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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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

??贺峻霖没好气的学他昨晚耍赖，自顾自拿了个购物筐在店里逛，宋亚轩就跟在他后面，在贺峻霖挑商品的时候见缝插针凑到他前面刷脸。贺峻霖不理他，选了好些夏日限定的饰品和挂件打算回去送人，结完账回头看一眼宋亚轩戴着狐狸耳朵一副好委屈的表情就想笑，指尖点点他嘴唇说别撅着了，要挂油壶吗？

??宋亚轩抓住他的手，张口用虎牙咬一口他指腹，贺峻霖痛的直抽气，瞪了宋亚轩一眼后从袋子里摸出玲娜贝儿玩偶塞他怀里说送你的，刚才是开玩笑，能高兴了吗？

??我好了哥哥。宋亚轩抱住那个粉狐狸眼睛都亮了，接过贺峻霖手里的袋子把玩偶放回去，一手拎东西一手牵住贺峻霖低头讨好的亲亲他指尖，中午吃饭的时候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黏糊缠着他接了个吻才肯动，跟贺峻霖一人一勺挖掉被压成米奇头像的米饭的两只耳朵，然后夸张的指着贺峻霖说这是虐待小动物，于是贺峻霖把自己勺上的饭喂进他嘴里。

??变共犯了，宋亚轩总算消停吃饭，天气太热，吃完饭就想吃冰，他们一人拿一个甜筒走在有树荫遮挡的路边，慢吞吞挪到游行会经过的大路。已经有工作人员在拉围栏，贺峻霖吃掉甜筒的脆壳把伞撑开给他们挡紫外线尤嫌不够，侧头看看宋亚轩，问他涂防晒没有。

??“太黏了，不想用。”

??“我这个不黏，伞拿着，别动，蹲下点。”

??“我不涂。”

??贺峻霖挑眉，搬出五秒内解决一切的大招开始从五倒数，刚数到四宋亚轩就乖乖接过伞，另手撑住膝盖在他面前矮了矮身体，脸凑过来让贺峻霖涂防晒霜了。

??“这样不就好了吗？”贺峻霖细心给他连脖子和手臂都涂好，“晒黑可难白回来了。”

??“…哥哥。”

??“嗯？”

??“没事，”宋亚轩低着头晃晃脑袋，额前刘海跟着荡，贺峻霖看不清他的眼睛，再次对上视线的时候游行已经开始了，节奏欢快的乐声将宋亚轩的眼睛点亮，他指着道路尽头已经能看到样子的花车叫他看，“有＊＊＊＊＊熊，你看过吗贺儿，我小时候也很喜欢。

??“看不起谁呢？不就是小熊＊＊＊＊＊与跳跳虎吗，我还知道米奇妙妙屋！”

??“你自己看的？”

??“陪丁程鑫外甥看的。”

??“那我考考你，大家都是狗，为什么高飞能遛布鲁托？”

??“……哈？”

??贺峻霖愣住，被这个狗为什么能遛狗的问题击中，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把宋亚轩逗笑到肩膀直抖，然后两个人就莫名其妙笑成一团，直到花车开近了才想起来拍照录像。今天还挺幸运，跟着花车巡游的有很多角色，也不知道这里的玲娜贝儿跟上午他们一起合照的是不是同一个工作人员扮演的，看到宋亚轩居然主动走过来，还用手摸摸宋亚轩头顶的狐狸耳朵。

??周围人视线都投过来，有好几个小朋友发出羡慕的感叹，弄得宋亚轩有点不好意思，脸红害羞的手忙脚乱贴到贺峻霖身后假装去看他手机拍照的画面。贺峻霖忍着笑给他看刚才拍的视频，安抚的摸摸宋亚轩的脸说两只小狐狸都很可爱。

??看完花车巡游太阳就更烈了，他们决定先去酒店休息，晚上再出来吃饭看烟花。园区的酒店里都有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欢迎，服务态度也好，早上就把他们的行李先一步送进房间里，还准备了造型很可爱的小蛋糕和冰饮用餐车推进来。

??“干嘛呢你？”贺峻霖先去浴室冲了个澡，他洁癖的厉害，把自带的床单被罩枕套都铺好才坐在床边吃了一半蛋糕，在床上躺倒问蹲地上整行李箱里衣服的宋亚轩道，“行李箱里藏炸弹了啊，翻什么呢，快去洗澡，我要睡午觉。”

??宋亚轩还蹲着没动，身体挡住箱子转过头对贺峻霖笑笑让他先睡。贺峻霖第六感一直很灵，就像他现在觉得宋亚轩有什么计划瞒着他，那他一定会得到在这次旅行意料之外的故事，但他暂时没工夫探究，困的昏昏沉沉的要睡，直到宋亚轩带一身橙子香气钻进被窝抱他才真的睡着，脑袋往宋亚轩肩膀靠住，睡醒后又被精神贼好的宋亚轩拉着换衣服去吃饭看烟火。

??他还是困，迷迷糊糊往嘴里塞一口咖喱饭，问宋亚轩到底睡没睡觉，得到没睡的回答后诧异的看他一眼，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试探温度。

??“你不困？真的没事吗？之前那个熬个夜就要睡到第二天中午的人是你吗？”

??“不困啊，”宋亚轩得意的抬抬下巴，“我已经进化了，再说现在我有大事要办。”

??“什么大事？”

??“现在不能告诉你。”

??“搞神秘啊。”

??贺峻霖这下清醒多了，拖长音调哦了一声，他隐约猜到宋亚轩想做什么，但小蝴蝶要给他惊喜，他就欣然沉默不点破。吃完饭他们就到城堡前面找了个好位置等烟花秀，贺峻霖出来没穿外套，夜风吹的他有点凉，于是宋亚轩将外套展开了把贺峻霖裹进去，从后面把他紧紧抱住。

??晚上八点，烟花秀准时开始，火光自下而上在城堡四处滞空，半秒后伴随声响绽开灿烂烟火，将城堡照的比白天还要绚丽。人群都在感叹说美，贺峻霖举着手机一边录像一边看的出神，设计师的职业病又犯了，满脑子都是怎样把这些元素跟饰品融合在一起，直到被宋亚轩抓住右手。

??“哥哥。”

??周围太喧闹，宋亚轩的嘴唇贴着贺峻霖耳朵他才听清这一声，他将贺峻霖的右手举到手机镜头前，背景是色彩斑斓的城堡与烟火，近景是宋亚轩右手握住他的右手手腕，镜头虚焦了几次后将最近的画面拍清楚，宋亚轩左手指尖捏着一枚在烟火映照下银光闪闪的指环，戒面零星镶嵌几颗碎钻，天太黑了，贺峻霖看不清颜色，只觉得它哪里都亮晶晶的，被宋亚轩戴到他右手无名指就更亮，冰凉的一圈锁住他。

??后背紧贴宋亚轩胸口的体温，贺峻霖好像能感受到他一下又一下急促跳动的心脏，跟他自己的没有差别。

??“这是什么意思啊，宋亚轩同学？”贺峻霖他忍着笑装模作样的演，“我们是可以互相戴戒指的关系吗？”

??宋亚轩似乎愣了一下，几秒后用力握了握贺峻霖的手，嘴唇还贴在他耳边说话，嗓音低哑的陪他演戏叫他学长，嗓音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温柔缱绻，让贺峻霖全身都热起来的柔软温度，“现在就是在请学长考虑我，答应我的话不就可以了吗？”

??“这是求婚吗？”

??“很不明显吗学长？我们可以去美国或者英国领证，丹麦也行，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我记得之前好像有人说求婚该有烟花鲜花和单膝跪地的环节吧，是谁说的来着，现在借人家乐园里的烟花就想蒙混过关了？花呢？求的环节呢？”

??“人太多了…学长，饶了我吧，花买好了在房间里，求的环节就我们俩好不好？”宋亚轩用胳膊把他圈紧，脸颊贴在他脸侧，接下来的话显然歧义颇深，“学长想我怎么求，我都可以。”

??烟花到底是看不完的。

??他们牵着手回酒店，大厅里还有穿玩偶服的工作人员来欢迎，可现在也顾不上要合照了，房门一关就吻在一起，灯只开了床头暖橙的一盏，把床头柜上大束的粉玫瑰照出一层晕黄的朦胧光圈。薄薄几层衣料挡不住热度和心跳，贺峻霖被压在床面，手抬高了想看清戒指的样子，又被宋亚轩扣住压回去，吻落在他眼尾，主唱的好嗓子染上低哑又痴迷的味道，他说贺峻霖的手漂亮，适合宽一点的戒指，里面镶的钻是他自己选的，浅蓝色，在光下特别漂亮，又说贺峻霖的眼睛也漂亮，哪里都漂亮，眼睛最漂亮。

??明明他们都没有喝酒，贺峻霖却觉得自己要醉了，他用指尖去摸宋亚轩的手指，碰到的还是自己送他的那枚戒指，压着气声问你的呢，你的戒指呢，求婚还不做对戒吗。宋亚轩笑音也低，抓着他手腕往衣服里摸，一枚戒指被银链圈着挂在宋亚轩脖子上，被他胸口皮肤熨的很烫。贺峻霖用力抓住那根链子，宋亚轩被带着被迫压低身体，眼神小狗一样可怜，激起贺峻霖微妙的恶趣味，手掌向上攀岩，虎口抵在宋亚轩喉结下方往里掐。

??宋亚轩没反抗，只轻轻叫他一声学长，说疼。

??于是贺峻霖连人带心都颤颤，整个化在宋亚轩湿润的眼里，手一松就被宋亚轩彻底压住且侵占，来不及恼火，他特别讲诚信的男朋友开始兑现诺言，嘴唇贴着他发烫的耳朵说求求你，只简单三个字就让贺峻霖举手投降，任由宋亚轩开拓到最深，放肆的程度，他甚至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记得，只知道闭上眼就听到宋亚轩叫他，或是手或是唇，总碾在他脆弱的部分逼他睁眼，让他看着他，说喜欢说爱，说最后一次不乱来。

??完全是放屁。

??最后的最后贺峻霖实在撑不住，浑噩的睡过去，宋亚轩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也不知道，第二天更是睡到十一点多才睁眼，还是宋亚轩叫他起来洗漱收拾东西准备退房，不然他还清醒不了。贺峻霖茫然的靠着床坐，脑袋随宋亚轩在房间里走动跟着他转，等宋亚轩把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挪下床，然后腿一软差点跪下。

??宋亚轩慌忙跨步过来揽住他，手握上贺峻霖直抽的腿根肉按摩，被贺峻霖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拍在脸上，力道不重，只红了一小片，就是戒指印有点深。贺峻霖这下才反应过来手上有戒指，对着光欣赏了一会后评价是一百分，浅蓝的碎钻闪闪发亮，就像他的小蝴蝶亮晶晶的翅膀。他往宋亚轩委屈的脸上亲一口算哄，宋亚轩却不满意了，手臂勾着他腰低头又要亲上来。

??“没刷牙，一边去，”贺峻霖一手捂住嘴一手按住宋亚轩肩膀把他往后推，“你先去给我买点吃的上来，就大厅里的热狗还有咖啡，我饿了。”

??宋亚轩不愿意动，跟贺峻霖对着用力还想凑过来亲，“可以叫客房服务。”

??“就下个楼，你也没吃饭吧，买两份。”

??“先亲一下，哥哥。”

??“宋亚轩，”贺峻霖磨了磨牙，他也不知道宋亚轩在跟他犟什么，“现在就去。”

??“去就去。”

??大概是被贺峻霖叫他全名给威慑到，宋亚轩总算没再跟他对着干，身体站直了就去床上找手机。贺峻霖好笑的看他两眼，扶着墙进卫生间，刚踏进去就被宋亚轩从后面抱住，手捏住他下巴抬高了用力在他嘴唇亲了一下，而后迅速放开往外跑，关门之前还对贺峻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好幼稚。

??贺峻霖被他逗笑，摇了摇头进去洗漱，发现宋亚轩居然帮他把牙膏都挤好了，水也放好了，牙刷就稳稳当当横放在杯上。贺峻霖愣了愣，体会到一种微妙的感受，心口暖洋洋，像流入一汪热泉，这种日常且细碎的关切狠狠击中他心里最软的地方，配上右手那枚戒指，是宋亚轩给他的真心，让他根本无力招架，克制不住内心抛弃理性主义幻想和宋亚轩的未来。

??在哪里定居都好，工作稳定了就可以一起养一只狗，虽然他有点害怕但宋亚轩喜欢，所以遛狗喂饭的工作都交给宋亚轩，还可以养一只猫，他会负责照顾。不过丁程鑫说的也对，宋亚轩现在还不是很火，万一以后火了要全国各地到处演出呢，小猫小狗总不能在家当留守儿童。

??贺峻霖想的认真，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坐在床边等宋亚轩回来，刚坐下就发现手机不在身边，又站起来掀被子到处找。他不是故意碰掉宋亚轩的外套，也不是故意要去看外套口袋里掉出来的钱包，只是它又一次在地上磕开了扣，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展开内里摊在地板上。贺峻霖扶着床蹲下去捡，视线不经意扫过钱包透明夹层的照片是突然顿住，手停在半空僵硬定格好几秒才狠狠颤了颤，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拿起钱包盯住那张拍立得上的人。

??这个人，跟他很像，特别是眼睛，对着相机露出笑容的时候很漂亮，剪刀手比在头顶，像小兔子。

??他那么像贺峻霖，却不是他。

??拍立得边角发皱，能看出来所有者一定时不时就会拿出来摩挲触碰，画面都开始泛黄褪色。贺峻霖恍惚的想到光轮1932露天演出那次，他只是无意碰到宋亚轩的钱包，就得到宋亚轩那样大反应的抗拒和指责。

??一切怪异都是预兆。

??宋亚轩真正爱的人，不是他。

??不是贺峻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