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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讲话的摇光,把头发放下来装成年人了,腰被腰封和蹀躞掐得很窄,累赘的广袖和装饰,总之不是能打架的装束。

意味着他不能脱了坎肩就捋袖揎拳和人打架了,只能遗憾放弃。

平常他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探出身子到处招蜂引蝶,蜂是想蛰他的蜂,蝶是想扇他一翅膀的蝶。

这次怎么说也要摆出成年人的谱来,多少有了些很能唬人的文静意味。

穿过耳垂悬吊的金片抵在摇光肩上,玉璇拿指腹去搓,骤然被电了一下。

那原来是断水流呢,真真好大的气x呀,她讪讪地想,难怪不给人碰——正这么想着,想不到他拿余光瞥了,禁不住笑出声来。

玉璇被抓了个正着,抬头看他、他便也偏过脸看玉璇,只见断水流在半空中徐徐融成明金的一团,如毒蛇般猛然咬住她的手指,缠扣在指节上了。

去,给本座端茶倒水编头发。无聊的摇光毫不客气且心安理得地指使着玉璇。

摇光打完架累si了,来太清大殿听他们吵嘴,吵到最后还要捋袖揎拳。

殿里热火朝天的,玉璇局促地坐在摇光旁边,摇光刚才还在撑着头听他们讨论怎么处置魔修,头一直往下掉,又忽然被失重感惊醒,最后还是忍不住打起了瞌睡,脑袋在玉璇肩上轻轻挨着,手里还攥着断水流。

小时候他跟着太清一起早修也是打瞌睡,两人躲在别人背后睡,偏偏在怀孤剑主的早课上睡得如同si猪,被亲妈捉到罚抄山规一百篇,以后就不怎么躲懒了。

可这次实在是太困,他在昆仑墟守了十天十夜没合眼,匆匆御剑赶回来开大会,开完会又要回昆仑墟。

太清瞥到了,打个手势让他们小声点,所以一伙人只得蹲在地上抵着头讨论,聊了一半忽然惊觉卧槽我们g嘛这么猥琐啊不是能神识传音吗?!

一旁侍奉的玉璇憋笑憋得快晕过去,天哪不能笑,笑出来我就要在停剑山混不下去了!

摇光殿里架了神龛,其上只置香器,点了三枝檀香,一枝长、两枝短。

那两枝短的,又有一枝稍短些,却是新cha进去的模样,玉璇仔细瞧过,那焚尽的烟灰绕着香层层缠上去,在烧红的尖顶塑成崭新的一段——摇光嘱告她,这是人的岁寿,它仿着古树的年轮,在漫长的岁序里记录那些容易遗漏的细事……

随着春秋渐长,玉璇的这枝香已如春笋般抬升许多。

“为什么,”玉璇问:“为什么春风烧尽了,它还会再长?”

他那时困顿,偏要咬住一半谜团,只管让她自己去参悟,于是玉璇攀着这根伏线般的藤探源溯流,然而都不过徒劳,平添许多近乎天真的疑云。

她十三岁时,草灰落了两寸高,摇光引她去看太清殿的香案,让她数出九九八十一枝落灰的香。

每枝香都是剑主的列传,翻涌奔流的旃檀一似春梦,玉璇跪在蒲团上,将献来请剑的立香举过头顶,并不那么虔诚地赞颂。

她一声又一声念的是,明降真。

春风烧尽了,香依旧会再长,我们年寿无涯,天又为谁春呢?

自此百年、千年,甚或万年之后,可有数万春,她从不计较天命的长短,断水流截断蓬莱洲漫天的风与雪,辟出无际春上,那些生si间的拔河竞渡,都有明降真带她走过。

檀香随着祝颂声慢慢定入香炉,在稳住之际,一截香灰挣出开裂的天数,在供案上摔得粉身碎骨。

又是雪夜,无边际的雪夜。

玉璇的香塑了又有三寸长,身量也拔高许多,太清殿的大宴还没散,摇光便已经要酩酊大醉地歇下了,还是玉璇扶他回殿。玉璇窥看他酡红的脸颊,蓬飞的雪尘滚进年轻剑主半掩的睫毛,师尊,师尊……

她小声地唤他,摇光倚在软榻上,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将被醉意烧得通红的耳尖贴近她颤抖的嘴唇,“怎么了?”

“我,我……”玉璇在发抖,声也颤着,“请师尊,恕玉璇…冒犯了……”

摇光反应慢了半拍,没能回味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风雪穿过枋与柱相交的蝉肚绰幕,挟着入殿的雪粒子融化在他乌黑的鬓间,将剑主无瑕的衣冠沁得sh涔涔。

那双含情般的琥珀眼珠转过来,从下至上地谛视,他开腔难得慢而温吞,“又摔了本座三千年的琉璃盏?”

“倒也不是什么珍贵物什,”他为自己辩白,“本座才不会……”

玉璇看准时机,张唇咬住他弹动的舌尖,一应软言俱封进sh软的口腔——此举惊得玉璇心如擂鼓,自觉下一秒就要被摇光碎了筑基台再逐出师门,却不肯就此罢休,毕竟做人总有些天真的侥幸。

所幸摇光这时正是神思迟钝,没能察觉这是在欺师灭祖,溺ai向来坏事,可在他偏心到没边的眼里,玉璇再怎样十恶不赦,摇光殿里也照样有她一席容身之地。

十数年前,太清留下的谶语果真灵应。

她往后退开些,嗫嚅地叫他,“师尊。”

摇光剑主此时sh涔涔地仰躺在榻里,听她呼唤,只得剖出一副醉得彻底的茫然相:那张cha0红的狐狸脸陷进床褥,睫毛sh得软绵绵,因而便显出些纯净无邪的情态,和他少年般绮丽的面容十分相称,半点辨不出平日里唇枪舌剑的威风。

这神采拧作剑刃猛刺玉璇舌心,连着心口也滚烫,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催迫她怫然跨坐在摇光身上,蛮横地去解他的衣冠。

偃卧在枕席间的摇光眨了眨眼,仿佛没有察觉一滴泪珠睖睁地凝在目窠,“……到底是怎么了?”

他想伸手去,到了中途却遽然变了卦,几近是痛声的喘息了;随后仰面拱身,发起细细的颤来,深井般的眼眶中浮现一汪泫然yu泣的猩红,开口便是求饶,“别、别……”

玉璇跨骑在摇光身上,手指掌住衣衫下不知何时b0发的x器,“师尊,”

她终于算是镇定下来,装作听不懂的娇憨模样,“别什么呀?玉璇听不明白。”

“别碰那个,”他讲得磕磕绊绊,又想从她手里扎挣开来,“潇湘……是她么?”

摇光不知怎的攀扯到远在太清殿的潇湘,平白愠怒起来,“别学她!”

玉璇撇撇嘴,只顾用牝户去磨擦那片热cha0,这gu子叛逆劲儿升了又升,在她含羞带怯的心尖飘飘浮浮。

摇光挣不开她腿根折成的锁,又被烹油般的情cha0焚着身,整个人都是sh津津的了,“唔…玉璇。”

“本座、我,我没教你这个……”

她诚实地点点头,“是玉璇自学的。”

“为什么春风烧尽了,它还会再长?”

玉璇念出许多年前那个疑惑,仿佛她还是那个没能长大的、形单影只的孩子。

裙下不着一物,sh红的r0u缝毫无保留,隔着一层布料小口小口地吮着冠首,转瞬便已浸sh大片,摇光酩酊已经消去大半,如何还能任人鱼r0u?

她撩起裙子要坐下去,想了想,伸手牵住摇光本该掌剑断江的手掌,出神的疑虑只是在这一刻挟持了他,一刀两断的后路便如绝境般骤然倒塌。

摇光回神,见她还是顽固不化,心中气急,作势要怒目b视而来,反被摁进焚了香膏细细熏过的枕席之中,鼻尖尽是如花似麝的降真香。

玉璇引着他的指尖往里探去,摇光只觉抚剑的指腹陷进一朵浑似弥着蜜香的捕蝇笼般的泥泞r0u花,热乎乎地燎着那层薄薄的皮r0u,像是非要给他烧个疤才好呢,他想收回手来,却被骑坐得更深,“收手,就此收手……”

“师尊。”玉璇一手扶着摇光的手,一手攥住他压在肩下毛绒绒的坎肩,依偎着面前这副颤抖的x膛,很有些沮丧的模样,“可是你从前从没拒绝过玉璇。”

剑主被雪sh透的乌发铺在绣青叶竹的枕上,他将这gu将泄的气像h连那般深深吞回,这愁苦一直涩到了舌根,骂也不能骂,打也不能打,简直是愁肠百结了。

最后只说:“就当是潇湘带坏了你,本座宽宏大度、心慈手软,不和你这小丫头片子计较。”

尊上想轻拿轻放,可她对这不疼不痒的发落不见得有多满意,张嘴便咬他下唇,嘟嘟哝哝地就要领罪,“师尊,师尊,你不想罚玉璇吗?一点都不想?”

摇光偏过半边脸去,不想搭理她,玉璇见他不挣扎了,索x趴在他身上,数他藏不住心事的睫毛,读他眼波流转的痕迹,直到小gu淋淋漓漓的春ye沿着指根泄进摇光掌心。

玉璇搂紧他,“……师尊,快罚我。”

好半晌,摇光才恨恨说道:“……不知羞。”

见他已然化了冰,正是拿下的好机会,玉璇掩面饮泣,肩膀一颤一颤的,“师尊若不应我,那便算啦。等日后玉璇堕了魔道,还望师尊不要手下留情,给玉璇一个痛快。”

明知她在做戏,摇光还是见不得她这样,“等等。”

莫非要她如愿以偿,或许就能弃邪归正?他头疼得厉害,思忖谋虑、瞻前顾后,如何也思量不出个所以然来,与他往日里的x子相去甚远。

玉璇却等不了那么多,水涔涔的软r0u嘬着师尊扶剑的手指,方才已经泄了一回,燎心的瘙痒一层层翻上来,就连清净问道的灵台都在这快乐里打颤,“师尊……”她眼眶热红,声线也黏黏的,“玉璇真的要si了……”

“真真是个木头脑袋。”

他叹了一声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玉璇来不及顶嘴,只能将脸埋在坎肩里,隐约飘出些泣声。

摇光有心杀杀她的威风,掌心覆上去盖住花ga0,容进r0ub1的两指寻着yr0ug弄膣腔,不多时淋出的热cha0便已黏糊糊地攒了一手。

玉璇爽得头皮发麻,总算明白什么是姜还是老的辣,瑟缩着就要ch0u身而去,反倒被摇光抵住y芯使力一顶——常年执剑留下的剑茧残忍地擦过裹缠的软r0u,连带着被拇指仔细r0ucu0的蒂珠,毒辣得浑然不近一寸一厘的人情。

断水流总是又轻又快,断江劈海、吞山饮月,正如星火般转瞬即逝,有关摇光的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她咬住手指哭得呜呜咽咽,心里头一次产生“后悔”的想法来,转念又想,师尊一个五千年的清白身,见了合欢道都要绕着走,打哪练的妙诀?

这念头电光朝露般游过灵府。

眼见摇光离榻去寻手帕,玉璇一个翻身便极灵巧地攀住他肩背,这狗皮膏药似的黏人劲儿,任是摇光好说歹说,打si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对峙尚且不到一炷香,摇光率先败下阵来。

“去偏殿抄清静经,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本座。”

他摘了那顶歪了的莲花冠子,卸了玉簪,乌油油的sh发便如颓山般倾倒下来,接着咬住从玉璇手腕上褪下来的红绳,利落地扎了个高马尾了事。

玉璇踮着脚攀住他,离得近了,还能嗅到鬓发间甜丝丝的茉莉香,她自以为得计,仰头偷偷亲了摇光烧红的耳尖一口,他酒意消得太快,这一点红痕便来得蹊跷。

摇光拆了头发掩住,倒像是yu擒故纵的yu盖弥彰。

“天呐师尊,”她后知后觉,“你害羞啦?”

摇光冷笑一声,眉目间蕴着些懒洋洋的倦se,“玉璇,你这张嘴若是不要,可以捐给不夜天去。门规定下来的十册罚抄,你是不是嫌太少?那就三十册,你师兄亲自看着你抄。”

谁知玉璇压根不怵,还能机敏地跟着鹦鹉学舌,“师尊这双琥珀珠子若是不要,不如捐给妙神师叔去。这么多年了,就是瞎子都该知道玉璇的心意啦!再说了,拿这种玩意敷衍我算什么本事?”

看着玉璇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叽叽喳喳地闹人心窝,“师尊,你该不会是……”

“再说多一句,”

摇光丢了手帕,这副秀丽少年人的相貌瞧着是不胜其烦,眉眼间浮起一层冶yan的残毒,竟如开败的白芍药般秀美颓yan,他这张不像好人的貌相为正道所不喜,容貌天生如此,又有什么法子?

他掀了眼皮斜睨,慢吞吞地接了腔:“你就多说一句吧。”

绝口不提玉璇以下犯上的事,好像这样就从未发生过——

想得美!

香案里的那两枝香,被玉璇悄悄挪近了些,一日b一日近,直到密不可分。

新塑的檀香镌镂着如同钤印的痕,那是飞鸿在雪地里留下的残迹,万事皆可循,他们是一滩烂泥里彼此黏连的、打散又合卺的r0u与骨。

他们靠得太近,呼x1不由分说地毗连,两份托胎于世的人的重量,两支太轻的鸿毛,从此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关系,从此便有得以立足人世的荷重。

摇光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那支长在r0u里的剑骨,世间有十分的贵重,剑骨占七,还有三分是他决心归还的胆气,后来将这支剑般的椎骨赔给太清,才算是无瑕的圆满。

他的骨本就归属许多年前的怀孤,还了,只是物归原主;于是他便什么都没剩下,因为只是借取,化为乌有时也没有贪得无厌的遗憾。

师尊,我们是什么关系?

玉璇问。

其实我们是兄妹,是姐弟,是父nv,是母子,是玉璇和摇光。

为什么不是师徒?

因为我贪得无厌、极情纵yu,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得要。

哪怕只是借取,化为乌有时也会失声痛哭,我向天命借来一个春天的你,可是我的谶语从来残酷而灵应,我知道下一个春天里你不会归来,等春风烧尽了,香依旧会再长,我们年寿无涯,天又为谁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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