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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吻他长睫,感到那微小的颤动好似风中的蝴蝶,但这里没有风,他好似被冷得发颤,支起腿靠着你的腰,他面色带着一种复杂的平静,有些像冰封的湖面,但这里也没有四季,只有寂灭的残破幻影如同冰中永恒的裂缝,你感到恍惚,伸手挽住他淡金色的发尾,发带没有解开直落向柔软得几乎脆弱的胸乳,他衣领被你之前的动作扯开,他垂着眼看你手投下的阴影,轻声说道,你有带润滑的东西吗?

没有,你理所当然一样说,你变出一个,别这种冷淡的反应,你能有点羞耻心吗?你似乎听见他轻声笑了一声,绿眼微眯起来让你想起那个纵容的人,又有些像难以忽悠的猫,或者说狐狸?都无所谓,他被你抵在墙上舔吻他洁净的锁骨,发出轻微的闷哼,尾音上挑带着一点疑惑问你真想在这做这种事?

还是说你……呃……!他在被你隔着衣服摸上那个你再熟悉不过的红痣时腰侧微微绷紧不易察觉地媚叫一声,他穿得紧还薄,你一面调笑着说学者阁下穿这种衣服难道不觉得像裸奔吗?一面敲着他的脊骨手一直延伸到他臀缝暧昧地磨蹭,他的眼睛因为手指的温度惊惶一样微眨,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即使敏感甚至白得病态的皮肤被你的吐息打得发颤泛红,隐秘之处开始不自觉地渗出液体在你的手上连成一片暧昧的水丝,这是他以前身上的印记,你心想,他的腿有些发软,你咬着他颈部半托起他柔软的臀部在你指缝间陷进去一个称得上色情的弧度,你笑着厮磨他不自觉汗湿的鬓边耳语道学者阁下这是坐高塔坐太久了吧?连这都扛不住……

他眼角绯红,身上的衣服黑的部分颜色晕染出一片深色绿色的全是你说不上克制也谈不上放肆的动作里留下的伤痕般的褶皱,被你用半边身子挡住,衣角轻微地在腿边随着他的耳饰摆动发出细微的脆声,融合在他几乎难以控制住的呻吟和水声,你隔着布料戳弄肉环的动作越来越重,几乎带来疼痛,他因为生理反应眼里蒙上一层水雾还有心思和你语气冷静地,断断续续又咬牙切齿地论述在这里做爱的荒谬性和不合理性,你看了看四周安静躺着的机器人和路过目不斜视的行人,权当他在说点“欲拒还迎”的气话,一把攥住他细瘦得有些硌人的手腕压在那些钢铁巨物上强行顶开他腿间磨蹭过他起了反应微微鼓起的私处,他甚至能看见自己狼狈喘息的倒影,发梢流下的汗滴落在上面模糊了你们的轮廓,只能勉强看到交织的身影,你望着他因为情动稍微融化显得不那么疏离冷淡的,像出现什么数据乱码一样混乱的绿眼,心想他和人真的很像。

学者不会骂人,他被操的时候因为他不想承认的身体记忆和体内尖锐的快感而显得腰身柔软又灵活,几乎被你用肩抬起腿折叠到极限甚至膝盖靠到他发边,膝头泛着红,也似乎不算艰难像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那样在金属冰冷的外壳上不断升温,仿佛皮肉都要在巨大的温差里融化,皮肤带着汗液的黏腻触感,他喘着气露出雪色的贝齿藏匿着蚌肉一样柔软的舌显得无助可怜,又徒劳地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实际上从不润滑顶多做前戏,一方面你调教过属于学长的身体一方面你知道他惯能忍疼,也能难以启齿地享受这种仿佛要把他吞吃入腹的疼痛,你给予的疼痛,你当然知道以这边世界时间的流速,过了这么多年学长的私处早就紧致得比处子还处子,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去欣赏他因为痛而扭曲流下斑驳的泪痕苍白如纸的脸,那被打破的疏离和自持化作他不受控制的涎水和哭叫从唇边溢出,像是生生从他身体里挤出那个温柔属于你的路辰,又像是悲伤得难以抑制的白鸽挣扎在你手心。

你幻化出的性器彻底顶入他深处,他爽得要命,也不爽得要命,他在情欲的恍然中看见你和他同样冷静近乎冷酷的神情,性交像一场莫名其妙双方都算不上乐意的任务,曾经的那个他在你眷恋的亲吻下一边笑一边呜咽着奉上自己的记忆历历在目,却没有你雏鸟般依恋的眼神,他在你失控的顶撞中不住想躲又被你捏着发颤的腿根拉回来搂进怀里,你的怀抱很暖,让他嘴边本来咬牙忍住的呻吟都软化溢出飘进你耳朵,你满意地摸着他金色的发顶,他在情热中绷紧脚趾心里却清楚你看的是谁,他最懂怎么讨好你,他可以选择去扮演那个他,那个他做不到的他也能做到,他可以应答你吻着他光洁后颈好似标记时嘴里喃喃自语一样的称呼——

路辰……他也许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想让你也不爽,就在你肩上狠咬一口连布料都快卡进齿缝,你吃疼得嘶了一声用力地撞向他泛滥的穴口,他轻哼一声脱力地从你臂弯滑下身体一抽射了法地摆动把涎水和泪水抹得到处都是,迷失在无风无人在意你们性事的街道上,他好几次下意识想挺起臀瓣迎合你动作又生生僵在半空,你玩笑一样捉弄他不显眼的奶孔比他还清楚这些敏感结构的用途,所有不自然的反应权当身体内的风刮过,只有邀请不断作响。

他痛的时候抽着气阴阳你,偶尔温柔点你抚上他滚烫似机器故障的脸时他笑着阴阳你,笑起来像挑衅,高潮了还抽噎着阴阳你,你说你能不能说点中听的,不会调情就闭嘴,这是在做爱不是在做研究。他揽着你肩膀虚弱一样靠着轻柔地说那之前你还说教我这些器官怎么用,说着说着你一边顶弄得他尾音变调只留下一点暧昧气音一边怼他说那是情趣不是批评床上技术,他的气息支离破碎打在你耳廓紊乱得又媚又可怜,直接把你听笑了,他后知后觉一样咬住下唇挡住自己的眼睛,耳尖红得滴血被你含住耳垂,紫色的单边耳饰不断晃荡扯得耳洞传来细小的疼,几乎麻痹了他半边身子,他抖着腿腰上的红痣还是被你一碰就整个人软在怀里像捏住后颈的猫,你扣住他细长的手指摩挲那个黑色坚硬的指环把他的指缝撑开,看见阴影里他困惑又纯粹盈满这个世界没有的绿意的眼,心想他果然还不算人,嘴里调笑着说你情感倒是挺丰富。

你后半段卖弄情意一样开始温柔,吻着他鬓发调侃地说学者阁下真的不会因为这些人影紧张吗?他什么也没有回答,还是学不会收起自己的刺和莫名其妙的高傲,他嘴角噙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望向你,衣着凌乱不堪好似一条落水狗,你操他好像在奸尸一样因为他脊骨僵硬又死咬着唇不发一声,顶多听见一些错觉一样的虚弱含糊的闷哼,他在这方面忍耐力非常,但明明是一个要么破坏气氛要么沉默学不会乖的人,在你内射进去后腿抖着从缝间流出白色的液体留下一时难消的痕迹,他的皮肤红痕浮现像绳缠绕住他,温驯一样趴在金属壳上,你安抚地别过他湿透的发丝时他毛茸的脑袋顺从地贴着你手掌,你感受到他气息紊乱又依恋,眼疲惫又恍惚,你小声叫他路辰,他不答应只是微眯起眼疲惫地靠在你怀里,高塔总是静得可怕,连星子都没有,你在死寂中对他说我爱你,他良久不说话只是依偎着沉默,时间凝滞又似乎在不为人知处流动,就像象征情欲的黏稠液体流到你裙摆,他熟视无睹只看着远处的漆黑,那个从前的他也像傻子一样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象你在那里试图触碰他的手,他做这个动作也许做了几百年,变成某种毫无意义的习惯,而他怎么也寻不到一丝光芒。

很可惜,我毕竟不是他,他最后这样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愧疚情结。

愧疚吗?可能吧。你心想,也许是被困了太久,你只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在人们从未变过的身影里浮现,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像你的学长那样轻柔地吻你嘴角沙哑地说别哭了的时候,你才反应过来你在因为想家而哭,他在讨好你,安慰你,不是用自己的方式,也许只是名为路辰的仿生人的底层逻辑让他下意识想尽办法地,笨拙地补救不是他造成的错误,他和他一样看不得你哭,你觉得他像又不像,他这次动作学得不太像,学长不会小心到连触碰都若即若离,但他的眉眼一样神情又太像,让你恍然间以为路辰卧在床边的阳光里逗着阿粲玩转眼看你笑,也许是久别重逢,他抱上时会比平时用力一点语气撒娇一样带着委屈和小心拂过你耳畔,他的手绕过你肩膀带来春光一样的温度让你想伸手去覆上他的指节,但你只触碰到他的冰冷破碎,他残破的心脏缓慢鼓动,你终于意识到他还是什么也不懂,甚至不知道这样会刺激到你,他叫你小名,语气亲昵好似爱人间的调情,他难得语气上扬即使大半是装的,而你轻轻抚上他柔顺的发间,下一秒拽住他的马尾把他脑袋重重砸向铁壁。

当你发现他的脸颊流过艳红的血液,他半翻着白眼泪水几乎失控地流下,半裸的酮体浮着暗红狰狞的大片伤痕,被暗色的衣服半遮着显得色情又残忍,他眼角肿了一块肢体无力地瘫软着不时抽搐几下,满是欲色的淤青纵横在他消瘦突出的肋骨,让他就像一个缝缝补补的布偶蜷缩在你身下,那样无助和可怜,简直像个孩子,一只飞鸟濒死的震颤,你想象不到他在怎样的孤独里度过这些年,连你的幻影都看不到,他会爱上学长记忆里的你吗?他怀着怎样的心绪和你对杠,又怎样在沉默中达到高潮,或者瞳孔涣散着接受你的暴力,连最基本的反抗都没有,手指无力地蜷缩着,空气沉闷得可怕,他感受得到身体上的痛吧,那心里的痛呢?

说到底你关心过这个问题吗?你爱的人在死之前在金属上刻下密码,他也像傻了一样手指搭在你肩上一遍一遍刻画像是期望能不能雕刻点东西到你身上,像是他的名字,或者其他什么,他的绿色眼睛还是那样困惑得犹如不曾生长的树叶吗?他的喘息像机器报废的前兆,他呼吸着怎样无趣的空气度过每一天,连窗外的霓虹灯撒在他身上都像在为他上机油,他玩着那些他早就刷到最高分数的游戏会不会感到无聊得即将溺死在空气中漂泊不定的水里?肺叶布满血液和淤泥,他痛苦咳嗽着也算他生活中难得的变数,你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控,一种压得你喘不过气的痛苦和内疚使你对他说以后如果他不答应你绝不碰他,痛了就反抗把我拽脱臼都行。他听着始终一句话没说。

实际上你做到了,你每一次邀请都蹭着他颈窝感受他怕痒的颤抖说可以吗?他每一次都没有无奈也没有欣喜或恐惧,用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因为疲惫而勉强的声音说可以,平淡得像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即使你每次触碰到他发尾时他还是因为那次事故仿佛刻意留下的阴影里生理性地躲避,躬着身似乎在害怕,每一次他都从不配合,每一次他都自嘲一般笑着,眼睛漂亮得像玻璃珠,把困守这个鬼地方一遍一遍抹去那些预定“反抗”的数据时那无边无际风一般的孤寂都消解又杂糅进机器亮起的显示灯光里,幽蓝的,秩序井然的,连记忆里的星星都没有,连真正的风都没有,你们在谎言里肆意做爱,他又一次忽然变乖了,于是你问他他为什么不抗拒,他声音徒劳又含糊,答非所问一样说,因为我不想被你透过看另一个人。

你下意识想否认,却仿佛才发现一样忽然想起你总拿他有意无意地与他相比,就像他暗哑的嗓音还是与含着笑意几乎称得上细软的声音不同,你哑然地摸上他发顶,他从不避开这种触碰,也许他本来就是乖的,只是想你多在他身上留意点,别真把他当个与曾经那人对话的话筒,你讨厌吗?你明知故问,他说现在没关系,我想多抱你一会。你想问他真的感受得到温暖吗,真的有觉得在性爱中被你吻舒服吗,但还是只问了一句为什么?他搂着你抵住你额头,像在测试你有没有异常的发烧,白色的建筑像尖锐的雪山,却没有雪水融化的气息和生机窸窸窣窣的声音,你们缄默不言地望进对方眼里,都那样冰冷又狼狈不堪像两只丧家犬。

我怎么会知道呢?他回答,在你的臂弯里闭上眼睛,想象风穿过给天空带来极光,却发现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回忆如同胭脂消散在水里,他的手指划着你手背像在描绘什么,还是好冷,你长叹着不发一言。

?画脂镂冰:在凝固的油脂上作画,在冰上雕刻。比喻徒劳无功。

你听见他的声音,以往总是清亮,平静,稳重温和的声音,难以置信,带着彻底绝望,像破碎在一地的玻璃制品,他半跪在地上,教官的衣服垂落着,在星舰的冷光里反衬出一种黯淡,淡金色的发丝垂落在脸侧盖住了他的神情,他声音轻颤着质问你污染了所有的人,但放过了我……

你在可怜我吗?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没有回话,他感到有什么风在吹拂,即使星舰里没有风,也许那让人刺骨的风是从他肋骨里生出来的,不安,无法接受,心脏在风里剧烈鼓动。

你听见他还在努力压抑情绪,听见他质问自己一样轻声说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绝望,疲惫,他的情绪越来越崩溃,他颤抖着好像无法承受寒冷那样。

回答我……回答我啊!他仰起头,你看见他眉眼带着哀切,神情近乎扭曲,你愣了一下神,泪水糊住了他半边眼睫,泛着冷色的光,让他显得脆弱不堪又狼狈至极。

你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哭了,除了在床上,他只有父母去世的那次,他带着没有掩饰的伤心埋在枕头里哭了一晚,你看着他颤抖的脊背在滑落的睡衣里如同一个崩坏的机器一样振动蔓延出绝望,濡湿的金发垂落在肩胛,他哭喘又被呛到,呼吸显得更加艰难,就像现在这样。

他的眼睛好像在渴求神明,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怒音,又难掩哭腔的颤抖,好像埋藏着最后的希冀。

他善于编造童话,编造善意的谎言,却骗不了他自己。

你扶起他的脸颊,他的手指轻微蜷缩了一下,又无力一样躺在你手心,你感受到那湿润冰凉的触感,沉默着摸过他有些干裂浅色的唇,又一路下滑到他脆弱的脖颈,整洁的军装,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一直注视着你,你却不再敢回望他那双曾经溢满爱意的绿眼。

他的挣扎显得微弱,轻易被你止住,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在床上,耳膜还响着你解开衣服的声音,你把他压在之前一个由他清理死去的人的床上,他的手腕生疼,能够隐约听见你的耳语。

你从来没有这么明显拒绝过我呢。你轻声说,腕骨被你攥得几乎脱臼,他轻微喘着气,心里清楚自己没有胜算,放弃了挣扎沉默着任由你咬上他裸露的后颈,腿心僵硬地夹住你顶进的膝盖。

你啃咬得很用力,他的下身已经在你暴力的拉扯下几乎光裸,没有扩张甚至许久未使用的穴口泛着浅色,在干燥的空气里微微翕合,你顺着熟悉感抵上他滚烫的股缝,在他微颤的脊骨上留下一个个带血的牙痕,齿尖嵌入他脆弱柔软的皮肉,生涩的腥味充斥你的口腔,他只从喉间挤出一声微不可察的闷哼。

……嗯!他的腰身忽然躬起来,你没有任何润滑便强行挤开干涩的甬道,穴口被硬挤得开裂,仅仅挤进一个龟头他便绞紧内壁,脸色苍白如纸,紧抓住床单,你手指穿过他紧绷的腰侧绕到他起伏的胸前,粗暴地将整块乳晕包括乳尖掐住向前扯,他疼得忍不住漏出一声哭叫,敏感的胸部被你手上战斗留下的薄茧磨得颤抖。

你将他雪白的乳肉挤压得通红,抓着那脆弱的一处夹住他忍不住并拢的腿,不顾收紧穴肉的阻拦强行抽插起来,他眼神有一瞬间空白,剧烈的疼痛随着尾椎被硬物的撞击刺进他久不经性爱的身体,他下意识偏过头想向你索吻,得到一个安抚他疼痛的吻,他只感到被泪模糊的视野里你顶着苍白的光,好似一个审判罪人的神。

可那个害死所有人的罪人实际上是你。

他内部被完全撑开,臀部被顶出一道红痕,肠液混杂着血丝从撑到极限的穴口溢出,撕裂的辣疼覆盖了快感,你看见他的唇被他自己咬得发白,无意识张开后露出牙痕和崩溃破碎的神情。

他的上身被固定住,即使想逃也会被胸前的疼痛控制住,因为不适不断绞紧的穴肉夹得你性器疼痛,这些疼痛只是让你更加暴虐地压住他颤抖的下身进得更深,会阴被血液涂抹得混乱糜烂。

你借着血液聊胜于无的润滑开始抽插,他抵着牙关试图把惨叫咽下但还是发出了艰难克制的痛呼,你的动作很重,几乎每一下都故意绕过他的敏感点冲着他的结肠口草,下腹有些酸软,他腿根抽搐着夹紧,胸乳被你掐出血印,他感到自己像在被一把刀生生撕开内脏。

他肋骨有些硌人,抵着你的身体,你看不见他陷入动情后无法维持平静的脸,看不见他挣扎祈求的绿眼,只看见他的小腹沾着水痕,在人造光下显得冰冷晶莹,还布着与你交手后刚留下纵横嫩红的伤痕,腹部最中央是你的剑捅出的贯穿伤,敏感的新肉在粗糙的床单上随着你越来越重的动作一下一下磨蹭着带来微妙的麻痒和痛楚,他喘得几乎干呕,那个粉红的洞流出了他散落一地的信仰和欲望,如同花蕊一般娇嫩,情动。

他的手指胡乱地抓挠着被子,指缝里满是人造的纤维,流水的前端还在上面划着圈,一点点勃起,在你的视线下淫浪赤裸地翘起,穴口被打出泡沫,你插出来时穴肉有些外翻,烂红淫靡地黏连着透明的体液,泛红的酮体开始用快感抚慰被折磨的神经。

他的脸埋在泛着腐烂气息的枕头上,很久之前星舰就跟不上供应速度没有更换过床上用品,他的鼻尖萦绕着腐朽的气息,后知后觉发现这是他处刑过的曾经同事的床,你依旧控制着他上身把他抽搐的胃部压在被褥里,硌得慌又染满血腥味像屠夫的床,乳头被你的指甲掐得紫红肿大。

黏腻的触感让他想到那人死前狰狞的模样,他开始蠕动着食道,干呕着胃部的残渣,却只在你大开大合的插入中从破了一边的嘴角吐出粘稠的清液,他的手腕被铁链拷在床头,被你的频率拉扯得磨下一层皮,留下摩擦捆绑的红痕和血红的皮肉。

他如同一只母兽被你抬起臀部用力操弄,在你身下无力地喘息痛苦,陷入情潮,毫无掩饰如同野兽交媾的性爱。

陷入绝境的人会褪下表皮赤裸共舞吗?

他的前端在两处激烈的刺激下射出,将灰白色的军服彻底揉乱,军帽落在一边,发圈松开,长久未剪的淡金色半长发铺了满锁骨,又被他自己的白浊玷污。

你浅浅抽出一段又再次顺着他逐渐适应分泌出的肠液顶回去,把他脱口而出的哭叫顶回去,他的舌尖在贝齿间痉挛,尖锐的情欲弥漫了他淡漠暗藏恨意的绿眼。

他穴口的伤口被磨蹭得溃烂,腿根也浮着深红斑驳的痕迹,和他自己留下的精斑,军服被白浊弄脏,随意地垫在他挺起的腰肢下,坚硬的配饰在他身上留下细微的伤痕。

他在刺激下抖着腿,光用后庭就达到了高潮,涎水呛得他呼吸困难,连咳嗽都显得艰涩带着腥味,体内的巨物如同凌迟一样刮过吮吸的媚肉,饱满的臀瓣被撞得生疼,身下的衣物和床单染湿了大片,水渍像腐烂展翅的蝴蝶停在他脆弱的乳头上,血红又蔓延开来好似河流在他身上的曲线停留。

你掰过他的头,他神情带着疼痛留下的扭曲,眼睛又失神像被玩坏了一样,如果不是曾经调教过,也许他会更痛。

你温柔一样摸过他唇瓣的边缘,他原本苍白痛苦的面色泛着病态的潮红,轻微的湿润感和被尖利事物刺穿的疼痛覆盖了你的手指头,你不用看也知道他咬破了你的手指,你越是温柔,他就越是能记起你的背叛,你曾经的爱欲,和你给予他的命运。

你笑了一声,终于放过他被你捏得变形破皮的乳肉,拽着他头发强迫他抬头,露出被你咬得残破血迹斑驳的颈部,他眼神意外地平静。

学,妹……他无意识一样喃喃着,又或者他只是想不到其他称呼,他没有叫你的名字,只是用暗哑的声音叫这个曾经被你们默认为爱称的称呼。

既祭奠着你们曾经在海边热烈的接吻,也祭奠着那颗蓝色的星球。

他不肯和你接吻了,取而代之的是脱力的手臂,单方面的撕咬唇齿,他在你濒临失控的撞击下痛得几乎晕厥,你抵着他敏感绞紧的肉壁射了出来,微凉的精液残忍地填满他下身的感官,腹部气球一样微妙鼓起,水在里面微妙晃动,他的脸上布着涎水的混合物,发丝湿重黯淡地垂在耳侧。

你仅仅退出一会,看见红白浑浊的水流从他穴口流出,把私处抹得更加狼狈,小腿脱力地从床边垂下,你把他翻个面再次操进去,只听见他被鼻腔污浊液体呛出的咳嗽声,烂红的媚肉毫无反抗地,乖顺地吞下你幻化过最大的性器,肠液潮吹一样涌出,就像你记忆里他淫乱鲜活的模样。

你听着他微弱的呼吸,感到他就像一具尸体,身体疲软,只有最基本的生理反应和在你视线下艰难睁开的眼皮,露出一片迷离,孤独,和无助。

他微妙地蜷缩着,残破的身躯在床单上留下一条条拖拽的血痕,你继续顶着他深处逼出他含糊小声的哭喘,高潮多次的肠道已经无法承受性爱,却还是在你的哄骗下张开双腿,恨意被你搅碎在腹部,只留下无力和折磨。

你想象他还是那个会黏黏糊糊和你亲吻挑逗你欲望的路辰学长,重重将红痣那块肉咬下,皮肉一点点撕裂发出沉闷的声音带来诡异的快感,像被生生剜出心脏一样,他惨叫一声,血肉融在你齿间,留下一个边缘参差不齐软骨微微显露的伤口。

你吞下他的肉,强吻了他,血液黏黏糊糊沾了你们满身,你强占着他绷紧的软肉,迟疑的齿尖,吮吸过毫无防备的软舌,交缠着呼吸,他尝到自己血液的腥味,那股味道几乎堵塞了他的喉咙,让他想呕吐出来,却只是让喉咙更紧,被你掐住下颚连模仿曾经的自己都做不到。

没有回吻,你只是单方面索求,单方面一路吻过他沾血的鼻翼,垂下的眼睑,一直到软乎乎的,水球一样晶莹的眼球,他惊恐地睁大眼,只能任由那奇怪柔软的触感带着滚烫掠过他眼球上面的一小块部分,眼球表面湿滑微凉,舌尖顶弄出晃荡的水声,他忍不住哭喘着说别……下身在你不间断的顶弄下兴奋到极点。

路辰现在是个被舔眼球都会兴奋的……婊子呢。你说。他已经什么都听不清。

高潮越发绵长,他感到自己的前端已经射不出任何东西,只能勉强抖出一些混杂血丝的尿液,视野几乎扭曲在浓重的水雾里,他看不清你的神情,你也触碰不到他的绿眼。

被快感麻痹的身体无意识做出迎合你的动作,你再次在他温暖潮湿的体内发泄出来,混杂着血和肉,暴涨的精液和之前残留的凝固液体在他内壁里横冲直撞,让他腹部更加酸胀挺出一个淫靡的弧度,让他不再显得那样消瘦,又仿佛即将消失在风里,你吻着他汗湿的鬓发叫他,学长。

他又哭了,哭得很凶,抽噎着眼眶红肿,腹部忍不住收缩,不知道是因为被光线透过了薄薄的眼皮,还是因为……其他。

他除了哭声没有任何声响,甚至哭都是接近无声的,轻不可闻,他几乎咽气在他亲手杀死的尸体弥留的气味里,即使尸体从未再躺上这张窄小的床,你探到他鼻息越来越微弱,他没有任何求助,没有任何话语,眼睛翻着白神情支离破碎,你才明白他快要死了。

他也真的想死了。

也许只是逃避你如今给予他的事实,逃避你再也没有温情的眼睛,逃避你狠烈踩在他腿上的触感,淤青像印刻上了一样,怎么也消不去。

他最后喃喃自语着什么,你怎么也听不懂。

你替他清理身体,光线斑驳撒在他伤痕遍布的残破酮体,弥留着恶意和情欲,微皱的眉头蕴藏着绝望,他的眼睫颤动好似被扯下的透明蝶翼,血管如此明显地蔓延如同花纹,又好似一张渔网,你洗不掉烧伤,洗不掉痛苦。

他不想活下去,又没办法自杀只能任由你索取没办法反抗,也没有理由反抗,因为所有人除了你俩都死了,你作为他曾经的爱人颇受他照顾,于情于理那些人的死也是他的责任,他抱着罪孽和你在星舰上漂泊。

他总能看见星舰外毫无掩饰的黑暗,雨点一样的星子,和风。

无边无际无法摆脱的风。

他闭上眼时还能想到地球上那绚烂的,令人向往的极光,与宇宙的冰冷不同,与星舰的漠然不同,它浪漫,就像一个过于空中楼阁的童话,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是路辰坚持下去,曾经那样努力想为人类找到家园,想清除那些异常的支撑。

那样异常就像一堆乱码,一场空前的疾病,自从人类脱离母星便再没有至人于死地的传染病。

但它永远蔓延着,人们惶恐地坐在岗位,星舰内部的光让这里显得清晰,又在压抑的情绪中变成一锅——染缸?你曾经这样形容。

在某个通话的时候,你眼底带着疲惫,他尽力扯着自然的笑去安慰你,你说看见他真好,他愣了一下,露出一个更加愧疚真心的笑,心神不宁又焦躁的一切安静下来,只有你的声音,引擎的嗡嗡声在嘶鸣,他心想,也许每一个人都不清楚在这个染缸里,谁会先一步被晾晒出去,谁会先一步被淘汰,他做着选择监督的工作,却感到自己也是那个被监视选择的人。

或者说是鱼,他想,每个人离了星舰都活不了,所以那怕在变异之后都不会想着逃跑,就像无法忍受饥渴的鱼,朝生暮死,为了躲避阳光甘愿游向了死亡,缸外贴满了花色斑斓的贴纸,掩饰一个破碎,关于星空的梦。

那在破碎之前,一定要保护好你,他曾这样发誓,又记起以前在地球上,某一个平常的午后,你伸手揽过他的相机,另一只手还提着奶茶,玩笑一样按下快板——

后来你说你很喜欢那时候学长的眼神,很漂亮哦,你笑着说,惊异的绿眼带着纯粹的光,像那日温柔沉静的落日,快板同时惊飞了树梢的鸟儿,发丝亲吻他的侧脸,夏日的末尾蝉鸣也渐小。

他看着你,不自觉地笑起来,眼尾绯红带着暖意,像入秋前最后的绿意落在你手心,除此之外便是漫无尽头的天际和一道微妙散开的飞机留下的痕迹。

你把手放进他手心,又勾起他的小指,他笑着包裹住,只感到心脏在风里鼓动,又是风,像某种情感的讯号,他一直留着那张照片,是他满是你的相册里唯一一张自拍照,他带着微妙的感受吻上那记忆中指部的温度,冰凉一片,好像他早已死了那样。

他永远忘记不了他发现你是异常的根源时的情景,他或许是恍惚了,记不清你的神情,只记得冷光下你的身影格外笔直,一个军人,他只能联想到这个,他已经快记不起你曾经是个画家了,你的影子只落到他眼前,那片黑像无法掩饰的真相,也像一片风干的废墟——

他信仰崩塌的废墟。

他笑了两声,像在自嘲,你摸摸他发顶,柔声问怎么了?他什么也没有回答。

你知道他完全靠最后一点精神力强撑没疯得彻底,他精神自愈力一向很强,即使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自己惨死的父母,亲手杀死的变异的同伴,血迹和蛛网,他依旧能够保持和从前别无二致的模样,淡漠温和,好像什么也没变。

那怕你抓着他淡金色的头发按到身下,他也只是一言不发被你撬开湿软的唇瓣,露出雪白的贝齿和烂红的舌尖,水雾蔓延上他紧皱的眉眼,你幻化的尺寸很大,塞到一半他就开始干呕,局促地呼吸着,苍白的脸被憋出红晕,你必须把他下颚卸下才能完全塞进去顶到他口腔的上颚。

他咳嗽着流下溢出的涎水,腿打抖着似乎想起了那场痛苦犹如凌迟的性事,他已经学会了不反抗,堪称乖巧地放松自己脸颊收起牙齿,微微更跪下去给你深喉。

他不自觉留下晶莹泪痕的脸颊被撑出一个微妙色情的弧度,依旧有些紧张的软肉发颤地夹着你的性器,他手指蜷缩着好不容易缓了一会你忽然扶着他脑袋用力抽插起来,撞在他咽喉旁脆弱的肉壁上。

呃……咳咳!!他痛苦地喘息着,反胃感涌上来,湿滑的软肉紧紧夹着你作恶的阳具,像每一寸都要适应你的尺寸,刻上你的痕迹。

他的眼睫被泪水糊住,有些重地盖住他复杂的心绪,你装作不见,用力抽插了几十次后,他嘴角蜿蜒留下暗红的血迹,像一道无法消去的刻痕。

你抵着他发紧的软肉发泄出来,射出的精液糊住他咽喉,粘稠的水流冲击着他脆弱的软肉。

咳……他被呛得发抖干呕,胃部翻腾不出什么,被你掐住修长的脖颈强迫他吞咽下去,那股浓重的幻化出的腥臭味在食道里蠕动,像某种羞辱意味过浓的标记,无法咽下的白浊从他被咬破的嘴角溢出,混杂着血丝,把湿红的唇瓣衬得更加糜烂。

你感受到他喉结在单薄皮肤下艰难的耸动,他眼前一片模糊无意中齿尖刮到你的性器,你皱眉退出他口腔,他一时半会合不上嘴,下颚打开一个淫浪的弧度让口腔里被磨破的软肉都看得一清二楚,舌根还残留着一点醒目的白浊,你在他痛苦地扶着地面捂着嘴强忍呕吐欲望的时候忽然扇了他一巴掌。

呜呃……他发出一声哑得可怜的哭叫,喉间被呕吐物堵住,眼睫被泪水彻底糊住让他睁不开眼,他半边脸浮现出明显的红肿,辣痛使他意识模糊,脸颊又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桃红色。

他跪不住蜷缩在地板上,被呕出的白浊和血丝混杂着涎水滴落在光洁反光的地板上,从他水痕纵横潮红病态的脸流下,他的手无措一样颤抖着,无意识紧攥胸前军装的配饰,划破柔嫩的指腹溢出鲜血浸满他灰白色的军服,那件象征他身份的军服,他躬着腰艰难地喘息着,腿发抖着仿佛一条濒死的鱼。

你的脚重重研磨过他抽搐的胃部,他张嘴却发不出惨叫,嘴角的清液更加剧烈地溢出,染得满地一片淫荡的水光,他耳鸣还未消去,身躯随着你脚的肆意踩踏而扭动。

你踩下他柔软的腹部,感受到他轻微的呼吸和内脏痛苦的颤抖,肮脏的水珠滚过锁骨,他的脸呈现出病态的紫红,眼皮几乎浮肿,腿痉挛一样曲着,攥住你衣摆的手脱力地放开,你才意识到他即将窒息。

你手指伸进他千疮百孔的口腔,在他的干呕中直插进喉间把那些堵塞住他呼吸的液体扣弄出来,他发出几声轻微的气音,你把手指抽出来带着他透明的涎水和一点再次呕出的精液,他脸颊凹陷下去把那些强吞的精液再次呕出,他一直以来很少吃东西。

你嫌弃地把几乎透明混杂着轻微白色的液体抹到他一边没有红肿狼狈苍白的脸上,他刚找回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对不起……

他讨好一样蹭过你手心,你笑了一声,摸过他发顶忽然再打了他一巴掌,把他另一半脸也打得绯红,他的眼睫痛苦地挣扎几下,脑袋磕到地板上让耳鸣更加严重,光线透过单薄的眼皮刺入眼球让他不住地流泪。

你带着花纹的军靴踩上他脆弱敏感的前端,感觉到他在疼痛中不情愿又淫浪的勃起,在裤裆晕出一片淫荡难堪的深色,他急促地呼吸着想要躲避军靴碾过性器的刺激,却因为无力连挣扎都显得微弱。

你更加用力地把他的性器往下踩,鞋尖几乎抵着脆弱的睾丸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和快感,不……呃呜……他发出染上媚意带着鼻音的叫声,鞋底的花纹几乎把他折磨到濒临崩溃,剧烈又带着羞辱的痛与快感,前端溢出更多前列腺液。

他大张着腿,甚至没有露出的穴口都开始分泌肠液,发痒一样让他腹部高温,私处狼狈不堪,他强忍住被调教出的渴望,抽噎着咬住发白的唇瓣,腿根却抽搐着夹住你的脚仿佛不想你离开,哭叫不间断地闷闷地溢出,好像他是一只狗一样随意在你眼皮底下发情。

谁允许你擅自勃起了……嗯?你重重踩下他肿起的睾丸。

哈啊……!!他尖叫一声射了出来,许久未发泄的白浊染满整个裤子,从裤脚滴落,你甚至能想象到那浅粉色的性器如何抽搐着高潮,抵着你的鞋底脆弱地颤抖,你踩着他腿侧在衣服下留下脚印,他呜咽着像被玩坏一样瘫软在地上。

你扶起他红肿的脸,淡金色的发丝凌乱被液体沾湿成一缕一缕,你强行撑开他颤抖单薄的眼皮,看见他黯淡的绿眼,是,黯淡,没有其他神情,只有木偶一样反射不出任何光的黯淡,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再看见他的眼睛。

他的瞳孔收缩着流下更多温热的液体沾湿你的手指,斑驳的发丝紧贴在脸侧让他显得更加乖,更加绝望,像破碎了一地的玻璃,你意识到你很久没看见他笑了。

你沉默着吻上他脸上的淤青。

他如鲠在喉,无法言语。

耳鸣还有些余响,他能隐约听见机器的嘶鸣声,永恒不变,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连一点沙哑的呻吟都发不出来,身上还残留着疼痛和情欲,他在你的注视下一点一点解下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泛红的酮体。

圆润的肩头还带着某次留下的咬痕,腹部纵横着一道道生出粉红嫩肉的伤痕和青紫的淤青,就像一个破洞娃娃,乳尖擅自挺立在微凉的空气里,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道他总是这样,即使被碾碎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会挣扎着把自己的碎片粘合。

他脱下已经彻底被染湿的裤子,露出沾满透明液体的臀部和股缝间隐隐约约的粉色小口,会阴糊满未擦拭的精液,前端泛着紫红奄奄一息地吐着清液,腿侧印着你鞋底的花纹,上面被体液浸得看不清,就像一个被透明胶带缠住的裂缝。

你任由这场奇怪的表演发生——或者说邀请?都无所谓,他深呼吸着,手指犹豫地掰开自己饱满的两团软肉,露出微张烂红的穴口,带着一种极端的淫靡,肉环黏连着液体收缩,他的脸颊逐渐消肿,变得苍白,一种易逝的苍白,绿眼依旧黯淡平静犹如死水。

请……操我。他的声音带着哑和媚意,显得自暴自弃又痛苦难堪。

你每一次都是这样,他心想,靠他来发泄漫长旅途的负面情绪,又会吻他,殴打他,打到他看见你抬手都下意识颤抖,你靠近一寸他就缩进去一寸,蜷缩在星舰冰冷的床上,身上带着淤青,因为多日的绝食而消瘦的身躯难掩恐惧地颤抖,绿眼死死地盯着你,眼睫挂着一点生理性泪水,像受伤的小兽戒备又可怜。

你笑了笑把他强制拉回来抬起手又是一掌打在他还留着抓痕的奶子上,打得他眼皮浮肿嘴角漏出清液,血迹从小孔蜿蜒流出,他在失明中看见你扭曲的身影,从此再也不敢拒绝,不敢躲,你一触碰他就僵在原地,应激一样冷汗直冒肌肉紧绷地等待快感或者疼痛,脊骨像被你永远刻上了战栗。

除了,九席褪色的徽章,最深处则是你送给他的巧克力,是你原本世界带过来的,显得突兀,他之前一直珍惜着不是很舍得吃,你说这是你的心意他必须吃他才一小口一小口仔细地吃。

他其实吃不惯可可脂过于甜腻的味道,但他吃得很干净,指尖沾了一点水,轻轻舔净嘴唇,又抬眼望着你笑,说好吃,你后来知道他那时已经尝不出任何味道。

过期的绝缘胶让空气中稍暖的水汽飘散进塑料袋里,让沾了点巧克力边缘的盒子斑驳生了霉,附在心形的孔洞上竟显得更加空荡荡。

你又站了一会,听见阁楼下有人议论航海的事情,莫名想到你最开始回来这里时,他还没有病倒,还没有被那些冰夺去行动能力时,他曾经在下了课后,还没有脱离你竟然回来的惊喜,有些期望地看向你又不敢直视,手指轻轻地交缠着,缝隙里满是柔和的阳光。

那也是一个不错的春日,你们散步在曾经的皇宫后花园,他也穿着曾经那套洗得发白的法师塔制服,带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了些果蔬和牛奶,他讲述着如今的叶塞大陆,讲述着人们如何因为春天喜极而泣,在阳台上歌舞着宴席开了三天三夜也没有完。

你看见白而柔软的蒲公英飞过他脸侧,有些痒,他笑着好像也要和它们一样飞去,同它们嬉戏,空气四散着露水的味道和他轻柔带着自豪和欣慰的声音,风吹拂着把他发丝抚得摇曳,叫他回神,他回望你的目光,忽然红了脸。

到了晚上你非要睡在他屋里,不肯去他说的准备得更好的客房,他说这里的设置简陋不好待客,又似乎很高兴,选了一套缝了小猫刚熨好的的床单铺平在床板上,还很暖,像孵鸟蛋的小窝。

你看着他认真写字的侧脸,在他旁边的玻璃呼了一口气写写画画,他眼睫颤动一下,偏过头,正看见玻璃上三笔画出的简陋笑脸,你看见他愣了一下,又在旁边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

你在回忆外的窗边又看见蓝天,就像腐烂的鲸骨,他到不了的海岸,枯萎的蓝色满天星。

你又梦见了那个晚上,他被疼醒在你怀里,夜里黑灯瞎火,你只能听见他局促无措的呼吸声,拍了一会肩也没有平复下来,他忍着痛艰难地转过身,你隐约看见他和从前一样的绿眼。

我其实……不想死。他带着微哑的呜咽揽住你的脖颈,声音轻又难过,你难以想象他带着怎样悲伤的眼神被你搂进怀里,他如何带着叫他呼吸困难的病痛强撑着自己近乎虔诚地抬起头,吻上你的侧脸,那湿润的触感不知是他愈发微弱的气息凝结成水珠,还是昨夜尚未蒸发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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