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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练习了一下轻功,觉得熟悉没问题了之後,君未央便在岸边拧着自己的裙摆。好在裙子虽然开高衩,可是里头穿得是k子,就算把裙摆一整片捞起来拧乾也不用担心曝光。

衣服已没有刚才落水时的厚重,但还是因为沾了水,贴伏在她的身上,连那一头用桃枝绾起发髻都零乱且狼狈的贴着她的两颊和颈项後背。

也幸好上衣是两层的,不然自己这x口得多明显啊。

仰头看了一下天se,也差不多是要准备午膳的时间了,君未央也没再耽搁,一路快跑回去怀仁斋的院子。

回到院子进了房间,君未央换好衣服,准备走到小厨房去时,经过文瑞房前,听到她一阵轻咳。

忘了问门主,文瑞师姐是不是感冒了……虽然夏日里不知道怎麽样才能感冒……

君未央只略思索,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後,便开始思考今天午膳的菜se,边思考边走进了厨房。

君未央走到厨房内,便见自己今早顺k0uj代给师妹的菜都已买了回来,挽起了袖子,开始准备今日的午膳。

最後一道菜入盘,君未央一回身就见杨逸飞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也不知道在那里多久了。

君未央一愣,随即朝他一笑,端着菜走到他面前。「门主回来了,菜都已经好了,等会就可以吃了。」

「嗯。」他也朝她一笑,见她额角沁出薄汗,他想也未想,抬手拾袖为她擦去。「辛苦了。」

「不、不辛苦。」君未央心口因他这一笑加速跳了两下,怕被发现异状,她赶紧转了话题。「门主可以帮我找一下青月大爷吗?不然菜会冷掉……」

谁知杨逸飞只是端走她手上的盘子,长臂揽上她的肩,将她的身子带离厨房。

方才他走进院子时,已经看到用餐小亭内的桌上,都放好了午膳。

「不用,他闻到了会回来的。」杨逸飞不知想到什麽,哼唧了一句,然後又说:「未央该改口了,你之後不用叫他大爷,是要改叫大哥了。」

君未央似懂非懂点头,其实一直不能理解什麽叫做「闻到了就会回来」,难道这是杨青月最新学习的武功心法?

「然後,你是不是也该换称呼了?」

「蛤?」甫回神,君未央就接到这句,她看着杨逸飞那微挑着眉也依旧帅到没有天理的脸孔,再加上有种自己的妄念成真的感觉……她默默的脸红起来。

虽然没有什麽不好意思,毕竟她自己私底下幻想的时候早就叫过他的名字,可是、可是如今要在他面前,喊出他的名字──

怪不好意思的。

「未央?」杨逸飞将她带到亭子里,随手将盘子搁上桌,然後俯眼看她,等她回应。

君未央仰眸与他相对,神se腼腆起来,张口几次,最後轻轻的喊了:「逸飞。」

「再喊一次。」喊他名字时,她的音se有别於说话时的清亮,甚至隐隐有些娇软,他喜欢。

「逸飞。」秉持着一回生二回熟,君未央顺应听众要求又喊了一声。这次果然没有那麽难为情了。

「今日起,便这麽叫了。」

「呃?可是──」虽然他们互诉情衷互相表白,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叫他门主会不会好一点?

虽然今早一趟,可能大部分的弟子都知道他和门主的j情了。

「未央,我今日已同师傅还有九龄公说起这事了。」杨逸飞一把将君未央抱进怀里,没让君未央看见他挣扎犹豫的神se。

君未央乖顺地窝在他怀里,想着李白应该不会反对,但是九龄公可能会有异议吧?毕竟之前他还想要将婉玉小姐跟门主送做堆。

「……我舍不得。」

「嗯?」等了好一会,结果等来他这一句,君未央不太明白。系统既说她完成任务,那就代表结果不会改变,那……难道是发生了什麽事?

b如,下一个延伸任务的开启?

「师傅说得也没错,你如今在门内没有威望,就算我一人独排众议娶你,别人不会说话,但私下必然会有针锋对你──我能为你做的,就是给你一把剑,让你把剑锋磨利,让你成长,自己去应敌。」

君未央顺着杨逸飞的话做了一番想像,自己拿着长剑威风凛凛的站在他的身旁与他b肩吗?

她想要。

她既选择保护这个男人,将他放在自己的心上珍重ai护且呵宠他,那她就得让自己变强,然後保护他。

跟他一起挑起这重担,跟他一起承担。

更何况,她今日不只会了轻功,连武学技能都开启了,应该没有问题──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该怎麽不着痕迹的让他知道。

只是,有些舍不得他。

「好。」君未央如此爽快且直白的应答倒让杨逸飞一愣。

「未央?」他拉开身子,看着她。

「我说好,我想要那把剑保护你,我想要跟你一起担,不要你独排众议──我要一个人走到你身边,与你并肩。你想要守护长歌门,我也跟你一起。」君未央执起他的手,星眸眨也不眨地直视着他。

「……」杨逸飞微启唇,而後缓缓的笑了。「师傅说,为了我,你一定会答应──果然没有半分是错。明明,你连我要你怎麽做都没问。」

他不能再为她这样毫无保留的情感动容更多,这个nv子,如她所言,会一辈子珍重ai护他,不负他半点心意──

如何能舍?

君未央却笑了,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对於这个人的情感,早在确认之後,那澎湃汹涌的情感,早就将她的理智都给淹埋了啊。

「逸飞,为了你,上刀山油锅──都可以。」虽然,会很痛……可是,若他需要,她便去。「所以,他们要你让我去做什麽?」

「离开长歌习武经商,游历江湖。」杨逸飞又将她抱入怀中,不觉收拢环抱她的手臂,缓缓吐出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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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跟他十五岁那年所做的一样,她可以的。君未央颔首,随後又想到他当初去游历五年,难道她也要五年吗?

五年……五年的话她可能受不了。

「你应诺如此快,就没半点舍不得?」杨逸飞好气又好笑,俯首看着君未央本一脸不解,在他说出这句话後转为苦恼的哀怨。

「当然有啊,可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也没办法不是吗?」说罢,她抓住他的手臂,「那我得去多久啊?该不会好几年吧?」

说到这个,也同样是杨逸飞的痛处。

他一叹,「一年。最多就一年。」

一年……还好,还以为要好几年。君未央闻言也松了口气,在他x前轻轻吁出一口浅雾。

不过这句话感觉其实本来不只一年?

「那麽本来应该是要多久?」君未央好奇,小小声的问。

「……三年。」

「……好久。那个时候你ga0不好变心了。」君未央喃喃自语,玩笑似的吐出这句,换来杨逸飞用两指捏脸。

「我都说我把心交给你了,怎麽可能再给别人。」杨逸飞挑眉,似恼她不信,又捏了她颊r0u一次。

「噢呜。」君未央连忙拿开他的手,自己用手心随意r0ur0u。「我说笑的嘛……可是这的确是隐忧啊,你本身就那麽引人注目,我若出去,在门内的时间又不长──长歌门那麽多弟子,又有新的弟子会不断的来──」

「我才担心你招人。」感觉到这人的在意和小醋意,他浅笑,下一瞬像是想到什麽,脸se微变,叹了这一句。

「我?我有什麽好招人的?」君未央不解地偏头看他,十足疑惑的神se。她之前还被扣门派声望,现在应该是属人见人恶,说她招人这是事实吗?

「……算了。」见她这样,她铁定是没有感觉到,若是如此也不用提醒她了。

「哦。」他一副不愿多说,君未央也就没想要继续追究,「既然这样,那什麽时候要出发?」

如此直接的一句,又问得杨逸飞一声叹。

「五天後出发。我命人将你所需的东西整理好,再等候周墨先生的回信──你此行,由周墨先生带你,周墨先生是大商人,我所学许多都是他所授。他能教你多少,我不能强求,你要争气些。」微微拉开与她的距离,杨逸飞不禁又伸手细细的摩娑起这人晰neng的颊。

「五天?那──」b她预料的三天还多了两天,但是她答应了方牛说要做糕点给他小妹──

这下子可能要食言了……

「怎麽?」看出她yu言又止的神情,他问。

「……我答应方牛要帮他患病的妹妹做糕点。」

「……为何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他再三叮咛她全当耳边风吗?

「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而且我有跟他要了东西,是要给你用,总不好平白拿了东西还不给报酬啊……」讲到後面再觑一眼他皱眉的表情,君未央弱弱地收了尾声。

「你跟他要了什麽?」

「就……」君未央示意他低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虽然她也不知道g麽要在他耳边说,但就是觉得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跟他要这个做什麽?」他听完一叹,然而她的心思他如何不懂?不过就是一心为他而已。

「想说以备不时之需啊。」

这厢,已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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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准备时间只有五天,君未央午後便开始盘算什麽事要交代人处理,然後要跟谁说一声道别。好在自己来到这里之後,跟同门师兄姐妹没有太多交好的,所以也只简单跟秦宛秦月两人说明一下,自己便来到怀仁斋找李白了。

怀仁斋的小亭内,眺望这长歌门的山水是最清楚的,李白若无事,就会耗在这里喝酒写诗赏美景。

难得今日他的诗友都不在,君未央一走进亭内,李白便知道她来了,写字的手也没停,君未央也没喊他,而是自己择了个位置坐下。

徐徐的风吹起,这亭边在山崖上,风吹来都有一gu桃花香。从这里望去,微山书院蜿蜒的小阁曲廊还有与少初坪、漱心堂相接的那一棵耸立入天的桃花树,都成远景中一点稀薄的颜se。

君未央看着眼前的景,耳边是呼呼风声,还有李白写字的窸窣声。

「丫头,怎麽来这儿了。」

君未央听闻李白嗓音,侧首望去,他仍在写字没有抬头,君未央也就没有看着,而是将目光又调了回去。

「太白先生知道了吧,五日後我就要离开长歌门了。」君未央没有看着李白,也就无从知道他的表情,但她一点也不介意,仍是看着眼前美景,像是在记忆。

「嗯。丫头不想去?」

「没有,就是有些舍不得。」君未央一顿,「其实弟子来此,是想厚颜的求太白先生一事。」

李白似是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哦了一声後问她:「何事?」

「逸飞他……虽然我不觉得他会为我茶饭不思,但就是我还没回来之前,劳烦太白先生多看着点。」

「……他那麽大的一个人了,会照顾自己的。」

「太白先生说这话最没说服力,你不知b逸飞大了多少,嘴馋起来谁也拦不住。」说到这个,又想到了她在出发前铁定还要再做一批零嘴,不然依李白这样的吃法,可能撑不了几天──

不过在没有防腐剂的状况下,那些东西就没办法保存很久──

「丫头,把握时间和他相处才是真的。」

「我知道,接下来的四天我就要和他形影不离啦,太白先生不用担心。」君未央听出李白话里的叮咛还有不舍,回头朝他咧嘴一笑。「太白先生,我觉得我就将你和逸飞捆做一堆,让你俩互相照看对方好了,你说好不?」

「什麽捆做一堆,照看什麽的不用你叮咛。他是长歌门门主,多少眼睛盯着他,左右不会出事的。」

「我知道。」君未央失笑出声,随後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裙子,来到他面前。「太白先生不用担心我,为了他,我一定会努力的。必不负你们的期望。」

李白仰头看她,安慰的笑了。「那就是了,去吧丫头,别在这陪我这老头了。」

「太白先生,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君未央发自内心由衷道,没有作揖而是弯身朝他鞠躬行礼,然後朝他摆了摆手,便离开了怀仁斋。

李白朝她远走的身影看去,不由得也g起一笑,「丫头走了,这下又要无聊一阵子了……」细碎的呢喃连同那不可辨的寂寞,都没入了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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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着自己离去之後,杨逸飞身边少了文瑞帮忙可能会有诸多不便,每日一早君未央都会去看她,亲自替她熬药煮饭,好在文瑞身子骨本就不错,风寒也不重,养了两日就已经好了。

而这些天就如君未央所言,杨逸飞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一直到通过的。

虽然一直都知道她就是这样快人快语,虽然有准备还是被呛了一口。

杨逸飞轻咳一声,正了正脸se,但耳後那一抹微红还退不去。

「……你如何得知?」

「当然是每天晚上──」君若归马上住口,灵犀似地知道门主刚才是在笑什麽了。

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除了自己本身,他们就是彼此最了解对方身t的人。

自己方才都犯什麽傻了呀──

君若归反应过来觉得很想si,索x将整个人埋进杨逸飞的x膛里去了。

「……不许笑我笨。」君若归的嗓子,闷闷地从他x口传来。

「不会。」杨逸飞抱着她,笑着吻了吻她的发顶。

「也不能介意我胖。」说出口愣了一下。她是真没胖呢,这样说不就承认自己胖了?「不管我真胖还是假胖都不能嫌弃。」

「好。」

「不够美也不能嫌弃。」

「好。」她是觉得自己不够美,但在他眼里,却已是美到任何nv子都b不过她。

「不能嫌我脾气坏。」

「好。」哪里脾气坏了?

「不能嫌我无理取闹。」

「好。」

「不能……」

君若归没有说出口的後话,全被杨逸飞堵在嘴里,被她自己又吞了回去。

「不论好坏,不嫌不弃──可满意了?」他俯下身,指尖摩娑她的颊边,看着她粉颊眼底一片动人的娇yan神se。

「满意。」朝他笑出一个灿烂的唇弧,她又吻了上去。

君纵我宠我,他日我也纵君宠君。

後来,君若归将那一身衣服脱下来收妥後,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一套衣裳放到哪里去了。

更别说她那件还未穿过的平口齐肩的开x衣袍。

算了,衣服没有还可以买,况且她就在这里,要多露骨的衣服还不能自己设计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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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之浮生,唯你而已。

君若归翻琴在手,指尖轮番拨弦的动作不停,反而飞快,在音刃激s出去的瞬间前方的狼牙兵又倒了两个。

但是她身後的门生、百姓还没有退完。

还得再坚持半刻。y是压下x口翻涌的气血,她又拨弹两个音刃出去,却因施力太急,琴弦受不住已然断裂,刹那银丝划过她不及闪过的鬓角,带出一道血痕。

狼牙兵见机不可失,纷纷一涌而上,眼里都是晶亮的杀意。

她反手从琴中ch0u出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然只能砍得对方後退几步──

君若归咬牙,勉力运气提剑再上,剑花刀芒骤然相击互撞,登时迸裂出星点火光,银灿地眩人眼光,风沙飞扬,铿锵声响错落。

不绝於耳。

又缠斗小半刻,狼牙兵又倒了五个,然而她已经站不稳身子。

长剑拄地,她发髻全乱,脸上身上都是血痕,x口翻腾再止不住,呕出了血,眼光迷离之际看见刀芒砍来,她已无力再动。

纵然如此,也不肯闭眼等si。

「夫人!」

凄厉的怒吼声从她身後传来,她却已经听不清了。

朦胧的目光里只隐约见到那人俊逸的眼眉,还有温雅笑意──

逸飞……

君若归倒下之际,长歌门内,杨逸飞的心口一阵剧痛,腰间的玉坠也跌碎在地。

######

模糊朦胧的意识中,吵嘈的交谈声此起彼落,说商量也不太像,含着伤心的哭喊还有愤怒的咆哮,扰了她沉沉的梦境。

她虚弱地睁眼,浑身烫的不可思议,好似被人丢入火在烧。

「吵……」她甫开口,喉咙彷佛吞了玻璃似的,疼得好像都在流血。

坐在她床边的人听见她细微的嗓音,连忙回头大喊安静,然後伏在她耳边叨叨絮絮,眼眸都是泪光。

「夫人、夫人您总算醒了!您的伤势太重了,需要立刻返回长歌门──」nv门生如此道,下一秒又噎住了话。

可是,她也同样伤重的没办法移动。

君若归没有昏过去,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行……」她这个样子回去,逸飞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麽样子。

「先瞒着……门主,待我再休养……几日。续命丹……吃,再候……」断续的说完要表达的意思,也不管到底有没有人听懂,她闭眼又坠入黑暗。

既然,她有逆天的根骨,应当也是没有问题的。

君若归陷入昏迷时,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不知道她在门生喂下那颗九转续命丹之後不到半个时辰,气息全断。

######

当杨逸飞赶到扬州客栈时,收到消息的门生已经在门外等候,见到他来,全都垮着脸不敢说话。

他只冷瞥他们一眼,没有发话,大步走了进去,一推开门,床榻处层层的床纱略掩里头安睡的人影。

快步上前,一掀开纱帐,入目那张苍白消瘦的面容随即让他心头一揪。

怎麽,孱弱到了这个地步……

他动作放得极轻,在她床边坐下,忍不住伸手去触眼前的人。

「若归……我来带你回家了。」低语轻喃後,指腹细细地摩娑着她的面颊,小心且轻柔地将她从床上抱起。

她的身躯此时软若无骨,偎靠在他x前,被他宽大的外袍收拢在内,贴着他的x腔心房,像要就此将她融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藏好了,护妥了,就不会再受伤。

李白请回的一g大夫全都在漱心堂待命,待杨逸飞将人安放好後,便是大夫们轮流确诊。

杨逸飞守在床边,一步也不敢走,看着他们一个个垂眉敛目,脸se或凝或肃,他的神情也越发沉重而抑郁。

床上的君若归兀自沉睡,自他们启程以来,她的呼息就一直维持在极低极细的状态,要不是知道她的脉象还算稳定,他简直都要发疯了。

李白瞥了眼现在的状况,也没多说什麽,领着一g大夫往门外走去,吩咐门生好好守着。

文瑞也跟着李白身後走,想过去跟着打点──师娘现在这个样子,师父铁定没有半点心思的。

######

虽然大夫都已针对病症下药,每日药汤也不停,虽有药王孙思邈的续命丹,但也只是吊着一口气,状况不好转的话,照样随时魂归西天。

杨逸飞从喂药到打理,一刻不敢离开她身边,门内事务他也都在前面的书房处理完後,就会走到小室继续陪着她。

因她状况时好时坏,大夫们也都轮番守在不远处的客居暂住,喂完今日最後一盅药,他终是不敌多日来照顾她的疲累,靠坐在床柱边睡了过去。

门在这时被人轻巧地推开,来人放轻脚步走了过来,在床边伫足半晌──

然後又离去。

门再度被掩上,而那方才一直闭着眼的男人也睁开了眼。

──眸心一片冷霜。

然而视线一转到床上安睡的,完全不知刚才闪过怎样杀机的nv人身上,就柔软的好似三月春光都r0u碎在他眼底。

他站起身走到前厅,找到文瑞朝她吩咐几句之後,才又回到房内。

走到床前他俯下身,轻啄她的唇瓣,再吻上她眼眉额心。

「若归,该起了。我接你回家了,不醒来看我一看麽?」

无人应答。

「看了……再睡麽……」

低弱的几乎要散在空气中的语音极其细哑,响在他耳边让他有瞬间的愕然,随即俯眼去看怀中的人儿。

她虽垂着眼,他也能见她熟悉的眼光。

他心一紧,一松,指腹亲昵地抚了抚她的眼角。「还累着,就再睡一会,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睡。」

「好……」她喘了喘气,又道:「抱着我睡……我全身都疼……」

说到这个,他的气恼就不打一处来,但面对此时的她,又只能全盘接收。

他脱了鞋撩起袍子躺shang,小心地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像是为了让他安心,她便作出轻喟的叹息。

「知道疼还这样逞能,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

君若归轻咳了两声,x口疼得像是千斤石打了过来。「地府没有你,我怎麽愿意去……」然後,往他颈窝那里靠去,便又昏睡过去。

这一连番的举动,已花掉她全部的力气了。

她这话说得他心暖,怜惜地吻上她额头,他也低喃:「可人间若是没有你,我也不想留……」

你可知道?

######

不知又辗转睡去醒来几次,昏沉之中只记得有人喂她喝药,发热时替她擦身,等她身t稍微好些,不那麽困倦,醒来的时候──

是张婉玉。

彼时她正持卷,听见床榻动静,抬眸就见一双水灵的眼瞅着她。

「醒了?可知我是谁?」

君若归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大概还在作梦……她怎麽都想不到,病重时守在她身边的会是张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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