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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顿张着嘴,没发觉脸火烧原野似的烫起来:“……喔。”

“喔。”愚人金轻笑着重复了一遍。

幸而这会他们的前菜都上了,否则诺顿真的想一头淹死在那不足半杯的柠檬水里。愚人金给诺顿点了龙虾浓汤,而他自己则是金枪鱼塔塔。摆盘精致,食物可口,在诺顿对于食物评价的字典里属于‘好吃’那一类别。

上主菜的时候,愚人金没急着拿起刀叉,而是托着腮观察起诺顿对于自己给他点的主菜的反应。他的动作太坦然,诺顿低着头往嘴里塞了两颗西兰花,试图忽略过去。

“怎么样?”愚人金问他。

怎么样?诺顿怔住了。他对食物要求极低,之前在此道上最高评级是“吃饱了”,但这似乎没法用于现在,他想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很好吃”,又立刻补上一句“我很喜欢”。

愚人金点了下头,这才拿起刀叉,把他那份烤鲈鱼一分为二。

用过晚餐,墙上的钟表指向七点,外面依然白茫茫的一片,似乎刮得比刚才更起劲了。诺顿掏出手机来看地图,这儿距离他的公寓有一段距离,平时坐车需要半个多小时,今天这天气下公交纷纷延迟整整六十多分钟。愚人金结账回来,手里提着个纸袋子,他拍拍诺顿的肩膀,趁诺顿抬头看他的瞬间捏捏对方的耳垂:“走吧。”

愚人金的手很凉。

倘若不是记着车停哪儿了,或许他们要跟旁边那对情侣一样,在大雪中擦干净每一辆车的车牌分辨。诺顿把手放在车内出风口取暖,愚人金在外面把车上的雪扫下来,划拉划拉的响,跟他的心跳一样扑通扑通的。

愚人金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冷意。“你家地址给一下。”他点着车上的触摸屏说道,诺顿说了个地址,车载导航转了几圈,甩出来一条极远的路程导航。

诺顿听见愚人金嗯?了一声,掏出手机查了点什么,不到半分钟便举到他面前:“你家附近塞挺长一段的。”愚人金的话带着笑,诺顿没在意,连着手把他手机抓牢了,“嗯,连环车祸……你刚没戴手套吗?”

他察觉到愚人金更靠过来了,距离太近,对方的话有意压低了声:“当然没有。”

当然没有?……啊。他是故意的。

诺顿立刻抬头,愚人金一瞬间也动了。他抽出手,在触摸屏上取消了行程,点开历史行程的第一条开始导航:“小路现在应该还没开始铲雪,我车盘低,就不冒险了。去我家坐坐?”

他像是现在才想起来要询问诺顿的意见,转过头来问,莞尔一笑:“晚点我再送你回去。”

诺顿真心希望这雪能下够一整个周末。

“进来吧。”扫干净身上的雪,愚人金把大衣和围巾挂到立式的衣帽架上,在鞋柜深处找出一双全新的拖鞋拆开:“要喝点什么?”

“呃……”紧张在一车程的心理准备下还是悄然无声地冒出芽,诺顿正犹豫着是只脱鞋还是连袜子一块脱了去,毕竟这可是全新的……他随口说道:“都行。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我喝什么你喝什么?”愚人金人已经在往室内走了,闻言撤回来几步笑言道:“我喝酒,你也要喝吗?”

愚人金今天的服饰也很可人。黑色高领打底,深灰色马甲只系了中间那颗扣子,脖子下是一串椭圆形的黑玛瑙锁骨链,叠着一条半长的牛角型银坠镶同款黑玛瑙的链子。诺顿的视线随着一路堕下去,连带着他的思维堕进他自觉荒秽的想法里:想操到那条浅灰色的西装裤颜色变深,更想在那件黑色高领的腹上射精……

没等到回应的愚人金轻轻咳嗽一声。

诺顿猛地回过神来,耳朵通红:“嗯。我成年了。”

愚人金被那句‘成年了’逗乐了,转身往餐厅走去。诺顿趁机脱了鞋,把袜子塞到最里面去,这才踢着那双与愚人金同款的拖鞋跟上去。玄关到室内有一段走廊,走廊尽头是客厅,再往后便是通往后院的小平台。诺顿转过身,客厅另外一头连接开放式的厨房,以一张半人高的桃花木吧台作为两个空间的隔断。愚人金把从餐馆带回来的那个纸袋子放进冰箱,从冰柜里拿出一只马天尼杯来。

“那是什么?”诺顿这才想起要问。

“甜点。”愚人金勾着脚关上冰箱门,冰杯放到水槽台面,他拉高了袖子,“你走的时候拿回去,配个咖啡可以当早餐,或者下午茶,我经常就那么干。”

“你还挺勤俭持家。”

“上来就夸?”愚人金意味深长道,“哈哈……我室友倒是说我这样乱吃,迟早得肠胃炎。”

“你有室友?”诺顿吃了一惊,有些担心地开始张望起来。——他可不是在担忧什么,只是一想到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人,他就有点萎。

“嗯。是我们学校金融院的教授,你可能没见过。”愚人金把量杯清洗干净,用厨房纸擦干,把要用的酒放到手边操作台上:“他旅游去了,明年一月开学前才回来。”

诺顿这才松了口气,坐到其中一张吧台椅上:“好吧。”

愚人金量出两份金酒倒入雪克壶,又倒入一份诺顿没看见上边酒标的酒,最后他敲了几块冰进去,盖好开始摇;他把摇好的酒过滤进马天尼杯里,削了片柠檬皮在酒杯上方拧一拧,而后丢了进去。

“来,欢迎点评。”愚人金在杯下垫上方形的布制杯垫,推到诺顿面前。

诺顿应了声,顶着愚人金的视线举到嘴边呷了一口酒。酒液澄莹,入口偏酸甜,不多时一阵苦涩沿着喉咙深处返上。愚人金还在等他的评价:“怎么样?”

诺顿想了一下:“还不错。”这种苦涩与谷物发酵的啤酒的苦不太一样,但具体哪儿不一样,他不是专家,点不出一二三来。

“还有呢?”

愚人金追问道。

还有什么?他怎么知道,他又不是为了一杯酒来的,何况光顾着看某人拉高衣袖后的小臂上的血管,哦,夸赞他摇酒的姿势很帅可以混过关吗?

于是诺顿眨了下眼,开玩笑似的说:“你的手臂肌肉线条很好看。”

“是吗?”愚人金把调酒壶放进水槽,擦干净手站到他边上,“你要摸摸看吗?”

草。

早知道就说胸肌了。

诺顿在心里遗憾的叹口气,点点头,伸手触摸他的左臂。黑色的衣料堆叠在臂弯下方,衬得愚人金小麦色的肤色偏白,偏偏这人又喜欢戴很多亮晶晶的首饰。诺顿一一抚过他的手表和带着体温的黑曜石石排手链,最后握住他套着五六个不同款戒指的手。

说真的,有时候真不能怪人背后嚼他舌根,哪个教授每天穿得花枝招展的,他们院又不是搞艺术的。

诺顿捏着愚人金的指关节,脑里跳跃式地过着围绕在他身上的流言,他们怕是不知道那句总结而出的‘师德有失’要成真了。愚人金牵了下诺顿,当着他的面将那杯酒转了半圈,印着诺顿喝过的痕迹喝了口酒。

喝就喝吧。他的眼睛焦距在诺顿脸上,看得后者嘴里有点干——也有可能是经过酒精挥发以后,人体更需要摄入液体的缘故。

诺顿挣开愚人金的手,掐上他的腰把人往前带。此刻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身距差得大,诺顿不假思索地站了起来——愚人金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硬是伸手摁在他的大腿上不让他起来。诺顿啧的一声,什么都来不及说便被愚人金咬住了后面的不满。

愚人金闭着眼与他接吻,睫毛很长,嘴唇很软,得拜于平日的调情式的练习,舌头灵活得出色。诺顿很快觉得自己的气要接不上,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趋于本能之下诺顿试图把愚人金的裤子往下拽,但他的裤腰很紧,一厘米都没下来。

“草。你裤子……在防谁啊?”诺顿恼羞成怒,在愚人金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愚人金哼笑出声,嘴唇沿着颈侧慢悠悠地亲下去,手却仍摁在诺顿的腿上,倒是另一只手可没那么老实了。他的指尖微凉,覆上来的手掌温暖中透着一点冷,诺顿猜测那是愚人金的戒指。愚人金盲解了两颗诺顿衬衫最下面的扣子,第三颗有点高,外边又有一层毛衣碍手,很快他便不耐烦了起来,看这样式是想直接把诺顿的衣服都扯到胸口以上。

这回轮到诺顿笑出声来:“别把我衣服弄坏。”

愚人金停了手上的动作,窝在诺顿肩窝里叹了很长一口气,诺顿侧过脸让他的头发在自己脸上乱蹭,打理过的头发翘着怪毛茸茸的。愚人金正了身体,虽然手还在诺顿衣服下打着圈在摸他的腹部:“去沙发上吧。”

诺顿同意了,张开腿缠上愚人金的腰:“驾。”

真是太顺利了。在意识到自己对愚人金的喜欢建立在性方面上的那段时间内,诺顿难得几次春梦对象都献给了愚人金,偶尔白日里不该有的念头更不会清晰到现在的程度。诺顿躺在沙发上仰着脸跟愚人金继续接吻,后者的裤裆早早便鼓起来抵在诺顿的膝盖侧,诺顿连什么时候被脱了上衣都不太清楚。他的手插在愚人金的头发里,时而松松地捻弄,时而突然收紧拉扯,提醒愚人金的节奏快了,他需要换点气。

让人平静。

但这种平静很快在愚人金往下剥他的裤子时被打破。诺顿没有去配合愚人金,因为此时他发现自己竟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在上面?”

愚人金蛮强地把他裤子脱下来丢到沙发下,没听懂对方的话:“嗯?”

诺顿拉住了自己仅剩的四角内裤,生怕愚人金动作快点它就没了:“我不想做下面那个。”

愚人金看起来很困惑,好一会儿才从性欲里挖出一点儿理智来思考他的话:“可我也不做下面的那个。”

……完了。居然撞了。

都怪愚人金平时穿搭太骚包了。他早该考虑到的,愚人金的回应太主动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挨操的该有的攻势。

诺顿不死心,找了个借口劝他:“让我在上面呗,这样你可以跟别人说是我勾引的你,导致你再直不能。”

“但我家没有你尺寸的避孕套啊。”愚人金没有笑话他的借口很垃圾,很是正经地回答他:“你是想射在哪?是想射我屁股里,还是想射我嘴里?”

“不是我就一定要射你体内吗??”

“哦呦,那我室友可能某一天坐到沙发上会摸到一些没清干净的东西吧。”

诺顿没忍住扑哧一声,很快他付出了代价——愚人金的手在他的内裤上抚弄,诺顿差点原地缴械:“别、等会!”他伸手扣下了愚人金的手,连另一只手也逮捕归案。

他们僵持着没说话,好一会后愚人金叹了口气趴下来,语气也软下来:“让让我嘛。”

“下次让你操个爽,这次让让我嘛,我年纪大会疼人。”

诺顿吐槽他:“你真是……”不会撒娇就别硬撒娇啊,要不是他多想了几回愚人金的脸,这会儿怕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好说话。”

愚人金从下往上看他,下巴抵着诺顿的肚子似笑非笑:“你知道以我这个位置不用手也能做很多事吧?”

话音刚落,愚人金往下挪了一点,把诺顿内裤上鼓起的一团含进嘴里。诺顿本能的就要抬腿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胯里踹下去——转念一想那可太扫兴了,谁知道他以后还能不能跟愚人金做。犹豫间愚人金把诺顿的内裤叼下来,暗红的阴茎因为他的行为弹到脸上,诺顿看见他鲜红色的嘴唇后面的牙齿和更深色的舌头。他的舌头总是如此灵巧,在诺顿的注视里它舔上诺顿的嚢袋,舌尖沿着底部旋转,柔软,湿润,带着一些粗糙的触感,随后它滑行至顶端。愚人金的嘴唇及时黏上他的龟头,大量津液沿着茎体流下去。这家伙!

诺顿丧气地推开愚人金的手。好吧,虽然他从没有过挨操的经验,但看在愚人金那张好看的脸上,倒是可以破个例。诺顿把腿垂下沙发,给愚人金让出空间,后者读懂了他的肢体语言,显得更加卖力起来——诺顿的阴茎被深深地吞进去,口腔如他想象中的滚烫,而那条该死的舌头还在不知死活地往上挤,吞咽的动作挤压着他的龟头,势必要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一同吃下去的样。

诺顿喘息着往后仰起头,愚人金一手在他的臀肉上揉捏,嘴唇亲吻他的龟头,另一只手则是不断在他的阴茎上缓慢撸动,指腹蹭着他的铃口消失在愚人金的嘴唇里。他在催促射精。如此只弄了两回,诺顿便呻吟起来,浊白的精液射到愚人金的下巴上,后者倒显得不着急,等诺顿射完以后甚至还有心情去亲吻仍在颤栗的铃口。精液被他一路往下撸到诺顿的肛门处,愚人金的手指捻弄着精液,率先插进去半根中指,诺顿此刻仍还在射精后的疲软期,直到愚人金的手指全插进去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叫起来:“诶!你他妈……疼!”

愚人金的手指被夹得动弹不得,只得低头舔弄诺顿的阴茎,又往上去舔舐年轻人厚重的毛发:“我轻一点。你放松。”

放松个屁啊。

诺顿伸手从沙发下捡了个枕头垫在脑后,看着愚人金专心给自己扩张的样有些不乐意起来:“精液不能当润——嗯……”

“哪里?”愚人金知道这是碰到诺顿的前列腺了,手指曲起往刚才碰过的地方探。诺顿指挥他:“不,往回一点、伸直、嗯哼。”

愚人金的手指往上按压,小幅度打起圈来,诺顿咬着牙深呼吸,也不知道突然抽的哪条筋不愿意叫出来。愚人金把手指退出了点,抵着第二根手指一块插进去。诺顿是对的,精液不能当润滑液用,但所幸诺顿的前列腺位置很浅,想到这愚人金另一只手往上掐住诺顿的腰,伸出舌一点点舔咬上去:“你这敏感度倒是天生适合挨操的。”

诺顿抬脚往他肩上一踩:“滚啊。”

愚人金没闹他,手指进进出出的,看得出诺顿的身体不如他嘴上那般强硬,适应飞快。诺顿感觉到愚人金的手指退了出去,再一次添了根手指一并往他屁股里插。前列腺那部分被反复按压着,这回多了点硬物辅助,快感升得诺顿脑子有点空白。他掐着枕头不住地喘息,连阴茎颤颤巍巍的有了再一次射精的迹象:“呜哼……你、你弄了什么……什么东西?”

愚人金扳住了他的膝盖:“我的戒指。”

诺顿没听懂:“哈?”

“我的戒指。”愚人金耐心地重复道,把戒指扣在指尖下第一关节的位置避免因为抽插而导致掉出。诺顿爆了句脏话,反手抓起枕头往愚人金头上一摔,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几乎立刻感觉到一枚蛋面的金属物脱离了愚人金的手指。他的身体一僵,等愚人金的手指勾回那枚失控的戒指后才缓下来,异物陷得太深而导致要去医院取出的假想太强大,让本就在射精边缘的诺顿冒出了一额头的汗。

“呼……呃、唔嗯……!”

诺顿的身体再一次绷紧,他清晰感觉到愚人金的手指是如何在他身体里进出,完全与体温融为一体的戒指被泡进了滑腻粘稠的精液混合物中,随着愚人金的动作拉出体外,在空气中变凉沿着股缝流下去。

高潮来得悄无声息,如一场被设计过的雪崩没过他的理智。他所体验到的时间被拉长了,等他回过神来他的胸膛仍在剧烈起伏着,他听见他的呼吸声如老旧风箱一般响动。他的腿搭在愚人金的腿上和肩膀上,后者坐在沙发上,正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他的手掌和指缝黏着一层带着白的透明粘液。等诺顿迟钝地思考完那玩意是怎么来的以后,脸几乎红了一大半。

愚人金把身上的首饰摘干净了放到茶几上,看上去很不在意:“我去拿套和润滑来。”

“嗯。”

“你的脸又红了。真害羞。”愚人金把他的腿抬起来,人在沙发边上半跪下来要亲过来,诺顿脸一歪,让他的嘴唇落到了自己的脸颊上:“羞个毛……你记得漱个口。”

“漱口?”愚人金愣了一下,“为什……喔。嫌弃你自己的味啊。”

诺顿伸手赶他:“快去。”

愚人金抿起嘴,努力不让笑容展现在脸上。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客厅的楼梯上,以一串远去的踏踏声为结束。诺顿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的肚子上有几个新鲜的吻痕,精液黏在他的阴毛和大腿内侧,脏得一塌糊涂。他没在客厅范围内看见纸巾,只得去扯了几张厨房纸擦拭。愚人金的脚步声重新出现在客厅里,诺顿抬起头,看着他把一盒开了封的避孕套和淡蓝色瓶子的润滑油放到茶几上,紧接着他把马甲脱下来,开始解裤腰上的暗扣。

诺顿把沾着精液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那种让人不高兴的不对等的处境感觉又冒了头,“你为什么还穿着衣服?”诺顿问道。

愚人金把脱下来的裤子挂在吧台椅子上,“我不知道,也许我在等你把我衣服弄脏。”

他说的很坦然。诺顿愣住了,只听见自己的声音继续发问:“什么?”

愚人金把头发扎起来,其实他的头发并没有非常长。他从客厅那侧走了过来,上身还是那件高领,下身只剩了一条黑色的四角裤,凸起的裆部下是两条粗壮的大腿。诺顿瞬间遗忘了自己的不高兴的理由,他只想立刻把愚人金推在地上,掰开他的腿在他的大腿内侧留下几个牙印。愚人金在他面前站定了,嘴里飘着一股薄荷漱口水的涩味:“我想让你用舌头舔舐我的身体。”他的声音尾巴总是轻柔如羽毛,“在我高潮的时候,用你的内裤堵住我的嘴,让我们的精液射在我的衣服上。”

后面说了什么,诺顿听不见了。他们亲吻着滚回了沙发上。愚人金往自己的阴茎上涂上不少润滑油,又让瓶口抵着诺顿的后穴,润滑油随着穴口的收缩被排出,皮质的沙发因此显得油光发亮。诺顿看着愚人金用牙撕开避孕套的包装,暗红的阴茎套进透明的避孕套。愚人金率先只插入了一小部分,他在避免一次性的插入导致撕裂诺顿肛门的危险性,直到诺顿的手在他背后滑动,催促他插进来。

“遵命,宝贝儿。”愚人金的语气轻佻,粗大的阴茎追随着他的话一路插入到最深处,“里面很温暖,很湿润。”他边说边摁住诺顿想要逃跑的肩膀,有序的摆动自己的腰,让阴茎不断劈开诺顿紧实的肠壁,“很舒服。”

诺顿想叫他闭嘴。

可愚人金这会装起了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没再说那些让诺顿会下意识收紧后穴的荤话。他们的身体交缠,过多的润滑油随着抽插拍打出噗哧噗哧的声音。诺顿喘息着抚摸愚人金的喉结,吞咽的弧度致命又性感。汗水描过愚人金的鼻梁滴到他的嘴唇上,尝起来是咸涩的。诺顿突然把愚人金的身体拽下来,发狠地舔着他的唇瓣,又张开口咬上他的嘴唇,咬过他的下巴和鼻子。愚人金脸上伤痕累累的,而他竟然还在笑:“你的肉穴吸得我好——紧呃……”

“你给我——安静点——”

诺顿几乎把他半个手掌都塞进愚人金的嘴里,硬是暴力的让他闭了嘴。愚人金挑起自己的上衣下摆,让诺顿勃起的阴茎在他的腹上摩擦。诺顿的叫声不加掩饰的跳进他们的呼吸中,他的腿夹紧了愚人金的腰,穴肉因高潮逼近而咬紧了愚人金的阴茎,让后者发出像兽一般的低吼来。他如愿地射在了愚人金的腹上,精液很快便被织物吸收,以另一种粘稠的姿态粘连他们的身体。愚人金的阴茎被包裹在含着精液的避孕套里,在诺顿的体内显得比之前更像个小水球,愚人金趴在他的身上,侧过脸来跟他接吻。

“我射了好多。”愚人金说,用软下的阴茎顶了下诺顿:“多得我不舒服。你的小屁股真是色情。”

诺顿终于忍不住了。他捏着愚人金的脸,愤怒地从地上的一片狼藉里找到自己的内裤,用力地把它塞进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里。

“你不许说话。”

诺顿往后撤了一点,让愚人金的阴茎滑出自己的身体,“也不许这样看我。”他伸手盖住了愚人金装乖的眼神。后者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唔唔,似乎在抗议。

雪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停的。

那会他们前后已经做了两次,在第三次做的时候,愚人金从背后抱上来,他的手压在诺顿的腰窝里,逼得诺顿是撅着屁股挨操一样。“雪停了。”愚人金说着,牙齿轻轻咬过他的耳廓,可惜后者的注意力完全在某人被插入过深的阴茎上。诺顿的理智已经无法让这位教授喜爱的高材生去思考这三个字后面的意义,直到他的阴茎被往下抓住撸动、射在愚人金的手掌里。愚人金把一手的精液擦在身上那件星星白点的黑色高领上,问他想不想去窗户前做。

诺顿转了个半身,表情愕然:“你说什么?”

“你想去窗户前做吗?”

“你能节制一点吗?”

“你比我年轻,怎么比我还撑不住?”愚人金关切地问道,“是肾不太好吗?”

他说话真让人讨厌。

愚人金到底没有如愿以偿,而是带着手臂上新鲜的牙印下了床。诺顿趴在床上,听见愚人金打开了衣柜,从衣架上扯下衣服,他的脚步声稍微远去了一点,回来时愚人金把一套睡衣和浴巾放到自己身旁。

“我俩体型身高差不多,你应该能穿我的衣服。”愚人金的手指插入诺顿的头发里,指甲轻轻挠着他的头皮,“浴室在入门右手。你要吃东西吗?”

诺顿嗯的一声。等愚人金离开后他伸手把衣服拉过来,将脸埋进去。

妈的愚人金这个骚包,怎么连睡衣都那么香。

在前往愚人金的办公室路上,诺顿反复把手机熄屏、点亮,看一眼时间;然后再一次熄屏、点亮。

他还没想好以一个什么理由去敲开愚人金的办公室大门。

“只是路过”?

谁都知道这学期他得了一个交换学习的机会,回来要花三个小时,况且他手上还提着一盒明显是从学校西大门门口购买的西点,哦,这个倒是可以说只是路过顺手买来尝尝。

“想你了”?

打住。他和愚人金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况且他俩私交不一般,这话说出来他总疑心有人会猜出他们的关系进行举报。

“想见你”?

……那还不如直接说想你了呗。诺顿长叹了口气,抬眼看向白木门边的名字,白底黑字的愚人金,门内两侧是两扇窄式百叶窗,这会儿紧闭着,看不见里面。诺顿在门前走了两回,最后贴到了门上试图听清里面的声音,学校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似乎与愚人金家的书房一样,都装了质量很好的隔音棉。

什么都听不见啊。是不在吗?

“你在干什么?”

诺顿的身体猛地一僵,险些把那包装精致的西点盒捏扁。愚人金从他身后出来,右手拿着杯咖啡,正往外散着香味。诺顿沿着那只手往上看,视线滑过他手指根部的戒指和手腕上的电子表,又在那张垂在胸膛下的职员证略过。愚人金没有打领带,衬衫最上面那两颗扣子被解开了,露出一截脖子,没有戴任何首饰的颈部线条显得干净而利落。

“找我?”愚人金见诺顿点点头,用职员证滴了下门旁的门禁锁,拿着咖啡那只手往里晃了一下:“进来吧。”

他倒是坦然,显得自己疑神疑鬼得要命。诺顿跟在他后面进入办公室,随手关了门。

愚人金往里走了两步,把咖啡放下,这才转过头来问:“什么事?”

“呃……”

他的语气平淡,神情也淡漠。诺顿本来就没想好来找他的借口,心里因为距离和时间产生的一点暧昧的情意在愚人金这句什么事里几乎被扼杀得无影无踪。愚人金看了一眼表,没说话,诺顿从他的动作里注意到一件事:“你赶时间?”

“等会有个预约。”愚人金的手垂下去,他的视线回到了诺顿脸上。

诺顿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愚人金也没催促他。沉默加上紧张,诺顿的思维活跃得厉害,开始往他不会注意的方向飘。

他在赶我走吗?

诚然,他们自去年圣诞后滚过的床单一只手就能数清楚,在这学期开始后因为诺顿的原因次数骤降为零。愚人金虽说喜欢跟学生混在一起,但私下根本不会发简讯、打电话,连邮件也只在工作日的九点至六点回复。再怎么说,他本身还是位教授,而他只是学生罢了。

况且诺顿这学期根本就算不上是他的学生……成年人之间的性爱,本身就是一种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的消遣。

诺顿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愚人金这会却突兀走近几步,大幅度地打量了一圈诺顿,诺顿闻见从他身上飘过来的、与体温融为一体的古龙水味。大概是因为今天的温度上升,倘若再使用他平日喜欢的香水,会被打上腻臭的恶性标签。

诺顿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只听见愚人金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困惑得很:“你惹上什么麻烦了?”

“没有。”诺顿忍不住反驳他:“我又不是什么爱闯祸的人,何况我根本没有什么麻烦事缠身!”

“那你怎么这表情?”愚人金看起来想捏诺顿的脸,手指在空中停顿了半秒,最后落在他自己的下巴上。

什么表情?我才要问你什么表情!

诺顿把西点盒往他怀里一塞,愤愤不平道:“我只是想见见你,可你急着把我赶走!”

愚人金一手接住了往下掉的西点盒,一手则拽住了诺顿的手臂,“我什么赶你走了?”

“你的行为在暗示我赶紧走!”诺顿紧盯愚人金的眼睛,“你还朝我黑脸!”

愚人金的嘴角下撇,他甚至闭了下眼,像是在掩饰自己翻白眼的表情:“谁上班成天带个笑脸?我还改了一上午的题,挺好的,你大部分同学心思跟着你一块走了,都不喜欢听我的课了。”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我等会确实有个预约,所以我才急着问你‘什么事’,不急的事可以等我见完学生再聊,急的话我让他迟十分钟来。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够清楚了,清楚到诺顿在幻想地球突然被外星人光临,他趁乱跳进大地缝里,变成史上第一只被地心火烧烤的鸵鸟。

……真尴尬。

诺顿抿了下嘴,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你没跟我说。”

是了,造成现在这处境明明就是愚人金的错,跟他有什么关系?愚人金松开手,抱着西点盒往后走,他的背影明显在颤抖:“好,下次我会报备的。”

诺顿猛地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非常像在撒娇。

我靠,这不是艾瑞卡才会干的事吗?!

这家伙还笑!

诺顿试图解释清楚,他还跟上去了:“我没……我……我没在撒娇!”最后那句他咬字很重,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

愚人金脸上的笑意不减,他正专心拆着西点盒,“我知道,是我在撒娇。你是专门给我买的吗?”

什么叫‘是我在撒娇’,逗人玩呢?

诺顿的舌头在上舌膛简短地嗒一声,表达了不爽,于是只回答了他最后的问句:“只是路过。”

那一次他们俩分食了那件打包走的芝士蛋糕,愚人金顺口提的一句‘学校西门有家甜品店,挺舍得给料的’被他记到现在,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愚人金的私人面藏得太好。愚人金似乎回了一句什么,他挑了一颗泡芙入口,蓬松张孔的奶油面皮受到挤压,满馅的卡仕达酱甚至沾到愚人金的嘴唇上。诺顿看着他的手指在下唇上一揩,那点卡仕达酱消失在他的舌头后边。

……真要命。自从圣诞后,他总觉得愚人金的举止透着难以言喻的色情,像条蛇一样有意无意地引诱诺顿去咬一口。

诺顿成功地被诱惑了。

他往前走,直到挤得愚人金的屁股紧紧地贴在办公桌上。愚人金跟他接吻的时候喜欢闭上眼睛,装出一副顺从听话的样来,但诺顿总能从他主动探出的舌头中尝到主动权被抢占的气味。

‘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样子出现’什么的,或者说,‘扮猪吃虎’……懂了,愚人金是猪。

浑然不知自己从灵长目生物变成偶蹄目动物的愚人金稍稍歪过脸,扶上诺顿的脸,他的手指轻轻地揉着诺顿的耳朵,从耳后滑落耳垂,很……痒。

诺顿的手压在愚人金的腿上,捻着一小处的面料,没敢有太过激的动作。他仍记着这里是学校,愚人金的办公室没锁,说不准下一秒有人推门而入,就此给他的工作、他的学业划上两道情节严重的红色叉号。诺顿的脑里已经开始思考此后该何去何从的悲惨结局,接吻都显得漫不经心起来,愚人金拉了一下诺顿的衣领,把人注意力拽回来后拍拍他的腰说:“去锁门。”

诺顿应了他,去把门反锁了。

愚人金仍倚在办公桌边上,他的腰杆挺得老直。诺顿看着他把衬衫的袖子拉高,单手把袖扣扣上,诺顿回到他身前,照猫画虎把他另一只手的袖子拉高扣好。愚人金拿膝盖蹭了下他的腰,像是赞赏。

诺顿再一次把手放到愚人金的大腿上,这一回与之前不同,愚人金的腿张着落在他身体两侧,只要诺顿愿意,他能解下愚人金的皮带、甚至能拉下裤子,让他们的性爱次数突破一只手的限制。他默许了。诺顿的手缓慢地往上抚摸愚人金的腰。可诺顿来得临时起意,什么都没有带,弄脏他的衣服确实让诺顿有心理上的满足,但愚人金可能会生气。

愚人金会生气?

诺顿笑了出来。愚人金不明所以,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笑什么?”

“没什么。”诺顿伸手拉他的皮带,把人往自己身上靠,浑然不觉自己此刻才称得上撒娇:“我很想你。”

愚人金拦住诺顿要亲上来的动作,“是吗?有多想?”

诺顿伸出舌头舔他的指尖,又用牙齿轻轻咬过他的指腹:“非常非常想。”

诺顿拉着愚人金的手,一路舔咬至他的手腕,他尽可能地把动作放轻,避免留下点吻痕、咬痕什么的,愚人金的神情看上去跟他们刚见面的差不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嗯……为什么想我?”

愚人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倒有了点笑容。虽然看起来有点僵硬。诺顿没多想:“喜欢你。”

“什么?”

“喜欢你。”诺顿继续说道:“因为喜欢你。”

愚人金的眉头皱起来,而后极快地平缓下去。

他又一次阻止了诺顿要亲吻的行为,把话拐回上一个话题:“非常非常想是多少?”

诺顿想了两秒,回他:“你这学期的课,有分线下和线上的是吧?我有看你的视频。”

愚人金神情不变:“哦,每一节都看了?”

“嗯。”诺顿观察着他的表情,补充道:“因为没时间回来找你,所以——”

“既然看了,那考一次试试吧?”愚人金笑起来,用那被诺顿舔得湿漉漉的手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力度非常重,很像在威胁:“别告诉我,你光顾着对我的脸打手枪,一点儿都没听我讲的什么。”

诺顿有些不服气:“我要是出来分数很高,我能对着你的脸射精吗?”

“当然可以。”愚人金回他,侧身在桌上翻出一沓空白的试卷,“我还能给你吞下去。”

诺顿顿时来了兴致。愚人金把桌后那一片地让给了诺顿,翻开卷把题指给诺顿看:“这个、这个、还有这片,最后两题不用写了,你没时间。”他看了下手表,“你有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写完一半都够呛。诺顿迅速翻了下卷,把前面和后面的题型过了一遍。愚人金出的卷为百分制,单选和多选加起来20%,问答占30%,剩下的题是主观论述,往往与一年内的相关社会事件关联,但好消息是这片题目在每学期第一课上便会提到。诺顿仍记得愚人金给他们上的第一课,三个小时的课里,大部分时间里是搜索资料,以小组为单位写一份报告,接着是二十分钟的自由辩论,总结完毕便能离开。

诺顿无视了愚人金的好心提醒,他把卷翻到最后,从最后一题开始写。愚人金靠在桌边,没去盯着诺顿龙飞凤舞地写出来什么,倒是诺顿的左手下垂,在他的大腿内侧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年轻人的体温透了面料传过来,殊不知这点热情根本动摇不了年长者的理性。

愚人金在他的手背上拍拍,立刻被反客为主,整个手掌都被牵住了。

怎么跟没断奶的小狗似的。

诺顿的笔迹越是往后便越是乱到起飞,愚人金怀疑他根本没好好看完选择题的题目就选了。卡在最后五分钟,诺顿完成了最后一题,丢开笔站起来,把卷子甩到一边去,急切地咬上愚人金的嘴唇。他的体温比起之前更高了一些,眼睛亮晶晶的,愚人金捏捏他的下巴,小狗很快便张开嘴伸出舌头来,从愚人金的嘴角一路舔到脸颊上。

“你不检查?”愚人金笑着问道,他的手搭在诺顿脖子后面,跟随他的动作深入进头发里。诺顿摇摇头,他想咬一口愚人金的喉结,结果再次被制止了。

不能咬,更不能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愚人金每一次制止都让诺顿记起他们之间还有一层师生关系,而他此时还在工作时间,每分每秒过得如同在等地雷被踩上爆炸的惊心动魄。诺顿垂眼看向他的衣领内部,愚人金有定期去健身房上课的习惯,因此他的视线投向的尾端是愚人金的胸肌。他知道那捏起来的手感有多好。

“你什么时候下班?”诺顿问他。

愚人金伸手去把电脑屏幕点亮,给他看今日任务的清单和时间,“七点半。”诺顿沿着他的手臂看过去。预约、开会、检查课件,七点半的时间后面并不是空白的;去干洗店取衣服、买外卖回家4578ercedrw11,chishatterwithroastedpotatoe、讲座‘aapofthenewnoral:ftion,warandsans’、更换床套深灰色全棉纱线……诺顿好不容易在十点半后面看见一个打了问号的free。

“太晚了。”诺顿抬头看回愚人金,“我最迟七点要走。”

“我送你回去呢?”

诺顿一挑眉毛:“你一个人上完班还来回六小时车程?我要举报你疲劳驾驶。”

愚人金锲而不舍:“我记得你考了驾驶证,你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诺顿上手把他的嘴捂住了,“我不想在你的行程里见缝插针,或者打乱你的计划。”诺顿说得很慢,他也在说服自己:“……下次提前准备一个只有我跟你的行程吧。”

愚人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手机。”他向诺顿摊手,接过手机后输了一串电话号码:“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你可以打给我。”说完他沉默了一会,诺顿用脚指头都知道他在想什么,迅速嗯!了一声,哪想愚人金接上话来:“像上次那种……骚扰电话,也可以给我打。”

他的语气真的藏不住笑。诺顿已经被笑了四五个月了,脸皮自然比第一次知道那回要厚一点:“放心,我只点你。”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愚人金看了眼时间,推开他,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你的时间到了。”

这下诺顿真觉得他们已经完成了一个关于钱与肉体的违法交易……

诺顿低头扯了下上衣,整理好头发,那边愚人金已经把外套穿上,里面的衬衫扣子系到了最顶上。他走过来亲了下诺顿,“我不送你了。”

诺顿嗯的一声,开了门走出去。他甚至没看门口站着的那人,一路走到了电梯前,摁下按钮,松了口气似的拿出手机来。

鬼知道他在心虚什么。

诺顿把电话号码存进通讯录,又把它拉出来看了好一会。电梯抵达楼层的时候发出叮的一声,他的手一抖,发送了一个系统自带的动画表情。

“[动画表情]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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