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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豪轩从拿出一个透明的口袋,里面装了一些深黑色的粉末,“我点了张请灵符,但是我没见过这个颜色的,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也不敢胡乱处理,就只是先把负二楼封了。”
傅宁辞脸色微变,停住脚步接过来看了几秒才低声道,“是有魔。”
“魔?”曾豪轩愣住了,反应过来跑了几步追上傅宁辞,“副局,真的有魔?”
“妖你肯定知道,孟轻就是,鬼怪的案子你应该也处理过,上次云染小区跳楼那女的就是鬼上身。妖魔鬼怪,怎么,其余三种都有,魔你当它不存在?”傅宁辞把塑料袋拍回曾豪轩手里,“感觉你还挺兴奋。”
“我从来没见过。”曾豪轩说。
“你到民研局才两年,没见过很正常。≈ot;傅宁辞蹲,用一片龟甲刮起一点儿已经干涸的血迹放在鼻尖闻了一下,“魔,有神无形,入体而活”
“副局。”曾豪轩打断他,老老实实地说,“我听不懂。”
“听不懂?”傅宁辞一愣,转过头,“没见过难道没背过?基本知识点啊朋友,居然和我说听不懂?!”
曾豪轩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脑门儿上晃晃地写着,我的确没背过。
“你岗前培训谁带的?”傅宁辞皱起眉,“你不会连老师名字也不记得了?”
曾豪轩舔了舔嘴唇,犹犹豫豫,好半天才开口,“副局,你……你带的。”
“我什么时候…?”傅宁辞话说一半想起自己好像的确带过一届实习生,于是及时刹住车,反手一指自己,“那你的意思是我没讲?”
“不不不。”曾豪轩慌张地挥挥手,“讲了,讲了,我没记住。”
“戏太过了。”傅宁辞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曾豪轩在他身后吐了吐舌头。
两年前曾豪轩进异闻局的时候,拐弯抹角打听了不少信息。比如现在总局的局长杜若恒,就是巨门星君,那次大战之后最早苏醒的也是她,后来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依次现世,只有贪狼和禄存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四年前,杜若恒在人族里发现了傅宁辞,才知道这位星君不知出了什么岔子,居然投胎转世了。
“发什么愣?”傅宁辞走下楼梯,发现他还站在原地,回身招呼了一句。
曾豪轩急忙跟上去。
“不要觉得自己符用得不错,理论就不好好背,没事拿出来复习复习,免得碰见案子跟没头苍蝇一样。”傅宁辞等他跟上来,瞥他一眼,”妖,怪,都是天生的,鬼是人死后化成的,魔和其他三种不同,散在天地之间,这个时候的魔并不是完整的,只是魔气,当人执念太重,就可以感应到魔气的存在。魔气一旦入体,会逐渐占领人的神智,这个人也就变成了魔记笔记啊,不是记不清吗?你当我给你讲故事呢。”
“哦哦哦。”曾豪轩慌慌张张地拿出手机往备忘录上打字,“副局,你说慢点”
谈话间他们已经到了负二楼,楼梯尽头拉着黄色的警戒线,外面站着几个民研局的工作人员和一个中年男人。
“这是谁?”傅宁辞低声问。
“不知道啊。”曾豪轩一脸懵,“刚才还没看见的。”
那边一个工作人员看见他们迎上来,“副局,这是博物馆的宋馆长。”
宋之舟三天前才调到枫江市博物馆,这几天忙着和市里面各种有关部门的领导拉关系,博物馆里的大小事务还没上手,听说出了事,才匆匆忙忙赶过来,正焦急着,迎面走来一个男人。
“宋馆长是吧?您好。”傅宁辞伸出一只手。
宋之舟刚才听旁边的人说他们领导要来,愣了愣才想起和傅宁辞握手,“您是公安局的……?”
“不是公安局,下属部门。”傅宁辞含糊地应一句。
宋之舟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来自什么部门,但听旁边的人叫他副局长,看他又这么年轻,估计恐怕是有什么背景。于是笑了笑,言语中带着点儿恰到好处的恭维,“傅局长过来查案子也辛苦了,这样,你这边先忙,晚上我在枫江酒店安排一桌……”
傅宁辞有点诧异地看他一眼,心说这人还真是个趋炎附势的好苗子,这种情况下都不忘先把关系攀了。
“局里正搞廉政建设呢,我今天要是去吃了这顿饭,下周只怕就得作检讨了。”傅宁辞笑了一下,问旁边的一个员工,“博物馆里现在除了我们还有多少人?”
“十一个,都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闭馆通知发得太晚了,发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我把手机收了,人全部留下来了。”
傅宁辞点点头,虽然公安系统里知道民研局的不少,但对普通大众来说,这仍然是个秘密。也不知道这些来了的人听说了多少,要是出去乱说,一传十,十传百,不管是民研局,还是干尸复活,处理起来都麻烦。
“把就把人继续留着,先挨个做笔录,等我出来再说。”他把警戒线往上一拉,腰一弯钻了进去。
“你们都先别进去了。”他站起身,冲剩下的人摆摆手,“就在这儿呆着。”
“副局,你自己进去啊?带上我呗。”曾豪轩和他打着商量,“你这课还没上完呢。”
“现在下课了,你这脑子听多了也记不住。”傅宁辞随口敷衍他两句,又对刚刚工作人员道,“小徐,把宋馆长也一并带上去。”
宋之舟愣了愣,看了眼傅宁辞,倒是毫不介怀的样子,“那就听傅局长安排了。”
“例行公事而已,麻烦宋馆长配合了。”傅宁辞笑一笑,快步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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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娲祷祠神,祈而为女媒。因置昏姻。”摘自《风俗通》,就是这个昏,没有打错哈。其它传说部分通通是我编的。
曾豪轩今天点了请灵符,看着不对立刻就带人撤了出去,里面还保护得很完好。
傅宁辞往里走了几米,路过一个拐角时抬手关掉了灯,博物馆立刻暗了下去。
“老大,你没事吧?“曾豪轩立刻吆喝了一声。
“没事,你喊什么喊,就在那里呆着。”傅宁辞应了一句,从兜里拿出了一小根枯木条在空中飞快地画了个符,轻轻地念了句,“生。”
身侧似有风刮过,一阵清新的木香不知从何处飘来萦绕于鼻尖,枯木顷刻间长出了翠绿的枝丫,开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傅宁辞四下看了看,走到最近的一个陈列柜,里面放了只元青花的玉壶春瓶。他一手拿着枝条,另一只手径直透过了玻璃柜,把瓶子拿出来看了看,锁着眉又放了回去。就这样一连检查了好几件文物,枝条上的花开了又谢,已经走过了一个短暂的轮回,傅宁辞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这些器皿大都有千年的历史,或多或少见证或承载着历任收藏者的情感,至少应该初具灵识,可他一路走过来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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