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人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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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师,来一下。”
白新挎着椅背转过半边身子,对门口露出的脑袋笑了笑:“我还在上课。”
“急事。”
“好吧。”白新重新面向摄像头,改用英语,听见了吧,我待会儿回来继续,课时肯定会补齐。现在是八点三十二。
赠课就能这么随意吗?另一端的学生皱眉头,真诚建议你回来之后描述一下到底是什么急事。
白新摘下眼镜,按着桌面站起身:闲聊时间过了,赠课也得按教学计划来。
“白老师你也不怕教坏……”
白新关掉自己的话筒、把学生静音,直起腰走出书房。靠在门边的人见他出来,立刻像一件晾晒的衣服被风吹落,挂贴在他身上。
“怎么了?”白新摸摸他脊梁。
“蒋雅周是奸商。”郑俊用脸颊蹭他的短发,紧皱眉头声讨,“她怎么能把我们的时间当商品。”
白新失笑:“别忘恩负义了,孩子还在等我。”
怀里的人莫名一僵,白新把他稍微推远看了看脸色,挑起一侧眉毛歪头凑到他嘴边却被避开。郑俊罩着嘴满脸通红地退后一步,伸直胳膊保持距离:“你去上课吧。”
他显然不是在生气,白新一时间想不到他脸红的原因,仗着胳膊比他长,笑着揉了揉他头顶转身回书房继续自己的一对一口语直播课业务。
之前辅导学校受到疫情冲击差点倒闭,好在蒋雅周脑子快反应迅速,在郑俊又焦虑又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当机立断,把之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线上课堂作为主打产品推出,哄回了闹着要退费的家长,甚至让这一年的招生情况都没差到哪儿去,学校没裁员反而多招了几个助理,堪称力挽狂澜。
后来疫情差不多结束,学生们又回归了线下班的学习模式,只不过当初推广线上教学时免费送出去的真人英语会话课,还有漫长的还债之路要走。
其实这方案刚成型郑俊就坚决反对,一开始是跟蒋雅周对阵,还能勉强拦着,后来被白新知道就完全拗不过,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批准。
就算直播课的工作场所是自家书房,白新跟自己只有一墙之隔,郑俊也是一百万个不乐意,应该说,更不乐意,因为近在眼前的爱人反倒在跟别人聊天,注意力在别人身上,还不如不在身边。
不在身边更不行。
有时仗着摄像头拍不到,郑俊就站在门口看他,可能因为这算母语会话,或者谁知道呢,也许国外上课就是这么随意,白新的状态放松得很,尽管教学内容是严格按照教案来的,但总是会倚在椅背里左转转右转转,当然会发现郑俊。
于是他的注意力会暂时转移,冲郑俊笑笑。
久而久之,比较敏锐早熟的学生都有所察觉,会在闲聊阶段问及白新的女朋友。
例如今天这个。
凑巧郑俊不小心摔了个盘子有些不悦,听到这话便按捺不住要出镜,哪怕只有声音。
“他也是你的学生,就不怕他耳朵灵听出来?”白新在他头顶揉出一堆泡沫,笑道,“烟台环境这么开放,家长知道老师是gay会觉得无所谓?”
“一时冲动,没想那么多。”郑俊低头配合他冲洗头发,抹了把脸上的水,揉着眼睛笑道,“你到底为什么喜欢帮我洗澡?”
“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喜欢碰你,没有比洗澡更好的机会了。”白新挂起喷淋,双手撑在他身侧把他逼到淋浴室的玻璃墙上,鼻尖蹭着他的鼻尖,性器抵着他的性器,但因为两人都是软的,并没有展现出什么攻击性,“刚才上课的时候,你脸红什么,郑老师?”
“啊?”郑俊已经忘了,上一秒刚张大眼睛,下一秒就满脸通红,“别问了。”
他吻住白新的嘴唇,舌头嵌入他的齿间,双手沿着他的腰侧向后向下,揉搓着结实富有弹性的臀肉,鼻息钩出声带的震动,轻轻送腰让两根阴茎交磨。
白新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把他拉开,笑道:“别总用这招回避话题。”他微启的嘴唇露出一点舌尖,却在郑俊被诱惑得要再次吻上来时后退躲过,半勃起的阴茎擦在他的大腿上,“说啊,脸红什么?”
现在反倒是郑俊双手撑墙把他笼住,两人吻了一阵,郑俊又被卡着下巴质问,干咳一声自己先笑了:“你说‘孩子还在等我’,那语气很像是我们有个孩子似的,就让我,很想……很想干你。”
他又下意识地要把脸藏起来,白新右手穿进他后脑勺的头发,划过他的头皮捏住他的右耳朵揉了揉,搂着他的脖子把嘴唇凑到左耳:“我早就知道你有点变态潜质,郑老师。”
郑俊好像被在心头纵了一把火似的胸口一热,紧接着又听到他说:“让我受精吧。”
两人再也没机会说话,还各自沾着泡沫就融在一处,白新从洗漱架上抓过润滑油,捧着郑俊的脸一边接吻一边倒退到洗衣机旁抬腿坐上去,向后仰倒屈臂撑着身体,一手握住郑俊的脑袋在腿间上下。郑俊的舌头和小舌舔吮骚扰着他的阴茎和龟头,接过递来的润滑油涂到手指为他开拓肛门,戳软挖松。他的口腔被白新粗长的阴茎撑开,唾液不断分泌滋润了柱身,越过囊袋沾湿会阴,甚至有一些被送入肛门,白新失笑,拨着他的下巴把他勾到身上,屈起双腿攀住他的腰:“口交没法造人,你得干我。”
他随即被郑俊干出一声笑来,笑声又化作喘息的二重奏,郑俊捞起他的后背把他捧在怀里,借助他盘腰的力道端着他操干,拱他扬起的脖子,掰着他的臀缝扒开最后一毫障碍,用力往最深处捣入。
用性来印证爱荒唐得很原始得很,但郑俊每次干他的肠道却总觉得自己在捣他心窝,那心窝又窄又挤又贪婪,只容得下一根阴茎一个人,而且进去了就别想着出来。
郑俊把白新撞开,又被他的肠道吸着撞回去,把他操到唇舌僵硬,只会一个劲儿的吮吸,操到腰腹失去活力,长在了自己身上任由宰割,操到他夺回声音仰头忘情呻吟,啃咬他的锁骨在他肛门的猛烈收缩下大幅抽插将精液灌入他的身体。
“我爱你……我爱你……”郑俊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看着他的眼睛低喃,“我爱你……”
“我知道。”白新因为他的又一股射精闷声呻吟,“我肚子里全都是你的爱。”
他笑看郑俊的脸红,附耳道:“我也有几个亿源源不断的爱,只喂给你。”
郑俊按下门禁开关,在保安狐疑的注视下快步走出小区,穿过马路,把伪装成家政包的书包放进后备箱。
已经是临近十点的深夜,人车寥落,虽是春夜,风却很凉,倒是绽放的蔷薇涌出围墙兀自热闹,红白粉的花朵相间相融,柔柔软软地随着春风挤挤挨挨。郑俊深吸一口空气中的香味,扬手拂过这些小小的花,绕过车头坐进车里,架好手机拨通电话。
“郑老师。”
“想不想吃烤五花?”
“心情这么好。”
“嗯,”白新带笑的嗓音撩拨着心弦,令人无暇惊讶他的敏锐,“我突然想通了,最重要的是过好当下,”郑俊摸摸鼻子,“未来有多大变故,有你在身边就好。”
“先回家吧,郑老师。”
如果欲望是听觉,那它一定就是白新的呼吸声,哪怕被电子设备稍稍扭曲,依然能透过耳朵拉扯郑俊的心脏,传递冲动。郑俊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为自己的轻浮失笑。
过去几年的日子并不轻松,疫情反复,双减政策时紧时松,风向一时一变,反复折腾到郑俊的学校实打实的亏损,差点连遣散费都发不出来。要不是蒋雅周有商业头脑,郑俊甚至不知该何去何从。
也就是从学校倒闭开始,“未雨绸缪”这四个字刻在了郑俊的心上,绑架着他连轴转地努力赚钱。白新没有社保,郑俊原本有信心可以在退休之前攒到足够的钱,以保两人顺顺利利、安安稳稳地白头,现在想想,这种自信真是太膨胀太盲目了。
但也许是花香,也许是看到花却想起了烤肉,也许是摸花的时候看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郑俊长久以来的焦虑莫名一扫而光,空留一间完完整整的心房给白新,只给白新。是,未来太不确定,但只要身边有白新,什么样的日子都能称得上一个“好”字。
“嗨。”白新双手抄兜等在车位旁边,敞开衣领的白衬衫里鼓满了春夜的风,顺手接过包甩到背上,“今天怎么样?”
“孩子听话家长满意,门卫还是没把我当好人。”郑俊把手伸进他衬衫的后襟,隔着背心拍了拍他的腰,然后手就黏住不动了,掌下的肉体因为汗水带走热量,凉凉的很是舒服,“也不能怪他,深更半夜离开的男家政,想想就可疑,像小偷踩点。”
“我没有这么乐观。”白新说,“恐怕是更像色情从业人员。”
郑俊笑了:“因为长得还不错吗?”
“因为,”白新停下脚步,扬手卡住他的下巴,“很色情。”
他的吻覆了上来,鼻息像他的身体一样热,情欲毫无征兆不分场合,像一场急病突然发作,令人无心他顾,只能迎上去缠斗,用更高的体温对抗、吞噬、平乱。
然后热烈的嘴唇逃开,滚烫的手握住他的脖子制止他继续亲昵的企图:“回家再说。”
“嗯……”郑俊自己都分不清这是在答应还是不甘的呻吟,他无法思考,没有理智来抗拒,只要白新开口,他可以在随时会有人路过的此时此地,放肆接吻、纵情交合。
两人一进门就扔下东西扯开衣服,郑俊步步倒退跌坐在沙发上,被掰着肩膀翻身趴下,肛门纳入沾满润滑的手指,凉意融入身体,却与落在背上的亲吻一起将肉体逐渐加热到了极致。待到三根手指离开肛门,白新便罩了上来,赤裸的胸膛贴住他的脊梁,手掌托住他的胸膛捧着他直起身,嘴唇附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累了吧。”
他的阴茎插在郑俊腿间,郑俊抵御着夹紧双腿的冲动,眼眶发热:“嗯。”
“会好的。”白新的手指握住郑俊的勃起,“放宽心。”
他低头吮吸郑俊的肩膀,一手捏弄他的奶头,一手撸动他的阴茎,摆腰用肉棒磨着他的会阴。郑俊失声呻吟,摆动屁股试图用屁眼追寻肉棒,却被白新死死揽入怀中无法动弹,最终只能将身体全部交由他和他带来的快感,在急速堆积的快感中颤着声音射精。
白新的肉棒在他猛烈的高潮中长驱直入,伴随他的喷射攻陷他的肛门和肠道,将他压在身下贯穿极力收缩的肉穴,蛮横无理地碾压他的敏感和理智,将断续的呻吟拉扯成恸哭般无助的、变形的长吟。
“郑老师,”白新低沉地叫他,喘息,“郑老师……”
快感已然慑住了全部神经,温存在其淫威之下焚毁殆尽,白新无法自制地抽捣他的肛门,握住他的腰把肉体往自己的肉刃上套,掠夺他的肠道,在他的穴里纵火,泄欲,直到郑俊再一次全身紧绷,肠道阵阵抽搐,张开嘴却只能发出沉默。
他的屁眼随着二次高潮不断吞咽白新的鸡巴,身体缩在白新怀里微微发抖。白新抽出阴茎,翻过郑俊的身体吻住他,鼻息逐渐平缓,炽热的目光重返温柔,微笑起来。
郑俊也笑了,顺从于他的动作抬起腿暴露出肛门,亲眼看着他的肉棒被自己的穴再次吞下,仰头迎接他的嘴唇。
白新像涨潮的海浪一样温柔地干着他,在临界时拔出,任他爬到胯间深含,吸吮,吞咽。
“这时候还有烧烤店开门吗?”白新摸着他的头发。
“唔。”郑俊嘴巴被占满,闷声答应。
“还饿吗?”
郑俊笑了,让他软下来的肉棒滑出嘴唇,发出啧的水声:“吃饱了。”
“那改天吧。”
两人双手交握,枕在沙发靠背上笑着接吻。
冯战坤接过装满钞票的牛皮纸袋,低头紧紧攥着,双手青筋暴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堵在胸口迅速发酵。他咬着牙把钱揣进怀中,看向沈一瑞,后者也在用冷漠的神情看他:“就那么收起来?”
“什么?”
“钱。”沈一瑞点了点冯战坤的胸口,“不数清楚就收起来?”
他瘦削的食指隔空击碎了冯战坤的理智,使厌恶化作歇斯底里的愤怒。冯战坤失控地抽出纸袋甩到他傲慢的脸上,捞起他的衣领狠狠挥拳。沈一瑞摔进沙发,脸上闪过错愕,立刻恢复了讥诮的神色,起身整理弄皱的西装:“嫌少啊。那是你们的感情值更多,还是你鸡巴值更多?”
“闭嘴!”冯战坤咆哮着挣开不知谁的拉扯,却有人挡在沈一瑞前面挨下他的拳头。那人后撤半步,迅速有力地回报一击,抬腿踹进他上腹。冯战坤双脚离地飞了出去,左右肩随即被人锁住架了起来,又被赶来的一记重拳砸得眼冒金星。
施暴者取出上衣口袋的手帕,擦着手指转向沈一瑞:“晚上好,沈先生。”
“晚上好。”沈一瑞颧骨处已经肿了,看都不看半路杀出的人一眼,满脸恶气地欣赏冯战坤的惨样,“既然是你出面处理,那肯定是公子来了。”
“没错。”
“在他面前丢脸了。”沈一瑞挡开侍应递过来的纸袋,“里边儿的钱算我闹场的赔礼。你跟公子说,我沈一瑞确实坏了规矩,那也是因为入你们这儿会员太他妈耗时间,我就想在今天把这个鸡巴玩意儿带进来。”
“我一定代为转达。”
“这人随便你们怎么处置,万一弄死了别牵扯上我。”
“当然。”打手目送他出去,转身面向冯战坤,“欢迎光临。”
“欢迎仪式真他妈盛大。”剧痛牵扯全身,冯战坤腹部抽痛,全靠人架住才没跪倒。他硬着头皮直视对方,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久而未见的面孔,几乎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闻万道?
打手丝毫没有熟识的神色,折起手帕信步上楼,架着冯战坤的人则紧随其后。
长长的回廊全凭楼下灯光映亮,几个人在唯一裸露在外的雅座前停下,搀扶的力道撤了,冯战坤肩膀一歪,抗拒蜷缩的本能,踉跄站稳。
“公子,沈先生说私自带人来是因为我们办理会员耗时太久。”
坐在沙发正中的人一双眼睛死气沉沉,身边有个妆容清丽一身黑色套装的长发美人。冯战坤立刻注意到他平坦的胸部和骨节过分粗大的手指,暗自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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