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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寺外,传来阵阵亲悠轻忽的钟声。想必是住持在敲今日的晚钟了。

伏黑惠蜷起手指,抬手遮住自己的脸。一方四叠观音殿中,他仰躺在案面,浑身春光,任由覆在身上的银发男人随意驰骋。

见他不愿露脸,男人不满地沉身一顶,伏黑惠轻喘一声,眼尾透红,将手又攀到了案角。

男人低头啄吻他的脖颈,一路游走照顾到凸起的朱乳,嘬舔啜弄,乳尖淌着汁水,被啜弄的愈发红滟诱人,伏黑惠拱起白花花胸肉,细丝丝抽着气,抱着男人的脑袋,求以安慰。

下半截紧紧贴合的私密处响着激烈的水声,听着声响,抽动似愈发快速,男人沉闷的喘息与伏黑惠娇柔的呻吟混于这一方天地,暧昧纠缠。

一百零八次的钟声停止。男人咬着牙关泄在了身下人的体内,他起身整理衣饰,伏黑惠没骨头似的瘫软在案,细长匀称的双腿止不住的抽搐着,乏力地喘着气,神色半昏半醒。

男人只淡漠地偏头看了一眼,便走出观音庙,往寺口去了。

独留伏黑惠一人伏在案桌上,前边的屏风半遮半透,幸而堂口有座观音像,掩住了这满室荒唐。

伏黑惠从小便是个无依的孤儿。

生下被弃,在湘水边被一妇人捡了回去。不是大发善心想待他好,而是要他去讨好家里的主子。原这妇人是大户人家的乳娘,宅院的主母是个疯的,早年丧子,悲痛欲绝,后来就成天在院里叫魂。

家主对她无情义,一房又一房的妾室往宅门带,只这乳娘心疼她。伏黑惠小时候唯一安稳的日子,就是这疯女人给的。人疯,心不疯。

可惜没多长光景,这女人就上了吊。她死前似乎醒了神,往日望着伏黑惠痴痴的神态变得冷漠,她说,我家阿禅,在地府孤单,整夜整夜喊娘,咒骂伏黑惠孽种,妄图将她的儿子取而代之。最后一句喊什么来着,她喊,假的,全是假的。

疯女人死了,伏黑惠还是待在府中。乳娘的养恩是要还的。于是他开始做着一些厮奴活计,就算有时被挤兑,依旧觉得还算平和。

年岁渐长,伏黑惠的身段也愈发出挑。他不再小小一团,反而高挑。眉眼细长,鼻高且直,窄肩细腰,特别是那双眼睛,生得那叫一个秋波流转,顾盼生辉。立在一众家仆内,总是格格不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个世道,最好欺凌的,便是有色无势之人。

伏黑惠就这么被发卖了。卖去了青玉馆——一座妓馆。鸨母来提人的时候,他正在搓衣,听过原委后一言不发,平静地接受了,只留下一句待木娘好些,就离开了这座大宅院。

第一次接客,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头。他喜爱刺激,拿着鞭子抽得伏黑惠满身伤痕,又爱调情,一罐胭脂抹到伏黑惠身体各处。一夜过去,他大摇大摆地出了门。伏黑惠趴在床铺中,摩挲着伤口。这样挺好,身上疼,心没空疼。

后来他逐渐得心应手,见人下碟。偶尔扮作娇羞,像初夜玉女,偶尔又放浪形骸,如吃不饱的艳鬼。情浓时每人都对他说,你是我的心肝儿。可他知道,全是假的。

再度沦为乞儿,是两年后。突如其来的疫病,几乎让整座城变为一个露天义庄。伏黑惠应该死在那儿的,但偏偏被救了。

那人领着伏黑惠到了此地,为他取了字,说抛不掉红尘,就留在这儿干些杂事,也算清心清德,修养身性。此后,他便一直在这儿。

伏黑惠坐在院里的红花树下,盯着观音庙中的神像发呆。雕塑造得庄严,既神圣又慈祥,他们却胆大包天在观世音的眼皮子底下做淫。

他突然想起了几年前,那人让他修养身性。倘若他知晓伏黑惠还如那般放肆,会不会觉得不如一刀砍了安心。

盯了会儿神像,他又转头盯着寺门。五日后便是祀神节,神服已经备好了,不知,他来不来。

他们的初遇,便是在祀神节。

伏黑惠彼时坐于岩石,手持极乐花,扮作白衣观音,正受礼拜。五条悟站在人群后,他衣着华贵,瞧着便知是富贵家。面无表情,神色淡漠,也不像是信神拜佛的虔徒。

两人隔着人群遥遥一眼,只这一眼,便滚到了一处。

五条悟将他扔在草垛上,垂眼看着他。头戴花宝冠,冠两旁的白纱带落在杂草上,袒上身,胸部挂着悬铃璎珞,娇小可爱的乳头被胸前这串璎珞磨得发肿。

下着一件简单的羊肠白裙,此刻正紧贴肉身,将伏黑惠的腿肉印得一清二楚,包括他胯间浪荡的欲望。

“观音?”俯视的人轻笑一声,他摘下衣摆处的玉佩,将它贴在伏黑惠的胯部,轻轻刮着,看到伏黑惠激灵一颤,继续道:“你扮观音,只怕那观音殿要改成妓子庙。”

伏黑惠红着眼仰头,看着面前的白发男人,故意将下身对着他手中的玉佩顶了顶,艳笑道:“大人这么做,算不算渎神呢?”说着,他抹了把唇上的胭脂,随后按上五条悟的嘴角,轻轻点了点,“观音菩萨可不佑淫色之人。”

五条悟面不改色,抓着他伸来的手,直接放在自己的下裤上,示意伏黑惠为他解带。另一只手则掐上了他胸前的两点,五条悟手掌宽厚,常年练武磨出的茧子此时变为了调情工具。

轻拢、慢捻,抹复挑,逗得伏黑惠拉裹裤的手都抖了起来。乳尖慢慢充血,五条悟便见势用力一掐。

“啊!”伏黑惠吃痛一叫,手彻底使不上劲了。

五条悟又一巴掌抽上乳尖,伏黑惠只剩仰脸低声叫唤。四下无明光,只草垛边一盏油纸灯笼,映出伏黑惠绯红的脸,和额间的菩萨眉心痣。

“面若观音,身却是妓。”五条悟撕开他身下的羊肠裙,摸上那正在瑟缩的肉穴,“湿透了。”

伏黑惠无视前句,只哑声道:“看见大人便湿了。”

话语未落,他便闷哼一声。五条悟将那快散发着凉气的玉佩塞了进去。那玉佩做的精致,雕面凹凸有致,插入的瞬间便被紧绷的穴肉咬住,动弹不得。

五条悟伸出两指,扒开水润光泽的穴口,无情地将玉佩整块推进,细嫩的褶皱瞬间被撑开,吸裹住这块死物。

玉佩冷气不散,冻得伏黑惠浑身一颤,肠道吞吐变快,竟又将玉佩吐出一截。五条悟再次推入,这次连带着手指,进的更深。

伏黑惠低喘着,尽量放松身体,以免死物会刮伤肠道。可五条悟偏不让他好过,更加用力的往他体内推去,随后直接捏着玉佩绳,缓缓抽插起来。

“呃啊!”难耐的呻吟从嘴唇泄出,伏黑惠微微收紧双腿,试图夹停玉佩。

他怎么拗得过五条悟。只见五条悟勾起玉佩上端的银铃,在抽插中一齐送了进去。银铃外纹着古朴复杂的花纹,同玉佩一起在肠肉中刮蹭的感觉能逼得人发疯,擦过体内凸时,伏黑粉一阵头皮发麻,叫声愈发不知收敛。

“大人大人”沙哑地嗓音充斥着情欲,一声一声叫出来,足以教世上的男人方寸大乱。

五条悟见他愈发得劲,浑身发颤,腰肢却不忘跟着一同摆动,前端也觉出味了,开始淅出浊液来。

他干脆得抽出玉佩和银铃,一把丢出,玉佩离开穴口时,伏黑惠低吟一声,似在不满。五条悟俯身而下,揉捏起伏黑惠丰润的臀肉。

他只脱了裹裤,其余衣衫完好,与草堆上春光大泄的伏黑惠比起来,他好不正经。

肉茎刚抵上穴口,那圈小嘴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吮吸,五条悟冷脸对着丰腴的屁股打了一巴掌,臀肉被粗暴对待,穴口却收缩的愈发兴奋。

“疼”伏黑惠轻声道,猫儿一般的呼噜撒娇。

五条悟眉尾一挑,又落下一巴掌,阴茎也跟着挺进几段,臀瓣被扇得哆嗦,肉穴便不由自主地绞紧,酥麻感从尾椎流入全身,五条悟由此得了趣儿,扇一巴掌,就往内抽送一段,到整根送入时,伏黑惠头晕目眩,臀肉全然红肿发麻。

那肉茎粗大,埋在体内,甬道吸裹得紧实,血管突突跳动,伏黑惠抬手摸向自己的小腹,仿佛在感受心跳。

“手。”五条悟命令道。伏黑惠听话的抬起手,圈住男人的脖颈。

穴内早就湿滑一片,五条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径直就发力抽送起来,肏干的极狠,阴茎的前端次次深入肠口,碾上那致命点。

快感蔓延开来,伏黑惠眼底渐起雾汽,细白的双腿缠上五条悟的腰身,愈梏愈紧。他唇瓣微微张开,勾起舌尖,叫声浪放:“呃啊!嗯大人舒舒服!”

五条悟垂下眼看他,只见身下人喘得厉害,眼神都开始发蒙了。

干草磨得伏黑惠背脊发疼,他往下挪了挪,臀肉也跟着向下滑去,五条悟按住他的胸口,狠狠顶了一记,这一下直直撞进肠口,撞得伏黑惠呼吸一滞,连他自己也顿了顿,肠口的媚肉更会吸咬,紧紧裹住肉茎的马眼处,反复吮动。五条悟舒爽的喘了口气,眯起了眼睛,下身缓缓抽出,接着又重重挺入那片极乐之地。

“呃啊——!!”伏黑惠被肏得小腹一阵痉挛,急促地喘了几声,脚背都绷的紧直,“大人再再用力一点”

五条悟将按在他胸口的手转而掐向腰间,把他的下半身微微提起,然后对准湿软的内里,直接狠顶深入,硬生生将肉睾都挤进半个头。

伏黑惠霎时眼白直翻,爽得连声音都叫唤不出了,口中舌尖微微露出,唾液也跟着淌出唇角。

五条悟完全不给他缓和的机会,在他一副被肏熟的神智不清下,继续发狠抽插,直入深处。臀肉被囊袋撞得啪啪作响,伏黑惠被插得失声尖叫,身下的淫水泛滥成灾,浸湿了底下垫着的干草。

“好好深唔啊!”

甬道蠕动愈发迅速,五条悟抬手使劲甩了臀瓣一巴掌,穴口剧烈收缩,他沉身直直挺进肠口,一下将伏黑惠送上了高潮,乳色白浊喷溅到两人的小腹上,穴内也起伏绵延不绝。

五条悟放缓肏干的速度,感受着肠肉收缩时带来的快感,伏黑惠只觉腰臀发麻,肿胀不堪,见五条悟还不愿释放,便起了坏心思。

———猛地夹紧了臀缝。

紫红的肉茎本就在释放边缘,被他这么用力一夹,只得抵住敏感点,尽数射进了伏黑惠体内,滚烫的精液灌入,生生又让伏黑惠的前端泄出一些白乳。

伏黑惠瘫软着身体,喘着气抬眼看向五条悟,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连发丝都没乱一根,至多呼吸乱了几分,完全不像是陷入过情欲之中的样子。

假正经。他在内心腹诽。

伏黑惠慢吞吞坐起身,拾起被撕烂的羊肠裙看了一阵,对面突然丢来一件披风,他抬眼看向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没有开口。

“穿着。”五条悟淡淡道。

伏黑惠听话的裹上,披风样式精美,只是太长,穿上一路盖过脚尖。他低着头系腰带,正正系好,抬头却见五条悟走到了他身前。

“怎么了大人?”

五条悟没有应声,只看了他一眼,抬手捏住他的脖颈把他往前按了几步。伏黑惠以为他还想做些别的,就见他伸手搭上了披风的领口。

这披帛为了防风,领口处做了几排暗扣。伏黑惠自然是不知的,但是五条悟垂着眼,认真帮他一颗颗系上了。

伏黑惠喉头微动,低声问道:“大人大人想我如何唤你。”

“五条,单字一个悟。”一如之前,语气不咸不淡。

伏黑惠抬眼看他,原来这人的睫毛也是雪白色。

“好了。”

暗扣系紧,五条悟正准备往后退开,伏黑惠突然抬手攀住他的肩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在五条悟没有推开之前,又匆匆放手。

“明日见,大人。”

他转身便走,只给站在原地的五条悟,留下了一道清瘦的背影。

原来大人是同我一般孤单的。伏黑惠想。

2

何时变得如同石头娃娃,不痛不痒,不悲不喜。

——倘若我出生在这样的家族,不知过得会有多快活。这样的言语,五条悟时常听闻。

快活吗。他好像从未想过。或者说,他可以快活吗。

自出生就流着五条一族的血脉。家族荣誉这个担子,他背的时间久了,反而让自己面目全非。

诗词、经史、礼仪、武艺。必须具备优秀的品德,必须忠于家族利益,这便是他的幼年。

作为维系家族地位的工具而生。工具不需要爱,只需要做到趁手、好用。

他是五条一族的工具,伏黑惠便是他的工具——发泄性欲的工具。

漂亮,听话。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远远不够。想让他只看自己。

只对着他笑,也只能对着他哭,漫身浮荡的红潮,也只能因他而起。

这不叫贪心。他想,是伏黑惠太听话,太好用,这只能怪他自己,永远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祀神表演结束前一炷香,五条悟去了寺庙。

穿过庙会市集,抵达拜神台时,早已没了伏黑惠的身影。

五条悟未多作停留,转身径直走向了伏黑惠居住的小间禅房。主人进屋大概匆忙,门是虚掩着的。

他朝里一推,入眼一片光亮,小小一方的木桌上正燃着一盏油灯,照得四方小屋仿若白昼。伏黑惠披散着黑发,外衣将脱未脱钩搭在肘间,背对着木门蜷缩在床角。

外露的颈背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油灯的斜照下微微闪着光。背脊紧绷,浑身发颤,仿佛正在忍受酷刑。

五条悟皱了皱眉,快速走向床边。

床角的人恍若未觉,依旧缩在那儿痛苦难耐的喘息。他伸手抓住伏黑惠的胳膊,身下人猛地一抖,痛苦地朝着更里边蠕动,嘴里还在喃喃着走开。

五条悟一把将伏黑惠扯到身前,床上的人突然发力挣扎,他只得抬手按住,拉扯间衣衫掉落,他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已然一副被情欲吞噬的模样。

身体透着靡红,乳肉坚挺的立在泛红的胸脯上,乳尖又红又肿,胸口的汗液流到稍稍鼓起的乳头,像是产奶时流出的汁水,细看几眼,还在微微冒着热气。身下的那处直挺挺的,随着身体的颤动而来回抖动,顶端吐出的清液也被甩到了小腹上,臀股间更是淫靡一片,穴肉饥渴的张开小嘴,开合间,不断地往外咕咕冒着水渍。那淫水浸湿了丰腴的臀肉,浸得伏黑惠身下的被褥一片春色。

床上的人意乱情迷,床边的人却怒火中烧。

“谁做的。”五条悟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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