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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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懒得听她无无意义的废话。
张爱花瘦了很多,人也文静沉稳了不少,“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秦若,我欠她一条命,但我现在还不了她。”
想起那一夜在凌河里拽着她的那股阴冷的气息,张爱花打了个寒战。
“我不是秦若我是谁?我没死那是我命大,知道欠我以后就少来烦我。”秦若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并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就算张爱花出去逢人便说她秦若不是原来的秦若,她有全部的记忆,谁敢污蔑她?怪力乱神的事放在现在可是要挨□□的。
张爱花听到她的话心下猛的一松,她也就是觉得秦若仿佛变了个人一样试探一下,如今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眼中试探退去终于安下心来,“那,那我不希望以后听到你和我丈夫有任何的关系。”
虽然解释清楚了汗青是被她妈逼迫的,可是那晚她在河里沉浮之间听到他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还是成了扎在自己喉咙里的一根刺,她知道她的模样比不过秦若,但是汗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与她张爱花两情相悦,只要秦若别后悔回头来纠缠汗青,她相信他们一家四口会过得很好。
“有病去医院治,别说这种话侮辱我,你放一万个心。”
话不投机半句多,秦若直接送了客,睡也睡不成了,她起身进山里拎了两只兔子往赵知青隔壁闲置的院子里走去。
救了她的那位解放军同志暂住在那里养伤呢。
原书中秦若也是被人救了,不过三天之后醒来就紧接着嫁给了赵知青,她也提过想来跟救命恩人道个谢,可是那时候已经是原主丈夫的赵知青却说本来她浑身湿透被陌生男人抱上河来已经够遭人闲话得了,要是在上赶着去道谢,那更是说不清了,道谢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原主都没见过救了她一命的人长什么样。
秦若路过赵汗青家的时候,大门开着,院子扫的干净整洁,看着也像模像样的。
两个男孩儿从院子里出来,大的八岁小的六岁,看到秦若之后顿时怯生生的站在了地上,白净的小脸显得腼腆乖巧,一点也看不出这样乖巧可爱的小娃娃却两次把后妈原主害的流产。
尤其大的这个叫赵海平的,一直记着自己亲妈,人前乖乖巧巧对原主恭恭敬敬,可是人后在她饭碗里放蚯蚓,石头子儿,甚至还想下老鼠药,秦若结婚半年后第一次怀孕,就是这个看着腼腆的小孩儿晚上用一张蛇蜕把原主吓得跌下台阶摔流产的。
原主本来身体就弱,那一次流产伤了根本还没好好坐小月子,就遭了一身病,而赵汗青一句孩子不懂事也是无心的就把这件事揭了过去,一年之后原主再次怀孕,又被赵汗青的小儿子赵潮生硬生生推倒又一次流产,她跟赵汗青哭诉的时候对方反而斥责她没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说什么七岁的小孩儿怎么可能推得倒她。
当时原主流产第二天下红不止,拖着病身子回娘家却被亲爹秦炳义直接关在了大门外。
秦若收回思绪看了眼这两个孩子就提步走了,她不至于现在无缘无故对两个还没她腿高的小崽子出手,但他们做的孽可以父债子偿。
赵汗青家隔壁这院子也是绝了户的懒汉住过的,连个柴垛大门都没有,就豁着半人高的要塌不塌的两堵院墙,里面北面的房子被雨下的不成样子了,后檐已经塌了半截,就西面的一间房看着勉强能住人。
当时清河大队里第二批下放的知青本来要安置在这里,但是一时没钱盖房再加上原来的房主那个绝了户的懒汉是活活在房里饿死的,一群知青也没人敢来住,这院子就空了下来。
听说那个路过凌河的解放军同志本来身上就带着伤,又为了救人跳下了激流里让伤口泡了水,把她救上来就差点晕了过去,最后是罗大锋把人安置在这里养伤,吃饭是在村食堂里和知青一样的伙食标准。
院子里的草才被人新割过,倒也看着没那么像个鬼屋,她走到房门跟前,刚要敲门,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个个子看着足有一米九以上的男人迎头出来,要不是有意识的弯了腰,头顶就要磕到门框上了。
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秦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男人下面穿着洗的发白的绿色的确良裤子,上身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个铁灰色的毛背心,简单干净的着装也显得整个人十分挺拔俊朗,像一棵端正的白杨。
主要是一张脸好看,剑眉英挺鼻若悬胆山根又挺翘,一双大眼像蕴着寒星一样幽深,深邃的轮廓显得整张脸立体轩昂,紧抿的两片薄唇也十分性感。
秦若眼中闪过一抹感兴趣的亮色,想起现在所处的年代,神色一敛面上端出两分腼腆,“解放军同志,是你救了我吗?”
原主被救起的时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也没见过嗯认得模样,三天后醒来已经换成了她,但应该就是这人。
“是秦若同志吧,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这是?”
男人声音也好听,就是后世追求的那种性感的低音炮金嗓子!
但明显这位嗓子是天生的,而不是后世里那些男博主嗓子里卡拖鞋特意夹的。
秦若心里色心大动,但面上还是个正经的好同志,“我这都醒过来这么久了才上门道谢,十分失礼,幸好同志你还没走,听说你受了伤,这两只兔子是我在山里捡到的,不属于公共财产,请同志你收下。”
她说着赶紧把手里已经放干净血的兔子双手拎起来,一双手嫩白纤弱,拎着兔子看着一副十分吃力的模样。
“不用不用,”男人看了眼兔子,目光扫过那双拎着兔子耳朵的手,被兔子的灰色皮毛衬的白的晃眼,“我不是解放军,我就是个挖煤的,在矿上受了伤回家养伤,路过就顺带把你捞上来了。”
哦不是兵哥哥是挖煤的呀,挖煤的好呀,劳动工人最光荣。
秦若心下盘算着,把兔子往前一递,“请同志你一定收下,不然我余生都会愧疚的,”她面上一片真诚,一双桃花眼蕴着浅笑看着他,“还不知道救了我的恩人姓名呢,我叫秦若,秦汉的秦,若无其事的若。”
原主这个名字原本是叫秦弱,从小体弱多病,是后来上夜校识字之后自己改的。
贺钧剑面上神色一缓,觉得这小姑娘自我介绍清清楚楚的还挺有意思,也仿照着她的介绍方式介绍了一遍自己,“贺钧剑,祝贺的贺,雷霆万钧的钧,刀剑的剑。”
余光瞥到拎着兔子的那双手被重物坠的隐隐体力不支的打着颤,他心下叹息,既为这眼前的小姑娘的执着赤诚,也为她这娇娇弱弱看着就病恹恹的身体。
见着小姑娘还执着的拎着兔子注视着他等他收下谢礼,贺钧剑心下无奈,大手接过了兔子,“那我收下了,感谢秦若同志。”
手中重物被接过去,秦若手也不抖了气也不喘了,却终于记起来她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了。
这人是书里顺带提过一嘴的一个背景板,是男主赵汗青的一笔意外小财的来源。书中八二年的时候赵汗青捡到了一封信,就是贺钧剑写的遗书,赵汗青根据信上的地址送到之后那家人还给了赵汗青一千块钱的感谢费。
长得高大帅气,气场看着两米八的优质男人竟然是个短命的,啧,可惜了。
“秦若同志还有什么事吗?”
贺钧剑见小姑娘对着他发起了呆,一时心下好笑,不由出声提醒了一句。
秦若面上一红,娇娇弱弱的低声道:“没、没事了,那贺同志你好好养身体,我、我先回去了。”
她面上看着羞涩,心里却在盘算着一个可能——和这男人结婚的可能。
秦家全家把她当瘟神一样催着嫁人,秦建那样的人能给她介绍个什么样的人可想而知,这年头没有介绍信她连张车票都买不了,动用骆老师的关系她万般不愿意,自己强大立起来才是在这里存活的根本,时代如此如果非得结婚,那不如找贺钧剑,虽然要早早守寡但总比跟歪瓜裂枣互相伤害几十年的强。
一只脚刚跨出院门,牛艳娥和几个妇人正好从隔壁赵知青家出来,说说笑笑的一脸喜气。
结果牛艳娥看到她,目光一冷,前些天被秦若才扇了一巴掌的脸隐隐作痛,于是嘴一撇眼中鄙夷,“就连带俩娃的鳏夫都嫌弃不娶的货色,也不下地劳动也不去挣工分,大白天的就往单身男人屋里钻,人家是吃商品粮的工人,也未必要一个破鞋,父母的脸都快被某人丢尽了!”
这个小表子上次还骗她说那是解放军,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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