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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肚子从睁眼醒来开始就不太对劲。

离平常起床的时间还早，赤井秀一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地尝试了无数个曾经舒适的睡姿，却怎么都回不到梦乡。

是清理没做干净吗？那种液体里貌似有什么成分，残留在肠道里会引起腹痛。

赤井秀一是双性恋，交往过多任情人，可上可下，所以对这方面知识有所了解，能大概排查出现不适的原因。

但是静下心来感受，好像不是单纯的疼痛，而且也不是从身体内部传出来的。

组织分配给威士忌组的上一个安全屋三天前意外暴露了，他们搬家匆忙，赤井秀一很多东西都没带过来，可以确认状况的全身镜也扔在了原来的住处。

没有办法，赤井秀一只好下床穿衣服，轻手轻脚打开卧室门，路过还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的波本和苏格兰的房间，走进浴室。

这里的镜子很新，打开灯看比较清晰。

赤井秀一抓住上衣的衣摆提到胸口，等完整露出衣服下的光景时，他突然浑身一震，呼吸凝固，不可置信地盯着镜面中自己应该了如指掌的躯体。

紧实平坦的腹部覆盖着匀称的肌肉，几道浅到近乎可以与原生肤色融为一体的疤痕，每一道伤疤的来历，赤井秀一都铭记于心。

因而小腹上突兀出现的、诡秘繁复的印记就变得更加扎眼。

一个手掌堪堪能覆盖住，面积不小，泛着微光的粉紫色线条首尾衔接，对称和谐地组合在一起，主体周围又发散出许多纹路，让整个印记的形状看起来像变体镂空的爱心。

指尖轻轻触碰，触感类似纹身，似乎已经与皮肤融合在一起，又仿佛只是藏在皮肤下，摸不到实体。

可无论用稍高温度的清水直接冲洗，还是使用沐浴露等清洁剂涂抹等待片刻后再搓洗，都徒劳无功。

进行了好一番努力，粉紫色印记非但没有被清除掉，反而比刚才更明亮了一些，好像拥有自主意识，在得意地炫耀它坚挺不倒。

“这到底是什么……”

如此超出常理的魔幻现象触及了赤井秀一的知识盲区，视线从镜中的画面挣扎出来，他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瞪着它。

集中精神回忆，从神秘纹路出现之前的记忆寻找答案，全都和一个男人有关系。

谁能想到呢，长了一张身经百战又魅惑勾人脸蛋的波本威士忌，竟然是个处。

赤井秀一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他最不喜欢和处做了。太缠人，甩不掉。

翻出过往情史，总有那么几人，执着于奇怪的情结，明明提前说好了，做完又立马翻脸，讲些对法，用蛮力把衣服撕开后也只会一个劲的乱亲乱摸，半天进入不了正题，显然很没有经验，一看就是个处。

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好意”，赤井秀一把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缠住自己不放的安室透扒下去，轻车熟路地做了润滑，然后耐心地引导安室透怎么上自己。

过程依然毛手毛脚，但是没受伤，爽到了很惊喜。事后清理也是赤井秀一自己做的，趴在床上等余韵退尽，再慢悠悠去洗手间处理。

记忆画面在这里按下暂停键，那个时候小腹上还没有印记。

2、

砰砰砰——

浴室的门被人粗暴敲响，紧随其后传来的声音属于刚才还在赤井秀一脑子里喘气流汗的金发青年。

“莱伊！你还要在里面呆多久？”

仅有一门之隔的屋外，安室透不耐烦地催着。

即使眼睛看不见，他皱着眉毛压抑怒火的脸也已经自动弹了出来，搅乱了所有旖旎回忆。

对着镜子整理好衣物，顺便不忘调整心情，赤井秀一爽快拧开门锁，一把将门拉开，毫不含糊地道了歉。

“不好意思，肚子不太舒服。”

敲门的手悬在半空，安室透的表情定格着惊讶与呆滞，能看出自己会服软在他意料之外。

“怎么了，不是要用厕所么，请吧？”

赤井秀一微笑地侧身让路，没有再与安室透有更多交流，径直走过他去了客厅。

莱伊很少对自己笑，被那个不含嘲讽或者其他负面情绪的笑容勾起了昨夜的记忆，安室透后知后觉红了脸。

……

安室透和莱伊看起来都有点奇怪。

苏格兰今天起得有点晚了，最后一个在餐桌前坐下时，敏锐地发觉两位同居室友之间反常的气氛。

虽说他们平时就互相不对付，可都是吵架拌嘴的时候居多，现在这样的沉默很罕见。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无言的尴尬。

“真的讨厌你，莱伊”

“彼此彼此，我也不喜欢你，波本”

昨天白天还当着苏格兰的面发生过以上对话的两个人，晚上就滚到同一张床上去了，真是尴尴又尬尬啊。

安室透低着头躲开幼驯染试图与自己交流的眼神，如坐针毡。

要怎么和hiro解释我和莱伊上床的事……

虽然以前就知道安室透长得漂亮，脸型五官都很精致，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是不知为何，赤井秀一觉得今天的他格外吸引人，目光总是情不自禁追随上去。

衣服遮挡下，那个来历不明的爱心纹路在逐渐发热，由它酝酿的热度又通过血管脉络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赤井秀一的膝盖在颤抖，只好强撑着坐下来，但是坐在椅子上也觉得不安，身体深处的燥热无法平息，藏在桌下的手指狠狠攥紧，指甲陷进掌心的软肉。

然而，这种时候痛感竟然也转化成快感——他快控制不住了。

同时被赤井秀一和苏格兰两道不相上下强烈的视线穿透，安室透要窒息了，脑袋低得额头几乎磕在桌上。

幸好煎熬的折磨很快就少了一层，因为苏格兰注意到了赤井秀一的异常。

他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眼神拉丝了。

苏格兰嘴角抽搐着，犹豫要不要自觉点给两人腾地方调情。

有一句很正确的老话叫旁观者清，对于波本和莱伊彼此互有心意，却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暗恋这件事，苏格兰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等下、莱伊眼睛里好像有粉色爱心。

犹如魔法的神奇景象转瞬即逝，苏格兰定睛再看，那人眼里还是熟悉纯粹的翠绿，刚才似乎只是自己没睡醒出现的幻觉。

三人各怀心事，沉默传染开来。

凳子腿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赤井秀一突然力道很大地推开椅子起身。

他不管不顾穿上外套，神情有些急躁，没有看任何人，说：“我不吃早饭了”

赤井秀一深觉现在不能再和安室透同时待在一个空间里，在印记愈演愈烈的作用下，他无法保证自己不失态。

安室透和苏格兰面面相觑，从对方脸上读出了茫然。

前者的表现也很反常，以前莱伊不吃饭他都是反应最大的那一个，嘴巴会像机关枪一样喋喋不休地唠叨，但现在居然那么镇定，如果苏格兰没看错，他刚才还松了口气。

这俩人今天都怎么回事？

室外，远离安室透以后，赤井秀一沸腾的身和心渐渐降温，悔意漫上心头。

不该和安室透做的。

手掌按住腹部不再发烫的印记，赤井秀一谴责起了昨夜色欲熏心的自己。

人果然还是要坚守原则，不然的话绝对会自作自受。不过回旋镖这么快就飞回来也是很不可思议啊……

3、

组织基地有一个宽敞的餐厅，地理位置和环境卫生都是基础设施里排行前三的存在，服务周到用心、餐品丰富、食材新鲜等优点也不用多赘述，如果搬到外面的商业地段开放经营一定能生意红火。

凡是个人信息录入进系统的成员，只需凭面部扫描或指纹识别就可以在此免费就餐。

听起来是很不错的福利对吧？

可惜情况刚好相反，成员都怀疑会有人在饭菜里下毒，更严重的后果是被研究部当小白鼠偷偷喂药，他们很少光顾这里。

据可靠统计，员工餐厅的人流量常年大断层垫底。

不垫底才怪呢，那群家伙怎么可能吃别人做出来的东西？

独占了餐厅的安室透用牙撕下一大块涂满酱汁的鲜嫩鸡腿肉，两眼放空地咀嚼着。

也不知道boss还花钱支持这个餐厅做什么。

因为体质特殊指不是人，毒药对安室透不起作用，其他乱七八糟的药物同理，所以很喜欢来吃饭。

餐厅负责盛菜打饭的小哥每次见他来都两眼放光，厨师也会从后厨跑出来，热泪盈眶地与安室透握手，感谢他的光临。

又因为安室透吃得多，更受欢迎了。

自从上了高中，安室透的食量就变得很大，原本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在发育，但是他现在马上就25岁了，胃容量却还在无休止增加。

今天更是不知道怎么了，吃得停不下来。

早上把莱伊一口没动的那份早饭也吃了，还是饿得肚子咕咕叫。新搬的安全屋里没余粮，去外面吃会引人瞩目，考虑了一圈果然还是来基地更好。

安室透吃了一个早上，直到快中午也走不出餐厅。锅里的米饭见了底，厨师颠勺颠得手都酸了，刚才来和他商量说正在蒸面包和蛋糕。

端盘小哥从最开始姨母笑，到之后安室透越吃越多时，已经维持不了脸上的自然笑容了，转而用担忧的眼神看他。

是不是暴食症啊，波本。

安室透一门心思在纠结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注意到小哥的表情，一边像个设定好固定吃饭程序的机器人似的往嘴里大口塞东西，一边疯狂头脑风暴。

怎么会和那个莱伊上床呢？

能让人类失去理智的药物对魅魔之身的安室透当然也是没有用的，他也不清楚昨晚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事情。

最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竟然觉得很爽，回味无穷，还想再来一次。

安室透昨天是头脑不太清醒，但是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睛已经化为活体摄像机，把所有细节都记录下来了，而且是超清无码的。

闭上眼就是莱伊白得晃眼的皮肤，浮着薄汗的胸膛，无力扭动的细腰，像活蛇般在床单上蜿蜒的黑色长发，湿润嘴唇里若隐若现的艳红舌尖……

好饿。

嗒、嗒。

高跟鞋踏在瓷砖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规律得像是钟声，将安室透发散飘远的意识敲醒。

一袭华美礼服的金发美人款款走近，因为她的到来，置身的餐厅仿佛无形中变成了奢华的宴会厅。

贝尔摩德优雅地在安室透对面坐下，慢条斯理整好裙摆，长腿悠然翘起。

看见这个女人，安室透忽然有了之前疑问的答案。贝尔摩德是餐厅为数不多的常客之一，只要她还有一天来这里用餐，餐厅就永远不会被关停。

——她也是一只藏匿于人类世界的魅魔。

贝尔摩德甫一落座，摆盘精致的餐品和专属的繁复餐具就被一一摆放在身前。

她朝准备侍候的小哥俏皮地眨眨眼睛，小哥红了红脸，随即心领神会退下，为两人留出了一个足够清静的谈话空间。

安室透对贝尔摩德的举动感到不明所以，投去困惑的目光。

人类和魅魔的年龄计算方式有所不同，按照安室透目前的年纪，换算到魅魔种族里，刚巧是族群年轻一代平均性成熟的年龄。

魅魔有和没有经历过情事，身上散发的气味会不一样。

贝尔摩德鼻翼微动，嗅到了香气，美艳的脸庞缓缓绽放一个暧昧妖冶的笑容。

“才性成熟没几天就偷吃禁果了，真是个贪嘴的小朋友”

还想瞒下来呢，结果被一眼看穿。安室透窘迫地摸了摸鼻子，无言以对，默认了事实。

“没觉得自己很饿吗？”

贝尔摩德打量着安室透的脸色，看出他有些憔悴。

安室透略加思索，承认说：“很饿，吃了很多东西，几乎闲不下来一直在吃，但感觉就是吃不饱，肚子像无底洞一样”

“傻孩子，你都营养不良了，吃点好的吧”

贝尔摩德惋惜地摇头，语重心长劝说着。

她至今觉得安室透患有异食癖这件事很难以置信，魅魔种族里仅此一例的罕见疾病，人类医学中倒是有记载跟心理因素有关，但关于怎么治愈还没有确切方法。

大约和安室透从小生活在人类世界有关吧，他的自我认同会更偏向人类，所以习性也变得尤为特殊。

“什么好的？”

安室透迟疑地问，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某种产自于人类男性的白色液体啊，或者女人兴致高昂时从下面某个地方流出来的透明体液，都是极品精华呢”

光是在脑子里想想就觉得兴奋，贝尔摩德眼睛眯起，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只尝到了唇彩的甜味。

“那能吃吗？听起来好恶心。”

果不其然，安室透露出了无比嫌弃的神情。眼前的食物瞬间不香了。

“魅魔不就该吃那些么？就好比人类吃米饭面包那样寻常”

贝尔摩德与他交流不能，不过还是耐心解释。

“你很不正常哦，人类的食物是美味没错，尝鲜虽好，可其中的营养再丰富也对我们魅魔起不了丁点作用”

“一般魅魔在经历初夜以后都会胃口大开，就算从前食欲不旺盛的孩子也会一夜之间变得渴望食物”

讲解间隙，贝尔摩德将一盘点缀着鲜红樱桃的蛋糕推向安室透。

“性成熟是魅魔成长的一道分水岭，对食物的需求、体质和魔力的强度都会从成熟后特定的一天起开始呈指数型疯涨”

安室透拿起搭在蛋糕盘沿的金属叉子放在嘴里咬着，心不在焉地消化那些从前一无所知的魅魔常识。

“所以才需要大量进食，你不摄入能量就支撑不了身体发育，自然觉得饿”

“唔……？！”

正专心听课时，突然咔哒一声，牙齿被什么轻轻震了一下，安室透双眼瞪大，立马低头把口腔内的异物吐出来。

摊开的掌心里，明晃晃躺着三小根凹凸不平的叉子尖。

“看吧，你的体质已经增强了——唉，真让我这个长辈头疼”

贝尔摩德深深叹气，嘴角的笑意却在加深，似乎非常乐见其成。

“本来计划着过几天给你补习这些知识的，没想到你手脚这么快，现在只能亡羊补牢了”

4、

安室透在高中时期解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在某个夜色浓郁、风雨欲来的深夜，一只长着蝙蝠翅膀和漆黑羊角的男性魅魔造访了安室透的房间。

从二楼破窗而入，把他当成了猎物。

安室透吓得愣神，被推倒在床上时连怎么尖叫都忘记了。他紧紧闭着眼睛，浑身僵硬，以为要被非人生物吃掉，绝望瞬间笼罩住了心脏。

“什么啊，原来是同类，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扫兴”

等了许久，安室透最终等到的是一句嘟嘟囔囔的抱怨。魅魔从安室透身上退了下去，嫌弃地上下打量他，尾巴在背后甩来甩去。

心仪的可爱人类突然变成了讨人厌的同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真是倒霉到家了。

“也不知道在人类世界呆多久了，染上一身人味，害我看走眼，算了算了”

眼看魅魔跳上窗台、扇动翅膀要飞走，安室透从劫后余生的惊喜缓过神来，急忙叫住他。

“等一下！你说同类……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你不是人类，小孩”

魅魔回过头，狡黠地笑着，桃心状的尾尖蜻蜓点水般戳了戳安室透的脸。

“你是魅魔，和我一样”

那时候受到的精神冲击不亚于世界崩塌，突然连种族都改变了。安室透这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体质异于常人，而是根本不是人，从前许多伤口自愈、特别抗揍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花费了很久才接受现实，安室透小心保存着这个秘密，除了幼驯染诸伏景光以外谁也不知道他是魅魔。

直到因为卧底任务加入组织，被另一个更强大的同族贝尔摩德发现。

“你从来没在族群里生活过？”

贝尔摩德向boss点名要了刚拿到代号的安室透，问起他的过去。

安室透对她有种天然的信任感，在异世界遇到同类总是开心的，但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人类身份还在为公安做事，于是选择性地将身世告诉贝尔摩德。

“没有，在过去二十几年的人、呃魔生里，我只见过两个魅魔，一个是之前告诉我真实血统的魅魔，还有一个就是你了。”

原来是只野生小可怜。

贝尔摩德感到很惊奇，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想象的故事。

没有族人保护的魅魔幼崽竟然能安全长到这么大，真不容易。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慢慢把有关我们魅魔的事情告诉你”

魅魔属于恶魔的一个分支种族，不管男女都十分貌美，长在人类的审美点上。进食人类的体液或与人类交配，都是魅魔赖以生存的方式。

通过与其他魔族生物结合虽然也算进食，但是进食过程的欢愉程度和食物味道都远远比不上人类。

因此与人类形成了类似“共生”的关系，是与其最亲近、难得会保护人类的魔族。

他们不需要花费精力维持一个拟人形态，魅魔的外形本就在经年累月的种族进化中变得非常接近人类。

魅魔也是喜欢人类的，和其他魔族领地相距甚远。族里的小年轻们都说天天看见那群丑八怪太倒胃口了，央求着要住得离人类近点。

这样安排的话，人瘾犯了想贴贴的时候就能方便随时前往人类世界。

领地离得近还有另一个目的。

漫长的岁月中，共生关系又发展出了两个不同种族间名为「命定爱人」的契约，契约方双向选择，互相吸引。

魅魔在性成熟之后的身体发育期是身体最为脆弱的时期，被其他恶魔种族捕杀的风险大大提高。

为了规避生命危险，魅魔的发育期等到与命定爱人交合后才会开始，也就是之前提到的“特定的某一天”。

签订契约、对彼此怀有爱意的双方，人类能帮助魅魔快速度过孱弱的发育期，作为回报，魅魔也会在人类余生给予陪伴和保护。

……

谈到命定爱人的话题，贝尔摩德眼神很怀念地望向远方，指尖捻起一颗樱桃放入口中。

“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命中注定的爱人，在那之后，你会愿意在人类短暂而有限的生命里为ta付出一切，我们魅魔不就是为‘爱’而生的种族吗？”

虽然只是把占有欲和掌控欲之类的欲望粉饰过归于一类，但那不也是爱吗。

有限的生命……

安室透提取到关键词，想起了作为贝尔摩德命定爱人的boss现在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可贝尔摩德的发育期恐怕几十年前就结束了。

难道是把他变成眷属了？很少有人类会自愿献出灵魂成为恶魔的眷属。

“宝贝只是不想自己老去，希望一直漂漂亮亮地陪在我身边，舍不得离开我而已，这么可爱的小愿望，我怎么忍心不满足呢？”

贝尔摩德并不避讳安室透的问题，眉眼弯弯地笑了。

“也就是说，组织研制的能让人返老还童乃至永葆青春的药没有成功？”

安室透继续小心翼翼试探着。

“boss因为是你的命定爱人，又被接纳为眷属才看起来那样？”

贝尔摩德含笑点头：“全对～”

“虽然堕天使和她的丈夫很有科研天赋，也非常努力了，但是那种药，仅凭人类目前掌握的科技还造不出来，时光留下的痕迹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抹去的呢”

太好了。安室透暗中舒了口气，看来公安高层被组织放出来的烟雾弹骗了，研究员没那么神通广大，艾莲娜老师也不是传闻中被卸磨杀驴死的。

“我留在组织不回族群，为了爱，也为了履行契约条款”

贝尔摩德并不介意安室透从自己这里获取情报，反而很欣赏他的勇气，乐于提供一些无伤大雅的帮助。

“——既然已经进入了发育期，那么你体内的魅魔传承血统一定为你在某个人类身上烙下了印记”

安室透又有异食癖，那么他只能与命定爱人结合才能填补无法大量进食造成的营养缺口，否则身体会亏损严重。

听闻此言，安室透没有回应，沉浸于自己的思考，表情似在猜疑什么。

“看样子你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犹豫了一下，安室透吞吞吐吐地说：“我只和莱伊做过……”

得知自己的真实血统是魅魔后，安室透就不想和人类发生关系了。只有莱伊是意外。

“射在里面了？没戴套？”

贝尔摩德挑起一边眉，直言不讳问道。

“……嗯、嗯”

安室透自己也觉得理亏，心虚地点了点头。为了掩饰尴尬，挖了一口蛋糕吃。

“诶呀真不体贴，魅魔的体液对人类来说可不好吸收，会引起身体异常反应的”

要问具体有什么异常反应，就是那种让人情不自禁想做的深入运动咯。

“你事后注意过吗？莱伊身上有没有出现银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