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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在字典里的解释是指具有很高审美能力和娴熟创造技巧并从事艺术创作劳动而有一定成就的艺术工作人,白玉堂对这样的解释就嗤之以鼻,记得有一年过年前他就躺在自家猫儿的大腿上悠闲且慢条斯理地大放厥词,

“什麽很高的审美能力,就是一帮把怪异当时尚,不按常理出牌的奇葩!”

“哼,白玉堂,你嘴别这麽刻薄,你知道吗,你在大多数人眼里可能很有艺术气息的人呢!再说了,你这麽评价艺术家,你把妈她老人家往哪里放?你妈可是国内鼎鼎大名的艺术家呢,小心让她听见撕你的嘴。”

“哼哼,”白玉堂回以两声冷笑,

“自从咱俩在一起,我亲爸亲妈自动转成了你亲爸亲妈了,让外人看见,还以为你是他们亲生的儿子,我是那可怜巴巴从孤儿院里领养的。。。哎哎哎,猫儿,你要谋杀亲夫啊你!哎呦喂,我的耳朵,疼si我了!”

展昭看着白玉堂被揪红了的耳朵,收回了自己锋利的猫爪子,然後拍拍手说道,

“行了你,别耍宝了,赶紧起来吧,明天过年,爸妈他们叫咱们回家吃饭呢,该走了。”

当白玉堂这段快乐的回忆结束的时候,刚好听见赵虎的惊讶声在耳边响起,

“嚯,你们快看,这片住宅区的房子估计都得是天价的,我估计我这辈子也就只有看看的份儿了!”

“你懂什麽啊,能在这里住着的都是身家过上亿美金的主儿,不是赌王就是各种实业家,有限公司主席什麽的。这儿的地皮都是一尺就要上亿的,还不是你想住就能住的。你光有钱没有身份,人家开发商都不卖给你,周围邻居也嫌你掉价!”蒋平撇撇嘴,口气里也有些酸气,

“要不然怎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呢!你看看这帮人,老子是富翁,儿子孙子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人家谈恋ai结婚什麽的,都不用到别处瞎找去,随便扒拉一个邻居就是亿万富翁。”

“嘿嘿,我可听出酸味了啊!”大老粗徐庆这会儿幸灾乐祸地笑得嘴都合不拢,

“我看咱们局这些人里也就月华那个丫头能冒充个官二代,其他人都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哎,我说你们几个一会儿到了人家大艺术家的屋里别乱动乱看啊,回头一个不小心碰坏了什麽,咱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我看这句话最适合留给你,三哥。”蒋平不忿地回了他一句,得到了所有人一致的赞同。

白玉堂听着大家说说笑笑,也抿了一下嘴,他想着这麽多年他和展昭两个人不仅没有告诉大家他们结婚的事情,就连自己家里的情况也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不想成为警局里的另类,也不想成为别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他只想陪着他的猫儿,一起完成他们儿时的梦想。

“老五,想什麽呢?怎麽半天都没听见你说话?”蒋平发现平时贫嘴呱舌的白玉堂今天有点不对劲,自打上了车他就一直看着窗外发呆,自己刚刚叫了他好几声,他竟然都没听见,还真有点魂游天外的意思,

“你不是也看傻眼了吧?”

车里坐着的人,除了司机赵虎,坐在副驾驶的白玉堂,再就是蒋平,徐庆和刚刚分配来的苏虹了。之所以带着苏虹,是白玉堂的意思,他想着公孙策一脸皮笑r0u不笑的威胁他,不好好带新人,就把这位苏姑娘调到展昭他们组去,心里就别提多郁闷了。

听见蒋平问他,他轻轻一笑,

“没有,我是在想这个林建方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他的作品要表达的意思是不是我们所理解的意思或者拍卖行的解说词介绍的那样,那个手臂是年轻母亲的?是在困境中的挣扎?还是生si边缘的求救?”

“他在日本呆了快二十年,年纪轻轻地就得了那麽高的荣誉,而且获奖後,就一直留在了中国。这些年,他的作品一直被热捧,这在现在这种艺术鉴赏能力匮乏的年代也实属难得了。”蒋平听到白玉堂提到了林建方也收起了刚才的说笑,顺着白玉堂的思路接着说。

白玉堂这个时候的脸se越来越深沉,他看着前面一幢幢的豪宅大院,很是疑惑地自言自语,

“为什麽那个人会把断臂最终寄给展昭呢?他怎麽会知道展昭家里的地址?展昭却从来没有收到过,为什麽?”

大家都开始沉默起来,对於白玉堂的问题,所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十分钟後,印有西南总署标志的警车停在了一桩白se的日式风格的别墅前,几个人下了车,按了大门的门铃,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来开门,蒋平说明来意,中年人立刻点点头,

“少爷正在客厅里等着几位警官呢,请大家跟我来!”

“少爷?”白玉堂心里对这个称谓各应了一下,

“这个时代还称少爷的家族不是很多了,家里有老爷夫人,才会有少爷。根据资料来看,这个林建方一直是独居,并没有其他亲人的记录,难道他还有家人在日本没有一起到中国来?”

白玉堂边想着,边随着众人穿过庭院往客厅走,他走得很慢,手cha在兜里,墨镜後那双漂亮的眼睛扫视着路上看到的一切景物。自然舒适,这是整个院落给白玉堂的地放着很多份打印文件,玻璃板上的照片被红黑彩笔反复涂抹,办公桌上散乱着不少法医报告和几本巨大的词典,以及壹大杯没有喝完的咖啡。沙发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好,被随手团成壹团胡乱的堆着。整个办公室乱七八糟,简直找不到下脚的地方。落地窗前,壹个高大的身影落寞的站着,迎着早晨太yan渐生的光芒,有些颓废,有些孤单。

“玉堂?”公孙策轻声叫了壹下那个人,仿佛怕惊吓到他,

“你。。。几天没回家了?”

白玉堂听出了公孙策的声音,回过头,满脸的胡子茬和浓重的黑眼圈,

“嗯?哦,案子有点眉目了,等破了案就回去。”

白玉堂搓搓脸,然後把皱皱巴巴的衬衫塞进k子里,指着壹地狼藉说,

“有点乱,我壹会儿收拾。头儿你找我有事?”

公孙策皱了皱眉,挥了壹下手里的文件,

“半小时後开会。”

白玉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洗个脸就过去。”

“另外,”公孙策不知道这个时候跟白玉堂说这件事是不是合适,

“马汉的手术做完了,医生说非常成功,康复以後不会有什麽後遗症的。”

白玉堂明显松了口气,

“太好了。”

“嗯,”公孙策接着说,

“王朝昨天来了消息。”

白玉堂挑了挑眉毛,

“怎麽了?”

“他跟大部队留在了市区。”公孙策像是在挤牙膏似的,问壹句答壹句。

“你到底要说什麽?”白玉堂对於公孙策的吞吞吐吐有些疑惑,

“头儿,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磨磨唧唧的了?”

公孙策苦笑壹下,心里却有揍人的yuwang,看着白玉堂满眼的红血丝,青灰se的下巴,他又有些泄气了,咽回了本来要说的话,只是无力地擡起手中的文件,

“嗯。。。我就是提醒你。。。提醒你要开会了。”

公孙策说完,逃也似的转身就走,白玉堂壹直暗淡的眼光这时候却晶亮起来,他知道公孙策没有说出的话,肯定有关於

展昭!

白玉堂不想问,不想听,甚至不想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有关於展昭的任何事情,但是,事与愿违,当他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就听见赵虎的大嗓门兴奋地叫着,

“诶,哥儿们今儿晚上请客,羽庭轩晚饭哈,我请客。马汉手术成功,医生说复健做的好,绝不会有什麽後遗症。”

大家都很高兴,无论平时破案子怎麽斗法,大家都是重案组的同事,都是壹个战壕里的战友。再说,马汉这次为了救展昭受伤,那也是舍己为人的好汉子,不论是不是工伤,这种行为都让所有人感动。

平时少言寡语的张龙也挺激动,

“别别别,虎子,这表现的机会你也给哥儿们留个位置,咱俩掏钱哈,壹人壹半!”

丁月华这些日子为了这个案子,也没少加班熬夜,新烫的头发被乱糟糟地拢在脑後,手舞足蹈地问,

“昭哥和王朝他们呢?话说这也去了壹周多了吧?什麽时候回来啊?前两天听到马汉的事儿,都把我吓si了。”

其他几个人也直点头,表示同样关心。正在摆放材料的路珠儿擡头看着大家,脸上隐隐地有些担忧,

“今天早上公孙先生到我们组来,说是王朝留在震中市内地区的指挥部里,协助治安管理。昭哥。。。”

她顿了壹下,叹了口气,其他人都脸上严肃地等着听她的後话,

“昭哥三天前跟着先锋部队进入震中最後壹个村子,在路上还能跟总指挥部联系,但是到了那个村子里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公孙先生说,那个村子b较偏僻,後来又有两三次震级b较大的余震。。。”

“咣当”

壹声巨响,吓了正在聚jg会神听珠儿讲话的所有人壹跳,就听蒋平高声叫道,

“老五,怎麽了你这是?烫着没有啊?”

几个人都立刻站起身,朝白玉堂的方向走过来。只见壹杯滚烫的茶水被撒了壹地,白玉堂的茶杯子摔的粉碎,茶叶,杯子残片和仍然冒着热气的茶水壹地都是,白玉堂脸se苍白的看着自己被烫的通红的手,向所有人摇摇头,

“没事,没事,我刚才没拿好,热水溅在手上了。”

苏虹离的白玉堂最近,看着那有些红肿的手面,转身就走。赵敏则麻利地收拾好地上的淩乱,卢方不太放心地又问,

“五弟,你脸se可不太好。听说你这几天都没回家啊?”

韩彰看见很少胡子拉碴,神se颓废的白玉堂,也点点头说,

“还真是不太好。老五,今儿晚上我们都在,你回家好好休息壹下,睡个好觉。你那屋里虽然有沙发,但毕竟不是床,不舒服。”

白玉堂感激地看着几个哥哥,轻轻摇头,

“我没事,没事。局里挺好,查档案看报告都方便。回家。。。脑子里更乱,没灵感。咱们赶紧把案子破了,我踏踏实实地回。。。家。”

白玉堂说到这儿,想着刚才路珠儿的话,心里莫名壹阵绞痛,正要擡手0壹下自己疼痛不已的心脏,就见苏虹回到眼前,递给他壹个冰袋,还有壹个烫伤药膏,轻声说,

“五哥,你先用这个好歹治疗壹下,别起了水泡,到时候感染更麻烦了。”

徐庆立刻拍手大笑,

“对对对,要说还是姑娘家心细哈,咱这大老爷们都想不到治疗啊,上药啥的。”

白玉堂听他话锋不对,怕这个口无遮拦的三哥壹会儿指不定说些什麽不着调的话出来,立刻打断了他,指着会议长桌说道,

“各位,我真没事,咱们赶紧坐好了,头儿壹会儿就到,咱们马上开会了。”

十分钟後会议室

“林建方,男,32岁,旅日华侨,父母身份。。。不详,职业艺术家。《母亲的挣紮》这尊雕塑的原作者,目前常住本市,家里还有壹个老管家张艏壬,据说从林建方小时候就已经在林家服务了。”

苏虹的声音不是很大,带着软软的尾音,让人听了内心极为舒畅。

“这个老管家不知道他父母的情况?”路珠儿边做笔记,边皱眉提问。

苏虹本来第壹次负责案情进展描述就有点紧张,唯恐漏说了重点或者回答的不够专业让大家看低了自己,特别是白玉堂还坐在自己身边。。。她侧头看看白玉堂,见他和其他人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只好y着头皮答道,

“据张艏壬介绍,他只负责林建方在中国时候的起居,他被林家雇佣当管家的时候,林建方只有七岁,家里大大小小佣人不下十多个,但是没有人见过林建方的父母。”

“什麽?这怎麽可能?那他也太悲催了吧?!嘿嘿,绝对有j情!”路珠儿是个活泼过头的x子,常常脑子脱线,平时展昭对下属呵护有加,底下人就没那麽拘束,而白玉堂的五组都是老爷们,高兴的时候骂骂咧咧地敲桌子,不高兴的时候大家还是骂骂咧咧地敲桌子。现在,他们看到这个假小子壹样的小丫头壹脸坏笑,都被逗笑了,就连苏虹都没有那麽紧张了。

白玉堂用手指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喝了壹口茶看着路珠儿说,

“小丫头,你们头儿平时就是这麽管教你们的?好了,言归正传,大家还回到案子上来,苏虹继续。”

白玉堂不冷不热的几句话,让路珠儿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还壹阵红壹阵白的。她张开嘴刚想反驳,就觉得身边的赵敏敲了壹下她的胳膊,擡眼看过去,果然,赵敏用手b划了壹个安静的动作,她只好偃旗息鼓,好好听着苏虹下面的话。

“好,五哥,那我继续,”苏虹看着白玉堂甜甜地笑了壹下,然後好像增添了无数勇气壹般,转头看着大家继续说道,

“根据赵哥和三哥,四哥的笔录,这位张管家对林建方的周围人群做了简单的描述。我们还是从林建方本人说起,他七岁起就开始由张管家夫妇照顾日常起居等壹切事宜,每年会有壹个基金会转到林建方名字账号下壹笔可观的生活费,由张管家代为保管。到了十几岁,林建方开始对艺术感兴趣,也是张管家负责带他参加各种学习和b赛,使他少年时得到了很好的培养。在这里不得不提壹句,张管家说林建方在艺术方面除了很有天赋,也是因为遇到了良师。但是,回来後我查看了壹下有记录的林建方的导师,从小到大都不是很出名,或者说艺术造诣很高的那种人。张管家这里指的良师可能。。。是指对他x格塑造方面的影响吧,我个人是这麽认为的。”

苏虹说到这儿,停顿了壹下,转头看了看白玉堂,想知道他的意思,没想到白玉堂却像是老僧入定了壹般,闭着眼睛坐在那里连看都不看她壹眼。她心里有些失望,暗自叹口气,继续说,

“林建方成名後,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放弃在国内如日中天的名气,移居去了日本的金泽市,壹住就是十年。两年前,他突然迁回中国,还在本市花巨资买了房子,估计是要定居在此了。”

“他去日本的时候,这个管家没有跟着?”赵敏问。

苏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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