乖地跟着吴献琛上车,坐上去的时候,紧绷着肌肉十分地小心翼翼,引得吴献琛一阵发笑。常艾没好气地哼:“谁弄的?”

吴献琛替他扣上安全带,这过程中还忍不住亲了常艾一口,常艾招架不住,红着脸,拄着手,往窗外探头探脑。他以为贵人至少住在市中心什么独栋别墅里面,再不济也是几百平的大平层,但吴献琛的家在二环——吉祥胡同的一处四合院,常艾便有些感慨,推开那红木门进去,就看小院里放着一张矮桌和四条矮凳,东南处还有一颗柿子树。常艾正环顾着这别致的小院子,一只肥硕的长毛黑色肥猫就从屋子里走出来,两只前脚一拉伸,胡须往前探探,张着嘴就是一个天大的哈欠。

吴献琛抱起那只一脸淡然的肥猫凑到常艾面前,“艾艾。这只猫名字的写法和你一样。”

常艾看着找不到腿只有身子的黑猫,“嘿嘿嘿”地笑了两声,“我能抱吗?”艾艾似乎听得懂人话,一听见这个beta要抱他,身子扭成麻花,也跑了。

这四合院坐北朝南,一整个北屋就是客厅,西边两间屋子是厨房和杂物间,东边的就是书房和卧室。常艾想着贵人的屋子大概是简约而不简单的,日光很难将整个北屋照亮,北屋里有一阵沁脾舒心的香味,常艾跟在吴献琛身后,等他开灯,一屋子的黑檀木家具出现在常艾面前。

他心里又大了一个颤。

北屋进门就是一张宽阔的四方桌配了同数的四把四出头官帽椅,上面垫了一层厚玻璃,下面好像压了些照片什么的。

常艾跟着吴献琛走进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右边是架罗汉床,艾艾正趴在那儿提溜着亮亮的眼珠子盯着两人。吴献琛让常艾先坐在罗汉床上等他一会儿,说这就走到了客厅的左边,那里有巨大的屏风挡着,他够着头也看不太清,只能大概看到靠墙摆着几把太师椅,中间还镶嵌着圆饼似的玉石,还有就是条几,摆放着兰草和一个香炉。

吴献琛举着香像是在拜什么东西,墙壁上应该挂着佛像之类的,艾艾用慵懒但警惕的眼神一直监视着他,常艾也只能收回好奇,静坐着等待。罗汉床背后是两个展示柜,柜身依旧是黑檀木的,柜门是玻璃的,一共有五层,每一层都有许多耀眼珍贵的瓷器和类似法器一样的摆件,还有许多红色的锦盒,常艾细细打量着,却没成想吴献琛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展柜前。

常艾立马正过头直视前方,吴献琛拉开了第一个展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但很快又放了进去,又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看了看,站到常艾面前,“我帮你戴上。”

在红缎子上是一块用白金和钻石镶嵌好的佛公,肉头和种水极好,在灯光下通体晶莹,鼓囊囊的肚子那里还飘着十几缕如同碧波一样的飘花。

常艾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吴献琛却已经靠近拥住了他,帮他带了上去,那翡翠冰冰凉凉的体感却使得常艾心头一热。

吴献琛将艾艾抱起丢到地上,坐到常艾身边,“虽然老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但你戴这块刚刚好。”

常艾又差点泪洒当场了,他心底里面没有开心是假的,但是诚惶诚恐压制住了他的开心,他不敢接受,也不敢拒绝,这算不算吴献琛送给他的礼物呢?还是睡他的报酬?内心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角逐着,似乎要将常艾的本心驱逐出去——常艾喜欢的,喜欢这块像极了透明玻璃的翡翠,喜欢这份贵重的礼物,喜欢吴献琛这份贵重的心意。

可他能找到一百个理由来拒绝,却找不到一个理由来接受。

吴献琛只是探手将佛公摆正,肚子朝前,“‘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戴着吧,你戴着好看。”

于是贵人从一百个“不能戴”的理由里随便揪出一个否掉,让常艾能够心安理得地戴。常艾低头,恰好就能瞥见佛公那笑眯眯的眼睛和嘴巴。他探身过去,隔着小桌子亲亲吴献琛的耳垂。

晚饭是吴献琛煮的红豆粥,贵人做饭也很好吃。助理傍晚时将衣服送了过来,常艾整理完后又去杂物间溜达了一圈,搜罗出一箱礼花,二人就站在那院子里要点燃那一箱礼花,赌它会不会绽放。

常艾拿着火机去点火,吴献琛穿着睡衣披着长袄子站在柿子树下等他,他捂着耳朵跑回吴献琛身边,吴献琛大手一捞,二人都裹进了长袄子里。

吴献琛将常艾搂在胸间,让他的头抵在自己肋之上,二人亲昵地贴着,晚风吹淡苦艾草的味道,逃匿到湿润的树梢之间,常艾睁着大大的眼睛紧紧盯着紫黑色的天边,正当常艾以为那箱烟花不会炸时,那烟花骤然升空,和高悬的月亮并齐,炸出白色和蓝色的光来,烫伤黄色缺角的月亮和着月光往下坠,不知道花落谁家。

常艾被吓了一跳,一时没有抑制住,大声而愉悦地尖叫,吴献琛觉得刚刚耳膜一刺,终于获得了幸福的实感。

他又搂紧了几分,“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昨晚放完烟花后,常艾死活不让吴献琛帮他上药,吴献琛只好暂时是放过他,在睡前告诉他:“明天冉哥他们要来家里吃饭。”

常艾腿夹着被,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吴献琛替他拽了拽,常艾喜欢用杯子捂着嘴巴和鼻子,只露出两个眼睛,这样会让他感到很有安全感,“那我来做饭好不好?”

常艾是从心底里尊敬魏冉的,在听完这个消息后,就想着他肯定是身子好些了才能有精力来的。所以起他起了个大早,在洗漱完后,因为不知道魏冉的口味,实在是没想好买什么菜,就只能坐在电脑桌前打冰火人,但眼神又忍不住屏风那边瞟——他好奇贵人在拜什么,于是就壮着胆子过去偷看一眼。

他半个身子遮掩在屏风后面,伸出脑袋去看,只见墙面上挂着一副唐卡,是个像天王一样的神盘腿而坐,面呈冲冠之相,怒目而视,威风凌凌,让人心神忌惮。其左手持着一把剑,右手手拿一条红色的绳子,背靠黑蓝色的巨浪和头顶暗黄色的太阳,身着红色和绿色的衣带。?

那副唐卡看了让人心生寒意,常艾回头时就看见吴献琛抱着艾艾依靠在门上看他,艾艾也恃宠而骄抬着自己肉乎乎的脖子。吴献琛什么也没说,放下艾艾就添猫粮去了。

常艾咽了咽口水,胆战心惊地跟着过去,猫粮掉在瓷碗里的声音十分清脆,艾艾迈着小步子就冲到碗边吃了起来。

常艾的眼睛一直盯着艾艾那不停扫动的粗尾巴,吴献琛就当没看见常艾似的,添完粮后又去了屏风后边,常艾就这么跟着他,直至吴献琛进入到屏风后,常艾才定住。

“进来。”吴献琛低沉的嗓音带着命令的意味,常艾猫着腰,尽量避免自己的视线和那副法相庄严的唐卡接触,就只能僵硬着身子站在侧边。

吴献琛打扫了供台,将莲花灯里的酥油重新点燃,一股油香混合着植物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吴献琛拉着常艾坐在太师椅上,“是不敢进来吗?”

吴献琛起床没多久,现又是快深秋了,空气不免有些干燥,他的喉咙就也是沙哑的,说话声音很低沉,像是生气了一样,常艾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才明白好像贵人并不讨厌他来,便问他:“你要喝水吗?”吴献琛双手互握着放在腿上,听到常艾的提议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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