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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天气开始变得冷了。龚英随回到别墅,把呼啸的风被锁在门外,但还是能听到风侵袭树木发出的闷响。除此之外,别墅里没有一点动静,像这家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家里很暖和,他在玄关口换了鞋,把裹挟着冷风的黑色大衣脱下来,正准备挂到衣架上的时候动作却顿了下。因为他突然想妻子已经很久没有在自己下班回家的时候来迎接自己了。

那个时候的他会满心爱意,目光躲闪地看着自己,然后温柔地把自己脱下的衣服挂到衣架上。而自己会舒舒服服地抱着他,与他黏糊的磨蹭一会儿,再在他的耳边感受他,“我好想你。”这是能拿捏陈调的一句密语,他会因此会瞬间红了脸,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显露着他的无措和爱恋,如果这个时候想要和他亲密他也会温顺地随着你,就像一个被剥开皮的果子,敞开身体任由人玩弄,什么都满足你,什么都不拒绝。

但这对于龚英随来说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走到卧室门前,似乎早已知道门从里面反锁了,径直掏出备用钥匙在门锁上转了两道把门打开。陈调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是睡熟了。

龚英随坐到床边上,伸手把捂着人的被子往下按了按,陈调的脸露了出来,大概是被闷得太久,他的整张脸红彤彤的,呼出的热气轻飘飘地滑过龚英随的手背。

陈调才刚睡醒,人还是懵的,直愣愣地半眯着眼看他。

好可爱。龚英随心想。

他的心脏喜爱得怦怦乱跳,伸手把陈调的脸从被子里捞出来,被冷风洗礼过的手触在陈调暖乎乎的脸上让他浑身一激灵,想缩回被子里却被龚英随强硬地压制着无法动弹,他还没反应过来,更冰凉的东西就贴近他的唇。

“唔……”

陈调整个人都又暖又软,唇舌当然也不例外。

龚英随捏着他的下巴把舌头挤进他温热的口腔,冰凉的唇齿瞬间就被团团裹住了,龚英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懒洋洋地压着陈调品尝着他口腔的柔软。

就该这样的。

就该把陈调养在温床上,让他用温暖柔软的内腔包裹着自己的所有,无论是爱还是欲望。

就这样吻了很久,却迟迟没有得到爱人的任何回应,他停了下来,撑起手往后退了些,才见陈调正睁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半张着,见龚英随退开才缓慢地合上。

像个傀儡。

心头的欲望退却了,像汹涌的波涛撞到了坚挺的石崖,什么都撞散了去。

又来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慌。

他看见陈调的唇突然开了,上下轻轻地动了动,“他醒了没有?”

陈调问的是卫霖,几天前发生那件事后被送到医院就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反观龚英随,一点事都没有,进了警局不到两个小时就回家了。没有追究他任何责任。

龚英随突然露出温柔的笑来,却不回答他的问题,问他,“晚饭想吃什么?”

“你还没吃过我做的b国那边的菜,想吃吗,我今天做给你尝尝。”

陈调不明白明明那天就已经撕破脸了,现在却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戴着他那块温柔的面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东西。”他摸摸陈调的后脑,“再躺会儿,饭做好了我来叫你。”

刚要离开,却被陈调抓住了手,“他人怎么样了?”

龚英随的舌头动了动,往犬齿上划过,他半俯下身凑到陈调耳边,“别问了。”

“你是想让他死在医院吗。”

陈调一震,被吓到似的往后退了退,死死地盯着龚英随,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他知道龚英随做得出这种事。

看着陈调惶恐震惊的脸,龚英随笑出声,但额上却是青筋突暴。

[控制不了情绪时,该深呼吸,然后微笑。]

他拍了拍陈调的脸,发出清脆的响声,没使什么力气,但陈调觉得半边脸有些火辣辣的。他听到龚英随在他耳边说,“你急什么,老公以后给你找更好的。”

说完还嫌不够似的,顶着那张温柔英俊的脸,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让他们把你逼操烂。”

陈调的心被人紧紧掐在手里,喘不上气。浑身的血液像被人混了椒麻进去,辛辣的怒气遍布着全身,他死死地盯着龚英随。

他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他怎么还能这样威胁地朝自己说出这种话?

仇恨和悲哀在这一瞬间突然涌了上来,他恨不得一把抓住龚英随,把他的骨头都给咬碎,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心。

但他却硬生生地压下去了,紧咬牙齿沉默着没有说话。

直到龚英随离开房间,他的仇怨才缓缓从胸口呼出。

理智逐渐恢复,汹涌的愤怒也舒缓下去,半响,他突然莫名地发出一声笑来。

龚英随在害怕。

怕自己的目光注视了别人,担心用在了别人的身上,怕本该是他的一切被别人悄悄拿走。

陈调放松地躺到床上。

真该让龚英随用镜子看看他刚才的笑扭曲成什么样了。

陈调无聊地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他莫名想起那天的龚英随,那时候他对龚英随说出离婚的时候,龚英随整个人都怔住了,瞳孔难以置信地放大,像是不相信自己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直到大脑机械地运转起来,他才缓过神来,把鼻梁上因为陈调的巴掌弄得有些歪的眼镜慢条斯理地拿下来,放到一旁的桌上。那个时候他也是露出了这样的笑,狰狞又扭曲的笑。

“离婚?”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别做梦了。”

之后的事陈调并不想再回忆。

龚英随把他强奸了。把他压在床上,不顾反抗狠狠地插入了他的女穴,那里早就被卫霖扩张得充分,龚英随再弄几下就轻而易举地插了进去。为了制住自己,龚英随一整个人都压在自己身上,这样也让阴茎最大程度地插进他的身体。男人的身体比陈调大了一圈,陈调完全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用硬挺的东西凿开他的宫腔。

硬生生把他操晕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听见有陌生人的声音。

他睁开眼见龚英随正站在床边和一个男人说话,他认识这个男人,在医院的时候就是龚英随的父亲安排他在那边帮忙照顾龚英随。

不小心和男人的眼神对上,男人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陈调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他在看自己下腹的纹身。

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双腿大张着,被子也被掀到一旁。

龚英随干的。

陈调把被子扯过来盖住,羞耻震惊过后,却又麻木地觉得这确实是龚英随能干出来的事,只是心里生出愤怒来。

听见动静,龚英随转过身,温柔地朝自己笑,“醒了?”

他把床头的衣服递给他,“要穿上吗?警察快到了。”

是最近那个经常来别墅的那个男人,从医院里开始就一直在龚英随身边,现在他正抓着自己的头发,把阴茎往阴道里塞。

不知道是不是龚英随给他吃了什么东西,陈调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制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他往下看去,龚英随正站在男人的旁边,脸上笑着注视着他们,陈调突然浑身一激灵。

他睁开眼睛。

四周都是看不见物的黑,浑身都被汗渍浸湿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场景只是一个梦。

身体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如果不是龚英随身上令人熟悉的味道,他甚至会以为搂着他的是别的什么男人,陈调皱着眉把龚英随推开。

凌晨三点,天完全黑了。这黑暗对于陈调来说太过可怕,所有东西都被严严实实地藏在里面。等眼睛能适应这黑夜,稍微能看清四周的东西,他细细观察了一圈,见毫无异状才敢把手从被子里伸出去将床头的灯打开,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陈调终于缓了口气。

浑身湿乎乎的,像性爱过后的体液黏在身上。

令人恶心。

无论是那个梦里男人的眼神,还有龚英随的所作所为,内心阴暗病态的思想。都让他恶心得想吐,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跟龚英随待得越久他的神经就越紧张,他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了。

陈调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从床上起来。

别急,慢慢来。他对自己说。

身体脏得不行,他走进浴室放好水躺进浴缸里。四周的温水团团把陈调围住,他慢慢往下躺,直到水漫过他的脖颈,他才觉得肮脏的体液消除了些,却把这水弄脏了。陈调又不禁叹了口气。

意识逐渐模糊漂浮,他睡了很久,从吃过晚饭就一直躺在床上,连龚英随什么时候下班回来都不知道。

只觉得困。眼皮撑不起来。

浴缸里的水变凉了,陈调仍觉得使不上力,不想动。浮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经意地触碰到小腹。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瞬间睁开眼,整个人都清醒了,他撑着浴缸边缘站起,扯过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仓促地走了出去。

他看了眼床上的龚英随,他睡得很熟。陈调轻手轻脚地从抽屉里拿出验孕棒,这是他刚搬进别墅那几天准备的。他拿着东西回到卫生间,把门锁死。

一条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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