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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简单冲了个澡,冲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右手掌心破了个洞,一丝丝浅色的血流正缓慢流出,周围的创口被冷水泡地肿胀发白,整条右手臂没有血色,异常苍白。

你擦了擦浴室里的镜子,看着对面的人消瘦的身躯,面色苍白,嘴唇乌青,像是大病了一场。镜子里的人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却是满眼死色,充斥着忧郁之气,明明如此青春靓丽的脸上却见不得一丝光亮。

你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那抹僵直的微笑经过你不断地调整修改,最终还是变得自然。只是眼神是做不了假的,冰冷无情的眼神与和善无辜的面容相当违和,你只得尽量将眼神抛向虚空,不与他人目光相接。

你去不远处的小诊所缝合了伤口,期间医生询问你是如何将手搞成这个样子的,幸亏没有切到手筋和手骨,修养几个月就能完全康复,至少那缝合的的伤疤恐怕祛除不了。你毫不在意手上形状可怖伤口,微笑着编出一个谎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你编造的谎言是多么的真实可信,言辞凿凿甚至连自己都觉得就是那么回事。

深冬的夜晚是冷冽的,刺骨的寒风从细小的缝隙中钻入你的身体,你感受到无边的冷意。无边的冷意将你密不透风地包裹,这是穿多少件棉衣都阻挡不了的冰冷,不是因为外界的低温,而是从心底绵绵不断冒出的孤独与寒冷。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徐浪派来监视你的那波人走了之后,你还感受到另外的目光在注视你,若有若无,断断续续,那道目光里有探究,有疑惑,唯独没有你熟悉的恶意。

你转头张望,行人急匆匆地走在大街上,环视一圈后,没有发现有人在看你,那道从你出门就一直追随着你的目光也消失了,很明显,对方察觉到你发现被窥视。

你皱着眉头再次在来往的行人中扫视,到底还是没有找出那个窥视你的人。你收回目光,面色冷厉,继续向前走。

希望他/她不会成为你下一个麻烦。

回到冷清的家中,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失血过多让你浑身冰凉,昏昏沉沉。房间里是死一般寂静,男孩侧躺蜷缩在床上,完全融入着一片黑暗的寂静中,唯有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胸腔证明了他还活着。

你面对着他的背影,目光停留在他光滑的脊背上。良久,你嘴角扯出一抹笑,按住隐隐作痛的左手,早些时候你对他的少女情怀渐渐消退,隐隐约约升腾起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一直弄错了一件事,他早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不管你是给予还是索取,他的愿意与否并不重要,他只能被动接受你的一切。你已然成了他的主宰,他的全部,没必要委屈自己,伏小做低只为向他讨要一颗真心,你只需让自己高兴快乐就行了。而他的被动承受你的恶趣味时的憋屈隐忍,理智与本能对抗时的矛盾纠结,被你带入虚妄境界时片刻失神以及事后因为失控而不可抑制的羞愧……总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你不同于常人的欲望,以及……不可言说的快感。

你走向男孩,脚步轻快,脑中已构建几十种成型的刑法,让男孩或痛苦,身心俱疲,或沉沦,无可自拔。

男孩还在沉睡,紧蹙着眉,像是落入可怕的梦魇。放在胸前紧攥着被子的双手上有干涸的血痂,黑红一片,紧紧贴在他的肌肤。

你的左手因为伤痛绵软无力,右手尚且能用,手掌攀上男孩的脖颈,掌心是他凸起的喉结,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你想让他永眠,无声无息地待在你身旁也好,只是少了些镇压微弱反抗的趣味。

好在你对冰恋没多大兴趣,你没有下得去手,男孩在睡梦中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眉眼逐渐放松,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你的手掌离开他温热的皮肤,他仍在酣睡,无知无觉,还不知自己在死亡边缘晃了一转。

你不会让他死去。可他的一切完全被你掌控,活着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生不如死的折磨。

你将男孩全身捆绑,以为心里有气,你下手重了些,麻绳勒紧肉里,保证他挣脱不开束缚。

你板过他侧躺的身体,看着醒了却还在装睡的男孩,用力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男孩猛地睁开双眼,奋力挣扎,只是双手双脚被你牢牢捆住,动弹不得,挣扎无果。

他无神的双眼中尽是惊愕。

你目光一暗,他在惊愕什么,是因为你没有被他弄死吧?还是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要玩他?你心里充满了怨恨愤懑。

想到他对你的万分抗拒,你不由得冷笑,等你把他训练成只会发情的骚狗,他对你的抗拒就会变成迎合,甚至渴求。

思及此,你不在压抑自己欲望,你的破坏欲,施虐欲,以及……性欲。

你掐着男孩的下颚,给他喂了颗刺激欲望的药,小小的一颗足以令他沉沦在欲望的海洋,让他向囚禁他的恶魔开口求欢。药效发作时他不得不低头,理智被本能的欲望淹没,被触碰的渴望大过于对你的厌恶,他只是欲望的囚徒。

你的手覆上男孩蓬发的欲望,恶趣味地按了按,手上带了点力,男孩难耐的闷哼了几声,表情似痛苦又似欢愉,他将身体贴近你的手,十足的欲求不满。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警惕和惊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陷入欲网的沉浸。

男孩不断向你靠近,粗糙的麻绳随着他的动作勒进肉里都浑然不觉。他低声呻吟,浑身泛红,散发出甜腻的味道,像只发了情的雌兽,失去了理智,渴望被插入、被灌满。

当你的手指插入湿润温暖的通道,男孩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难耐的哭腔,好似受不了你的突然进攻,身体开始痉挛抽搐,眼中霎时间滚出点点热泪,可他的身体正不知疲倦地往你手指上撞。

“嗯~啊啊!!!要…要更多呜呜呜……快、快点!嗯啊!!!要大肉棒……嗯哈!啊啊!!”

男孩失去了往日的矜持,口中开始不断冒出淫言秽语,本就无声的双眼失去了焦距,小嘴微张,一小节粉色的舌头露出在外,透明黏糊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出,屁股不停摇摆,前后律动,机械地做着最原始的活塞运动,这场面真真是淫乱至极。

你抽出手指,退后两步,抱胸站定,嘴角上扬,准备欣赏接下来的一出好戏。

“嗯……嗯?”

快感顷刻间被掐断,男孩的呼吸蓦得一顿,被你肏开的肉穴紧缩两下,饱满的屁股还在往后试探,是在追寻那让人沉醉的美好。

“秦…秦枭?”

男孩在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痒意中勉强找回一线清明,他紧皱着眉,轻声呼唤着你的名字,声音性感沙哑。

你并未回应,只是按耐住把他狠肏的冲动,饶有兴趣地观察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你在吗?秦枭?”

情潮高涨的间隙,男孩无助地寻找你的存在。你知道,他现在很是脆弱,失明让他变得敏感,长时间的监禁又让他习惯了你的存在,甚至渴望你的陪伴。你不在的时候,男孩在漫长的时间里无所事事,再没有往日飞扬的神采,他现在只能依靠你了。

以前他还想着逃离,甚至想到杀死你来达到目的。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让他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他的心态已经悄然转变,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硬气,在和你朝夕相处间,在你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已然成了你的俘虏。

现在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秦枭……”

“秦枭……呜……秦枭……”

“啊啊!秦枭!你…在吗……呜……”

男孩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你的名字,在无边的情欲之中沉浮挣扎,他的身体沉溺于情欲,可他空洞的眼睛里却不经意显露出的却是害怕与无助。

你没有理会男孩的呼唤,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等待情欲将男孩淹没,等待他变成一个毫无理智的淫物。

情欲逐渐占了上风,男孩嘴里吐出热气,一张一合间是稀碎的呻吟,仔细一听全是没有意义的单字与音节。他扭动着自己染上情色的身体,泛着粉红的身躯在灯光下格外诱人,细密的汗水使蜜色的肌肤看上去亮晶晶的,匀称高挑的身体扭动隐约可见形状美好的肌肉群,实在是勾人的很,让人很想在这具美妙的身体上面留下点什么。

“想要么?”

你见时机成熟,也不再忍耐,走到他身旁,手指轻轻刮着男孩的腹部,带起他稀碎的哭腔,以及绵密的颤栗。

“啊……要……啊嗯……”

男孩含糊不清地回应着,身体不住地像你靠近,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被冻濒死的人急切地追求一抹热源。

“叫主人。”

你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主…主人……啊嗯……”

男孩眼中迷离,无神的双眼循声望向你的方向,眼中泪光点点,像是在恳求。

看来已经到时候了,你低垂眼眸,沉思不语。若不是他逃跑之心太盛,已经把逃跑寄希望于将你杀死,这颗药不会这么快就被你用在他身上。

回想起之前险些死亡的经历,你眯了眯眼,他被关这么久脑子被关糊涂了么?他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之后,他目不能视,没有手脚上枷锁的钥匙,没有食物和水,很快就会困死在屋里。就算他饶幸得救,和尸体关这么久,没人说话,没日没夜的孤独折磨也会让他生不如死。看来他当时已是慌不择路,没有仔细考虑过杀死你的后果。

你越想越气,看着面前春意盎然的男孩,冷笑一声,伸手掐住他胸前的粉点,用力拧着,男孩惊呼一声,像是被痛醒了,但在这声痛呼声中仍能察觉到一丝爽意。

“骚货!”

你呼吸一顿,目光触及男孩淡粉的乳尖,心里涌起强烈的欲望,下腹流过一阵暖流,不由得轻声叹息。

你将男孩翻了个身,两三下就戴上了穿戴式,冰冷的粉色假阳上涂了大量的润滑液,显得亮晶晶粉嫩嫩的,正威风凛凛地抵住男孩微微翁张的穴口。龟头的一小部分已经被男孩纳入体内,他的嘴里喘着粗气,支撑身体的双手不住颤栗,腰腹往下压狠了,臀部高高翘起,呈现出诱人的弧度,像发情期的母兽般展现出自己的穴口。更别提那两汪可爱的腰窝,正随着男孩身体的颤动收缩,勾着你的魂儿都醉在里面。

“呼呼……想…要……嗯啊!”

男孩喘了两口粗气,身体似乎已经缓过劲儿来了,脑子去还是混沌一片,嘴里开始嘟嘟囔囔一些淫言秽语,高高耸起的臀部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你身下的假阳撞去,发出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黏腻水声。

你被他的主动搞得心痒难耐,不再顾及直接进入他的穴口是否会撕裂,直接用力一挺,便下身受到层层穴肉的阻碍,同时耳边传来男孩的痛呼声。

“呃…啊!!”

反正是他先来勾引你的,就得承担下所有的恶果。

你恶狠狠地想到,身下的动作却顿了一顿,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一鼓作气捅进去。

假阳在穴口进进出出,你不堪熟练地用着九浅一深的技巧,一手握住男孩早已绵软的腰,一手摸向他的前面,拇指摩擦马眼口,就着流出的前列腺液替男孩撸动疼软的阴茎。

没过几分钟,男孩渐渐得了趣,肉棒重新挺立起来,后穴放松已经可以吞下整个龟头,甚至还有余力让假阳没入更深的地方。他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吟哦之声,腾出一只手照顾自己被冷落的乳头,用力揪着,又痛又爽,不由得仰头大口呼吸。

大概是他已经放弃抵抗了吧,你看着他不同寻常的动作,得出一个结论。

你九浅一深地顶弄着穴口,龟头浅浅擦过前列腺,男孩发出难耐的呻吟,带着哭腔,臀部忍不住向你凑拢。

“啪!”

“啪!”

“啪!”

你扬起巴掌在他结实挺翘的屁股上左右开弓,每一次落下巴掌,男孩都会忍不住呜咽一声,从鼻腔哼出来的叫声带着浓重的奶音,勾的你不由得再次在他臀瓣上烙下独属于你的烙印。他像一只小动物一样蜷缩在你身下,臀部高耸,脑袋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身下的被子,一会儿紧攥一会儿放松,不一会儿,被子上全是他抓出来的折痕。

“想要…嗯……能…进来吗……”

男孩断断续续的声音透过枕头传来,原本沉闷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有种说不出来的勾人。

你俯身上前,一手撑着男孩的臀瓣,一手环抱男孩,揉捏他早已挺立的奶子,与第一次的干瘪微小相比,肿大饱满的乳肉更能极起你的欲望。你亲吻着男孩柔软的耳垂,呼出的热气让他敏感的身体不住颤栗,你甚至能听到他急促难耐的低喘。

“呃啊……唔!”

由于体位原因,假阳进入了大半,男孩急喘一声,咬着唇瓣,闷闷地哼了出来。

整根阳具有20,直径35,大概进入了2/3的长度,男孩没有太大反抗和挣扎,甚至他的穴口还在无意识地收缩挤压,像是渴望那根阳具进入更深的地方。显然,他还富有余力。

不知道是因为药物作用还是前日潜移默化的改造造成的,也许两者都有吧。

“叫出来。”

“嗯……”

男孩迷迷糊糊中哼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你的命令。

你从后面扼住男孩的后颈,一手撑着他的腰,立起上身,腰腹持续用力,坚定而又缓慢地向内推进阳具,直到男孩惊叫一声,无力地向前爬去,哭着让你停下来。

“啊!够了…够了……嗯啊……不要了呜呜……”

你抓住男孩的腰身,防止他逃跑,身下的动作依旧不停,惹得男孩惊叫连连,低声哀求。

你却从其中体会到了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勾引。

你微微俯下身,手掌重新握住了男孩的下体,膨胀的海绵体告诉你,男孩现在有多兴奋。你随意撸动手中的肉棒,男孩低声喘息,嘴角泄出一声轻吟,他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腰,肉棒的前端在你手心摩擦,马眼流出的前列腺液润湿了你的手掌。你用大拇指重重摩擦尿道口,男孩呜咽着哀求你轻一些,身体却诚实地挺立起来,更加方便了你的动作。

你的动作越来越快,就在关键时刻,你停下手中的动作,原本停滞的下身却在手上动作停止的同一时间重重一挺——

“嗯啊……嗯!”

男孩短促地尖叫一声,然后发出长长的喘息,腰腹一阵一阵地痉挛抖动,笔直的阴茎射出四五股精液,直到结束男孩的阴茎还直挺挺地戳着你的手掌。

趁着男孩沉浸在射精之后的余韵、全身酥软无力之时,你抓着男孩的腰身,将整个假阳直挺挺地捅了进去!

“嗯!不要!!”

男孩哀叫一声,身体猛地一颤,绵软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拼了命般向前爬去,你连忙按住他的腰身,限制住了他的行动,心道好险,差点就被拖走了。

见不能逃离,男孩也破罐子破摔,腰腹被你控制住了,动弹不得,干脆整个上身都趴在床上,腰肩轻颤,眼角泛红,小口微张,俨然一副被肏狠熟透了的表情。

整个阳具都插入了男孩的后穴,你没有动,先是检查了一遍,包裹阳具的一圈穴口被大大撑开,牢牢地咬着阳具的尾端,娇嫩红润的括约肌已经变成白粉色,似乎已经被打开到了极限,好在没有撕裂流血,不然还得费一番功夫。

你没有着急抽动,而是先揉搓着男孩两颗翘立的红豆,在他光裸的脊背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鲜艳的吻痕。等到男孩又开始浅声低吟的时候,你尝试着抽出一节阳具,男孩带着哭腔闷哼了一声,并没有反抗,甚至开始放松穴口配合你。

你微微一笑,掐着男孩的腰臀,将刚刚拔出来的一节阳具重新肏入男孩的穴中,男孩急呼一声,却没有躲闪,反倒将穴口主动撞向假阳,完完整整地吞下整根阳具。

“唔……”

“乖……”

你心满意足地抚摸男孩的脑袋,语气是难得的温柔缠绵,开始小幅度摆动腰胯,男孩的声音逐渐黏腻起来,并且开始主动回应你的动作。

夜,还长呢……

不知不觉中,胡旻舜已经被困一月有余,他失踪的事情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由于线索太少,警方至今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诶,你听说了吗?有人猜测胡旻舜被车撞死,然后车主为了脱罪把他碎尸了诶!”

这大概是基于车站旁边遗留的一摊血迹,将调查方向引向了有利于你的方向。

“但是我听说,胡旻舜应该是被绑架了,不然这么久警方还找不到他的踪迹?”

“你这不就想岔了嘛,如果是被绑架,绑匪没通知胡旻舜家人准备赎金,胡旻舜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谁愿意白白养着这人这么久啊?”

……

你安静地在人群中听着人们都议论声,心里惴惴不安,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这么久了,他们没有找到关于你的线索是完全不可能的,当时载你们去医院的老爷爷没有出现,你可以理解为天太黑他没看你们的脸,或者他在寻人启事出来之前就已经过世,再或者他根本不是这里的人,警方短时间不能找到他。让你最担心的是为胡旻舜治疗的医生和护士,诊所里灯光如昼,他们必然是看清楚了你和胡旻舜的脸,至于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应警方,这件事像一柄利刃悬在你心头,尤其是时间越长,你心中的不安感越重。

你只能寄希望于他们都对这件事不在意,警方找到那撞伤胡旻舜的司机越晚越好,只希望真相无限延后。

而且最让你苦恼的是,那种被暗中窥视的感觉最近又出现了,可这次你却找不出监控你的人到底在哪。

应该不是徐浪的人,他的手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完全不堪大用,跟踪别人还会被别人反跟踪的蠢蛋。

也应该不会是警察,他们一找到关于你的线索必定会直接找你问话。

最大的麻烦还是吴霁,他好像知道什么,却又好像什么的说不出来,模模糊糊不明不白似是而非,你难以确定他是否知道胡旻舜的事。

除了外患,还有内忧。

首当其冲就是胡旻舜,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你已经尽力维持他的生机,可还是不能阻止他日渐衰弱。除此之外,你敏锐地感知到了家中的不同寻常,爷爷奶奶的海南之旅还没结束,像是无限期地被延长了,爸妈疲于奔波,也没空管你,家里长时间只有你一人居住,他们也不担心,这很不寻常,这么久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只有月初和月中照例打入银行卡的生活费彰显出他们的存在。

你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抛开这些胡思乱想的想法,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当中。

一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你考的还不错,成功跻身于全班前十五。只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情牵动你的心神,让家你无法安心学习,你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落后了一大截。

马上要放寒假了,你更不能松懈。都说寒暑假是弯道,很多黑马就是半路弯道超车,你可不能被甩开太大距离。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成绩出来之后,你很庆幸没有被甩开太大距离。27天的寒假即将到来,你收拾好资料离开学校,急匆匆地赶回家。

却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又看到了那辆红色电动车,司机停在路边,正在打电话,骂骂咧咧,一嘴脏话。你脚步一顿,浑身如同触电般猛然抖动,脑中轰鸣炸响,莫名的熟悉感袭上心头——

不会错的,就是那个逃逸司机!

你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记下那辆车的牌号,将那人的容貌刻入心底,随即转身离开。光天化日之下,你没法立即展开报复,至少现在你别无他法,只有暂时把这事搁置,来日找准时机再好好收拾他。

长达一个月的假期已经开始,家里依然只有你和男孩两人——爷爷奶奶回家的计划一再推迟,最后直接打算不回成都,直接在海南过冬。爸妈还是很忙,今年是格外的忙,再加上疫情缘故,还有工作的地方离家过远,这个冬天他们也不打算回来。

那正好方便了你。

徐浪虽然对你还是有所怀疑,但也仅限于怀疑,他对你的监控撤销了大半,但你依旧不能掉以轻心,你不知道他掌握了多少证据,也不清楚吴霁是否已经向他投诚。这段时间吴霁倒是老实了很多,看来上次你对他的敲打很有效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那逃逸司机已被你跟踪多次,渐渐摸透了底——在城南的老式小区生活,大概三十左右的年龄,平时接快递和外卖以维持生活,嗜酒如命。他的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似乎是他的弟弟。

令你意想不到的是,和他一起居住的男人你认识,正是那天帮你安装隔音板的小哥。

这世界真小。

直觉告诉你,事情不简单,一瞬间你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他是不是知道你囚禁男孩,只是为了替那人掩盖罪行没有报警?或者他根本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还巴不得男孩被你囚禁永不见天日?或者……

你看见那小哥转身回望,一道凛冽的视线扫来,你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屏住呼吸,躲在墙后,将身体往后面缩了缩,尽量将自己融入阴影中,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过了几秒,他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那小哥身着警服,威武挺拔,一身正气,左手提着装着菜和肉的塑料袋,与他这身装扮倒有些不太相符。

你不太确定他是否已经发现了你,等到他进门十多分钟,你才从阴影里挪出,摸了摸额头,才发现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你微微定了定心神,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要准备期末考试,大家都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每天三四次小考似乎已经耗尽了大家所有的精力,谈论胡旻舜的人渐渐消失殆尽。警察依旧在搜寻他的踪迹,但没什么进展,毕竟在没有监控又人烟稀少的路段,又过了这么久的确很难找到。他的家人似乎已经认定了他已经死亡,对他的踪迹也不甚关注,可能因为家里还有个小儿子,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寻找失踪已久的大儿子不如培养家里年纪甚小的另一个孩子。

徐浪和吴霁也不在搞事情。徐浪对胡旻舜的关注渐渐降低,但对你的监视还没有停止,也许他已经知道真相了?或许他只是想诈你?你猜不透。至于吴霁,他好像彻底忘却这事般,再没有在你面前提过胡旻舜的事,与你的接触也变得正常,只是某时与你眼神接触,还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害怕恐惧的情绪,看样子,上次的警告起了作用。

爸妈因为一些事情,早早地通知你今年不会回家,爷爷也打电话告诉你,他和奶奶也决定留在海南过冬。正好,差不多又三个月家里只会有你一人,更加方便你对男孩的调教计划的展开。

除此之外,更让你欣喜的的是,当时接待你的医生被紧急调到外省出差学习,短则一年长则三四年,同时和那医生一起的护士因为家里有事已经回去了,以后不会再回来工作。

现在内忧外患都有缓解之势,等你期末考试结束,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找那伤害男孩的凶手,你心里已经有无数个计划让他在这个冬天永眠。为了男孩,你不介意担上一个“凶手”的名头,以暴制暴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

不着急。

期末考试很快结束了,因为今年年关将近,学校在考试完之后第二天就放了寒假。换做平常,应该还有一个星期的课程要上。

不用每天花十三个小时在学校里,你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男孩,你们可以整日整夜待在一起,他会在这种陪伴下习惯你,依赖你,从身到心成为你一个人的禁脔。

只是你没想到灾难来的如此突然。

从去年十一月发生大规模的感冒,到一月底全面爆发的疫情其实你也是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刚好卡在放假之后。这次疫情的严重程度堪比03年的非典,那时刚控制住非典的蔓延,你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说起来,还挺幸运的。这次疫情从武汉波及到全国,甚至演变成全球性的灾难。但对你和男孩没有任何影响,甚至于你还暗自窃喜,就算你的亲人想回来,或是叫你去过年,也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打个视频电话慰问慰问。

枯叶飘落,寒风刺骨。街上一副萧条的情景,偶尔匆匆走过的几个人,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恨不得把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绝。

你提着两大袋生活用品和速食产品,绕过前面一辆停在道路中间的自行车,就在你马上要进入小区门口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直接堵在你面前,你半低着头,因为惯性直挺挺撞了上去。

“哗啦——”

你踉跄退后两步,手中的东西撒了大半,如果不是那人扶你一把,估计你也得摔在地上。

“你是?”

你抬头望向那人,因为背光看不太清容貌,但他却让你感到一种诡异的熟悉。

“我们谈谈吧。”

那人眯了眯眼,把脸上的口罩向下扯了扯,露出小半张脸——看清他的那一刻,你的心脏猛地收缩,不由得退后两步,慌忙地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觉得十分荒谬,又不可思议,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你的直觉告诉你,就如同你猜想的那般,不知何原因有人发现了你做的事,还找来了,可能会以此相要挟,甚至作为正义的一方将你举报送入大牢。

你很快镇定下来,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是私下里找你,一定还有其他目的。多半是他那嗜酒如命的哥哥,他可能知道他哥哥撞人的事,也可能是为了别的什么的,不管怎样,他没有第一时间报警都给了你喘息的机会。

“嗯。”

你冷漠应声。

“去你家吧……我哥哥在家。”

他顿了顿,双手交握,有点局促的样子。

还真是验证了你的猜想,他们果然是兄弟关系。

你歪头思考,房间门应该锁上了,你出门前给男孩带上了口塞,防止他大喊大叫扰民,也让他没有咬舌自尽的能力——虽然他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一天到晚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但也不排除奋起自杀的可能。

“可以。”

你径直越过他,在前面带路,走了几步看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你皱了皱眉,开口道:“跟上。”

“噢…噢!好……我帮你提吧!”

他晃了晃神,抢过你手里的袋子,安静地跟在你身后。

怎么……这人有点像在讨好你的样子?

你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开口询问,外面交谈始终不太安全,你不敢保证现在没有人在监视你。

到了家门口,你打开门,让他进来,不慌不忙,像邀请熟悉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一样。

柔弱少女同意与一个陌生的强壮男人独处一室,在常人眼里不可理喻的决定却是你保全自己被迫做出最好的选择。

你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他对面,他没有到处乱看,也没有问为什么你家就只有你一个人这种傻瓜问题。

“说吧,什么事?”

他双手握着杯壁,略高的温度烫红了他的手却浑然不觉,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很是犹豫的样子,最终用力闭了闭眼,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我叫邹松黎。”

我知道,他的哥哥叫邹松铎。

“最近……我经常看见你,出现在我家附近。”

他顿了顿,接着说。

“你的目标不是我吧,是我哥吧。”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他的语气是如此笃定。

“嗯,是。”

你大概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勾起嘴角点了下脑袋。

“之前……我哥给我坦白,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酒,开车的时候撞到人了。我们在家战战兢兢等了几天,看到新闻说有个学生被撞至今下落不明。”

他抬头看了下你的脸色,发现你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漠,没有丝毫变化,咬了咬牙继续说:

“我之前调查过你,发现你和被撞的学生是同一个班的同学,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我哥就是撞到他的凶手,你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我家门口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是目击者,你大可以举报他。但你没有,我猜你不是目击者,你只是不怎么出于什么原因知道了我哥撞到那个孩子,经常出现在我们家附近观察,寻找线索。”

他好像越说越顺,从一开始的犹犹豫豫到现在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越来越笃定自己的说法。

“你大可以把这件事告诉警察,借助警察的力量让我哥伏法认罪。但你没有,我猜你还有其他目的,你是想威胁我们吗?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东西?还是你觉得我哥把那孩子撞死之后抛尸?你悬疑看多了,想像侦探一样调查出线索之后,将我哥举报给警察?”

他越说越离谱,你简直要笑出了声。不过这样正好,不需要你再去误导。

他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猜想,眼睛死盯你,想从你的神色中获取什么答案一样。你便遂了他的愿,做出一副被他猜中的样子,惊讶中带着如临大敌的凝重,还有一眼就看穿的防备,一只手也装模作样地摸上了手机屏幕。

“我没有任何恶意,我保证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举动!”

他看着你的动作,以为你害怕想要报警,立马双手高举,着急解释了一遍,又说:“你可以我把绑起来!”

你愣住了,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这人是什么傻白甜脑回路?你突然想到这人之前穿着警服,这人应该还是个警察,啧。

“你……”你装作无措的样子,正要开口让这个美好的误会加深的时候,你的房间里突然穿出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闷闷的,因为装了隔音板所以并不大声。

“碰!”

你有一瞬间的慌乱,下意识往房间门口望去,又很快镇定下来将头转了回去。

“怎么了?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吗?”邹松黎将你的慌乱尽收眼底。

“可能吧,我养了只猫,比较调皮,平时关在房间里,估计是吧什么东西弄到地上了。”

你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好在他好奇心没那么强,也可能是被他哥的事牵动太多心神没心思想别的,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但你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你心里着急房间里的男孩,他听到了外面有人,故意弄成声响求救?还是真的睡姿不好不小心滚下床?如果真的摔下了床,他有没有摔疼?他会不会压倒伤腿?

你对邹松黎的话回答的很敷衍,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心里一直担心男孩,表面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大概是想要你替他哥的事保密,说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云云。

“嗯……行,其实这件事也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只是挺好奇胡旻舜死没死,顺便验证我之前看的悬疑推理能不能运用在现实生活中罢了。”

你被他絮絮叨叨说的有些烦,更没有心思听他说话,赶紧找了个借口结束这段谈话。

你看着对面的人露出了然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厌烦,冷下脸,语气添了几分不耐:“你多久离开?”

“啊……噢噢,我马上离开,对了这是给你带的口罩,最近疫情比较严重不要出门。”

说着他把一个袋子递给了我,里面有一堆医用口罩。

“嗯,谢谢。”

你起身开门,示意他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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