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畜牲始终是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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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旭挑眉：“那你带不带我一起下凡？”宁曦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你想去，那我们就一起去。”

宁曦坐在院子里，看着手中的派遣令，还有些讶异：“居然这么快吗？明天就可以去了。”楚旭笑着点点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和你一块去申请的，灵启殿里的仙官都跟我很熟了。”宁曦笑了：“吹牛是不是不用花钱？”楚旭立刻不干了：“嘿。我告诉你啊宁曦，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怀疑我交朋友的能力！不是我在这里说大话，这灵启殿里，除了灵明上仙我还不认识之外，其他的我都熟的很。”

“我看，不仅灵启殿吧，你应该把天界所有能拜访的上仙都拜访过了吧？”

楚旭颇为得意的双手环胸，冲着宁曦挑了挑眉：“那是当然，不过，帝君那里我不敢去，怕直接被贬下凡。”宁曦笑笑没有接话，楚旭接着说道：“别只说我啊，你也有进步啊，我可看到你和白枫上仙聊天了啊，怎么样，白枫上仙还好相处吗？我的那本书，派上用场了吧。”

“白枫上仙”宁曦想到白枫对自己奇怪的态度，不由得皱起了眉，楚旭见宁曦好像开始发呆了，无奈的叹口气：“得，当我没问，不过我觉得啊，你要是想多下凡，还是要和灵启殿搞好关系，还有云真上仙，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云真上仙脾气非常好，也非常好说话，这次下界除妖，他可是让我们都出风头了，在和帝君复命的时候，也没一个人把功劳全都揽了，反而说了很多我们这些打下手的好多好话，这么好的人，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到现在他爱的人还没醒啊。”

提到这个，宁曦也有些感概：“是很可惜，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可以让云真上仙的道侣醒过来的灵丹妙药。”

楚旭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后又调整了下情绪，拍了拍手：“行了，不和你在这儿瞎聊了，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我门就下凡去北鸣山。”宁曦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吧，待会儿我也收拾一下。”

楚旭刚走，玄煜便立刻现身，张开结界，跪在宁曦脚边，有些犹豫的开口：“主人您您要下凡除妖吗？”宁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心里盘算着下凡之后的事情，金光一闪，玄煜就跪在自己脚边了，他狠狠的拧了拧眉：“没错，帝君有意见？”

“不，贱奴不敢有意见，只是，能不能让让贱奴陪您一起去？”玄煜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主人，宁曦倒是没生气，只是随意的问道：“你去做什么？堂堂帝君，岂是能随便下凡的？”玄煜急忙开口：“没关系的主人，贱奴可以弄个凡间的分身，留本体在天界！”宁曦瞥了眼玄煜：“就算可以这样，我又为什么要让你去？”

这个理由就更好说了，玄煜几乎立刻就开口：“主人，对于北鸣山出现的妖，还不清楚其背景，也不了解它的道行，让贱奴和您一起去，也可以有个照应，况且，到了凡间，有贱奴在您身边，也可以伺候您的饮食起居。”宁曦嗤笑道：“这两百年来，我独自除妖的次数太多了，况且这次下凡，我和楚旭去，不需要你来照应。”

“主人那个楚旭法力也不是很高，到时候，恐怕还得您照应他，您就让贱奴跟您一起去吧，有贱奴在，最起码，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宁曦犹豫了，没有马上拒绝，这个贱奴这点说的倒是有道理，自己受伤倒没什么，连累楚旭就不太好了，玄煜急忙接着说道：“主人，这也是为了北鸣山的百姓着想，早日除掉狼妖，也好早日让他们过上安生的普通日子。”宁曦看着玄煜，还是犹豫：“可是我和楚旭一起下凡，带着你，会有太多不方便。”

“主人，这更好处理了，别让楚旭去就可以了，有贱奴在，有没有他，都不重要的，或者，您要是不好意思开口的话，由贱奴来随便给他指派一个任务，您看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我已经答应了楚旭自然不能食言，至于你，非要去的话，就自己想办法，想不出办法，就别去。”

“是，贱奴知道了。”玄煜赶忙把头低下，不敢再有异议，可是不过片刻，玄煜便又试探性的开口：“主人，您和楚旭是在天界刚认识的吧？”宁曦没想太多，随意的点了点头：“是在天界刚认识的，这人还不错，挺热心肠的。”玄煜垂下眼眸继续道：“主人很喜欢他？”

这话一问出口，宁曦就察觉到不对了，这狗奴才，脑子里原来是在想这个，他嘴角扬起玩味的笑容，没有否认，反而顺着玄煜的话说道：“是啊，是挺喜欢他的，跟他在一块非常舒服，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挺想和他发展进一步的关系。”玄煜双拳猛然握紧，却又强迫自己放松：“主人，关于楚旭，贱奴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不要说，什么时候主子交的朋友，也要你这个贱奴来提意见了？”玄煜急忙认错，可眼中的寒光，却没有逃过宁曦的眼睛，他用脚踢了踢玄煜，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刚才脑子里在想什么呢？说出来听听。”

“没，贱奴没想什么，贱奴只是在发呆而已”

“发呆？”宁曦冷笑一声，伸手抓住玄煜的头发，按着人的脑袋，狠狠的撞向石桌的边缘，玄煜当即眼前一黑，大脑都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开始认错：“对不起主人，贱奴错了，对不起，求主人别生气！生气对您身体不好”

见玄煜这样本能的担心他的身体，宁曦心中更气，再次将玄煜的脑袋磕在石桌上，看见人额头开始流血，才满意的点点头：“狗奴才，我警告你，要是楚旭出了什么事，不管这件事看起来和你有没有关系，我都会认定是你做的，到时候，楚旭受了什么伤，我让你伤重十倍，你明白吗？”

听到宁曦的话，玄煜直接僵住，他愣愣的看着宁曦，压下心中名为苦涩的情绪，轻轻的点了点头：“主人放心，贱奴不会伤害您所珍视的人”听到这话，宁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狠狠的一脚把人踹倒，然后抬脚踩在玄煜的头上，冷声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宁曦和楚旭一同下凡，来到北鸣山，刚落脚，身旁就白光一闪，楚旭转眼看了看旁边的宁曦，他已经换上了青色的长袍，腰间还挂着玉佩，衣衫上还有一些淡淡的金丝线，手拿折扇轻摇，嘴角含着笑意，眼神一挑看向楚旭，这一眼，直接让楚旭呆愣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伸出手指，指着宁曦：“天天天！你这样子，简直太勾人了，明明一样的脸，只不过是换了身衣服，怎么一下凡，就感觉你变好看了。”

宁曦用折扇打了一下楚旭的手指：“什么叫变好看了，我本来就生的好看。”楚旭绕着宁曦转了一圈：“要不怎么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呢，在天界的时候，感觉你整个人就很低调，扔到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但是这一换上这身衣服，再加上刚才看我的眼神，整个一张扬的富家少爷。”

轻笑一声，宁曦没有接他的话，反而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楚旭：“你还不变换一下，你这身衣服，可不适合在凡间走动！”楚旭闻言有些尴尬的笑笑，随后光芒闪过，再出现时，已经换上了凡间的衣服，楚旭自己还转了一圈，扬了扬下巴：“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也很好看，有几分江湖少侠的气质了。”

“那是自然，走吧，我记得前面在村口，有间客栈，先去那里落脚吧，供外地人住宿的，我们先去那里。”

进入客栈，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询问要吃点什么还是要住宿，楚旭大手一挥：“我们先吃饭，再住店。”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点了几样菜，宁曦打量着这间客栈，看着客栈里其他说笑的客人，不由得微微皱眉，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诶诶诶，宁曦，你发什么呆啊？”

宁曦摇摇头：“我没有发呆，只是在看这间客栈。”楚旭也跟着四处看了看：“这客栈有什么好看的，行了别看了，我们还要办正事呢，待会儿店小二来了，找他问问情况。”

“来了，二位客官您请。”店小二将饭菜放到桌上就要退下，宁曦立刻开口问道：“小二，可否问个问题？”店小二故作犹豫：“这客官，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呢。”闻言，宁曦放下一锭银子，嘴角带着笑意：“现在，可以了吗？”

店小二两眼放光，急忙收了钱：“可以可以！客官您问。”

“我听说，北鸣山上，有挖人心的狼妖出没？”

听到宁曦问这个，店小二点了点头：“没错，前段时间，山上的确出了挖人心的狼妖，村里人亲眼看到的，还专门做了法事，希望我们这里一直供奉的曦泽真人来除妖。”

“曦泽真人啊！”楚旭笑了笑，故意看了一眼宁曦：“这曦泽真人很厉害吗？”店小二立刻点头：“那当然厉害了，两百多年前，我们这里同样出过狼妖，杀了好多人，那就是曦泽真人出手，才把那狼妖解决的，还从狼妖手里，救了我太太太奶奶呢，所以这次，大家也都相信曦泽真人。”

“那这次狼妖已经害死多少人了？一般多久出来一次？”宁曦看着这个店小二，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店小二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多久出来一次，害死多少人还真不清楚，不过肯定是晚上出没的，而且这狼妖应该没有两百年前那个厉害，客官是不知道，两百年前那只狼妖那是搅的我们周围好几个村子不得安宁。”

宁曦点了点头：“确实，连伤数十条人命，来增加修为”

“诶，客官，您怎么这么关心狼妖啊，难不成您是曦泽真人派来除妖的？”

宁曦嗤笑了一声：“小二哥真是说笑了，我们兄弟两个，就是好奇，哪里有本事除妖啊。”

“好奇狼妖？两位客官要真是好奇，就去村里问问，他们见的次数多。”

宁曦笑着点头，打发小二离开，转头想和楚旭说些什么，却发现楚旭的情绪似乎不太对，低垂着头，神色也是少有的阴沉：“楚旭？楚旭？”回过神的楚旭立刻露出笑容：“啊？什么事啊宁曦。”

“你在想什么？”

楚旭垂下眼眸：“我只是在想，为什么那么想不开，一定要杀人挖心呢，这么做，值得吗？”宁曦也叹了口气：“这种事，发生的还少吗？总会有人想走捷径，以至于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主人！”

听到这个声音，宁曦愣了愣，一转头，就看见玄煜带着惊喜的神情跪在他脚边，将头磕了下去：“贱奴文煜，拜见主人。”这一声还格外响亮，一时间，客栈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这里，宁曦顿时觉得尴尬无比，他踢了踢玄煜的脑袋：“站起来，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玄煜急忙应是，低垂着头站在宁曦后方。

“宁曦，这是”

宁曦撇了眼玄煜，让他自己解释，玄煜轻笑了一声：“我叫文煜，是主人的家奴，跟在主人身边有两百多年了。”宁曦点了点头，看着楚旭明显还带怀疑的目光，补充道：“他是我的家奴，自小和我一起修炼法术，所以也修出这不老的本事，文煜，你怎么会来这里？”

“回主人，贱奴听说这一带出了杀人食心的狼妖，想着这里的村民们，都供奉您，就想来这里除掉狼妖，没想到就遇见了主人，贱奴实在是太高兴了。”

宁曦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楚旭则是一脸狐疑的看着文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的这位家奴长的好眼熟。”

文煜眼中流光闪过：“我们从未见过，你又怎么会看我眼熟呢？”

楚旭犹豫的点点头：“确实，我们没有见过，刚才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宁曦，你的这位家奴能修炼两百年不老不死，想必也是天赋极高了，我看，不久的将来，定然也能成仙，到时候，就和你平起平坐了。”

“是吗？”

文煜立刻又跪了下去，神色惶恐：“主人，贱奴不敢和主人平起平坐，贱奴只想伺候主人！”随后冰冷的视线看向楚旭：“还请主人的朋友，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这一眼，看的楚旭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这宁，宁曦，你这家奴气场，气场好强啊。”宁曦冷笑一声，直接将手中未喝完的茶水泼到了文煜的脸上：“狗奴才，向我的朋友道歉！”

被泼了一脸茶水的文煜，目光冷冷的看向楚旭，却没有说话，宁曦直接又一个巴掌抽上去：“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文煜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眸：“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请您原谅。”

楚旭干笑了两声：“没，没事，宁曦啊，没想到你对下人这么严厉啊。”

宁曦站起身，走到楚旭旁边，伸手搭上了楚旭的肩膀：“哪里严厉，我脾气这么好，世上还有我这么好的主子吗？”

“对对，你脾气好那个，我们先让店小二带我们去房间看看吧，晚上的时候，出去找狼妖。”

“行，我们先去看看房间。”

听着宁曦和楚旭两人说笑着上楼，文煜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眼眶不自觉的泛红：“主人”

还只有十六岁的宁曦才刚刚踏入北鸣山的地界，便立刻皱起了眉，他抬眼望着前方，声音也不自觉严肃起来：“好重的妖气，还有好重的杀气，看来，这北鸣山的狼妖在你离开之后，又杀了好多人，才会形成这么重的杀气。”

文煜跟在宁曦后半步，轻轻的点了点头：“杀了数十条人命，主人，这狼妖，必须尽快除掉，否则等他越来越强，就不好收服了，到时候只会有更多的百姓受害。”

宁曦冷哼一声：“你说你，上次怎么就能让他跑了呢，你要是上次直接除掉了，他哪里还有机会再伤人。”文煜急忙低头认错：“是，主人说的是，都是贱奴的错，这次贱奴和主人您联手，肯定可以收服狼妖的。”

进入北鸣山脚下的村庄，当宁曦和文煜表明身份说是来除妖的，再加上上次文煜来的时候，他们都见过，所以立刻受到了当地村民的热情款待，在村长的安排下，两人在一户人家住了下来，当天的晚饭虽然在宁曦看来实在是简陋的可以，但这对当下这户人家来说，已经是十分丰盛了。

虽然宁曦心里有些嫌弃这些饭菜，但还是很礼貌的吃了一点，还夸了好几句好吃，这家人听到宁曦夸好吃，立刻开心的笑了：“好吃，就多吃一些。”宁曦看着自己手里的馒头，又看了眼村民手里的窝头，心中一阵酸涩，这里村民的条件已经这么不好了，还有狼妖为祸，实在是太惨了

文煜察觉到宁曦的情绪低落，立刻开口开启话题，转移宁曦的注意力：“大嫂，我向您打听一下，狼妖上次出现是什么时候？村长特意安排我和我家主人住在您这里，是有什么用意吗？”

听到文煜这么问，这位大搜愣了一下，随后眼眶便泛了红：“狼妖上次出现是在三天前，杀了我小叔子，我公公和婆婆因为目睹了狼妖吃了小叔的心，要和狼妖拼命，所以也被狼妖害死了，我男人也想冲上去报仇，可能是因为狼妖一连吃了三颗心，不饿了，只是把我男人打伤，没有杀了他，但是他到现在还在昏迷呢村里的大夫也束手无策，村长安排两位住在这里，想必也是怕狼妖再来把我家男人的心给吃了。”

大嫂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大嫂的女儿最多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她伸着小手，给自己的娘亲擦眼泪：“娘亲不哭，爹爹会醒过来的，这两位大哥哥一定会杀掉狼妖的。”

宁曦看着眼前哭泣的母女两个，难怪头上带着白花，现在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只能点点头：“会的，我一定会除掉狼妖的，文煜，你身上带着丹药吗？”文煜轻点了下头：“主人，奴才明白您的意思，待会儿就去看看这位大嫂的丈夫，也会尽力医治的。”

听到宁曦和文煜的对话，大嫂眼睛都亮了：“真的，真的可以救我家男人吗？”文煜摇了摇头：“还需要看看受伤的程度，如果是致命的伤，就很难说了。”听到这话，母女二人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小女孩走到宁曦跟前，伸手轻晃着宁曦的衣角：“大哥哥，你这么有本事，穿的这么漂亮，是不是，是不是认识外面医术好厉害好厉害的大夫，求求您，让他们来救我爹爹好不好，医药费我长大了一定会付的。”

看着腿边的小女孩，宁曦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小妹妹，告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雨。”

伸手摸了摸小雨的头，宁曦笑了：“小雨放心，只要你爹爹还没断气，我就救得回来。”随后又转头看向大嫂：“带我们去看看你丈夫吧。”

宁曦和文煜被带着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在床上躺着一名男子，文煜看了眼，摇了摇头：“他虽然没有被挖心，但是元气却被吸的差不多了，超不过五天就会自然死亡，主人，我们救不回来了。”

“真的救不回来了吗？”大嫂的声音透着绝望，她抱紧了小雨不停的哭泣着：“这这世上，只留下我们母女两个，我们可怎么活啊”小雨轻轻的拍着自己娘亲的后背，尽管自己也哭的不行了，却还是说道：“娘亲不要怕，小雨会照顾娘亲的。”

宁曦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又看着抱在一起哭的母女，刚想开口，文煜却又再次说道：“元气被吸的只剩一点了，这点元气马上就消耗完了，主人，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宁曦转头看着文煜：“有一个办法不是吗？把紫华真人的续还丹给我。”

文煜没有动作，宁曦皱起了眉，把手伸到文煜跟前：“我说，把续还丹给我。”文煜看着眼前宁曦的手掌，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我没带，续还丹留在家里了。”宁曦看着文煜，神色阴冷：“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再好好想想，是真的没带？”

“主人，紫华真人给的续还丹只有一粒！”

“我知道，我让你把丹药给我，文煜，不要让我再重复了。”

“是奴才带了但是这续还丹是奴才的。”宁曦听到文煜这么说，有一瞬间的愣神，这狗奴才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给我！”这声音隐隐含着怒意，文煜身体一僵，把续还丹拿了出来，颤抖着，放在了宁曦的掌心，宁曦蹲下身，嘴角带着笑意：“小雨乖，不要哭了，你爹爹还有机会的。”宁曦将手里的续还丹递给了大嫂：“让你丈夫吃了，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大嫂接过丹药喂给自己的丈夫，续还丹一旦入口，就会自动化开，大嫂看着自己丈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红润起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喜：“这这太好了，小雨，你爹爹有救了，有救了！”

看到续还丹起了作用，宁曦也笑了：“你丈夫的元气补回来了，明天应该就会醒过来了。”大嫂立刻拉着女儿跪在了宁曦跟前：“谢谢，真的谢谢您，您的大恩大德，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我这辈子，下辈子都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大哥哥，小雨把自己卖给您当做爹爹的医药费。”

宁曦面对这样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他急忙让两人起来：“我不缺仆人伺候，我救你丈夫一命，也是在给我自己积德，你们不用这样。”

“可是，这么大的恩情，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宁曦想了想：“那这样吧，等我们除掉狼妖之后，你们村里的人就把我当做仙人一样，供奉起来吧！”

夜晚，文煜沉默着给宁曦铺床，而宁曦则是坐在凳子上，就这么看着文煜，待床铺好，文煜转过身低头道：“主人，床铺好了。”宁曦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静静的看了文煜一会儿，随后一脚把人踹倒，不等人跪起来，直接抬脚踩在了文煜的头上，冷声道：“狗东西，我还没罚你抗命，你倒敢先给我脸色看了是吗？”

“贱奴不敢”文煜说着不敢，可是在宁曦听来，这句不敢里，却全都是不服，宁曦生气的同时，又觉得新奇，文煜这家伙，可从来都不敢这么对自己说话，想必是真的气到了，他抬起脚，踢了踢文煜的脑袋，示意他跪起来，文煜跪起来后，抬眼望着宁曦：“主人，贱奴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贱奴只是，只是那续还丹无比珍贵，只有那一粒”

“续还丹就是用来救人命的，能救人不就行了。”

“续还丹是用来救您的命的，是万一将来您”文煜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那是贱奴为您求来的。”

宁曦自然是明白文煜心里的想法，不过，文煜的话听起来让宁曦很不舒服就是了，而且，在他的认知里，文煜这狗奴才，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是顺着自己，哄着自己的，现在文煜说这种话，在宁曦看来，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嗤笑一声，盯着文煜的眼睛冷声道：“那你觉得，那续还丹是你的，该怎么用也应该你说了算，而我没有这个资格，我做不了你的主是吗？”

文煜一愣，脸上都是惶恐：“不是，贱奴不是这个意思，主人当然能做贱奴的主，贱奴的一切都是主人说了算。”宁曦笑了笑：“既然我说了就算，那你摆出这副死人脸给谁看，不就是在给我脸色吗？”

“主人，贱奴真的不是，真的没有”文煜伸手捉住宁曦的衣角，声音急切：“求求您信贱奴，求求您。”

宁曦看着文煜的手，冷声道：“我准你碰我了吗？”文煜立刻放了手：“对不起主人，对不起”

“狗奴才！要不是因为现在有狼妖要对付，我早就教训的你爬都爬不起来了。”

“是，谢主人仁慈。”

宁曦冷哼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这张嘴说出让我不爱听的话了，你说该怎么办？”宁曦看了眼桌上的碗，又看向文煜，文煜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低着头拿起碗，手中一用力，那碗便在他手里碎裂开来，将两片碎片放进嘴里，随后开口道：“主人贱奴自罚，请求您的原谅。”

锋利的瓷碗碎片，因为文煜的这句话，在口中搅动，红色的血液也自口中流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许是很让人惊讶并且难以接受，但对宁曦来说，太正常了，看到文煜嘴里流出的血，他只是冷笑了一声：“你可真会心疼你自己。”

文煜一怔，便明白不够，立刻抽了自己一巴掌：“是贱奴错了。”他用上法力，将瓷片嚼的更碎了一些，随后喉咙一动，竟是直接将口中的碎片咽了下去，碎片划过喉咙，进入体内，尖锐的痛感让文煜脸色发白，额头上也都是冷汗，他忍着剧痛，他再次拿起两片碎片放进嘴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开口道：“主人贱奴错了，请求您的原谅”

宁曦还是没有说话，文煜便再次将口中的碎瓷片咽下去，再接着往嘴里放，再一次的开口请求宁曦的原谅，宁曦撇了眼嘴巴满是血的文煜，目光中满是嫌弃：“把血弄干净，脏死了。”

“是”文煜再次将碎片咽下，左手一挥，血便消失不见了，宁曦看着文煜，突然笑了：“看看你这发白的脸色，还有这冷汗，真是可怜啊，我可真残忍。”文煜急忙摇头：“不，是贱奴说错话，做错事在先，主人仁慈，还愿意给贱奴机会。”

“知道我仁慈就好，那你说你的惩罚够了吗？”

“没有，主人，贱奴愚钝，求主人亲自惩罚，让贱奴长记性，让贱奴不敢再犯错。”文煜神情诚恳，自内心深处，真心实意的请罚，在这点上，宁曦还是相信的，他伸手捏住文煜的嘴巴轻声笑了：“你说的话，让我很不开心，虽然你咽了几块碎瓷片，但还是没能让我消气，让我想想看，接下来还要怎么惩罚你好呢？”

“贱奴都听主人的。”

宁曦转眼，看到桌上的水壶，眼中精光一闪，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狗奴才，把嘴巴张开。”文煜乖乖照做，张大了嘴巴，宁曦摸着水壶，手上泛起红光，没一会儿功夫，壶里本来温热的水，变的滚烫起来，宁曦拿起水壶，满意的听着里面咕噜咕噜的声音，将水壶拿到文煜的嘴巴上方，在文煜虔诚的目光下，将滚烫的开水倒进文煜的口中。

宁曦倒的缓慢，给文煜充分的时间慢慢吞咽，文煜的神情平稳，若是不看他脖颈上的青筋以及颤抖的身体，只看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承受这样的痛苦，宁曦看着这样温顺承受的文煜，怒气也终于消了大半，就是这样，不论自己做了什么，不论这件事让文煜有多么的难以接受，或者让文煜承受多大的痛苦，他都会温顺又虔诚的接受。

一壶水倒完，宁曦也终于露出了笑脸，他放下水壶，看了眼文煜那已经被烫烂的喉咙，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就这样，不准用法术治疗，你需要疼一晚上才能记住教训，明白吗？”文煜点了点，表示自己明白了，他现在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但是看到宁曦消气，看到宁曦露出了笑容，他也终于放松的笑了，他直愣愣的望着他的主人，眼神亮晶晶的，却又突然红了眼眶，为什么上天要注定这么美好的主人要活不过双十呢…主人，任何人都没有您重要，上天入地，我定会找到办法，改变这所谓的上天注定。

宁曦看着文煜红着眼睛发呆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能让文煜想哭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他直接踢了人一脚，仰起头，整个人看起来高傲的不行：“脑子里在想什么呢，告诉你，小爷注定长命百岁。”

第二天小雨的爹爹果然就醒了过来，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哭着抱在一起的时候，宁曦心里也觉得高兴，可是文煜现在却显得安静多了，他现在还是无比心疼那颗续还丹，宁曦见文煜这样，想到昨天的罚，也没再多说什么，面对一家三口再次跪在他面前要道谢要报答的，宁曦则再次表示不用。

文煜皱着眉想了想，这村里肯定有不少人都被狼妖所伤，今天救了这个人，这个消息一传出去，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求主人救命，主人心肠又软，到时候，多少辛苦得来的灵丹妙药都要被主人分出去了，狼妖这件事，还是越快解决越好，想到这里，文煜上前两步，走到宁曦身后：“主人，今天您要不要去北鸣山上看看，熟悉熟悉地形？万一晚上在山上和狼妖遇到了，也不至于因为对方熟悉地形的原因被狼妖跑掉。”

宁曦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点点头答应了：“好，我们现在上山去看看，打探一下这狼妖的底细。”小雨拉了拉宁曦的衣角，露出甜甜的笑容：“大哥哥，小雨对山上很熟的，小雨带大哥哥去山上好不好？”宁曦拍了拍小雨的头，神情严肃的拒绝了：“山上很危险的，小雨还是不要去，在家里就好了。”

“小雨乖听话，不要捣乱。”小雨的母亲急忙把小雨拉回来，小雨还不服气的撇了撇嘴角：“小雨没有捣乱，小雨真的对山上很熟悉的，不仅小雨，大家都很熟啊。”

听到小雨这么说，宁曦有些疑惑：“大嫂，听小雨这么说的意思是，你们以前经常上山？”大嫂点点头：“我们北鸣山附近一带的村民，很多都会上山砍柴尾声，也有会点拳脚功夫的，会上山打猎为生，靠山吃山，祖祖辈辈好多年了，但是自从前段时间狼妖出现在山上后，就没人敢再上去了，大家也都没钱赚了，有很多人都打算搬走了。”

宁曦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和文煜先去山上看看，说不定可以直接找到狼妖的巢穴也说不定，今天白天就把他给收服了。”

上了山，宁曦和文煜两人都不自觉露出疑惑的表情，宁曦转头看向文煜：“我没有感觉错吧，在这北鸣山上倒是灵气充沛，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文煜点了点头：“主人没感觉错，这里的确适合修炼，狼妖会来这里，倒也正常。”

宁曦却摇了摇头：“这狼妖也不一定是刚来的，或许他早就在此地修炼了许多年了，毕竟这里灵气这么充沛，要是之前一直都没人在这里修炼才奇怪。”

“如果狼妖已经在这里很久了，那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才开始下山吃人心。”

“这原因有很多，可能狼妖本来是本本分分只修练的，但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妖性大发了，也可能，他刚刚得知可以吃人心修炼这个捷径，又或者，他刚刚化形，才有了这个能力，不过也有可能，是吃人心的狼妖赶走了山上的原住民，总之太多可能性了。”

文煜听着宁曦分析，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主人真聪明。”宁曦翻了个白眼：“这时候拍什么马屁？”文煜急忙摇头：“这是实话，不是在拍主人马屁，主人真的很聪明，很厉害。”宁曦挑了挑眉：“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厉害。”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时间，互看一眼，有妖气，看来运气挺好，妖怪一般晚上作祟，那是因为白天会大大削弱妖的战斗力，如果能在白天发现狼妖，那解决他的机会则会大大增加，两人顺着妖气慢慢向前走，在丛林之中，发现一处洞穴，里面妖气很重，看来，这里便是狼妖的老巢。

宁曦刚想进去，就被文煜拦住：“主人，还是让贱奴先进去吧。”宁曦撇了他一眼，直接挥开文煜的手，走了进去，文煜微叹了口气，急忙跟了过去，山洞里很安静，宁曦走在这里，都不自觉放慢了呼吸，只是，直到走到洞穴深处，也没看到狼妖，宁曦耸耸肩：“看来，狼妖没在这里，这个狼妖也不傻，知道藏到其他的地方。”

文煜环顾四周，眉头微皱：“主人，这里有人类魂魄的气息！”宁曦也四处看了下：“我怎么没感觉到？”文煜没有说话，宁曦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了，我法力没你高，所以感觉不到是吧？”

文煜急忙解释：“不是的主人，若是普通魂魄主人当然可以感觉到，只是这里妖气太大，掩盖了魂魄的气息，所以才让主人没能及时察觉。”

“行了，别解释了，法力没你高就是没你高，你还是快点把在这里的魂魄找出来吧。”

文煜四处看了看，将目光落在一个木盒上，他走上前，右手一挥，木盒里的景象便显现出来，宁曦上前一看，只看到木盒里面，三个人的魂魄在里面，冰火互相交替着出现，折磨着里面的魂魄。

宁曦立刻动了恻隐之心：“多大的仇恨，要把魂魄困在里面折磨，看这些魂魄的状态，恐怕快要消散了，想问什么估计也问不出来了，文煜，你有能力把他们放出来，然后超度他们吗？”文煜轻点了下头：“可以，贱奴可以做到，主人，您念诵经文，贱奴来施法超度他们，这样，也算您的功德。”

宁曦皱了皱眉，总是这样，明明文煜自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总是会叫上自己，为的就是可以让自己积功德，他把头一扭：“我忘记怎么背了，你自己来。”文煜哪里能不知道宁曦是故意说忘记的，他只能叹了口气，独自做法。

看着亡魂被超度，宁曦不由得陷入了思考，看来这狼妖是有恨意的，难道这北鸣山下的村民做了什么伤害狼妖的事情？这点得弄清楚，文煜结束之后看向宁曦：“主人，您在想什么？”

宁曦一边打量着这山洞，一边说道：“这个山洞很明显有几百年了，这里也都是狼妖的气息，这说明是本地妖，不是外来妖，应该在这座山上修炼了几百年了，至于为什么突然发狂杀人吃心，很有可能和刚才那三个魂魄有关，文煜，我们下山再去问问那些村民。”

宁曦和文煜下了山，回到了小雨家里，顾不上其他的什么，直接就问自己的疑问：“大嫂，问您个问题，这三个人，你们认识吗？”文煜的手在空中一挥，那三个人的样貌，就出现在半空中。

夫妻俩互看一眼，立刻点头说认识，那大哥开口了：“他们三个，都是村里的猎户，是靠打猎为生的。”大嫂接着补充道：“这三个人，也是最先被狼妖杀死的，而且，在他们三个被狼妖杀死吃心之后，没几天，他们的父母妻儿也都被狼妖杀了，全家都被狼妖吃了心。”

听到这个答案，宁曦点了点头，他大概猜的出来了：“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三个猎户做了什么事情，可能是把狼妖当做猎物射杀，引来狼妖报复，才导致的这场灾祸。”

“狼妖报复？可是，可是狼妖都已经把他们三个全家都给杀了，不管多大的仇恨，这报复的已经可以了吧，为什么还要继续害我们其他的人呢？总不能，周围几个村子，都得罪了他。”大哥面色带着怒意继续说道：“我弟弟，我，还要很多人，我们都不是猎户，只不过是上山砍柴的樵夫，而且，自从发生狼妖吃心的事情只会，我们都已经很久没有上山砍过柴了，这样也能得罪他？”

宁曦转头看向北鸣山，若有所思道：“这狼妖虽然有机缘开了灵识，得以在这山中修炼，但，一旦被仇恨驱使，就没有理智可言了，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妖呢，狼妖不仅杀了那三个人，还将他们的亡魂困住折磨，文煜将那三人的亡魂超度了，等那狼妖回去巢穴的时候肯定会发现，我故意在那里留下来气息，这狼妖报复心理这么强，相信晚上的时候，狼妖就会找过来了。”

夫妻两个一听，脸色就变了：“找到这里？”

文煜摇摇头：“不是，是村口空地那里，来这里的时候，主人和我都隐藏了气息，狼妖不会找来的，不过还是要请你们帮忙，希望你们可以转告村里其他人，今天晚上，绝对不要出门，尤其是村口，一定不要去。”

夫妻两个听到狼妖不会来，也松了口气：“您放心，我们会转告其他人的。”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宁曦和文煜两人，就坐在村口等着狼妖找来，夜晚有些冷，他们还生了火，宁曦坐在火堆旁，用手扶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文煜跪在一边，看着发呆的宁曦，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主人，待会儿狼妖来的时候，先让贱奴和他交手，试试他的功力，您在一旁找机会再出手，如果看情况不对，为了防止意外，您就”

“我就跑是吗？”宁曦翻了个白眼：“你上次不是和他交过手吗？那狼妖他打不过你，能有什么意外。”

“可是在这段时间，那狼妖又杀了数条人命，说不定功力又增强了不少，您就”

宁曦不耐烦了，他瞥了眼文煜，脸色也明显的阴沉下来，看着主人脸色的变化，文煜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闭上嘴，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贱奴多嘴。”

“你是多嘴，你不仅多嘴，还很自以为是，这里的村民已经答应，只要狼妖被收服，就会供奉我，那我就应该站在第一线去对付狼妖，如果要算我的功德，也应该由我来消灭狼妖，你让我躲在你的后面，这算什么？到时候，狼妖不是我消灭的，这供奉的功德也就算不到我的头上了。”

“主人，没关系的，贱奴有把握一定可以消灭狼妖，您只要在贱奴将其重伤之后，出来给他最后一击将他打死，这样消灭狼妖，就是您的功德，主人，您就听贱奴的，待会，就在一旁不要出手。”

宁曦知道，对于文煜来说，自己的安危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的，他所思所想都是让自己可以活下去，可是，同样的，文煜在很多时候，都会自以为是的相当然，宁曦看着跪在他脚边，眼中尽是恳求的人，一股烦躁自心口涌了上来。

他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要不是看在待会儿有狼妖要对付的份上，我肯定撕烂你的嘴，狗奴才，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这烧着的木棍，塞你嘴里，让你吃下去！”面对这样的警告，文煜只是坦然的笑笑：“只要主人您能听贱奴的，那就算让贱奴把这里所有的正在燃烧的木柴吃下去，贱奴也甘之如饴。”

宁曦更烦躁了，他看着文煜冷声道：“说到底，紫华真人的徒弟就是看不起我是吗？毕竟您的法力高强，我算什么啊，我要是真的和狼妖动手，只会拖累您是吧。”文煜脸色一白，急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这样，贱奴只是担心您会受伤，真的只是担心您。”

“是担心还是打心里看不起我，你自己清楚！”

文煜现在可以说是面如土色了，他急的满头是汗，只知道下意识的替自己辩解：“主人，贱奴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在贱奴心里，您是最重要的，没有人能够和您相比，对贱奴来说，这北鸣山下的所有村民的命都比不过您的一根手指头，要不是因为，想让您积累功德享受供奉，贱奴绝对不会提议让您来这里除妖的，主人，求求您相信贱奴”

“嘴巴说好听的，谁不会，狗奴才，现在你的行为就是让我感受到了冒犯，你的行为都在告诉我，你觉得我很弱，你觉得我什么也做不好。”

“不是，贱奴真的不是主人求您相信贱奴”

宁曦看着文煜这仿佛天塌下来的样子，心里觉得舒服多了，他挑了挑眉：“要让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

文煜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宁曦接着说道：“待会狼妖来了，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由我先动手，在我打不过的时候，你可以来帮我，但绝对不能只把我护在身后，什么都不让我做！你能做到这点吗？”

“这主人，狼妖凶残，还是让贱奴”

宁曦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再说。”

文煜还是纠结，正在他犹豫之际，一边树林里，突然一阵妖气袭来，两人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文煜拦住想要过去的宁曦：“主人，您在这里不要动，让贱奴先去看看。”宁曦刚想发作生气，文煜就直接追了过去，看着文煜和那股妖气一同消失，宁曦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自己是想追也追不上，那狼妖的法力，果然比自己厉害。

宁曦无奈的重新坐了回去，手中的棍子不停的戳弄面前的火堆，越想心里越是生气，文煜这狗奴才又没听自己的命令，等把狼妖解决了，肯定把他折磨的只剩半条命，不过…这家伙法力是高，修炼了千年的狼妖在他面前只有逃跑的份，想到这里，宁曦戳弄火堆的力道更大了。

突然一阵风吹来，将他面前的火堆直接吹灭，宁曦眉头皱的更深了，明显不是普通的风，这风里，夹杂着妖气，难道这山上，不只一个狼妖？或者…思索到这里，突然一道凌厉的攻击袭来，宁曦立刻侧身闪避，同时一个转身站了起来，目光凛冽的看着在他面前逐渐显形的身影，看起来还挺凶悍的

“你就是在这里为祸的狼妖！”

对方笑了，看着宁曦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轻蔑：“是我。”

宁曦双手环胸：“刚才引开我那个奴才的狼妖，是你朋友吗？我可告诉你，他凶多吉少！你最好为他祈祷。”

狼妖没有接宁曦的话，转而说道：“你们和我无冤无仇，如果你们能不插手我的事，就此离开，我可以放你走，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杀了我吗？”宁曦眉头轻挑，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玩味，似乎一点也不把狼妖的威胁放在眼里。

狼妖见宁曦这态度，眼中透出杀意：“你打不过我，我的朋友可以缠住你的那个奴才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足够我要你的命。”

“嘶…你说的有道理，论法力，我的确打不过你，你刚才说的要求是什么来着？我忘了，可以再说一遍吗？”

“你…”

“你别生气，我想起来了，你是说，让我走，别插手这里的事对吧，这不太好办啊，主要，是已经答应这里的村民了，我不能出尔反尔。”宁曦的话让狼妖眼中的杀意又加重了几分：“所以，你是想说，你非要插手吗？”

“这也不一定，事情也没那么绝对，我们可以坐下来商量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什么意思？”

“你看这样行吗？今晚过后，我就和这里的村民说，你已经被消灭了，你呢三年五载的不要再伤人，过了这几年之后，我完全可以说，又来了新的狼妖，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狼妖打量着宁曦，似乎正在考虑，宁曦也不催，只是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等回复，狼妖皱着眉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大家行走江湖，无非就是为个好名声，只要我得了这个好名声，其他的一切都好说！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再想想…”

狼妖再次垂下眼眸，认真考虑起来，这个人的法力在自己之下，可是另一个人自己却是敌不过的，如果可以不和他们交恶，那是最好不过了…或者，我可以现在杀了他，吃了他的心，但这人虽然法力不高，但也没那么好对付，况且还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法力更高的朋友或者师门…

见狼妖明显开始思索分神，宁曦眼神一暗，左手掌心发出红光，狼妖惊觉之时，宁曦的掌力已经朝他迎面袭来，他下意识的后退，面前的掌力却紧逼不放，宁曦神色凌厉，右手微转，火神咒已经集中在右手之上，收回左掌，右掌向前，熊熊烈火自掌心而出，狼妖瞬间便被火焰包围！

听见狼妖的惨叫声，宁曦有些得意的挑起眉：“你法力比我高，可惜脑子没我好，这火神咒，是专门来对付你们这种山中野兽修炼而成的妖怪，换而言之，就是你们的克星，好好享受吧。”看着火焰越烧越大，宁曦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这狼妖比较笨，要不然自己可就危险了。

宁曦这口气还没松完，刚刚还在燃烧的熊熊烈火，却有变小的架势，再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火焰便被完全熄灭，狼妖半跪在地上，身上还有被烈火灼烧所留下的伤痕。

他的呼吸声很粗重，明显受伤不轻，抬眼望向宁曦的目光满是狠历：“火神咒的确霸道无比，要是对付吃人心之前的我，那么在刚才我就已经死了，可惜，你的火神咒还是差点火候，既然你非要插手这里的事，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已经受伤了，还大言不惭，我法力是没你高，但我也不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更何况，你要是敢杀我，我的那个奴才，肯定不会放过你！”狼妖轻笑了一声“我杀了你，吃了你的心，吸了你的元气，我的法力肯定大涨，到那时候，你的那个奴才，也不是我的对手。”

话音刚落，攻击已经到了宁曦眼前，宁曦后退数步，侧身伸手挡住狼妖袭来的拳头，在这瞬间，拳头幻化成利爪，向宁曦的脖颈抓去，宁曦一惊急忙松手后退。

狼妖立刻欺身而上，利爪再次显现，朝着宁曦的胸口抓去，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胸口便挨了一拳，狼妖被这一拳打的飞出去十几米，文煜神色凌厉，盯着爬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狼妖：“找死！”

“住手！”宁曦叫住还想再出手的文煜：“你再来一下，他就死了，到时候功德算你的还是算我的？”文煜立刻收敛一身气势，目光中满是担心：“自然是您的功德，主人，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宁曦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一直看着呢，我受没受伤你不知道？”

“对不起主人，让您受惊了，贱奴该早点出来的。”

“你要是早点出来，让我没有出手的机会，我就折磨死你！”

“贱奴…”

“行了，别说废话了，把你引开的那个妖怪，被你解决了？”

宁曦摇了摇头：“那不是妖怪，只不过是这狼妖的一口妖气而已，贱奴发现上当之后，就立刻赶回来了，看到您和狼妖对峙，想到您之前的话，就没立刻现身。”

宁曦笑了笑：“还算你有点脑子。”宁曦走到狼妖跟前：“感受到差距了吧，我这奴才的法力，就算你吃了我的心，你也打不过。”

狼妖抬眼，看着宁曦和文煜，强撑着身体试图站起来，却再次无力的趴到了地上，宁曦摇了摇头：“还想反击啊？别异想天开了，现在我要把你杀了，为民除害，你还有什么遗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