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朱红之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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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班长，无言了，良久才敢靠近：“班长，你……”他并无多讲话，那团已经紧缩成一团的物t姑且还可以称作人。寂寂地蹲坐在地上，空寂的校园只有他那挣扎无助的声音：“走，快走，走啊……”

朋友更加迷惑，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不，不要过来，我不会让你杀他们……”“什麽？”阿点不解地靠前一点。突然，发疯似的班长猛然蹿了起来。阿点吓了一大跳赶忙退开。“我要杀了你！”班长大嚎着，双目狰狞像忍受着无限痛苦，面容也变得狂妄可怕但紧接着马上又扭曲了，脸皮犹如sh水膨胀终於通红充满血se弥漫人气，公仔表情悠悠恢复，依然是那个呆板严肃而令人爆笑的班长，只是多了几分苦楚，添了几丝血汗，双手在头上挣扎着：“住口！我不是你！他们是我朋友，我不会让你杀他们！”阿点已经惊呆了。他的说话音没有延续就又随着面孔转换变成苍老的口吻：“笨蛋！他们发现了我！必须si！”“闭嘴！”显然竭尽jg力，这一吼，震动着全园，“我不想杀人，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你再乱来我就打碎混元镜，让你永远无法回来！”

这一声似乎很有效，不但令阿点远离身边还使那面孔停止扭曲，不再变化。可他仍然jg疲力尽似的驼着腰，只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阿点似是仍未从刚才的变化中回过神来，只觉班长神志已非同一般。虽然是这样，仍然听得见班长嘶哑的声音：“你们走。”

“……这，到底是……”思量了一会他仍然作了个决定——接近班长。

“别管我……”似乎察觉到朋友的动作，他开始後退，向着无人的地方缩了过去。

“你为什麽……”阿点的声音亦颤抖了。可并不理会对方的劝告，意识到这一点，班长赫然喝道：“不用你管。”

但当阿点举步yu进，意图接近对方的时候迎来的却是沉默无言的突袭，察觉的时候地面上已沉重地cha上三柄装饰朴实却不乏华美的长剑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从什麽地方来的已不重要，只是莫名的产生几分奇妙感。再看长剑与柄端形成的直角，宛若十字形状，夜幕之下闪闪散发着清幽光辉，似是三个十字架高高耸立。落点亦丝毫不差径直截断了阿点与班长之间的距离与通道。

“难道是……”多麽熟悉的景象，无论看多少遍都无法忘记，额上不禁冒出两滴冷汗，视线稍移，朝向那一丁点模糊的方向，阿点的心已经发毛了。朋友的预测似乎没有出错，两片闪烁的长服，这身打扮，这身服饰，从二楼yan台上的两片飘扬之身到楼下漆黑里高挑的长影。

服装严肃之下亦不乏华贵，尤其x前悬吊着的十字银架，夜里亮白耀眼。无论谁都能一眼认出是谁。

阿点咬了咬牙才缓缓转过身面向这夥不请自来之客——教会的人。其实教会的人对他来说倒是并无所谓，只不过长年经验告诉他只要涉及到教会，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繁琐并且十分意外、迷离。而这一点往往是他所不愿看到的，毕竟本x乃懒惰之人，g这种事情不伤脑筋才怪。

“辛苦了，小兄弟。”他们之中有人这麽说。阿点更是丈二和尚0不着脑袋，教会的人怎麽会在这里出现？他的话应该不可能，那麽说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这麽想阿点不期然地将目光放回到班长身上，此刻的他已犹如废人，挨着墙壁向宿舍方向逃去。

阿点想追，可是刚一抬步，另外一把熟悉的声音如雪飘来：“接下来是我们的事了，你可以走了。”“什麽？”赛特的声音他这辈子亦无法遗忘，长影擦肩而过凉飕飕的更甚清风。

“喂！老头！”

对方没有回应，楼上二人不知何时竟已站到班长跟前拦截去路。他看起来有点慌了，被b得连连後退，察觉到身後有人时已被围在垓心。班长已然慌了阵脚，朝着四人团团迷转，监视之下又有人开声：“找到你了。”赛特的声音。

“喂，是这个人了。”

“原本以为会跟上次一样追踪过来的妖气突然失踪。”

“……只是……”似乎更加深有远虑，赛特伸手穿入後要0索着像是握上什麽东西。

“你，你们是什麽人，你们想怎样？”班长几乎发疯了。

没有人答话，致使赛特幽幽向前，长臂徐徐伸展，将班长视野尽握掌底：“你会明白的。”

班长，不，那个身形，似乎又有了点变化低声笑着：“哈哈哈……你能看见的就只有这些吗？”

“嗯？”微微稍怔，所有人疑惑了对班长的这些话语片刻便有了灵验。

远处开始有灯光转出弯角，大概是保安或是校工，这里曾经传出的响声足以震惊前门的校工、保安。可见影响之大、猛烈，至今仍感到手臂有点麻痹，阿点看了看赛特的背影，感觉上所有人均似乎被那突如其来的光线x1引。冷不防，闪影突出杳无声息窜入四人之中。赛特反应稍微较快转伸一望，只觉班长肩头隆起像被坚y之物所爪就闪烁的时间也没有便失去踪影。

风卷曲着空气，打击脸庞细腻而又节拍，看来尽管如何鬼魅，还是有疏忽之处，会意地抬了抬头，望向众人所寻的视线，可在阿点眼下的却是深刻的两条长影。校舍楼影重重，看清楚时，已踏上银月穿梭而去。

“追！”赛特这麽说着。阿点仍迷醉於这种绝妙轻功之上却也笑着喃喃自语：“不必了，不可能追得上的。”

才刚响起的脚步声，随着话音结束而嘎然而止。取替它的是更为凛冽的声音，所有人都沉静了。

阿点好奇地收回视线，把心思又放在这班人身上。三三两两，遍地零落的银针要麽cha在地上，要麽打在剑上，要麽成为目标的手中之物。四个人无一不都摆出了个最狼狈的架势。看上去像是刚被不知何来的袭击ga0得阵脚大乱。阿点沉沉看着，说来也怪，银针已出，换来的却是良久平寂。不剩势而上吗？

b发现新大陆还要惊讶，地上银针四方八面显然发针面广泛而浓密，这麽说……糟！他这才想起昏迷中的老朋友。当他回身赶回走廊的时候，柳诗已有少许转醒，只是仍然迷糊睁不开眼，双帘徐徐颤动。“柳诗……”朋友柔声道，但不论他再怎样温柔还是那麽粗声粗气。

嘴唇掀了掀没有开声，喉头却颤动不已，阿点有点慌了，打架还不错可治病救人可把他给难住了，他不自觉地搔起头来。这是他的坏习惯。

“让她喝点水吧！”

循声望去，已发现两名教士立于身後。

“水？”阿点又急了，这哪来的水。

慌忙间眼前一黑，两片宽大的黑衣从柳诗下颚盖了过来：“抬起她的头。”赛特命令式的口吻令阿点不禁怔然，可马上照章办事。

他从身後ch0u出两瓶矮小而jg致的玻璃瓶，手一出，眼前竟然一片灵动，衣襟上、皮肤上、瞳仁里闪闪磷光跃然於眼。看着石湾清泉静静褪尽，柳诗才又恢复了一点生气，脸上沉沉ch0u搐着，猛然几声狂咳，几声娇呻，发红的咽喉才稍许淡然。

仿似结束手术般，深长地叹了口气，赛特才说：“找个地方好好地让她休息，再包紮一下伤口，亦无大碍。”

“呃……哦……”惊呆着，良久，阿点才迷糊的应道。

只是赛特并无理会他的答话，幽幽地望向那片明月，乌云不知何时已吹散开去，这麽好的月光还是头一次看到，但也是头一次感觉到颤动不已的心。所有人都静默了，深深地停驻在月光之下。远处传来了校工的责问声。

外面的灯光都消失了，似乎已远离事发点，两串暗影才停住身法，陨石般急坠在一层校舍楼顶，其中一人放开手，丢下一大件沉重物t。褴褛衣衫看上去真像个疯子，那人轻蔑地抱怨着，是男人的声音：“果真是这小子吗？”

不远处同伴走过来悠悠答着：“你观察那麽久了，还在怀疑？”

“哼，丁点灵气也没有。b起刚才那小鬼差远了。”

“不抓也抓了，你想怎样？”同伴这麽说，男子更无奈地哼着气又喃喃自言自语：“可惜不是nv人，要不然还有点儿乐子。”另外的那个声音显然娇叹：“哎呀，早跟你说好了，工作的时候别老想歪点子，就算是nv的你也碰不得，那可是头长指名要的人。”

“哼，算了，又不准碰nv人还要个跟nv人一起工作，狗娘养的！”

“呵呵呵呵……你敢骂头长。”

男子一怔吞吐道：“你……别抓角儿，谁骂人来了！你这nv人真麻烦。”

nv子的笑声y细而神秘，可听得出，十分快乐。

两人正斗着口角取乐子，一直躺着的班长徐徐地苏醒过来。他爬起来的动作b他的年纪应有的动作看上去还要苍老，驼曲着的腰背悬吊着两条下垂长臂，一双目光幽幽转来。直叫两人嘎音停语，面露惊诧之se。“气息…不同了。”脸一沉，男子说道像是在通知同伴，危险，小心。

“呵呵”班长yy地低笑了三声，目光瞬间扫过二人，只是这麽一掠已使二人眉心冒汗，“二位可是在追寻在下！”语气少有的软了下来。

男子站得最前，与班长几近接触可却不敢轻易後退，净盯着对方默言不语。

nv子倒是稍显安全，慎声道：“果然是你。”“哦？”班长不解地问，“在下雨二位素来不相识。”

“当然。可你的大名可是家喻户晓。”

“哦？”

“几个月前，十五名警政厅警务人员横屍荒郊，可是震惊全城的大事。”

哼…很了解，不是普通人，她的说话不能不考虑。班长悠然正se：“二位是……”

二人又沉起脸，仿佛在反复思量前因後果以及利害关系。良久，男子才稍微一低头甩了个眼se，像饱含什麽含义。nv子又思索良久才会意，稍微降低颈项与下颚的角度正se道：“七兽。”

“哦？……”并不十分在意，班长举头望望天专销三声悠悠敷衍，“在下向来不与黑道往来，失陪了！”

“嗯？”男子正自疑虑，班长已跃後三步飘身yu离，nv子大叫：“我们要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走。”脚跟骤起身形才刚倾动，两胁却犹如折翼海鸥，猛然间su软下来，双双跪地难受。男子咳嗽着奇问：“怎麽……”“是那小子！”抱怨着，nv子有点怒气。但神se却依然保持镇定。以手撑地，冥神细察，果然，楼顶并不宽阔，但却少有而紧密地布满一环又一环亮斑。预先布置的界纹悠然散发着幽深的光芒，在黑暗里隐约浮现。两人深刻明白，界纹一旦发动是无法离开便凝神以待，退而守之。望着二人的举动，班长亦不免感受到潜在的威胁、危机。心里叹曰：“果然并非泛泛之辈，反应好快。”便赶忙接上话：“此阵乃先祖仙术，能收人t气。两位乃擅用灵气之士，与此阵大为相煞。奉劝二位切莫冲动就在此地等候天明吧！”话毕，腾空舞起。楼影重重，层层叠叠之间已穿梭离去。只是有一点较之前要例外，那身法匆忙了，不再自然，是害怕吗？不，是……顾忌。

远远地目送着已到手目标离去，两人面面相俱均叹一声。nv子十分无奈：“怎麽样，要回去吗？”

“你还真是多次一问。”没有再看她一眼，男子迳自盘算，“什麽仙阵！想困住我们还真是异想天开。”掌心往地上一擦，粗声稍喝，似有万金之身护t，衣襟之上熠熠灵光如同流水一般泛起涟漪danyan开去，但b水纹更要迅捷。几乎同时四声爆响接连而至，纹波所到之处引得四处猛然爆破。碎片瓦石腾空乱舞，爆破引起的烟尘更为漆夜增添不少热闹气氛。

仔细地盘算一下，从炸飞的碎片来看似是四具酒坛子的碎片，还真是有点意外，原来以为会是符咒之类，nv子朝四周看了一圈：“埋藏的地点很隐蔽。”就连界纹亦随炸响消失无踪。楼顶刹那间又恢复了完全得幽黑。这一点男子亦是看在眼里，感叹在心：“他还是有所顾虑。”“没有人会蠢到同时与两个人开战。”nv子一抱手无奈地望着这一片月se悠悠叹了声。同伴的心情男子似乎亦能理解，真相查到了可任务却失败了。

风迎面而来，扑打着皮肤，冷且烈。

跑得有多快，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脚底像烧了碳後的栗子般火热。但这些他都顾不上了，柳时就在怀里靠着没有张眼，朋友更急了。她的呼x1、她的每一声ch0u搐就象细针一样深深紮入心坎。

看见江月的时候不知是什麽时辰了。她当时就吓傻了，木头似的站在门口动也不动像从睡梦中惊醒过了一会才清醒过来。“包紮伤口。”第一句说话是喘着气好不容易说出口的，他没机会再说，绷紧的肌r0u一下子松弛下来身t更像疏了气软绵绵的时去了骨架往前倾倒，怀中的少nv也跟着往下掉，这下子即使素有分寸的江月亦一下慌乱起来。一只手去扶朋友一只手去拉柳诗，但都伸到一半便停住了。阿点就象一座大山高高压下，沉重而宽阔。江月惊叫一声不知如何是好，肩上一重已被他按着。“阿点……”声音，没有了刚出口的两个字马上咽住，一声低沉闷响由肩膀上传出他竟然昏了过去，江月呆了一会儿忙挺起肩膀将朋友的头颅稳稳托着本能地伸手撑着他。但肩膀稍微一侧千斤重担便顺流而下粘着身t往下一扫直滑下去。一阵su软，但她脸上马上又红起来，目光更呆滞了一下，刚才只是腰背而今t0ngbu传来的火热感仿似是b两人的t温还要高，清晰地告诉她发生了什麽事情。衣服像是贴着肤t，纱薄的睡衣已然使t0ngbu圆满地凸显出来，而阿点的手……她没有往下想只是这麽呆了呆，心里稍微产生一种淩乱臂上力度自然而然削减下来，那个群山重压骤然间得到解放徐徐沉下。江月只感到朋友往下挨，心口闷热着x脯被金发覆盖了。

心跳……完全停滞了。脸颊耳根因大量充血而变得殷红，接下来的几刻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两座小山闷热在x前深深感到压迫，或内陷，或向外挤压开去。呆了，傻了，这是第一次感受到那麽奇特的声音，心跳声。“好舒服。”他一边埋进去一边喃喃低y。但她似乎意识到另一件事，猛然间又一怔，什麽，你还有意识？她这麽一想瞳孔便又放大有点异样，但终也气不出。望着现在的朋友，软绵绵，嘴巴没有再动这次是真真正正失去知觉。

那gu眼神便突然间恢复了温柔，不，或许即使不是这样她也心甘情愿，因为这个人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了。x脯被挤压着，可她仍然深深地把他拥在怀里，让他的头深深埋进去。

细缝慢慢地变成了一片景se，花花绿绿有光明有黑暗。黑白分明。那时谁，是一片视线，可模糊。背景好光，耀眼刺目。你是……谁，那个黑影，很高，很长，在yan光里闪现，噢……是了，记起来了。……

“启良，醒了吗？”很有磁x成熟的声音，蕴含着独特的韵味。“启良……”她轻声唤着，是nv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你吗？你是……”他已经不记得眼前的人是谁了，但很快就马上清晰起来。他这才认清对象：“叶老师。”

那个终於明亮的影子站了很久才俯下身以手抚着他的头：“别起来，好好休息。”

温暖……她的手很热，却温柔，不烫。旁边有医生的说话：“明天可以出院了。真是奇迹，一般人起码要半年才能起床。”

叶月没有话音默默倾听，时不时cha上一句：“嗯。”

身边似乎还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像是探亲一般一个个朝他si盯，有男的也有nv的。启良环视一周，暗暗地疑惑。当看见叶月时她便讲一通慰问的措辞，记不清了。所有人都有冷漠的目光除了叶月，真正的温暖。

启良笑了笑，是自嘲骂？，无所谓，反正很快就会离开医院。一轮寒暄，有点累了。人影陆陆续续离开。这些人也逗留了好一段时间。启良都没有挽留，毕竟这里是医院。有谁会想留下。不！唯独叶月，最後连她也想走了，匆匆告别，同来的还有两个nv生，也一起离开。

启良猛然间想起了什麽，心一横，便信声打住人们的脚步：“老师，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意外地回过头，脸上写满了出奇和疑惑，但或许她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便对另外两名学生说：“你们先回去吧！”那二人也不犹豫应声便走。

看见老师转回脚步，他会心地微微笑着，由衷说道：“谢谢。”

伸手去摘下毛巾，热水已经变冷了。连续换了几盆水，又加了几张厚一点的被子，朋友这才缓缓恢复神志，开口yy低语：“水……”

水……她马上捧来一杯清水，动作乾净利索俨如职业医护员。

大概渴坏了吧，忙了整个晚上，如今稍微感觉一点清凉便大口大口吮x1来自杯上的甘泉。江月不敢给太多怕他呛着喉：“别急。”可话才说了出口，阿点竟狂抓住江月的水杯猛灌，一口清凉两口甘泉般三口咽不下了，口一张便涌过唇叶淌了一脸。“咳，咳，咳”还是江月眼疾，利索提起毛巾把水渍擦乾。好不容易撑起眼帘，江月美貌依然闪烁、明丽，只是如今增添了几分意外的神se，本来应该是灵慧闪跃的眼珠竟然被深刻地埋藏於疲累之中。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样子，他可吓一跳了，是几张厚重的棉被。叠得高高的稳实地压在身上再加几张还真是压si人。在望望四周陌生的房间，不，也不是说陌生，毕竟还是常到之地，只不过和自己的狗窝相b简直就是天上的g0ng殿神堂。是什麽呢？哦，没错，是一点幸福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这麽舒服的床。但看着江月忙碌而稍显担忧的样子他又想起一件事低声问到：“她呢？”

想了很久仿佛被他的话所刺激到，定神地思量着像是考虑什麽问题，良久她才从望着地板的眼神之中回过神来：“她在隔壁房。”

很艰难地推开身上的负担，他还是那样利索什麽话也不说便撑起身向门冲去。“哎。”她只说了一半阻拦也来不及，只能望着那个身子一跌一幢疲惫地拖出了门口，她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

再赶去时，阿点几乎整个人都变了。柳诗还没醒然而面容几乎褪se了，只留一层灰白se的铁情感。铺上的被子很薄，是毛毯。x脯足够大地起伏着，均匀而且有力。他坐在床边，似乎只有沉默是房间所独有的，对着这一切，江月亦不愿意发出任何声音去打破它，任由阿点看着柳诗无止境地深沉着。她承认自认识以来从来没见过朋友的脸上能够挂上如此凝重但又充满愧疚与内敛的神se。即使床上躺着的是自己也不可以。如此看来原本担心的事看来是无必要的了。然而所忧虑的正是这一点。看着柳诗那些伤痕仍然深刻可见，尤其那掌印树妖般缠绕着neng白的颈项，皮肤也被磨去了一层，他深深地低下头去。

“别担心。”肩上一热，搭上了什麽。是手，一双手，传来的温柔多麽和蔼亲切，抬头的瞬间美丽得沉寂的水脸静静地取替了目光。

“江，月。”他又回下头，视线重新投回床上，“不，不。”双手紮紧了搭向嘴前，那种眼神似乎有点虚无就像在回忆着，在探究，“我答应过他，我说过，无论如何，不管发生什麽事我一定会保护她，但是……”他开始激动，目光似乎充满了混乱，不由自主地抱着头，低沉得更低了，“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我没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