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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苏乐达不算酒,是一种特色饮料,而且我的年龄也不能这么计算……还有,我怎么可能有跟卡芙卡相关的记忆。”穹有些不服气地小声反驳着,然后在看到面前人抿起的嘴角,逐渐危险的眼神中,默默静了声。

“要不我还是现在回去吧,谢谢你的照顾,希望短时间内你不会再碰到我。”

“哼。”回复穹的是冷笑一般的声音。

随后穹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了——衣服正在被智械清洗烘干着,总不能狼狈地穿着浴袍在大街上到处走吧,要是被三月七看见了可不好解释。在这时,穹终于回想起了自己还与三月七有约的事,不过当下这情景,实在是没办法了,就鸽那么一次吧。

“这幅样子你还想去哪,就在这睡一晚吧,明早你最好给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仿佛看穿了穹的尴尬与窘迫,刃的这句话体贴地给了他一个不出去丢人现眼的理由。

“好的。”穹第一时间乖巧答应,跟一个几面之缘的通缉犯同床共枕这件事意外地没有让他感到抵触,不如说好像曾经经历过。真是奇怪。穹躺下后,侧头看着身旁靠坐着、正用手机回复着什么的刃,沐浴后的清爽香味自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穹毫无来由地觉得有些怀念——或许还没有完全醒酒吧。

“怎么样,阿刃,匹诺康尼之旅进行得还顺利吗?”给他发来信息的是卡芙卡。

“……那小子也在。”

“哎呀呀,看来你们遇上了呢,怎么样,你们有说话吗?”卡芙卡对此毫不吃惊,仿佛早就预料到了。

刃打字的手一顿,决定不再回复她。感受到粘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他低头看去,用眼神在问“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想……原来你会用手机啊。”穹感叹道。

说得好像自己是个徒有漫长年岁,对科技一窍不通的老古董似的。刃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

“所以当时给你拍的猫糕,你看到了吗?做出来的时候我都被震惊了,它真的很像你。”穹自然地忽略掉他的表情,想到那可爱的芝麻酥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到了,很可爱。”

“……”银狼说“看得出来刃很喜欢。”这句话竟然是真的!穹在心里默默感慨着。

“……”

一时相对无言,穹反复闭上眼睛试图入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

“你不睡觉吗?”看着身边还坐着的刃,穹忍不住问他。明明看起来很久没休息好的疲惫模样,却始终不见他躺下,难道是警惕自己在他睡着时下手,或者是介意自己占用了他一半的床?

“……等累到了极限我自然会陷入沉睡,还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没有弱到连你都防不住的程度。”

好像被嘲讽了。穹颇有些不服气,胜负心上来了,他一定要让刃先他一步睡着。

“人在极度疲惫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呼呼大睡,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帮助你入眠。”穹翻了个身,侧面对着刃,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眯起笑嘻嘻的,像一只想到了馊主意并引诱对象上钩的小狐狸。这不怀好意的表情落在刃的眼里无端显得有些可爱和怀念,这样生动的表情他有一段时间没在任何人脸上见到过了,这让他又回想起了之前穹还在星核猎手里的日子。

在仙舟遇到的穹,对比星核猎手时期来说,冷淡了太多,看得出来他的记忆被清洗得十分彻底,至少关于“刃”的部分他是完全没有印象了,面对自己时的谨慎和防备始终如同一根扎在肉里的细针,虽无关紧要,却隐隐约约泛着痛。

他自然知道穹这个表情代表着他要开始恶作剧了,可就仿佛被鬼迷了心窍一般,他忍不住去回应穹。于匹诺康尼这颗充满梦境的星球之中,他偶然的到来,与穹偶然的相遇,都像极了一场美梦,也许是累了太久,他想要稍微卸下戴了太久的面具,想要忘记所有的苦难,沉溺于这场美梦之中。

只有今晚就好,此时此刻,只有两人独处的空间里,他愿放任违背道德世俗的情感决堤,淹没自己的同时,也绝不甘心让穹一个人独善其身。

他眯了眯眼,附身与穹近距离对视着,他说:“小子,你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艾利欧的剧本并不是你的免死金牌,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穹闻言皱了皱眉,像被放了气的气球,气势一下子瘪了下去,诚如刃所说的,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放心身边这个几面之缘的人不会伤害自己?这个曾经在脑海中出现过的疑问曾一度被他抛之脑后,而现在这个问题又被当事人重新放在了台面上,在想明白之前,恐怕自己是不敢再不安分了,他往被窝里缩了缩,打算离身边这个不确定的危险源远一些,可突然地,被一双缠满绷带的手用力按住了肩膀,随后被用力往相反的方向拉去。

完蛋了。这是穹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来的一句话。

那双金色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没有被刃遗漏,而这丝慌乱让刃感到十分愉悦,眼前的人回答不出自己的问题,这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心底一个声音在恶毒地嘲笑着:看吧,就算你洗去了所有记忆,你的潜意识还是相信着我不会伤害你,你洗不掉我的痕迹。

……

“你要做什么。”被子被掀开,双手被制住,白皙的胸膛因为紧张上下起伏着,自诩无敌棒球侠的某人在此刻意识到了危险,而这种危险源自于不确定刃要对他做什么。

刃翻身跨坐在他腰腹间,同时巧妙地控制住了不将全部的体重压在穹身上,一双暗红色的眸子愈发深沉地盯着身下的人,仿佛猛兽捕猎时对食物的审视。

“……这是你吐了我一身的代价。”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这个表情一般出现在他杀掉应死之人的时候。

刃说的没错,论实力穹确实不及他丝毫,至少现在,他是被刃一只手制住的,而刃的另一只手向下,拉下了穹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那只微凉的手抓住了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没有缠绕绷带的手上有着因常年使剑而磨出的茧,以及伤痕结痂留下的细微凸起,在那本就敏感的部位灵活地摆弄着,刺激感尤为强烈。

“别……唔!”

穹此时的大脑已经由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变成了一团浆糊,过于强烈的刺激感让未经人事的身体阵阵发颤,他静闭双眸,下意识地咬住唇,抑制着快要泻出的呻吟。穹已经没有精力放在挣脱这件事上,甚至桎梏住他的那双大手什么时候放开了也不知道。一只缠绕着绷带的修长手指揉开了被咬出血丝的唇,雪白的绷带上洇开了一丝鲜红,随后穹只感到眼前一暗,接着唇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

穹猛地睁大双眼,面前是放大的冷峻面容,眼前的人轻闭着眼,舌尖卷走他唇边溢出的唾液,舔舐着那被咬破的地方。

不知为何,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刃的脸上,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人的面部,刃的睫毛纤长浓密,随着动作轻颤着,而隐藏在那之下的红瞳第一次出现了除杀意之外的情绪,那只漂亮的眼眸继而向上,直直地望进自己眼里,随之而来的是唇上一痛——如同报复穹的不专心,他狠狠地在那本就破皮了的部位咬了一口。

直至刃直起身子,戏谑地笑着问:“在发什么呆,小子。”的时候,穹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泄了身,看着刃举起的手上粘稠的白浊沿着指缝滴落的时候,瞬间,肉眼可见地,他从头红到了尾。

“够了……玩弄我,这就是你说的代价吗?现在该放开我了吧。”穹别过头,声音闷闷地,这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突然,他为之前自己的毫无防备感到后悔,明明眼前这个人至始至终都是个危险的存在。

“……看来你是真的忘的很彻底,连身体反应都变的青涩了。”刃低低地说了一句,穹并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听见有隐约黏腻的水声传来,而后自己被卡着脸颊,强硬的掰过头来——眼前的景象再次打破穹的认知界线,只见刃另一只手在自己身后摆弄着什么,通过浴袍分叉处露出的岔开的苍白有力的大腿间,依稀可见沾着自己东西的手指进出着。

用精液为自己扩张,这件事刃仿佛经历过很多次,因为他的举动间总是无意透露着一种熟练。而穹毫无缘由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对这一认知感到出奇的愤怒。

“唔……小子,别乱动。”

不知从何处爆发而来的力量,穹翻身将刃压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冷漠地自上而下扫视过这具因为动情而泛红的身体,饱满的胸肌上,粉红的两点在浴袍的遮掩下若隐若现,腰间堪堪系着的松垮的带子,因为兴奋同样竖起的东西将浴袍下摆撑起一个不小的弧度,而身下的某处柔软还吸吮着他自己的手指。

毫无防备被压倒的瞬间,手指无可避免地因为动作进入了更深处,刃皱着眉轻轻倒吸一口气,准备将手指抽离。

“嗯……呃!”

还未等他抽出手指,穹便将自己的手指伸了进去,瞬间,与外表不同,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包裹住了他的手指,狭窄的穴道内软肉相互挤压着,排斥着这并不温柔的入侵者。

“……小子…呃啊,你……想死么。”刃在穹身下喘息着,过于强烈的刺激感让这久未经历情事的身体变得酸软无力,最脆弱的地方被入侵着,就在他抓住身上压着的人的肩膀,准备再次把人压下去的时候,一个更为粗大、滚烫的东西闯进了他的身体,撕裂般的疼痛感瞬间席卷他整个身体。顿时他两眼睁大,一声痛呼还未出口便被咽下,深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身下,在上位者的眼中是一副杂乱而充满着情欲美感的画面。

进入刃身体被瞬间包裹的紧致快感也同时冲击着穹的头脑,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看着身下闭着眼强忍疼痛的人,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想法:他都这么疼了,他本可以杀了我的。

刃不会伤害自己。

这个直觉在一次次试探底线,一次次的包容中被证实。刃总是以一种最逼真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语,而实际上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折磨穹,伤害穹,却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感,不伤他丝毫。

“这也在剧本里吗?就算我对你这么冒犯了,你也不杀我,我在剧本里的地位有这么重要吗?”穹问。

而刃只是眼神晦涩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轻轻骂了句“傻小子。”

此后两人默契的没再言语,刃生性是个善于隐忍的人,躺在穹的身下被动早已触及他的自尊底线,所剩不多的自尊不允许他放肆地将呻吟吐露出来,于是无论节奏快慢他都不愿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在触及到某个点以及进入最深处的时候,他才会忍不住地发出一声低哑的呼声。

身体之间契合得仿佛相互都是为对方而生的存在,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在世间万物的观测之下,他们仿佛终于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庇护之所,相互纠缠渴求着,不知疲惫。

鱼水交融,肉体的缠绵却终究无法拉近心的距离,一室春色尽数掩盖在这漫长夜色下,一如一场昙花一现的美梦。

而美梦终有一醒。

……

“……所以你是说,你昨天被骗去消费,喝了一瓶苏乐达就醉了,然后莫名其妙地自己走回了酒店,在大堂迎宾座上睡着了,然后莫名其妙地被姬子小姐发现叫醒了,还失去了所有喝醉后的记忆,所以并不是故意放我鸽子——的意思嘛?”

穹无可反驳,乖巧地跪坐着,自知自己有错地讨好一笑,经受着双手抱胸,绕着打量他浑身上下的三月七怀疑的目光。

星神在上,他可以对天发誓自己真的忘记了昨天喝醉后所发生的一切,或许这就是被称之为断片的感觉吧,这种记忆缺了一块的空白感属实让人有些失落。

“可是啊!为什么你在大堂躺了一晚,浑身还这么干爽,甚至衣服都跟刚洗过似的还散发着洗衣液的味道?明明梦境以真实为卖点,衣服不会脏这点也太不真实了吧!明明我的衣服出去一趟就脏了。”三月七嘟着嘴抱怨着。

“怎么样?所以苏乐达到底好不好喝,我昨天等不到你还想去试试来着,可是店员说我没法证明自己已成年,不买给我。说起来,你是怎么买到的?”

“有块广告牌带我去了一家餐厅,苏乐达是赠送的,没有查我年龄啊……”穹疑惑地嘟囔着,而后突然发觉不对劲,“不对,我要再回去看看。”

说完后,不顾身后三月七的大声呼唤,穹拔腿狂奔至昨天记忆里的餐厅,餐厅门可罗雀,一位垂头丧气的智械坐在门口唉声叹气。

“请问这家店……”

“啊,客人您是要吃饭吗?实在是可惜,昨天是本店最后一天营业,今天已经不接待客人啦。”还未等穹说完,那智械便自顾自地说道。

“嘶,客人,您好像有点眼熟,啊对了您是不是昨天来过我们店的那位客人!哎呀真是有缘,您是我们的最后一位客人,说起来,昨天给您的那杯特调味道如何?说来也巧,昨天您来之前呀,一位女士特地借用我们的吧台调制了这杯特饮,说这是她‘请’下一位客人的。”

“当时我还说‘客人呀,咱们店已经三个星期没有客人光顾了,今天过后就准备关门大吉咯,您估计就是我们最后一位客人了。’可是顾客您猜怎么着!”智械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仿佛天性话痨,又或许它已经很久没有跟人交谈了。

“她说‘今天还会有一位客人,这杯特调请务必给他,这是我给他的礼物’,然后您就出现了!对了客人,您跟那位女士今天还在一起吗?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走了,给的钱太多啦,如果你们还在一起的话就麻烦替我把这剩下的钱还给她吧。”

穹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认识对方,智械了然地点了点头。

“对了,请问那位女士长什么样?”穹仿佛想到了什么,问智械。

“唔,她的头发是粉紫色的,还带着墨镜,啊对了,她的声音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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