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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形式上是董芸占上风,但上官鸿江所学的上官氏剑法已有三分火候,即便受到剑未出鞘的限制,砍、劈的威力较发挥不出来,但两人过招,招式应对上的优劣,各自心知肚明。上官鸿江发现砍、劈招式威力较难发挥後,改用鹤琢剑法,专攻刺击,局面立刻打平,但上官鸿江无论上官鸿江如何进b,都被董芸的进退之势化解。原来灵川派的武学近於道家,水势流向,讲求「就下、平衡」上官鸿江自一方b近,董芸便退向另一方;当上官鸿江力尽收招,董芸立即如水势般涌上,如此来来去去,僵持不下。上官鸿江身在场中,还想不明白这层道理,但逍遥子一面看着两人过招,内心暗忖:「这小子的武功底子着实不差,剑法已得上官盛yan的真传,假以时日,当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只是招式棱角分明,难免给人剑法不够圆融的感觉,而且容易让对头见缝cha针。这对上官盛yan而言当然不算是什麽弱点,上官盛yan武功既高,出手又快,当世能与上官盛yan战到三十招以上的人,一只手便数得完了。但对上官鸿江而言,这点确实是不小的弱点。」

关苇在一旁亦看出上官鸿江此处弱点,忍不住出声提点董芸道:「流水势。」逍遥子知道关苇平时沉默寡言,看似鲁钝,实际上对武学上的关键,要b成日唧唧呱呱的董芸要敏捷许多,却没想到关苇在这麽短的时间内便看出了上官鸿江的弱点所在,只要使出本门特有的「流水势」,一招招连绵不绝地攻向上官鸿江,要取胜并非难事。董芸逞强的嚷嚷道:「我知道啦,用不着你来提醒,哑巴狗!」关苇听到董芸骂他是「哑巴狗」,气得把脚边的石子踢了出去。董芸一得关苇提点,立刻使出了「流水势」,上官鸿江忽觉董芸的剑法一变,原本剑招之间的区隔就极不明显,这下一剑剑来回穿梭,行云流水,招式与招式间全无间隔,彷佛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遇上这种从没见过的剑术,上官鸿江也顾不上继续使鹤琢剑法,心想:「这是什麽奇绝的剑法?招式与招式间竟无明显区分,这要如何应招才好?」转念一想:「既然眼下我的剑招中只有刺击能够奏效,那何必要拘泥於用什麽剑法呢?只要把我学过的刺击剑招全拿出来用不就成了?」想着便刺出一剑,双剑相交「当」的一声,董芸没想到上官鸿江竟会这样随手一剑刺来,剑势稍有顿挫,身形不免有些迟滞,上官鸿江彷佛看到些许取胜的曙光,虽然一闪即逝,但却证明了上官鸿江所想的以刺击主攻的策略有效。上官鸿江又是一剑刺出、再一剑刺出,不停的阻挠董芸的剑势;而董芸为了维持「流水势」,反倒必须闪避上官鸿江的刺击。这下主客异势,上官鸿江用刺击猛攻,而董芸竭力维持「流水势」剑术,只能采取守势,剑招递不出去。

逍遥子看到董芸拘泥於「流水势」剑术,就知道她不可能取胜了,况且上官鸿江的武功确实高出董芸一截,即便在上官鸿江剑未出鞘的情况下,董芸想要取胜也不过是五五之数,致胜之机只在上官鸿江首次遇上这种招式连贯一气的剑术,既然上官鸿江想出了专用刺击阻挠董芸的剑势这种「以一破全、以专破整」的打法,在这样的态势下,董芸没办法因应变化,就注定非败不可。

上官鸿江每刺出一剑,便觉得董芸的劲力又减弱了一分,知道自己正在慢慢削弱董芸的劲力,虽然无法迅速取胜,但若能如此僵持两、三刻钟,待董芸气力不支,自己当能稳稳取胜。正当上官鸿江心中如此盘算时,逍遥子身影一晃,消失在上官鸿江的视线之中,上官鸿江後跃两步,脱出董芸的剑圈之中,准备防备逍遥子的攻势,突然後颈上被一记手刀击中,向前倒下,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什麽人道:「孩子,别怪我心狠手……」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上官鸿江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之上,天se渐暗,已是傍晚。上官鸿江感到後颈疼痛,显然是被逍遥子敲昏那一下造成的。上官鸿江想爬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住了,上官鸿江十分恼怒,用力一扯想把绳索扯断,没想到那绳索纹风不动,上官鸿江十分诧异,自己几天前才徒手扯裂一个木枷,这绳索会b官府的木枷还要坚固吗?一个姑娘轻挑道:「别试了,这绳子可不是普通的绳子,挂起十个你也是不会断的,你可别把手给扯断了。」上官鸿江一看,只见董芸一脸幸灾乐祸的走来,後头跟着关苇,却不见两人的师父逍遥子。上官鸿江又急又怒,吼道:「快把我放开!你们这些卑鄙小人,y谋偷袭,算什麽英雄好汉?有本事大家明刀明枪b武呀,我若是一开始就把剑拔出来,你这臭小娘挡得了我五招吗?」董芸讥笑道:「就是因为打不赢你才把你绑起来呀,不然师父放心丢着你自己跑得不见人影吗?」

上官鸿江怒气未消,仍是骂道:「叫你那下流龌龊的师父来跟我谢罪!看他武功不差,没想到人品如此低下,不要脸!生个儿子没p眼……」自从上官鸿江在瞿yan帮中当了十头目,这一年多来常有机会与下层帮众相处,一开始帮众们还顾忌上官鸿江是帮主之子,年纪又小,不大敢在上官鸿江面前说这些粗鲁、咒骂人的话,但上官鸿江x格随和,丝毫没有公子哥儿的架子,久而久之,帮众们你一句gui儿子、我一句王八蛋的,什麽难听的话没在上官鸿江面前说过?这会儿上官鸿江骂起人来流利得很,什麽难听的话都有,就是双手还被绑着没法打人,不然董、关两人不被上官鸿江痛打一顿才怪。

上官鸿江骂了一阵,见董芸嘻皮笑脸,不痛不痒;关苇表情木然,事不关己。又不知已有多久没有喝水,口乾舌燥再也骂不下去了,便停口不骂。董芸见上官鸿江自己停了下来,嘲笑道:「继续骂呀,怎麽不骂了?我师父严格得紧,从来不准我学这些骂人的话,这家伙……」指了指关苇,又道:「又像块木头一样,有时候三天也没吭个声,也不知道让他长了张嘴是用来做什麽的?我要同人斗嘴都没对象,难得有你来做我的对手,我可是很期待的,你继续骂呀,这些骂人的话我还没学够呢。」关苇冷冷道:「吃饭。」董芸道:「你就知道吃饭?刚才不是吃过了?」关苇瞪着董芸道:「嘴,吃饭。」董芸道:「废话,不然你是用p眼吃饭呀?」关苇推了董芸一把,怒道:「笨,嘴,吃饭。」董芸被关苇推了一把,火气也跟着上来了,叫嚣道:「你现在是怎样?我可是师姐耶,你敢推我,还骂我笨?你自己话都说不好,有资格骂我笨吗?」

正当两人就要动手打起来时,上官鸿江看不下去道:「笨,是你没听懂你师弟的话,在那夹缠,你师弟当然要发火。」董芸听上官鸿江说话不客气,对着上官鸿江pgu踢去,骂道:「我们师姐弟吵架,哪轮得到你cha嘴呀?臭小子!」没想到上官鸿江眼明手快,一见董芸起脚立刻滚走,董芸一脚踢空差点摔倒,心中怒气更炽,追过去便想毒打上官鸿江一顿,没想到上官鸿江滚到一棵大树旁,手扶着大树便站了起来,笑道:「臭小娘,你信不信我不用手就能打趴你?」董芸怒极而笑道:「没想到我竟然被一个臭小鬼如此看扁,喂小子,老娘可是练了十多年武功,就算你再怎麽神通广大,我也不可能被一个双手被绑的人打趴,你当老娘这麽好欺负吗?」上官鸿江笑道:「奇怪,明明没大我几岁,为什麽要自称老娘?关小弟,你师姐很老了吗?」关苇冷冷道:「八十九。」上官鸿江佯装惊讶道:「唉呀,那该尊称为老婆婆了,老婆婆,您驻颜有术,看不出来年纪这麽大了呀,难得难得。」董芸气疯了,怒吼道:「关苇,你不想活了呀?」关苇两手一摊,一副与我何g的神情。

董芸回过头来瞪着上官鸿江道:「好呀,你们两个给我一搭一唱,拐着弯骂我来的,好,本姑娘若不打你一顿出气,我便是八十九岁的老婆婆!」说着一拳打向上官鸿江,上官鸿江没见过董芸使拳,向树旁一闪,一面观察董芸的拳招,一面想对策。董芸的第一拳来得又急又猛,上官鸿江忍到最後一刻才向右边闪去,董芸收拳不及,一拳狠狠打中树g,大树微微震动,却没有其他异状,反倒是董芸痛得眼泪都喷出来了,不免破口大骂道:「臭小鬼、si小子,你要闪不会早点闪呀,害我一拳往树上猛砸,手指都不知到断了几根,痛si啦。」上官鸿江取笑道:「不是练武练了很多年,怎麽会打中不会逃跑的树呢?唉呀,会动的人打不着,只能打不会动的树了,原来老婆婆的武功都是这样练的呀?」董芸怒道:「少说废话,看我打不打得着你!」上官鸿江既然站了起来,身法要b董芸灵巧许多,又绕着树逃跑,董芸怎麽也打不到他。

突然一个中年汉子道:「我想说你一天一夜也不会醒过来,这才把你丢给他们两个看守,没想到你这麽快就醒来了,看来我下手还不够重哩。」上官鸿江一听声音,知道是逍遥子回来了,连忙背靠大树而立,果然看见逍遥子迎面走来,手里提着两只野兔。逍遥子见上官鸿江极度戒备,笑道:「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法打晕你了吗?真是天真,要打晕你,方法还多着呢,你防得了我一种,防得了我第二种、第三种吗?」上官鸿江道:「起码要先防了第一种,其他的就只好见机行事了。」逍遥子随x的坐了下来,对董芸道:「丫头,把这两只兔子烤了吧,真是的,要是知道你这小子醒了,我就捉只鹿来吃了,就两只兔子,够塞牙缝吗?」董芸一脸不满接过兔子,一面拔剑把兔子开肠剖肚,一面对关苇道:「去生火。」关苇一语不发的去了。上官鸿江见逍遥子师徒三人一副放松的样子,自己也降低了戒心,加上实在又饥又渴,只得对逍遥子道:「我实在口渴得紧,先给我喝水吧。」

逍遥子将背上一个大葫芦扔了过来,上官鸿江伸出被绑住的双手接下,那葫芦中显然装满了水,重逾五斤,上官鸿江险些接不住。上官鸿江咬开葫芦口的塞子,鼻子凑近嗅了一嗅,逍遥子见状笑道:「闻什麽?我武功b你高得多,g嘛要下毒?更何况你昏过去的时候,我有得是机会杀你,何必拖到现在?」上官鸿江心想也对,便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彷佛重获新生。上官鸿江将葫芦塞紧,扔还给逍遥子,骂道:「老贼,你武功虽高,但人品低下,突施偷袭,把我捉到这儿来,究竟有什麽企图?」逍遥子笑道:「企图?你爹欠我一掌,我偷了他儿子,这不就扯平了吗?你乖乖跟着我,别想逃走,让你爹娘尝尝ai子下落不明的痛苦,生不见人、si不见屍的,嘿嘿,那滋味可不好受,等过个三、五年,我再宰了你送回瞿yan帮去,瞧瞧你爹的表情,那不是挺有趣的吗?」上官鸿江道:「你当我是si人吗?想要擒住我三、五年不放,那是不可能的事!」逍遥子道:「这样呀,那只好把你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唉呀,不成不成,这样就成了废人,我还得照顾他,不成,太麻烦了,何况破解上官氏的武功也得落在他身上,动都动不了,要怎麽b他演示剑招?」

上官鸿江喝道:「你这老贼果然居心叵测,还想b我演示上官氏的武功供你们破解?你当我会乖乖就范吗?想都别想!」逍遥子哈哈大笑道:「这事我自然会自己想办法,用不着你来担心。至於逃走嘛,确实是不好防的,这可怎麽办才好呢?」上官鸿江顺着逍遥子的话头道:「是呀,不如把我给放了吧,这样你就不必为了这种事伤脑筋了。」逍遥子道:「没什麽好伤脑筋的,我已经想到一个绝妙的法子了,简单得紧。」上官鸿江道:「那好,瞧瞧是你的法子有效,还是我会先逃走!」逍遥子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不一会儿,董芸烤好兔子送来,上官鸿江那份只有一颗兔子头和一条前腿,上官鸿江也不道谢,张口便吃,没多久便将r0u都啃光了,双手抓住那兔子的颅骨,用力一捏,那颅骨碎成数片,上官鸿江把碎片挑掉,将那半生不熟的兔脑也吃了。四人吃毕,天已全黑,逍遥子对董、关两人道:「今日天se已晚,明日再继续赶路吧。」逍遥子扣住上官鸿江的手腕,四人跃上一棵大树,各自找了一个合适的枝头睡下,逍遥子始终没有放开上官鸿江的手腕,上官鸿江也不挣脱,等着逍遥子睡着後再逃脱。等到深夜,上官鸿江听逍遥子的气息平缓,当已睡去,便用力想要挣脱逍遥子的手掌,打算跃下树去逃走,但逍遥子的手犹如铁环,挣脱不开,只听逍遥子幽幽道:「就凭你的功力,挣个一百年也挣不开的,别白费力气了。」上官鸿江不信邪,仍是继续使力挣脱,直试了一个时辰,这才放弃睡了。

翌日清晨,上官鸿江尚未睡醒便被逍遥子自树上扯了下来,上官鸿江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董芸见上官鸿江惊魂未定的样子,嘲笑道:「哎呀,昨日你不是勇猛过人,怎麽今日被我师父扯下树来,便这般大呼小叫的,真不害臊。」

上官鸿江忿忿道:「你也给人自树上这样扯下来看看,看你会不会这般大呼小叫!」

董芸笑道:「笑话,我跟了我师父十几年了,你当他平时是怎麽对我的?时不时就把人这样扔上去扯下来的,早就习以为常啦!」

关苇附和道:「同感。」上官鸿江无言以对。

逍遥子自包袱中取出四块y面饼,分给董芸、关苇及上官鸿江,上官鸿江一咬差点没把牙给崩断,但见董、关两人默不作声,自己也不好示弱,只得咬牙将那y面饼嚼碎吞下肚。

吃过早饭後,逍遥子问上官鸿江道:「你打算自己走,还是打算被我打昏?」

上官鸿江心中嘀咕:「这算是什麽烂问题呀?」嘴里仍是问道:「为什麽要把我打昏?」

逍遥子道:「你不肯跟我走,我自然只能把你打昏带走,你若肯稍微配合,跟我们一起走,就不必受这一击之苦。」上官鸿江自然是不肯跟逍遥子走的,昨日他答应丁瑞午时之前就会回去,眼下至少已经迟了半日,丁瑞肯定等得心急如焚。

上官鸿江暗忖:「我的双手仍被绑住,即便要反抗也办不到,何况逍遥子的武功高出我许多,正面交锋对我实在不利。听逍遥子昨日的说法,似乎想要b问我上官氏武功的jg要,以便想出破解之道,好对付爹爹,以报那一掌之仇,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他就不忍心杀我,既然如此,我便与他们虚与委蛇一番,假装配合,待他们松懈之後,我再伺机逃走就好。」

上官鸿江心下打定主意之後便道:「虽然我不想跟你们走,但是被打昏的滋味更难受,算了,暂时跟你们走好了。」

逍遥子道:「哼,臭小子,算你识相,不过我警告你,别想要逃走,只要你逃了一次,我便不再给你选择的机会,每天先敲昏了再说,若你不信的话大可试试看。」

一行人就这样在荒野间走了大半个月,来到一座大山山脚,上官鸿江望着那座巍峨巨山,不由得赞叹天地之广阔雄伟,这样的景se,在涪州城中住一辈子也没法感受到。

在山间又走了三、四日,来到山间一处较平坦的林间,附近就有山涧流过,逍遥子道:「此处十分适合,就选在这儿吧。」上官鸿江这才知道一行人这三、四天在山间乱绕就是在寻觅一个合适的落脚处。

上官鸿江心想:「他们师徒三人找到了落脚之处,必然要来b问我上官氏的武学jg要,我偏来个装聋作哑、相应不理,瞧他们能拿我怎麽样!」没想到三人全然不理会上官鸿江,将随身行囊安置在树桠上,便一人提了一把厚背大砍刀,朝三个方向离去,留上官鸿江一人枯坐在树下。

上官鸿江喃喃道:「这麽放心我,都不怕我逃走吗?」正轻手轻脚站起来准备朝向另一个方向溜走时,逍遥子扛了一棵一人合抱粗细、高两丈有余的杉树扔在上官鸿江面前,脸不红气不喘道:「这鬼地方,你逃不到山下便饿si了,要打猎求生没你想得简单,更何况你双手还被我绑着呢,想逃到哪儿去?把这我们三人砍下来的树整枝去皮,待会要盖屋子。」说罢也没给上官鸿江工具就转头离去了。

上官鸿江抱怨道:「什麽也没给我就叫我把树整枝去皮,当我这麽神通广大吗?这时我的敛芒剑要是在的话,别说是将树整枝去皮了,把这狗p绳子割断了都成,可惜被那贼老头打昏後就没再见我的敛芒剑了,也不知道被他们丢到哪儿去了。可惜了叔公给了我一把好剑……」

上官鸿江愈想愈气,双拳打在那木材上,「嗤」的一声,手腕上绑着的绳索竟切进了树中,上官鸿江不敢置信,这绳索又韧又钝,怎能切进木材之中?上官鸿江勉强将双手分开四、五寸,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拉开,狠狠朝木材切去,又是「嗤」的一声,竟切进木材中一寸有余。原来此绳索并非寻常绳索,乃是混了铁线钢丝绞成的绳索,切割木材自然毫不费力。

上官鸿江心想:「这老贼虽说我还逃不到山下便饿si了,这我可不信,不若趁此机会,假装替他们整枝去皮,慢慢将将绳索磨断,只要我双手一得自由,我就不信逃不出这鬼山!」打定主意後便用那绳索削起树皮来。

虽然工具极不趁手,但上官鸿江自幼练武,控制劲力十分jg确,又不怕辛劳,一整颗树竟也被他修整的有模有样的。董芸丢木材时见上官鸿江用绳索削树皮时,忍不住讥讽道:「呦,我们的少帮主这会儿竟做起木工来了,辛苦你啦!」

上官鸿江心想:「等我这绳索一磨断,第一个就找你算帐!」嘴里也不客气道:「呦,我们的董nv侠这会也当起樵夫啦,辛苦啦!要多砍些树来呀,才这麽几棵怎够盖屋子呢?」

董芸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待会要是你忙不过来,我再来笑话你!」上官鸿江耸耸肩,回头又去工作了。

一整天下来,逍遥子师徒三人砍了六、七十棵树,堆得像座小山一般,但上官鸿江只将五棵树整枝去皮,董芸笑道:「臭小鬼,叫你别说大话吧,你看我们砍了多少棵树,你才将几棵树去皮?」

上官鸿江反口道:「不然我们来换换工作好了,你来用这绳子磨树皮,我拿刀去砍树。」董芸一时接不上话。

关苇道:「敬谢不敏。」董芸瞪了关苇一眼,关苇一翻身跃上那堆木材上,不再理会两人。

傍晚,逍遥子到四周打猎,捉到一头野鹿,将一只後腿砍下来烤了吃,剩下的部分分成数块,抹上盐巴,挂在树上风乾,作为储粮。

翌日,逍遥子师徒三人继续砍树,上官鸿江心道:「这三个人就竟要砍多少树才肯罢休?这麽多木头还不够盖间屋子吗?」转念一想:「罢了,他们都不来理我最好,等我磨断这鬼绳索,我就可以逃走了,管他们要砍多少树?」

但那绳索经过昨日一整天的折磨,竟才磨断了两gu,距离整条磨断看来还遥遥无期,但上官鸿江丝毫不气馁,整天就是用那绳子磨削着树皮。过程中,手腕不免磨到树皮木材而有些擦伤,细小的木屑刺进伤口中,疼痛异常,上官鸿江咬牙苦撑,只盼能够早一日将绳索磨断,好逃离这鬼地方。

逍遥子师徒三人砍了两百余棵树後,终於不再砍树了,逍遥子交代董芸、关苇不知去做什麽了,整天不见两人踪影,逍遥子则拿着厚背大砍刀削树皮,一刀过去,自底至顶,一条宽寸余的树皮便被削了下来,难得的是既无弯曲亦无宽细不均,便是这样样一长条一长条的削下来,兼之速度飞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削好一整根木材,令上官鸿江看了自叹不如。

午後董、关两人拖着大堆藤蔓回来,在山涧旁泡水并用大石捶打,ch0u出细长柔韧的纤维,再混着逍遥子削下来的长树皮,绞成手指粗细的长绳索。就这样,上官鸿江与逍遥子去树皮,董芸、关苇绞绳索,整整花了半个月才将两百多棵树处理完。

削完最後一棵树後,上官鸿江看着绑在手上的绳索,竟然还有三、四gu尚未磨断,上官鸿江yu哭无泪,正想着逃生无望时,逍遥子一刀斩断了那条将断未断的绳索,上官鸿江以为逍遥子良心发现,终於打算要放了他时,逍遥子道:「要盖屋子了,去搬木头,别想逃,你磨了大半个月都磨不断的绳索,我可是轻描淡写的一刀就斩断了,别b我动手,去搬木头。」

上官鸿江满手是伤,也无力逃走,只好搬着木材帮着盖屋子。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屋子终於盖起来了,竟是有厅有房,占地十余丈见方,b之上官鸿江与韩霏霏在瞿yan帮住的湖中小屋还要大,上官鸿江不由得赞叹道:「当初我看你们砍了那麽多树,心里还嘀咕着砍这麽多树要做什麽,没想到盖起来的竟不是寻常小屋,喂,没想到你们盖房子还真有一套,b之涪州城中专门盖屋子的老师傅要高明许多。」

逍遥子淡淡道:「流落荒山村野十多年,什麽事都得学会,盖房子不过是件小事,你若去看我们之前待过的村子,那些村人盖屋子才叫高明。」

董芸道:「师父,难得这臭小子夸赞我们,你就堂堂正正的接受得了,跟他客气个p?」

逍遥子肃然道:「姑娘家动不动就口出hui言,当心嫁不出去。」董芸嘴嘟的半天高,娇嗔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也不知道是谁这麽没福气!」

当晚逍遥子、董芸各自睡一间房,上官鸿江与关苇睡在一间房,关苇显然是逍遥子派来监视上官鸿江的,但关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在床上就要睡去,上官鸿江问道:「是你师父派你来监视我的吧?」关苇并不答话,只是点头。

上官鸿江道:「你就这样睡了,万一我逃走了你要怎麽跟你师父交代?」

关苇道:「无妨。」

上官鸿江惊讶道:「你不在乎被你师父责备吗?」

关苇摇头道:「师父追。」

上官鸿江问道:「你是说你师父会亲自来追我吗?」关苇点头。

上官鸿江喃喃道:「我眼下身上有伤又疲惫不堪,要不要逃呢?」

关苇道:「缓,谋、後动。」上官鸿江道:「你是说缓些再逃走,谋定而後动吗?」关苇打了个哈欠挥挥手,转过身去睡了。

上官鸿江心想:「关苇所说的也不无道理,看样子这老贼短时间内也不会对我不利,何不在此休养生息,待元气恢复,他们也渐渐失去戒心後,再出奇不意逃走,不是更好吗?」心中既如此打定主意,便安心睡了。

翌日天未大明,上官鸿江便被一阵吆喝声给吵醒,一看关苇床上,关苇早已不知去向,上官鸿江循声走出屋外,只见董芸、关苇两人正在持剑过招,曙光之下两人手上的长剑并未闪现光芒,上官鸿江定睛一看,两人手上都是一把乌沉沉的木剑,但听那剑的破空之声,竟不下於自己使敛芒剑的声音。

逍遥子坐在一旁树桩上,似乎转过头来看了上官鸿江一眼,又似乎没有发现上官鸿江已经走出屋子了,只是声声叫道:「转、进、过低……跃、取关yan、起脚……退、进、退、退、进……纵、横、劈、刺下盘……」

上官鸿江知道董、关两人正在练功,不愿身负「偷学武功」的江湖大忌,转身就要进屋去再睡,心想:「当年方叔叔在教纯儿武功时,丁泥鳅还得千方百计把我给引走,曾几何时,我见了这般场景也会自行回避了,那也不过是三年前的事罢了,想来我与纯儿也有一年多不见了,也不知她在长安过得如何?她那堂兄堂姐不知会不会欺负她?」

上官鸿江正想着,只听逍遥子朗声叫道:「上官小子,你过来吧。」

上官鸿江心想:「你们不是还在练功吗?叫我过去做什麽?」但身t尚未康复,还不愿与逍遥子正面冲突,便顺从的走过去。

逍遥子道:「小子,你看我们灵川派的剑术,b之你们上官氏的剑术来说,可不是高明了许多吗?」

上官鸿江一听逍遥子自夸自赞,不由得冷笑道:「高明在何处?老贼不过是我爹的手下败将,有何资格说灵川派的剑术b我上官氏要来得好?」

逍遥子道:「剑术的高明与否与个人的胜败不能等而视之,上官盛yan剑术卓越不代表上官氏的剑术卓越,你爹确实是个武学奇才,但上官氏的剑术却非天下第一流的剑术。」

上官鸿江听了颇不以为然,摇头道:「上官氏的剑术jg妙刚锐,我爹自出道以来未曾输过任何一人,这样的剑术不是天下第一流的剑术,什麽样的剑术才是天下第一流的剑术?」

逍遥子笑道:「上官氏的剑术有三大缺陷,你自小就练上官氏的剑术,决不会不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上官鸿江嘴y道:「上官氏的剑术完美的很,你想骗我说出上官氏剑术的关键jg义,我才不上你这个当。」

逍遥子摇摇头道:「自陷已深,看不见败亡就在眼前,也是有的。想当年我与你差不多大时,也认为灵川派武学傲视群雄,天下第一。我师伯无痕子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剑,黑白两道多少人命丧於他的剑下,但最後还是si在你爹剑下。而今我虽然还没有取其x命的能力,但上官盛yan的剑术已不b当年,却是实情,不必再等十年,上官盛yan必定会败在某人手中,若是到时候他仍是如此桀傲不逊,必会自取灭亡。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记着我的这番话,对你只会有好处。」

上官鸿江道:「你少骗人了,我爹的剑术已不b当年?你少瞎说,我爹的武功无人能及,你要不是派那两个戏子在那演戏,假装要偷学上官氏的武功,我爹才不会分心被你刺中一剑,更何况你那一剑也不过刺入寸许,不值一哂!」

逍遥子道:「你道上官盛yan刺入我小腹那一剑有很深吗?也不过寸许而已,否则我能隔天就只手杀了十来个官兵吗?这两个月来我跟你们长途跋涉、翻山越岭、砍树建屋,你瞧我向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吗?」上官鸿江登时哑口无言。

逍遥子道:「上官氏的武学有三大缺陷,其一、师法羽族。虽然师法羽族使上官氏的武学灵动非常,且出招jg妙锐利,非一般流派可及,但千万别忘了人非禽鸟,不能在天上飞行,更不可能在空中盘旋下扑,上官氏的武学y是要学这些常人做不到的行为,对天资聪颖者而言,当然无妨,但只要天资稍逊,武功便难以入流。你与你爹均是天资极佳的人,无论学何家何派的武功都能成为一流高手,为何要选择艰难的道路呢?」

「其二、招式分断。上官氏的武学每套招式都分别学习不同禽鸟的姿态,斧凿痕迹过重,招式难以连贯,上官盛yan深知这个缺陷,因此将身法练得奇快无b,上招紧咬下招,即便对手知道他的招式不易连贯,但空挡稍纵即逝,也难以打到痛处。」

「其三、招式繁杂。各种禽鸟的姿态、行为不尽相同,上官氏的武学为了拟似这些姿态、行为而创制招式,挖空心思变化招式,对於武学造诣不高者,见了自然眼花撩乱,难以招架,但对武学高手而言,不过就是花拳绣腿、自缚手脚罢了,否则为何江湖上许多流派能以一套剑法、掌法立足,而上官盛yan却始终只能概括的用上官氏剑法称之?那就是因为单看上官氏的某种剑法都无法纵横天下,上官氏所有剑法所表现出来的繁复,才是上官盛yan剑术的特点所在,但这绝非优点,反倒是上官氏武学的一大缺陷。」

上官鸿江虽然自小跟着上官盛yan习武,却从未自这些角度来审视上官氏的武学,今日听逍遥子如此剖析自家武学,竟也有三分认同,但心中对逍遥子仍有敌意,不敢全盘听信,心想:「虽然这老贼说得有几分道理,但这都是他想引我说出上官氏武学jg义所下的饵,我不能上当。」但受限於自身的见识,也无法反驳什麽,索x来个相应不理。

逍遥子见上官鸿江不说话,以为他已被自己说服了,又道:「虽然我受限於天资,这辈子都不可胜过上官盛yan了,但灵川派的武学远胜於上官氏的武学是无庸置疑的事,就算我踏遍全天下也要找到一个天资聪颖的武学奇才来传承灵川派的武学,假以时日必能胜过你上官氏,重振灵川派当年长安以西第一大派……,不要成为天下第一派,你们瞿yan帮等着吧!」

逍遥子缓了一缓後又道:「至於你嘛,上官盛yan养了你十五年,好不容易才练到这等程度,要是随便把你给杀了,难保上官盛yan还能再找到一个天资如此上等的徒弟来传授武艺,这样我徒弟岂非不战而胜,未免胜之不武,这可怎麽办才好呢?」

上官鸿江一听不免啼笑皆非,心想这逍遥子实在太过迂腐,但转念一想说不定这反而是自己的一线生机,忙道:「这可不是吗,我爹是个怕麻烦的人,要是我si了,他肯定不会再找人来当徒弟,你又打不赢他,你那两个不成材的徒弟更不是我爹的对手,稀哩呼噜便全被我爹杀了,这下灵川派可就真的复兴无望了,这样好吗?」

逍遥子搓搓下巴的胡渣,沉y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呀,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嗯,这可得从长计议,既得让灵川派的武学发扬光大,又得压过上官氏的武学,嗯……可得找个天资聪颖的……嗯……上官氏武学这般繁杂无理,你也练得不差了……哈哈,可让我想到了,就是这样,小子,你拜我为师吧!」

上官鸿江吃惊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愣愣道:「我拜你为师?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我为什麽要拜你为师?」

逍遥子振振有词道:「你先学上官氏的武学,後来才拜我为师,不就证明你认为灵川派的武学胜过上官氏吗?况且上官氏武学这般繁杂无理,你也练得不差了,你若不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还有谁是?你学了灵川派的武功,日後必能发扬光大我灵川派,此事一举数得,於我灵川派大有好处,你非拜我为师不可。」

上官鸿江道:「你只想到灵川派,有没有想过我的意愿?我若拜你为师,岂不是拜了对头为师吗?」

逍遥子道:「什麽对头不对头的,杀我灵川派上下的主使者不是你也不是你爹,你爹不过是打手罢了,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拜我为师,你爹一掌把我劈下悬崖的事便一笔g销,往後我只会去找正主寻仇,你爹虽是帮凶,但既然你拜了我为师,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非b寻常了,之前的一些小小恩怨,就不必太过计较了。」

上官鸿江道:「这样都可以一笔g销了,会不会太随便呀?不成、不成,这事我不能答应,我回去後若被我爹知道我拜你为师,肯定会出事的,我绝不能拜你为师。」逍遥子道:「我也知道此事不能勉强,但放这你这等人才不用,又要到哪去找资质这麽好的小子呢?说不得,只能用强了。」

上官鸿江警戒起来,倒退三步问道:「你想做什麽?」

逍遥子道:「放心,我要你拜我为师,我就不会伤害你,只是我不会放你回去的,你若是不愿拜我为师的话,你得证明上官氏的武学确实b灵川派的武学高明,你哪天用上官氏的武功打败我,我就哪天放你下山去,否则你就跟我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住一辈子吧!」

上官鸿江吼道:「谁要跟你这老贼在这过一辈子?我不要!我不要!」吼罢转身便跑,心想:「我就不信我逃不出这鬼山!你不放我,我不会自己走吗?」没想到这次逍遥子竟没有把上官鸿江打昏,任凭上官鸿江跑了出去。

上官鸿江在丛林中狂奔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丛林浓密,却没有半点禽兽的声响,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反倒衬得林中的寂静。

上官鸿江四处张望,发现自己竟不知身在何处,一早起来什麽也没吃,眼下不免饿了,心想:「既然那老贼、小贼都没追来,我何不在此休息一会,捉几只兔子、野鹿填饱肚子後再继续往前走。」於是便捡起地上几颗石子,东张西望想猎捕禽兽果腹。

也不知是上官鸿江刚才一阵狂奔惊动了附近的禽兽,还是上官鸿江的气息使周遭的禽兽都不敢现身,上官鸿江等了莫约一柱香的时间,竟没有任何禽兽进入他的视线之中。

上官鸿江有些焦急,心想:「那老贼说要打猎求生不是这麽容易的事,难不成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更何况捉到了禽兽又怎麽样?我没有火种,也不会生火,难道要生吃吗?」一边想着,一边抬头看着树上,也没瞧见树上结了什麽果实,四周虽然长满草木,但什麽是能吃的、什麽是不能吃的,究竟有毒没毒,上官鸿江全然不知,突然感到有种自陷绝境的感觉。

上官鸿江自言自语道:「可恶,我就不信我真的逃不出这鬼地方,就算是这种穷山恶水也该有些猎户住在山上吧?在我饿si之前,能逃离那老贼多远就走多远,我就不信我真遇不到其他人!」

凭着一gu执念,上官鸿江又往前走,还好他知道逍遥子当时带他来到这里时一路朝南走,此时他便向北走,大致朝向回涪州的方向。

一路走到傍晚,上官鸿江当真饿得受不了了,随手拔了些草木neng芽嚼碎了吞下,虽然没有立即中毒,但那些不知名的草木neng芽腥臭难当,令上官鸿江不住作呕,愈吃愈饿。虽然疲累不堪,但由於腹中饥饿难当,整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直到中夜才朦胧睡去。

翌日早上直到日上三竿,上官鸿江才勉强睁开眼睛,心里想着得要继续向前走,却怎麽也不想起身,好不容易翻下树,只觉又饥又渴,站都站不住,只能一步拖着一步慢慢走。

走到中午,也没走几里路,上官鸿江坐倒在一棵大树下,心想:「我该不会就要毙命於此了吧?」忽见树梢上有一颗青se的果子,上官鸿江心头一振,跃上树梢把果子摘了下来,剥开一吃,既酸且涩,上官鸿江皱着眉头咽了下去,心中只想着韩霏霏做的菜,不由得泪流满面。此後又挣扎着走了两天,只吃了几个不知名的果子,饿得眼冒金星,倒在树下不省人事。

突然传来一阵烤r0u的香气,上官鸿江醒了过来,挣扎着爬起来,心想:「不知是不是恰好有人上山打猎,我有救了,我有救了!」

循着香气走近一看,只见一只大野猪正架在火堆上烤着,香气四溢,油脂滴落下来,火堆劈啪作响,上官鸿江全然不见旁边坐着得是什麽人,抢上前去撕下一条猪腿便坐下来大嚼起来,旁边那人不但没有喝问他的来历,反倒递上了一个葫芦,上官鸿江顾不得道谢,揭开葫芦塞子仰头一灌,虽然只是清水,但对此时的上官鸿江而言有如琼浆玉ye般美味。

上官鸿江吃了小半条猪腿後,终於觉得肚腹饱胀,再也吃不下了,便将吃剩的一条猪腿递给一旁的人,连声道歉:「真是抱歉,一上来也没打招呼就吃了你们半条猪腿,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饿得很了,当真失礼。」

那人道:「那也没什麽,你肯吃就好。」上官鸿江听这声音像极了逍遥子,转头一看,不是逍遥子又是谁?再看向另外两人,果真便是董芸与关苇。

上官鸿江愣在原地,手上一松,一条吃了一半的猪腿眼看就要掉到地上,逍遥子伸脚轻轻一踢道:「关苇,接着。」那猪腿飞过火堆,关苇一伸手抓住,咬了一口道:「太油。」

上官鸿江道:「我……我……你……你……」

董芸听上官鸿江讲话成这样,取笑道:「你是太饿了,连舌头也给吞了吗?在讲什麽呀?」

上官鸿江定了定神道:「你们怎麽会在这儿烤猪呀?」

关苇道:「追你。」

董芸道:「师父他老人家神机妙算,算准了你这臭小子差不多要饿si了,在这烤只猪准能把你引来,好把你给捉回去,不过你这人也真过份,一上来也不打声招呼就把猪腿给吃了,这样我们吃什麽?」

上官鸿江道:「差点就饿si了,也顾不了这麽多了。」

逍遥子笑道:「我就说你还没逃到山下就会饿si了,你还不信。这会我们的猪腿你也吃了,乖乖跟我们会去吧。」

上官鸿江暗忖:「这几天来差点饿si,眼下虽然吃饱喝足,但元气尚未恢复,逃也逃不了,打也打不过,不如就像关苇说的谋定而後动,反正这儿供吃供住,就当作游山玩水吧。」

上官鸿江打定主意後便道:「既然吃了你们的猪腿,只好跟你们回去了,只是我不会拜师,也不会透露任何上官氏武功的jg要,你们要请我回去白吃白住,我自然乐意。」

逍遥子道:「你要不要拜师,要不要演示上官氏的武功都不要紧,我们还能再磨个三、五年,到时候看你是要当我的活徒弟还是si对头!」

双方勉强达成共识,逍遥子指挥董、关两人将那只吃剩的烤猪扛回木屋去,自己牢牢抓住上官鸿江,不让他再有逃走的机会,上官鸿江一派轻松的走着,全不理会逍遥子的凶狠。

一行人走了两日才回到木屋,那头烤猪正好成了现成食粮,四人饿了便割下一块猪r0u吃了,回到木屋时那猪烤只剩下一个骨架,r0u都被吃得差不多了。

每日清晨未到卯时,逍遥子便会把董芸、关苇两人叫起练剑,上官鸿江既然不肯拜逍遥子为师,自然回避他们师徒三人练武,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逍遥子为了防止上官鸿江逃走,无论上官鸿江如何威胁恳求,就是不肯教上官鸿江猎捕野兽、分辨可食的草木等方法。

上官鸿江本想放弃,但转念一想:「老贼不教我,我不会自己学吗?董芸跟关苇的武功都不及我,他们也偶尔能打到几只兔子、野j,我的身手b他们都好,没道理捉不到东西吃。那日逃走的时候事态紧急,一时没有捉到猎物就要饿si,眼下有他们供我吃食,我就算学个三日、五日都没捉到猎物,也不会饿si,何不自己来学?」

於是上官鸿江白天便在丛林中追逐猎物、分辨草木,以期有一天能够逃走。一开始逍遥子还担心上官鸿江逃走,跟着上官鸿江东奔西跑,後来发现上官鸿江用拙劣的方法在自学狩猎,也没有打算要逃走,肚子饿了便会回到木屋吃饭,就不再理会他了。

过了月余,上官鸿江心想:「我若再不练武,爹爹费尽苦心教我的一身武力不免付诸流水,但我若在他们面前练武,上官氏武功的jg要又会被他们看出来,这可怎麽办呢?」

上官鸿江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经过一处险崖,三面都是悬崖峭壁,高总有三、四十丈,崖底绝对瞧不见上头,仅有唯一一条上崖的路,若是背向悬崖,面向向山径练功,只要有人接近,必定远远就能看见,若到那儿去练功,必能防止逍遥子师徒三人前来刺探武功。

翌日一早,上官鸿江便来到那悬崖边,只见那崖顶平旷处总有六、七丈见方,三面临崖,仅有西面一条小路上崖,最狭窄处未及四尺,只容单人通过,那路几乎是沿着山棱线走,路上无甚树丛,从崖顶可以一眼望尽。上官鸿江再次确认环境,认为在此处练功再适合不过了。

上官鸿江自羽击势、飞羽掌练起,一路练到翔鹫掌法、飞鹰掌法。练完掌法後上官鸿江又头痛起来,手上根本没剑,要怎生练剑法?

上官鸿江颓然下崖,茫然回到木屋,逍遥子与董芸不见人影,只见关苇坐在门槛上编竹篓,关苇抬头见是上官鸿江,又低下头去忙着自己的事,上官鸿江随手ch0u出一条竹片,甩了两下觉得太轻,又扔回竹片堆里。

关苇道:「近,没练武?」上官鸿江心头一惊,心想:「难道我今日悄悄躲起来练武之事被那老贼发现了,老贼派小贼来刺探我吗?」

上官鸿江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道:「你师父想知道我家武功的关键,我偏偏不练武,瞧他能看出什麽鬼来。」

关苇道:「高明。」编了一会竹篓後又道:「瞧我,无妨。」

上官鸿江这次真的不知道关苇说看他做什麽无妨,遂问:「瞧你编竹篓无妨?」

关苇摇摇头道:「练武。」

上官鸿江惊讶的反问道:「我瞧你练武无妨?你们不担心我偷学你们的武功吗?」

关苇道:「灭派,失传,无妨。」上官鸿江想了一想道:「因为灵川派已经被灭派了,武功会有失传的危险,所以即使我偷学也无妨吗?」关苇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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