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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独立于正文以外,可以单独把它当做一个故事来看。

甜的!甜的!甜的!重要的事说三遍!

闹铃响起,秦枭闭着眼,一把按下开关,缩进被子里,翻了个身准备继续会周公。

半梦半醒间,秦枭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黏糊温热的东西钻进她的两腿之间……

秦枭猛然惊醒,一把按向双腿之间,却抓出来一只“小猫”。

黑耳猫娘扶了扶弄歪了的头饰,双腿跪坐着,双手乖乖巧巧地放在膝上,背后的尾巴轻轻摆动,歪着脑袋,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秦枭,害羞又放浪。

秦枭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小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喵~”

小猫忽然扑向秦枭,秦枭下意识伸手接住他,两人齐齐倒在床上,一上一下,小猫一只腿卡在秦枭两腿之间,这体位实在尴尬。

秦枭被身材高大的小猫压住,忍不住闷哼一声,满头黑线,想要把他推开。

“主人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喵~”

小猫察觉到了秦枭的意图,委委屈屈地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吐出的热气把秦枭耳朵都烧红了。秦枭原本还想继续睡,但被他怎么一打岔,算是彻底醒了神。

“起开。”

秦枭被他压地难受,突然又想起昨天的稿子忘发了,一时间不由得心急,伸手扒拉身上粘人的小猫。但小猫死命抱着她的腰,秦枭怎么扒也扒不开。

秦枭无可奈何,一向乖顺听话的大狗变成了黏人的猫咪,这巨大的转变实在让她一时间不能接受。

“乖啦,我昨天的稿子还没发,今天答应了要加更,等我码完了再陪你玩好不好?”秦枭摸了摸小猫的头,不太熟练地哄着怀里的粘人精。

一想到还有四万字才达标秦枭就一阵崩溃。害,这也怪她没有存稿的习惯,写多少发多少,以至于卡文的时候还得硬着头皮硬干,最后头发都快薅秃了才凑够字数。

小猫不依不饶,扭着腰要秦枭交公粮。

秦枭有心无力,心里暗叹,最开始做这档事他是百般不愿,她硬压着他做了一次又一次,听着他爽到崩溃的带着哭腔的呻吟;现在到现在反而是他百般勾引,自己却没了往日的精力。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你先起来,太重了压着我喘不过气了。”秦枭拍了拍小猫的屁股,有气无力地说。

“哼╯︿╰”小猫一脸傲娇,“主人以前都是叫人家小宝贝小甜甜,现在就用‘你’这么疏离的称呼了,太伤心了喵~”

胡旻舜到底是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呀!

秦枭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又推不动他,只得硬着头皮顺着他话说:“小…小宝贝,快起来,乖,听话。”

胡旻舜闻言偷笑,却也不起身,只是抱着秦枭翻了个身,这下变成秦枭在上,胡旻舜在下的姿势。

秦枭晕晕乎乎地趴在胡旻舜的身上,刚想起身,腰上传来一股巨力,使她又跌回胡旻舜的怀里。手腕传来冰冷的触感,接着是一声脆响,秦枭抬头一看,一只手铐沉沉地挂在她手上,连着根铁链子,牢牢地把她困住。

秦枭认出来了,这是最开始秦枭给胡旻舜用的那副手铐。

小猫向主人露出软软的肚皮,他的主人连看也不看,于是小猫委委屈屈地黏在主人身边,终于亮出了尖尖的奶牙。

秦枭彻底蒙了,寻思着这货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竟然做出这样大胆妄为的事来。

“给我解开!”

秦枭有些愠怒,扯了扯手上的手铐,扯不动,于是抬眼瞪着一脸无辜的小猫,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呐~是新年礼物呀,喵~”

胡旻舜歪头卖萌,抱住气鼓鼓的秦枭,在她嘴上吧唧一口,倒是把秦枭搞得有些手足无措,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

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小猫哼哼唧唧地蹭着秦枭,腿间那根东西已经立了起来,戳着秦枭的睡裤,在浅色的布料上留下几道深色的水渍。

秦枭捏着胡旻舜的脸颊,感受到手下肌肤滚烫。小猫红润的小嘴吐出模糊不清的淫言浪语,唯有那双眼睛还是清亮无比,满满当当都是秦枭的身影。

看着小猫的眼睛,秦枭心跳徒然漏了一拍,但又很快回过神,觉得刚刚愣神的自己太蠢,一时害臊,脸上不由得升上两朵红霞。

都是胡旻舜的原因!

秦枭恶狠狠地盯着身下发浪的小猫,想要冷静下来去做事情,却又不由自主地被他挑逗吸引,双手摸上他胸前两颗俏生生的粉色,揉搓间用了些力道。

胡旻舜一边抱着秦枭的腰,防止她逃走,一边挺起胸膛,仍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黑耳猫娘低声喘息,红了眼眶,软糯糯地叫秦枭轻一些,说他快受不住了,言语间还夹杂着些许哭腔。嘴上说着受不住,但小猫还在不停地向上挺着身子,把自己往秦枭手里送。

秦枭垂下眼帘,眼中晦暗不明。她俯下身吻上胡旻舜的喉结,轻轻啃咬,细细舔舐,空出一只手摸向小猫的尾巴——嗯,细细的一根,毛茸茸的触感很好。

顺着尾巴根一路摸到湿漉漉的臀部,秦枭很满意他的敏感程度,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小猫抬起来。

小猫顺从地抬起了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秦枭,似乎在期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秦枭拉出半截尾巴,嗡嗡的震动声伴着水声传出,隐约间可以看到扯出的一点儿粉色软肉。小猫已经等不及了,不断扭着胯,嘴里哼哼唧唧,让秦枭快点儿。

秦枭微微一笑,往外扯的动作停止,她的手轻轻一推,又把那还在震动的黑色尾巴送了进去。

“嗯哼~”

小猫轻哼一声,爽到抽搐,眼里失了清明,只余下高涨的情欲。

秦枭轻笑一声,趁着小猫还在愣神,猛的抽出那条黑色尾巴——

“啊……”

小猫尖叫出声,大腿不住颤抖,双手松松搭在秦枭腰上,像是失了全部力气。

秦枭见小猫媚眼含春,粉色的舌尖无意识地吐出来一点儿,着实勾人得很。

“要~主人…嗯~喵~”

还真是,到了这时候还不忘保持喵耳娘的人设。

秦枭有些哭笑不得,但也顺着他,俯下身与他亲昵,手上的动作也不停,细长的手指划过泥泞不堪臀部,摸进柔软的内壁,很轻易地找到一个凸起小肉球,时轻时重地按压着,引来小猫一阵抽泣——爽的。

手指再往前伸一些,秦枭感觉碰到了一个硬物。起初秦枭以为是小猫自己塞的小玩意儿,并不怎么在意;小猫却突然激动起来,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从突然紧紧咬住她手指的小穴也能察觉到一二。

小猫突然把头埋进秦枭的怀里,高挺的鼻子轻轻蹭着秦枭的侧颈,呼出的热气喷在肌肤上,秦枭感觉尾椎骨都酥了。

秦枭手指一勾,将那东西勾出来——是个小小的黑色盒子。

秦枭了然,怪不得胡旻舜今早这么反常。盒子里应该是戒指或者项链,毕竟自己是个肉文写手,这点套路还是比较了解。只是没想到胡旻舜挺会玩儿,让她也体验了一把别样的情趣。

秦枭摸了摸躲在她怀里的小猫,小猫更加害羞,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缩。

“谢谢你的礼物。”

小猫不吭声,只是动了动尾巴。

“那我拆开啦?”

“嗯……”

小猫在秦枭耳边低声回应。

秦枭兴致勃勃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黑子u盘——秦枭认得,是胡旻舜平常用的那个。

这……

秦枭满脸问号,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

“是…是学习资料啦喵~”

小猫有些心虚。

“什么学习资料?”

秦枭更加疑惑。

小猫抬起头,眼睛乱瞟,始终不敢和秦枭对视。

“那啥……”小猫默默拉开距离。

“就是……”他又往后退了一步。

“嗯……主人的技术…咳…不太行啊喵~”这时胡旻舜已经退到铁链所能触及之外。

“这些学习资料是给主人好好学习的……”

好啊,怪不得最开始就做了这么多准备。

当秦枭暴跳如雷,想要暴揍这只坏胆大包天的小坏蛋时,小猫已经退出了卧室的门。

“主人,元旦快乐呀〃?〃喵~”

小猫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礼物在最下面啦喵~”

“……元旦快乐。”

秦枭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其实她早就看到了黑色u盘下那一抹银色……

“胡旻舜……”你努力平复心跳,抑制住颤抖的声音,缓缓开口:“我真不清楚啊!”

你皱起眉头,尾音上挑,看上去又委屈又无奈。

“我和他不熟,你应该知道的。”

“昨晚,”吴霁顿了一下,扬起嘴角,定定地看向你的眼睛:“我在篱笆墙那边。”

“……那又怎样?”

你快坚持不住了。

“别装了,我全看见了……”吴霁步步逼近——

“所有的一切。”

你后退几步,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你感觉血液上涌,一股脑全冲进了你的脑子里,把你的脸颊烧得滚烫。

被发现了啊……

那胡旻舜就会被那些人夺走咯?

你看见眼前的人嘴唇张张合合,你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耳中只有嗡鸣之声。

这一刻,你动了杀心。

你猛地扑向吴霁,他没想到你会突然发难,一时慌了手脚,不能动作,一米九几的个头生生被你扑倒在地。

嗡鸣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脆激烈的撞击声——

“砰!”

那是后脑勺磕在地板上的声音,你听着都觉得疼。

趁着吴霁还没有反应过来,你跨坐在他胸口,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收拢——

“咳咳咳!”

吴霁连声咳嗽,他终于意识到你在玩真的了,开始不断挣扎,抓住你的手臂,想把你的手扯开。

毕竟男女体力悬殊,你自以为的拼尽全力其实也不过吴霁的一合之敌。

他很快把你甩下去了。

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冷眼看着吴霁坐在地上狼狈地捂着脖子咳嗽。

吴霁不可思议地看着你,似乎还不明白你是个疯子。

你差点被他的眼神逗笑了。

谁都有问题,又何必假装自己置身事外呢?

从你开始拒绝去学校,多次自杀未遂开始,你其实已经不能控制自己。

一切便由本能驱使。

只是你已经在精神病院得到“治疗”,虽然不是完全康复,但平日里都是一切正常,出院以来你只犯过两次病。

情绪失控真的很难受,仿佛全世界都在针对你,你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自己的身体——撞墙,割腕,或者跑上高速公路希望飞驰而过的车辆把你撞得七零八落。

这还不算完,更可怕的是在疯癫之后,平静下来,对父母朋友的愧疚,对之前所做之事的后悔,对自己永远踏不出抑郁这个怪圈绝望……这些情绪的后劲互相糅杂,一股脑地充斥在你的脑中,几乎把你整个人撕裂,就好像被抹除了灵魂,只剩下一具会呼吸的躯体。

你知道自己从小就有些怪异,但让你的怪异进一步异变的最大契机,是这群人的语言霸凌。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你可能平平淡淡度过余生,就算一事无成也好,好过控制不住伤人伤己。

但因为这群人的推波助澜,让你的怪异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从坚固的牢笼里冲出来,在你的身体里四处横行,肆意破坏。

这种对你思维身体的影响波及到了你周围的人和事,你渐渐成了众矢之的。

痛苦从旁人的闲言碎语中流出,像是一团黑影将你笼罩其中,几近让你不得呼吸,将你溺杀在这如影随形的恶意里。

你流亡到小小的孤岛上,四面环海,望不到尽头。

你痛哭,怒吼,狂笑,疯疯癫癫……最后沦为平静。

没人救你。

没人救得了你。

你是最可悲的存在,又是最可笑的笑话,更是最可恨的毒瘤。

你把自己弄得残破不堪、半死不活,最后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离了人群,住进了上了锁的病房,你倒是认清了现实,于是开始积极配合。

按时吃药、接受治疗和心理医生谈话。

你努力让自己变得正常起来,按照他们的标准,一点一点地成为正常人。

你不再地整日待在病房,你开始出门欣赏风景,给花园里的花草浇水捉虫;你不再执着于伤害自己,收起了锋利的刀片,别上了护士姐姐给你的彩色发夹;你不再死气沉沉面无表情,你主动和旁人搭话,你说——

从明天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

从精神病院出来的那一刻,你猛得吸了口气——外面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美好。

你扬起灿烂的笑容,挥手告别。

与护士医生告别——再见!

向保安大爷告别——再见!

和你的病友告别——再见!

再也不见。

转过头,你揉了揉僵住的脸颊,嘴角落了下去,没有一丝笑意。

现在的你,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只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你在暗中潜伏,默默等待。

只是,一抹亮色突然闯入了你的世界,像是一把利剑劈开了黑暗,直直刺入了你的心脏,你的眼中迸溅出最鲜艳的色彩。

你偷走了太阳,藏在房间里,于是太阳变成了月亮。

月光皎洁,华光异彩,给予你片刻安定。

可有人一直觊觎你的月亮!

徐浪……

还有吴霁。

你冷冷一笑,直径走向吴霁。

吴霁瑟缩了一下,似乎被你吓得不轻,他颤声问道:“你…你要干嘛?”

“干什么?”

你阴阳怪气地反问一声,腰部一沉,左腿发力,猛地踹向他的脸——

“干你啊!”

你之前学过拳击,因为手臂力量不足,你主要练的是格挡、侧踢以及鞭腿。

本来是为了防身,于是学了些皮毛,如今看来,倒有些出乎意料地好用。

吴霁这次学聪明了。他一边后退一边交叉双手做出防御姿态,想要挡住你这势大力沉的一脚。

可惜没能如了他的意,他被你一脚踢到墙边,脑袋再一次和墙壁亲密热吻——

“咚!”

吴霁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晕晕乎乎地没有反应。

你趁机掏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小刀,手腕甩动,拇指一弹,银色的刀片在空中留下一道虚影,刀尖如流光划破空气,下一秒就到了吴霁的脖颈旁。

鲜血顺着刀尖留下,红得扎眼。

“别动!”

你跨坐在吴霁腿上,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他的腿,一手拿刀抵住他的脖子,一手按住他的胸口,压制住身下想要挣扎的身体。

“如果你想死就继续动!”

你低声威胁,手中的刀又向前刺了一分,身下的人果真立马安静如鸡,僵硬地像块木头。

“你这个……疯子!”吴霁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你对他粲然一笑,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

“你知道就好……”你悠悠地叹息一句。

“那么,”你话锋一转,声调突然拔高——

“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尖细地嗓音具有极强的穿透力,包含着你积存已久的怨愤和铺天盖地的委屈,彻底撕破平日乖巧懂事的伪装,朝着对面的人喷薄而去。

眼前的脸渐渐变幻了形态——

变成了医生;

变成了徐浪;

……

最后定格在吴霁惊愕的脸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你开始一遍遍地重复,一次次地崩溃。

你的手开始颤抖,几乎快要握不住这把小巧的凶器,眼中的世界颠三倒四扭曲变化,紧接着脑中开始翻江倒海痛楚不断。

你勉强控制自己滞怠的思维,看着眼前的那张脸扭曲变形,唯有那双眼睛还瞪得如同铜锣般大,你从其中品味到了些许滑稽可笑。

在这现实和幻境的间隙,你略有些促狭地思考,在吴霁眼中,你又是怎样地疯癫可怖。

当眼中的清明开始涣散,你仅剩的理智传递出绝望的信号——

你又犯病了。

你完了。

杀了他!

杀了他……

魔音阵阵,铺天盖地地灌入你的耳中,催促着你对面前的人痛下杀手。

手臂发力,不受控制得想要刺下去——

“刺啦——”

利器擦过墙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带出一片细碎的花火,可见你的速度之快,用力之猛。

从墙壁传来的反震震得你的虎口生疼,有些滑腻温热的触觉在掌心蔓延。

你感觉不到疼痛,想来应该是虎口皲裂开了。

耳边是沉闷急促的喘息,灼烧着你的耳膜。

吴霁已经吓傻了。

见了血,你却是恢复了神智,手掌渐渐传来钝痛,手中的刀“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吴霁把你推开,慌张起身准备离开。

你被推到在地上,勉强回了神,看着吴霁狼狈的背影,你感到可笑极了。

“呵……”

“管好你的嘴……”你的声音幽幽传出,在这长廊里不断回响,昏黄的灯光明明暗暗,有些渗人。

吴霁没有回头应话,只是身形顿了顿,就捂着脖子,头也不回离开了。

良久,你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扶着墙壁离开了学校。

走到半路,在没有灯光的小道上,前后左右没有人迹,你再也压制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扶着路旁的大树吐了出来。

可你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了的只有苦到发涩的浅绿色胆汁。

吐了好久,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你才慢慢悠悠地起身,看着天边的一轮皎洁的满月。

今天正是月中十五,月亮是满的,你的心也是满的。

回到家,打开了灯,入目冷冷清清。

可你心头火热,一心想着是屋里的男孩,浑身赤裸,四肢敞开,那是怎样一副旖旎景象。

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温热气浪。房间里很黑,客厅里的灯光吝啬地分了一点儿进来,只照亮了半人宽的距离。

你带着满身寒气闯了进去。

没有开灯,你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你不清楚男孩现在是否已经清醒。

你循着记忆走了过去,书包放到架子上,脱掉鞋袜,摸着床沿上了床。

柔软的床随着你的动作向下塌陷,你向前伸手,入手是一片温热。

你的手很冰,男孩的身体很暖。

手下的肌肤泛起层鸡皮疙瘩,男孩的身躯在微微战栗——他醒着的。

“胡旻舜。”

你轻声唤了声男孩的名字。

男孩突然开始猛烈挣扎,从喉咙中发出“呜呜”的闷声,因为戴着口塞,你听不出他想说什么,那呜咽声却像是幼犬的哀嚎,让你异常兴奋。

你的手逐渐上移,从大腿到小腹,再划过小巧敏感的喉结,虚握住他暴露在你面前脆弱的脖颈,没有用力,只是接着向上移动,安抚似的抚摸他的脸颊。

你轻轻笑了出来,得意又卑劣。

确定位置了。

手猛的抬高,又落下,带起一阵风——

“啪!”

风声灌入男孩耳中,被无限放大,同时响起的,还有清脆的巴掌声。

男孩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就停止了,也没有再发出声音。

你上了床,跨坐在男孩身上,双手动作不停,左右开弓,激烈的“啪啪”声充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大概二十多下,你停下来了,没有细数。每一巴掌都用十成力,你的手掌就已经麻掉了。

最难受的应该是胡旻舜。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被人绑起来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接受这种侮辱性极强的惩罚。

你的手摸到他发肿发烫的脸颊,黏答答、湿漉漉的——那是鼻涕眼泪的混合物,糊满了他整张脸。

男孩闷声哽咽,摇头想要躲避你的手掌,发出沉闷的哭腔,是那么恐惧害怕;但那抗拒的反应来看,还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微弱反抗。

还不够。

还不够!

必须要打断他的傲骨,碾碎他的意志,把他变成真真正正的一条狗,你的忠犬,一心一意只想待在你的身边,那才是你想要的。

只是这过程,对于男孩来说,无疑是漫长而又残酷的。

可你的心肠像蛇蝎一般残酷,像顽石一般坚硬。

你为男孩接下来的遭遇而感到悲哀,又因为男孩的存在而无比兴奋。

如何驯养一条忠犬?

很简单,只需要把他关在你的世界,慢慢让他适应你定下的规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恩威并施,宠罚偕用。

满足以上条件,重复几遍以上流程,就会收获一只听话忠诚的乖狗狗啦。

当然,不排除有某些例外。

你抚慰般摸着男孩高高肿起的脸颊,扬起嘴角,开心地笑起来。

希望,他是只知趣的狗,不然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你起身下床,打开了灯。

白炽灯光照亮了房间各个角落,把一切的不堪和肮脏暴露在这聚光灯下。

床上的男孩毫无遮盖,向你展现了他的全部。

男孩身材挺拔,四肢纤长,但腰腹却是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肌肉线条流畅干净,肌肤光洁美好,像引诱你在什么留下点什么。

“听话,”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拿起早先准备好了的灌肠器,问他:“去厕所还是直接来?”

男孩半睁眼睛,似乎还在适应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他愣愣看着你手上的灌肠器,有些迷茫。

“灌肠器。”

你眯起眼笑了笑,贴心地给他解释了灌肠器的用处。

男孩瞪大眼睛开始挣扎,不断摇晃着脑袋,从喉管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恳求,又像是在警告。

你看着他受惊的样子,分外惹人怜爱。

“那就去厕所吧。”

你自说自话,替男孩做出了决定。

“要乖乖的哦。”

你的手搭上了困住男孩的手铐,男孩挣扎的力度开始减弱,等待你为他解开束缚。

你拿出钥匙,将钥匙对准锁孔,男孩彻底安静下来,屏息凝神,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你手中的钥匙。

看着男孩这么乖巧可爱,你忽地笑了起来,把钥匙重新揣回口袋。

男孩瞪大眼睛,皱起眉头,有些愤怒又有些委屈地瞪着你,像是在控诉你的恶劣行为。

你的恶作剧成功了。

“好了,”你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麻醉剂,笑眯眯地对他说:“不开玩笑啦。接下来真的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

男孩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惊恐。

“别怕,一点点麻醉剂而已……”

你轻声安慰,压着男孩的脖颈,将麻醉剂一点点注入。

男孩的身体渐渐放松,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只是眼睛还睁着,你看懂了其中流露出的绝望。

你坐在床上静静等待。

半饷,你解开了男孩的束缚,连拖带拽将他弄进了厕所。

做好一切准备,已经到了后半夜,你却不觉困顿,反而兴致勃勃。把男孩弄上床,重新戴上枷锁,给他的伤腿换了药,又随手在他后面塞了些小玩意儿。

希望他会喜欢。

今天开始是正式训练。

你很早就醒了,透过灰色的窗帘,蒙蒙的亮光照了进来,身边的男孩还在安睡。你眯起眼睛,就着这抹亮光,直勾勾地盯着男孩看,目光贪恋地在他的面颊上流动,手上动作也不停,抚摸男孩光滑细腻的肌肤。

突然,你想起了昨晚在他身体里留下的小玩意儿。

你找到遥控器,打开开关,从最低档一档一档往上调。一共有九个档位,你估计,男孩从未开发的禁地只能接受保存起来,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一点过五分,突然感到有些饥饿,这才想起你早上起来到现在滴米未沾,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

途中你经过囚禁男孩的房间,这才想起男孩还在房间里独自接受惩罚。

算了,先去看看他的情况再去弄吃的,不要把人给玩坏了。

你还没有尽兴呢。

推开门,男孩黯哑的哭声有气无力地传入你的耳中,还带着气音,像小钩子一样,一点一点挠住你的心。

你关了炮台开关,男孩还有些神志不清,抬起屁股一点一点把自己送到那根狰狞的黑色假阳上,穴口流出的淫水混着血丝,把那根黑色假阳磨得发亮,假阳上脉络越发清晰,就像真的一样。

突然间,男孩停下来动作,翻起白眼,从大张的嘴角流出晶莹的口水,紧接着浑身发颤,涨得紫青的阳具抖了抖,从尖端漏出白色液体,红肿的穴口急剧收缩,粉色的内壁依稀可见。

你站在床边观看,按照男孩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干性高潮了吧。

只能说他天赋异禀。

就算润滑剂有催情成分,正常人也做不到刚开苞就能用上炮台这种强力玩具,害被玩到干性高潮。

正好,耐操,玩的时候不用顾及那么多。

男孩发出无助的“呜呜”声,你替他取下口球,手指伸进他合不拢的嘴里,用两指夹住湿滑的舌头,肆意搅弄。

男孩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很配合,讨好似的舔着你的手指,长大嘴巴配合手指进出。你模仿交合的动作,手指在男孩嘴里抽插,来不及吞咽的唾沫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玩够了男孩的舌头,你将手上的透明液体抹在男孩胸上,取下乳夹,你把玩手下红肿挺立的肉粒,揪着拉长,揉搓变形,引起男孩一阵惊叫。

“不要了……好痛…啊啊……轻一点…嗯……”

男孩眼神茫然,嘴里无意识地呢喃,软的像撒娇一样。

你眯起眼睛,很是受用。

放过了布满红色印记的乳粒,你把玩起男孩的阳具。

你虚握一下,和你手腕般粗细;接着你又纵向比划了一下,比你的手略长,大概在十六到十七之间;茎身略弯,皮下是一根根凸起的青色血管,却又不显得狰狞;顶部的蘑菇头可爱圆润,上面泛着水光,形状很是漂亮。

原本粉色的玉茎因为得不到释放而涨得紫青,铃口可怜兮兮的往外吐着白色浊液。

你捏着那根细细的马眼棒,上下抽插,男孩呜咽一声,眼泪立马溢了出来。

“唔……好…好痛…嗯啊…让我射……”

“叫主人,”你擦去他的眼泪,温柔地诱哄男孩:“叫主人就可以射哦。”

男孩眼神涣散,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里不住呢喃,挺着腰把涨得发紫的阴茎往你手上蹭。

“主人…主人…让我射……嗯……啊!!”

你拔出那根马眼棒,白黄相间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一股一股喷射在男孩身上。

到了最后竟全是淅淅沥沥的黄色尿液,混着红色的血丝。

这场射精持续了足足三十秒,男孩眼神空洞,身子不住颤抖。

“胡旻舜。”你轻声呼唤。

男孩视线聚焦,眼中逐渐清明,他看了看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你,视线又转到一身污秽的自己,眼里满身不可置信。

“我…我……为什么会这样……”

男孩的声音湮没在崩溃压抑的哭声里,他无力地摇头,闭上双眼,不愿面对这一切。

“胡旻舜,你可真骚啊。你自己看看,后面都合不拢嘴,骚水一个劲儿的往外“冒,啧……”

“别说了……”胡旻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开口阻止你继续说下去,但是那带着哭腔和战栗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冷笑一声,继续开口说道:“奶头和哺乳期的女人一样大了哦,乖狗狗,你是在邀请我喝奶吗?啧啧,男人出的奶水是什么滋味呢?你也很好奇吧?小骚货~”

你一边说,一边揪住他的奶子,用力掐住,修剪平整的指甲深深陷入乳孔,男孩吃痛惊叫。

听到男孩的痛呼,你狠下了心,没有松手。

“你到底要怎样!”

男孩失声尖叫,双眼圆睁,身体不住颤抖。

他对你饱含的恨意,浓烈到快要化作实质,依托在眼神和话语中,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射向你的心脏。

你松了手,平静的眼睛对上他发红的双眼,一字一顿认真说道:“我只想要你。”

“你要我什么!你要我什么啊……”

男孩起初愤怒地冲你大吼,像是在宣泄,只是满腔怒火对向你的无动于衷无力,最终转化成了无力的哭腔。

多么可爱呵!

你在心里默默赞叹。

你爱极了男孩这样无能为力的模样,你爱极了男孩哭泣时通红的眼睛,你爱极了男孩你面前不加掩饰释放的所有情绪。

男孩哭狠了,哭到到打嗝儿,一直停不下来。

你听烦了他撕心裂肺的哭嚎,肚中的饥饿这时开始彰显存在感,便觉得男孩的倔强有些索然无味。于是你给他戴上了口球,起身去了厨房。

由于家人时常只有你一人,你虽然懒,但也没有到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境地,煎炒烹炸样样你都会点儿,还不至于饿死自己。

不多时,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蛋炒饭就做好了,趁着你还有做饭的兴致,你又炒了盘土豆丝,拌了泡菜,当做小菜。

你正端着蛋炒饭准备开动,忽然想起男孩也很久没吃饭了,这时心里的小恶魔冒了出来,你又想出来一个逗弄男孩的绝妙主意。

你准备在男孩面前干掉这碗蛋炒饭。

当闭着眼不想看你的男孩闻到饭菜的香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你清晰地看见男孩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由笑的更欢了,端着碗又往他身前凑了凑。

“真好吃啊~”你咽下一口蛋炒饭,发出由衷的赞叹。

别的不说,那十几年炒蛋炒饭的功力可不是吹的,毕竟蛋炒饭简单又美味,一直是你的最爱。

男孩侧过脸,紧紧蹙起了眉,可那咽口水的频率却是愈发的高。

你轻笑一声,在他面前慢条斯理地吃着,热乎乎的饭菜让你胃口大开,饭菜香气弥漫整个房间,男孩无处可逃。

“胡旻舜,你叫我一声‘主人’,我就可以给你吃饭。”

碗里的饭还剩大半,你却已经饱了。

男孩依旧紧闭双眼,沉默不语,像是没听见你说的话。

见男孩不理你,你也不生气,只是哼着小曲,收起碗筷,到厨房把剩菜剩饭倒掉,清洗干净。

既然不想吃,那就别吃。

你向来喜欢听话乖巧的狗狗,喂不熟的野狗只能慢慢驯化。

温饱思淫欲,这句话倒是没错。

柔软的大床上,男孩玉体横陈,肌肤上液体斑驳,好一副淫乱景色。

你又来了兴致,准备作弄男孩一番。

穴口还是湿润的,括约肌被使用过度,肠肉松软异常,温柔地包裹着你的手指,还贪婪地渴求更多。

面对你的作弄,男孩也不挣扎,动也不动,像是没了力气。

“你可真骚。”

你悠悠开口道。

“啧,你看,你下面的小嘴多喜欢我的手指,还想要很多呢,一根手指都满足不了你了~是吧?”

你口头上调戏男孩的同时,手指更快地在他的穴中抽插。

快速进出的手指带出一圈粉色的肠肉,抽出的手指因为沾了润滑油和肠液变得水亮亮的,房间里除了你不断的羞辱,还有连续不断的响亮水声。

男孩紧闭的双眼狠狠颤动了两下,嘴唇抿得泛白,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却仍旧保持沉默。

男孩这样默不作声让你突然觉得十分乏味无趣,这种你做了很多但对方却一点反应也不给你的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于是你停了下来,你想要男孩给你点反应。

“你还想试试炮台么?”

你不再用淫秽的言语调戏男孩,收起不正经,转而语调平静地问他是否想再试试炮台,就像再问他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

男孩听到你说“炮台”的时候,身体猛然抖动了一下,看来他很清楚炮台的威力,并且给他留下来深刻的印象。

“是手指太细了,不能给你带来快乐,是吧?”

如果这时候男孩能买个乖服个软,或许你能放过他,让他休息;可惜他没有。

你感到很烦躁,男孩太犟了。

你会采取更激烈的强制手段,来消磨他的意志。你本来不希望男孩受伤,但现在他表现出来的沉默和不屈,算是彻底激起了你的好胜心,他不给你反应,你用尽千般手段也要逼迫他给你满意的反应。

你不再心软,冷着脸给他戴上口塞,与之前不同的是,你给他的口球是最大号的。

大半个球强硬地挤入了男孩的口腔,将他的嘴巴撑开到极限,细细看去,就能发现他的嘴角已经裂开少许。

在男孩惊恐的视线中,你打开了炮台的开关。

炮台开始工作,黑色的假阳具在男孩股间飞快抽动,隐约之间可以看见黑色残影——你把开关调到了最大功率。

为了防止男孩的后穴受伤严重,你特意在男孩已经红肿的后穴以及假阳具上面抹上了大量的润滑剂。

在炮台嗡声中,男孩发出痛苦的闷哼,他的眼泪好像就没有停过,枕头套上被润湿了大片,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深色,带着男孩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你从未想过一个男生的眼泪如此动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你眼前的男孩此时却比水还要娇媚柔和,就算这种柔和,全然是用男孩的痛苦铸就的。

即使已经做足了润滑,快速进出的黑色阳具上还是添了一抹红。

不多时,男孩股间就是殷红一片,配合从撕裂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阳具更加顺畅地进出,肠液润滑剂都比不过鲜血的润滑。

你站在床前观看这场掺杂着血腥味的演出,主角无声的演出让你感觉到了暌违已久的乐趣。

小腹下流过一阵暖流,像是被电击一般,你浑身颤抖,半晌后退后几步,后背抵上墙壁,大口大口喘息着,眼睛渐渐失了焦距。

你的爱像是一条满是荆棘没有尽头的路,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被刺穿躯体,抽出来的时候,倒刺上勾着细碎的肉丝,藤条上是凝固的鲜血。

走进这条路的人都被伤到遍体鳞伤,连你自己也不例外。

你的爱不是甜得发腻的草莓蛋糕,而是无声无息中留下的血淋淋的伤口,在一道又是一道深深浅浅的伤口中失去生机。

待你缓过神来,床上的男孩已经没了声响,你起身查看,发现男孩已经昏了过去。

你关掉炮台,取下了男孩口中的口球,将男孩狼藉的下体收拾一番;接着给男孩的撕裂的嘴角和红肿穴口简单清理一下,分别上了伤药;最后换掉染了血的床单,擦拭干净男孩的身体。

男孩左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此时白色的绷带已经染了红包,应该是之前剧烈挣扎导致伤口裂开了。

你赶忙去拿药和绷带,取下脚铐,准备给男孩重新包扎。

就在你低头准备工具的时候,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再抬头时只来得及看到近在咫尺的白,然后额头剧痛,眼前一黑,身体不由得向后倒下,后脑勺磕到墙壁,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要逃跑了么?

他是故意示弱,用装睡来降低你的警惕,又狠心将自己左腿伤口崩裂,再等你换药的时候将你击晕,趁机逃跑。

还真是处心积虑呢。

电光石火之间,你已经将男孩的心思揣测了个遍。

可惜他算漏了一点。

饿了两天的男孩经过小型炮台的摧残早已手软脚软,就算他与你之间体力悬殊,也不可能一击得手。

你现在还醒着,就算男孩狠下心折断自己的手腕脚腕,他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额头和后脑勺是涨涨的痛,你的眼镜被打掉了,视线模糊不清,隐约看见男孩正勉力起身,歪曲的右手奋力地勾着钥匙。

你不紧不慢地拿起掉落在一旁的眼镜,眼镜碎了一边。戴上后你略微眯了眯眼睛,感觉额头有些不适应,再用手一抹,手上黏滑一片,你看了看指尖,是刺目的红。

男孩看到你的动作,额头冒出虚汗来,更加努力地往回勾钥匙。

你起身朝男孩走去,躲过男孩企图阻挡你而乱晃的左腿,俯身从他手中夺过钥匙,轻巧地跳到一旁,男孩无法触及你半分。

此时男孩目眦欲裂,死死盯着你手中钥匙。

你摇晃了一下钥匙,男孩的视线转移,与你对视。

你看见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起了雾气,氤氤氲氲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你替男孩接好错位的手骨,给他重新拷上手铐。

男孩全程都是沉默无言,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任由你摆布。

你替男孩换了上药,又给自己处理了额头上的伤。

酒精喷洒在伤口上在生理上是疼痛,你却能从中获取心理上的快感。你向来抑制这种快感,伤害自己是不理智的行为。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没了踪迹,月亮高悬于墨色的天穹之上,身边没有群星环伺,竟能从中品味出难言的寂寞。

你拉上窗帘,关上灯,黑暗的屋中寂静无声。

男孩崩溃的呜咽在黑夜里幽幽响起,克制而压抑。

你勾起嘴角,拥着男孩的手臂渐渐收紧。

你从一开始就不是在等待被拯救,你只需要把太阳拉入深渊,将光芒吞入黑暗。

男孩被你囚禁的,按照计划发生。

但为什么突然提前到今天回家?

可能是回来拿个东西?

显然不太合理。现在什么东西不能在外面买,偏要坐飞机回家拿?

就在你百思不得其解时,客厅又响起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爷爷的叮嘱:

“我今天回来拿点东西,下午去海南,咳咳……到你大姑婆家多住几天。”

“咳咳,桌子上给你留了八百,你在家自己弄吃的,每顿饭都要按时吃,咳咳,记得少点外卖……”

你感到有些不对劲,爷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话间还时不时咳嗽几声,像是生病了。

“爷爷你没事吧?我感觉你好像生病了?怎么一直咳嗽呀?”

这间卧室的床恰好对着房间门,你不敢开门,怕被爷爷看到屋内的不堪,只得隔着门关切发问。

“有点小感冒……咳咳!人老了身体不太好……”

“唔……”

你刚想让老人注意休息时,床上的男孩轻吟一身,瞬间让你汗毛倒立,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猛得加速。

“救……”

眼睛还没睁开,男孩就已经张口大喊。

你猛扑上去,拼命想要捂住男孩的嘴,但还是慢了一步,让男孩发出了声音。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逃脱你的机会。

男孩拼命想要抓住它。

“……怎么了?”

老人迟疑了一下,显然听到了男孩的求救声

你听到脚步声在靠近。

“没…没事!”

你顿时手忙脚乱,急忙惊叫着回应,吓得破了音。

“真没事?”

老人察觉到了你的惊慌失措,脚步声加快,向你这边逼近。

怎么办?怎么办?!

你感觉到脸颊发热发烫,耳朵烧得生疼,泪腺不由自主地分泌液体,泪水盈满了整个眼眶,模糊了视线。

“没事儿,我在看电视呢。你记得吃药哈,冬天冷要注意保暖,好好休息。”

你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装镇定,用轻松的口吻回应。

“好。那我先走了。你在家要好好学习呀!”

脚步堪堪停在门口,可能是你的伪装太好,老人再没有表现出半分疑虑。

“嗯嗯,知道了。”

你如同往日那般回应,只是故意放大了声音,为了压住男孩从喉咙中发出的沉闷声响;你的声线还在不自觉地颤抖,倒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

脚步渐远,老人没再多问,方才那点儿疑惑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表现出来的是对你全然的信任。

在老人心中,你一直都是个温柔内向的好姑娘。

“唔!”

身下的男孩疯了似的挣扎,你用全身的力气压了上去,死死摁住。直到关门声响起,你才放手,跌坐在地上。

“救命!”

没了限制,男孩喘了两口粗气,放开嗓门儿大喊大叫。

“别喊了,没用的,大门隔音效果很好。”

你冷冷地说道,语气很冲。

“救命!”

男孩还抱有一丝幻想,不肯放弃。

“闭嘴!”

刚才发生的事情搞得你身心俱疲,脑子里全是嗡鸣之声。

“救命!救命啊!”

“嗡嗡嗡……”

“救……嗡嗡……命……嗡嗡嗡……”

男孩的惊叫声夹杂着烦人的耳鸣让你怒火中烧,心里烦躁难忍,当即猛得起身,跨坐在男孩身上,高高扬起手臂,带着风声,飞快地落下,精准而有力地接触到了男孩的脸颊——

“啪!”

男孩的呼声戛然而止。

耳中的嗡鸣突然消失。

就连鼓动如雷的心脏都慢了几分。

你的感官中只余下清脆的巴掌声,还有微烫的手掌。

“我叫你——”

“闭嘴!”

你又犯病了……

你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那高举的手臂无所适从。

你看到身下的男孩微张着嘴,嘴角流出一丝殷红,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轻而易举地从中看到无措和委屈。

你与男孩对视,心中一凛,瞬间感到后悔,暗恨自己刚才反应过激。

你张了张口,道歉的话语在舌尖饶了一圈又被你咽了回去,最终你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但从心底蔓延而出的酸涩却很快将你湮没——男孩拼着被你捂死都要求救,他是有多恨你啊!

眼睛周围开始发热,你移开视线,不再与男孩对视,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起身,飞快的离开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躲在门后,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蜷缩着身体,将脑袋埋入双腿之间,眼里溢出的液体打湿了布料,你拼命咽下难以自持的呜咽。

怎么办……

你控制不了自己,你不想再伤害男孩,但你还是伤害了他。你们之间的隔阂只会随着你一次又一次的失控变得越来越大,在未来的某一天这种失控到达最大,你很怕在情绪失控下失去理智失手杀死他。

你知道,你做得出来。

你的叛逆不同于他人——要用暴力搭建、生命铸就。

势必将自己和对方搞得鲜血淋漓,分出个你死我活方可罢休。

从小时候你掐死一只不听话的狗就可以看出端倪,你至今还记得大人们找到你和那小狗的尸体,震惊的神情以及眼底掩藏的恐惧。你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即使你在人前表现得多么乖巧听话,都不能掩盖这一事实。

你是一个充斥着暴力和黑暗的复合体,在社会的边缘游荡,于道德的底线徘徊,平日努力装作正常人,在某些刺激下又会变得偏执而又神经质。

你是社会的败类、毒瘤,人格残缺又崩坏,你拼命抑制自己不合常理的举动,碌碌无为只是为了掩盖异于常人的怪异,做尸位素餐总好过成为一颗定时炸弹危害人间。

好在你心中还有一丝良知,混沌中还留一线清明,在权衡利弊斟酌损益之后,你总会做出世人认为正确的选择。

但胡旻舜的事情上,你的一切都遵从本能,屈于本我。即使你一直告诉自己这样下去无法收场,但最终欲望战胜理智,你的所有行为都由本能驱使。

你的脑子乱成一片,长时间的低声抽泣让你哑了嗓子,眼睛红肿,四肢酸软无力。直到腹中饥饿难耐,才你止住眼泪,狠狠打了个哭嗝,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收拾好自己后,你煮了白粥,放了肉渣和青菜碎,味道说不上好但也能入口。

你盛了碗粥,来到了关着男孩的房前,在门口犹豫徘徊了很久,你始终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方式来面对他。

最终,你长长地吸了口气,还是推开了门。

男孩静静躺在床上,手脚被麻绳捆绑,脑袋偏到一旁,隔了三四米的距离,你看不起男孩的神色,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胡旻舜?”

你轻声唤了一句,男孩仍旧静静躺着。

应该是睡着了吧?

你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庆幸,你现在并不想面对他。

你慢慢走过去,却发现男孩哭红的双眸怔怔地看向前方,他并没有睡着。

视线相撞,只是一瞬,便交错开来。

你垂下眼眸,侧过身子,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你将盛粥的碗放在床头柜上,想喂男孩吃点儿,他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再加上高烧不退,身体已然虚弱不堪。

“喝点粥……好吗?”

你面对男孩,眼神闪动,犹犹豫豫还是问出了口。

“我还有选择么……”

男孩眼中氤氤氲氲起了雾气,口中呢喃,像是呓语。

你哽了一下,不知如何接话。

“呵……”

“那就吃吧。如果我拒绝你,你怕是又要用更恶毒的手段来折磨我。”

男孩的话极尽尖酸刻薄,刺破了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伪装,你知道男孩对你的恨有多深。你感到眼周发热泪腺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分泌泪水,你赶忙低下头,躲过男孩带着恨意的目光。

“我……”

你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

你只是喜欢他呀,想要把他留下来,留在你的世界,倾尽所有来保护他。

但在站男孩的角度来看,你只是一个囚禁他折磨他的疯子罢了。你根本没有任何立场来说保护他这些话,因为你才是伤害他最深的人啊!

思及此,你镇定心神,咽下呜咽,憋回泪水,脸上又挂上微笑,除了微红的眼眶和控制不住的鼻音外,根本看不出异样。

“好,我喂你吧。”

你压下心中的酸楚,将男孩扶起来,让他的上半身靠在床头,端起粥舀了一勺准备喂他。

“我想自己来。”

男孩举了举被绑的死死的双手,示意你给他解开。

你摇了摇头,将盛满粥的勺子抵上男孩干涸的嘴唇,男孩也没再坚持,他放下手,顺从地张开嘴含住勺子咽下白粥。

男孩看向你的目光带着深深的不甘和屈辱,你仿佛没有看到,微笑着给他喂粥,直到一碗粥见底。

“还要吗?”

你举着空碗问他。

男孩没有说话,他半瞌眼眸,双唇紧抿,似乎在和你怄气。

“知道了。”

你给男孩擦了擦嘴,帮助他躺下身;然后松了松紧绑着男孩手脚的麻绳,揉了揉男孩勒出瘀痕的手腕脚腕,以便于血液流通;最后你给男孩的伤腿换了药,男孩很乖顺地配合你。

经过这几日的折磨,他似乎已经认命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得不屈服。

或者,这只是他有意展现给你看的。

你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人,除了你自己,你谁也不信,男孩也一样。

所以你一刻也不会松懈,男孩乖巧的举动在你看来是带有强烈的欺骗性,保不准下一刻他就会袭击你后逃跑。

厨房里剩下的粥已经凉了,你尝了尝,放凉的粥有点腥,但你还是全部喝了下去。想起这两天没吃药,顺便到了杯水吃了两颗药,你吃药一向都是想起了才吃。

洗完碗筷后你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在新换的床单上,拉上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多日来的疲惫再加上药物的作用,让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你不知道的是,隔壁房间你没空看管的男孩睁开了双眼。

“啪嗒!”

一声脆响将你从梦中惊醒,你还没有缓过神,就听到了开门声。

你来不及多想,猛得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房门口,开了门,一抬眼,视线便与男孩的目光相撞。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太阳落入地平线下,余下暖色的霞光透过玻璃窗勉强照亮了边间房间。

男孩杵着晾衣杆,拖着伤腿,打开了大门,大半的身子已经探了出去。他听到动静向后看来,真巧对上你惶恐的双眼。

“救命啊!”

男孩只是愣神了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放开嗓子向外求救,拼命向着门外逃去,就连那根晾衣杆也被他扔向你来拖延时间。

你一边伸手挡住向你砸来的晾衣杆,一半快步向男孩跑去,慌张地想要拦着远去的男孩,一颗心里浸满了惊慌无措。

他要离开了吗?

不!

你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呐喊——

我不允许!

由于伤了一条腿的缘故,男孩跑得并不快,但大门离楼梯口实在太近了,还没等你抓住男孩的手,他就一头栽下了楼梯。

“啊!”

男孩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滚下十六阶的楼梯,没了动静。

你呼吸一滞,眼中的世界出现重影,身体向后倾斜,扶住了栏杆才勉强站稳。

“不……不要啊……”

眼泪大滴大滴地坠下,你浑身颤抖不止,扶着栏杆跌跌撞撞下了楼梯,来到男孩的身旁。

男孩满头是血,双眼紧闭,侧躺着身子,手臂无力的垂在地上,伤腿上厚厚的纱布被鲜血沁润。

你抱着男孩不知所措,你又伤害了他。

脑子开始嗡响,胸口透着闷闷地疼,从中传达出的内疚与悔恨几乎要将你湮没。

“你不会有事的……我会照顾好你……你不会有事的……”

你口中不停地呢喃自语,可即便如此也未曾减少你内心的痛苦与自责。

是了,全是你的错,是你不应该,从那天你撒谎将他骗回家就是一个错误,然后就是连锁式的崩塌,现在做什么都挽回不了。

既然过去无法改变,就不如从现在开始弥补。

鼻间的甜腥味好歹唤醒了沉溺在悲痛无措中的你,你稳住心神,将男孩半拖半抱带回了房间。

你至少得让男孩活下去;只有男孩活下去,才能给你赎罪的机会。

首先你要做的是清理楼道里的血迹,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可能心理作用,地上的血迹已经淡不可见,但你始终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喷多少消毒水都没有用。

空气里里弥漫的血腥味就像附骨之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对男孩造成的伤害。

你忍着恶心,将清理血迹的毛巾扔进垃圾袋,等下外出采购必需品的时候顺道扔了。

现在成都已经施行垃圾分类政策,你很想知道清洁工看到这些染血毛巾的表情,会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还是报警说明情况?大概是前者吧,没人会自找麻烦;即便是看到几条染血的毛巾,常人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毕竟现在社会太安稳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等你清理完现场,男孩已经醒了。他头上的伤口没再流血,形成一块又一块的暗红色血痂,狰狞可怖地盘踞在他的脸上。

男孩神情漠然,面色灰败,瞳孔涣散没有焦距,不知道在看哪。许是感知到了你的脚步,他的脑袋向你的方向侧偏,无神的双眼好像在看你,又像透过你看向虚无。

对上男孩了无生机的眼睛,你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你后退两步,碰到了鞋架,鞋架摇晃了一下,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响声。

男孩猛得朝你看来,眼睛瞪得老大,还没等你开口询问男孩的情况,男孩率先向你扑来——

“噗通!”

男孩直直摔下了床,他挣扎地爬向你,脸上再没了刚才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彷徨无助。

男孩原本平静的表象龟裂开来,透出内里的惊慌与恐惧。

“秦枭,是你吗?我…我看不见了……唔……”

男孩口中呢喃,声音逐渐哽咽起来,你看到他眼中氤氲这雾气,下一秒便涌出了泪水。

“是我,是我……没事了没事了,别怕……你会好起来的……”

你赶紧上前将他搂在怀里,心疼地擦去他的泪水,连声安慰。

安慰了两句,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再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你只是紧紧拥着男孩,聊以慰藉。

你心里也没底,男孩到底能不能好起来。

你轻轻扶住男孩颤抖的双肩,准备去取来放在一旁的湿毛巾给男孩擦拭身上的血迹。可刚刚动了动身子,你就被男孩大力拉住——

“秦枭、秦枭……你别走,别走好吗……我好痛,我好害怕……我…我看不见了……呜呜……”

男孩紧紧攥住你的衣袖,脑袋埋进你的胸口,言语间泄出一丝崩溃的呜咽。

“我在这,胡旻舜。”

“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会走的。”

你轻搂着男孩,一手抱住他颤抖的身体,一手顺着他的背安抚,直到男孩抵不住身体的疲惫和倦意,在你怀里睡去。

你小心地将他搬上了床,用温热的湿毛巾搽拭伤口旁边的血渍。

男孩额头上磕出一条七八厘米长的伤口,倒是不深,不需要缝合,只是需要好好养上十天半个月,以后大概率会留下一条狰狞恐怖的伤痕。

男孩的眼睛不能视物,大概是脑中淤血压迫到了视网膜神经导致的。你不能轻易下结论,只能猜个大概,祈祷男孩在淤血消散后情况会有所好转。

你给男孩的伤口上了药,睡梦中的男孩紧皱着眉头,时不时抽动着身体,睡得本不安稳,想来是那几处伤口带来的绵延不绝的痛意。

你将男孩伤腿上浸透了血迹的纱布揭开,眼前的场景让你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处血肉模糊,异常惨烈,原本断裂后被固定好的骨头又顶了出来,附近的血肉里依稀可以看见白色的骨渣镶嵌其中,男孩整个左腿弯成一个奇怪的形状,竟看起来比之前还要严重。

你不敢乱动男孩的伤腿,生怕一不小心

男孩就会伤上加伤。

你在网上咨询了在线医生,由于你言语模糊,不敢说出具体情况,又怕瞎编乱造的说辞误导医生的正确判断,于是不敢透露太多,连着询问了好几个医生,你才初步了解了急救方法。

按照医生的提示,你给男孩做了紧急处理,好歹没有让伤口继续恶化。

你给男孩上了药,重新包扎好了伤口。看着男孩不安的睡颜,心里颇不平静,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两人交错起伏的呼吸,还有你鼓动的心跳。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在心里默默发誓。

自从那次受伤,男孩态度骤然转变,变得非常非常地黏你。

许是眼睛不能视物,腿脚也不方便,男孩完全不能适应如今糟糕的处境,极其没有安全感,拼命想要留住目前唯一一个能和他相处的活人。

你霸占了他的全部,心里填满了卑劣的窃喜,沉溺在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之中。

琴瑟和鸣,朝夕相伴。

你曾想过得生活,如今也因为得以实现,不过现实与理想始终是有些许偏差,倒也不要紧,你只需要尽力维持现状,不管背后要付出多大代价,你都甘之如饴,如同飞蛾扑火,如同饮鸩止渴。

但不幸的是,受现实所迫,你不得不回到学校,你的“假期”已经结束。

除了老师家长再三催促之外,还有让你不得不返校的原因——徐浪很有可能已经重新怀疑到你的头上。

前两天你出门采购必需品的时候,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在监视你,于是你将计就计利用熟知地形的优势将那人甩掉,并成功实现反跟踪。那人在社区里兜兜转转寻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你的身影,就到了你家楼下的某处隐蔽地点蹲守。

那人你认识,虽然不是同一学校的,但你好几次撞见徐浪在校外与他接触。

你装作若无其事,顶着那道清晰而又令人窒息的视线中回了家。

之后的好几天,你都透过窗户看见那人在你家楼下转悠,甚至你还看见他在向徐浪报告情况。

真是愚蠢。

你冷笑着拉上窗帘,心道徐浪从哪找来这么一个蠢蛋,自以为隐蔽的跟踪监视全都暴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我耍得团团转也不自知,这样的人能得到什么有用情况才真是见了鬼。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你面对徐浪的压力就会小很多,还多亏了这个蠢蛋。

“你在想什么?”

身边人的话语将你拉回现实,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你的眼眸,轻微地颤动,像一片羽毛飘过。

“没什么。明天我要去学校,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好嘛?”

男孩眨了眨无神的双眼,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而是颤声问道:“你…你要离开了么?”

你用手指描摹男孩的脸庞,心道他的演技太过浅显。虽然表面是不舍得你离开,但你分明看到难以隐藏的喜悦,你早就看了他拙劣的伪装,从始至终他都不愿待在你的身边。

“是呀……你会乖乖在家等我吗?”

你温柔地亲吻男孩的鼻尖,强势地搂住男孩后退的身子,含糊不清地发问。

“我…我会的,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男孩结结巴巴地保证,让你笑了出来,太可爱了,怎么连撒谎都不会呀。

“嗯呐。”

你的唇沿着男孩的鼻尖向下,吮吸着男孩柔软的唇瓣,舌尖探出,撬开男孩紧闭的嘴唇,勾着男孩的舌头,在男孩的口腔中攻城略地。男孩难耐地喘息,似乎承受不住你愈发凶猛的进攻,来不及吞咽的涎水顺着两人嘴角流出,淫靡而旖旎。

一吻毕,男孩在你怀里轻喘,眼中的厌恶一览无余。

你被这不加掩饰的目光刺痛,心脏疼痛难忍,却又无处宣泄。

可能是失明的缘故,男孩的情绪就透过那双眼睛,没有任何阻拦地,让你瞧了个遍。

但你心情很好,男孩少有的顺从让你这几天像泡在蜜罐里,当然,你得忽视男孩笨拙的演技。

“睡吧。”

你关了灯,抱着男孩,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男孩没有回应,但也乖乖缩在你的怀里,没有挣扎。

从男孩失眠的那天起,你就没有再强迫他做那些事,可能这也是男孩对你没那么抗拒的原因吧。

这几天冷静下来,你仔细想想你之前对男孩做的那些龌龊事,心里也有几分后悔;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只有朝着原定的发现发展,只是如今的行径与想象中偏差太大,男孩已经被你折磨到如此田地,你满心愧疚,只有事无巨细地照顾男孩的一切,拼命弥补,希望可以抚平内心的不安。

耳边的浅浅的呼吸趋于平缓,你笑了笑,在男孩额头落下一吻。

一夜好眠。

天还没亮,枕头边的闹钟震动起来,你抬手关了闹钟,怀里的男孩还在酣睡。

你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扶着男孩的肩膀想要将他推开。你稍稍用力,下一秒手下的肌肉紧绷,接着想起男孩惊慌失措的声音:

“你…你要到哪儿去?”

“不要留我一个人好吗……”

男孩一头撞入你的怀里,紧紧抱着你腰,浑身颤抖不已,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乖……我得去学校了。”

“我保证,很快就会回来。”

你拍了拍男孩颤动的肩,无比享受此刻男孩的主动,却又不得不残忍离开。

你绝不能让别人察觉到你的异常。

一周的休假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你咬牙推开男孩,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你怕你再看男孩一眼就会忍不住留下。

待你将自己收拾好,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金色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给周围的白云镀上一层金光,朦胧美好。

出门前,你站在卧室门口观望男孩,发现他端坐在床上,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

你轻声向男孩说着。

男孩听到你的声音,身躯微微一震,很快又平静下来,他的身子背对着房门,似乎在对你生闷气。

你关上房门,仔仔细细锁上大门,向学校走去。

你并没有因为男孩失明而放松警惕,男孩上双脚上的镣铐依旧没有被取下,卧室门也被你锁死,你害怕家人会突然回家,也害怕男孩之前表现出来的乖顺是用来欺骗你的幌子,他从始至终都在想如何逃跑。

你和徐浪在校门口遇见了,他像是专门在等你。徐浪靠着校门不远处的大树上,盯着你的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

你与他对视一眼,便低下头去,飞快地走进学校,到了教室你才平静下来,按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往后方瞥一眼,徐浪没有跟上来。

但不可避免的,你和徐浪终会碰面,毕竟是同班同学,平日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徐浪的视线老是停留在你身上,带着日有所思的探究。你装作若无其事,尽量避开他的目光,只是还是十分紧张,每次察觉到他的目光,你的后腰就一阵酸痛。

你敢肯定徐浪不知道男孩被你软禁这件事,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淡定,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你,可能是觉得你的嫌疑最大。

你有些头疼,心不在焉地盯着黑板,假装听着老师讲课,思绪却越飘越远。

该怎么打消徐浪的怀疑呢?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了,想了半天,你脑子乱糟糟的,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

好友拉着你一起去吃饭,一路上给你讲起你不在时候学校里的八卦,你却兴致缺缺,听不进去,面上勉强应付,心思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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