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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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褚白看着季朝星推门离开，也不敢拦着，季朝星看起来很难消气的样子，今天是他冲动了，季朝星要怎么样才能原谅自己呢？买花？磕头道歉？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这么思绪混乱地乱想了很久，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他不想和季朝星就这么断了，咕噜咕噜，胃部因为缺乏食物发出一阵阵抗议，褚白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晚上8点了，过了九点季朝星就该下晚自习了，不如等下直接去问季朝星，他要怎么做才能原谅自己，他肯定是让裸奔裸奔，让干啥干啥。想到这里，褚白心里有了点底。

随便吃点东西之后褚白踩点，在下晚自习前5分钟的铃声，正好到校门口，他以为这时候的校门口只是自己一个人，没想到附近还站着不少人，有好几个还捧着花。褚白看了自己空空如也的两只手，这莫名其妙就输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扫了一眼，不远处就有个两个女生摆了个小摊子，火红火红的，全是玫瑰。

“哎，帅哥，买花吗？来一束嘛，一朵6元，一束十一朵只要52元。”那女生看到褚白盯着这边犹豫，赶紧招呼道。

铃～～～

放学铃声响了。

“帅哥，买一朵嘛，红色情人节，放学了，等下你女朋友出来看到花多高兴的嘛。”

“啊，啊？那，那我要一朵吧。”

铃声响后，陆陆续续有学生从教学里面走出来，一波接着一波，褚白此时才感受到这花的烫手，他左手拿着这朵玫瑰藏在身后，庆幸自己只买了一朵，这要是买了一束，藏都没法藏，自己拿着朵花跟傻逼似的。

“褚哥，还不走，等谁呢？”平时一起打篮球的小伙伴拍着篮球跟他打招呼。

褚白把身后的花往后又藏了藏，“没有，我买点东西。”

人走得快差不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褚白的视线里，他心脏咚咚咚地跳，莫名有点紧张。

“季朝星，给你。”褚白趁季朝星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把花放到他手里。

季朝星看了看手里的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褚白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褚白像是被问住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两个字：“道歉。”

季朝星想到他是为什么来道歉的脸一下子冷下来。

“今天那样对你，是我不对，我我有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都听你的行不行？”

朝星越走越快，褚白也只得快步跟上他，两人并排走着。

“第一，你以后离我远点，第二，这件事，你，我都当没有发生过。”季朝星突然停下说。

“别这样嘛，有没有其他选项？难道你不想惩罚我吗？不要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我呀，要不，你把我绑起来抽一顿也好啊，你看看我这胳膊，抽起来手感很好的。”褚白伸出结实的胳膊在季朝星面前晃了晃。

“褚白，你算我求你，别来烦我了行吗？我真的没功夫陪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我们现在就去开房，完了以后，别再来烦我！”季朝星拍开褚白的胳膊怒道。

“不是我靠，小心！”

只见一辆玛莎拉蒂疯了一样地冲向人行道，朝季朝星的方向撞了过来，季朝星吓了一跳，躲了一下，手一松，褚白塞给他的玫瑰掉在地上，被那疯狂的车轮碾得支离破碎，火红的花瓣落在地上，零落成泥。

就在那车子撞到墙上的之前一刻，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它终于停了下来。

“你受伤没有？”褚白赶紧询问惊魂未定的季朝星，毕竟如果季朝星反应再慢点，他很有可能就被这疯车撞倒了。

“没有。”季朝星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危险，原来距离自己这么近。

“你们两个走路不看路啊，是不是没长眼睛啊，我操。”那车主摇下车窗，看起来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黄毛，对着他们两个破口大骂，季朝星甚至能闻见他身上的酒气。

褚白明显一愣，他没想到这人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他看了一眼地上玫瑰花瓣，火气就上来了，把他送给季朝星的花碾坏了，还搁这恶人先告状呢？

“算了。”季朝星看了一眼轮胎上玛莎拉蒂的车标，跟褚白说。

褚白看了看那傻逼，又看了看季朝星，攥紧了拳头。

“你们两个这就想走了？给我把我车弄干净，不然就给我把车玻璃舔反光为止！”那车主摇晃着下车，因为紧急刹车，乱七八糟的驾驶座，还有指着顺着没关紧的车窗掉进去的几片花瓣。

“这不该算在我们头上吧？”褚白还算和善地说。

“怎么他妈的不算，要不是你们两个没长眼睛的瞎子没看路，我车能这样吗？刚才就应该撞死你们”那黄毛一身酒气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说个不停。

“我们走吧。”季朝星说。

褚白站着没动，季朝星轻轻推了褚白两下，暗示褚白别惹事。

“干什么，你是不是不服！”那黄毛快步走上前来，猛推了褚白一把，褚白左手顺势拉住他的手，右手摁在他脖子上往地上使劲一怼，那黄毛一下子被掼到地上，用膝盖压得他动弹不得，褚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拳头一个劲儿地往那傻逼脸上招呼。

“别打了！我呸，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打我！我看到你们穿的校服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给我等着，别打了！我出血了，啊，我出血了，别打了，啊，别打了”

“褚白，行了。”季朝星上前握住褚白的手让他停下，这么多血，万一这个黄毛出什么意外，他们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车都开到人行道上快撞人了你他妈瞎呀，眼睛不要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把它挖出来，还没见过主动送上门来找死的。”褚白起身顺便还给了这傻逼两脚。

“哎呦，哎呦。”那黄毛现在不敢嚣张了，躺在地上大声叫唤。

“我们走吧。”褚白说。

“他流这么多血，不会死吧。”季朝星担忧道。

“杀只鸡的血都不止那点，放心，你看他在地上叫唤那样，去医院急诊都不收，走吧。”褚白满不在乎。

10

城市的霓虹灯总是把夜晚照得亮堂堂的，但这并不包括季朝星回家的这一条小路，在这条昏暗的小道上，甚至还能看到微弱的月光，淡淡的月光铺在地上，显得那么安静，地上的两个人影靠得越来越近。

“季朝星，你没有受伤吧？”禇白并排和季朝星走在一起，那种莫名紧张的情绪又来了。

“没有，刚才谢谢你。”季朝星道。

“我不想听你说谢谢。”褚白脱口而出。

“那你想干嘛？”季朝星反问道。

“我，我，我想明天和你一起去上课。”褚白“我”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季朝星顿了一下，才道：“你起得来吗？”

“只要我想，就起得来。”褚白地看向季朝星眼里是他自己都读不懂的情绪。

“我先上楼了，再见。”季朝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逃也似的地离开了。

褚白目送季朝星上楼，知道离开自己的视线才转身回到自己家。

第二天早上。

褚白在闹铃响的一声后就跳起来洗漱了，和他以前睡到自然醒的生活习惯大不相同，他快速洗漱结束后就叼了个冷面包守在楼下，季朝星去上课的必经之路等他。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都看到好几波去上幼儿园的小孩儿走了，还没看到季朝星下来，突然他灵光一闪，真傻，上楼看看啊，于是他跑上楼，正在喝牛奶的季朝露告诉他，季朝星已经走了一会儿了，褚白有些懊恼，还是错过。

他揉揉季朝露的头发，转身离开，跑步前进，好像不是为了追谁，是为了锻炼身体罢了。

“季朝星！”马上接近教室门口的时候褚白才追到他。

“干什么？”季朝星习惯性回头，回应道。

“你怎么不等我？”褚白的声音里还带着点委屈。

“······忘了。”季朝星睡一觉起来，早就把这个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褚白正还想再说点什么，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周围的学生们跟炸窝一样飞快地跑向教室。

“快走吧，上课了。”季朝星也扯着褚白的衣服拉着他往教室跑。

褚白看了一眼季朝星扯着的衣服的手，他的手很漂亮，手指纤细又修长，连指甲盖的形状都那么完美，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老实地跟季朝星跑向教室。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个小混混模样的男孩儿，他在学校大门附近左看右看，形迹可疑。

一大早学生们都忙着进校呢，根本没人注意到他，就在褚白和季朝星从远处走来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亮，开始兴奋起来。

老子六点钟到这，等了这么久，可算是等到你了，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模糊的照片，他偷摸看褚白的脸，又看看手机上的照片，照片是从行车记录仪上截下来的比较模糊，但是能看出来，上的人就是褚白。

“喂，老大我找到昨天那小子了，他就在这个学校。”

“翻开语文课本第58页，《将进酒》李白，预备读…”

此时正是早读的时候，课代表带领全班一起读课文，褚白本想跟季朝星说几句话，但季朝星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一进教室就走来走去地交作业，然后去扶教室后面被同学碰倒的扫把，好不容易回到座位上，现在又忙着读书，褚白根本跟他说不上话。

褚白心不在焉地单手托腮，随手翻着语文课本，这么多人都在念书，但他的耳朵里好像只能听到季朝星的声音，心说，季朝星的声音真好听，读书的时候好听，在床上的时候更好听。

想到这里，褚白抬手轻轻甩了自己一巴掌，妈的，一大早上想这些，待会就等着丢人吧。

季朝星见褚白神经质地自己打自己，心想，这人果然有病。

终于熬到自由读书时间，褚白放下书本立即开口：“季朝星…”

嘭！

教室门口一阵巨大的声响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原本嘈杂的背书声渐渐小了下去。

季朝星看向门口，脸唰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褚白皱着眉头顺着季朝星得目光往门口看。

只见门口站着七八个穿得五颜六色小混混模样的人，为首的那个一头黄色头发，脑袋上缠着几圈绷带，脸上净是嚣张跋扈之色。

黄毛在教室里开始扫视。

季朝星急了，他扯了扯褚白的衣服，示意他躲一下。

褚白压低音量道：“没事。”

黄毛很快发现褚白，带着身后的小弟不紧不慢地走到褚白和季朝星得课桌前，然后随意地拿起一本褚白课桌上的本子，翻开到第一页，白底黑字地写了褚白两个字。

“褚…白…就你，叫褚白，对吧？”黄毛把本子拿在手上，盯着褚白语气不善道。

“你谁啊？”褚白淡道。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我说过不会放过，让你好过一点我就不姓黄。”黄毛恶狠狠道。

褚白一听这姓黄，乐了，跟他的黄毛挺配，他饶有兴味道：“哦？你想怎么样？”

“知道怕了就好，我给你个机会，现在跪在给我道歉，大声说，我错了，那本少爷可以考虑放过你。”黄毛大声喊道。

班里的同学那里见过这阵仗，心里虽然不平，但是都不敢贸然出头。

“如果我说不呢？”褚白心里一阵无语，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纯正的傻逼了。

“我这人没其他特点，就一个，记仇，不干，那你就等着叫你家人给你收尸吧。”黄毛想起昨天的屈辱，咬牙切齿道。

“不，你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傻逼。”褚白嘲讽道。

“你小子，他妈怎么说话呢？”

黄毛旁边的小弟见大哥被骂，尽职尽责地适时出来说话，顺手把褚白桌子上的书扫到地上。

“我让你死信不信？给我把他的桌椅全都砸烂，书，只要写了他名字都撕了，先给他个警告。”黄毛指挥这手下，冷笑道。

手下的人得到指令，立即一脚把褚白的桌椅踹翻在地，褚白崭新的书本作业落了一地。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呢？”教导主任经过这里看到这场面赶紧喝斥道。

同学们看到有老师来了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老头，你谁啊？关你屁事，给我滚远点。”黄毛骂道。

“我是这个学校的教导主任，这里是学校，学校是读书的地方，不允许打架斗殴，你们哪个班的学生？”教导主任是个快退休的老头，平时就严肃认真，此时也不掉链子，挡在褚白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