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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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玲芳问陆骄阳，“七月有什么好办法，赶紧说来听听，大家共同想办法，不然，她这样下去迟早出大事。”

杜鹃现在这个样子，公公婆婆不管她，大家能想到的事儿，可是，她丈夫夏志刚现在也不管她死活了，所有人都恨不得她死了算了，都把孩子的事情怪在了杜鹃一个人身上。

陆骄阳说，“七月说，她去找吴医生给开点镇静类的药，让她在知青点睡着休息，等她家人来接她。咱们知青现在都没钱，大家又都备考，怎么送她去县医院，怕是送去公社卫生所都不现实。

目前就是在她家人没有来之前，保证她别出事就行了。吴叔那人心软，也是七月的老师，七月去跟他说情，他给免费号脉，开药，问题不大。你们觉得这个办法行不行？”

陈玲芳和李牧他们都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那就让七月试试吧！

杜鹃的孩子出事后，她就疯掉了，高考这事儿也就没人再问了，就算夏志刚不管她了，可当地有关部门是要管的，毕竟，人家也是登记在下乡知青名单里面的，即使死了，也得有个合理的死法。

可她现在半死不活的，也没个人管，只能被知青们收留了。陈玲芳代表大家和队里给杜鹃家里写了封信，说明大概情况，希望，他们来人把人领回去，也不知道她家人会不会来领她。

七月和陈玲芳，顾宁宁三人带着杜鹃去的医疗站。吴医生给看了看，摇摇头，“倒也不是啥大问题，但是，也的精心调养照顾，这样子下去不行。听说你们知青通知她家人了，有消息了吗？”

陈玲芳说，“还没有呢，叔，您就给开点药先吃着吧！天冷了，让她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别乱跑。”

吴叔这医疗站说来也不是他自己的，这是公家的，药都是要钱的，可，杜鹃现在那样子哪里来的钱呢！

知青点的娃娃们最近一门心思备考，工不上，饭不做，听说条件好的就买的奶粉和饼干，罐头对付一下，条件不好的就煮点挂面和野菜对付。可这，医者仁心，不管也不行。

吴叔开了好几种药，都是西药和中成药，汤药拿回去还得熬，给娃娃们添乱。老医生是把什么都考虑到了，最后拿出一支针剂，说，“先给她注射一支针剂，你们把人带回去就安置她把药吃了，睡觉。醒来了，一定要给她吃点饭，在吃药，一天吃三顿。”

陈玲芳说，“叔，我们现在没钱，先欠着，等她家人来了给您付，您看行吗？”

吴叔摆手，叹气，道：“算了吧！你这丫头机灵的很，大家都知道杜知青家里情况不行，不然，老夏家敢这么待她？

我啊，就希望她家里人良性不要坏了，能来把她带回去好好给治治病就不错了。药钱，你们不用管了，我回头找之兴那小子要去。”

陈玲芳说，“那谢谢叔了，等她好了，我们一定让她好好孝敬您！”

吴叔，“行了，别哄你吴叔开心了，要谢，还得谢七月丫头，死缠赖打，我找之兴要不到钱，你就去要，不然就让小陆垫上。”

七月笑着说，“行，您老说咋办就咋办！”

村妇的痛苦

针剂是七月给杜鹃注射的，她现在有点不大正常了，打针不好好配合，得摁住才行。陈玲芳和顾宁宁把人跟在治疗室的床上，七月才把针剂给注射上。

其实一共也没多少钱，但是，放在那个年月那就很多了，毕竟也是五块钱呢！

顾宁宁提议说，“玲芳姐，等她睡着了要不要给洗个头？你看这头发脏的，可别长虱子了哦！”

陈玲芳说，“我打算等她睡着了给一剪刀剪了，这样好洗还省水省洗发膏。”

顾宁宁说，“看把你给聪明的，那就这么干，等她睡着了就给她咔嚓剪掉。”

陈玲芳，“好。你帮我摁着，免得她睡得不死，乱动弹，我把人给伤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往知青大院走，陈玲芳和顾宁宁两边搀着杜鹃，她这会儿已经有些迷瞪，快睡着的样子了。

忽然，秦晴从一岔路口出来了，她似乎走的挺急的，看样子是要去知青大院的，看见她们几个的时候，似乎只看见了陈玲芳，大吼一声，“陈玲芳。”

大家都被秦晴这一嗓子给震住了，七月赶紧打招呼，“嫂子？”

秦晴似乎这才看见其他人，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流转了一番，最后看向七月，也没有以前见面那么亲热了，“七月，你怎么会和这种女人在一起？”

大家这才反应了过来，秦晴是专门找陈玲芳的，秦晴貌似最近和队长的关系更加紧张了，这个大家都听说了。

陈玲芳望住怒火中烧的秦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晴上前就要打陈玲芳的脸，“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还有脸问我？”

陈玲芳个子比秦晴高出了一个头的样子，一把就握住了秦晴的手腕，说：“我不明白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如果想找我的事儿，可以，但，等我把人送回知青点再说。还有，请你不要这么大声儿，有理不在声高，更何况我没招你惹你。”

秦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冷笑一声，道：“怎么，心虚了？怕我把你那些不要脸的事儿说出来？你在夏家河的模范知青形象就完了？影响你考大学了？做梦吧你，喷，贱货。”

顾宁宁被这样的秦晴吓了一跳，看向七月，眼神寻求帮助。

七月摇头，她这个时候最好闭嘴。秦晴自从章之兴当了队长就一直怀疑他和村里的年轻女人都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和漂亮的女知青都有一腿，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是一直来，两口子在家闹还没有闹到外面的份上。

最近，七月在家里带娃看书，章之兴的母亲经常带着娃来串门子，偶尔跟李月娥抱怨家里的糟心事，七月听到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也是她上辈子不知道的事情。

七月知道这里很多女人活的很压抑，先是被婆婆压制，后半辈子都和丈夫死磕，可又没办法摆脱那种煎熬，痛苦的日子，大多数这个时代的乡下女人就是这么被熬死的。能健健康康活到七八十岁的女人，都是大智若愚且心宽自恰的女人，像秦晴这种女人，其实过的是最痛苦的。

女人为难女人

这会儿，七月都不说话，顾宁宁哪里敢出头说话，这秦晴看起来已经气到失去理智了，哪里管得了别的什么。

双方僵持了几分钟，秦晴不让路，七月也不敢轻易劝说，只是在观察秦晴，她到底怎么了？

“你非要现在闹吗？”陈玲芳道。

秦晴冷笑，“怎么，怕丢脸？怕被夏家河老少爷们看笑话？”

“没有做亏心事，我为什么要怕？”陈玲芳把杜鹃往顾宁宁那边一搡，“宁宁，你和七月负责把她送回去吧！”

顾宁宁看向陈玲芳，“没事儿吧！你们这到底咋回事？是不是有啥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