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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力障目,蝼蚁得志」

杨知县名叫杨霸山,乃钱塘一霸。身为知县,在钱塘抢男霸nv,压榨百姓,民众敢怒不敢言。

杨霸山听得院里一片大乱,一把推开大门,惊见杨霸天被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满院追打,哀嚎求救。

杨霸山满脸吃惊,怒视着木棍。大吼一声:「什麽东西?敢在杨府作祟?小小的障眼法也想为所yu为?」

梁友信停了手,转头看向杨霸山,见他背後围着一群下人,左手边站着师爷,右手边站着道士。这个道士手拿拂尘,正直直的盯着他。再看正中的杨霸山,一脸怒气,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

看着杨霸山,梁友信余怒未消。他身为知县为非作歹,杨霸天才敢如此胡作非为,全因有人庇护。今天他送上门来,有一个打一个,有两个打一双。

想着,梁友信冲到杨霸山面前,将木棍高高举起。看着木棍冲到眼前,杨霸山不急不忙後退了一步。梁友信见他并不慌乱,一gu厌恶之气冲到头顶,便要重重打下去。

啪!

梁友信大惊失se!木棍打到一半,被一只手接住。定睛一瞧,那道士忽然挡在杨霸山面前,紧紧抓住了木棍。

梁友信大感不妙,用力想要ch0u出木棍,可那木棍似长在道士手上一般,丝毫不动。道士看着木棍,嘴角一笑,忽而飞出一脚,将木棍踹飞。

这一脚将木棍飞出几丈远,梁友信手握木棍跟着摔落在地。再看道士和杨霸山一脸得意,笑眯眯的看着这边。

梁友信努力爬起,将木棍紧紧撰在手里,瞪着道士再次冲了过来。

道士脸se一沈:「不知si活,今天非要办了你!」

从袖口取出一张符咒,口中念诀,冲着梁友信抛了出去。

梁友信刚跑几步,但见那符咒悬在空中,忽然变换成一张大网,闪着寒光就想将自己网在其中。

想着不好,梁友信冲着另一方向逃命。大网後面紧追不舍,sisi跟着他。梁友信只得满院子乱跑。

「哈哈哈!」

「哈哈哈!」

道士与杨霸山哈哈大笑,看着木棍四处乱窜,窘态百出,个个一脸的得意。

杨霸天一瘸一拐来到杨霸山身边,手指木棍,怒目圆睁:「大哥,你一定要为我报仇,这木棍定是梁友信在作怪,我今天要把他挫骨扬灰!」

杨霸山点点头,冲道士示意。道士看向大网,用力一指。大网随即加速冲向梁友信。

梁友信回头一看,万念俱灰,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看着大网过来,扭头看见木棍,一把将木棍远远抛了出去。大网冲到眼前,忽而见木棍被抛开,转头冲木棍追了过去,立时将木棍网在其中,只听得咔咔直响,木棍在网内不断被折断,大网片刻围成了手掌大小。再次展开,不见木棍,只见一些烟灰飘落,被大风吹向远方。

梁友信看看道士,又看看大网,一阵後怕。刚刚若被网住的是自己,现在也已像那木棍一般成为了灰烬。

看来那道士法力高强,自己根本不能与其相b。想着立马站起,悄悄往院外走去。

道士见木棍被裹成灰烬,口中念诀,大网变回灵符,收回袖中。

「道长,究竟梁友信有没有被收服?」

杨霸天看的云里雾里,0不着头脑。

道士挥了挥拂尘:「大人,刚刚只是将木棍烧成灰烬。看来这背後之人还在院内!」

杨霸天脸se一变:「那你还等什麽?赶紧抓住这个gui孙,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不必了!」

杨霸山轻轻一哼:「他既然会隐身,想必在刚刚已经逃命去了。」

杨霸天一跺脚:「大哥,你眼看我被打,任由他逃跑不理吗?」

杨霸山脸se一沈:「你永远这麽毛躁!我们杨家人能让这般欺负?虽然被他逃了,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道长!」

杨霸山看向道士:「你现在和霸天带上人手,去梁友信家给我抓人办案,必定将他和他老婆一起给我抓来,不容有误!」

梁友信刚刚走出门口,被这话吓出一身冷汗,回头看看杨霸山和道士,心想若是被他们找去,自己和妻子定要万劫不复了。想到这里,拼命往家里赶去。

梁友信拼命奔跑,想着家中毫不知情的夫人,若连累了她,自己简直猪狗不如!想的出神,一个不小心与对面来人撞了个正着,晃悠悠的从这人身t穿了过去!

定了定神,还未习惯隐身的梁友信回头看着这人,还以为会和他撞个人仰马翻!

忽然,梁友信目光被一物x1引。那人腰间挂着一个钱袋,里面鼓鼓囊囊,定是装满了银子。再看这人穿着,一身的绫罗绸缎,定是大户人家。自己马上便要带妻子逃命,眼下急需银两,若是能将钱袋据为己有,便解决了燃眉之急。

想着,梁友信不自觉伸出了手,一把解开钱袋揣在了怀里。急匆匆的再次往家里赶去!

推开家门,只见梁夫人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梁友信一把拽起夫人,口中不住的说道:「赶紧走,我们赶紧走!」

梁夫人丈二和尚0不着头脑,甩开丈夫的手:「相公,你是怎麽了?你要我去哪里啊?」

「哎呀!不要问了,我们赶紧逃命去吧!」梁友信急得满头是汗。

「不行,你不说清楚,我哪里也不跟你去!」梁夫人眼圈一红:「这些年跟着你朝不保夕,就剩下这屋子可以遮风挡雨,你现在要我舍掉一切,跟着你去逃命,那我岂不要去讨饭了嘛!」

梁友信回头反复查看,急的原地跳脚:「夫人啊,我刚刚去和杨霸天辞工,那恶人非但不同意,反而将我毒打一顿,我用叶子隐身才能回来见你一面。现下他带着道士和一众打手正准备来家里抓人,今天被他抓住,我们夫妻就要h泉路上相见了!」

梁夫人听闻全身瘫软在地,哀嚎痛哭:「这是个什麽世界啊,简直没有天理,穷人难道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吗?」

梁友信搀扶起夫人:「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逃命要紧啊!」

咚咚咚!

「是这里,就是这里!」

「梁友信,我知道你在屋里,赶紧给我开门,今天我非要扒了你的皮!」

院门被敲得振聋发聩,院外传来杨霸天的怒骂声!

梁友信和夫人怛然失se。

「来不及了,我们回屋里去!」

梁友信拉着夫人进了屋,反手将门cha住。

「相公,我们现在怎麽办?」梁夫人早已六神无主。

梁友信看着夫人,内心也慌乱不已。环顾四周,忽然急中生智。

梁友信冲到窗口,一把推开窗户,将自己几枚铜钱扔到了窗外。转身顿了顿,忽然将细软扔到遍地都是。又将衣柜门,橱柜门全部打开,抓起两个碗碟砸碎在地上,家中所剩无几的一些零钱全揣在兜里。

梁夫人惊慌失措:「相公,你是做什麽?你被吓疯了不成?你可不要吓我啊!」

梁友信抓住夫人的手:「夫人,我们能不能逃过这次的劫难,就要看上天的意思了!」

砰!

院外一声巨响,院门被几个打手一起撞开,脚步声随即到了门口。

梁友信急忙将夫人拉倒墙角,从腰间掏出了叶子遮住左眼,手中紧紧拽着夫人,口中念咒。

自从得了叶子,梁友信自己测试过数次,不论隐身口诀,还是现身咒语都百试百灵。但他从未想过,若是紧紧拽着另外一人,隐身术能否将这人一同隐身!今天突遭危难,临时起意,能不能躲过这次的危机,他内心全无信心。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

杨霸天挺着肚子,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大人,梁友信带着夫人逃命去了!」一个打手冲杨霸天说道。

杨霸天充耳不闻,环顾了一圈屋内。来到橱柜旁,看了看一地的碎瓷碗和瓷碟。顿了顿,又来到床铺旁边,看着床shang下满地的狼藉。又顿了顿,忽然来到了墙角,直面梁友信夫妻。

梁友信和夫人被吓的止住呼x1,杨霸天硕大的身材将二人挡了个严严实实,满脸的横r0u正直面着两人。梁夫人只觉得呼x1不畅,扭头不敢直面着杨霸天。梁友信也被吓得双腿发软,双眼呆呆的盯着杨霸天的眼睛,一动不动!

杨霸天呆呆的站了片刻,忽然一转身冲众人喝道:「梁友信定是带着夫人逃了,赶紧给我去追!」

「慢着!」

只听道士一声喝阻:「大人,我看先不必去追!」

杨霸天脸se一变:「为何不追?难道你想放他们逃走不成?」

道士上前一步:「大人,依贫道所见,梁友信或许还在这房间之内!」

杨霸天冷笑一声,手指窗外:「你看外面的铜钱!穷鬼定是知道我们抓人,急忙将屋里钱物翻将出来,带着逃命去了。所以屋内才会一片狼藉,而窗外的铜钱,正是匆忙之下掉落的,不然这穷鬼怎麽舍得丢下铜钱不要呢!」

道士微微一笑:「稳妥起见,不如让贫道使出法器,将屋内巡查一遍,他们是否隐身於此,就可一清二楚了!」

「蝼蚁得志,是祸是福」

「不必了!」

杨霸天大喝一声:「这屋内迹象,表明二人已经逃之夭夭,你却多嘴多舌!不要以为你是大哥的人,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道士摇摇头:「大人,希望可以让贫道一试,到时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哼!」

杨霸天怒目而视:「我说他们逃了出去,你偏偏说还在屋内。你不要以为有人为你撑腰,就可以和老子作对!我看你是在拖延时间,祝那两人逃命,想败老子脸面是不是?」

道士叹了一声:「大人……」

杨霸天伸手喝道:「住口!听老子的,所有人赶紧去追,务必捉拿梁友信!」

众人齐声道:「是!大人!」

杨霸天带头冲出窗外,一众打手跟了出去。

道士原地叹了口气,盯着梁友信所在方向,左右看了一看:「今天算你们命大,下次再让贫道瞧见,必将你打到魂飞魄散!」

梁友信和夫人对视一眼,再看道士跟着冲出窗外。两人来到窗口,看着一行人跑的没了踪影,梁友信掏出叶子遮住左眼,口中念咒,两人现出身形。

找了半日,梁友信夫妇来到了一处破庙。

「夫人,梁家现下必定全城搜人,我们先在这里躲一躲,等筹够路费再作打算吧!」

梁夫人看着丈夫,一脸愁苦:「相公,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为妻怎麽都行。只是可怜半生劳苦,连处家宅也保不住,我们贱命就只能如此过活吗?」

梁友信看着夫人一脸愧疚:「都怪我今日气血上涌,没能把持住,才惹得你跟着我受苦!」

梁夫人摇摇头:「怪只怪苍天无眼,穷人命贱!」

「夫人不要难过,好在我路上捡了些银两,我们还能维持些日子!」梁友信掏出钱袋塞到夫人手中。

梁夫人拿着钱袋,反复查看:「相公,这钱袋绣的好不jg致,看来是大户人家,怎麽会如此大意呢?」

梁友信扭头寻思着,支支吾吾。

梁夫人察觉不对,一把抓住相公:「这钱袋不是你捡的,是你用叶子做法偷来的是不是?」

梁友信一跺脚,甩开夫人的手:「是我偷来的!可那又怎样,他们有钱人向来为富不仁,这些银子对他们不过是九牛一毛。当时我急着回家带你逃命,没有这银子我们就会举步维艰,我也是迫不得已!」

梁夫人sh润了眼睛:「叶子是白娘娘赠与我们保命的,你用它来偷盗,怎麽也让人心里难安,何况有钱人向来势大,如若再惹出事端,我们夫妻可要如何是好呢?」

梁友信抓起夫人双手,紧紧盯着她:「不要担心,情势所b白娘娘会谅解的。我向你保证非到万不得已绝不n用叶子,而且我隐身之下所做,没人可以看见,不会有事的!」

梁夫人含泪点点头。

……

身上银两已经所剩无几,这几日夫妻二人吃的越发清淡。

梁夫人正熬着一锅的清粥,脸上一脸的忧愁。

梁友信瞧在眼里,内疚在心里:「夫人,我出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人舍些馒头!」

梁夫人急忙叫住相公:「记住,切记不要乱用叶子!旁门左道用得多了,只怕会遭恶果!」

梁友信答应着:「知道了夫人!」

来到一处街道,正值晌午,沿街不少的叫卖。包子,馄炖,炊饼各式各样的食物冒着热气,惹得梁友信肚子咕咕作响。

梁友信吞了口口水,来到包子摊旁。摊主见来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便一脸的嫌弃。

梁友信看在眼里,y着头皮向摊主鞠了一躬:「小哥,我和夫人已经好几日没有东西充饥,能不能赏两个包子,来生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小哥!」

摊主看着梁友信,忽然一声冷笑:「真是奇了,如今乞丐也有了媳妇!哪家的姑娘瞎了眼,嫁了你这种人?我看若不是瞎了眼,她便是瘸腿的麻子脸,真是个阿达阿达!」

梁友信深x1一口气:「小哥,天有不测人心不古,人活一世难免遇到难处。即便你不施舍也无需如此冷眼讥讽,何必让我难堪呢?」

「你个要饭的,都这般地步了还想要脸面?」摊主脸se一沈,扯着嗓子吆喝起来:「大家过来过来,这里有个要饭的,要饭还神气活现的,过来看看这个人,大家都不要给他饭,饿si这个gui孙儿!」

一时间,周围买卖的人群都聚了过来。

摊主指着梁友信:「大家看看这人,正值壮年,做什麽养不了家。居然出来行乞,放着家中老婆受苦也不去做工,大家说说这人是不是没出息,简直丢尽了天下男人的脸!」

周围一时间议论纷纷。

「随便打工也不用乞讨啊,这种人还要讨老婆,nv人简直瞎了眼!」

「我家男人要这样,我立刻改嫁,男人没用nv人还有什麽指望!」

「他敢来我炊饼摊,我非打si他!」

「我馄炖就算喂了狗,也不给这种废物吃!」

梁友信看着众人怒不可遏的嘴脸,有苦难言。拨开人群,快步向前逃离。

「这种废物,不si也没用啦!」

话音未落,後脑被一包子重重一击。

梁友信怔了一怔,转身瞪着包子铺摊主,疾步走了过去。

「我今天乞讨到你铺子,不过是想讨口饭吃,你为什麽要咄咄相b?」梁友信环顾一圈,「你们这些人,知道我受了什麽苦,遭过什麽罪?我有何难处,你们毫不知情就妄加指责,简直就不是人,你们实在太可恶了!」

包子铺摊主吓了一跳,觉得脸上无光,扯着脖子说:「你神气什麽?我今年三十多还没有媳妇儿,你凭什麽有?你说你有难处,你说你有什麽难处?你说啊!」

梁友信身子一震,自己的事情怎能告诉这些人:「我……我的事情无谓和你们讲!」

摊主听了背脊一挺:「大家看看,这家伙就是个不事生产的废物,还在这里诡辩。他自己没用,还指着鼻子骂我们,简直太可恶了!」

「太可恶了!」

「太可恶了!」

摊主手指梁友信:「大家赶走他,赶走他!」

一个包子扔了过来!两个j蛋扔了过来!一个炊饼扔了过来!

一时间众人围住梁友信,将随手的东西通通砸向了他!

梁友信一看情形慌了神,抱着头蹲在人群之中。人群越聚越多,有的人索x抡起拳头,直接挥打着梁友信!

「大家不要打了!」

包子摊主对人群忽然停手失意!

人群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自觉的散开了。

散开人群,只见梁友信凭空消失,众人寻不见半点踪迹!

摊主一脸的吃惊,四处张望一圈,冲人群大喊着:「大家找找,一定要找到他!」

人群开始四处张望,寻找着梁友信。

忽然,包子摊铺被掀翻在地。笼屉,包子,还有银钱全部散落在地,一片狼藉。

摊主正在认真搜寻着梁友信,忽然听到背後一声异响,急忙转身查看。只见自己摊铺被掀翻在地,所有东西脏w狼藉,灰尘四起。

摊主大步过去,围着摊铺找了又找,不见半个人影。

「你个鳖孙,敢掀翻我摊子,你给我滚出来!」摊主扯着嗓子怒喊。

一时间,空气骤停,众人呆呆的不知所措。

忽然,莫名炊饼摊被掀翻在地,馄炖摊被掀翻在地,菜摊子被掀翻在地……

散落的蔬菜,包子,炊饼和摊铺将尘土扬起,整齐的市集瞬间脏乱不堪。

买卖的百姓被这情景吓得四散奔逃,惊慌失措,叫声震天。

包子摊主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百姓乱喊乱叫,四处奔逃,几个百姓踩着他的摊铺就逃命去了。

「不要不要,不要踩我的摊子,不要踩我的包子!」

摊主吓得魂不附t,冲过去护着自己摊铺,将银两一个个紧握在手中。

「你现在还得意吗?」

摊主耳边忽然响起梁友信的声音!

摊主吓得瘫坐在地,满脸的惊恐:「你是什麽人?你是谁?你想怎麽样?」

梁友信恶狠狠的盯着他:「我乃天上神仙来下凡渡人,不想你们凡人如此不堪,刚刚只是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惩罚,如果以後还如此言行不堪,我必定饶不了你!」

摊主吓得脸se惨白,连连跪地求饶:「神仙爷爷,小的不识抬举,小的该si,求神仙爷爷饶小的一命,以後再也不敢了!」

梁友信看他狼狈的样子,一脸的得意,刚刚所受之气倒是全消了。转身想走,瞧见了他紧紧攥着的右手,俯身下来,嘴角一扬,冲他脸上轻轻吹了口气。

摊主一pgu坐在地上,吓得魂不附t:「神仙饶命,神仙饶命啊!」

梁友信一把抓起他右手,摊主惊魂未定紧紧盯着右手被人举起,可眼前看不见任何人形。惊觉有人一根一根扣自己握起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

「啪!」

右手终於被人扒开,握起的银两瞬间散落在地。再看银两似被人一把抓起,腾空飘走了!

「同人异x,障目张狂」

梁友信眼见手头吃紧,大街上不自觉盯紧着行人,思量着如何再解一解急。他双臂抱怀,背脊挺的笔直,像老鹰一般搜寻着猎物。

这时,一个壮硕青年,身着华服,带着四个下人,大踏步经过。

梁有信打眼一看,此人脑满肠肥,身材魁梧。但见他衣着光鲜,定是大户人家公子。四个下人各自背着一把大刀,此人又是一身横r0u,大约是个练武世家。再看他鼻孔朝天,一脸凶光,定不是什麽好人。

打定了主意,梁友信隐去r0u身,挡住阔少去路,见他走了过来,伸出一脚准备将他绊倒。

阔少鼻孔朝前,走路带风,丝毫没有防备。这下被绊了个结结实实,只听得「啪」一声,大头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

阔少疼得直喊,翻过身来,只见满脸灰土,两gu鼻血喷了出来。阔少眼下一瞧,紧咬牙关,起身大喊:「是哪个王八蛋绊了老子,不要命了!」

一群下人急忙过去搀扶,拍土的拍土,止血的止血。

阔少一把推开下人,只觉得头脑发懵,原地缓了几秒看无人理会,醒了醒神情。原地转了几圈,见脚下并没有任何东西,心里一慌:「你们过来帮我找找,明明就是这里被绊倒的,怎麽什麽都没有呢?」

几个下人听闻围在原地,急忙弯腰搜寻起来。

梁有信看阔少撅着pgu,钱袋在腰间晃来晃去,正是绝佳时机。两步过去,一把偷了下来!

「少爷,什麽也找不到啊!」

「是啊少爷,一眼到头,哪有什麽东西呢?」

阔少起身直饶头,呆呆的说:「怪了!明明有东西绊倒我,为何什麽都没有呢?」

一下人上前:「少爷,会不会是你左脚绊右脚,自己绊的自己呢?」

阔少两眼一瞪,一脚将他踹倒:「你是白痴吗,大白天把自己绊倒,本少爷是笨蛋吗?」

下人倒在地上,一脸委屈:「少爷,可这儿p大点地方,我们找了几遍,确实没有东西呀!」

阔少听了一时语塞,自己也纳闷:「是啊!难道……真是我……自己绊自己?那我岂不真成傻子了!」

想到这里,阔少後背一阵发冷。顿时觉得满脸发热,羞臊的左右瞧了瞧,低声命令道:「走,赶紧回府!」

四名下人跟在後面,护送着阔少离开。

梁有信後面瞧着,厌恶之气又生。於是跟在後面,使出全力,一脚踹向阔少pgu。阔少没有防备,狠狠的扑倒在地。再次摔了个狗啃屎!

围观的人一看,哄堂大笑!

这一次,四名下人也吓坏了。赶紧搀扶起阔少,一人说:「少爷,今天确实古怪。不是神仙,就是恶鬼。我们还是不要惹他们了吧!」

阔少也吓坏了,不知所措的四处瞧着,满脸惊恐:「你说的对,今天一定不宜出门,早知就该看看h历,赶紧回府!」

看着他们抱头鼠窜,梁友信脸上写不下的得意。左瞧瞧,右看看。见民众对这怪事议论纷纷,却不知不解,心头更是优越。

「让开让开!」

一阵喧嚣,围观民众被一把推开。

梁友信回头,只见杨霸天带着一群手下,推开人群,气焰嚣张。

杨霸天擒住一名老人,恶狠狠的凑到面前:「你的保护费,已经晚了两天。你是吃了豹子胆吗?」

老人吓得魂不附t,支支吾吾:「是……是我家孙子近日病了,所以没有周转,等……等再过两日,我……我一定把保护费送到府上,绝不拖欠!」

杨霸天挤出两声冷笑:「呵呵,原来是你孙子病了!」脸se一沈,一巴掌将老人扇倒。老人卷缩成一团,在地上不敢动弹,瑟瑟发抖。

杨霸天怒目而视,一把又将老人擒起,拉倒眼前:「你孙子病了,关老子什麽事?就算你孙子si了,n1taa也不能耽误交钱,不然别说你孙子,就算你老子si了,也得给我挖坟掘墓,叫他把钱先给老子补齐了!」

老人听闻颤抖的睁开双眼,眼神充满恐惧,但又布满仇恨:「你……你混蛋!」

杨霸天眼睛一瞪,背脊一挺,擒着老人就举过了头顶:「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麽叫混蛋!」

「杨大人,不要啊!」

此时,围观人中走出一位青年。

青年疾步过来,跪倒在地:「杨大人,你若真把他摔了,这一下怕会要了他的命。王伯只是摆摊卖菜,赚不了几个钱。大家都是街坊,王伯真的没有骗你,小人可以担保!」

说话的,原是这街上新开张的酒馆老板,他刚来钱塘不久,对於杨霸天不甚了解,才敢出来求情。

「你叫什麽名字?」杨霸天沈着脸孔。

青年说:「小人李勤,刚刚开了一家酒馆。就在不远处,叫得闲酒家!大人得空,小人一定好好招待。」

杨霸天点点头:「你起来,站到一边去!」

李勤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杨霸天,起身刚站到一旁。就听得重重一声「啪!」老人就被摔到李勤面前。

李勤丝毫没有准备,被这情况吓得面无血se,脸se惨白。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老人,见他摔得头破血流,怒目圆睁,已经一动不动!

杨霸天闪身看着李勤,手指老人:「他,不过就是个蝼蚁,你也敢为他求情?你自己就是个蝼蚁,蝼蚁为蝼蚁求情,不是太荒谬了嘛!你算什麽东西?自己心里没有些斤两吗?」

李勤抬头看着杨霸天,浑身颤抖,这下才知自己闯了大祸。嘴巴抖动着就是说不出一个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杨霸天的恶行,钱塘无人不知。这李勤今日坏了他的兴致,定是在劫难逃。围观的人无不为他难过。而梁友信,此时正在看着这一切,想起曾经受过的屈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结果了这个恶霸。但转而想起上次杨府一事,内心一震後怕。自己不过得了一件法宝,岂是那道士的对手!今日再次出手,若是无法全身而退,自己倒也罢了,可怜夫人无依无靠,那可怎麽是好呢?想着,便没了主意。

杨霸天将脸凑到李勤面前,直直的盯着他:「老子天生最讨厌的,就是没有分寸的人!究竟谁给了你胆子,让你敢这麽放肆,你是个什麽东西,你自己心里没有点谱吗?」

李勤吓得满脸大汗,怯生生的求饶:「小人有眼无珠,小人知罪,小人再不敢了,大人饶命啊!」

杨霸天笑着点点头:「饶你?可以!」转身ch0u起一根木棍,直直打向李勤头顶,只听得一声闷响,李勤惨叫一声!杨霸天冷眼看着,一脚又向其x口踹去,将李勤仰面踹到,飞出几丈远。围观民众被吓得後退数步,胆小的早已哭泣不止。

李勤强撑着坐起身来,已经满脸鲜血,x口久久喘不上气。却见那杨霸天,竟直直的再次走了过来。李勤吓得後退几步,却被过来的杨霸天一把擒住,只见他攥起拳头,决绝的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要怪,只能怪你爹妈没把你教好,下辈子你要记得这个教训!」

李勤嘴唇发抖,想要喊一声饶命,也知无用。见他碗口大的拳头,已然冲自己命门打来,叹一声我命休矣,闭上了双眼!

「咣!」

李勤站立不稳,仰面摔倒。惊讶万分的他,慌乱的睁开眼睛。只见杨霸天似被人从後一击,猛的扑倒在地,倒在一旁。李勤侧目观察,见他後脑血流不止,正在哀嚎哭叫!但袭击之人,并不在方圆之内!

杨霸天捂着後脑,猛然起身:「谁?谁他妈动的手?给老子滚出来!」环顾一圈,见无人应答!只得再次转身看向李勤:「是不是n1taa捣的鬼?说!」

李勤连连後退:「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杨霸天充耳不闻,狠狠的b近他,再次举起了拳头,刚走两步,只觉後脑又被重重一击,向前踉跄了几步,赶紧回头!

只见背後,除了下人并无其他!这下杨霸天慌了,低头沈思片刻,忽然醒悟,大喊着:「赶紧给我打,将我围在中间,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

下人立刻照做,将杨霸天围在中间。人人手拿木棍,在空中挥打着!

杨霸天怒不可遏,不停叫嚣着:「老子知道,你个猪狗不如的梁友信。是你乾的对不对?有本事你给大爷出来,大爷弄不si你!」

下手之人,正是梁友信。看着杨霸天被围得没有缝隙,无从下手。而那李勤也得以保命,事情如此也就罢了,若那道士一会儿赶来,只怕自己也难以脱身!

「老子告诉你,今天的事不会这麽结束的!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老子?」杨霸天一边在下人包围下撤退,一边不停叫嚣,「上次让你逃了,是你命大。这次回去,我要翻遍钱塘县,定叫你不得好si,让你那夫人至si迎来送往,受万人唾弃,不得好si!」

梁友信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杨霸天:「今天,你必须si!」

「杀人不见血,慾望大无边」

一众下人将杨霸天围在当中,挥舞着木棍,却不知对手在什麽地方。

杨霸天大声吩咐着:「将木棍挥起来,决不能让姓梁的靠近,不然我打断你们狗腿!」

话音未落,一个下人大叫一声,手中木棍掉落在地。杨霸天一惊,只见木棍似被人捡起,慢慢消失在了空中。

捡起木棍者,正是梁友信。这些时日,咒语使用的越发熟练,任何碰触的东西,都能随之隐身。揍起面前的这些小人,便越发的容易了。

「啊!」

「呀!」

「啊!」

只听得叫声此起彼伏,一众下人手中木棍被一一击落,噼里啪啦掉落一地。下人们捂着红肿的手腕,个个七扭八歪。

一个倒地……两个倒地……一片倒地!

原来是梁友信手持木棍,照着下人们的脚踝打去。下人们反应不及,被一个个击倒,惨叫连连!有的索x爬起,逃命的逃命,报信的报信!留在原地的,後退几步,连连求饶,不敢再动弹了!

杨霸天眼见下人们一个个倒下,只剩下自己一人,双腿也有些发软。呵斥一声:「你们这些废物,真是没用!」

梁友信将木棍一扔,大喝一声:「杨霸天!」

杨霸天瞧着一根木棍忽然凭空掉落,先是一惊,而後怒火中烧。

「梁友信,爷爷不管你从哪里学来的旁门左道。但这里是钱塘,钱塘有钱塘的规矩。在钱塘就要听姓杨的!你今天敢动老子一根毫毛,老子管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梁友信火冒三丈,想起新仇旧恨,再看他依然如此不可一世更加恼怒。

「杨霸天,钱塘是所有百姓的,不是你姓杨的!这些年,钱塘的老老少少,哪个没有被你杨家剥削过?光我所见,就有一个轿夫被你活活打si,两个下人被你打成重伤,至今不能下地。平时因被你盘剥,饥饿少食的更是不计其数!你所做的恶事,简直罄竹难书!今天,我就要你当着所有百姓的面,下跪道歉!」

杨霸天捡起一根木棍,冷冷一笑:「别废话!要打就痛苦点儿!要老子认错,你做梦!」

「杨霸天!」

一声怒吼,人群被拨开,李勤走了出来。他横眉怒目,直直盯着杨霸天。最後跪在si去老者身边。

「我不知你口中的梁友信是谁!我也不知说话的隐身者是谁!我只知道如果苍天有眼,这个隐身义士,现在就代我们杀了你这个恶霸!」李勤激动万分,手指杨霸天,「我来钱塘数日,不知你们杨家所作所为。但王伯被你当街活活摔si,是这麽多双眼睛亲眼所见,我为王伯求情,你居然也要痛下杀手!何等丧尽天良,穷凶极恶之辈才能如此丧心病狂?」

「住口!」

杨霸天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你算什麽东西?在这里煽风点火,是要za0f吗?你们这些蝼蚁,简直si不足惜!」

李勤听闻起身,猜着梁友信的方向施了一礼。

「义士!你如果怜悯钱塘百姓的境况,请你为我们除害!」李勤转身看了一圈围观百姓,疾声大呼,「各位百姓,你们在钱塘每一个都b我久,受的剥削欺辱定b我多。你们,想不想杀了这个恶霸?」

一时间,周围悄然无声,没一人应答。

李勤先是一怔,看了一圈百姓,竟无一人回应。无奈的低下了头!

「去年我家隔壁小nv儿,被他当街看上,当夜就被拉去做了填房,结果,所以至今也不知道是谁的画作。」

「哈哈!」小青咧嘴大笑,「那就看看是谁的印章!」

画卷被完全打开,底部的印章露了出来。白娘子和小青上前查看,看到印章後二人同时惊呼:「啊?是他!」

「居然不是许仙!」小青诧异的盯着白娘子,「姐姐留的画作原来是那张显的!」

白娘子倒x1一口气,神情变的有些不安。

小青瞧着不解,上前问道:「姐姐,不过是一副画作。你为何这麽紧张呢?」

白娘子看着妹妹,说出内心忧虑:「青儿,你说我们会不会寻错了有缘人?」

小青一脸错愕:「为什麽这麽说呢?」

白娘子接口说道:「当日,我们与许仙姐姐争论许仙是否应该行医,後来张显前来帮忙。无意中透露了他行医的打算,後来我亲口问他,可他支支吾吾,前後矛盾。当时许仙和我小声说过,说我是张显让给他的!所以,我当时就有些担心。现在,又发现这张画像是张显所做,莫非是上天提示,我们寻错了有缘人?还有保安堂也迟迟不见起se,难道就是因为症结在此?」

小青倒是从容自若,不慌也不忙,思量一番说道:「那日,我们在西湖问过张显的。他说他毫无行医打算!就算现在他改变主意,也说明不了什麽啊!如若选错了有缘人,这上天也早该给些指示,为何要等到现在覆水难收才说呢?至於这张画像,不管是张显做的还是许仙做的,都是一件小事,全是姐姐当时的眼缘罢了,与谁是有缘人,我看并无关系啊!」

「娘子,娘子!」

门外传来许仙声音,白娘子急忙对小青说:「官人回来了,先把画作收起来,不要被他看到,这件事以後再说!」

小青一边答应着,一边将画像卷起,急忙放回了木箱。

许仙推门进来,见小青将木箱合实,随口问道:「青儿在忙什麽呢?怎麽有个木箱在这里?」

白娘子急忙接口:「哦,是从白府带来的一些旧物。结婚之後一直没时间整理,今天搬出来看一看,结果全是些没用的东西。所以,叫小青来看看,正准备搬走呢!」

「原来是这样!」许仙笑了笑,看着娘子,轻轻坐在她身旁。

「这几日你一直闷闷不乐,我一直在想会是什麽事呢!」许仙宠溺的看着娘子,「看你郁郁寡欢,害得我好担心。所以今天晌午休息,就急着赶了回来。你若是住过来不习惯。或者,生了什麽心事可一定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啊!」

白娘子抿嘴笑了笑,说道:「其实没有什麽事,不过是店里生意不好,有些担心而已!」

许仙拉起娘子的手,安慰着:「店里生意有我呢,你无需担心!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定会好起来的。至於姐姐有时说些埋怨的话,不过是担心罢了。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呵呵呵!」小青掩嘴笑道,「姐姐才不会呢!姐姐担心的是选错了你这个人!」

白娘子吓了一跳,急忙瞪了小青一眼。这个丫头越来越调皮了,刚刚的事也敢拿来开玩笑。

许仙一脸懵懂,不明就里的傻笑起来。忽然脸se一变,兴奋了起来。

「娘子,你知道上午来了个什麽病人吗?」

白娘子摇头。

许仙神秘兮兮的说:「是一个大姑娘,她来医馆问诊,问我能不能治!你猜,她治的是什麽病!」

白娘子摇头。

许仙继续说道:「那姑娘嫌弃自己长相丑陋,问我能不能帮她变美!她说自己年纪渐长,没人媒人肯为她做媒,心里着急,想要找个好姻缘。其实这相貌乃天生注定,都是上天恩赐,哪有美丑贵贱之分呢!身t发肤受之父母,我劝她不要轻易损坏。」

白娘子眼光一闪,问道:「那你将她送走了?」

许仙点了点头:「是啊,我婉言拒绝了。可她看起来心意已定,说下午还要过来。之前,她已经求过不少医馆,但都被拒绝了,人家都说事无先例,实在耸人听闻!」

白娘子背脊一挺,面露喜se:「官人,这个人我们医!」

许仙大感意外:「娘子,改变容貌实在於理不合,而且这相貌天生,哪有医治的方法呢?」

「官人不知,确有医治的方法!」白娘子说道。

「仁心妙手,脱胎换骨」

许仙万分不解,急忙问道:「娘子,世上真有这样的方法吗?你可不要逗我!」

「额……」

白娘子转念说道:「其实,这相貌虽然天生,後天也不是不能改变。这骨骼决定人的基本,肌r0u决定人的相貌。只要将骨骼稍加调整,再配合刺激x位调整肌r0u形态,那人的相貌便能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许仙挠着头,不解的问:「娘子,这调整骨骼,如何调整法呢?至於刺激x位调整肌r0u,又是哪些x位能有此功效?我怎麽从没听过有这样的x位?」

「这……」白娘子一时哑口。

小青忙接过话说:「姐姐当年拜师梨山老母后,有感亲人离世,世事无常,所以特求老母教了一些治病良方,和些失传的医理,希望以後能够助人行善。所以姐姐懂的,都是些罕见的方法,你怎麽会知道呢!」

许仙恍然大悟,不禁感叹:「原来如此!既然娘子医术如此之高,不如和我一同坐镇保安堂,那些得了疑难杂症的病人,岂不是有救了嘛!」

白娘子看了看小青,笑着说道:「所谓出嫁从夫,相公的医馆,为妻当然倾囊相助。下午这个姑娘来了,不如先由为妻替她诊断吧!」

许仙忽然脸se一变,有些犹豫:「娘子,我信得过你的医术。只是,身t发肤受之父母,我们这样是否有违l常呢?」

「官人非也!」白娘子摆摆手,「古语有云父母赐不敢毁也,可同时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後为大。那姑娘如果真因相貌而无法成亲,长此以往,父母膝下无孙,岂不是人间悲剧!她自己形单影只,顾影自怜,岂不是更大的悲剧!而且,如果我们可以帮她改变容貌,让人透过外表,看到她的淳朴善良不是美事一件吗?」

许仙看着白娘子,频频点头:「娘子所言极是!所谓古语,皆为导人向善,如果因为古语而要扭曲人的本x,岂不是冥顽不灵,不达情理了嘛!」

……

「许大夫,我又来啦!」

一个大姑娘踏步进入保安堂,静静看着坐诊的许仙。

许仙抬眼一瞧,正是上午那位姑娘。忙上前迎接让座。

姑娘恭敬施礼,端正的坐下,轻轻看着许仙,开口说道:「再次前来有些冒昧,但请许大夫不要见怪。我从小容貌丑陋,已下定决心要改头换面。我知道许大夫嫌我不识大t,行为惊世骇俗。但我意已决,请许大夫t谅我从小受尽冷眼,无人怜ai,帮我想想办法,我一定感激不尽!」

许仙想了想,接口说道:「姑娘,其实相貌乃天生注定,哪有美丑之分,只要你心向善,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你的姻缘!」

姑娘淡淡笑了一笑,接口说道:「许大夫,这些话你上午已经讲过了。」

「那好吧!」

许仙认真盯着姑娘:「改变容貌非同小可,稍有差错後果不堪设想。你当真考虑清楚了?」

姑娘喜出望外,激动的说道:「许大夫,你是说你有医治的方法?只要能治好我的容貌,任何後果我都愿意承受,绝不责怪任何人!」

许仙苦笑一声:「好吧!其实,这医治的方法我也不知道。是我家娘子她师承高人,jg通此道,她会医治你的。」

许仙转身呼唤白娘子。白娘子轻推纱帘,答应着与小青从里屋走出。进入大堂,白娘子一眼瞧见这个姑娘,姑娘长相确实与众不同,一张四方脸,眉毛连成线,两只斗j眼,鼻空朝向天。再加上一对招风耳和数不清的黑痣,一般人确实难以直视。

姑娘见到白娘子,连忙起身行了一礼,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白娘子再看这位姑娘,举止得t,稳重大方,像个有分寸的姑娘,顿时生出不少好感。

「姑娘不用多礼,请坐吧!」

姑娘轻轻点头,微微一笑:「许夫人好!我姓沈名月云,父母是在东路开了一个当铺,家境还算不错,可惜自小相貌丑陋,爹娘天天叹气,受尽他人白眼,就连媒人都不肯为我做媒。许大夫说,夫人能够救治我,这可是真的?」

白娘子盯着沈月云的脸,反复看了又看。

「沈姑娘,我瞧了瞧你的相貌。我有信心,一定能够治好你!」白娘子说。

沈月云眼泪夺眶而出:「真的吗?许夫人你没骗我?我已问遍了钱塘的医馆,没有一家肯为我医治。你当真有法子救我?」

「你个傻子,她当然是骗你的!」

「哈哈哈哈!」

「许夫人耍你玩呢!你个丑八怪,当真指望自己变成天仙美nv啊!」

原来自从沈月云来到保安堂,围观百姓越聚越多,门口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大家都等着看笑话。

沈月云看着门口的无赖,气的扭过头去,眼圈不禁泛红:「这些年,每次我出门身後都会跟着这些无赖。他们口出恶言,嘲笑讥讽,我早已习以为常了。」

小青听了,看着门口的无赖一个个獐头鼠目,冲到门口厉声说道:「你们这些混蛋,一个个口臭心恶,简直b相貌丑陋更加不堪!」

无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放声大笑。

其中一人长得尖嘴猴腮,名叫张三,开口说道:「就算心丑,也b脸丑好!起码我们不用担心讨不着老婆,哪用想她一样,想男人想的发疯,一家家医馆求人家救她。哇哈哈哈!」

小青气的直跺脚:「不许笑,不许笑!你们这些恶人,看我不收拾你们!」

拿起门口立着的扫帚,小青便要冲出去打人。

「青儿!」

白娘子唤住小青,拉着沈月云来到门口。

无赖们看着沈月云,不停互相对视出言讥笑,不断的指指点点。

白娘子冷眼瞧着这些人,大声说道:「沈姑娘变美之心,不过是想有一段好姻缘,没什麽可耻的。倒是你们,今天大可尽情的嘲笑沈姑娘,但明天她若变漂亮了,你们这些甲乙丙丁可别急着上门提亲啊!」

张三一愣:「你真能治好她?许夫人,你可别吹牛啊!」

白娘子瞪着张三,说道:「那我和你打个赌,你敢不敢啊?」

张三一口答应:「好,一言为定!你赌什麽?」

白娘子朗声说:「今天是初七,我们以三日为限,这三日之内我能让沈姑娘的脸脱胎换骨。如果我做不到,我保安堂从此关门歇业。但如果我做到了,那就要沈姑娘在你脸上画一只乌gui!怎麽样?」

张三左右一瞧,哈哈大笑:「这又什麽啊!许夫人你可别说我欺负nv人。到时候你若输了,我可没有面子给!」

白娘子瞪他一眼,转身拉着沈月云进了里屋。小青上前喊道:「大家初十记得过来,有些人可要愿赌服输哦!」

张三见小青瞧着自己,一脸不服气:「你看我做什麽,小心初十你们保安堂招牌不保吧!」

小青一脸窃笑,转身回了里屋。

……

许仙被打发外面看店,白娘子和小青里屋商量着怎麽医治沈月云。

看着沈睡过去的沈月云,小青不禁问道:「姐姐,现在我们怎麽做?」

白娘子掏出发簪,对着沈月云脸上一个黑痣轻轻一指,黑痣变白慢慢融入皮肤消失不见。对着另外一个黑痣一指,又消失不见。没用多时,所有黑痣都已消失不见。

白娘子收起发簪,轻轻说道:「我们先把她的黑痣治好。接下来,帮她正骨!」

「帮她正骨?」小青一脸诧异。

「对!帮她正骨!」白娘子解释道,「她面如满月,下颚宽大,有失nv子的秀气。我们帮她修正脸型,将脸骨变小,下颚变窄。」

小青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看着姐姐。白娘子双手合十,口中念咒。对着沈月云一指,只见沈月云浑身泛起白光,被佛光笼罩。

白娘子伸出双手,将沈月云的脸皮,从下颚慢慢掀至额头,露出里面模样。

「啊!」

没有了面皮,只见里面血r0u模糊,血淋淋的,好不吓人!小青尖叫了一声,急忙将脸扭到一边,不敢直视。

白娘子不予理会,双手在沈月云脸上这边捏一捏,那边r0u一r0u。只听得骨头咯咯作响,令人发毛。

片刻,白娘子端看沈月云的脸,仔细瞧了一瞧,满意的一笑。随後,捏着掀起的脸皮,重新合上,用手慢慢的抚平。

小青双手遮眼,又是害怕,又是好奇。手指露出一丝缝隙,慢慢转过脸来,瞧见沈月云,大吃了一惊。只见先前的四方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张娇小杏脸。再加上黑痣消失,才发现沈月云的皮肤是真真的好,透着粉neng,简直吹弹可破。

「姐姐,看起来简直换了人一样!」小青不禁感叹。

白娘子接口:「还差最後一下。你看她,虽然脸型标志,皮肤光滑。但双耳太大,鼻子太小,眉毛太浓,眼睛太近。我刚刚,将她五官位置重新调整,现在需要将五官移入应有位置,这就大功告成了!」

小青看着姐姐,只见她伸出双手,在沈月云脸上又r0un1e了起来,吓得赶紧又转过脸去。

白娘子看着沈月云的脸,这边推一推,那边动一动,这边捏一捏,那边挪一挪。片刻後,再次端看沈月云的脸,终於心满意足了。

「丑nv换新颜,无赖食苦果」

沈月云从沈睡中醒来,感觉过了一世之久,脑子还有些糊涂,呆坐在床上醒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之前来到保安堂,被门口无赖羞辱,後被白娘子医治容貌的事。

清醒过来後,看屋内四下无人,沈月云忽然想起自己的容貌,看到一旁桌上放着一面铜镜,便急不可耐下了床。

「啊!」

沈月云一声尖叫!她举着铜镜,呆呆照着自己,一脸不肯相信。镜中的nv子,有着一张俊俏的脸蛋,如刚刚剥皮的j蛋。柳叶弯眉,殷桃小口,高挺的鼻梁上一对闪亮闪亮的眸子,似一汪清水沁人心脾。这样的美人,难道真是自己?沈月云简直喜出望外!

听到尖叫,白娘子和小青急忙冲了进来。看到沈月云望着镜中的自己停不下来,两人会心而笑。

「我和姐姐还以为出了什麽事,原来是姑娘醒了!」小青打趣道。

沈月云扭头看着小青,还是糊里糊涂:「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小青接口:「可不是嘛!你整整睡了两天,今天都已经初九了!」

沈月云似在云里雾里,只见眼睛乱转,奋力的想着。忽然,一把握住白娘子的手,痴痴的问:「许夫人,刚刚镜子里的人,真的是我吗?我是不是看错了?」

白娘子微微一笑,肯定的回答道:「是你!当然是你!」随即拉起沈月云的手,将镜子举起,和她一同出现在镜子里。

「你看!这镜子里,不正是你和我吗?难道朗朗晴空,还会有错吗?」白娘子说。

沈月云再次盯着镜中的nv子,看了又看。片刻,泪水夺眶而出,呆坐了下来。

白娘子和小青对视一眼,心疼不已。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真的有这一日。」沈月云柔声细语,娓娓道来,「从小因为长相丑陋,受尽耻笑。爹娘不嫌弃,待我如珠如宝。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可以找一个好相公,能够有子承欢,他们才能放心。可爹娘渐渐年事已高,而我这幅0样,哪有人愿意娶我。所以我四处求诊,处处碰壁。没想到,今天终於心愿达成。」

白娘子听得眼圈泛红,接口说道:「上天怜你一片孝心,所以才让你达成所愿。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看应该改一个字,叫皇天不负好心人!」

沈月云凝视着白娘子,慢慢站起,深深行了一礼。

「许夫人,你才是好心人!」

沈月云拉起白娘子双手,满是感激:「如果没有你,我後半生必将孤苦无依,无法为爹娘尽孝。月云实在感激不尽,以後只要夫人有任何差遣,我必定竭尽全力报答夫人!」

白娘子摇摇头:「沈姑娘严重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希望你能够多留一晚,明天好给那张三,脸上画一只大大的乌gui!」

「没问题,我还要好好给他画一只乌gui!」沈月云人变美了,连x格都变俏皮了。她看着白娘子,忽然满是好奇,「许夫人,我这几日一直睡着,也不知你是用了什麽法子,可以在区区三日内就帮我脱胎换骨呢?」

白娘子笑而不语。小青接口:「沈姑娘,你问了那麽多的医馆,都治不了你的脸。现在只有我姐姐让你旧貌换新颜,也就是说,这是独家秘方,不二法门。自然是不能外传了,希望姑娘理解!」

沈月云点点头,心领神会。

……

初十的上午,保安堂门口一大早就围了不少人。过路的人不明就里,有不少围过来想看个究竟,一问才知,原是保安堂打赌能让丑nv换新颜,大家这才明白,有些人索x便留了下来,看看热闹!

为首的张三在人群中大喊:「许夫人,大家都等着看结果呢!快出来吧!」

许仙站在门口,冲他喊道:「你急什麽,我娘子收拾利索,自然会出来的!」

张三一脸嚣张:「别是不敢出来吧!我告诉你,我只等到午时三刻。五时三刻一到,你们不将沈家丑nv带出来,我就砸了你们保安堂!」

「急什麽呀!」

白娘子踏步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定张三面前:「我们限定三日,初十为限。早上日出前叫初十,晚上日落後也叫初十,初十还未过你得意什麽呢?」

张三脸se一沈,大声吼道:「许夫人,你不会是耍我吧?日落之後?半夜亥时之前都算初十,你不会是叫大伙儿都陪着你到亥时吧!」

白娘子侧脸看他:「用不了那麽久!只是现在人还够不多,气氛不够热。官人!我们先去喝杯茶!」白娘子拉着许仙,转身回到大堂,慢悠悠喝起了茶水。

张三一瞧,鼻子差点气歪。扯着嗓子叫嚣起来:「许夫人,你要输不起,现在对我赔礼道歉,我可以放过你们保安堂!但你这样故作姿态,激怒了我,我可不留情面了!」

白娘子正襟危坐,和许仙窃窃私语。对张三无半点回应!

「大家快来看啊,这白娘子打赌不认账,简直厚颜无耻!」

「许夫人,你究竟要大伙儿陪你到什麽时候?」

「白娘子,你若输不起,保安堂三个字,一字一百两,给我三百两。我张三从此对打赌一事绝口不提,你看怎麽样?」

「白素贞,你简直欺人太甚!你在屋里喝茶,要大伙儿顶着大太yan等你!」

张三见无人理会,一时好言好语,一时跳脚叫嚣,不断煽动着围观百姓。过路百姓见他大喊大叫,不明就里便越聚越多,保安堂也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午时三刻,张三迫不及待冲进医馆,带着几个无赖在厅堂挺着背脊,手指白娘子,叫嚣了起来:「白素贞,我说我只等到午时三刻,现在时间已到。你若还交不出沈月云,我现在就将保安堂夷为平地!」

白娘子起身来到他近前,见他气焰嚣张,没予理会。只看了看门外数不清的百姓,觉得时机已到。

「好,我现在就将沈姑娘带出来!」白娘子径直走过张三,来到门口,冲人群喊道:「多谢大伙儿,让大家辛苦在烈日下苦等,素贞实在过意不去。一切皆因张三和我打赌,说我如果不能将沈月云改头换面,我们保安堂便从此歇业。可若沈姑娘在三日内能让大家刮目相看,张三就要在脸上画一只乌gui。素贞还请大家稍後做个见证!」

张三上前接口:「不要罗嗦了,这些大家都知道了。你还是赶紧叫人出来吧!」

「青儿,带沈姑娘出来吧!」白娘子轻喊一声。

小青推开纱帘,拉着沈月云移步到了门口。百姓定睛一看,齐声惊呼!

「哇!这也太漂亮啦!」

「这还是那沈月云吗?」

「保安堂的医术简直太神了!」

围观者不停感叹。就连张三都看的入了神。回过神来,急忙连连否认:「这不是沈月云,这绝对不是沈月云!三日之内,变化怎麽可能如此之大呢!」

沈月云扭头瞪向他,喝道:「张三!从小只要我出门,你就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跟在我後面,不断言辞辱骂,凌弱暴寡。不论我躲在什麽地方,加了什麽遮掩,你都会想尽办法找我出来,当众羞辱我。现在我改变了容貌,你就当真认不出我了吗?」

张三大惊失se,这丑nv变天仙,就连口才都好过曾经,被b退两步险些摔倒。

小青看向众人,大声说道:「这三日之内,便令沈姑娘旧貌换新颜,是我们保安堂的独家秘方。不仅如此,我姐姐和许大夫还懂得不少失传的良方,大家以後若来保安堂瞧病,保证药到病除,童叟无欺。若是穷苦百姓,我们也可赠医施药,扶危济困!」

此言一出,百姓无不叫好,纷纷鼓掌。

「这保安堂妙手回春,还有仁心仁术,许夫人和许大夫真是再世华佗啊!」

「是啊,沈月云能够蜕变如此,简直不敢想象!」

「以後我若生了闺nv,定要来趟保安堂,也要许夫人给改改相貌不可!」

看着百姓交口称赞,白娘子总算心想事成,眼开眉展。

「张三,不许跑!」小青大喊一声。

众人一瞧,只见张三弯腰转身,正要逃跑。

白娘子背脊一挺,冷眼说道:「张三!如今沈姑娘脱胎换骨,大家有目共睹,难道你想耍赖不成?」

张三回过身,自觉羞愧,索x一赖到底:「我不记得和夫人打过什麽赌,夫人不会记错了吧!」

此言一出,没等白娘子说话,围观百姓纷纷不乾了。

「刚刚许夫人明明讲得清楚,你当时为何不否认!」

「你自己气焰嚣张,都要砸店了,还不承认有赌约!」

「张三,大男人说过的话要算数,不要丢我们男人的脸!」

人群你一言我一语,不断讥讽着张三。张三越发羞愧难当,只得大叫一声:「好了!你们吵够了没有?不过是脸上画只乌gui罢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好!那我可画了!」

沈月云扬眉吐气,眼神充满畅快,从小青手中接过了毛笔。

张三无奈将脸凑了过去,任由沈月云作画。沈月云扬眉吐气,毫不客气,额头画gui首,下巴画gui尾,脸颊画gui脚,中间画一个大大的gui身,gui身上自然要画上好几块方格。这下一瞧,众人哄堂大笑,捧腹不止。

张三看着众人,只觉得颜面扫地,强压着怒火。

「有什麽好笑的!尽是些没见识的家伙!不过是些墨水,一擦不就没了!」

张三拿手去擦脸上墨水,擦了半天再看手掌,乾乾净净,没有沾到任何东西。明明是刚刚画的,怎麽乾的如此之快?

「丑nv换新颜,无赖食苦果」

沈月云从沈睡中醒来,感觉过了一世之久,脑子还有些糊涂,呆坐在床上醒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之前来到保安堂,被门口无赖羞辱,後被白娘子医治容貌的事。

清醒过来後,看屋内四下无人,沈月云忽然想起自己的容貌,看到一旁桌上放着一面铜镜,便急不可耐下了床。

「啊!」

沈月云一声尖叫!她举着铜镜,呆呆照着自己,一脸不肯相信。镜中的nv子,有着一张俊俏的脸蛋,如刚刚剥皮的j蛋。柳叶弯眉,殷桃小口,高挺的鼻梁上一对闪亮闪亮的眸子,似一汪清水沁人心脾。这样的美人,难道真是自己?沈月云简直喜出望外!

听到尖叫,白娘子和小青急忙冲了进来。看到沈月云望着镜中的自己停不下来,两人会心而笑。

「我和姐姐还以为出了什麽事,原来是姑娘醒了!」小青打趣道。

沈月云扭头看着小青,还是糊里糊涂:「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小青接口:「可不是嘛!你整整睡了两天,今天都已经初九了!」

沈月云似在云里雾里,只见眼睛乱转,奋力的想着。忽然,一把握住白娘子的手,痴痴的问:「许夫人,刚刚镜子里的人,真的是我吗?我是不是看错了?」

白娘子微微一笑,肯定的回答道:「是你!当然是你!」随即拉起沈月云的手,将镜子举起,和她一同出现在镜子里。

「你看!这镜子里,不正是你和我吗?难道朗朗晴空,还会有错吗?」白娘子说。

沈月云再次盯着镜中的nv子,看了又看。片刻,泪水夺眶而出,呆坐了下来。

白娘子和小青对视一眼,心疼不已。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真的有这一日。」沈月云柔声细语,娓娓道来,「从小因为长相丑陋,受尽耻笑。爹娘不嫌弃,待我如珠如宝。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可以找一个好相公,能够有子承欢,他们才能放心。可爹娘渐渐年事已高,而我这幅0样,哪有人愿意娶我。所以我四处求诊,处处碰壁。没想到,今天终於心愿达成。」

白娘子听得眼圈泛红,接口说道:「上天怜你一片孝心,所以才让你达成所愿。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看应该改一个字,叫皇天不负好心人!」

沈月云凝视着白娘子,慢慢站起,深深行了一礼。

「许夫人,你才是好心人!」

沈月云拉起白娘子双手,满是感激:「如果没有你,我後半生必将孤苦无依,无法为爹娘尽孝。月云实在感激不尽,以後只要夫人有任何差遣,我必定竭尽全力报答夫人!」

白娘子摇摇头:「沈姑娘严重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希望你能够多留一晚,明天好给那张三,脸上画一只大大的乌gui!」

「没问题,我还要好好给他画一只乌gui!」沈月云人变美了,连x格都变俏皮了。她看着白娘子,忽然满是好奇,「许夫人,我这几日一直睡着,也不知你是用了什麽法子,可以在区区三日内就帮我脱胎换骨呢?」

白娘子笑而不语。小青接口:「沈姑娘,你问了那麽多的医馆,都治不了你的脸。现在只有我姐姐让你旧貌换新颜,也就是说,这是独家秘方,不二法门。自然是不能外传了,希望姑娘理解!」

沈月云点点头,心领神会。

……

初十的上午,保安堂门口一大早就围了不少人。过路的人不明就里,有不少围过来想看个究竟,一问才知,原是保安堂打赌能让丑nv换新颜,大家这才明白,有些人索x便留了下来,看看热闹!

为首的张三在人群中大喊:「许夫人,大家都等着看结果呢!快出来吧!」

许仙站在门口,冲他喊道:「你急什麽,我娘子收拾利索,自然会出来的!」

张三一脸嚣张:「别是不敢出来吧!我告诉你,我只等到午时三刻。五时三刻一到,你们不将沈家丑nv带出来,我就砸了你们保安堂!」

「急什麽呀!」

白娘子踏步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定张三面前:「我们限定三日,初十为限。早上日出前叫初十,晚上日落後也叫初十,初十还未过你得意什麽呢?」

张三脸se一沈,大声吼道:「许夫人,你不会是耍我吧?日落之後?半夜亥时之前都算初十,你不会是叫大伙儿都陪着你到亥时吧!」

白娘子侧脸看他:「用不了那麽久!只是现在人还够不多,气氛不够热。官人!我们先去喝杯茶!」白娘子拉着许仙,转身回到大堂,慢悠悠喝起了茶水。

张三一瞧,鼻子差点气歪。扯着嗓子叫嚣起来:「许夫人,你要输不起,现在对我赔礼道歉,我可以放过你们保安堂!但你这样故作姿态,激怒了我,我可不留情面了!」

白娘子正襟危坐,和许仙窃窃私语。对张三无半点回应!

「大家快来看啊,这白娘子打赌不认账,简直厚颜无耻!」

「许夫人,你究竟要大伙儿陪你到什麽时候?」

「白娘子,你若输不起,保安堂三个字,一字一百两,给我三百两。我张三从此对打赌一事绝口不提,你看怎麽样?」

「白素贞,你简直欺人太甚!你在屋里喝茶,要大伙儿顶着大太yan等你!」

张三见无人理会,一时好言好语,一时跳脚叫嚣,不断煽动着围观百姓。过路百姓见他大喊大叫,不明就里便越聚越多,保安堂也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午时三刻,张三迫不及待冲进医馆,带着几个无赖在厅堂挺着背脊,手指白娘子,叫嚣了起来:「白素贞,我说我只等到午时三刻,现在时间已到。你若还交不出沈月云,我现在就将保安堂夷为平地!」

白娘子起身来到他近前,见他气焰嚣张,没予理会。只看了看门外数不清的百姓,觉得时机已到。

「好,我现在就将沈姑娘带出来!」白娘子径直走过张三,来到门口,冲人群喊道:「多谢大伙儿,让大家辛苦在烈日下苦等,素贞实在过意不去。一切皆因张三和我打赌,说我如果不能将沈月云改头换面,我们保安堂便从此歇业。可若沈姑娘在三日内能让大家刮目相看,张三就要在脸上画一只乌gui。素贞还请大家稍後做个见证!」

张三上前接口:「不要罗嗦了,这些大家都知道了。你还是赶紧叫人出来吧!」

「青儿,带沈姑娘出来吧!」白娘子轻喊一声。

小青推开纱帘,拉着沈月云移步到了门口。百姓定睛一看,齐声惊呼!

「哇!这也太漂亮啦!」

「这还是那沈月云吗?」

「保安堂的医术简直太神了!」

围观者不停感叹。就连张三都看的入了神。回过神来,急忙连连否认:「这不是沈月云,这绝对不是沈月云!三日之内,变化怎麽可能如此之大呢!」

沈月云扭头瞪向他,喝道:「张三!从小只要我出门,你就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跟在我後面,不断言辞辱骂,凌弱暴寡。不论我躲在什麽地方,加了什麽遮掩,你都会想尽办法找我出来,当众羞辱我。现在我改变了容貌,你就当真认不出我了吗?」

张三大惊失se,这丑nv变天仙,就连口才都好过曾经,被b退两步险些摔倒。

小青看向众人,大声说道:「这三日之内,便令沈姑娘旧貌换新颜,是我们保安堂的独家秘方。不仅如此,我姐姐和许大夫还懂得不少失传的良方,大家以後若来保安堂瞧病,保证药到病除,童叟无欺。若是穷苦百姓,我们也可赠医施药,扶危济困!」

此言一出,百姓无不叫好,纷纷鼓掌。

「这保安堂妙手回春,还有仁心仁术,许夫人和许大夫真是再世华佗啊!」

「是啊,沈月云能够蜕变如此,简直不敢想象!」

「以後我若生了闺nv,定要来趟保安堂,也要许夫人给改改相貌不可!」

看着百姓交口称赞,白娘子总算心想事成,眼开眉展。

「张三,不许跑!」小青大喊一声。

众人一瞧,只见张三弯腰转身,正要逃跑。

白娘子背脊一挺,冷眼说道:「张三!如今沈姑娘脱胎换骨,大家有目共睹,难道你想耍赖不成?」

张三回过身,自觉羞愧,索x一赖到底:「我不记得和夫人打过什麽赌,夫人不会记错了吧!」

此言一出,没等白娘子说话,围观百姓纷纷不乾了。

「刚刚许夫人明明讲得清楚,你当时为何不否认!」

「你自己气焰嚣张,都要砸店了,还不承认有赌约!」

「张三,大男人说过的话要算数,不要丢我们男人的脸!」

人群你一言我一语,不断讥讽着张三。张三越发羞愧难当,只得大叫一声:「好了!你们吵够了没有?不过是脸上画只乌gui罢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好!那我可画了!」

沈月云扬眉吐气,眼神充满畅快,从小青手中接过了毛笔。

张三无奈将脸凑了过去,任由沈月云作画。沈月云扬眉吐气,毫不客气,额头画gui首,下巴画gui尾,脸颊画gui脚,中间画一个大大的gui身,gui身上自然要画上好几块方格。这下一瞧,众人哄堂大笑,捧腹不止。

张三看着众人,只觉得颜面扫地,强压着怒火。

「有什麽好笑的!尽是些没见识的家伙!不过是些墨水,一擦不就没了!」

张三拿手去擦脸上墨水,擦了半天再看手掌,乾乾净净,没有沾到任何东西。明明是刚刚画的,怎麽乾的如此之快?

「妙手美名远扬,丑nv踏平医馆」

白娘子嫉恶如仇,看到张三这种无赖,早想着要好好教训一番。於是找出一只毛笔,早早施了法。只要用此笔作画,笔墨一生清洗不掉。

此刻,看着张三用手擦了又擦,脸上乌gui丝毫不掉se。白娘子和小青对视一眼,掩嘴偷笑。

张三这才慌了起来,b於无奈冲着手掌啐了口口水,再擦脸上墨水。一下不管用,两下依然不管用,直到脸被擦的泛红还是不管用。

张三急了,冲沈月云大喊:「你在我脸上画了什麽?你说!」

「张三,你不要撒泼!」

白娘子挡在沈月云面前,接口说道:「沈姑娘用的,是我们保安堂的笔。沾的,是我们保安堂的墨!而我们给你用的只是普通的墨水,你可不要借机撒泼耍赖!」

张三大惑不解,看着白娘子:「如果是普通的墨水,为何我怎麽都擦不掉?」

小青冷笑两声,讥笑讽刺:「或许是你做的坏事太多,心无善念,所以上天降罪!」

「亦或是,你口臭心恶,被哪个神仙大士看到,所以对你施以小小的惩罚。也许他日你转恶为善,墨水自己便消失了!」白娘子接口说着。

沈月云轻啐一声,说:「张三,从小你就y魂不散,带着你的徒子徒孙,不断对我言辞侮辱,散步我的谣言。你说我相貌丑陋是感染了瘟疫,你说我注定孤独终老,是前世得罪了月老。你还造谣我面丑是绝症,三十岁便会夭折。我不知哪位神仙为我出气,我只祈求上天,让你脸上的墨水,跟着你永生永世,无法清除!」

张三气急败坏,手指白娘子:「你们胆敢戏耍我,我不会放过你们!」手指沈月云:「你心肠歹毒,即便变美也注定凄惨一生!」

「你还造谣?」沈月云愤愤不平。

张三暴跳如雷,直气的跺脚。看到脸上墨水仍然擦不去,又咒骂了两句,悻悻然离去。

……

傍晚,小青和姐姐坐着聊天。想起姐姐前两天的忧心,小青不禁笑出声来。

「青儿,有什麽这麽好笑?」白娘子不解。

小青忍住笑,说道:「姐姐!前两天你还担心,许仙是不是选错了。什麽没来由的,画像不是许仙所做啊,保安堂生意一直不好啊。结果怎麽样?保安堂经过今天,生意想不好都难。你说你是不是庸人自扰?」

白娘子轻轻皱眉,接口说道:「修行一事,容不得半点差错。倘若真是我想多,那就太好了!」

「哎呀姐姐!可不是你想多了嘛!」小青忍不住说道,「通过今天,我们保安堂一定家喻户晓。明天来看病的,不要太多哦!这样一来,许仙就能施展所长,治病救人。我们离功德圆满也就又近了一步!」

白娘子听着,也不再紧张:「你讲的有理,这样看来,确实一步步在按部就班走着!」

「娘子,青儿。快来吃饭了!」

听到许仙呼喊,姐妹二人来到正厅用餐。

席间,许仙停不下嘴,绘声绘se向姐姐、姐夫讲述着白天的经过。

李公甫听得目瞪口呆,聚jg会神,连饭都顾不得吃上一口。

「弟妹啊!那个张三可是出了名的无赖。你们居然制得住他,还给他脸上画了只乌gui。看不出,你们鬼点子挺多啊!」

听到夸奖,白娘子有些难为情:「其实青儿和官人出了不少主意,不然也治不了那个张三!」

许仙脸se一变,凑了过来:「娘子!当时你们医治沈月云,也不让我看着。你们究竟用的什麽法子,快点告诉我吧!」

白娘子不知如何作答,正为难之时,许娇容终於忍耐不住。

整个席间,许仙不停夸赞着白娘子,说不完的保安堂,讲不完的威风神气,许娇容脸上早已挂不住了。自己辛苦做了一桌子的菜,没一个人夸,没一个人赞。似乎都是自己理所应当的。这下两夫妻又开始窃窃私语,打情骂俏起来。於是y沈着脸,忍不住用筷子敲着碗碟,催促了起来。

「汉文!大家伙都在吃饭,什麽无赖!什麽治脸!简直倒人胃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虽然我们不是大户人家,可也应该有些规矩,不然口水喷的到处都是,还让人怎麽吃饭呢!」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凝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猜不出许娇容为何生气。

只要气氛尴尬,李公甫便浑身不自在。看看娇容,又看看大家,小声嘀咕:「以前不都是这样嘛!何况保安堂有了起se,汉文也是高兴。我听着觉得很有趣啊!」

「以前可以这样,但现在不行!以前没有规矩,从今天起必须立规矩。」

许娇容将筷子拍在桌上,冲李公甫大声说道:「你一个堂堂捕头,有什麽没听过的、没见过的!一个无赖脸上画了只乌gui,有那麽有趣吗?」

李公甫忙低头,不敢再吱声。

「有那麽新鲜吗?」许娇容继续追问。

李公甫将头埋得更低了。

许娇容瞪了一眼相公,不好气的斜眼一瞧。起身甩手离去。

……

第二日,夫妻两人和小青一大早便来到了医馆打理。到了时辰,许仙将内锁打开,吱呀一声推开大门。三人再看门前景象,被吓得目瞪口呆!从前冷冷清清的医馆,今天围满了人。想过昨天的事,会x1引不少人来看病。但从没想过会如此夸张。三人再一细看,只见里面nv的多,男的少。老人被推到人群边上,一大波nv子堵在人群中央。可一看这些nv子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其中有大腹便便的,有獐头鼠目的,有口眼歪斜的。这些人见到开门营业,个个龇牙咧嘴冲将了进来。三人被这阵仗吓得手足无措,不敢动弹。

「全都给我排队去!」

忽然,听得一nv子声音。这一声,简直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众人一看,原来是许娇容。许娇容天生一副大嗓门,为人豪气霸道,又嫉恶如仇。钱塘百姓知道的,都对她有些敬畏。一看是她,只得乖乖出去排队。

许仙又惊又喜:「姐姐,你怎麽会来的?」

许娇容不露声se,淡淡的说道:「昨天沈月云一事,必定传遍了钱塘。那些妄想攀龙附凤,又苦於姿se平平的nv子,必定前来求诊。我不来看看,她们非把保安堂拆了不可!」

白娘子想起昨晚的事,乘机拉起许娇容的手,一脸谄媚:「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刚刚情景可把我和青儿吓坏了。如果不是姐姐赶来,只怕这保安堂非被她们生拆了不可!」

许仙看着,一旁撺掇:「是啊姐姐!你就是保安堂的定海神针,没了你,我和娘子真是不知所措!就像今天,姐姐来的简直太及时了!」

许娇容斜眼看着两人,嘴角忍不住扬起:「我知道你们打的什麽主意,想卖口乖等回了家,现在看病要紧。汉文,你先给瞧病的发号,让他们按号看诊,别这麽乱哄哄的!」

许仙答应着。白娘子缠着许娇容去厅内坐下。

小青看着门外黑压压的人群,来到白娘子身边,附耳说道:「姐姐,这个样子,怕是要找五鬼来帮忙了!」

白娘子轻轻点头,小青疾步出去找人。

……

一阵混乱之後,五鬼帮忙安排病人按序就诊。想换脸的去里屋,瞧病的在外面。一切按部就班,总算井然有序了。

白大带着一位nv子,又领进了里屋。

白娘子抬眼一瞧,只见这位姑娘,长的实在一言难尽。头发稀疏,眼大无神,一张巨口里长满了龅牙,细细的脖子上顶着超大的脑袋,整个人看起来呆呆傻傻!

白娘子问道:「姑娘,你为什麽来看诊呢?」

姑娘呵呵一笑:「许夫人,我爹说保安堂能够使人变美,我要变美!」

白娘子又问道:「那你为什麽要变美呢?」

姑娘听了直饶头:「变美就是变美,哪有为什麽?我就是要变美!」

白娘子无奈苦笑,继续又问:「那你变美之後,想要做什麽呢?」

姑娘忽然喜上眉梢,露着一口的龅牙,笑着说道:「变美以後,我要全钱塘县的男人,都来做我的相公!」

……

看着面前的nv子,白娘子着实有些尴尬。她一句话不说,就痴痴的看着自己,目不斜视。

小青一旁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姑娘!你是瞧什麽病的?怎麽一直瞧着我家小姐呢?」

nv子晃了晃身子,娇声娇气:「怎麽说话呢?谁有病啊!人家是来变美的!」

白娘子已经见怪不怪了,问道:「那姑娘,想要变成什麽样呢?」

nv子邪魅一笑,掩嘴说道:「我看许夫人的样貌,还算合我心意。就照着夫人的样貌,给我做,那我差不多也就满意了!」

白娘子暗中无奈,接着又问:「姑娘,那你为何要整面部呢?」

nv子惊讶的看着白娘子,嗲声嗲气说道:「还能有什麽呀?许夫人身为nv人难道还不明白原因吗?」

「哦?」白娘子问道:「请问是什麽原因呢?」

nv子呵呵一笑,说道:「自然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啊!nv人没有一副好皮囊,怎麽能够抓住男人的心?抓不住男人的心,怎麽嫁给官家老爷?我打小立志就要做县令夫人,虽然当今县令年纪大了点,但好在杨县令够派头,够威风,跟了他,以後在钱塘,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亲疏有别,又起口角」

丫鬟扶着小姐坐下,自己於一旁站立。挺着背脊,看着小青,露出一脸轻视。小青觉得恼火,更觉莫名其妙。望向那位端坐的小姐,更是怒火中烧。只见她眼高於顶,正眼不看白娘子。白娘子看在眼里,不予理会。只是静静看着她!

小姐终於按耐不住:「你们保安堂来了客人,也不招待吗?连壶好茶都没有,简直没有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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