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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思国际学校,一所仿照日本高校建立的体系学校。只要获得就读资格,就不必再担心自己的学历问题,从小学到大学,这里形成了一整套的学院体系。不论成绩,只要有钱,不用做什么就可以一直升到大学毕业。因为这样,这里成了富二代们醉生梦死的安乐窝。

按照各个标准被分成1、2、3、4、5班的准高三学生们,一班是最好的资源喂养着背景最大的富豪班,尽管他们并不需要。二班则是有志于更好的大学,想冲刺高考的实验班。三班四班五班则是背景没这么强的学生聚集的班级。

“你听说了么?今天会转来一个新生。”李若芸拿出镜子照了照刚做好的发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同桌聊着。

潘豪趴在桌子上,一张脸上写满了困倦,青黑的眼角和发红的眼睛昭示着他昨晚又去酒吧喝酒通宵。只听见他回道“男的女的?”

“郑蓉好像说是个女的。”李若芸满意地合上镜子,开始拿出手机来刷微博。

她口中的郑蓉正是她们的班主任,她的消息基本都是准确的。

“那我可要祈祷不要又是一个被译哥迷住的花痴女。”他意有所指道。

李若芸拍了他一把,嗔道:“你说什么呢!”

从小学到高中,这群富二代们组成了一个封闭的社交圈,基本谁家的事都知道一点。而展译就是他们这个社交圈里的香饽饽。有钱的没有他有背景,长得帅的没有他有钱。加上和帝都的顶级世家宋家有沾亲带故的关系,就算是他们父母也耳提面命,要他们和展译搞好关系。

“谁在说我?”一个背包砸在他们桌上,头顶传来调侃的语气。

李若芸抬头,惊喜喊道:“译哥,你度假回来啦。”

潘豪把背包推开,嘟囔道:“砸到我可是要赔钱的!”

“就你这身皮肉,两百都算贵了。”

“你说什么?!”

李若芸托腮看着他们打闹,感受其他同学若有若无传来的视线,心里俱是满足。整个班里她是唯一一个和展译的关系是走得最近的女生。

“好了,都别说话了,上课铃都打了还在这里吵吵闹闹。”班主任郑蓉敲了敲教室门,示意同学们坐好。

“今天有一位新同学转来,大家认识一下。”她走上讲台,对着门口喊一句“花翠翠同学,进来吧。”

“……”花翠翠有些害羞,她低着头走进教室,手指因为紧张而绞在一起。

“做个自我介绍。”郑蓉说道。

“大家好,我叫花翠翠,很高兴认识各位同学。”

中规中矩的问候,让人提不起任何兴趣。可当花翠翠抬起头时,众人的视线都情不自禁被吸引了。她的长相是属于明艳大气的类型,眼角向上弯的弧度让她看起来有些妖冶,但清澈通透的眼神却中和了这种气质,使人的视线聚焦在她的眼睛上,强烈的对比带给人非常深刻的印象。

展译只是一个抬眸,就忍不住坐直了身体。

“老师,我坐在?……”花翠翠抱着新书,问道。干净青涩的气息在这群精致富贵的子弟中间格格不入。她手指不自觉地捏着书角,脚趾在鞋子里悄悄蜷起,紧张不已。

郑蓉环视教室一圈,基本上互相认识的同学都坐在了一起。只有展译的位置旁边没人,倒不是别人不想和他坐,而是他觉得自己坐位置大些。

郑蓉不想惹这位祖宗,便说道:“你先等等好吗?那我让人给你搬一套桌椅过来。”

花翠翠有些疑惑,那个男生旁边不是空着吗?

展译踩着桌角向后仰,椅子半抬起,扬声道:“老师,不用那么麻烦,让新同学坐我旁边就行。”散漫的语气带着笃定。

话音刚落,熟悉他的人纷纷起哄,带着揶揄的笑容。

“那既然这样,你就过去和展同学坐吧。”

“好的。”

“又要有一个新嫂子了。”潘豪托着下巴看着花翠翠走过去的背影,喃喃道“别说,这次这个长得真挺好看的。”

李若芸的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她知道展译是个花花公子,她也或多或少知道他的前女友们。抱着难以言说的心思,她开始挑剔起这位新同学来。

李若芸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哟,没想到潘大少喜欢这种的。穿着打扮土的要死,连名字也是,不知道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乡下妹。”

其实德思的校服也算是中规中矩,算不上难看。但这群富二代根本没人好好穿校服,要不是上身完全穿别的,要不就是拿去给裁缝改版。像花翠翠那样老老实实穿的人寥寥无几。

花翠翠有些拘谨地把书包挂在椅子后面,对着新同桌露出笑容,开口道:“你好,我是……”

“……”

哪知新同学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趴在桌子上摆出一副生人勿扰的姿势。

翠翠有些不知所措,加上上课了,她只好翻开课本,争取努力跟上大家的进度。

这个班级的老师配置是最好的,从各个高校招进来的优等生。然而,架不住学生都不听,老师们也只是当做完成kpi,把自己该讲的内容讲完就算结束,也不管学生是不是能听懂,甚至偶尔讲到一些超出高中内容的知识,也无人指出。

花翠翠皱着眉,努力记着板书。尽管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微积分,什么是十六进制。

直到教室外敲响了下课铃,花翠翠才长出一口气。这节课上的她分外煎熬。什么也不懂的感觉太糟糕了,她一定要好好学习!

“喂,去帮我买一瓶冰矿。”

花翠翠扭头望去,这位古怪的同桌终于理她了,然而开口第一句竟然是叫她去跑腿?

她颦眉,有些奇怪地问“可是我刚来这里,连地方都不知道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展译眉毛抬高,带着一丝诧异,又说道:“你去不去?”话语间带着压迫指使的意味。

“……好吧。”本着和同桌友好相处的打算,花翠翠还是同意去帮他买东西了。

德思的校区因为设在市内,占地并不大。稍微找找就看到了,但因为课间时间比较短,只有十分钟。花翠翠紧赶慢赶才跑回来,额头甚至浮了些热汗。

“给你。”她将买回来的饮料递给同桌。德思的杂货店连矿泉水都是进口的,一瓶就要几十块钱,这在她们山里都能吃上好几顿了。花翠翠看着高低不下的价格咂舌,心痛地掏出钱包。

“嗯。”男生伸出一只手接过,拧开盖子喝了几口,又趴了下去。

“钱你不用给我了。”花翠翠想了想说道。她这位古怪的同桌也不和她说谢谢,但好脾气的她还是不要同桌的钱了。

“……”

还是没回应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花翠翠决定去寻找新朋友。

“嘿。”她伸手指点了点前桌的背。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见她望过来的视线,花翠翠露出笑容,“你好呀。”

“你好。”

“我是花翠翠,你叫什么名字啊?”

“刘含含”

上天保佑,幸好这位同学看起来比较友善,她终于能交上一个新朋友了。

“你是哪里人啊?”刘含含有些好奇。

“我是j省白鹤镇人,你听过白鹤镇吗?”

“没听过。”刘含含摇头。

“好吧……”虽然有些失望,但翠翠兴致不减,仍在探索她和新朋友的共同话题。

等晚上回到家,傅则延在饭间闲谈时询问她在新学校的感受。

“我觉得还不错,就是老师教的我还听不太懂……”花翠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傅则延切着牛排,将肉放到一个盘子里推到花翠翠面前,不在意道:“以前落得多了些,请个老师来补习就好了。”

“谢谢先生!”花翠翠又感动地攥住了傅则延的手腕,一双大眼睛快冒出星星来,毫不掩饰对他的崇拜。

傅则延手一顿,无奈转了转手腕,挣脱回来。这小女孩实在太喜欢肌肤接触,因为不喜欢隔得太远,看着太累,嘟囔着说这样显得好生疏。说什么都要搬到他旁边一起用餐。

虽然有时因为过分亲近让他有些不自在,但他却不讨厌这种行为。

“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有!是一个女孩子。”花翠翠说道,“长得很可爱,也很好相处。”

“那就好。”傅则延放下心来,“下个月我要出差,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和王勇说,他会帮你安排好的。”

“先生,到时候我可以和您打电话吗?”

“怎么?”他有些疑惑。

“因为我会很想你。”花翠翠直白道。

白皙的手指托着光滑的下巴,一双大眼睛含情带笑地看着傅则延,饶是他以往再冷漠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你想打就打吧。”他听见自己说道。

“谢谢先生!”

“你叫花翠翠?”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拖长语调在喊她的名字。

花翠翠转头,来这里一个星期了,她同桌表现得好像才刚看到她这个人。是个人都会有脾气,花翠翠被叫跑腿,还被晾了一个星期,根本不想打搭理他。

展译见她不理,也不恼。伸长腿踢了踢她的凳子,说道:“今天放学后去看我打比赛吧。”

花翠翠不理他,兀自整理着书。

展译笑笑,俯到她桌前,低声道:“记得再给我送瓶水来,会有好事发生。”说罢,就起身准备逃课出校浪荡去了。

李若芸看到了这一幕,不屑地撇了撇嘴。不用说,下午篮球场就能见到这人了。

“若芸,你怎么了?”苏文晴奇怪道。

李若芸闻言,脑子里突然闪过想法。转头就对苏文晴笑嘻嘻道:“我在看新嫂子呀。”

“什么新嫂子?“

李若芸给她指了指班里,“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班新转来一个学生,把展译迷得晕头转向,开口就和郑蓉说要和新同学一起坐。刚看他们讲话,八成展译是叫她去篮球场呢。“她笑道。他们都了解展译的性格,有了新女朋友就会去和兄弟炫耀,一般带过去篮球场的都是有名头了。

苏文晴皱了皱眉,她父母和展译家有意结亲,本来世家结亲基本都谈不上什么感情,她也因此对展译的那些女朋友们也视而不见,构不成威胁。但如果展译真的认真起来,那可就有麻烦了。

思及此,她随着李若芸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女生正低着头在抄些什么,扎起的马尾规矩的校服,在这个班级里显得格格不入,格外扎眼。当那个女生抬起头时,苏文晴看清了她的样貌,一双柳眉随即深深蹙起。

这个女生,让她生起了危机感。

傍晚的阳光洒进教室,最后一堂课是自习,教室里的人却寥寥无几。花翠翠合上书,收拾好书包准备去赶最后一趟公交车回家。到了校门,她脚步一顿,忽然想起了展译叫她去篮球场的事情。花翠翠想了想,算了,我又不爱看打篮球。于是,没什么负担地离开了。

她回到家时,看到傅则延坐在大厅里,正和秘书沟通着自己的会议行程。见到她进来,便招手,示意她过来坐下。花翠翠乖乖地把书包放到沙发上,挨着傅则延坐好。

“先生马上就要走了么?”她问道。

傅则延放下手机,摸了摸她的头,“三天后。”

花翠翠抱着他的腰,嗅了嗅他身上日渐浓郁的沉香,还带着些药味,她很喜欢。“先生尽量早去早回呀,你的身体现在还没恢复健康,等到了下个阶段可不能再这么拼了。”

这正是齐思秦的爷爷会同其他专家在花翠翠药方的基础上改良的方子,即去除掉这种体质,让身体的代谢逐渐回复到正常的速度。然而,人体循环因为代谢的突然减慢变得失衡,走向另一个极端,随着之后的治疗再慢慢回落调整。

傅则延点头答应道:”知道了。我一定在这时间内忙完,然后安心养病。”

花翠翠点头,蓦的又突然抬头,俯到他耳边悄悄问道:“那我们现在可不可以亲亲?“

傅则延失笑,“你喜欢这个?“

花翠翠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见傅则延没有反对的意思,她随即翻身,跨坐在傅则延身上。在无奈又纵容的目光中,有些调皮地含住男人的嘴唇,舌头侵入齿间钻进口腔内,在里面四处游荡嬉戏。

沙发上的两人,随着亲吻的深入愈发紧密,傅则延顺着花翠翠的力道仰头靠在沙发上,像在被她按着亲一样,手掌放在纤细的腰间虚虚搂着。

花翠翠侧着头与他亲吻,可不知怎么,明明是用嘴巴在亲,可自己下面却生出异样的感觉来,好像有些不知名的痒意。令她不自觉地用那处磨蹭起傅则延来,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一些。

傅则延被她弄得也支起了帐篷,眼看就要擦枪走火,赶紧拉住她的胳膊推出点距离道:“到饭点了,该去吃饭了。“

花翠翠犹在思考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愣愣地回了一句“哦。”

展译有些恼火,昨天花翠翠竟然爽他的约。“你昨天为什么没来?“

花翠翠莫名其妙,“我又不喜欢看篮球,为什么要去?“

“你!“那是真的叫你去看篮球吗?!

美人连蹙眉生气的样子也是好看的,那张娇嫩美丽的脸蛋映在展译眼里,叫他看着都无比心动。与他之前交往的前女友们都不同。也许是因为他们还没进展到一定地步,展译被美貌迷住,逐渐冷静下来。要赢得美人的芳心,总得需要一些耐心才行。

“算了,不去就不去,篮球又不是只有这一次。那你给我买水没?“

“没有。“

展译问她,“你为什么不给我买?“

花翠翠没好气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买?这里的水很贵的好不好。”

展译听到这里,了然笑道:“原来是这个,你怎么不早说。“他早就猜测花翠翠是不是哪家的私生女,穿的这么普通,却又能进他们这个班。想必在家里被主母克扣,使不上钱。

他自以为猜到了真相,便拿出钱包掏出钱,递给花翠翠,:“喏,这算我还你上次的买水钱。“

花翠翠看着红红的一片纸钞,估计有个几千块钱,她哪里会要,便摇摇头拒绝了,认真道:“没用这么多,而且我已经说不用给了。“

展译带着些调笑,“那剩下的算利息,给你的跑腿费。“不由分说要把钱塞到她手里。

花翠翠连忙推拒,不肯把手打开。

两人推拒着,一个不慎,钱就洒出手,零零散散落在地上。

在课间自由活动的时候,地上的红色就吸引了一些人的视线。

李若芸笑吟吟地走过来,捡起一张纸钞,询问道:“这是怎么了?连钱都不要了?“

哪知两人都没理她。展译趁着推拒,摸了一把少女的手,白皙柔滑,很是舒服。他更加要花翠翠接他的钱了。

李若芸的笑就这么僵在脸上。

“我都说我不要了,你拿回去。“花翠翠很恼火,她不喜欢别人这么强迫她。

看到花翠翠坚决的态度,展译有些无趣地坐回位置上,也不管地上的钞票,“没什么。“

“既然都不要,那给我了?“她开了个玩笑。这几千都够她买件衣服的了。李若芸暗暗想道。

“随便。“展译也没心情去捡。

李若芸的家世并不算班里上游的,只是她会说话,也会玩,便进到了他们的圈子里。这点钱展译看不上,却抵得上她一个月的零花。

看着被落了面子,展译依旧讨好地上前搭话,蹲在地上捡钱的李若芸感到甚是讽刺,甚至觉得屈辱起来。同样是比不起家境,她要努力讨好这些富二代,花翠翠却凭一张脸就能让他们巴巴地舔上去。

此时,扭头不理展译的花翠翠落在她眼里,看着格外婊气。她凭什么不理展译?装什么清高?!

妒忌的种子在她心里发芽,瞬间抽枝成长为强大的妒火。讨厌的情感来得如此迅速而浓烈。李若芸看着被花翠翠踩到的一张红色纸钞,眼睛里俱是恨意。

“啊!抱歉。”

苏文晴在拐角时不小心撞翻了一位同学的作业。

“没关系。”

温柔的声音让苏文晴有些好奇地抬头望去,见到来者,她愣了一下,竟是那位展译他们班转来的新人。

她低头捡着散落的作业本没有注意到苏文晴打量她的目光,忽然女生脚踝上系着的一条链子引起了苏文晴的注意。那是to新出的系列珠宝,憨态可掬的小熊镶嵌着价值不菲的珠宝,标价在上千到上万不等,她的链子上竟有五六个。这价值无疑已经过了十万。

苏文晴不禁眉头皱紧,展译竟然为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生花这么多钱,可见是魔怔了。

“我会找个机会和展译他妈妈提的,你也不要老是顾着学习,有时间多和他亲近亲近,一起出去玩玩多好。”她将这件事告知母亲,苏文晴的母亲是京城一个中等世家出来的小姐,他们也是靠着母亲娘家的关系才能跻身傅氏的年宴,得到如今的资源。从小浸淫在关系错综复杂的豪门恩怨里,苏母对这种疑似小三的事件非常敏感,她语重心长地牵着苏文晴的手说:“男人的感情是最不可控的,一会喜欢你给你承诺,等遇到更漂亮的,转头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苏文晴颦眉:“可是我们两家已经有了婚约,难道他要言而无信反悔么?”

苏母摇头,暗叹女儿还太天真,:“他们家如今势大,反悔了我们又能把他如何?再者,就算他履行婚约,但结婚后在外头也养一个,到时候有的你受的!”

“……”

“晴晴,点哪种?”

苏文晴因为展译的事情心烦意乱,便约了闺蜜魏悦出来酒吧喝点东西。

魏悦合上菜单,“反正咱们这种人,想找情投意合还有钱有势的男人怕只比火星撞地球的难度要低一点。“她无所谓道:“我妈也叫我到时把男人的钱抓好就够了,其他的随他去,各玩各的。”

魏悦也订了婚,男方和她的关系浅薄到大概只能称得上炮友。

“好男人大概都死绝了吧,看着身边这些男的,真是对爱情没什么期待了。“魏悦猛的喝了一大口酒,靠到椅背上长叹。

苏文晴也喝了不少,微醺的大脑让她忆起了不敢肖想的那道背影,只听她低声道“哪里没有?那人……不就是么?”

魏悦显然也想起来了,她揶揄道:“你还说你不喜欢傅先生,上次在年宴上怎么不去搭个话,制造个机会呀!”

“他是什么人,我哪配啊……”

魏悦听着好友怅然若失的语气,怜惜道:“傅先生一没结婚二没绯闻对象,怎么就配不上了?”话虽如此,但她也知道,帝都家族遍地,傅先生这种顶级世家的出身,她们这种小背景的怕是连站在傅先生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更不敢谈感情。说出钦慕之情来,还反倒引人笑话。

苏文晴永远也忘不了那次遇到傅则延时的场景,当时的她第一次和父母去出席世家宴会,觥筹交错香槟丽影,仿佛连空气都是奢华的,这还仅仅是晚宴的外场。依附着傅氏的家族们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宴会用于联络关系,交流信息。根据背景的强弱与关系,宴会分成了外场和内场。

她当时害羞紧张地跟在母亲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丢脸。父母忙着交际无暇顾及,不知道怎么就被挤到了阶梯处。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人群突然喧哗起来,纷纷抬头往上看,她受着指引,也向上看去。

阶梯处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男人身着黑色的中山装,细节处金线织出的暗纹看起来既华贵又神秘。他被拱卫在中间,缓缓从楼梯上走下,一只手背在身后,他的背脊挺得笔直,不紧不慢的步调透着一股沉稳的气度。

“傅先生,很荣幸见到您。”

“你好。”

无数人簇拥上前向他问好,他也会微微侧头去聆听这些人的话语,回应他们的话语。

苏文晴呆愣愣地站在阶梯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让她能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这位传说中的傅先生。她像所有人一样,视线牢牢地被吸引。他就像会发光的月亮,冷静厚重,明明不高调强烈,却依然让人移不开焦点,只想追随他的步伐而去。

可现在,在她幻想中的傅先生此刻却仿佛老妈子一般,临走前叮嘱花翠翠,“如果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新闻上说最近市区出现一个流窜团伙,你还是不要自己搭车了,我已经吩咐李财下课后去接你。我处理完事情很快就回来。”

花翠翠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啦先生,你也要按时吃药,不要工作太晚哦。”

她有些不舍地抱了抱傅则延,脸颊还蹭了蹭。

傅则延走后,花翠翠的情绪明显低落起来,再加上上学还有一个烦人的同桌,那简直是烦上加烦。

“喂,花翠翠,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展译用笔戳了戳少女的腰。

花翠翠眉头紧皱,她很不喜欢展译这种狎昵的态度,他们是什么亲密关系么?花翠翠此刻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着展译,语气冷酷,“不要老是做这种小动作,我们并不熟。”

展译看到花翠翠骤然冷下来的态度,愣了一下,语气也开始沉下来,“怎么?这么认真?开开玩笑也不行?”

“如果你觉得这是玩笑的话,那就当我开不起这种玩笑,以后别这么做。”

“那我硬是要这么做呢?”展译逆反心理上来了,往日里总是一呼百应,受尽奉承讨好的他第一次碰到花翠翠这么个硬钉子,他赔了多少笑脸,却换来这么冷酷的一句话。

他脸色有些吓人,伸手想去握住少女放在膝盖上的手,可花翠翠根本不吃他这套,反手打开。‘啪’的一声,声音有些大,让前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展译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你好样的,花翠翠。敢这么对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花翠翠语气也没软和半分,面对展译明显生气的话,只回了一个“哦。”表示已阅。

如此态度把展译气了个倒仰。

“你当真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放学后,展译把花翠翠堵在校园的某个角落。手臂撑在墙上,从远处看像极了某部偶像剧的场景。

花翠翠觉得这个男的是越来越奇怪了,所以之前对她一会好一会坏的,原来是在追求她?!她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喜欢我又怎样?难道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吗?”

“我做了这么多,给你送的礼物一个接着一个,你都看不见?”

“我看见了,但我不想收。”花翠翠道。

展译闻言冷笑道“你没收?那东西都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

事实上,那些东西被放到花翠翠的桌兜里,又被她放回展译的位置上,没想到第二天就不见了。后来不知怎的,都不用她收,这些东西总是过一天就消失了。

展译无法相信这个女人真的不喜欢他,当然根源上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没有魅力,他不敢面对这一事实。混乱的大脑突然灵光一现,激动道“我明白了,是不是你知道了我和苏文晴的婚约所以才不敢接受我?”

“?”

花翠翠的脑袋里冒出一堆问号,她直视着展译的眼睛,开口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下山看诊的时候,也有一些小伙红着脸跑来跟她告白,她拒绝的步骤已经十分熟练。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展译的长篇大论,展译激动的手势就这么尴尬地停在半空,脸色僵硬。

偏偏花翠翠又来了一句,“所以你做什么对我来说都一样。”

她的话言尽于此,再纠缠她大概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她掰开展译困在身侧的手臂,从小在山里长大的花翠翠对上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还是轻轻松松的,轻易就撤开了展译的手,甚至还把没有准备的他弄了个趔趄。

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先生!”

花翠翠躺在床上,给傅则延打了个视频通话。没多久就接通了,画面里露出傅则延的侧脸来,对面传来的鼎沸人声及富丽堂皇的装饰都表明他此时正身处宴会上。

花翠翠有些无措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傅则延放下酒杯,走到一个稍微安静些的地方,“没事的,有什么事吗?”他喝了些酒觉得有些闷热,便松了松领带,因为见到来人而舒展的眉眼,在镜头里经由金黄色的灯光照下,带着些清冷诱人的味道。

翠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傅则延,脸又不争气地红了,结结巴巴道“没、没事啦,我只是想先生了。”

完蛋了,先生会不会觉得我太粘人?!

想到这一点的花翠翠懊恼地低下头,后悔起那句脱口而出的话。

傅则延笑了笑,正打算说些什么。

此时,一个女声由远而近传来,带着一些嗔怪,“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之前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一桩重要的事情还没解决,他必须要去处理一下。

“……”他看了看来人,又低头看花翠翠,显然有些纠结。

花翠翠连忙摆手,“是我打扰了,先生你还是先忙自己的事情。”

视频“嘟”的一声挂掉,花翠翠松开手机,扑回床上。

那个女孩子是谁呢?

她见到了,那个闪过的身影,穿着红色长裙,留着一头波浪长发,因为走动在镜头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但即使看不清脸也能毫无障碍地知道那一定是个美人。

和先生讲话的语气熟稔,似乎认识了很久。

也许心底还是有些自卑和不安,光靠一个背影花翠翠就脑补出了很多。

趴在床上的咸鱼默默转了个头,无焦距的眼睛望见了柜门上挂着的等身镜,光滑的镜面称职地反射出她的镜像。翠翠头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连婴儿肥都没完全褪去的脸颊,带着些未长成的幼态。穿着小熊t恤的睡衣,床尾还摆着一个等身比的小熊,圆溜溜的眼睛也注视着镜子,这幅样子怎么看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未成年学生,和先生所在的那个世界天差地别。

先生,真的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翠翠丧气地把脸埋进枕头里,不再言语。

经过上次那件事,展译就不再与她交流,只是偶尔会盯着她。对此,花翠翠感觉良好,怎么样都不会比在山里被虎兽盯上得更吓人。

放学后,花翠翠站在离学校大概500米的地方等财叔过来接她。

李若芸收到发来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

“诶,展译,你怎么最近不去追你同桌了?”她挪开前面的椅子坐下,带着玩笑的语气。

展译睨她一眼,“怎么?我要时时刻刻跟着她?”

被呛了一句的李若芸也不在意,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倒是听说,她最近都坐车回去诶,该不会是有男朋友了吧。”

展译为了追求花翠翠自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当然知道花翠翠之前都是坐公交车回家。但他嫌公交车闷,就没去和花翠翠一起乘坐过。

展译眼神游移了一下,李若芸见状,了然笑道“那我先回家了。”

李若芸离开后,展译坐在原地踌躇了几分钟,蓦的拍桌而起,离开教室。

他不甘心,他要看到底花翠翠是不是真的有了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花翠翠犹然未知,暗处有几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这里!”

花翠翠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身子往前倾招了招手。

“小姐。”李财停好车,绕到后排给花翠翠开门,和蔼的面容笑得像个弥勒佛,“上学一天累了吧,哟,瞧你这书包重的,叔来帮你提。”

李财的妻子蒋淑芬在厨房做事,经常给翠翠做好吃的,一来二去翠翠对这对夫妻已经很熟了。见此也没有推脱,“谢谢您!”

花翠翠年纪小,看起来就和他们女儿一般大,李财也很喜欢这个小女孩,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害,跟叔客气啥!”

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完全变了另一种情况。

展译站在树荫处,眼底俱是阴霾,穿着西装大肚子的男人开着豪车来接她,可真有钱啊,这辆车昂贵到连他爸爸都买不起,可见有多宠爱他的小情人。

两人亲密的举动刺伤了他的心,他对花翠翠这么好也换不来一个好脸色,这个大肚子男人却能让她喜笑颜开,是觉得他给的不够?

与此同时,李若芸拍下这一幕,熟练地挂上小号,将照片发到了校园墙上。时至周五傍晚,不少学生都已经放学回家,正是刷手机的时候。

这条帖子一出来,一下就吸引了很多关注。

“靠,这女生我见过,当时觉得这转校生长得这么好看,还在猜是哪家的,原来是靠糖爹进来的??”

“幻灭了,本来还想在今年比赛投票选她当校花的。”

“看她来这都这么久了都是一个人走,不会心理有什么毛病吧?”

“哈哈哈哈楼上,难道不是因为糖爹在叫吗?”

“这都能看上,美女你为什么不挑个好看点的啊,看上去都五六十了吧233只能说美女牛逼”

“真羡慕靠脸吃饭的,有没有富婆看看我??”

“追她真是倒大霉了,有了糖爹谁还看得上咱们啊。”

“最烦这种小三,别弄得别人还以为咱们学校都是这种人!把学校名声都搞差了!”

一张照片,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语,就这么掀起了风暴。

看到网上嘲弄的话语,展译的手渐渐捏紧,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愚弄的小丑,被丢在台上供人嘲笑,一切都是因为花翠翠这个女人。

一无所知的花翠翠过了个周末回来,发现世界都变了样子。

走在校园里时不时感受到目光的打量,偶尔伴随几声嘲笑从背后传来。

“含含,你知道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用手指戳了戳前桌的背。“怎么感觉大家奇奇怪怪的。”

“我、我不知道。”刘含含闪躲着花翠翠的目光,找了个理由离开教室。

“……?”花翠翠露出不解的神情,这几天周遭不时向她投射的怪异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翠翠起身,准备去厕所洗手。厕所离教室不远,走廊拐角就到了。

只是传来的几声话语让翠翠蓦的顿住,像是被一桶冰水凭空浇在头上一般,怔愣在原地,浑身发冷。

女孩子笑嘻嘻的声音不加掩饰,厕所外面就听得一清二楚。

“含含你竟然还和她说话,要不叫她也给你介绍个糖爹算了?七老八十的那种怎么样?”女孩子揶揄道。

“我才不要。”刘含含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我都没怎么不理她,她老是找我讲话,根本是看不懂脸色一样。”

话一落下,又惹出一阵笑声来。

“我看到李若芸拿这张照片给我看的时候我都震惊了,再怎么荤素不忌也不能找个这么难看的吧。”

“你管人家呢,只要有钱就是一个快入土的老头都能亲得下去。”

“但有一说一,若芸的手机像素是真的好,拍的这么清楚,那个花翠翠想辩解都不行。”

“这种事情被捅出来,估计她也快在这里混不下去了。除非她的脸是真大。”

“……”

后续的话题渐渐朝着一些不合时宜的方向聊去,花翠翠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她猛地推开门,打断了这群女孩子的交流。

花翠翠冷冷地注视着这些人,女孩子们的笑容犹还挂在脸上来不及褪去,身在其中的刘含含一脸惊愕。

“凭你们今天说的这些话,我就可以告你们诽谤!”

听到这话,一位家境稍好的女孩子被激怒了,她站了出来,“告就告啊,怎么,找了糖爹还不让说?”

“……”花翠翠看着刘含含,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含含,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她把她当成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可是……

面对这带着希冀的神情,刘含含的脸上出现一丝挣扎,一些退怯。可在周遭女生的目光压力下,她犹豫一下,说道“当然了,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甚至还亲眼看到你上了那个大叔的车。”

这句话击碎了花翠翠最后一丝期望,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转身离去。

李若芸打量着新弄的指甲,豆蔻的颜色衬得她指甲愈发粉嫩,这让她心情愉悦。

“李若芸。”女生点名道姓地叫她名字,带着压抑的怒火。

情绪明显到像是一张白纸,上面画了什么一清二楚。

李若芸瞥了一眼,来人眼圈发红,头发凌乱,看上去似乎饱受折磨,颇为可怜。

“哼?”她逸出一声鼻音,连话都懒得说。

花翠翠捏紧了拳头,声线颤抖,“是你拍照片传到网上去的吧?是你污蔑我的吧?”

李若芸合上镜子,嗤道“你可不要诬赖我,我只是传了照片,后面那些话可不是我说的。”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她不理解,花翠翠愤怒地向前一步,眼睛里满是愤懑,带着不解的语气质问着。“我们不还是同班同学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如果我真的有做错的地方大可以直接和我说,为什么要背后中伤呢?!”

花翠翠固执地瞪着她,要寻找出答案。

“嘘。”大概是嫌她聒噪,李若芸将红色指甲竖在唇边,制止她的话语。

她打量着花翠翠,从头到脚,这个瑟瑟发抖的可怜女孩让她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愉悦,只不过稍稍挑拨,她就把这个女孩、把展译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捂住脸颊,看起来像禁不住质问而哭泣了一般。然而慢慢划开的嘴角出卖了她,渐渐地笑意扩大,最后选择松开双手,露出一双带着得逞之后的恶意的眼睛,伴随着活泼娇笑的语气道“没有哦,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啊,只是单纯看不惯你罢了。”

花翠翠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彻底僵在那里,仿佛三观乃至人生都收到了极大的冲击。

面对着这个明明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却还能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一点也不会因为对别人造成了伤害而怀有歉意的人。

花翠翠浑身发冷,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恶。

“你是我见过最丑的人。”她喃喃说道,心灵如此丑恶。

李若芸的笑意僵在脸上。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和我交往?”没有了以往的柔和,展译此时更像是想搜集一个玩具一般强迫自己和这个曾经拒绝了自己的女人在一起,这样一来,脑海中曾经产生的自己没有魅力的想法就会消失。他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展少。

花翠翠此时身心俱疲,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执着去追求一个根本不爱的人。她看得出来,展译根本不喜欢她,只是对一个漂亮玩具的惊艳,下意识想占为己有而已。

“你真的喜欢我吗?”她问。

“当然。只要你切断和以前的人的联系,那你就会是我的女朋友。”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点傲慢和施舍的语气。

是啊,现在她被愈演愈烈的流言缠身,似乎只要答应做展译的女朋友的话,这些麻烦也会迎刃而解。

可是……“我不要。”花翠翠依旧选择了拒绝。

展译的眼里腾起熊熊怒火,他咬着牙,扣住花翠翠的手腕将她按到墙上,“你是犯贱吗!宁愿跟一个大肚子的老男人也不跟我,就因为他比我有钱?!你是掉钱眼里了吗?说啊!要多少钱才够?”

花翠翠冷漠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看着他发怒,看着他怒吼。

“你觉得事情是怎样,就怎样吧。”她已经没了和这个人再辩驳的力气。

花翠翠彻底激怒了这两个人。

这个令她充满了期待的学校,此时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用恶意与嘲笑企图将她吞噬。

在展译毫不掩饰的厌恶中,那些讨厌她的人,为了奉承的人,对她有所企图的人都纷纷露出了最真实的面目。

“……”

花翠翠回到教室,看着展译大剌剌地直接踩在她的椅子上与人谈笑风生。

她顿了顿,走过去道“你的脚应该放在地上而不是我的椅子上。”

展译耸了耸肩,将脚放下。

花翠翠只好拿出纸巾将椅子上的白色鞋印擦去。

“老师,我想换个位置。”

放学后的教师办公室,只余下寥寥几人。

郑蓉皱着眉听完了花翠翠的诉求,这件事闹得很大,她也或多或少了解发生在这个学生身上的一些事。她有些苦恼道“花翠翠同学,你想换到哪里去呢?”

“都可以的,老师。”

“是这样的,因为你之前那件事,额,怎么说,闹得有些大,其他同学都有固定的同桌,如果换位置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展译不要求换,这位置是不可能换的。她怕这小祖宗又心生不满来找茬。但出于面子,这个话她没办法和花翠翠直说。

“老师你也相信他们的话吗?”花翠翠轻声问。

听到这句话,郑蓉有些犹豫了。这个学生好像真的是无辜的,可是凭她一个没背景的教师又能做什么呢?她尚且需要仰仗别人的鼻息才能保住这份工作。思及此,原本的犹豫渐渐消散了。

她斟酌了一下道“老师自然是不相信的,只是呢,如果你不做什么,别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你呢?咱们做人啊,要讲究清白,如果不去挨那些事,自然是没人说的。你说对吧?”

郑蓉的眼里带着隐隐的期待,仿佛希望花翠翠同意她的看法,不要再去引发多余的事端。

花翠翠闭了闭眼,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是,老师我知道了。”

回到教室,有几个女生倚在教室门口处嬉闹,她看了看似乎是和刘含含一起玩的那几个女生。

“你的脚应该放在地上而不是我的椅子上。”一个女生学着她今天说话的语气惹得其他女生闷笑起来。

“电视剧看多了吧,她以为在演流星花园呢?”

“真够狂的,展译脾气也是够好,能忍她这么久。”

刘含含依旧站在人群里,她是唯一一个知道花翠翠是什么样的人,但她不敢惹怒集体。只能沉默,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花翠翠走了过去,“麻烦让开一下。”

背后响起的声音让这些女生惊了一下,又被花翠翠脸上的冷意镇住,不自禁地让开了道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搞什么啊,这么凶。”浑然不觉自己说了别人坏话还想让别人给好脸色的这种想法很无耻。

很久以前,师父曾笑她是一块冥顽不灵的闷石头,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去融入人群,固执地按着自己的准则行事。这样子容易吃亏。她当时不理解,甚至还反驳过。

现在看来,师父也许是对的。

她激起了人群的怒火,她越显得不卑不亢,不去讨好,那些渴望看她屈服看她笑话的人就会加倍欺压她,想要看到她痛哭流涕的丑态。只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

花翠翠看着书包里被撕烂的课本,握紧了拳头。

我不会服输。

这群人彻底撕掉了伪装,她们的战争就此摆在了明面上。

“哟,这谁来了。”

当花翠翠进入教室,一句拔高音量的嘲讽将所有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花翠翠微不可察地深呼吸,给自己打气。然后在座位上坐下。

李若芸撇撇嘴,“又当又立!”不喜欢展译又和他坐在一起,这种姿态真叫人恶心!

此话又惹来了一阵嘲笑。

“诶,今晚来个好玩的?”潘豪手撑着下巴朝李若芸挑眉。

“什么?”

“你不是讨厌那个花翠翠吗,刚好今晚我们在俱乐部里有一个局,干脆叫她来吓吓她。”潘豪和展译他们有和一些黑社会勾结,经常出去喝酒什么的。也就是这样,学校更不敢管。

李若芸闻言笑了,“可以啊。我也去行吗?”

“当然。不过把她叫出来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烛明街366号,与着名的避暑山庄毗邻,星星点点坐落着非富即贵的世家宅院。位于中心处的灯火通明的傅宅里,日常办事的女仆们早已回家,只余下管家和守门的护卫。

花翠翠接到了来者不善的电话。

“花翠翠,出来玩啊。到万豪俱乐部这里。”是李若芸的声音。

花翠翠握紧手中的笔,“我没兴趣。”

“诶诶,别这样嘛。你不来我就只好把那些新闻照片都发到微博上,让全国人民都‘欣赏’一下了哦。我也算是一个有几十万粉丝的小博主了啊。”毫不掩饰她的威胁之意。

不可以,如果被看到……会给先生带来困扰的……

花翠翠此时真的有些慌了。

“我知道了。”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去赴这场鸿门宴。

“……管家伯伯,我出去一下。”

王勇正在检查各处的设备,闻言回头道“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朋友有事情找我,我先出去啦!”怕王勇继续追问,花翠翠急匆匆挥了挥手便出了大门。

与此同时,一辆深色的迈巴赫行驶在高架桥上,准备驶入市中心。

傅则延很久之后回想起这一天,都会忍不住后怕,如果他没有鬼使神差地踏进那扇亮着灯的房间,是不是他们的命运就此擦肩而过,再无任何痕迹。

当然,现在的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傅则延的步调还是如往常一般的节奏,只是较以往有些微微前倾的身体角度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欢迎老爷回家。”王勇伺立在一旁,接过傅则延递来的大衣。

“嗯。”傅则延随意地应了一声,接着又问道“小姐呢?”没看到花翠翠的身影,他不禁询问起来。

王勇回答,“小姐说要和朋友见面,刚刚出去了。”

傅则延闻言皱眉,“这么晚了还出去?”

“小姐走得很急,好像是很要紧的事。”

“知道了。”

傅则延松了松领带,他不知道为何这次忍不住将所有工作都提前做完,迫不及待回家的心情是从何而来。然听到人不在后继而不禁低落的情绪又让他唾弃,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毛躁。

二楼左边的房间是花翠翠的房间,傅则延的则在右边。

傅则延上了楼梯之后,看到左边的白色房门打开着,透出光亮来。

怎么出门了没关房门?

傅则延走过去,想帮她关上。走到房门正面,房间的摆设也几乎一览无余。

似乎是急着出门,连作业也没收拾起来。还摊开摆在桌子上,一支笔还在书的旁边,另一支已经滚到地上去了。蓝色的书包随意丢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本书。

傅则延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有种在养孩子的感觉。

他走了进去,至少帮这个马虎的家伙将地上的书包收拾好。当捡起一本书准备放进书包里时,他触到了湿湿的黏腻的东西。

“嗯?”

傅则延一顿,将手指伸出来,纤长的手指好像被粘在一起似的,还带着一股糖精味,好像是什么果汁干了之后留下的粘性。

他将书包的拉链拉到最大,透过光照,他很清晰地看到书包地下一片暗色的痕迹,像是被洒了一瓶饮料在里面。估计也是因为这样,花翠翠才把书本拿出来。

傅则延皱眉,觉得有些奇怪。每天家里都有供着的新鲜果汁,花翠翠不可能还去喝这种劣质饮料,还洒在了书包里。并且书包里的水渍未干,随着傅则延将书包倾斜,还有些水正顺着角度滴出来。

傅则延将身侧的书拿得远一点,防止被果汁滴到。

可意外又来了,当他将一本练习本拿起时,被透明胶粘起的脆弱书脊根本支撑不住数量众多的书页,瞬间哗啦一声,像雪一般纷纷掉落下来,将地毯的颜色遮盖。

傅则延脸色逐渐变得严峻起来。

他将练习册翻开,里面凌乱的线条将原本工整的笔记弄得一塌糊涂,马克笔的粗线条像是恶意遮盖一样将笔记弄得七零八散,极难辨认。那些管家买回来的学习资料就更不用说,一眼就看出不正常的厚度,翻开一看,果然被人恶意拆下,第五页的后面变成第八十八页,中间的页数不翼而飞。

他蓦的站了起来,脸色阴沉。

“王勇!”他喊道。

“老爷?”他不明白才刚回家不到一个小时,老爷的心情就变得如此糟糕。

“翠翠有没有告诉你她去了哪里?”

“这、没有,老爷。”王勇讪讪回答道。

傅则延转身走去书房将电脑打开,点开了某个程序后,整个城市的地图都一览无余地铺满整个屏幕,上面有几个小红点在闪动。

他输入一串代码,电脑自动追踪花翠翠的电话,通过卫星将清晰的地址和附近建筑物显示出来。

傅则延低头,拨通了一个电话,不过一会儿懒洋洋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傅则延道“邵寅,帮我找几个人过来,地址是……万豪俱乐部。”

“老爷,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王勇看到傅则延一系列的举动,慌忙问道。

“……”傅则延捏了捏眉头,“我怀疑翠翠在学校里被霸凌了,现在叫她出去的人估计就是那群人。”

“这?!”王勇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小姐从来没说过啊……”

……

高速行驶的迈巴赫在灯火通明的夜中中划出一道暗影。

万豪俱乐部是富家子弟们在此觥筹交错、醉生梦死的地方,它甚至吸引了一些地下势力,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也在这里进行。

傅则延比邵寅的人早到,此时时间已经接近零点,龌龊的事情逐渐显露。金黄色灯光下,一些肚大肠肥,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搂着衣着暴露的小姐四处交际,甚至还有的瞧起来分明只是1314岁的女学生,却紧紧依偎在一个560岁的老男人怀里。一个看起来像管理人员的小姐扭着腰走了过来,一双眼睛像钩子一样瞧着傅则延,“先生,第一次来?”

“有没有见过几个高中生过来?他们定了几号包厢?”傅则延问。

那小姐意识到估计是哪个小孩的家长寻过来了,笑话,如果说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便打哈哈道:“怎么会有高中生?先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我们这儿不接待未成年。”

傅则延不耐烦听她狡辩,他盯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再不说,你们明天就会从这座城市消失。”

此时,被邵寅派来的手下也到了。穿着黑衣的十几号人走路没发出一点声音,就这么突然出现站在傅则延的身后,无声地等待着命令。

女人再也不敢质疑他话语中的可信度。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向三楼,“3、315号包厢。”

两步并做一步地飞奔,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惊慌失措过,花翠翠到底在他心里占据了怎样的位置,也许傅则延到今天才能感受。

牢牢的门将一切声音都锁在里面,他听不见任何声音。顿了顿,他说道:“你们站在这里,我先自己进去。”傅则延拿出刚从女人那抢来的门禁卡,“滴”的一声,门应声而起。

包厢很大,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前厅。

他疾步绕过拐角,看到了无比惊险的一幕。

一个头留着血的男人喘着粗气,正拿着一把刀要向花翠翠捅去,配上那满脸扭曲的神色,毫不怀疑他想要将这名跌坐在地上的少女给杀死。

傅则延瞳孔睁到最大,来不及过去,他抽出一物,大喊道“翠翠!趴下!”

听到先生的声音,花翠翠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他急切的话语,反射性地照做了。

“咻”的一声,她听到来自上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带着破风之势飞过,随后是扎进肉里的声音。

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缓缓倒下。

花翠翠抬头看去,男人的心口处赫然插进了一把带着血槽的军刀!将其生命逼向绝路。

“没事了…没事了…”

傅则延抱着这名怔住的少女安慰着,望向他的眸子里写满了无措和恐惧。

“先、先生……”她转头看着来人,喃喃道。

花翠翠仿佛才从冲击中反应过来,紧紧抓着傅则延的衣服,埋进他的怀里,“我……我……”带着呜咽,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

怀中的少女明明还哭着,却拼命摇头。

“我们回家。”

他轻柔地抱起受到太大惊吓后骤然放松下来,承受不住而晕过去的花翠翠。柔情满满的眼眸瞬间像是脱下了面具一般,嘴角变成平直的弧度,犹如千里冰封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他走了出去,见到跟随他来的手下们抓着几个年轻人。

原来,这正是展译一行人,他们原想的是招一个人去吓花翠翠,将她痛哭流涕的样子照下来取笑。可没想到男人见色起意,就要对她实施性侵。花翠翠性子烈,不知道用什么暗算了这个男人,趁他没有防备之际,竟用花瓶将他头砸破。愤怒至极的歹徒拔出刀子就要杀了她。这才有了傅则延进来看到的这一幕。

他们没想过要闹出人命,可他们知道出了事自己也要被牵扯进去,这才如梦初醒要出来阻止。就被手下们抓了个正着。

李若芸看着花翠翠被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抱在怀里,原本有些后悔的心底又被嫉恨填满。花翠翠不该与这样的男人有交集,她就只配和肚大肠肥的老男人在一起!

李若芸的视线没有瞒过傅则延,他扯着嘴角对手下道“把这些人带回邵寅那去,好、好、关、照。”

“等等,你要囚禁我们?!我们父母看不到我们回家肯定会报警的!”展译冲他喊道。

傅则延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轻笑道“总是有这样不知死活的垃圾,落到手上了还在那儿狂吠。”

“把他们嘴巴堵上,我听到了烦。”

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醒了吗?”

一声熟悉的呼唤将花翠翠从黑暗中唤醒。

她有些失神地望着来人,末了不确定道“先生?”

傅则延看着她好似在做梦的神情,轻笑道:“是我。”

“可您不是在出差吗?”

“提前做完工作就回来了呀。”

“哦……”

花翠翠坐了起来,不敢将视线移到旁边。自己这次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估计就要被赶回家了。不对,自己应该主动提出来才对,先生这么温柔,肯定心里很为难,不好说出口。自己应该识趣一点。

她有些难过地吸了吸鼻子,“先生,我……”

“嗯?怎么了?”傅则延以为她是要向自己倾诉自己有多害怕,又或者是问他可不可以扑到他怀里求安慰。声音不禁愈发温柔起来。

“我想着,我还是回去山里吧。”

“……”傅则延的笑意僵在脸上。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捏着少女的下巴把她的视线转到自己身上,带着探究的语气。

“因为我给先生造成了困扰,这样不好……”

“你不是还说要和我结婚吗?不结了?”

花翠翠一想到这个,眼睛里都漫起了雾气,她确实是很喜欢先生的。可是如果喜欢一个人是给他带来困扰的话,这绝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当然是很想的……可是,先生本来就不喜欢我,我又这么会惹麻烦,到、到时候先生就要讨厌我了!”花翠翠悲从中来,都要哭出声来,转念一想又觉得眼泪鼻涕都会流出来的话很丢脸,只好拼命扼制住自己的哭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喉咙发出轻轻的呜咽。

一声声的呜咽恍如无家可归的小猫,让人心生怜惜。

傅则延叹了口气,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了?”

花翠翠睁着大眼睛看他,发现自己确实找不到证据。末了,扭头抽噎道“我看得出来……”

傅则延快被她逗笑了,摸着她的脑袋道“一天天的都在瞎想什么?我不喜欢你的话会和你做那些事吗?会同意被你按在沙发上亲亲吗?”

这……好像也是……

“你听我说。”傅则延将两人额头相抵,注视着那双小鹿般的眼眸道“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以为你是带着别的目的接近姥姥接近我的,所以对你有些冷淡。可是相处过后,我知道了,翠翠是一个很善良很可爱的女孩。”

听到这句话,花翠翠有些心虚,犹豫片刻还是坦诚道“可是我一点都不善良……”

“嗯?”

“我朝那个男人喷花椒水了……”

“什么?”傅则延愕然道。

“就是平时我们用来驱赶野兽用的花椒水……大概他的眼睛要过三四天才能好……”花翠翠小心翼翼道。

傅则延不知该作何反应,想了片刻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用这个激怒他之后该怎么办?”

“如果我没来,他就砍到你了。”

花翠翠理亏地点头,但是又想到“但他那副样子是砍不到我的致命处的,下次我会躲开站起来反击!”

傅则延有些气恼地捏住她的脸,“还想有下次?!”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少女,尽管遭受了如此大的欺凌,少女的眼神依旧清澈,仿佛所有不好的事不过片刻后就抛在脑后,根本不挂在心上。脑袋里杂七杂八的思绪倒是把之前的后怕给冲没了。

“再也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傅则延郑重道,“以后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你…可愿意?”

少女听了咯咯笑起来,眼神都亮了“好呀!”

傻傻的,仿佛一只急待入笼的金丝雀。

翠翠乖到令他心尖都在发颤。

他真的是要越陷越深了。

“也许我之前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会,我向你道歉。我确实是个不太擅长表达感情的人,”傅则延道。

“现在,我很确定地说,我喜欢翠翠。”

“翠翠,你呢?你喜欢我吗?不是因为姥姥的请求,不是因为想治好我,只是出自单纯的喜欢。”他望着少女的眼睛。

这段感情的攻守方转变了方向,他心甘情愿地将选择权放在花翠翠的手中。

听到这段告白,花翠翠不知道作何表情才好,心里像放起了爆米花,膨胀的感情噗噗噗地撞着心脏好似要全部蹦出来一般。

嘴笨的她握住傅则延的手,像啄木鸟一样拼命点头,“喜欢!”末了,又觉得这两个字实在太少,补充道“是想一辈子在一起,不离婚的那种喜欢!”

傅则延眼眸里溢满笑意,“好,那等你高考完我们就订婚。”

“啊……”花翠翠期待落空,两只眼睛委屈地瞅着傅则延,她还以为马上就能结婚。

这八成又误会他了。

“未满22周岁不能结婚。”傅则延点点她的头,解释道“你还太小了!”

“22周岁,那还有三四年呢!”花翠翠掰着手指道,她忽然有些恼自己怎么生得这样迟。

傅则延笑笑不说话。自己还没嫌晚,她倒是等不起了。

安抚完花翠翠,傅则延终于有空腾出手来料理这件事了。

他派秘书去调查这件事,经过两天所有的前因后果汇成一本文件摆在他的案前。在事情结束后面对后果的愤怒和见证这个过程的愤怒又是截然不同的。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怒,心底的黑暗像雾一般腾起,手忍不住收紧,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谁也不知道,当他越生气,脑海就愈发冷静。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将事情处理到最大程度符合他的预期。

“和邵寅说,把他们的同伙问出来。录下他们霸凌的证据就放回家去。”

秘书有些发愣,事情这么轻巧就过去了?

重活一世,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凡事都喜欢顺着自己心意不在乎后果的人。现在的他,更喜欢不费一兵一卒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把自己和身边的人牵连进去。这辈子,他要和花翠翠好好过。

“然后列出名单来,把涉嫌造谣诽谤的人全都告上法庭。”

“可是,在学校的论坛上有很多人在讨论,涉嫌诽谤的人数量庞大,几乎占了学校的三分之一。”

“那又如何?”傅则延双手交握,平静地看着他,“做错事难道就因为法不责众就这样揭过吗?既然有的是钱和时间,那就一个个告过去,谁也别落下。”

至于主导者,自然有另外的待遇。

终于被放回家的展译和李若芸两人,还没歇口气,就被闻讯而来的父母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你是做什么了!档案里被挂上犯罪记录!”

“什、什么?!”两人大惊,他们虽然了解得不够,却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档案一旦有瑕疵,就和烙印一样,去哪儿都会被区别对待。

李若芸哭着拉着她妈妈的手,“没有,我没有犯罪啊!”

一旁的李父也是眼神冷厉,“你当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拿出了证据,证明你在学校霸凌同学!”

李若芸一愣,她瞬间就想到了花翠翠。声音瞬间低了很多,“真、真的不知道……”

知女莫若母,李母看到女儿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她叹了口气,“别人已经把证据交到了法院,判决书都下来了,要不是花钱保释,女儿啊!你恐怕都要在监狱里呆上一年!”

李若芸被吓懵了,她只不过是传播了下谣言,怎么就上升到要去坐牢的地步?

她哭道:“妈妈,我不要变成嫌疑犯!我不要去坐牢!”

李父冷眼瞧着,“现在哭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这个女儿算是毁了,好在他还有儿子……

李母看到李父的神色一惊,扯着李父的袖子哭扯道“难道你就不管女儿了?!李陆你还是人吗!”

李父被扯得没办法,气得推了一把李若芸,怒道“还不快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

另一边,展译也得到一模一样的回复,

“爸爸!凭我们家和宋家的关系,难道就不能摆平这件事吗?”展译无措道,他也不想去坐牢。

好在他是家里的男丁,展父展母虽然也生气,但不需他说,也知道要尽力把儿子摘出来。宋家一向重面子,绝对不允许底下的家族里出了一个嫌疑犯。如果不把这个犯罪记录销掉,他们迟早要被清除出京圈。

怒火中烧的展父有史以来第一次憋不住火,他手掌一挥,对着这个以往最疼爱的儿子扇了重重一掌,吼道“尽给我添麻烦!早知道就别把你生下来!”

展译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不敢言语。

花翠翠自觉得这次事件没给她造成什么影响,却不曾想回家的第二天就发起了低烧,花了两三天才恢复健康。

“先生,这肯定是被子没盖好才感冒的。”看着傅则延自责的神情,花翠翠无措地解释道。

额头上还贴着降温贴,配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起来有些呆萌。

傅则延摸了摸她的头,应道“嗯。”他不想让小姑娘生病了还要担心他。

“现在还觉得额头很热吗?”

“早就不热了,但李婶总说保险起见,再多贴几天。”花翠翠嘀咕道。“我好歹也算是个大夫,结果李婶都不信我的话。”她有些郁闷。

傅则延把她搂在怀里,手臂相贴,试了下她的体温。白皙的胳膊有些微凉,确实已经恢复成正常状态了。

花翠翠从她的角度抬头,正好可以看到傅先生带着点粉色的嘴唇,看起来软软的很好亲,事实也确实如此。她不禁咧开嘴偷笑起来,这么好看的男人是她的!

傅则延见状有些好奇,“在笑什么?”

“没、没有。”花翠翠把她的小心思藏起来,兴致高昂地攀着男人的肩膀道“我想亲亲先生,可以吗?”

少女很有礼貌,亲吻要问过他,拥抱也要问过他才会做。傅则延有些无奈,明明是他在占便宜,可是花翠翠总是一副好似唐突了他的羞愧表情,往往亲近过后对他更好。

“我何时拒绝过你?”他说道。

少女的眼神亮了一下,抬起身子来对着那充满诱惑的薄唇亲了上去。两条舌头熟练地突破唇齿的障碍相见,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摩擦带来的啧啧声在静谧的房间里不时响起。

花翠翠亲得晕晕乎乎的,下身又传来那种感觉。

她感觉有些羞耻,但是她又隐约觉得这好像不是病。

“先生,为什么每次亲亲后我都觉得这里奇奇怪怪的?”她很有求知欲地向傅则延提问。

少女牵着傅则延的手伸向裤子的中央,那里已经被濡湿了,透出暗色的痕迹。

气氛一时变得暧昧朦胧起来。

傅则延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指尖碰到了湿润,甚至还摸到了那花核的形状。怎么会这么明显?该不会……

他哑声道“又没穿内裤?”

花翠翠没有注意到他话语里的“又”,以为是先生在怪她不好好穿内裤,她顿时低头羞愧道“对、对不起,弄脏先生的手了。”

“不是这个,而是不穿内裤会不健康,对你有不好的影响。而且你若是生理期来了该怎么办?”傅则延想到之前看病时的情况,如果惯着她,将来万一被其他人占去了便宜可如何是好!要将这种可能从源头掐灭。

“来的时候自然是穿的……”

“那去上学呢?”

“也是穿的!只是在家不穿……”

“时时刻刻都要穿才行,这是保持你身体卫生的。”

“可是……穿着内衣内裤不舒服啊。”她有些委屈道。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总是不长记性。

傅则延自然是没有过这种穿衣体验的,不禁问道“哪儿不舒服?”

“勒,而且会擦着肉。”

傅则延想了一下,约莫是以前在村里的时候物资不够,她穿的那种质量不好,不适感很重造成的抗拒心理,也可能是女仆们给她选的尺码不对,她又不好意思说,就这么将就着用,也会产生抗拒。

思来想去,傅则延觉得既然他们已经是互定终生的人了,为她选衣服这种小事情自然也要肩负起来。

“那我买舒服的给你穿,可好?”

花翠翠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但她不想拒绝先生,眼睛转了一圈,提了个小要求,“那先生要教我把这种奇怪的感觉解决掉。”

傅则延闻言,觉得嗓子蓦的干渴起来。他听到自己说……

“好。”

少女的姿势此时还是半跪,身子比男人的上半身高一截。白皙纤长的手指缓缓拉下她的裤子,带着体温从腿根一路抚摸向腿心深处。

尚未开发的花唇小小的,把里面的风光紧紧保存起来,唯有刚才受到刺激的果子因为发涨而露出一点苗头。男人用手指轻轻掀开一边的肉粉色花叶,花叶带着些微粘性,本就没用什么力的手指就被粘进了洞穴里,摸到一手温热。

傅则延眼神一暗,曲起手指开始轻轻摩擦起来。

“嗯……”花翠翠颦眉,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有些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声音刺激到了傅则延,他转换攻势,开始变得激进起来。两指并拢,施加压力将花核捏起。有些痛又有些爽的感觉让花翠翠不禁打了个冷颤。

“唔……先生,你再用力一些。”她想进一步享受更多。

傅则延看了她一眼,笑道“翠翠太贪心了,我怕翠翠受不住。”

“才、才不会。”

大概嘴硬真是没什么好结果,傅则延如她所言,更加用力地将那粒花核捏紧,花核从手指里凸出来变成深色的涨红,像是要被捏破一般,颤颤巍巍地鼓动着。

“不、不,太用力了……”痛感愈发明显,自然快感也更加强大,刺激得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她跌坐在傅则延腿上,娇软无力地求饶道“求求先生,还是轻些吧……”

傅则延看着花翠翠眼里都泛上了水光,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忍不住叼起她的嘴唇,探进去品尝起来。手下也依了她不再去欺负那枚花核,而是在小小的洞穴里肆虐起来,修剪过的指甲抠挖着阴唇,不会划伤这细嫩的皮肉,反而会带来令人上瘾的刺激。

“唔……”少女忍不住从嘴角逸出一声呜咽,她无助地揪紧傅则延的袖子,感受到自己的下体正在淅淅沥沥溢出一些液体来,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涌出。

她急得慌忙撤开,“先、先生,我想去上厕所!”

傅则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安抚慌乱的少女,“不用去厕所,这是要高潮的感觉。”

“高潮?”少女迷茫。

“你看……”

傅则延用手掌在花唇上快速摩擦起来,带起肉浪起伏,带着薄茧的手像一块砂砾之地,在平滑的花唇上印下一块块的痕迹。快感像一波波海浪奔向花翠翠的大脑。

“嗯……”花翠翠咬唇,不知道如何适应这种陌生的快感,她双腿合拢,傻乎乎地将欺负她的手夹在腿心收紧。

“太……太奇怪了!”她叫道。

傅则延盯着少女那张泛着红潮的脸,手下加快速度,像在捣弄花瓣一般将花唇压到极致。

随着夹住他手臂的腿愈发收紧,他知道花翠翠要高潮了,傅则延吻住花翠翠,手指往里一插,彻底将花汁捣出。

伴随花翠翠被压抑的一声泣促音,少女在他的手底彻底绽放了……

傅则延摊开手掌,在日光灯的照射下,他很清晰地看到透明的黏液在他指尖连接成一道道暧昧的痕迹,他的手掌也早已湿润一片。

花翠翠瘫软在傅则延的怀里,胸口起伏,细细地喘着气,余韵之后时不时颤抖一下。

“看。”

傅则延把手摆到花翠翠面前。

“我不要看……”

花翠翠自欺欺人地把头埋进傅则延的胸膛里。“先生,你太坏了……你捉弄我!”

傅则延胸膛传来振动,只听得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道“翠翠,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只要是相爱的人,都会对对方产生欲望,渴望肉体接触,灵魂相通。”

花翠翠仰头看他,的确……她觉得经过这次后,她好像与先生更亲近了一些。

她想到一件被她刻意遗忘的事情,花翠翠眼里闪过挣扎,最终还是开口道“先生我什么时候去学校啊?”虽然她已经不想去了,但先生已经给她交了学费,总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在家呆了一个星期,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赶上进度。

傅则延沉默了片刻,对她说道“翠翠,我们以后不去学校,就在家里学。到时候直接去考大学。”

花翠翠眨眨眼,“这样可以吗?”

“我会请老师来家里教你,不比他们在学校学的差。”傅则延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护好花翠翠,如今还是把她放在一个能时时刻刻看见的地方才能让自己安心。

“你可愿意?”他问道。

左右那些同学和老师也没有能让她留恋的,在家里还能经常看到先生。花翠翠没有思考多久,便点头答应下来。

“花小姐你好,我是付静,请多指教。”

身着西装,头发全部盘起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女人的臂弯里还夹着一份文件夹,银色边框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十分专业干练。

花翠翠有些惊奇,来人看起来不太像老师,倒像是律师或者是大公司的老板。

看到花翠翠的表情,付静心里苦笑了一下,从法务部被抓来当家庭教师时她的心情是崩溃的,奈何老板给的太多,她也就担了这份副业。

对于傅则延而言,与其再去费心费力找一个清白人品的老师,还不如从自己信得过的手下里抓一个出来。都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教书倒也难不倒他们。

“那这样,花小姐,我们先来测试一下成绩好吗?”

“老师您叫我翠翠就好。”付静的气场太强,花翠翠有些拘谨地小声说道。

“好,翠翠。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那怎么行,还是叫付老师吧。”讲礼貌的花翠翠不敢直呼老师的名字,连忙摆手。

付静忍不住笑了下,傅则延去哪儿捉到的小姑娘,还挺可爱。

“……”

付静看着花翠翠的成绩,沉默了。

她见过偏科,没见过偏科这么严重的。语文几乎满分,地理历史也不错,但数学英语这两大主科烂的就像是没学过一样,理科更不用说。还想着今年高考,傅则延怕是疯了吧。

花翠翠瞅着付静的神色,惴惴不安地绞着手,“老师……是不是很差啊?”

付静当然不能实话实说,良好的素养让她保持微笑道“没有,不差。我们再来测试一下口语。”

知道花翠翠英语水平后,她特地挑了几个简单的单词和句子,“你读一下。”

“好的老师。”花翠翠捧起课本,开口朗读。

“蛋饺肉丝,古德,阿半蹬,负德……”

付静的微笑面具险些破裂,感觉自己好似受到了某种音波攻击。她半辈子就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英语,不对,她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英语……

“boss,得加钱!加钱!”

付静“啪”的一声把花翠翠的成绩单摆在傅则延面前,面露崩溃。

傅则延拿起成绩单一看……沉默了……

“嗯……行吧。”

“如果还要教花小姐口语,那还得是另外的价钱。”付静说道。

“怎么?”傅则延疑惑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付静面露复杂,“您自己去听听就知道了。”

傅则延不以为然,再差能差到哪儿去,再说他的翠翠这么聪明,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能学会。

“我知道了。”他挥退付静。

将电脑重新切回购物界面,粉白色的界面上有身材姣好的模特展示着女性的贴身衣物。这是全球最着名的专做女性衣物的牌子,做工精美,质量上乘,与之相配的价格也贵到令人咂舌。

但这明显不是傅则延关心的,随着手指上下轻触,购物车图标上的数字不断增加。看到贴着性感标签的东西时,脸不着痕迹地红了红,又继续浏览起来。

“嗯…这不错,这还可以。”

等到他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系统已经到达上限。

“这些都是?”

被拆开的各种衣物袋子叠在床上,任君挑选。花翠翠惊呆了,就是每天穿一件一年都不一定能穿得完。

傅则延轻咳一声,似乎也有些赧颜,“你可以挑一下,捡自己喜欢的穿。”

“我都可以。”花翠翠对衣服没什么讲究,向来是有什么穿什么。“再说,这个穿在里面也看不到呢。”

“你们女孩子不是对这个也讲究花色和款式吗?”他有看到商品评论里一些卖家的评价,才知道女孩子对内衣裤这种也有个人不同的喜好。

花翠翠摇摇头,“也许别人是吧。”反正她挺糙的。

“那先生给我挑好了,反正也只有先生能看到。”花翠翠蓦的说道。

傅则延一愣,这话像钩子似的,勾的他心里痒痒。

“不……这怎么能成。”他竭力护住自己为数不多的节操。

花翠翠就这么看着他,眨眨眼,两人对视着,他还是败下阵来。这诱惑实在太过甜美。

“你试试这个?”他捡起一条普通的纯色棉质内裤。

“嗯。”

花翠翠跑去旁边的浴室换上,出来时向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条呢?”他又递过去一条有蕾丝边的纯白色,看起来很少女。

花翠翠试过之后也点头。

看到花翠翠乖巧听话的样子,男人的心蠢蠢欲动起来,他假装随意地拿起一条有些丁字款式的内裤递过去,花翠翠穿上去以后,屁股就像剥了壳的荔枝一般几乎全露了出来。

“对不起,可能挑错款式了。”没想到这么暴露,傅则延顿时面带歉意地看着花翠翠。

“没关系呀,挺好的。”一无所觉的花翠翠还安慰着男人。

“那这个呢?”

男人察觉到花翠翠的不在意后,忍不住露出了自己的“险恶用心”,他挑出一条黑色的吊带袜,纱一般的材质把少女如雪的肌肤半遮半掩地展现出来,卖家还贴心地配着大腿环,看起来既诱惑又涩情。

“如果你不喜欢,不用勉强的……我只是……”他怕自己唐突了女孩。

话还没说完,懵懵懂懂的花翠翠打断了他,少女不仅接受了,并且还向男人求助,“可是我不太会穿……”

“我帮你。”

男人让少女套上袜子之后半跪起身,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吊带袜缓缓拉上膝盖,直到大腿中部。用来固定的大腿环则要再往上一点,男人的手便撩开裙子,把环固定在离腿心三分之一的位置。

做完之后,傅则延把少女拉开一些距离,查看自己的成果。他不负众望地看到堪比涩情写真的一幕,被提上去的格子裙短到要遮不住底下的风光,黑色的蕾丝内裤若隐若现,搭上少男杀手的吊带袜,杀伤力翻倍增长。更不用说再配上花翠翠似纯似欲的脸蛋了。

傅则延只感觉自己鼻子一热,担心自己在人前失态,急忙低下头来。

“先生!你怎么了?”花翠翠见傅则延有些慌忙的神色,以为他病发了,忙凑过去扶住他的肩膀。罩着蕾丝的大腿就这么贴在傅则延的腿边,温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毫无保留地传递,让他觉得自己皮肤都发烫起来。

“我没事。”他安抚道。

花翠翠看到傅则延的反应,向来单纯的脑袋瓜子突然变得灵光起来,福至心灵道“先生很喜欢我这样穿?”

“!”

傅则延尴尬地从鼻腔里逸出一声闷哼,社死到想以头抢地。

花翠翠善解人意道“这没什么呀,先生喜欢我就天天穿给先生看。”

她的善解人意反而让傅则延更觉得自己是个老色批,登时羞愧地无地自容。

“先生这里好像变大了,和上次一样……”

耳畔传来花翠翠惊奇的声音,傅则延低头一看,难堪地发现自己居然硬了。

花翠翠调皮地用膝盖轻轻蹭了蹭凸起的地方,蕾丝材质的吊带袜随着肌肉的伸展变得浅薄了些,透出白皙如雪的肌肤,带着无限的诱惑。

“翠翠,……别闹。”傅则延无奈道。

“先生不喜欢?”看到傅则延难得拿她没办法的神情,花翠翠快乐地笑出声来,凑近了去看傅则延的表情,颇觉得有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傅则延叹口气,他该怎么说呢?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说不出口啊。

“上次付静和我说你的英语不太好,等下去书房读给我听听。”他拿出杀手锏。

还在闹腾的小猫顿时安静下来,“啊”了一声,期期艾艾道:“怎么下课了还要读书啊?”

“我的英语还算可以,帮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怎么改正。”

“哦……”花翠翠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

“等等……”傅则延叫住她。

“嗯?”

“把那个脱下来……”他尴尬地指了指吊带袜。要是被家里的佣人看到了,估计会觉得他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今天学了什么单词?跟着那个读一遍给我听。”傅则延说道。

“……”面前的少女一双大眼睛瞅了瞅傅则延,又垂下去。脚尖有些紧张地点着。

“别担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会听到。”

花翠翠闷闷道:“我的英语很难听……”

“有问题我们就要解决问题。”傅则延把书摊开到第一课,无声催促着。

花翠翠知道逃不过了,只好认命地拿起书,开始朗读起来。

不出所料

傅则延经受了与付静当时如出一辙的音波攻击,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险些将水泼出来。

怎么会这么奇怪?不仅是咬字,就连声调也很奇怪。

“停一下。”傅则延喊停。

“?”

“你跟着我读一遍,abandon。”从小接受国际教育的傅则延一开口就是标准的英音。

“abandon”带着浓厚的地方痕迹。

“……听起来一样吗?”

“一样啊。”花翠翠一脸当然地回应道。

傅则延忍不住用手扶住额头,看来他的确误会付静了。

“当然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一事实。

花翠翠顿时大受打击,脑袋耷拉了下来,像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教谁看到了都忍不住去安慰她。

“没关系,这不是什么难事。”傅则延安慰道,“我在家的时候,每天跟着我一起读书。慢慢就能讲好了。”

从此,每个周末的清晨,盛着露珠迎风绽放的蔷薇前都能看到两个坐在亭子里的身影,一个嘴里念念有声,读着简单的英语报纸。一个不说话,只是侧耳倾听,时不时给予一个肯定的点头。

就在他的翠翠表现逐日提升的时候,某个清晨,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哈哈哈哈这是谁在念咒,怎么读得这么难听?”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一道男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院中的两人自然也听到了,读书的声音蓦的停下,花翠翠把书遮住下巴,望向来人,见还是熟面孔,又羞又恼,尴尬得满脸通红。“我不读了!”撇下这句话就跑了,任傅则延在后面怎么叫也不回头。

“咦?那人是不是翠翠小姐?”

随着固定体检日期的临近,过来拜访的齐司秦在路上遇见了同样目的的邵寅,两人结伴而来。

齐司秦刚一说完,便对上了傅则延那仿佛要杀人的眼神。

“邵寅,你这嘴巴迟早要被缝上。”结合刚才所闻所见,齐司秦便将情况揣了个七七八八。当即毫不留情地指责起来。

邵寅一脸无辜,“笑笑也不行?”说罢,又搓了搓下巴,朝傅则延挤眉弄眼道:“这女人是谁啊?还挺有意思的。”

邵寅长了一副娃娃脸,一笑起来两个眼睛都眯成一道月牙,看着无害亲人。他靠着这张脸就骗到了无数人,包括他的父亲。唯有少数人知道他私底下行事作风随性无比,桀骜不驯。

傅则延不欲理他,还是一旁的齐司秦好心回他道:“是他的未来老婆。”

邵寅听完先是惊奇了一下,然后饶有趣味地凑到他面前,“我说呢,先前突然又是打电话叫我去找人,又是让我去调查那几家的证据,原来都是为了你的小妻子啊。我帮你这么大忙,你也不知道感谢感谢。”

傅则延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勉强算是感谢。

“哦对了,顺便和你说一下,那展家的儿子被我找到和黑道勾结,勒索恐吓其他人的证据。”他啧啧道:“现在的小孩儿啊,不学好,老想着当大哥大。”全然忘了他自己就是个黑道出身。

“被我找到的被害人联手告上法庭,如今估计要进少管所了。他爹也不干净,靠着宋家的名声做一些狐假虎威的勾搭,贪污受贿,现在已经从公职上给撸下来了。至于那个李家,背景小野心大,不用怎么查就能拿到了一大堆的证据,他们家公司也濒临破产,他们家女儿被逐出家门,现在不知怎么跟混混搞上了。”

傅则延静静听完,开口道:“随你怎么弄,别再出现就好。”

“放心,明天就不见!”邵寅笑出了两颗小虎牙,显然做这种事颇乐在其中。

“翠翠小姐现在怎么样?”齐司秦听说了这件事还挺愧疚,毕竟当时花翠翠也问过他的意见,他竟也没阻止。

“大致情绪还好,但是变得有些胆小内向了。”

她现在变得很粘傅则延,如果他不在,也只会一个人静静找点事做,哪怕再无聊也不想出门。

齐司秦听完叹口气,“只能慢慢来了,心理阴影不是这么好消除的。”

打发走两人,傅则延找到少女的卧室。

推门而入,少女正窝在床上看书,表情有些郁郁。

傅则延坐到床边,轻声道:“还在不开心?”

花翠翠顿了顿,闷闷一声“没有。”

傅则延笑了,这语气分明就有。“我已经狠狠说了他,把他赶走了。翠翠别生气了可好?”

听到傅则延把人赶走,花翠翠转头露出惊讶的表情,“赶走了?!”她忽然有些愧疚起来。“这只是小事而已呀……”

傅则延把少女捞入怀中,“把翠翠惹生气就是把我惹生气,自然要把他给赶走了。”

花翠翠听了这话觉得心里像吃了糖一样的甜,她抿嘴笑了笑,脸颊旁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傅则延托住她的脸颊看了看,太过可爱的表情让他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只觉得自己像中毒一样,越看越爱,似乎已经离不得了。

两人像刚刚堕入爱河的情侣,花翠翠搂住男人的脖颈,“我们两人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傻。”不对,她又自己反驳道:“我傻,先生是最聪明的!”她连说也不舍得说。

傅则延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觉得心里熨帖又温暖。

“在看什么?”他想起来刚进门时好像有看到花翠翠在看书。

听到这话的花翠翠,露出些慌张的神色,急忙摆手道:“就是寻常的书,没什么特别的!”

通于察言观色的傅则延下意识觉得不对,但花翠翠一边说着肚子饿了,该吃饭了一边推着他出了房门。

算了……下次再问吧。

傅则延想了想,便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又过去了几个星期,付静带着两本计划书来了傅宅。

“如果翠翠要高考的话,关于择校方面有两种选择。”付静将方案摆出来,傅则延曾吩咐她主要选位置在p城的学校,一方面是他不愿意翠翠孤身去外地求学,一方面p城本地的大学实力就很不错,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一个是考中医药大学,这类大学专业性比较强,不比综合类大学排名高,自然也好考一些,就是知名度不是那么强。”

“还有一个是考综合类大学,但现在以翠翠这么偏科的成绩,想今年考上恐怕比较难。估计……起码要再学一年。”

这两份方案经傅则延之手转交到了花翠翠手上,将选择摆在她的面前。

“你的想法呢?”他问。

花翠翠沉思了一下,“那我选第一份吧。”

傅则延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我想快点高考完。”这样就可以和先生订婚了!

傅则延想到了这一层,但他并不建议这么做,“这是关乎你未来的一个很重要的选择,你要考虑其他方面,包括将来想做什么事,想选择什么样的职业。”

花翠翠看他,“我还以为这么说的话先生会比较开心。”

“我明白的,虽然订婚也是我选择它的理由之一,但更重要的是,我想在医学上继续学习下去,齐爷爷也和我推荐过这所大学,他就是从这里毕业的,我想它的水平一定不会差。”

“好,那就考这个。”傅则延欣慰地拍拍她的头。

订好了目标,时间就变得特别紧张起来。

花翠翠想在今年就考上目标院校,那么时间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九个月了。在这期间,她还要把所有落下的基础都给补上来,傅则延后来又陆陆续续为她请了别的科目的老师进行辅导,出于某些不好说的目的,辅导老师们年纪各有大小,唯一点,性别清一色全是女的。

翠翠的一天,从早上7点开始。她先要复习昨天学过的内容,然后趁着头脑清醒,她就要学最头疼的英语了。11点再学一门轻松点的历史,然后吃饭,睡个午觉。下午至晚上都是理科时间,这些科目她之前都没怎么学过,好在老师经验丰富,教学能力很强,翠翠头脑也灵活,花了六个月的时间,她终于磕磕绊绊地跟上了高三应有的进度。

“出来吃点东西?”傅则延打开门,见翠翠凌晨12点了还伏在桌案上学习,心疼不已。

“先生?你回来了?!”翠翠惊喜道。

“嗯。”傅则延走到书桌前,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抱起来,花翠翠借势整个人趴到他怀里撒娇。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把工作处理完好回来陪你。”他摸了摸翠翠的眼角,因为长时间的熬夜,少女的眼下都有了黑眼圈。

“累不累?”

翠翠摇摇头,“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充实,这种明白自己越来越好的感觉,我很喜欢。”这样子,她也渐渐觉得自己配得上傅先生了。毕竟自己除了会一些医术外什么都不知道,来到这座城市以后,她什么都在仰仗傅先生。

傅则延有些感动,明明只要她说一声,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努力也可以依靠他的,可是却偏偏要去激励自己学习,变成一个更好的自己。这么上进勤奋又乖巧的翠翠,让他心里都化成了水。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等你高考完,就送你一个礼物。”

翠翠皱着小眉头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想要什么的礼物。”

“没关系,现在想不到可以慢慢想,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还有三个月,我们就订婚!”花翠翠在傅则延耳边絮絮叨叨,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他,叫他不要忘记这件事。

傅则延颇有兴致地问,“那你想要怎样的订婚?”

“我吗?”花翠翠托着下巴,眼睛里露出向往的神情,“我想在一片盛开的花海里,整个世界就我们两个人,然后彼此交换戒指,说一辈子都不分开……”说完以后,又不太好意思地挠挠脸,“是不是有点俗气?”

傅则延摇摇头,说道“很好的主意。”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望到了盛夏的悄然来临,意味着一年一度的高考终于来了。

傅则延以及整个傅宅自发前来的一众仆人都站在考场外,为花翠翠加油打气。连齐老爷子都特地打电话给她。

“大家都回去吧!我很快就考完了。”花翠翠哭笑不得,外面天气这么热,考试时间又长,没必要让大家干等着。

“翠翠,不要紧张哈,平时咱们复习得这么好,一定能行的!”给她送了不少夜宵的蒋婶嘱咐着,看神情仿佛是她要去考试一般。

“哎呀,什么一定能行?!你这么说不是给孩子压力嘛!”一旁的李叔不赞同道,又转头对花翠翠说:“没关系,咱们尽力就行!”

“你这么说和我差多少?!”蒋婶不服气了。

两人吵吵闹闹起来,倒也让花翠翠原本紧张的心情消散了很多。

她偷偷跑到傅则延身边,抱了抱,仿佛是在汲取能量。

“加油。”傅则延拍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再是平常不过却又无比真挚的话。

窗外的绿叶沙沙作响,监考员的眼镜被阳光照射折射出白色的精光,透过镜面,他看到了时间。于是一声令下,

“考试开始!”

考生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开了试卷,整齐的翻页声仿佛是出鞘的利剑,在这个名为人生的战场上为自己而战。

万千考生之一的花翠翠捏着笔的手因为紧张有些汗湿,她凝聚视线,认真地思考起题目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先生失望!

傅则延坐在车内似有所感,抬头时,正好听到考试铃响。

高考随着各个省份的规定不同,有的三天,有的两天。

p城幸运些,只考两天。

到了第二天下午5点,随着最终铃声的响起,

不过一会儿,

穿着红色t恤的工作人员推开大门,等待的人群变得喧嚣起来。从洁白的教学楼中涌出一批批奋战归来的考生。

“先生!”

翠翠隔着人群,远远就看见了立在人群中的那个发光体。她使劲地挥挥手。

傅则延也看到了她,还没等他动身,翠翠就努力挤到了他旁边,小脸红扑扑的,额头还冒着汗。

他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便揽着翠翠的腰出了人群。

“回家。”

翠翠回到家时,蒋婶已经做好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大家都默契地没问她考得怎么样,都在庆祝她终于考完试解放了。

热闹的一天结束后,花翠翠洗完澡躺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天过得太快,心脏似乎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还在紧张地蹦蹦跳。她忍不住在床上翻来翻去,抱着娃娃使劲蹂躏,发泄自己快乐的心情。

傅则延推开门一瞧,便看到一个卷成了毛毛虫的迷之生物。

他忍不住失笑,问道“兴奋到睡不着?”

听到他声音的花翠翠赶忙从被子里钻出来,有些难为情地扯了扯身上的睡裙。

“想到想要什么礼物了吗?”傅则延问她。

“嗯……先生你过来。”花翠翠招招手。

“怎么了?”傅则延顺手关上门,坐到床边。

翠翠挪过去,撑着男人的肩膀直起身来,声音低低的,软软的,“我想到礼物了。”

“那就是……想和先生做羞羞的事情。”

她从秘密渠道已经知道了男女可以做的那档子事,她就在想着一定要和先生也做做!

“……”

听到这番话,傅则延忍不住喉结滑动了下,在少女充满诱惑的话语中,下身蓦的发热起来。但片刻后,他哑着声回道:“不行,你还没成年。”

花翠翠急了,“还有三天就成年了!”现在做也没有关系。

可傅则延很有自己的坚持,“区区三天,我们等等也没关系。”

可是花翠翠今天的心情很高涨,如今一个充满诱惑力的东西摆在她面前,明明可以马上拿到,却又要她再等这么久。

“可我只想要这个礼物……”花翠翠有些失落地扁着嘴,显然有些不开心。

傅则延望着她半晌,叹了口气。

“那我教你一个其他的好不好?”

“什么?”

男人将少女拉入怀中,迎着少女惊讶的表情,将粉嫩的樱唇咬住,轻笑道:“没有耐心的小朋友。”

他勾着少女的软舌起舞,一边钻入少女的睡裙中,隔着内裤来回抚弄。

“唔……”

少女难耐地夹着腿,不过一会,内裤就沾上了水渍。

等到双唇分离时,翠翠早已意乱情迷,内裤被褪下,连睡裙也被拉下肩膀,露出了白皙的乳肉。

傅则延将她放平,将白色的裙摆撩起来,露出毫无遮挡的下体。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变得紧绷起来,双手撑在两边,缓缓俯下身去。

藏在秘密之处的花穴微微张开,湿润的花唇沾着因为动情而流出的淫水变得晶莹剔透,呈现出漂亮的粉色。

他顺着肉缝来回亲吻,没有什么力道,对于花翠翠来说,就像是一阵风抚过一样,除了勾起难耐再无其他。她忍不住夹腿,仿佛是在无声催促,催促他做一些实质性的动作。

傅则延两根手指将花穴分开,让肉道口毫无遮掩地打开,露在他的面前。他清晰地看到一股淫水分泌出来,借着肉道缓缓流出。腥甜的味道勾引着他的嗅觉,让他下身胀痛。

嘴唇包裹着肉穴,他决定用嘴接住这摊水。当淫水落入口中,他尝到了动情的味道。让他上瘾。男人灵活的舌头卷住藏在肉上的果核,吸吮起来。

“啊!”

那果核是少女藏得最深的器官,柔嫩脆弱。被突然一吸,强大的吸力引发的快感让花翠翠战栗不已,唇舌带来的刺激让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只能翻来覆去地讲着,“好奇怪,太奇怪了……”

傅则延用手挡住少女想要合拢的双腿,头更加贴近肉穴,将舌头逆着肉道的褶皱一刮,收获了少女惊慌的尖叫。鼓胀的肉珠不知羞地摩擦着他的鼻尖,仿佛要他把舌头推进,再推进一点。

“别…呜,别再进了,太、太深了……”少女艰难讲着,带着破碎的呻吟。

傅则延感受到肉穴的收缩,一层层的肉道包围住他的舌头,好似要他永远留在这里。他用劲舔着那些褶皱,在甬道里胡作非为。

“嗯……啊……”花翠翠难耐地撇过头,眉头紧紧皱着。

不过一会儿,被逼到极限的身体下意识蜷缩起来,肉穴鼓胀到极致,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夹杂着涌意倾泻而出。

这次,她知道这是什么了。

她高潮了。

花翠翠难堪地绞紧了被子。

“咕咚、咕咚。”吞咽声在房间里清晰可闻。

傅则延终于抬起头时,对上了少女那张泛着红潮的面,花翠翠抽泣着,拉住傅则延的手。

“想要……想要你……进来。”

傅则延心脏停了一瞬,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行。然而翠翠眼角的泪正在告诉他,她有多么的渴望。

傅则延身体紧绷到极致,他突然抱住花翠翠,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下身用力地撞击着花翠翠的下体,仿佛要将两人嵌在一起。

他的呼吸灼热,眼睛因为忍耐而变得赤红。

花翠翠乖巧地趴在他的怀里,甚至还自觉地盘上他的腰,任由他撞击。

随着男人的一声闷哼,他泄在了裤子里。

“把想带的衣服都装到箱子里,太重的话到那边再买也没关系。”傅则延叮嘱道。

“哦。”花翠翠一看到傅则延的脸就想起昨晚上的事,脸禁不住又红了。

第二天两人的氛围有些尴尬,当然,只有薄脸皮的翠翠会这么想。

不过这点尴尬在面对度假的时候,转头就被丢去了爪哇国。

新晋未婚夫妻商量了一下,出去玩两个星期,等高考成绩出来后再和订婚宴一起举行。

告别了傅宅的一干人等后,他们乘着飞机来到了目的地。

夏天是玩水的好季节,他们选择了一个海岛作为旅游地。一下飞机,迎风摇曳的椰子树和炽热的阳光一下子就把他们拉到了风情满满的南国。

这片岛屿处在赤道附近,因为邻近着名海域—翡翠海而闻名。海岛开发得很好,很多富豪夏天都会选择来这里度假,酒店也因地制宜将别墅和私人海滩联在一起出售,在确保隐私的同时又能享受风景,颇受欢迎。傅则延此次就是租了一栋小别墅,地方安静,他们两个人住刚好。

“哇!好漂亮!”一打开车门,花翠翠就被眼前这栋蓝白色的房子给吸引了。门口还种着鲜艳的玫瑰和三角梅,就像是美人头上的花。沙滩上的白色躺椅更是点睛之笔。

“等等,打伞再过去!”傅则延叫也叫不住跑过去的人影,海岛一般紫外线都比较强,花翠翠这种没怎么晒过太阳的皮肤蓦的暴露在太阳底下,肯定会晒伤。最后只好赶紧提着袋子和伞跟了上去。

整栋房子装潢简单,用的都是统一的蓝白风格,看着就十分清新。房子有两层,一楼是客厅、厨房和游戏室。二楼则是卧室和书房。

翠翠看到阳台放着一个摇篮椅,她走上前坐下,茂密的椰林吹来徐徐海风,清凉干净,让人舒服到昏昏欲睡。

跟着走进来的傅则延看到花翠翠躺在摇篮椅里,闭着眼微笑的样子,像一只满足的小猫咪。忍不住笑道,“喜不喜欢这里?”

“超级喜欢!”

傅则延抬手看了看表,他们飞机到的时候是傍晚,现在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了。便上前将那只蜷在窝里的猫咪挖出来道“等下回来再继续坐,我们先去吃饭。”

海岛最出名的食物自然是海鲜了,酒店大厨都是烹饪鲜味的好手,蒜蓉生蚝、奶油焗虾、墨汁鳕鱼、炸鱿鱼圈、炙烤八爪鱼、海鲜饭……中西餐都有,一俱好吃到让人停不下来。

“想吃什么?”

花翠翠苦恼地看着菜单,“还是你点吧,这些看起来都好好吃,我不知道点什么。”

“那就各点一份?”傅则延表示这不是问题。

听了这话的花翠翠连忙摇头,“我们两人又吃不完,最后会浪费的。”

“那就每天都过来吃,两个星期肯定能把菜单上的菜全部吃过。”

花翠翠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先生你真聪明!”

长途跋涉后未免会觉得有些疲惫,吃完饭的两人决定今天早点睡觉,第二天再出去附近走走。

明明有两个房间可以休息,酒店管家估计以为他们是新婚夫妇,就将行李都放在了主卧。可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出来,而是顺势就这么睡在一起了。

花翠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傅先生正倚在床头,拿着手机回复一些消息。听到她声响,便抬起头来看她。眼神一凝,这不是他上次买的那条睡裙?

翠翠扯了扯过短的裙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在收拾行李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就把这件给塞了进去。万一先生把她想歪,以为她是那种放浪的女子,这么迫不及待怎么办?花翠翠有点想哭,觉得自己真是蠢毙了。

好在傅则延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床,示意她过来睡觉。

“明天还要去玩,早点睡。”男人关了灯,留下一片黑暗。

翠翠抓着被子,有些郁闷,难道她没有吸引力吗?为什么先生的反应这么平淡??可不容她想多,睡眠质量极佳的她不过三分钟便陷入了深度睡眠。自然是没有看到一只手把她从床的另一边拨到了自己怀里。

第二天,他们没要司机,而是自己驾着一辆车出发。到了目的地,傅则延用丝带把花翠翠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翠翠心有所感,大喇喇道“先生你要和我求婚啦?”

“……”傅则延一顿,有些无奈道“其实知道也可以不用说的,气氛都没了。”他本来就不擅长制造浪漫,这下被戳破后,这浪漫气氛更是所剩无几。

“我闻到香味了,好像是玫瑰?”花翠翠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花香浓郁。

“是的。”傅则延索性将丝带给松开。

“哇!好漂亮的花海!”翠翠惊喜道,一大片红色、白色、黄色各种颜色的玫瑰在这片天地里自由生长,蔓延到另一座山头去,远远望去好像是花的世界。连风都带着香味,沁人心田。

傅则延整理了一下衣襟,正准备单膝下跪,被花翠翠一只手给挡住了,她认真说道“先生站着就好,这里花长这么旺盛肯定施了很多花肥,地上还有昆虫的尸体,等下把裤子搞脏了。”

“……”傅则延再次无言以对。

“好的,花翠翠小姐。”傅则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打开道:“那你可以嫁给我吗?”

“好呀!”花翠翠颇为上道地递上手,就差没主动把手指给戳进戒指里了。

傅则延将一枚红宝石戒指戴在她的手上,他一直都觉得花翠翠很适合这种张扬明媚的颜色,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红宝石的瑰丽衬得花翠翠的手更加的白皙细长,让他忍不住亲了一下。

“先生,我也有东西给你。”花翠翠说着,也从包里拿出了东西,是一枚玉扳指。

“这是师父传给我的,和我说如果将来遇到喜欢的人,可以把这个送给他……”少女牵起男人的手,将扳指套了进去,末了也像他一样,亲了一下。

傅则延好奇地看着这枚玉扳指,水色很好,在阳光下透出干净浓郁的绿色,而且入手带着淡淡的暖意。

“所以我们这算未婚夫妇了吗?”花翠翠问。

“当然。”

……

“你怎么不穿昨天那条裙子了?”傅则延躺在床上,看着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花翠翠,这次明显换成了更保守一点的睡裙。

花翠翠扁着嘴,“先生你不是不喜欢吗?”她也不想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傅则延奇怪道,“为什么说我不喜欢?”

花翠翠见他好像真的不太懂的样子,嘴唇动了动,自暴自弃道:“昨天穿了,看见先生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傅则延这才转过弯来,他好笑地把花翠翠揽到床上,“我当然是喜欢的,只是我不想表现得像个急色鬼一样,而你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花翠翠不理解,她扭过头看傅则延,“对喜欢的人有欲望不是很正常吗?我就是先生的急色鬼,喜欢占先生的便宜。”说罢,她手就在男人的胸膛上抚摸起来,“先生摸起来很舒服。”

傅则延失笑,靠在床头由着她动作。

花翠翠见傅则延一脸纵容的样子,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手逐渐往白色睡袍里钻去,摸到那个奇怪的器官上。

还没等傅则延有反应,花翠翠就凑到男人的耳朵边,小声地打着商量道:“先生,今晚可不可以那个啊?”

傅则延看她期待很久的神情,不禁想到他刚开始真的对比他小很多的妻子抱有敬畏感,总觉得是自己借着经历丰富的优势才吸引诱惑了这个涉世未深小女孩,可是随着相伴,他感受到少女对他的爱意,对这份感情的认真,他不由得也开始认真起来。

既然这样,夫妻生活早过晚过都是要过的,何必一次次拒绝呢。

傅则延想通了,他亲了亲少女的脸颊,答道:“好。”

女孩白皙的手上下撸动着男人的阴茎,速度不快,但每个角落都有照顾到。被拨开的皮下露出鸡蛋大小的龟头。房间里静悄悄的,以至于花翠翠在偶尔摩擦到敏感地方的时候能听到男人的呼吸蓦的加重。她观察着男人的反应,逐渐调整自己的手法。

不过一会儿,她感受到手下的东西愈发涨大的时候,男人攥紧了她的腰,在一声低哼中泄了出来。

“抱歉。”傅则延见到少女盯着满手的白浊,有些无措地去给她找纸巾擦手。

“不用拿。”

少女阻止他,随后跨坐到他的身上,两腿分开,从睡裙的缝隙里将满是白浊的手伸了下去。

她在用他的精液润滑??

傅则延脑袋一空,发蒙地盯着花翠翠的动作。

花翠翠第一次做,刚开始有些不得要领,有些滞涩,她颦眉感受着手指进入身体内的感觉。自己的手指和先生的手指带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有些心急地在穴道内摩擦着,让自己的小穴快点湿润起来。

好在,她刚刚欲望已经被勾起来,身体感受到她的反应,也很快就分泌出了液体。拌着精液一起,将肉穴弄成了一个湿润无比的洞。

花翠翠轻喘着,将睡裙撩起来,边说着“先生我好了哦。”边将他的阴茎扶起,慢慢坐了下去。

噗嗤一声,是肉穴被撑开的声音。

他们终于结合了。

这种进到对方身体的感觉让傅则延和花翠翠都战栗不已。

花翠翠的脸颊晕红,有些羞涩,但在渐渐习惯被撑开的饱胀感后,又大胆地前后扭动起腰肢来。

“翠翠,你……”被肉道夹住吸吮的感觉美好到不真实,傅则延忍不住低喘起来。

“先生,舒服吗?”花翠翠同样也低喘着,忍耐身体那阵陌生的快感。

“舒服……”傅则延腰随着花翠翠的动作摆动起来,时不时地向上顶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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