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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刚走的那几天,李无坷几乎每晚都会梦到他们,他梦里看不见未来,看不见远方,他只会无意识地哭,这时候就会有一双小手轻轻地拍他的背,等他情绪平复下来,然后再悄悄躲进他的怀里。

这些事,李无坷都不知道。

孤儿院的日子不太好过,一开始会有公安局的叔叔阿姨来慰问,社会新闻每天都有不断的素材,大概一个月后,他们就不再来了。

他们兄弟俩就像3月14号的那篇新闻一样被世人抛诸脑后。

李无坷坐在福利院后院的绿草坪上,看着墓园的方向,突然觉得福利院的位置真不好,这么偏,离墓园还这么近,他跑都跑不了。

当然,他也不敢跑。

李厌生安安静静地跟着他,在他后面一米的方向停下,他也不说话,也可能是真的不会说了。

两个人就那样坐着,李无坷放空自己,不知道坐了多久,他以为李厌生应该已经走了,转身看见他在一棵树下看蚂蚁。

“生生,过来。”

李厌生个头并不高,也可能是因为不爱吃饭,他甚至比同龄人矮一点,但是长得很漂亮。

李无坷让他在自己旁边坐下,他皱着眉站了一会,好像是嫌脏,做了会儿心理建设还是乖巧地和李无坷一起坐在草坪上。

李无坷帮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好,衣服有点旧了,款式也并不好看,全靠李厌生的脸撑着。

李厌生长得像他爸,又白又好看,睫毛长的跟蝴蝶翅膀似的,他爸就是那种典型的小白脸的长相,要不然他妈年轻的时候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他走。

李无坷看着那张脸,忽然有点想哭,要不是还有李厌生在,他真想跟他爸妈一起去了。

李厌生继续不说话,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亲了亲李无坷的眼睛,李无坷这才发现自己哭了,泪珠都掉到裤子上了,两点明显的水痕,特别丢人。

还是在自己亲弟的面前,就更他妈丢人了。

李无坷以前在家的时候跟李厌生没有特别亲,因为李厌生老是不在家,总爱跑出去玩,回来总是把自己搞得灰突突的,有时候还带一身伤。

而且又不太爱吃饭,餐桌上经常只有他和他妈的身影。

他妈说:“不用管他,二三年级的小孩都是这样,不好管。”

他信了,吃完饭就乖乖跑回去写作业。

那天李无坷想了一下午,最后还是觉得就这样过着吧,起码弟弟还在他身边。

福利院没急着给他们俩安排课,大概过了一个月,等他们俩接纳了这个地方才安排两兄弟上课,因为年纪不同,李无坷要跟李厌生分开上。

第一节课结束后福利院老师就急匆匆找到李无坷,说他弟弟不见了。

李无坷一瞬间就想到了李厌生会去的地方。

他一个人跑到后院,果然看见李厌生在树下观察蚂蚁,小孩看的很认真,目光很专注,他跟别人有壁,有个自己的小世界。

李无坷跑的有点快,额前的头发有点散乱,呼吸也并不平稳。

“生生!”

李厌生听见声音后才回头,看见李无坷急切的表情后才不急不慢地走过去,李无坷想起他妈说过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很皮,不服管,很爱打架的。

李无坷着急地把他的衣袖全部往上撸,拽的李厌生手腕都通红,除了以前留的疤痕,倒也没有别的伤。

起码这一个月,他没见李厌生跟谁打过架。

“没人欺负你吧?”

李无坷问。

李厌生乖巧地摇摇头。

李无坷揉揉的发顶,拉起他的手准备走,说:“跟哥回去上课。”

李厌生站在原地不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从来都是这样,只会把事藏在心里,不开口说话,不表达他的意思。

福利院的小孩都说他是哑巴,但李无坷知道他不是。

因为他每晚半梦半醒间都能听见怀里的人在轻声地喊哥哥。

“生生,我们要上课的,要学习。这样将来才能考大学,离开福利院也能活。”

李厌生还是一动不动,但是拉着李无坷的手却拉的更紧了。

李无坷看他的头越来越低,蹲下去看他的脸,这才发现李厌生哭了,他连哭都是不出声的。

这是他第一次见李厌生哭,泪水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啪嗒啪嗒地往李无坷的手背上掉,此刻的眼泪仿佛有着岩浆一般的温度,烫的李无坷手疼。

心也疼。

李无坷帮他抹掉眼泪,心里咕嘟咕嘟冒酸水,那感觉就像被泡发了一样,涨的厉害。

“生生,生生哥在呢。”

李厌生不愿意回去上课,本质上是不想离开李无坷身边,李无坷心底是知道的,李厌生依赖他,只想跟他在一起。

李无坷其实有点担心,李厌生这样他也没法静下心来学习,可是李厌生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李无坷当然没办法把他抛下不管。

可李无坷只要消失在李厌生的视线里后者就开始哭,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最后李无坷只能找到负责他们的管理老师说带着李厌生上课。

管理老师向院长汇报了这个问题,院长只能无奈同意,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李无坷成绩算不上优秀,只是比较踏实,成绩也一直在中游不上不下地混着,他从小就是这样,也许跟性格有关,但他不去深究。

李厌生只要跟在李无坷身边就会老实很多,李无坷上课他就在他身边坐着,他做什么事情都很专注,跟李无坷不一样,有时候是在看课外书,有时候会盯着李无坷的课本看,李无坷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但他喜欢看,李无坷就会把课本往他那边挪一点。

李厌生很乖,本来就不说话,性子又闷,福利院的小孩没人愿意跟他玩儿,所以他还是只有李无坷。

李无坷心思都在李厌生身上,自然而然地,也没什么新朋友。

他每天的生活很单调,不是上课就是陪着李厌生在后院看蚂蚁,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或许李厌生能看懂,李厌生看蚂蚁,李无坷就蹲在那里看李厌生。

福利院的日子不太好过,有些小孩会歧视李厌生,觉得他是个哑巴,有时候连带着李无坷也看不起,小孩子的恶是很纯粹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李厌生会看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书本上莫名其妙出现几个脚印,他无所谓地把本子合上,然后出去找李无坷一起去后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福利院的小孩太多了,院长和几个老师根本管不过来。

李无坷知道他们在嘲笑李厌生,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忍下这口气,然后转过头安慰李厌生。

李厌生的童年听到过最多的话就是:“生生,哥哥对不起你。”

他觉得他哥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寡不敌众这个道理其实人人都懂,小孩子也会知道人多的时候自己是打不过的。

何况李无坷从小不说是娇生惯养,至少是一直在和谐的氛围里长大的,不会打架再正常不过。

李厌生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他不关心自己被怎样对待,他只在意李无坷以及别人对李无坷做了什么。

小孩子都是这样,你越是反抗,他们就越是来劲儿,但是不代表你不理会他们就会放过你。

李无坷性子软弱一点,也不爱出风头,每天的除了学习吃饭就是李厌生。

福利院有个小孩之前向他抛出过橄榄枝,是跟他年纪差不多的一个小孩,是福利院的小霸王,李无坷没有脾气,细胳膊细腿又白白净净,他的长相是很乖的,眼睛很大,跟他妈很像,圆圆的,看起来特天真,不像十一岁,像八九岁。

小霸王就想跟李无坷玩,站在他位置旁边挡住了李无坷上厕所的路,李无坷也不气恼,只是告诉他:“你挡到我的路了。”

他说话很轻,跟羽毛刮心似的,听的人心里痒痒的。

李厌生就坐在他位置里面,安安静静地看着李无坷的数学课本,不说话,也不看旁边发生了什么事。

小霸王一看李无坷这么冷漠,当时就炸了,小孩子都把面子看得很重的,小霸王当时就觉得李无坷这人很不识好歹。

语气很嚣张:“喂,李无坷。”

李无坷有点楞楞的,还察觉不到面前这人并不算友好,轻声开口问:“怎么了?”

小霸王一看李无坷这副样子就肚子里翻坏水,想让李无坷哭,想让李无坷给自己当大马骑。

“你别带着你弟弟,放学到楼顶来一下,我找你有事。”他这话说的理所应当,正常人都能听出来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李无坷垂在身下的手抠了抠裤缝,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淡淡地应下来。

下午放学后,李无坷把书包里以前妈妈买的漫画书放在李厌生腿上,低下头凑到李厌生脸旁边/“生生,哥有点事,你在这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碰到了李厌生的敏感神经,反正他说什么也不肯放李无坷走,小手死死地捏着李无坷的衣角,李无坷怕小霸王等急了,就去拽李厌生的手。

“生生!哥哥真的有事!”

一直到李厌生的手都红了,他也不肯松手。

李无坷没办法,只好带着李厌生一起上去。

小霸王看见李无坷来的时候瞬间就挺起腰板了,福利院的楼顶养了很多花,因为小朋友们会上来玩,所以栏杆也格外高,有一米五左右。

“李无坷,你怎么来的这么……你带他这个拖油瓶干什么!不是让你一个人来的吗?”小霸王看见李厌生登时就不满了起来。

李无坷知道小霸王会打架,他下意识地伸手把李厌生往身后护,他反应慢但不是笨,能看出来小霸王这是生气了,嗫喏道:“对不起,我怕我弟找不到我会哭。”

小霸王本来是真有点生气了,但随后想到李无坷他弟是个哑巴,搞不好还是个傻子,之后就又放下心来。

他颐指气使道:“那好吧,你过来跪下给我当大马骑。”

“喂,大熊二猫,你们俩去按住李厌生!”

他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一道阴恻恻的视线。低头便跟藏在李无坷身后的李厌生对视上,后背一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霸王平时称王称霸惯了,一时间忍不了有人这样看他。

“你看什么看!死哑巴!”

“他不是哑巴,我弟会说话。”李无坷无力地辩解道。

“是吗?那让他叫我一声爸爸来听听。”

小霸王身后还站了几个人,年龄最小的那个其实还没李厌生年纪大,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俩也打不过这么几个人。

李厌生的眼神越来越暗,也让小霸王越来越不安,很奇怪,这个七岁的小哑巴看的他心里发怵。

李无坷在这种情况下,第一反应依旧是护着李厌生。

小霸王不知道那种面对李厌生的眼神而产生的不适叫恐惧,小孩子很奇怪,他们的世界太过于简单,能把所有的情绪归结为两类,爽的和不爽的。

而对于小霸王这种长时间处于高位的臭小孩来说,看见李厌生流露出的情绪从而感到无所适从,明明既敬畏又心虚,却还是觉得不爽,在他心里那这就是李厌生的问题。

躲避这种情绪产生的保护机制对应做出的行为不是停止霸凌,而是试图阻止李厌生产生这种情绪,只有把他打服了,打怕了,他才不会这样看人。

就像路边的野狗,没有主人,只有一根不知道哪里叼来的肉骨头,因为会被其他动物觊觎,就随时咬在嘴里,遇上什么豺狼虎豹就露出凶狠的獠牙,尽管他打不过,但仍会为了那截骨头为之厮杀。

“李厌生!我他妈逼的说你呢!看什么看!”

等李无坷转过去看李厌生时,他又变成低下头的样子,仿佛真的受了委屈。

“邵竞!你们在上面干什么?!”

管教老师喊人的嗓子尖锐到几乎要破音,那个胆小的女老师吓得几乎就要破胆,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身侧站的不是旁人。

所有人都探着身子,试图从栏杆的缝隙里看见那个女老师,其实楼顶并不高,他们的教学区只有三层楼而已,李无坷一边像其他人一样侧了点身子试图求助,另一边又保护着李厌生,害怕这会儿有人扑上来。

李厌生也侧头看向楼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淡然地像是在看什么死物,七岁的小孩脸上冷漠地仿佛淬了一层冰霜。

白生生的小手捏紧了李无坷的衣摆,用力到指尖有些泛白,嘴唇微微抿紧。

“就这个吧。”

谢流青看着楼上单枪匹马的兄弟俩,嘴角扯出一抹病态的笑。

身边的女人穿着得体的羊绒大衣,气质温婉,面色红润,看上去似乎才二十四五,男人年轻英俊,身姿挺拔,这看上去实在不像一对需要领养孩子的夫妻。

李厌生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默默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身体无意识地贴紧李无坷,寻求安全感的表现。

谢流青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不认识他的人或许会觉得这个面容姣好的男人是个儒雅的绅士,他在外人面前也确实如此。

杜遥知手上的动作暴露了她的紧张,局促的手指交叉着抠了抠手背上的皮,声音中带了微微的颤抖:“大的还是小的?”

“像他的那个。”

他这话说的隐晦,却在提醒着她,杜遥知深知谢流青心里有人,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从来都不是。

谢流青不愿给她留个孩子,连领养的都不是她和他的。

杜遥知觉得自己悲哀,可想到半山别墅的那个人,又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些,好像不算什么,至少她还有自由,倒也没那么可怜。

管教老师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天台,一群小孩子立马作鸟兽散去,争先恐后地下楼,她贴在墙边,着急地让他们慢慢下,注意安全。

没一会儿,天台上就剩下李无坷兄弟俩和邵竞。

小霸王的脸上也没了方才的嚣张,李无坷也松了一口气,身体如同被洪水冲没的堤坝,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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