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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向晚将他心中所想听得明明白白,点点头,表示理解。
吃完了西瓜,余衡又给每人倒了一杯凉好的薄荷茶,看着两个年轻人脸上的汗收了,这才说:“要问什么?问吧。你们别看我退休了,记性依然不错,好多案子都记在我这脑子里呢。”
顾之光很高兴,欠了欠身:“那我问了。您认不认得贾慎独教授?”
余衡脸上的笑意收了收:“认得。”
【那就是个伪君子、白眼儿狼,学问做得不错,可惜不干人事。】
赵向晚拿出笔录本,端端正正准备开始记录,听到余衡的心里话,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您只管说,我们这回就是想查贾慎独。前几天施启燕跳楼的事情您一定听说了吧?好多人都在骂他,我们也不喜欢他。”
余衡已经退休,根本不怕事,听赵向晚说话敞亮,直接表明态度,心里很是欢喜:“贾慎独是朱成岭的学生,这个你们知道的吧?运动一来,他第一个跳出来写大字报,把朱教授整得……唉!要不是不少人拼命护着,只怕朱教授早就命丧黄泉了。”
顾之光与赵向晚同时瞪大了眼睛。
余衡苦笑道:“你们都是七几年出生的吧?那个时候还小呢,可能不知道运动期间的知识分子有多么不值钱。”
顾之光在脑子里算了算,提出异议:“不对啊,贾慎独是1965年考进的大学,66年运动开始他读大二,如果说他跳出来整朱成岭老师,那怎么后来他还能读研、留校?”
余衡回答:“这就是他不要脸的地方,他写完大字报,带头整完朱老师之后,又找关系留校,还挂在朱老师名下混了个研究生文凭。后来77年高考恢复、78年研究生招生恢复,他到处说是朱成岭老师的研究生,申请硕导资格,朱老师在1973年仙逝,也没办法出来澄清,但是朱老师的那些研究生都不和贾慎独来往。”
赵向晚恍然:难怪路芝英从来没有提过贾慎独,原来是因为这个。
施桐是朱成岭嫡亲的学生,用心教导、感情深厚,而贾慎独的文凭、学历全都是运动期间混出来的,还带头整朱老师。施桐憎恨、厌恶贾慎独,不来往很正常。
可恨的是,到了八、九十年代,贾慎独凭借着那点小聪明、在大学混出来的文凭、还有朱成岭的名声,竟然一步一步走上了教授之路。
顾之光咬着牙骂了句:“杂碎!”
赵向晚也跟着骂了一句:“无耻!”
余衡摇了摇头:“运动十年导致文化断层,因此六十年代的大学生非常珍贵,贾慎独运气好,赶上了最后一批大学招生,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混了个研究生文凭,反正那个时候乱得很。总之,他是个狡猾的投机份子。”
弄明白了施桐与贾慎独的真正关系之后,顾之光问:“余处长,您还记得1975年戴敏丽被杀案吗?”
余衡长叹一声:“这个案子我知道,当时我只是个小科长。虽然感觉姜遇春有点冤枉,但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没办法。”
顾之光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了解到的都只是些大致描述,很多细节都不知道。”
余衡陷入回忆之中。
1975年12月,高考招生虽然停止,但湘省大学招收了一些工农兵大学生,学制四年,正常授课。
贾慎独那个时候还是讲师,带学生做建筑设计,有时候要忙到晚上。
他1974年年底结婚领证,1975年5月份把老婆的关系从农村调到湘省大学,安排了正式工作,戴敏丽一下子从农村户口变成城市户口,这在当时很少见,因此引来学校不少同事议论,不知道贾慎独是怎么和革委会的人打交道,竟然有这个本事。
贾慎独与戴敏丽结婚快一年了,却一直没有孩子,有人说戴敏丽过河拆桥,到了城里之后就嫌弃贾慎独长得丑,不肯和他上床,不过这都是私下里的讨论,作不得准。
但戴敏丽与姜遇春有私情,这是真的。
听到这里,顾之光忍不住打岔询问:“既然是私情,那应该藏得很严实嘛,怎么大家都知道了?”
一句话把余衡给逗笑了:“你这孩子。他们倒是想瞒着啊,但因为都在苗圃工作,两人日久生情,总会被人看到。姜遇春与戴敏丽都是热情的人,你……”
余衡看一眼眼神清澈的两个年轻人,欲言又止。
【那两人一见面就恨不得勾起天雷地火,滚到一起去,对视的时候眼神粘乎得能扯出丝来,不出事才怪。姜遇春是临时工,住在学校最早的那一批鸳鸯楼的一楼。戴敏丽悄悄去找他,两个人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大,旁边住的单身汉都知道了。】
赵向晚低下头,在本本上记下一笔:姜遇春与戴敏丽有私情,不知避讳。
记下之后,赵向晚抬头看着余衡:“这样一来,贾慎独应该知道了吧?”
余衡迎着赵向晚的目光,发现她神态沉静自若,既像是年少不知情滋味,又仿佛见惯风月一般,不由得对她有些改观:这丫头倒是显得比顾之光稳重一些。
余衡道:“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谁知道呢?反正警察问贾慎独的时候,他哭着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说他和戴敏丽感情很好,男才女貌,又是老乡,两家父母走得近,商量好了放寒假之后两人一起回老家,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呢?”
顾之光啧啧两声:“鳄鱼的眼泪!贾慎独那样的人,会哭?肯定是表演给警察看的。他越是这样,越说明这件事是他干的。”
余衡心中一惊,看着顾之光:“你们怀疑是贾慎独杀妻?这可是件大事啊。姜遇春已经被枪决,他也没什么家人,你们现在要替他翻案?”
顾之光看一眼赵向晚。
赵向晚解释道:“目前还只是调查,没有结论。您把您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讲事实嘛,对不对?”
余衡道:“我当时配合派出所的警察调查,也曾怀疑过贾慎独。不过他当时的确有不在场证据,而且戴敏丽是在与姜遇春私会返家路上被杀,现场还留有姜遇春的一片衣角,证据确凿。”
听余衡细细说来,就连顾之光都感觉到棘手。
1975年12月19日晚,贾慎独在家与戴敏丽吃过饭之后,大约六点半,贾慎独说要去绘图教室指导学生完成建筑设计,然后离开家前往建筑系那栋老楼。当时他们住在一区四栋,单面走廊式的单身楼里,一间卧室配一个厨房、一个厕所,对于刚结婚的年轻职工而言也算条件不错了。
等到九点多钟贾慎独回到家,发现戴敏丽不在家。当时是冬天,刮大风,很冷,这么晚她去哪里了呢?贾慎独敲开隔壁几家的门询问戴敏丽去了哪里,其中一户说看到戴敏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了门,几乎是贾慎独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出了门,那口气令贾慎独很不高兴,还争辩了几句,愤愤然回屋枯等。
到了十点,贾慎独有点坐不住了,和隔壁邻居一起去寻人,几家人顺着一区道路走,一直找到副食店那里还没看到人影。天寒地冻的,大家有猜测说只怕是会情人去了,不过因为贾慎独脸色不好看,便没有说出来。
到了十二点,戴敏丽还是没有回来,便把保卫处的人找了来一起寻人。保卫处当时余衡值夜班,和贾慎独等一群冲到姜遇春的宿舍,却只看到他一个人呼呼大睡,不过宿舍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欢好之后的气息,床铺零乱,上面还有一条红色围巾。
贾慎独一见到那条红色围巾,就冲了过去,一拳头砸在姜遇春脸上,声嘶力竭地说:“这是敏丽的东西,你把人藏在哪里去了?”
姜遇春神色慌张,一群人追问他:“人呢?”他脑袋有点昏沉,支支吾吾半天。
最后被问得急了,姜遇春只得承认刚刚戴敏丽的确和他欢好了一场,不过早就走了。因为她说贾慎独晚上九点半左右回家,得赶在这个时间之前离开。
众皆哗然。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指责姜遇春耍流氓,嚷嚷着要把他扭送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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