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祷告后镜流退出洞口,慢慢向山下走去,她得到了全村人的生辰八字,要找个合适的药引并不难,只要景元需要,无论如何她都会为他寻来药方。为了最重要的家人,镜流什么都可以做到,即使是斩下夜空的星星。

应星自上次发现景元精神不稳定后,结合镜流和其他人的态度,其实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他不敢去赌,只能连夜打电话催促朋友尽快来接应。一个清亮的女声透过手机传来,有点失真:“应星啊,我们这边查到说那个叫洞神的有点邪门哇,你要不收拾一下赶紧先跑吧,我怕深山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出点意外我捞不到你。”

“得了,再邪门也不过是些臆想出的东西,白珩,你也少看点恐怖,做新闻的可不能宣传封建迷信。”应星嗤笑一声,将最近收集到的村内照片发了过去,不是每个村人都像镜流一样警惕,遗漏的药方、记着福音的宣纸、神婆作为洞神代行人时不时手舞足蹈,状似疯癫。似乎随着某个时间点的靠近,他们长久以来尽力掩盖的温和表象正在慢慢崩裂,应星清楚地记得他刚来村里,大伙虽然冷淡,但姑且称得上友好,与如今的模样大相径庭。说实在的,他早就想跑了,他们仿佛都得道成仙不需要医生了,有什么不舒服就自己折腾点奇奇怪怪的药,居然也熬过去了。

但是景元不想离开。应星有些头痛,不愿意放弃这个病人。说他是见色起意也好,医者仁心也罢,又或者只是出于对美丽事物即将毁灭的不忍,在知道女子心上人身死后,应星油生出想保护他的冲动,他知道景元向来视镜流的话为最高命令,只能想办法先见上一面再让他好好想想要不要跟他走。

终于,以看病为借口,应星再一次敲开景元家的大门。

此时的少女已经非常憔悴了,白皙的脸颊上挂着两片浓重的乌云,气若游丝,吊带松松垮垮地垂在他的肩膀上,更显出几分病态的孱弱。

“应星医生。”像终于意识到来人是谁,景元扶了扶额,晃晃昏沉的头,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最近我没睡好,所以没能与你多聊几句。”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虚弱,要不要跟我去诊所看一下。”应星想伸手扶住他,突然想起那日少女的躲闪,又尴尬地收回手。景元注意到他的退缩,忍不住攥紧自己的裙子,摇摇头:“没事,我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难道又是跟那劳什子洞神有关吗?”应星就是想询问这个,他明白一定是镜流对少女灌输了什么思想,应星活了快三十年,上学时就是喜欢用鼻孔看人的刺头,工作后也不喜欢说话转弯抹角,向来心直口快有话直说,如今面对景元,那点掏心窝子的劝慰却在他舌间嚼了好几遍,怎么也委婉不了。

景元看出他难以掩饰的无奈和不满,勉强笑了一下:“好也罢,不好也罢,我等不到他,不如让小姨别再操心。”他心里自然是清楚的,丹枫说怪力乱神都不是真实的,让他少去后山玩,可如今连他人在哪都不知道,什么神啊鬼啊到底存不存在又如何呢,景元自己不也是靠女装续命才活到现在的吗。

他说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性别,也说不清洞神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大家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如果大家说是假的,那便是假的。景元像一片漂泊无依的叶子,浪来了就跟着浮动,浪走了就打个转重新漂上来,或许只有把身心都交给信任的人,才能让景元得以短暂喘息。

应星见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暗道这孩子也是命苦,半蹲下身与他的视线齐平:“景元,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带你去城里看病、收养你、送你上学,什么都好,你想离开这吗?”

少女沉默地看着他,应星和丹枫不一样,他入社会多年,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房子,有想吃的东西就吃,有想去的地方就去。而他是个扎根于洞神信仰的小村民,等到景元再大一点,男性特征彻底暴露,他们就会发现自己是个以女相示人的小骗子,当然,更可能没有那一天了。

景元没头没尾道:“你喜欢女孩子吗?”

应星愣了一下,不知道这话的用意,条件反射点点头。少女笑了,他低下头对自己的脚尖发呆,视线里可以看到应星的鞋面,可以看到房门口陈旧的木头地板,看到上面开裂的木纹。

空气也跟着沉默了。

应星从未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他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可他也不知道错在哪了,难不成要对小姑娘说我不喜欢女孩子,或者更有指向性地说没事,你什么性别我都喜欢?他做不到这么没脸没皮地满嘴跑火车,只是想让景元多拥有一些安全感。很快,少女调整好情绪,他坚定地拒绝:“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即使我死了。”

男人有些失望,他已经猜到了对话的结局,只是心里抱有一丝侥幸,却只收获了不出意料的结局。郎有情妾无意,他尊重景元的选择,只是在他离开前,应星还要潜入后山,见一见传说中的洞神,祂是一切祸端的源泉,自然没有理由被男人忽略。

景元站在门口发呆,呼吸着久违的空气,见应星出院后没有回诊所,而是右拐去了后山方向,突然回过神,小步跑上去扯住他的衣服一角:“你要去后山?你要去见洞神?”

“啊嗯,对。”他不打算让小姑娘知道自己与新闻社的人是好友,准备应付几句就自己上山拍照,然后趁早离开村子,就最近镜流愈发频发上山祈祷,怕是他们要有什么祭祀动作了,应星知道女人不会对自家外甥女下手,可他一个外人再不跑,指不准要出什么事。

“带我去吧,我想去。”景元的手指捏紧他的衣服,无神的眼睛燃起一点光,如果真的有洞神的话,他想求祂让镜流回到年轻时温柔亲切的样子,如果真的有洞神的话,他想求祂让丹枫回到他的身边,如果真的有洞神的话,他想求祂结束他身体的痛苦。

景元想要的太多了,想要亲情,想要爱情,想要解脱,如果洞神可以满足贪婪的他,就算是献上生命也没有关系。

以后可能就见不到这孩子了,这是最后一次。应星把他圈进怀里,从口袋掏出一个口罩为景元带上,防止他对山林里的环境不适应。口罩对他来说太大了,松垮垮盖在小脸上,只露出两个剔透的眼球,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

无论是景元这个本地人,还是应星这个外乡人,他们都是第一次进后山。男人把少女单手抱起,用外套裹紧,防止乱石和树杈划破他的皮肤。走了半小时,一路上有未燃尽的蜡烛,赤红的蜡油层层叠叠堆积起来,或许过去数百年有人在不断更换蜡烛。他越往里面走,就越能闻到很浓重的香灰味和铁锈味,怀里的少女咳嗽起来,不适地扭动身体,应星隔着布料拍了拍他的背,似是安抚。

拨开挂在树梢上的符纸,应星从小路探出头,前面终于不再是泛着死气的灌木,而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满地黄符,这些残破的纸张几乎要被不知道什么血浸透了,应星看得胃里一阵恶心,避开红色的土壤,他大步走到洞里,直到见了洞神像才把景元放下来。

平平无奇的石雕、平平无奇的祭祀。应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虽然不至于藐视鬼神,但对这种咒术刻满墙的诡异场景丝毫不畏惧,他举起手机连拍了好几张作为记录,活生生把自己折腾成记者的样子。等结束记录工作,应星把这些全发到一个邮箱里,转头才发现景元仍目不转睛地盯着洞神像,他在少女面前挥挥手:“好了好了,该回去了,看吧,根本没什么特殊的。”

景元的眼睛有些发直,被打断后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呼吸急促。少女怯生生看了洞神一眼,总觉得他曾经见过祂,在镜流的叙述里、在不知名的梦里、是他深夜难以入眠,辗转反侧时突然拥上他的冰冷身体,长头发,看不清脸,不似神仙,更像鬼怪。

我是见过祂的。

一定是见过的。

洞神是除了镜流和丹枫以外,他听过最多的名字,前者追随祂,后者不屑祂,景元有时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听闻镜流日夜在他耳边低语洞神会为信徒降下福祉,心中模糊的身影竟然和那个人慢慢重合起来。

祂会解救他吗,祂会宽恕他吗,孱弱的身躯、残缺的灵魂,如此孤独困苦地在世间沉浮,为什么不回来找他,为什么不带他走呢。人会因各种原因厌弃他,无论情感还是责任都是可以抛下的,景元之于任何人都永远不会成为第一位,因为人类都是有私心的,哪怕是他的血亲。

但若果鬼神可以收留他呢,接纳一个迷失的信徒,带走一个自私的胆小鬼。

应星不等他继续陷入分离症状,牵起景元的手就想把他拉出洞口,对方失魂落魄地低着头,落在应星的眼中无非是少女发觉现实和周围人的说法不一样,受到了冲击罢了,却不想这一次与真正的洞神对上视线,让景元几乎把自己说服了。长久以来的精神暗示、自我催眠,他很早之前就把自己解构了,一半困在小屋里,另一半可以自由地奔跑,抓住能给予他幸福之人的手。

或许是不是洞神,是不是丹枫都不要紧,景元只是太累了,累到整个人的情绪都褪色了。只要有稻草肯垂下身子,他就抓住不肯松手,如果洞神真的存在,那祂此时就应该出现,出现在他的眼前,告诉他长久以来的坚持不是白费的,告诉他镜流是正确的,她只是是出于爱才对自己苛责。

告诉他,告诉他吧。

景元手心发汗,一步步跟着应星走向洞口走去,他还在等,在等待一个东西将自己从深潭里捞起,在等待祂说自己没有错,只要虔诚祈祷就能得到安详与宁静。

除了自己的心跳声,景元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他踏出洞口,站在原地突然闭上眼睛。应星皱眉,转身蹲下身为他抹去脸上的汗,正想说些什么。

“元元。”

景元睁开眼睛,猛地回头。

他看到了,他看到他了。

丹枫还是走前的那套衣服,洗得发白的衬衫,陈旧的牛仔裤,黑色的发丝随风飘扬,无波无澜的眼睛像深潭一样要把他吸进去。男人站在那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遥遥伸向景元。

过来、过来、我想带你走。

明明是丹枫的样子,丹枫的脸,但景元就是知道他是洞神,他一下子挣脱开应星的手,男人因为没防备而被推搡开,反应过后立刻冲上去把小姑娘拦腰控制住。

“喂!景元,喂!你看到什么了?该死,有没有搞错?!”少女扑腾不停,他尽力蹬着双腿想从应星的桎梏中逃走,无助地向洞口伸出手,眼眶里溢出晶莹的液体,不要拉他回家,那个人明明就在洞口,丹枫、丹枫!

可对方的身影就像雾气一样散去了,他失落地停下扑腾的动作,呆呆看着洞口方向,应星可算是信了这地方邪门,不敢多留,将景元打横抱起就匆匆下了山。一路上怀里的少女没有再反抗,也没有再动作,就像精气神被突然抽空,她瑟缩成一团,喃喃着我就知道他会回来,我没有被抛下,我是正常的,我看得到我自己,又大喊地呼叫起来,抗拒着他的触碰。应星不得不一边控制景元乱蹬乱踹,一边心里不停后悔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不应该心软的,这个村的人都是疯子。

两个人以一个很混乱的样子下山,景元根本不能保持冷静,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让应星心头隐隐闪过一个念头,他几乎要发现真相了,然而情急之下景元居然一下子翻滚扑倒在地上,踉跄着想往回跑。男人暗骂一声又想上前,就被镜流迎面撞上,他呼吸停滞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上去想把两人隔开,却被女人抢先一步,她护着浑浑噩噩的景元闪身进了祭祀用的小工作室,应星怕她伤了景元,亦步亦趋跟在后边。

“元元,你怎么了?”镜流强迫景元看着自己的眼球,少女恢复镇定,脸上挤出一个狂喜的笑:“丹枫哥,我看到丹枫哥了,他来找我了!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在哪里看到的。”她的语气倏地变了,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在在那个在河边在村口,他回来了,我知道,这是城里的学校放假了!”

“不,元元,他不在那。你到底见到什么了?”

“就是见到了!就是他,你为什么不信我呢?”景元急得冒汗,他用力抓住镜流的手,语速飞快:“就在那,丹枫在叫我过去,我想去找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可是他突然不见了,消失在原地了。”

景元陷入了茫然和疑惑,大脑卡顿后宕机了,少女现在才意识到不对,可似乎又没什么不对。

“遭了,这是落洞了。”工作室里听了全程的神婆显得惆怅,发出一声长叹,应星心里一紧,落洞是什么?

“落洞?难不成”她突然转身,用手指死死攥住景元的肩膀:“你去洞口了?你去见洞神了?你怎么敢的?我不是一直让你远离那边吗?”

“我只是”景元想辩解,却被镜流一下子推倒在地,女人抱头蹲下开始大哭,嘴里还不停抱怨景元为什么不听话,他还没有治好病、她的姐姐见到景元后一定会责怪她没有好好对待他、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离她而去、她只是想保护他们、洞神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少女被突然发作的镜流吓得应激,他动都不敢动,应星听不下去了,冲进来把景元护在怀里,朝镜流怒斥:“够了!你吓到他了!什么洞神不洞神的,这是封建迷信你知道吗?根本没有所谓洞神!你们到底要愚昧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包括景元在内所有人都脸色大变,镜流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崩溃的面孔突然变得阴晴不定,神婆同样敌视地看着他,应星咬牙想将少女扶起,却见他一把打开他的手,飞快地往后爬,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发抖。

应星错愕地看着景元,镜流扑上去和他扭打起来,嘴里骂着是你,就是你带景元去后山的,你给我滚出去。两个人缠斗在一起,应星不敢使劲,大部分基本都是他挥开女人的胳膊,以一个防御的姿态靠在门边,怒火中烧,嘴里不断责问着:“还有丹枫,你们明明知道他——”

“别吵了!”景元一把掀翻桌子上的书卷,泛着黄的纸张洋洋洒洒落下,原本空无一人的角落在几人推搡的空隙里出现男人的身影,似鬼魅、似幻觉。少女大喘着气,手指不受控制地抓挠自己的喉咙,氧气被挤压殆尽,他呼吸不过来了,直勾勾盯着黑影方向。镜流跪在景元旁边急得直掉眼泪,应星想上前让少女平躺下,被女人激烈地推开。

“你别碰他!”她一把护住景元,把窒息的少女死死钳制在自己怀里,男人急得跳脚,一边骂她愚昧害死人一边再次尝试把她拉开,神婆也过来扯应星,怕他伤害了镜流,争吵和叫骂声不断,简直像一个菜市场。而漩涡中心的景元已经因为呼吸急促而眼前发黑,洞神从角落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少女的脸,祂的黑发长长的,长长的落在他的脸上,祂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个笑,仿佛冰雪融化。

景元努力也对祂笑了,他感受到大脑一阵阵眩晕,随后是麻木冰冷的凉意慢慢从头顶蔓延到四肢百骸,想必是洞神大人摸上了他的脸,是想要带走祂吗?

想离开,好想离开。

景元不动了,从镜流的臂弯里像烂泥一样软趴趴滑在地上,胸口一点起伏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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