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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意式特浓,会不会太苦

“意式特浓,会不会太苦?”

开往西装店的路上,一直沉默的卢家小少爷,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出这句话。

司机听得一头雾水——早就听说搞艺术的人都不大正常,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坐在副驾上的叶安之没有立刻回答。他直愣愣地看着窗外的街景,半晌才说,“习惯了。”

卢文可坐在司机正后方,余光正好看到斜前方叶安之的一截脖颈。

依旧白皙。

他记得那光滑的触感。叶安之脖子上的皮肤很薄,情动时,雪白的脖子上会泛起浅浅的红晕。在此时种一颗吻痕,好几天都不会消。

结果就是,叶安之出门时不得不贴一块创可贴,假装受伤。

“叶助理喜欢香港吗?会不会觉得太拥挤。”

卢文可很想继续叫他an,但他现在,只能叫他叶助理。

叶安之继续盯着前方的街景。虽然正值中午,并不堵车,但街头依旧熙熙攘攘,车流不断。

然后他说,“习惯了。”

同一句。

“香港这四年,下过雪吗?”

司机越来越觉得卢小少爷是个怪人了,思维跳脱,前言不搭后语。

“没有。”叶安之依旧是简短的回答。在座椅的遮挡下,卢文可看不到叶安之的脸。只能听到他毫无波澜的语气。

卢文可盯着叶安之的后脑勺,平静地说,“我后来去了明尼苏达,那里的确天宽地阔,白雪皑皑。”

“……”

车内一片安静,衬得空调声更大了。

“赵师傅,麻烦您开快点,”叶安之突然换上工作时的干练语气,“我下午还有会。”

“啊……好。”正在试图追上卢小少爷跳跃思路的司机突然被叫到,吓了一激灵,甚至都没注意到叶安之尾音里的颤抖。

十分钟后,车停到奢侈品店的停车位。

送走卢小少爷和叶助理,司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路的气氛实在太怪了。前面卢小少爷没头没尾的话,和后面的绝对沉默,都让他莫名毛骨悚然,仿佛在他看不到的暗处,已经过了几百回合的刀光剑影。

如果说叶安之是因为消费金额高成了这里的,那卢文可则是凭他这张卢总翻版的脸,让导购员把他免费升级成中p。

“这位就是卢家小少爷吧。久仰大名。”导购员热情地迎接。

“请给卢小少爷置办几套正装。从头到脚,秋装冬装,都要。”叶安之依旧是礼貌又疏远的声音。

导购员领着卢文可往里走,叶安之则在门口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斜倚在沙发背上。

这个姿势能让他舒服些。

昨天在卢总书房折腾到很晚,回家已是凌晨,清洗完毕已快天亮。还好提前把会议推迟了一个小时。但今天依旧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后庭处更是酸涩难受。

早就知道卢文可要回来实习,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但还是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差点溃败。

四年的时间,没给卢文可留下太多痕迹,虽然他脸上的棱角更清晰了,看起来成熟了。但性格上,依旧是阳光洒脱,自由不羁,像个长不大的男孩——就像初见他那天。

而自己,却已回不去从前。

“你喜欢纽约吗?”

两个少年从唐人街的辅导班出来,他们背着书包,踩着地上的树叶,一路向北,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纽约市中心的楼都是灰蒙蒙的,但落叶是金色的。

叶安之住得远,回家要先坐公交,再转地铁。但他为了省钱,会选择直接步行去地铁站——卢文可后来想,要不是因为地铁要穿河底隧道,叶安之八成会直接走回家。

卢文可有车,也有驾照,但他还是选择陪叶安之走路——以帮助新同学认路的名义,虽然叶安之已经来了一个月了。

这条路要走近一个小时,但一向出门就上车的卢小少爷却突然爱上了走路。

“不喜欢。这里的东西太贵了。”叶安之说。

卢文可知道,他又在想因为看到价格牌而没舍得进去的理发店。

“早就和你说了,就算你数学好,买东西时也不要再算汇率了。”卢文可冲他吐了吐舌头,“而且,你现在的发型挺好看的。”

叶安之被他说得脸有点红,看着小少爷一副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样子,他知道,卢文可没法理解他这种全家省钱送他来读书的生活。于是他说——

“那也不喜欢。到处都是人和高楼,好挤。”

卢文可点点头,“我同意,我在这待了十八年,吵死了。那你想去哪里读大学啊?”

“我爸想让我读金融,说毕业后赚得多。可能看看哪个学校金融专业好吧。”

卢文可其实不知道金融专业是干什么的,但还是附和道,“你数学那么好,确实适合。那你自己喜欢吗?”

“我……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卢文可有点疑惑。

叶安之总是那么乖巧,随和。无论卢文可说什么——比如中午去哪里吃、放学回家走哪条路——他都会笑着说好,似乎他从来没有不喜欢的东西。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城市呢?”卢文可不甘心地问。

叶安之想了一下,说,“我……我想去能下雪的地方,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雪。”

“纽约倒是会下雪,过几个月你会看到。但太拥挤了。”

他们路过一个公寓,院墙里的苹果树长得很茂盛,枝桠都探了出来,青涩的果子挂满枝头,沉甸甸的。卢文可个子高,手臂也长,一伸手,就摘下两颗。

他顺手递给叶安之一颗,“要不我们去明尼苏达吧,听说那里没有什么人,一年里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雪。”

听到卢文可口中的“我们”,叶安之的心跳了一下。虽然他知道卢文可就是这种性格,率真随性,说话毫无东方人的含蓄讲究,但他还是羞红了脸,“好啊。”

卢文可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他正低着头,用t恤下摆擦苹果上面的灰,“那我们一起,到时候我去读艺术,你读金融,或者别的你喜欢的专业。”

叶安之低着头,看着那颗青苹果,耳垂有点发烫。

他好像真的看到了卢文可说的未来。

“呸呸呸,太酸了。”

卢文可咬了一口苹果,然后被酸得呲牙咧嘴。

看着卢文可狼狈又可爱的样子,叶安之笑了,“青苹果怎么会好吃呢。”

十八岁的叶安之就已经知道,青苹果不会好吃,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咬了下去。

“您穿这件真是太适合了。”

看着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卢文可,导购员激动地夸赞道。

卢文可肩宽腿长,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常年健身的他肌肉线条清晰流畅,“简直是模特走秀。”

听到导购员的吹捧,叶安之抬起头,就看到了一身正装打扮的卢文可。

他穿了一套纯黑色的西装衬衣,版型修身挺阔。衬衣最上面的扣子开着,露出一小块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有一种禁欲的性感。

叶安之愣了一下,这是他不曾见过的卢文可。印象中的他永远是一身松松垮垮的帽衫或t恤,衣角上还经常沾着画画的颜料。

“领带可以来这边选一下。”导购员的话,打断了叶安之的神思,他立刻转过视线,走了过去。

花色各异的领带整齐地码放在柜台上,看得人眼花。导购员在一旁贴心地询问,“您是什么场合带呢?日常商务还是正式场合?”

叶安之刚想说“都要”,就看到卢文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领带,“这种的。”

训练有素的导购员很快拿出一条,与叶安之的颜色类似,但是花纹略有不同。

“您看这条可以吗?很百搭。”

导购员举着领带,正在考虑要不要帮客人试一下,就看到卢文可伸出手,拿起领带,然后递到叶安之面前。

接待过很多贵宾的导购员明白,很多客人并不想被外人触碰,系领带这种事都会交给助理来做。于是她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卢文可递过来的领带,叶安之没说话。他熟练地接过来,把领带展开,然后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卢文可,“先把西装脱下来吧。”

卢文可听话地解开扣子,脱下西装。叶安之站在离他一米的地方,看到他随着动作而起伏的胸肌轮廓。他记得那手感,饱满,坚实……

想到这里,叶安之感到自己脖子的筋不可自控地跳了一下。

卢文可把西装搭在一旁,有点茫然地看着叶安之。他没有穿过正装,现在只觉得浑身拘谨。

见他毫无动作,叶安之走上前,轻轻翻起他的衣领,然后把领带搭在他的脖子上,调整好长度,手指熟练地在他面前打结。

虽然叶安之刻意控制,但手还是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卢文可胸前的衬衣,感受到他衬衣下紧实的肌肉。他不受控般想起以前——他曾趴在他的胸肌上睡觉,口水流满了他半个胸膛。

卢文可比叶安之高,也更魁梧。他低下头,看着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叶安之,那么娇小,那么瘦削。他很想一把把叶安之搂在怀里,就像他以前常做的那样。

但他控制住了。

“可以了。”打完领带,叶安之快速退后,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很平静。

卢文可重新穿上西装,然后转头去看身旁的镜子。

镜子里倒映出他们两人的样子。他面对着镜子,而叶安之背对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他们都身穿帅气得体的正装,都是深色系。他恍惚觉得,他们像在筹备婚礼,他和叶安之,是在挑选礼服的新人。

正愣神时,耳朵里传来导购员的声音。

“您看,这一条可以吗?”

卢文可猛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十分古怪。而一旁的导购员,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他尴尬地低下头,像是没话找话地问,“这个……多少钱?”

“3500港元。”

“哦……”卢小少爷买东西从不看价牌,因此对价格毫无概念。他还沉浸在尴尬中,下意识地说,“那……换成美元是……”

看到卢文可开始掏手机查汇率,也许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数学本能,叶安之不由自主地开口道,“大概450刀。汇率是013。”

卢文可原本尴尬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还是没变,对数字格外敏感,算数特别快。

导购员笑了,“卢小少爷是因为刚回国吗,买东西还要算汇率。”

“不是我的习惯,是一位朋友以前的习惯。”话是对导购员说的,但卢文可的眼睛,却在看叶安之。

叶安之仿佛没有听到,他从包里掏出支票本,低着头签下一张空白支票,然后递给卢文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会,得先走一步。您买好东西后直接填上金额就可以了。”

不等卢文可回应,叶安之转向导购员,“结束后,麻烦送卢小少爷回去。”

接送客户是奢侈品店常见的服务,导购员满口答应。

然后叶安之冲卢文可一欠身,平静地说,“以前的习惯,还是留在以前吧。失陪了。”

5脱吧

卢文可刚一回房间,ax的电话就来了——虽然隔着半个地球,却把他的作息摸得很清。

“怎么样啊,你和初恋有进展吗?”

卢文可突然觉得,ax不像他的炮友,倒像是他和叶安之的cp粉头子。

“没有,早结束了。”

整整一下午,卢文可脑子里都在循环叶安之那句“以前的习惯,还是留在以前吧。”

他一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但在和叶安之在一起的四个月里,也学会了些言外之意。

ax听出了他语气的沮丧,也收起了八卦之心,安慰道,“也正常。毕竟已经过去四年了,你都交过多少炮友了,他可能也有了新生活。”

卢文可心里难过,但也不得不承认,ax说得对。

过了这么久,叶安之变化那么大,有了新的择偶品味,也很正常。

何况当年他不辞而别,本来也已经说明态度了。自己又何必非要问出原因。

车停下时,卢文可觉得自己的骨头快被颠散架了。

正值周末,卢太太组织了一场家族聚会,邀请了文体圈子里的高官及其家属。

地点选在卢总名下的一个高尔夫球俱乐部,位于郊区的山里,路不太好走,但是风景极好。

卢文可没想到,喧闹的香港还有这么宁静的地方。

但他依旧不喜欢。

虽然名义上是周末联欢,但其实是卢总拿来维系政府交情的。因此卢文可不得不跟在父亲身后,对着各种他不认识的人喊叔叔阿姨,一遍遍听他们说“你长得真像你爸”。

“小文,快过来。”

刚逃离了一堆人,卢文可又被拉进了另一堆。

这次叫他的是卢太太——卢总的第三任妻子,他一直喊林姨。

“这是你刘阿姨。”林姨热情地介绍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女士。

卢文可知道,她是文体署刘署长的太太,这次他们组织艺术展,没少和文体署打交道。

卢文可摆上一副微笑,乖巧地说,“刘阿姨好。”

“都长这么大了啊,和你爸爸长得真像。不过啊,比你爸爸还帅。”

“小文啊,你刘阿姨的女儿也在美国读书,在费城,离你不远吧。”林姨说。

“都在东海岸,开车三个小时。”卢文可似乎猜到了下面她们要说什么。

“那太好了,她过几天也回国了,有空你们也认识认识。”

果不其然,卢文可心想,亚洲家长就是爱说媒。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听到声音,卢文可一转头就看到了父亲,他后面还跟着叶安之。

叶安之一改平时的西装打扮,这次穿了一件长风衣,低着头,倒显得他有点消瘦。

看到叶安之,卢文可愣了一下。但随即想到,人家早就放下了,自己也不该那么傻,于是又快速收回了目光。

“我们正在说,刘署长家的千金也在美国,年龄相仿,可以让他们认识一下呢。”林姨笑着说。

“那好啊,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有空见一面吧。”也许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也许是因为想攀刘署长的关系,这次卢总难得和颜悦色地和卢文可说话。

刘太太似乎对卢文可很满意,微笑着说,“小文啊,听说你在耶鲁读艺术?真是不错。我女儿在宾大,读金融。”

刘太太话里透着自豪,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金融专业,是全美拔尖的。

卢文可不曾对家人吐露过自己的私生活或者性取向,毕竟,天高皇帝远。

但一想到这几天自己对叶安之“热脸贴冷屁股”,他就很想扳回来一局。所以他打断了刘太太的话,“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刘太太的笑容一滞。林姨忙打圆场,“只是想让你们认识一下而已。年轻人嘛,多交点朋友,出门在外还有个帮衬。”

叶安之依旧低着头,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的冷漠再次刺痛了卢文可,于是他无视卢总的眼神警告,继续说,“我这人做事天马行空,可能和读金融的人,聊不来。”

说完,他也不顾其他人的反应,欠了下身,“失陪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卢总面色铁青。

他有四个孩子,前三个都从小培养他们学习企业管理,现在都在他集团里独当一面。

而卢文可的母亲怀孕时,卢总正打算洗白上岸。可金盆洗手不容易,很多仇家都盯着。为了安全,卢总就将她送去美国待产。而等到形势稳定了,卢总又遇到了新欢。卢文可母子,就被一直留在了美国。

所以对这个小儿子,卢总一直觉得有所亏欠,特别是卢文可的母亲意外去世后。

因此卢文可想做什么,卢总从没干涉过。

他想留在美国,可以;他想读艺术,可以;他想回来实习,可以;他整天一副散漫的样子,也可以。

可没想到,把他惯成了这个样子。

但没等他愤怒太久,秘书过来,小声说,刘署长来了。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叶安之轻轻地抿了一下唇。

打发走秘书,卢总转头对叶安之说,“你,十分钟后上去。别搞砸。”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叶安之点点头。

好不容易安抚好刘太太,林姨一转身,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叶安之。

他抱着一沓材料,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

好在他走得不快,察觉到时,立刻停下脚步,并没有撞到林姨。

替卢文可收拾烂摊子的林姨很烦躁,看到叶安之,也忍不住刻薄了起来。

“这不是小叶嘛。”

叶安之来不及躲,只好欠了欠身,微低着头,语气平静地说,“卢太太。”

林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身黑风衣,扣子系得严谨。从脖子一直盖到大腿,同色西裤和皮鞋,衬得他皮肤很白。但眉眼间,却有一抹红。

林姨不可察觉地轻笑了一下,她把刚从餐柜拿的蛋糕递上去,故作热情地说,“吃块蛋糕吧。”

叶安之并没有接,依旧是有点冷的声音,“不了,谢谢。”

林姨不再掩饰,玩味地说,“是我忘了,你这时不吃东西。”

叶安之没有说话,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

林姨转身注视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出大厅,走向旁边的客房楼,钻进一个角门。

她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客房楼高五层,但只有下面四层对外开放。

叶安之走进角门里一部隐秘的电梯,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刷了一下,然后按下了面板上的数字5。

十几秒钟后,电梯门打开,叶安之走出去,踏上了装饰奢华的走廊。

这里看起来与其他四层并无不同。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一层,没有摄像头。

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静得出奇。

有好几次叶安之都觉得,就算他真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走得很慢,不知是因为心理的排斥,还是因为下身的不适。

但走得再慢,走廊也有尽头。

刘署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体有些发福,头顶有点秃。但他的精力很旺盛。在这个文娱业发达的城市,掌管文体事务大权的他,深刻体会了那句“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他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这一点体现在各方面——即使是企业孝敬的风月事,他也要先到房间,检查一圈。

听到敲门声,刘署长整了下衣服,坐回办公桌后,“进。”

“刘署长好。”叶安之已经在进门前换上了礼貌的微笑。他恭敬地弯腰鞠躬,胸前还抱着一沓文件。

“小叶,来。”刘署长不动声色地说。

叶安之迈步上前,绕到桌子后面,站在刘署长旁边,将一沓文件放在桌上,开始汇报工作。

“刘署长,这是我们艺术馆下季度要办的展览,主题是‘白色恋歌’……”

叶安之正在汇报,而刘署长的手,却隔着风衣,摸上了他的屁股。

叶安之声音一顿,随后继续用平稳的语气说,“……开幕时间定在圣诞节前夜。既……既符合冬季的主题……也……也契合……节日情侣消费的……高峰……”

陪过几次后,叶安之知道,刘署长喜欢这种故作正经的办公室py。于是他控制着自己的节奏,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喘息和难以自持。

“我们……我们……暂定活动地点在港都艺术馆……但如果……可以配合艺术馆外的城市公园……加上灯光展和……和人造雪景……能取得更好的效果……署长……啊……不……不要……”

叶安之喘息着,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拱着腰,微弯着身子。刘署长的手已经探进他的裤子,放在他的大腿根处,轻轻蹭着。叶安之虽然瘦,但臀腿很丰满,他大腿内侧紧致的肌肉挤着刘署长粗糙的手指,刘署长感觉手指微微发麻。

“所以,你们还想要城市公园的使用权,对吗?”刘署长手上的动作如此色情,但说出来的话,依旧是沉稳冰冷的。

“如果……可以的话……”叶安之把手撑在桌子上,扭动着身子,屁股卖力地拱蹭着署长的手。

“你们卢总的算盘打得倒精,数那块人流量大。”

“全……全靠署长成全……啊……”

话虽是谄媚的阿谀,但也没说错。文化类项目的审批,本就非常主观。批给谁,不批给谁,全在署长一念之间。

刘署长的手顺着股瓣往里探,却摸到了光滑的金属质感。

刘署长微微一笑,收回手。

“脱吧。”

6今天的荒谬感,是代价

叶安之后退两步,喘息着,伸手去解风衣扣子。他的脸已经红了,眼神开始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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