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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烦你让让,我该走了,还有人在等我。”
??“男朋友吗?”
??“……哈?你看谁都像我男朋友吗?”
??宋亚轩眼睛一亮,垂在身侧的手握拳又松开,像拼命忍耐了才没有再靠近贺峻霖,嗓音带颤的说那就是没有,对不对?贺峻霖定定看了他一会,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宋亚轩也没非要一个回答,只眼神谨慎语气小心,轻飘飘好像怕说重一个字贺峻霖就会碎掉一样开口,我们能像以前一样吗?
??贺峻霖几乎要笑出声来,他想不通宋亚轩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一瞬间翻腾的火气和心酸从胸腔直直往头顶冲,贺峻霖抬手戳在宋亚轩胸口,气极反笑道,“以前?多久的以前?从我被你当成替身谈恋爱开始的以前吗?你难道想让我装不知道那些事重新和你在一起?宋亚轩,你他妈怎么问的出口?把我当傻子骗一次还不够,是吗?我就非得栽在你身上是吗!”
??宋亚轩像受不住这样的质问,后退半步仓惶无措的叫了声贺儿。贺峻霖甩开他试图握上来的手,情绪上头呼吸都变得急促,他们就像颠倒位置,现在轮到贺峻霖对宋亚轩穷追不舍直把宋亚轩逼到化妆室角落退无可退。
??“不是的…不是这样,贺儿,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也可以什么都给你,你能不能偶尔…一个月一次也好,三个月也可以,能不能让我见见你?家门密码别改好吗,我会安静,我只想你在我身边,怎样都行,我们能不能……”宋亚轩喉结滚了滚,嗓音明显的干涩,眼尾通红,“能不能重新来。”
??贺峻霖深呼吸平复心脏剧烈跳动,发泄一般说完那些话后他觉得无比平静,喘着气用力吐出不能两个字就打算走人,宋亚轩这次没再拦路,可说出的话却像落雷,在化妆室不大的空间炸响。
??——或者,能不能像最开始一样。
??贺峻霖顿了一下,他回头去看,宋亚轩低着头,刘海垂下几乎完全挡住眼睛看不出情绪。他不太能明白宋亚轩嘴里“以前”和“最开始”的定义,于是问,“什么最开始?”
??“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哪样?”
??宋亚轩抬起头,视线落在角落就是不跟贺峻霖对视,缓声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贺峻霖突然意识到那两个字的区别,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开口,“宋亚轩,你敢再说,我真的会揍你。”
??被他威胁的人总算跟他对上眼神,又闭上眼睛,唇瓣张合声音发抖,语气却没有波动的解释,“像第一次见面,我们开房上床那样,我们可以做炮……”
??清脆响声吞没宋亚轩未说完的话,贺峻霖手掌麻木的刺疼,而宋亚轩脑袋朝一边侧过去,左脸迅速弥漫一片红肿。可能是这声响动太大,化妆间的门被推开,宋亚轩的经纪人一看宋亚轩的脸震惊的忙打电话叫人送冰袋,气急败坏指着贺峻霖看起来想骂,却被宋亚轩一句话堵回去。
??“是我先冒犯了贺先生。”他低头,对贺峻霖轻声开口,“对不起。”
??贺峻霖没理会,甩了甩手把草稿本塞进包里背上就出了化妆室往厕所走,进了隔间才像卸下伪装,肩膀细微抖动,脸埋进外套衣袖强忍胃部翻腾的呕吐感和落泪冲动。宋亚轩未出口的两个字像尖锥狠狠敲在他心口,这是他第一次对宋亚轩下这样重的手,到现在他掌心都几乎没有知觉的麻痒,他明明可以不这样做,却还是跟罪魁祸首分担相同的疼痛,鲜血淋漓也不知悔改,被迫参演一出荒诞默剧,角色是受害或同罪,他跟宋亚轩是永远分不清的。
??“你不迟到就难受是吧?”
??“这什么话,可不是我走晚了,路上真堵车,我自罚三杯,等会请你吃夜宵。”
??“哎哟喂,这什么话,”丁程鑫面无表情的当复读机,“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贺峻霖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阴阳怪气,跟调酒师点了杯干马天尼才对丁程鑫打了个响指故作高深说这叫量子纠缠,得到丁程鑫不客气的白眼。他坐在吧台边伸了个懒腰说明天约了按摩,问丁程鑫去不去,后者夸张的哟了一声,说你不是老嫌疼吗?又想去了?
??“没办法啊,年纪大了,距离三十就临门一脚了。”贺峻霖揉着脖子苦笑,说完自己又促狭的踩丁程鑫尾巴,“不过还是比不上丁哥现在已经在奔四的路上……”
??“……贺、峻、霖。”
??“等等!按摩我也请客!您老手下留情!”
??“老?”
??“呸!你看起来比我年轻十岁!”
??“拉倒吧你,”丁程鑫收回按在贺峻霖后颈的手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别年轻了,我巴不得现在退休。”
??贺峻霖忍着笑说没关系,快了,再干三十多年也就退休了,差点又挨一顿制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他们近段时间更爱来清吧,酒也喝得少,通常待一会就转战夜宵摊吃饭去了,聊天倒还是一样没少半句话。贺峻霖歪头看了看吧台边空空荡荡的小舞台,这不是当初遇到宋亚轩的那个酒吧,自从他们分手之后那家店已然被他和丁程鑫都拉进黑名单,此时此刻他却看着完全不同的装潢陷入回忆的漩涡,从工作中脱离放松的大脑又被难以言喻的郁闷塞满。
??贺峻霖略带烦躁的从口袋摸出烟盒,却发现没带打火机,正打算扫码买一个就注意到酒吧原本曲调轻柔的蓝调背景音乐突兀切成了他颇觉耳熟的旋律,他用手肘碰了碰丁程鑫问他觉不觉得耳熟,丁程鑫没太在意,只说估计是抖音流行歌吧。贺峻霖摇头说不对,他皱着眉仔细听,终于在人声出现的第一秒知道这首歌是什么。
??《燕尾蝶》。
??是《燕尾蝶》。
??只有吉他伴奏,搭配低沉平稳的声线,偶尔因话筒设备不够好而泄露的电流音和气声都证明这不是播放提前录制好的音频。
??这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比贺峻霖听过的、那人曾经唱给他的任何版本都要干净清爽,跟乐队公开的任何版本也都不一样,没了激昂的高音和躁动的鼓点,像已然经历绚烂尘世后的蝴蝶,拼命破茧后只为寻求一个栖息地,哀伤迷惘。他手腕一抖,酒杯里的橄榄在碰撞下沉在酒液底部左右摇晃,丁程鑫奇怪的看他一眼问怎么了,贺峻霖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话,喉咙哽了一阵才吐出一句没事。
??宋亚轩已经有段时间没再出现在他面前,明明宋亚轩从一开始就可以做到,偏偏还要撞到他眼前两次。
??今晚可能就是第三次。
??他安静的听完最后一句歌词,直到最后一点乐声停下,刚才那首蓝调接上被切断的部分继续播放才回神,抓着烟盒跟丁程鑫说要出去抽根烟。他本以为丁程鑫没看出什么,结果人重重叹了口气,对贺峻霖来了句晚上的夜宵还能不能吃到。
??贺峻霖愣了几秒后笑骂一句操,“看不起我?谁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啊?你知道这件事之后我从你这学到最有用的一句话是什么吗丁程鑫?”
??“别搞艺术家?”
??“不对,”贺峻霖摆摆手,“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贺峻霖我今天不揍你跟你姓,你…”
??丁程鑫后面骂骂咧咧说的什么贺峻霖就没往耳朵里去,他笑着走出酒吧站在门口摸了根烟叼在嘴里,要点燃才发现忘了买打火机。初夏夜晚的风还挺凉快,贺峻霖懊恼的皱了皱眉,正打算回去买个打火机就注意到从里面推门出来的人,黑口罩加上鸭舌帽把整张脸都遮的严实,短袖和阔腿裤都是黑色,站在贺峻霖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几乎隐在天色里,昏暗的一团。
??贺峻霖没出声,盯着被主人细长指节往上抬的帽檐,视线滑下慢慢跟宋亚轩对上。说来奇怪,他们第一次正式面对面宋亚轩妆没卸美瞳也没摘,是光鲜亮丽的漂亮,走到现在即将到达尽头的时刻却这样朴素干净,像看似纯白的画布,任由贺峻霖涂抹色彩,细看了才发现上面早有别人镌刻的痕迹。
??宋亚轩举起打火机凑到贺峻霖面前,他没拒绝,于是他们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宋亚轩一手按住打火机一手挡在风吹来的方向给贺峻霖点烟,火苗跃动的光影映在宋亚轩眼底,好像本来就该在他眼里生长。贺峻霖低头将烟尾端没进火焰吸了口烟,他最近偏爱哈密瓜味道的爆珠,尼古丁混着果香涌进鼻腔,灰白烟雾缭绕模糊宋亚轩的脸,他于是愈发清醒的冷静。
??“这么清闲啊,宋老师,”贺峻霖后退一步,背部倚靠着墙壁懒散开口,“没有工作也不用训练吗?怎么不在家休息,还兼职当跟踪狂。”
??宋亚轩眼神闪烁了下,好像有话想说又没得辩解。他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将口罩扯到下巴勉强露出整张脸,被贺峻霖扇的巴掌已经没了痕迹。他张口又是一句对不起,贺峻霖听腻了这话,兴致缺缺的侧头抖烟灰,宋亚轩这才低声往下解释,说想见他,车刚开到小区门口就看见贺峻霖的车开出去,所以就跟着来了。
??“然后呢,还当了一回驻唱,怎么,嫌钱多啊?能赚钱的不唱来唱免费的?”
??“唱给你听的。”
??贺峻霖喉咙哽了哽,对着宋亚轩上下打量了两圈,忍不住站在打工人的角度问他这样一旦被他的粉丝看到要怎么解释,被人认出声音又该怎么解决。宋亚轩没正面回答这些问题,只文不对题的盯着贺峻霖问,你在担心我吗?
??贺峻霖又哽住,是了,从前就是这样,宋亚轩总是有天马行空的想法,上一秒能安静坐在沙发拨吉他下一秒就能模仿小动物张牙舞爪朝贺峻霖扑过来说想吃他煮的面,无厘头的跳脱。
??可贺峻霖现在不想看宋亚轩这样。
??他缓慢地吐出一口烟,街边有车辆经过,亮白灯光让宋亚轩胸前挂着的银链闪出亮眼的光彩,贺峻霖很难不注意到那根细细链条上挂着的两枚指环,看得出宋亚轩精心保存,它们没有一点生锈的痕迹,只是其中一枚嗑出了几处凹陷的痕,是他们分手时唯一的不体面。
??“还痛吗?”
??“什么?”
??贺峻霖指指自己的脸,宋亚轩像是才反应过来,也抬起手摸了摸被贺峻霖打过的脸侧,摇头说不疼的,又问贺峻霖你呢。贺峻霖好笑的看他一眼,可能是夜风清凉把他所有负面情绪都吹走了,他还能半威胁的对宋亚轩开玩笑说不疼,挺爽的,如果你再胡说八道还能再扇一巴掌。宋亚轩也笑了,脊骨都松懈下来似的驼了点背,问贺峻霖这是新癖好吗?
??“说不定呢,”贺峻霖耸耸肩,在这个氛围甚至称得上平和温情的时刻突兀切入正题,“都三年了,总不能哪儿都没变吧?你说想从头开始,我们的开始就是这样的,现在还觉得能重来吗?”
??宋亚轩表情一僵,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又颓然松开,贺峻霖叹了口气,隔空指指宋亚轩手背的蝴蝶纹身轻声道,“我认为,你说那样的话至少要带一点诚意,亚轩,可你喷着前任喜欢的香水,留着前任喜欢的纹身来找我,是笃定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对你念念不忘,哪怕被你欺骗、被当成替代品也能时隔三年不找新的人,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留下了这对戒指就回心转意,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贺儿。”宋亚轩慌张的摇头,右手背到身后紧张的解释,“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才舍不得,签了公司之后公司又不允许我洗纹身,我怕影响张哥他们所以只能留到现在。旷野…旷野是…”他断续的念着这两个字,眼眶逐渐泛红,眼里一层湿润的泪光,睫毛一颤就落泪,“可我们第一次见面、甚至后面很多次见面里你都…都是这个味道,贺峻霖,贺儿…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因为想你,只是你,可不可以相信我…就一次。”
??宋亚轩崩溃似的颤音一字一句敲在贺峻霖胸腔,震的他肋骨都痛。贺峻霖用力吸了最后一口烟,眼睛酸疼也还是拼命忍住,他将烟头按灭在旁边的垃圾箱,语气也被宋亚轩感染着带上一点哀戚的问,我要怎么相信你呢。
??“亚轩,可能你不明白这件事对我意味着什么,既然分手的时候没有说,那我就现在跟你讲清楚。”贺峻霖说,他头一次这样清晰又平静的对某人剖白内心,将保护壳全部打碎摊开在宋亚轩面前,“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爱我的,分开的这三年是不是真的想念我,在我知道纪予舟存在的时候都已经不重要了。你真的了解过我吗?真的把我当成独立的个体在相处吗?我只要想到自己因为长相、性格、喜好的相似就变成另一个人的替代品,你对我的喜欢全都来源于这些相似我就觉得羞辱和丢脸,你明白吗?我拥有的东西竟然全都来自作为替代的爱屋及乌,不是我本身,不是我吸引了你,我也有自尊,接受不了这个,懂吗?”
??宋亚轩眼泪掉的厉害,贺峻霖摸了摸口袋,本来打算抽张纸给他,看他下巴都哭湿,干脆把整包纸都递过去,可宋亚轩的眼泪好像流不完一样,那双眼睛突然变成一汪丰沛的泉,他边擦眼泪边说,可他现在是真的爱贺峻霖,他早就是真的在喜欢贺峻霖这个人了,这样也不行吗,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我做不到,亚轩,”贺峻霖无奈的笑笑,“我可以体谅你的所有难处,三年了,你已经变成大明星,我的工作也越来越好,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了,但我真的很难再相信你,这件事也是真的做不到,何况这样有意义吗?我疑神疑鬼有没有被你当成别人,你患得患失我会不会离开你,没劲的,何况。”
??他顿了顿,轻声喃喃自语似的接话,“不在人世的白月光,永远是最好的,对吧?”
??宋亚轩没再说话,只无声的掉泪,贺峻霖看了他好久,直到宋亚轩慢慢平静下来,肩膀一耸一耸难以克制的打嗝才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宋亚轩大概是想问他笑什么,可三个字说了好几次也没完整说出一遍,倒是可怜兮兮略显呆滞的眼神格外明显,眼下一片被纸巾擦红的痕迹,看起来都有点肿,贺峻霖看过他哭,还真没看他哭到这么惨,忍不住笑的更大声,伴随压不住的情绪崩塌,抹了把眼泪狼狈的说是笑哭的。
??宋亚轩把还剩半包的纸巾塞回贺峻霖手里,于是两个人更莫名其妙的面对面擦起眼泪。
??“其实张哥说你有男朋友之后我想,有男朋友也没关系,只要你接受,我什么都可以,我是自愿的。”
??“……宋亚轩我求你正常,答应我别当男小三。”
??“这不是连机会都没有吗。”
??“有也不行啊。”
??“…你讨厌我吗?”
??“严重了,没那么夸张——好吧,就一点点。”
??“那…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别吧,这下看见你的时候就该多想起一个丢脸的事了,不好。”
??“至少、至少加我的微信…”
??“你本来也没少用张哥和马哥的手机看我朋友圈吧?”
??“……嗯,”宋亚轩倒承认的干脆,“我想你。”
??“少来。”
??贺峻霖屈肘碰了他一下后就再没说话,他们肩并肩靠在墙上吹风看月亮,片刻后宋亚轩转过身面对贺峻霖,嗓音微哑,低低来了句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甘心的,贺峻霖哼笑两声,说就你不甘心?托你的福,我这辈子也有绝对不甘心的事了。
??“能抱抱吗?”
??宋亚轩对他抬起手臂,他整个人就像被圈在这小小的天地里,面前人被泪水洗刷的干净清透的眼里尽是乖顺的期待,跟从前每次求贺峻霖带他去买东西或出门的样子很像,贺峻霖从前从不会拒绝宋亚轩,可这次不行,就像没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跌落同一片河流,他吃过的亏就不会再允许自己有冒第二次险的可能。贺峻霖对宋亚轩笑笑,往旁边踏出一步离开宋亚轩用手臂围出的空间,说算了。
??“算了吧,”他对宋亚轩摆摆手,“亚轩,下次一定。”
??贺峻霖转身,没再回头也不会再回头的离开,他推开酒吧的门回到座位,对丁程鑫说走啊吃夜宵去,后者多看了他几眼,一边跟调酒师要了杯冰块用纸巾裹住贴到他眼睛上一边吐槽红的像核桃,又说还吃个锤子,马上台风了赶紧滚回家吧。
??贺峻霖愣了愣,接过丁程鑫的手机看最新的天气预报,明晃晃的台风黄色预警,说是明天清晨会登陆本市。他侧头从酒吧的窗户往外看,看到一个帽子口罩戴的严实,穿着黑色短袖的人经过,树影摇晃间他眨了眨眼,好像刚才一切只是错觉。
??他释怀又叹息的笑笑,说那就下次吧。
???宋亚轩就是这场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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