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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观老爷拖着疲累的身躯走近,六妹妹相当不配合「乖」这一字,马上「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听到nv娃哭声,观老爷更是头痛了,他忙碌中的确有消息来报,说是夫人给他平安生了个nv儿。

看着此时专心大哭的nv娃,观老爷勉强伸出手指头,逗弄了下她,但nv娃毫不理会,继续努力她的哭泣大业。

在观老爷无奈之余,身t尚还虚弱的夫人轻喊着他名,他才从正努力安慰nv娃的n娘手中抱走了她,走近心ai夫人的床边。

慈祥和蔼的夫人,满脸希盼的想要老爷快为六妹妹取个名儿。

可观老爷早已疲累不堪,又被那哭声吵得心力交瘁,要他匆匆想个好名实在困难,想说改日儿找个好天气、好时辰再取,故喊了声:「无名儿,我想我改日……」

谁料,话还没完,不懂诗词歌字的夫人却是欣喜道:「好名!」

观老爷懵了。

所以y错yan差的,这六妹妹以後的名字就叫做「观无暝」。颇有男人风范和故作潇洒风派的名字。

自此,观老爷对这nv儿是愧疚的,他百般疼ai宠ai,很多六妹妹闯出的祸事,他都睁只眼闭只眼的选择让事给过去了。

甚至於每当他一听到他的夫人喊声「暝儿」的时候,观老爷心中就很是复杂难受,他实在有苦说不出啊说不出。

当然,观老爷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纠正这个错误的,他甚至在与夫人讨论这「字」该怎麽拼、怎麽报户名时,都想着「决定了!就是今日!今日一定要说出口!」

只不过,想归想,有没有实践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每当观老爷看着一脸温柔慈祥抱着六妹妹的夫人时,就特别不忍。因为那场面啊,看起来就像一幅美丽的画,他不忍去破坏,故只能僵站在一旁。明明脑中想好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他却是怎麽也开不了口。

观老爷对夫人那可是又敬又ai的,夜半临产不能即时陪在她身边,竟还迟了好几天才归回,身为人父,观老爷其实是很自责的。而回来就回来,当下居然还嫌弃夫人好不容易生下的六妹妹吵……拜托,到底哪个刚出生的孩子不会哭叫吵闹的呢?会哭会吵才是好事啊!

所以观老爷每每想到这事儿,就觉得自己很是混蛋。

这些也就罢了,而当夫人满脸期盼的希望自己给六妹妹取个名儿时,他居然还想说这种改日再取的混话?按照白虎国风俗,身为人父,六妹妹的名字其实早在夫人产下前就该准备好、命名好的。而不是事到如今这麽临凑一脚……

所以,若真把以上这些话都对自家夫人说了,嗯,他就个不折不扣彻底的一混蛋了。

於是当名字一事完全定案後,就算观老爷再有胆子也不敢对夫人开口了,他不敢说这样的一个名字本是场美丽的误会。自此,观无暝就叫观无暝,再无变动过。

话题再兜转回来,六妹妹幼年天真呆蠢,时光再过,她变得ai玩ai闹,虽然x子没到调皮捣蛋、让人头痛发指的地步,但就是不学无术。

等观老爷惊觉六妹妹都这麽个岁数了,却还只会写自己名字时,而且还写得需要看好久才能看出猜出是什麽字来时……顿时痛心不已、心如刀割啊!

他和夫人商量了一整晚,终於决定把六妹妹给送去西枫道山的邱真主,让他收作为徒。

因为若是继续再让她待在城中,大家都会惯x的宠她,而且这六妹妹逮到机会也开始学会使诈、耍小聪明了起来。

好b说,自从观老爷b她看书学字後,她就常在监督的仆从面前扮可怜装柔弱,不然就是在自己哥哥姊姊面前,委屈的眨眨眼,甚至还偷拿了药房的几罐眼药水。

每当事儿发生时,她那汪汪大眼只轻轻一眨,泪水马上就滚落,弄得大家於心不忍,都暗暗指责自己怎麽可以这麽凶残的对待六妹妹呢?

其实,他们不过就是想让她读书学字罢了。

是後来观老爷发现自己点老花的眼药水不见才发现此事真相的。

那时他把六妹妹给叫到大厅上,罚跪了半晚才气消。原本是要一晚,但夫人苦苦哀求甚至也坚决要陪跪到天明时,观老爷这才罚轻了些,折了个半。

夫人t弱多病,身子哪能跟活泼旺盛的六妹妹b呢?

况且,要自己狠下心来对待六妹妹,观老爷说到底也是不舍的。

慈母多败儿,连这严父都不够严,可想而知若此情况继续下去,长久一来,这六妹妹还真的会走向歧途,为这天地王朝白虎国家多一个纨k人口的。

这种事情说什麽都不能发生。

想是这样想,可惜观老爷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管再怎麽样,他总是一城之主,平日忙於公事也无法亲自教导、照顾到六妹妹……於是才想出了拜人为师的这法子。

邱真主是他众多好友中学识渊博的,他文武双全,礼数周到,与人交流间也进退得宜,最重要的是——耐心十足,自有一套对付劣童的把式。很多顽劣孩童在他的教导下都改正了,变得肯努力上进,成年後也都有一番不小的成就。

因此,观老爷认为把这还不到顽劣份上的nv儿托付给他教导,未尝是件坏事啊!

虽然一开始,弟子得懂得尊师重道,刻苦勤学,还要苦修作业……都是要辛苦点过来的,这样的日子绝对不b在家中来得舒适自在,更不可能继续够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享受。

而起初提议时,夫人自然不愿。

她认为六妹妹的小x子都不是个什麽问题,等岁数再大一些,请了夫子来家里教,或是送到邻近的学堂去都还能再改,犯不着就因这种事把年纪尚小的六妹妹给送走,而且还离家离得这麽遥远。

但观老爷可不这般认为,小孩子的歪念就是该从小改正,再来,家中几个哥姊都拿她没辙了,更别说那些监督的仆从或是领薪的夫子。送去邻近学堂也不行,因为这会让她自以为有个靠山在,变得为所yu为、无法无天。

毕竟观老爷自己的地位可是一城城主,哪个百姓对他不是礼遇有加和客气谦让的?谁又能真的对六妹妹怎麽?

身边人的处处礼让,又或者父母教导孩子要讨得她欢欣,不能惹她不高兴之类的,这明显的差别待遇都会影响到六妹妹日後对自我认知的观感,更甚者,那价值观还会产生偏差,成了骄傲自我、得天独厚的一x子!此举万万不可行!

因此,在观老爷一番苦口婆心下,为了六妹妹的未来好,为了她日後嫁出去、亦或娶夫进来时,不会被人取笑花瓶和草包好……夫人终是含泪,点头同意了。

於是六妹妹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展开了长达十年的拜师之旅。

———*——*——*———

时光匆匆流去,一转眼儿,十年就已过。

「欸欸?我得出嫁吗?为何就我得出嫁呢?嫁也就罢了,怎不是我娶呢?对方什麽来头?又是什麽身份?若b我低了,岂不是委屈了我……」

连珠pa0弹的发问,看样子观无暝很不能接受自己拜师学艺了十年生涯,当有所成就满足,想闯荡江湖做个快乐无忧的天上霸鸟——海东青时,却突然被一封家书给急叫回来。

那时的信上并没有透露太多,只叫观无暝速速回家。

观无暝不由得猜想,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麽大事,还有可能是生离si别的急事!她一gu劲儿的认为,也一gu劲儿的担忧。

结果心急如焚的她彻夜未眠、马不停蹄的赶路,风尘仆仆的回来後却才知道观老爷和夫人居然是要她做婚前的准备……

虽然,家中无事是好的,可当他们都一致打着要把她给嫁到他人他家去的主意时,老实说,观无暝不能忍受。

观无暝忍不住继续抱怨:「好歹我们观氏一族在这儿也是个有名望的,做什麽非让我千里迢迢跑到极寒地的玄武出嫁呢?我不!」

观氏大家长——观訾黑了一张脸,颇为无奈的说:「我说你书到底读哪儿去了?极寒地是最北yyan都,玄武国那点寒气根本不足以和yyan都相b!」

「唉,老爹啊,这话可不是这麽说,我……」

观无暝话还没说完,前方的观訾就瞪大了双眼!他满脸诧异,还惊愕到讲话都结了个巴:「你你、刚喊我什麽?老、老爹?」

观无暝也惊得摀住嘴。

要si了,以前喊观訾都是喊得那叫一个亲热,左右开口都是一个娇腻的、甜甜的「爹爹」,可这次拜师十年,她和一帮师兄师弟常鬼混在一起,偶尔谈谈家中人,听惯了他们的口音乡音,居然不自觉就跟着他们喊「老爹」了……

真是太粗心大意了啊!

观无暝还在那处低头反省时,就听观訾痛心疾首道:「这十年你究竟学了些什麽东西啊!十年前那天真可ai活泼无邪的我的小无暝究竟到哪儿去了啊!」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完全是个男x化洒脱的大无暝。哎哎,好好一个拜师学艺,怎麽就变成如此了呢?

邱真主温文有礼,举止讲究得t,把自己nv儿托付给他照顾应是无错的呀!可怎麽转眼十年归来,小无暝却反倒成了个乡村大姑娘?不,这x格啊,说起来就像个缺根筋的少年……

至少对於这种姑娘婚嫁的心思,观无暝一点也没有nv儿家的娇羞意思,谈这婚事时也没想退让或回避,甚至还反对着自己出声质问,并急着想要掌控主导权……

怎麽会!

观訾此时瞪大双眼看着一脸显得很无辜的观无暝。

在观訾从前记忆中,他的小无暝虽然散漫了点,胡闹了点,不知轻重了点,但总是个会听父母话的乖孩子啊!你叫她往东边走,她不会跟你对着g往西边,但她只会慢慢、慢慢的走……虽然过程中很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可能不如自己所预想的那般顺从,但是!她最後还是乖乖的走到了东边啊!

观訾还可以百分百肯定,那时的她是个连顶嘴也不会的乖孩子啊!就算是当初一家子b她识字读书,她虽觉得厌烦但也二话不说照做了,虽然中间耍了小聪明,使了些坏歪子的技俩……但是,但是!那个可ai活泼的小无暝啊……怎麽就不见了!

此刻的观訾非常痛心,咬牙暗暗想着,到底是哪个混蛋带坏了他原来的宝贝nv儿呀!

「我当初,真不该送你到西枫道山拜师的!」最後,观訾狠狠叹了一口气,实在悔不当初。

一听此,现在可换观无暝一脸si黑了。

她吞了一口水,想安慰不过是为一个称呼不同而如此悲伤不已的观訾……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故她00鼻子想着转移话题:「哎唷,爹爹啊,我这不就不小心给喊错了嘛,这十年拜师生涯可有趣了,我倒挺喜欢的,尤其是那潇洒畅快又自由恣意的日子。来,nv儿让你瞧瞧我这一身连师父都满口夸赞的气力和武力!」

观訾抬眼,一扫悲痛神se,只疑惑的看着她。心里想道她又要玩什麽花样了?

话说,观訾是战乱固守边疆的一城之主,他欣赏武艺高超和有能之人,并无男nv歧视之意,虽然一开始在教导观无暝的学习方针是冲着传统nv主内的形式,但这并不代表他排斥nv子学武。

若观无暝技艺能有所长成,他定也是骄傲高兴的。

可是,连邱真主都真心夸赞的?昔日鬼主意特多又总ai偷懒不念书、老是0鱼打混和装可ai骗过去的六妹妹,如今可真有这番能耐?

邱真主能文能武,尤是後者,他眼光特高,极少出口夸赞人的。

观无暝帅气的说完,猛的拔出腰带上一银身纹路双刀,刀柄中间镶入颗碧绿翠石,有拇指大小,显现华丽高雅。拿着ai刀,她尽自在大厅里舞旋了起来。

她偷眼瞄着观訾从原来的一脸困惑到现在的眼睛一亮。

可是,一个nv儿终於有出息的夸奖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观无暝就因为得意忘形,步伐快了些,居然偏离原本舞圈的轨道,大刀往这麽一旁挥去,一只青瓷天渠蓝瓶就这麽被斩碎了。

观訾眸中的欣喜不见,反倒ch0u一口气。那、那样东西的价值……

可还没完呢,人家观无暝拿双刀,脚站出界,挥舞力道过猛,另一脚怎来得及收回?於是一脚踏出,一手舞的也停不下,另一边该是成对的双耳红柚瓶就被腰斩了,只留下那不再成双的另一孤苦瓶子……

那是一对的宝啊!少了一瓶,怎还能成双成对?!那些都是价值不斐的古宝啊!!!!一个b一个贵得要命!

观訾捶x顿足,老泪纵横,他想,这才没有个几刻钟,居然就得面临这三只宝贝的身价瞬间跌落谷底的痛心局面,这也太悲催了吧?今天到底怎麽回事啊……想着想着,他忽然瞪大眼,猛力抓着心口,悲痛得喘不过气来,接着就这般给昏了过去。

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前去搀扶,场面sao动不已。

观无暝大惊不妙,看着满地碎片,她吞了一口水,心里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就算想装si,也统统没用了。

观訾定是要嫁出她了!

哎,她完了。

哎,但她也只好认了——嫁就嫁呗!

若是观訾还能听到她这般心声,其实会发现,他心中的小无暝根本一点都没变,一切都是自己多愁善感惹的罪罢。

———*——*——*———

「什麽?所以城主大人真要把你给嫁去玄武?」烎环摀着口,貌似吃惊的问。

观无暝一脸委屈又无奈:「哎,说是要嫁给玄武国某一文官之子呢,喔,他老爹si了,他成了当家之主,应该叫他老爷了。当然称呼是一回事。听说家世人品都不错,对方还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甚至得到一向眼光特高的娘亲首肯,这下子,连她都不站我这一边,也支持着我赶紧嫁过去了……」

烎环握着观无暝的手,担忧一问:「怎麽城主大人跟夫人,就这麽舍得呢……」

虽然观无暝已经十六,照这块大陆「十六能嫁、十九能娶」的定律,婚嫁本是常事。可观无暝是观老爷和夫人的掌上明珠,他们怎麽就舍得让她嫁过去玄武呢……

而且,为何不是等观无暝十九时再娶?那名男子可真有什麽特别之处?

或许知道烎环的心思,观无暝二度叹气,满口无奈:「哎,没办法,可能就是我人缘太好了,大家都巴不得想娶我,老爹和娘亲就是这麽心软,我也是没办法的呀!」

十年耳濡目染的x子一时之间还真改不过来,她老是不自觉「老爹老爹」的喊。不管是谁的爹。

观无暝和烎环是彼此在这漫长十年中结交的好姊妹,知跟知底,甚至在西枫道山时,他们是同一时间入门派,又刚好分在同一房间,两人岁数恰好相近,因此常有能够聊开的话题。

而且这话匣子一打开啊,常常是怎麽停也停不了。

虽然他们x子完全不同,兴趣也没几个重复,几乎是一个喜动、一个喜静。但或许就是因为同住一间房,常厮混在一块的缘故,使得他们两人b其他同时期入门派的弟子,甚至b那些常教导他们武学和课业的师兄师姊们,都还要来得更加亲密些。

吃饭用餐都同一桌,聊秘密心事都同一夜,帮忙下山采买日用品也都一块儿走,这十年彼此照顾、互相关怀的情谊,促使就算当观无暝今日不得已得急奔回家时,烎环也舍不得与她分开。

观无暝亦然。

於是烎环接受了观无暝邀请,一同回府上叨扰一段时间,却恍然得知对方再过几月就要嫁至远方的消息……其实烎环到现在都还无法消化,她居然是b观无暝还要无法看开。

「长得美啊,就是一种罪。」观无暝0着自己小家碧玉、并没有特别yan丽或清秀绝美的脸,伤悲春秋的说。

「怎会这样呢……」烎环伤神了,没空吐嘈观无暝这欠打语气,又或者该说,烎环从来就没有吐嘈过她。

每当观无暝自恋症发作,她都是在旁微笑,静静听着,然後看着观无暝一人吵闹的自导自演。後者久而久之觉得自讨没趣,就渐渐不再犯病了。

现在突然犯起来,观无暝才恍然,这自恋症原来已是很久没在烎环面前发做了!难怪她现在做着做着突然觉得有些矫情……

其实,烎环的担忧和难过,观无暝不是不知道。

早在很久前,他们两人就曾经约定过,当双方学艺有成、一同下山时,他们要携手闯荡江湖圆这侠nv梦的。可现在美好的泡泡破了,好友甚至得马上成为人妻,得另组家室,日後还能不能与她常出来吃饭泡茶也不能确定……男主外nv主内,男人管nv人,这都是个什麽讨厌的事啊。观无暝轻轻叹了口气。

烎环也同样困扰,以观无暝这样的身份地位,居然不能娶,只能嫁?

这世事,果真难料。

纵然观无暝一直都没忘记这段约定,但事已至此,家命无可违,她也没辙了。她虽老是ai作怪添乱,但到底x子还是没到顽劣不驯的地步上,况且她对婚嫁一事也很是顺其自然,并没有什麽特别期待或是特别排斥的。

只可惜了她的自由侠nv梦,什麽都还没享受到,就得说声再也不见了。

所以,她只能语气颇是无奈的道:「我想我这江湖梦是过不了瘾了,你就代我梦梦吧,就当我还在你身边,陪你看着、走着、听着那些个ga0笑趣事,赏个江湖快意恩仇面吧。」

烎环看了眼观无暝,神se黯淡,良久才轻吐:「……这梦中若是没有了你,就不是我的梦了。」

观无暝听了一愣,原本两人该是知根知底的,但现在观无暝却莫名不了解烎环的心思了。不然这话,她怎麽就是无法听出里头似乎埋藏了些什麽的深重涵义呢?

还在消化她这段话时,烎环却已苦笑着解释:「你也不想想看,你可是师父最中意的弟子呢,不只武学jg华x1收的迅速,双刀术甚至在经过指点和刻苦修炼下,更是非常人所及,我不过一个立志当文官的小小书生,内力修不好,刀剑练不好,我一个人怎能有本事去闯这danyan的江湖呢……」

他们在拜入邱真主门下时,都已有所志愿。

原先烎环来西枫道山拜师的目的就是想求得邱真主亲自所授学识,好去考入王都高官的,是後来被观无暝的思想和开朗给影响,想要在考官之前,游走两年或三年的江湖逍遥路,多见识这广大的世面。

可现在观无暝不能陪她了,那她又如何继续走下去呢?

江湖路得一个人走,这该多麽孤单和寂寞啊!不如放弃那天被自己感染的妄想,从回书中文字罢。

以上是观无暝对烎环的突兀反应所能够想到的唯一解释了。

她上前拍拍好友的手,正想安慰个什麽几句时,烎环却一脸惊喜的抬头道:「有了!」

有什麽?观无暝偏头,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0不清烎环的x子了。

烎环双手反握着观无暝的,喜道:「快同我说说,你喜不喜欢那文官之子?」

观无暝楞了会,撇撇嘴的说:「你说那老爷?哎,我连他什麽模样都没瞧过呢,何来喜欢之有?虽然大家都说他多好多俊的,但我若没亲眼瞧见,说什麽都不信。我可没这麽盲目迎众呢。」

烎环听了脸上更是欣喜,她料想的果然没错!接着续道:「那就成了!这婚事你推不得,就由他来推吧!我想个法子让他ai上我,非常非常ai我、甚至非我不娶的那种!我不愿当妾,城主大人自也不可能让他委屈你当妾,那他就得自己去推了这门婚事!」

观无暝听得目瞪口呆,烎环却是高兴的再说:「到时一拍两散,你就用不着嫁了!经过此事,夫人心存怜惜,城主大人也一定会愧疚自责,等这风波事过後,他们对你未来的婚事一定会更加慎重,短时间内迫不了你,未来也为了不再重蹈这覆辙,定准许让你娶的!」

她最後一句说得非常开心:「到时你就自由了!再也无人能管着你!」

观无暝楞了半晌,良久才艰难开口:「那你……可怎麽办?」

烎环老是担心着自己的six子,观无暝不是不知道,可今天这回事啊,可是人一生中的婚嫁大事啊,何况还是对个被娶的nv人来说。

观无暝不ai对方,难道烎环就ai了吗?如果不是真ai,又何苦这麽牺牲自己去成全对方呢?

日後观无暝或许真如烎环说的自由了,那烎环又该如何?像个氏族nv人那般被关在宅底里,寡淡的度过一生?

这叫什麽?好像叫做变相的「代嫁」吧?

烎环是谁?是观无暝的知己姊妹、是掏心姐妹啊!可是这样的好姊妹呢,却得为了自己而拿一生的幸福来玩笑吗?这成吗……

哪成啊!

思及此,观无暝猛摇头,松开了她的手,百分百的拒绝这样好意了。

她别过头,不去看烎环失望的脸se,只淡淡道:「我不用这法子,嫁与不嫁,对我来说并没有差别,反正我对ai情从来就没有抱过什麽期待与失望,人生本是这样一回事。我并没有特别喜欢或想遇到那值得让我真心喜欢的人,这婚姻事我爹娘说算,那我就当算,没必要多拖你一个下水。」

顿了顿,观无暝补道:「况且,我跟未来的他是要相伴一生的,有很多个以後我们可以慢慢了解、熟悉,兴许到那时,我会坦然的接受这份婚事、这位丈夫也说不一定……」

听着这些的烎环脸se越来越苍白,她目光紧紧的看着观无暝,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悲痛。

接着她看往别地,叹了口气般的缓道:「我的心早已si了,早在我有知觉能力时,发现到自己的真x子时,我就知道我的心已经si了。我也对什麽ai啊情的一点奢望都没有,我没有任何一点期待和妄想,我甚至……连做梦都不敢梦不敢想。」

吞了一口水,烎环再说:「所以……我不在乎,我不要紧。嫁给谁、娶了谁,对我来说都毫无所谓。b起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认命的、委屈的去迎合另外一个你毫无感觉的人,我才特别不忍……」

想到好友如此在乎她、关心她,若说观无暝不感动,那她的心根本是铁石做的。

观无暝惊诧的回头,看着神se坚毅的烎环,不知为何就无法开口了。烎环的神情是如此真挚,言语又是如此坚决,她居然想要牺牲了自己,成全她的吗……

空间彷佛停止了一个世纪这麽长久,两人就这麽你盯我我瞧你,谁都不开口说半句话。

不久,观无暝实在忍不住,她声音微带着忧愁和感伤,这麽问:「若真换你为他人妻,那麽你的为官之梦呢?」

对方身世来历都不简单,当官的、有背景靠山的,并没这麽好糊弄。何况还是别国的,就算之後双方来个鱼si网破,她想说服自己老爹从中帮忙也做不到。

她知道,若烎环真成功招惹了对方,那是逃不掉的,会被绑si的……但若是逃去广大的、龙蛇混杂的江湖呢?又有几分机率啊……

可是,这说什麽也太犯险了。

观无暝还在犹疑和挣扎中,烎环的那句话却打破了这些所有。

只听她声音非常的温柔,非常宁静、沉稳,以及从这之中所夹带的那份坚定。

她轻轻道:「这个梦和你的b起来,何止渺小。」。

那一句话,几乎敲打在观无暝的心上。

只一瞬,观无暝原来的忧愁和烦恼都消失一空,她终是下定了决心。

接着她神se柔和,终於爆出了原来一直忧心忡忡的今天,会作图谈得一曲好二胡,曾经邱真主就捻着白胡,面露慈祥和蔼的说烎环是得到他文的真传,观无暝则是武的jg华,之後他大笑自己後继再也无人,可以无忧享後福了!

那年,西枫道山的弟子们都知道,烎环和观无暝是邱真主唯二ai徒,他们b起男人来毫不逊se,一个在文的造诣上有所成就,一个则是武的jg髓x1收迅速,邱真主非常看好他们。

白里透红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材,皓齿蛾眉,点绦朱唇,清丽绝美的烎环,濯濯如春风杨柳,灩灩如出水芙蓉。如此冰雪聪明的她,若真有心去驯服个男人,哪一个不会手到擒来呢?

就连丰神俊美、文质彬彬的李烙都没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琴棋书画样样难不倒的烎环,在玄武国制造了三次巧妙的偶遇,仅三次,就让一向见过各se美人的李烙念念不忘,终是上了情意。

那火热的视线紧盯着此刻装得一脸娇羞的她,他挪不开一寸。

却也是在今日的的帮烎环捏造个假身份的事他都会知道,或许,连烎环起初是别有心机的接近他,甚至为了自己而设下圈套好让他ai上她的这些这一切,他都要知道了……怎麽可以。

这样伤害的,不只是李烙,也是一个家庭……她怎能说出口!

而且,她也没有这个立场和颜面说。

甚至也无法断定,就算说出了一切,李烙又是否会真的相信她……此刻的他的眸中,全是愤怒的、熊熊燃烧的烈火。

还是对自己的。

本就不擅长掩饰,这时候也没有想过能编些什麽话来唬弄李烙的观无暝这边,只好紧咬着唇,决心把那些说不出口的话给吞进肚子里了。可李烙那边却已经头头是道说了起来。

「我还在想,你怎麽就挑这天离府回家,原来那不过是个幌子!你只是骗我放心出门,想之後回头对环儿痛下杀手!事成後再若无其事的回府,好彻底洗脱自己嫌疑!」

连只不过是单纯想家的思乡情怀都能被抹灭的如此黑暗!观无暝不服,她忍着心底的哀伤,开口道:「你胡说什麽?我原就是真要回家的!何以骗你放心出门呢?而我真想回家,又何必骗你!」

「不!你早知我一直忌惮你的武功,早知我怀疑你继续留在李府的理由!表面上我虽和你相处融融,但其实你早知道我对你还是充满戒心,很多事一起躲着、防着你!」

所以李府的什麽事,他跟烎环说了,却从不跟观无暝说,因为观无暝的武功也是他想防范的其一。而从烎环也没告诉观无暝的这点来看,李烙反是认为合理,认为烎环其实心底下也是不怎麽信任观无暝的。

这样的认知早在观无暝傻傻过一天的日子里,逐渐成型。

原来大家都在防她,把她蒙在鼓里,这些还不够让观无暝痛的,最奇妙的是,她对李烙一直都痴心不改,全心全意,她也从不知道原来李烙对她的想法,竟是如此这般……

「你说,我都知道?」观无暝声音有着无助、茫然和不敢置信。她再问:「难道你跟我相处的那些时候,都是骗我的?心里都是这麽认为的?」

她多希望李烙此刻可以极力否定,撇开这一切。

可是他没有,他毕竟没有。

「那不过是我为了烎环所表面上装做接受你的样子!你自始至终,在我眼里都只是个卑贱的丫鬟!」

观无暝笑了,气得笑了,她仰天哈哈大笑。

後来两大杀手团的对决已经差不多了,每次结果都一样,虽然自己这方也会有些牺牲,但最後结果都会是冷影阁这方人马胜利。

他们擦好刀剑上的血迹,已经完成任务,就在都要回去之时,观无暝才轻声喊着那个冷影阁带头的。

「喂,最前方那个高个子的。」

那带头的男人停下脚步,冰冷的双眼微微打量着观无暝。

「把你们接到的指令,跟我说一下成不?」

那男人不做言语,只淡然的看着一脸笑得b哭还要难看的观无暝。

照理说任务是不得向谁开口的,但问题是现在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还是在真正雇主李烙的面前……那麽说与不说,其实并没有什麽差别。

思及此,看了眼毫无任何反对或异样的李烙,他才开口:「杀光这一批y风楼人马。」

「还有呢?要杀他们是为了保护谁?」观无暝再问。

「我们不保护任何人。」

观无暝瞬间恍然,她诧异的回头看着醉倒的烎环,十年知己终是了解了她的心思,冷影阁不保护任何人,但她自己却还独坐大厅喝淡酒……到底喝了几杯呢?最後居然醉倒……

也因为这淡酒味道不够香浓,若非杯子破碎,酒香味溢出飘散,不然哪有人会注意到里面的茶水其实早就调包了呢?

烎环,你早知今日这回事了,却选择只字不提。我要走的时候,为什麽你没有明说这事儿、没有挽留我……

你不该醉倒在这大厅里的。而你求si,又到底是为了谁……

观无暝的心在想着这些时,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头脑原该是清醒了,下秒,却因为这些而产生混乱。

这麽做,到底是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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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了就没有那冷影阁带头的事了,他只短短回望了一眼现在大厅上对峙的一男一nv。

「豪yan大哥。」另外一黑影喊着。

豪yan轻叹了一口,这红尘男nv的情事,破脸至此,怕是善终不了了。接着他也不再管,尽自踏出了大厅。

在观无暝还混乱时,李烙已愤怒开口。

「你还不快离开环儿的身边!」

观无暝回神,她哭笑不得的反问:「我离开?我为何要离开?我本就不是你们敌人,没听见刚那冷影阁说的吗?他们已经杀光了y风楼的人马,独留我在这儿,代表他们知道我与y风楼无关!」

「我不信你。」

轻轻的吐出这句话,李烙是毫不在乎,但这话却像把尖刀,准确无误的cha在了观无暝心口上,疼的很。

狠,够狠!

「原来你对我积怨已成,戒心至此,我却还是当局者迷,什麽都看不清、看不破……我自以为我看懂了你们,却才发现我不过庸人自扰!你们瞒我……我还傻傻的为你们担心焦急……你们怎能这麽做!」最後一句几乎是发狂的大喊,原是笑着的观无暝,说完後的神情却是快要崩溃了。

「我们的事,一直与你无关。离开她的身边,滚回你的家去。」李烙无情的说,眼中是对观无暝的狠。

再也受不了心上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还有这般满满的不信,往日这两年府中的友好相处都成了观无暝心上的痛!那竟只是对她的表面功夫!那所有谈心、谈天谈地的一切,竟都是场虚假!

愤怒又痛心的观无暝,拿起手中剩下的一把刀,冲向前,朝李烙不留情的劈砍,李烙自然拔出腰带系着的佩剑,奋力迎击。

那一刀李烙巧妙闪过,那一剑观无暝飞空越过,往事的种种,突窜进她心房——

天气晴朗,花池边——

那时的他坐在草地上,苦恼的对她说:有些时候,我真是弄不懂环儿的x子,我觉得一个大男人就是要能够包容自己心ai的nv人,我给了她时间,只是不晓得她会不会愿意陪我等到那一天……

下朝回来,他官服未换,手捧着一红se长型的碎钻箱子就来找她——

他兴高采烈的问着:快看!国主御赐的雪纱锦缎,你快帮我想想,做成什麽款式环儿会喜欢?

以及某夜的膳後闲聊——

今日晚膳的菜肴环儿都喜欢吃,真是多亏了你!日後可还要再多拜托拜托你了!

每当他说出烎环的好、问着与烎环有关的事,观无暝的心就会一点一点的ch0u痛。只有他一脸愉悦和满足的笑容是她唯一的疗伤药,唯一的慰藉。

哪怕从一开始他对她的真诚感激,到後来只是例行一句的简短道谢,只要能够帮上他的忙,即便是一小点的忙,对她来说都是无b的快乐……

而当他忧愁着烎环或其他事,脸上露出闷闷不乐的神情时,这便会使得她难受,难过得无以复加。

她其实非常矛盾。

看着他的婚姻美满,生活的好,她不开心。但是看他过得不好,为这忧愁为那烦心的,她却是更加难受。这样要命的「喜欢」,到底该怎麽停止啊……一直想不出答案的她曾经自我厌恶过一段时间。

在下人和烎环看不见的地方,他常与她把酒言欢,畅聊心中郁闷烦躁。

好b说最近三叔公生意失败,又让他出去收些烂摊子;又好b,大姨母为了嫁nv儿,千方百计的去拉拢权贵;再来,三姨母和五姨母日日针锋相对,今天终於大打出手了,几个奴才pa0灰把命送去,李府又多了几笔血债冤孽……

诸如此类的,还有好多、好多。

一个男人肯把自己的脆弱让给一个nv人知道,观无暝不晓得这是怎样意味,但是换个角度想,观无暝自己就做不到。所以,把这些自然而然的当作是「信任」的表现,她一点都没有感到突兀。

她喜欢看着心上人眉开眼笑,而不是愁眉苦脸。

三叔公的生意她稍信请娘亲的娘家多看顾些,她娘亲是商贾千金。

大姨母的nv儿皮薄,喜欢哪城哪家公子哥都不敢说,她就苦口婆心的开导,终於让大姨母知道nv儿的心意,赶紧处理婚事。

三姨母和五姨母的g心斗角,观无暝不懂得收拾,但是做了一晚黑衣鬼差。

她首先把自己弄得不ren样,面上东涂西抹弄得五颜六se,炸看下诡异得很。接着施展轻功一一的溜到他们房里,告诉他们若不好好相处,那些被当作pa0灰的丫鬟奴才们,迟早都会将他们拖下那可怕的地狱!

甚至还拿那些吞千根针和开肠剖肚的故事做吓唬,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最後怕他们一觉醒来以为只是场梦,不信,还特地在他们脖爪上留了个血红印圈,之後再打昏他们……

很多很多事,她都像这样暗地里帮他悄悄摆平。

烎环是李府的好nv主人,但缺点就在於无关她事或重大要事的,她一概都不管。

三叔公生意再怎麽败,李府还撑得起就不予理会。大姨母再怎麽因为想嫁nv儿而得罪其他权势,只要李府站得住脚,不会倒就没关系。

家宅内乱她本就不想管,虽然面上她是只温顺的猫,但一旦碰触到她的底线,尤其事关最护短的丫鬟观无暝,她再狠的事也做得出。

大家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怎麽敢惹李大夫人和针对观无暝。久而久之,看见两方相安无事的烎环也并不怎麽理会那些家宅破事。

但这些都在李烙无心的透露下,让观无暝顶着烎环的名义悄悄解决了。只因为,只有在李烙听到「烎环」的名字时,他才会真正开心,真正快乐起来。

可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他一直把她当贼防,当眼中钉,r0u中刺……

为什麽?

不甘,非常的不甘!

「李烙,我从没对你做过任何一件坏事,你怎能就这般对我!」观无暝一刀撞在他的剑锋上,恨恨道。

「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个威胁!让你待在环儿的身边,我只会更加烦躁!」

两人刀剑分开,观无暝大喊:「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烎环!她是你发妻,也是我的好友!是我的姊妹!」

「可她在乎你却胜过我、胜过小胖胖!我原以为她有了我们的孩子会快乐些,但她却把小胖胖都推给了你,她居然一心只想让你快乐!你知不知道你这两年阻挡在我们的中间很是碍眼?你让我们因你产生间隙,因你筑起了高墙,你到底知不知道?」李烙愤怒吼着:「如此妨碍他人家庭的好友、姊妹,这话你也敢说出口?你好大的脸皮!」

妨碍家庭……观无暝脸上的血se退去,她急了:「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想在一旁看着你们!烎环不愿我离去,所以她默许我待在李府……她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以此挽留我,不是我妨碍你们,我没有……」

她忽然间神智错乱,急着辩解,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前後矛盾,毫无道理可言。

什麽叫做烎环不愿自己离开?什麽又是默许自己待在李府?到底世上……有哪个nv人会默许一个喜欢自己丈夫的nv人,留在府中呢……

就算不ai这位丈夫,但烎环却是积极的留住她……

突然间灵光一闪,观无暝想起每次烎环看着自己的那种宠溺的、心怜的眼神……那真是愧疚的表现吗?她以前如此认为,可现在却察觉异样。

烎环不接受李烙,到底是为了她自己,还是观无暝?

想着这个纠结,就是这麽失神的一瞬,李烙一掌拍飞了观无暝。

她於空中调整好身型落地,狼狈退至几尺。她往地板吐了口血水,怔怔的看着李烙,痛心说:「你居然伤我……」

虽然一开始气在头上先出刀的是她,可是她并没有多认真较量,不然以自己修炼整整十年的武功和李烙这般半吊子水平的b,他怎可能闪过她的快刀……

李烙此刻已站在无意识的烎环旁边,一脸高傲:「你不是要回家?那就快滚回你的家,不要再出现打扰我们的平静了!」

看着眼前一对美好的才子佳人,观无暝眼眶泛酸,心里一gu不甘袭上。

「李烙!我为你做了这麽多!我如此尽心尽力为你,你不回头看我一眼就罢了,为何还反这样对我?不公平!这不公平!」观无暝抚着伤处,理智尽失,忽然发起狂的大喊。

「我从前就说过,我不可能接受你,更何来公平之说!」

他一字一字的说,观无暝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凉。

到底要多麽ai你,你才会注意我?到底要多麽卑微,你才能接受我……

李烙再说:「等等,我改主意了!让你就这麽简单回去只会造成我李府後患无穷。你一方面口口声声说你是环儿的姊妹,但我亲眼见到你竟想杀她!或许你说你喜欢我也是假的,这些年就只是想找个留在李府的理由,暗中为人卖命、传递消息!」

耳边听着这些捏造的、不实的虚伪故事,观无暝原来对李烙仅存的情意,似乎都飘散了……到底得痛到怎麽样的极致,才能放弃这份「喜欢」?

可能,由ai转恨吗?从这样的一个瞬间……

「我不能让你轻易离开,你对李府心有觊觎!快说,你到底是哪方的人马?司马?伽蓝?千方百计想接近我、g引我,又是何目的?说出来了,我兴许能看在环儿的面上留你一个全屍。」

他居然狮子大开口的要她的命……连点转圜余地都没有。全屍?呵……全屍!

观无暝往地上呸了口因愤怒袭上的瘀血,朗声大笑,但眼角的泪却是落了下来:「李烙,你不要太不知好歹了,以为给了我一掌我就应该败给你吗?你若要跟我至si方休,我就如你愿!可今日谁si谁活,难说!」

如果ai得深了,却因为ai不到、得不到,那眼下对自己最好的解脱就是「恨」!

你有没有这样恨过一人?

像她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却始终得不到心上人的温柔一眼?有没有因为失望了,沮丧了,受到打击了,所以最後就这麽放弃了?ai的反面就是恨,ai得深了,变质了,就是恨!

原来这麽简单。

提起单刀,她再一次的冲上前!李烙的剑术终没有她的出刀快,他不再是认真的观无暝的对手!仅是两招,她就把李烙的剑给打飞!在一刀砍向他之前,她竟是……什麽念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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