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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怪异之纹
那应该算是对双亲的最後记忆,来得促不及防。若非是隔天回到家後自此未再见到两人,尹诗雯也不会确信至亲自此人间蒸发,y错yan差之下让她变成这间名为「古蝉坊」旧书店的新主人。
更不会种下和那本会不断召来怪异人事物的笔记──《搔耳》就此相依的不解之缘。
那是缘分吗?或许更像是种诅咒。
而这份诅咒过去正是在双亲的庇护下才没有找上自己,直到他们突然消失的那一天。
彷佛历经寻常经历後必须迎来的人生交会点,不管是古蝉坊还是《搔耳》皆是开启她接下来人生历程的门票。
前者是柠立於人烟稀少山村树林深处的旧书店,後者则是会不断x1引各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带出一个个不可思议的t验故事或传说,使自己将那些随脱口而出的坦诚理所当然的记录成文字,落於粗糙泛h的纸片上。
正因两者犹如命运般无法逃脱,所以在两年的岁月里尹诗雯的态度也总算变为全然接受。
尽管有时她还是会陷入思考个中因果的螺旋中无法自拔,在从学校毕业後全然经营这间旧书店某些闲到发慌的日常中。
所谓的因果又是从哪里开始呢?
据她所知,「古蝉坊」也不是由双亲之手而起的书店,即使她知道双亲本来就是古怪事物、器物、骨董的蒐集者,而且在来到古蝉坊前是有自己的店的,似乎是历经了一些事才让他们舍弃了原本的栖身之所,不惜深入这处深山老林。
感觉似乎不只书店和《搔耳》,尹诗雯就此与怪异有所牵扯的人生,意外的被她发现是自双亲那里就已经开始,而且越是她过去认为理所当然的事物,日後随着深挖,反而带出越来越多颠覆常理的结论。
从这里更能理解出为何双亲会将那本《搔耳》放置……不,应该说是深藏在古蝉坊在她从小被叮咛不可进入且始终被生锈铁门紧闭、锁链紧锁的地下密室中了。
双亲即使过去喜沉迷於怪异之中,然而他们却没打算让唯一的nv儿接触到那块领域,所以他们将其中最可能会召唤出怪异的物品深藏在无法进入的牢笼,把其余跟怪异有所关联的东西分散在他们才知道的地方,自此自己也扮演起封印怪异的「枷锁」。
所以从他们消失後,身背必须持续找到传承者的怪异本身,制造契机或透过诱导,甚至蛊惑尹诗雯找上了它;毕竟得先接触了它,下一段故事才得以展开。
只不过,尹诗雯有时候会想,她的双亲是否想过正是他们本身具备召来怪异的t质,或者说,是被赋予与其连结的使命,发现那些事物以及《搔耳》根本只是迟早会找上门的命定之果?
──正是因为发现,所以双亲才会离开她吗?
这是尹诗雯继承书店以及《搔耳》为她带来无数故事一段时间後对於双亲离开的猜想。当然这也不是唯一的臆测,例如她也想过部分现实面的缘由──欠债跑路、被某些势力或集团盯上、为了什麽原因踏上旅程,甚至仅因为要抛弃自己都曾掠过她想像力丰富的脑袋。
然而,不管是什麽理由,应该都可以从这间自她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此的书店空间中找到蛛丝马迹,在连地下密室都被她破门而入之後。
当然,也有可能那些秘密早就被带走了,只有《搔耳》是因怕带在身边将会为自己带来麻烦所以舍弃,又或是根本就忘记有这麽一本笔记的存在。
只不过,综观任何理由,一些矛盾根本就无法解释。
因为自尹诗雯有记忆以来,尹家在这里生活接触到的人可说是相当有限,基本上,要说那些人们早就为她所熟悉也不为过。
几乎都是附近村里的访客、首长,当地学校的学生、孩童、老师,b较遥远的关系者就属固定时间会出现的书商、旅人或购书客,最後就是得到《搔耳》後不时造访的说书人了。
记得双亲离开前的那段时间也没有所谓的陌生电话跟奇怪的陌生人出现,或许该说,现今不时造访的说书人才更符合这类人印象的样子。
以消去法跟接触到的对象为双亲消失的理由来看,其实首次接触过的人也都该列入嫌疑者,然而,就算把潜伏暗处的观察者也列入其中,依旧无法去除掉矛盾。
就像如今的怪异一样,既然找上了门,尽管最直接关联的人不在了,他们也会找上次要的关联者,也就是尹诗雯本人。
反过来看,既然没有找上门或是发现双亲的行踪,消失的理由便不可能存在。
尹诗雯相信双亲假如真的遇上麻烦,肯定也会思考过自己脑中想到的这些可能,再说,《搔耳》始终都在书店中,他们难道就认为锁在密室就永远相安无事吗?
好吧,虽然这之中存在好奇心驱使人为的个人因素,但怪异从他们消失後不断找上门的确是事实。
总之,尹诗雯不认为双亲是因为「某个人」而主动消失,因而抛弃自己的假设相对油然而生,只是她始终也找不到、想不到这个假说成立的线索,观看前一天他们三人依然有说有笑情况下,这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
当然还有一种更天马行空的臆测──
双亲被带走了。
是被什麽带走呢?想必是某种人、事、物,可怕的是,若以这个角度下去思考,遗留下来的数块拼图将完美的描绘出轮廓,而且没有矛盾。
双亲正是因为被带走,所以才会匆匆离开或称其为消失;
正是因为被带走,才会什麽都没有交代,就连潜在带来怪异命运的威胁
《搔耳》都被遗留在书店中;
正因为被带走,至今她尹诗雯依然孤身一人生活在这里,然後……被怪异给找上!
可是又该如何定义所谓的「被带走」这三个字呢?若以「蛊惑」假设去思量,双亲也是有可能以自己的双腿离开这里的;是否这其中其实有包含自我意识在内?自我意识若是存有,也将回到问题的最初源头,亦是双亲为了保护自己而离开的。
自愿接受那带走自己的人事物而离开。
感觉继续细想下去将是无止尽的回圈,每当尹诗雯细思起这整件事就会陷入没有解答的抑郁中,有时更会因孤身一人在硕大的房子中而感到害怕。
──他们难道都没想过自己的nv儿日後将面对孤单,还有不知如何生活的窘境吗?
思虑百转千回,尽管看似掌握到一定程度的脉络,仍无法根绝最根本被留下者的情感,尹诗雯想到自己能坚持一个人活到现在也算是一种奇蹟了吧?
毕竟她是最清楚自身具备胆小、内向、不善於言表跟交际等这些不利於生存的人格特质的。
以某种角度来看,或许尹诗雯就是怪异本身。
不过假如这整件事就是「怪异」所造成的……
进一步将思考重点摆在以这两个字做为中心的话,尹诗雯其实有做出另外一种假设结论。
即怪异永远会找上他们,并且将他们带到某处,也正因互相x1引,所以无论是被带走或带走的一方,都喜闻乐见这样的结果。
只是尹家的後代现阶段还不能「被带走」,因此必须留下来,然後……开始不断接受怪异的淬链之後,寻找到下一个「被遗留者」。
一旦深思,便会感到毛骨悚然,此便是「怪异」。
这也是尹诗雯日後就算已不再因接触说书人们不由自主地拿起《搔耳》进行记录感到恐惧,绝大部分时间仍然不愿触碰它的原因。
说明了一个人尽管接受了诅咒、命运这类事物,排斥、害怕与厌恶的本能抗拒永远都会存在。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就算没有找到任何双亲消失的蛛丝马迹,也不代表尹诗雯对此全然没有想法。
「雨国」,这是曾经在尹诗雯小时候某天从双亲口中听到的名词。
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她就知道两字字音下的正确文字,是在开启地下密室浏览过内部的书籍、文献、简报、旧新闻,直到取得《搔耳》後,她才真正的确定双亲口中的「雨国」正是这两个字。
不知道是否有真正的关联,但就跟想法一样,至少出现一个脉络;也是因为《搔耳》中的内容片段数次提过这座可能是某地或是某个国度的名词,才让她认定两字正确x。
《搔耳》是一本记录各种神奇t验、传说、神怪故事与民俗乡野奇谈等内容的笔记,并非市面所见的印刷品,而是经由数人的不同笔迹全然手写的笔记本。
有时是一个人连续书写了好几则故事,有凌乱、工整,字t大小不一,甚至还有毛笔的字迹。以那巨量的篇幅来看,自然不可能是某人或某个团t的刻意为之,这点从尹诗雯日後接触那些说书人,自己亦如同被c控般自然而然地记录下来那些故事的行为中便能看出。
同时,自己的双亲笔迹也出现其中这点更能证明此笔记是经过好几代人留下的证据。
她是最新一代的《搔耳》继承者,而且似乎有着必须将它书写并传承下去的命运,也可称其为诅咒。
总之,提及「雨国」的数篇故事中屡次x1引了尹诗雯的注意,也在於她曾从双亲口中听过它的缘故。
关於「雨国」的故事内容不外乎有什麽不老不si的nv人、地图上可见实际上却无法找到的神秘村庄、被遗忘在密林地带的世外桃源,上古仙族所守护的数道连接现世与冥界的大门所在处之一等等。
其中令尹诗雯更感到意外的是,「雨国」的故事时间跨度相当惊人,她观察到有关它的篇幅涵盖了不少人的字迹与口吻,这是否能证明它算是《搔耳》中数一数二的不容小觑的「怪异」呢?
另外,尹诗雯也发现双亲从某时期开始,笔下频繁提及了「雨国」,内容几乎是跟某位姜姓家族遗留下来的「照片」有关,之中还记录了那张被带来的照片经由双亲的实验观察,惊见照片里的nv人会在某些时候自己动起来的重点。
最後则是「雨国」篇章中竟然还出现一个恐怖巧合,里头提到「来自蓬莱仙岛的系族身负着窥见未来以及纪录现在的天命,亦是不老不si之人所畏惧的存在」。
──该系族姓氏为尹,因进入非我意识预知状态後不再入睡,又称「不眠一族」。
雨国、仙族、窥见未来纪录现在的天命、尹姓、不眠一族,双亲的消失及《搔耳》的出现,要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透过两年来的0索,寻找与思考,尹诗雯感觉这背後蕴藏着前所未有的巨大怪异早虎视眈眈自己许久,而最先涉入其中的正是至亲。
不过这些仅仅只是她接下来主动找上怪异的最初开端,其中扮演推波助澜角se的那个人,他在某一天造访了古蝉坊,并且带来了那她不曾想过的意外讯息後,才更进一步的推动这名年轻的书店继承人主动探究怪异的命运齿轮。
贰、来自时间暗渠
若要说那个人与寻常书客无异,其实不尽然;如要说那个人与往来古蝉坊的说书人们相同,检视过往前来目的倒也不适切。
当然,除去尹家成员,以及那些索求文献、古籍的学校单位人士又或是同行书商者,基本上是没有以固定频率来此的人物的,不过「那个人」却非如此。
而且「那个人」不仅出现频率、时间点难以定调,就连身分亦难以定义。
犹如一抹存在於这个世界中无法被定义的「乱数」。
这是尹诗雯对此人参杂入理x、想像与对神秘人事物浪漫谈下的命名。
其实涉及「时间」本质这类的事物本就是基於人类文明及科学概念独断的定义,实际上细思其中与这个世界的关系便会发现诸多悖论及矛盾。
时间是现今人类无从可见也难以释义的谜团,就悲观论点来看,其终究仅是单单生物t感上的代称,而非其本身真正该被赋予的命名。
也有可能本就没有所谓「时间」这类存在的存在,故才连定义都无法下定。
而失去定义也正说明无从对其掌控。
以人类现有知识去定调这般无穷尽的事物往往会用浑沌、无序、无解,或是前面所提到的「乱数」等这类词汇称之;毕竟人类没办法也无法接受无从掌控的事物,才连这种东西都会y套上自身创造出的枷锁。
那个人不常出现,却往往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数次下来似乎也该定义他就是古蝉坊的常客了。
只是这家伙每次进店不是讲故事也不买书,就连送书给他也不要,甚至厕所一次都没有借过,宛如临时起意便会过来踩点的怪人。
这就是尹诗雯难以定义这名「老人」的原因。
若是以现在正值青春年华的尹诗雯来看,倒是也能断定对方就是个猝不及防现身的跟踪狂,可是印象中,她记得老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来过这里,而且不只一次。
当时不论是否由她亲临接待,每次双亲都会支开她後和老人聊上几句;另外双亲也曾事先叮嘱如果是只有她一人在家的话,就不要和老人说太多话,看要随便找个理由打发掉或是直接不开门也无所谓。
感觉对双亲而言那个人是个头痛人物,至於大人们总是在支开她後聊些什麽,倒是没有太清楚的记忆,毕竟在她更加懂事後,老人就不再出现了,直到双亲消失後。
以放长线等待一朵花蕾成熟的策略来看,对方倒是挺有耐心的,假如这个人近期出现的话,尹诗雯肯定会措手不及。
当然也有想过对方是不是传说中只对幼nv有兴趣,常常徘徊在附近村庄,警察村民都拿他没辙的特殊癖好者。尹诗雯会这样想并非无从根据,因为老人最後一次出现是在她尚就读小学的时候。
又或者想过这个人就此不再造访也许是去世了或搬走了,只是无论如何,这个老人假如真的不再出现,尹诗雯也不会又想起他,还给了他一个「乱数」的命名。
没错,那名理应就此沉入记忆之海底层的老人,竟在尹诗雯接下古蝉坊两年後的某一天,再次现身了。
当日风强雨骤,还未入夜的午後天空如披挂着无日无月的浑浊帘幕。
风雨来得很急,外头的轰隆作响唤醒思绪正沉浸在不久前离店说书客口中故事想像画面的尹诗雯。
跃然於《搔耳》上自己所记下的文字宛若还残留余温,致使被风雨拉回注意力,她仍依依不舍般的落座书架之间,双目有些迷茫的眺望店门方向,良久,才惊觉若不关上大门将带来室内一蹋糊涂。
然而,在她起身刹那,却有gu没来由的压迫感忽地袭来,使她还没站稳就寒颤连连。
吊诡的是,当她视线移至手中笔记页面上时,竟见文字有同被赋予生命般扭曲变形且离开纸张在她眼前飞舞而起。
异象与异感乍至,然急雨烈风再次将尹诗雯拉回现实,只不过带她来到书店玄关映入眼帘的下一幕竟又是一阵惊诧,与此同时,《搔耳》因主人的一个不注意掉落脚边。
她没来不及关上店门,而玄关处正柠立着一道人影。
踏入店内的访客毫无声息,一身旧式黑雨衣让他宛如一只巨型乌鸦,其还头顶一只茶se斗笠,脚下踩着一双草履,整t而言更像来自异国的修行僧。
可是,尹诗雯的惊诧没有持续太久,透过仔细打量去除掉异样感,她重拾多年前的熟悉感与略为模糊的印象,很快就jg准的认出来者何人──正是那位早已不再出现的无法定义之客,数次被双亲拦阻下来的那个老人!
多年後,他似乎更像从混沌暗渠中而来的怪异。
两人不知对峙了多久,只是尹诗雯深知对方肯定正从那顶斗笠下打量着自己,因此不自在的她肢t僵y,直到缓缓移动脚步踢到脚边奇书与雷声乍现,才终於魂t归躯。
来者似乎也在这时候被重启开关般,身t微微一颤後,转身将大门给关上,顿时尹诗雯嗅到一gu危机。
「外面风雨很大,刚才那雷吓得我差点魂都飞了,这扇门应该关上会b较好吧?店主。」
苍老又乾涩,宛如肺病久治未癒的喉音传来,尹诗雯更加确信此人正是当年那位老人同时,已经上半身探入柜台0索防身武器;而老人则是像在等待她允准般的手没有从门把放下,这也给了她将棍bang藏入身後的空档。
「你……你是谁?不、不是,反正你──」
看似因为惊吓而语无l次,然而却是因知晓眼前之人却不知如何应对跟称呼的举棋不定,不过此情绪也在老人脱口而出。
顿时,尹诗雯再次感到天旋地转了起来,陷入现实与虚幻的认定混乱中。
至此,并非又重演同样的过场情节,尽管不愿那般作想,尹诗雯不禁认为自己失去意识前所历经的徐福造访,至对方被x1入黑洞告终的场景,可能不过是她的南柯一梦。
为了确认这自己几乎榨乾脑浆得出的疯狂猜想,尹诗雯下个动作便是察看外头景se,还有眼下的时间。
──下午四点,书店外正值风强雨骤,日期是老人尚未到来的入夜以前。
确认结束,尹诗雯多少从混乱汪洋中探出头来的书店老板先是深x1了一口气,少顷,没有深思的挂上打烊木牌并锁上店门,接着打给距离最近的派出所,并在向明显在风雨中外出而心情不好的上门员警指出近期见到有个奇怪老人徘徊附近,请求加强巡逻後,才有如泄了气的气球,退守回这座双亲留给自己的堡垒。
到了这里,尹诗雯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做了一场荒唐至极的「预知梦」。
当然,她请警方加强巡逻的理由并非全然的谎,好吧!至少是基於「村里安全」的……预言,还是防患於未然的话术?总之,假如梦是真的,她就势必这麽做不可。
在遭受《搔耳》的荼毒以及历经双亲的失踪後,她对於这类异象的接受度显然提升了。还真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呢。
纵然如此,她还是难以扫除梦与现实交错下的错乱余韵。
因此,她赶紧取起《搔耳》,决定进入那过去遭到双亲深锁的地下室,并在闭关前准备了几天份的乾粮和饮水,这麽做也算是面对徐福老人的消极应对。
显然书店是得休息几天了,虽然不想这麽悲观,但本来这间店就罕有人客,《搔耳》也只会带来怪异跟怪人,说不定根本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间店已经倒了。
反正,这是她中所描述千年前一座村子凭空而降,毁灭也融合了原本的村子,才有了後来的雨国内容;加上一位麻生博史的民俗学家留下进入雨国後有见到村中有木制建筑、茅草棚顶,还有歪斜电线杆交错的诡异光景日记内容,以及尘封在地窖深处关於美军隐藏起来的「,找出双亲与一名据称从雨国逃出的nv祭司的交谈纪录,发现该nv提到自己是在被名为「麻生镜」的不眠一族少nv引导下才逃出村子。
最後则是雨国故事中有出现一位预言後七天就没有阖眼睡觉被称为不眠之nv,名为「尹镜薰」,不幸作为仪式容器的莳眠村少nv。
至此,尹诗雯r0u合以上线索、梦中徐福的身分,与其曾脱口而出的「麻生」,结合原本《搔耳》记录的雨国村子中央有着上古仙族所守护的连接现世与冥界的大门,依照自己的推理解开了雨国、仙族、窥见未来纪录现在的天命、尹姓、不眠一族等谜团,更拼凑出自己的身分背景。
得出的答案便是──
她的祖先应该是来自近代被「伏笔回收的一章~
伍、取首nv的追忆
如同过往《搔耳》所引导而来的「说书人」总是突然的出现,这一天了无声息现身的nv子,差点让想从调查身世的困倦中喘口气而上楼的尹诗雯吓走半条命。
nv子年纪不过三十,一头乌黑及腰的长直发,身穿灰杏se针织长袖上衣与淡粉se长裙,脸上未施妆容,肤se略显苍白但不失素净之美。
对方明显是以「说书人」身分造访,入店没多久便表明是基於听闻这里有人在收集光怪陆离的奇闻轶事或乡野传说而来。
由於根据对方给出的感觉尹诗雯初见便有此预感,因而也理所当然地取来笔记,准备落笔。
显然这已成了潜移默化,在历经两年岁月的洗礼下,年轻的书店主人要是没有被来客询问,一般不会亲自提及故事收集一事,更不会说明为何有此兴趣。
说真的,几乎还真无人对她的这节中找到喔~
陆、cha0舞踏宴
与怪异扯上关系便意味着生活不再平静,但脱离平静与惹上麻烦倒又是两种不同层次的状况了。
因为惹上麻烦往往牵扯上责任关系层面,而且多数为措手不及,最坏的结果更是会影响往後的人生。
脱离平静实则不全然会如此,尽管人们常言因祸得福,但b起惹上麻烦至少还有转圜可变空间,简单来讲,後者可说是几乎通往悲观面向,即便两者相b,它是属於药到病除,很高机率可一劳永逸的那类。
很明显能看出,尹诗雯此刻是不只回不去平静生活,还额外惹上了麻烦;要说是个地狱倒楣鬼也不为过。
因为那对一前一後找上门来各自表述两人间的ai情故事,最终演变成猎奇杀人,还致使尹诗雯意外成为「变态结局」见证人的男nv,如此便是她被列为重大关系者遭受警方调查。
明明她还是报警的那位,且根本也没有协助nv方割下前男友首级。单就只是在现场看他们俩谈情说ai这点,警方却还是耽搁了她整个晚上,咬定她有很大程度上的嫌疑。
──听完双方的故事,因基於对欺骗nvx渣男产生共感而同仇敌忾,并为彰显抵抗沙文主义下弱势族群的反抗意识,协助nv方杀害被害人;後又yu经由亲眼见证复仇完成获得仪式感与陪伴心神瓦解的同伴,出现在,或是一些旅游刊物,就连前往的交通方式都揭露的很详细。
亦如前面所提,即使是到了现代,鲲笼村依旧因为周遭的沙泥土层的地理环境,除了一条由古道改建而成的联外道路,形成近乎孤岛的特殊环境,这也是其现代桃源乡别名的由来。
总t而言,这座村子并不具有隐密山区般的自然条件,又或者地处外岛那般穿着神秘外衣,由於人口成长及土地开发,可说是原本再神秘的地方也不再神秘。这样的法则也通用於世界上只要有人类活动的区域。
当然,在理所当然的平凡之下,也存有理所当然的意外。
──现代人是很容易被理所当然蒙蔽而丧失质疑思考能力的「新物种」。
实践重回故乡,身为鲲笼村原居民的曹明渊医师脑中,回想起这块自己熟悉却又陌生的土地,以及探究此地如今变成什麽样的过程後,滋生出此般想法。
那些自然是他所掌握到的家乡资讯。不,老实说,虽然过去曾生活在这,但其实他从来没有深入或听家人提及关於鲲笼村的历史。因此回村前所做的功课,也算是得以补完自己对故乡的了解。
当然,这是目前所能掌握到的资讯。
兴许是人格特质又或者接触了科学领域的专业,曹明渊对理所当然的事物总存有一定程度的质疑。
乍看之下科学是证明谜题衍生出理所当然的严谨学问,但实际上它只是验证质疑的一种手段。科学之所以如今还在持续发展,也正是因为这门学问尚未看到终点;而尚未看到终点则在於很多谜团还没有又或根本没有所谓的真正解答。
jg神病学也是一样,如前面所提到,很多时候不过是取得一种先到此为止的暂时答案、阶段结论非最佳解。
不然一切将没完没了。
所以他跟那些来过鲲笼村的人,以至於原生村民,真的了解这座临海老村吗?恐怕不见得,单单只是掌握所知资讯就下定义,便会落入理所当然的停止思考陷阱;一旦停止了思考,自己可能会b那些被视为异类的患者还要不如。
没错,人们基本上只有在发现「异常」时才会提出质疑,要说科研者因为那群异常的人踏入异端领域,甚至是成为怪异也不为过。
而能够真正从怪异中全身而退并保持理x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科学的信徒。
从这里可以知道,b起探究患者口中故乡不为人知的一面,曹明渊其实更是为了站稳自身作为科学信徒的脚步才回到这里的,所谓的探究是他理所当然的手段。
因此反刍那些已掌握的资讯,他才会不禁再次思考起关於故乡的一切。并随着踏上故土,新旧记忆一一浮现。
首先是那让他起心动念来此,那段曾经历过的不可思议t验。
身为jg神科医师,曹明渊接触过各式各样的患者,要说彷佛经历一段段百转千回的旅程也不为过,只是这些都不会改变他作为旁观者及见证者的身分。
他就像一位不停纪录着故事的纪录者。
只是,当有一天自己成为故事t验者时,心境可说是将全然改变,更有可能因而使自身立场产生动摇。
曹医师不止一次历经不可思议的t验,大多时候他还是能倚靠所知的知识、常识,以至於各方学问给出一个答案;然而,那段让自己重回故乡的「不可思议」t验,正属前面改变他心境与立场的范畴。
更可说那是让他踏入挑战科学的门槛。
不讳言,那天後曹明渊多少改变了自己信仰科学的态度,更会在有些时候钻研伪科学、神学、神秘学、玄学等跨领域内容。
灵魂出窍──这是他对那次t验给出最贴切的命名,只不过,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是jg准的命名,根据他所掌握到的灵魂出窍案例来看。
这也是他对超自然事物感到恐惧的少数经验。
简单来讲,那一天他由於倦意睡在书房,岂料当自己醒来时却全身无法动弹,进入人们俗称的「鬼压床」状态。
这般经历相信有人会感觉大惊小怪,其实就曹医师而言,那也不是自己的,关键入侵者的个中身分。
注:
空处,即佛教三界中「无se界」其一无有物质形se之层次状态,。
在此作为对象无从以现有法则物象b拟之喻。
贰拾玖、神视下的黑暗──後
伴随广播塔工作日志中间篇册的离奇丢失,带出村子面临如今灾变下的关键角se,到最後生动跃於纸页上的谜样生物,从小就接触过众多书类的尹诗雯,很快便於脑中浮现出对应资讯。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庄子.逍遥游》
鲲,鱼子──《尔雅.释鱼》
不,纸上描绘的非属单纯的怪异生物,它确实无法对照上现今所知的任何生物,可是它也不可能是会存在的生物。
因为「鲲」本就是古人记述揣摩、现代人分析解读,归属反映玄想时空背景、人类想像,浪漫念想创作下的虚构生物。
没错,就算尹诗雯从先人古册获得鲲恰似真实存在过的证据,但它依然难逃上述的构因se彩;证据在於它呈现出来的样态虽然不似现今可见,然身上却有所知生物的特徵。
──青蓝se反s天光的厚实背板与头部,外层皮肤布满累月深嵌的伤痕和节瘤,後身尾部有着波浪状的边缘,下巴腹部长着灰se喉腹摺,其中还有一对做为明显特徵大且长如翼的x鳍,一门能容纳好几十吨并带有灰白须刚毛的无齿巨嘴……
毫无疑问,古籍所描绘的「鲲」正是大翅鲸,又可称座头鲸或蓝鲸,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海洋生物!
因为过去的古人未有与现代人所拥有的一样学识,因此他们便以当时自己所看所见的常识、知识,加上想像,给出了在後者看来夸大虚幻的描述。
又因这类产物出现在已难考证的上古,最终成了历史乃至传说;过去就可能存在的大翅鲸祖先变成了神话中的传说物怪。
的确,以一个现代人的观点来看就是如此,可是,此刻尹诗雯竟有如之前曹明渊作为绝对科学信奉者时的矛盾。
这份矛盾不光只有广播塔管理人留下的这张根本超出大翅鲸范畴,更显怪诞浮夸,甚至可说是到畸形地步的传说神怪图,另包含她作为怪异故事蒐集者、奇书持有人,到至今入村见证各种超出现实情况与形变,本就对ch0u象、玄学领域深感兴趣的人,脑中有道声音正在说服自己承认画中之「鲲」的存在。
无疑是理x跟感x的拉扯。
尹诗雯没想到自己也会变得跟眼前这名男人一样,更讽刺的是,前不久还游说对方承认未知,遵循好奇与探究jg神方能有更大突破的自己,如今竟然因理x陷入了踌躇。
「这个鲲……就是侵略鲲笼村的外来者,又或者说是村民口中的外神吗?」
──等等!鲲笼村、外神?
低喃出某关键字的尹诗雯,重新被激活的脑袋忍不住就其出现其他推理异想,并连结上某部流传至今影响後人的经典系列着作。
与此同时,曹明渊已经开始继续部分的讲谈。
「虽然现在也没办法验证这座村子除了管理现实村内事务的村长之外,还有一位与之抗衡管理村内非现实事务的人物,但以这座仍保留且重视祭祀活动,还留下大cha0年的纪录作为来看,基本上我们的推测是不会偏离太远的。
就算那号人物不是神职人员,而是主掌庙方事务的人,b方庙公、主委等,实际上他们也得跟庙祝或住持方的神职者讨论才能安排村内的祭祀活动。
而我之所以认为跟住持有绝大的关系在於牵涉到巫nv一事,另外就是与我们面前这三头犬神神格化後栖身的祠堂被拆,以及《神秘客》故事中,被疑似鲲笼神化身成的si神带走的主人公朋友一家曾住过的房子被拆空有关。」
这时尹诗雯才ch0u离神怪绘图的联想,回到村子的现实话题上。
事实上,此刻现实与虚幻的交界正在逐渐模糊,回到重新交错的区块,那也是将进入神怪化物主题领域前的浑沌前廊。
「是指……那不是能随便拆除,除了得经过庙方、村方的决策外,还要徵求主人的同意吗?」
曹明渊闻此看了一眼三犬,目光再与尹诗雯对上,笑道:「事实上主人并没有同意不是吗?」
「主人没有同意?」
尹诗雯不禁咀嚼这句话的意涵,同时想到方才所提及广播塔管理人林先生执意写下与留下工作日志的背後可能动机。
──这件事是那名指派者允许的,又或者该说是必须允许、不得不允许,抑或是默许。
「老师,您应该注意到了吧?这座村子其实一直存在的不得不做、不得不妥协跟必须去做这三种业因,最终它们都会变成默许,理所当然地发生。而理所当然里面也包含了鲲笼村结界破坏,引来如今──」医生讲到这,指向日志上的虚构神怪。「被这头村民视为外来神的鲲入侵。」
「因为村子的集t奉神信仰,加上有这种上古神怪曾经来到村子的渲染,所以就算少数人反对……多数人还是会认为掌控权利、力量跟话语权的某派决议是对的,而其中最能左右局势的人正是一村之长、一庙之主?」
「看来老师又想到了什麽呢。」实际上曹明渊在对方盯着鲲图想得出神时就注意到这点,因此便将谈论内容引导到这。
「所谓的鲲笼村的鲲就是指这头虚构神怪吧?不……正因为无法验证没有证据,又是地位权力执掌者──住持,抑或是清笼寺自好几代前的先人就留下这幅画,因而村民们只能不得不也必须去相信村子有着这样的历史,加上村子的命名,变得事物本质就算早超出能够理解的怪异,也成了不容质疑的真实。」
貌似认同尹诗雯的话般,在其怀里的褐犬与其他两犬皆不约而同地抬起脸来望向她。
──如今种种,都是「神si」那天……不,早在那之前就种下的业因。
清晰的思路令尹诗雯无法停下急於将想法脱口而出的冲动。
「正是因为医生你说得那三种变成村子文化的业因,才导致村子的灾变,可是,也不是所有人在面对自我神格化的村庙高层选择姑息或是自欺欺人,还是有人想带出甚至留下记录,那个人正是──被指派为广播塔管理人的林先生!
所以他才执意要写下日志、留下日志,而且愤恨地认为就算这座村子被外神吞噬掉也没关系……这里进而论证了为什麽会有这种看似不像工作日志的纪实笔记不是留在村务机关,而是广播塔的缘故。」
「没想到那位林先生只是懒散了点,勉强还算是个好人不是吗?」曹明渊再次翻阅日志本笑道:「估计就是把村子那些狗p倒灶的事都看在眼里,所以才决定挺身留下纪录吧?」
「从日志本来看林先生是从二十八年前开始记录,他说自己在这里住了五十年以上,这样……当时不过也才二十几岁的年纪?」
「意思就是说,在消失的日志本中记载的神si日发生之前,的业因就已经受村子文化逐步成形了,这里便对上了他在日志最後写的那些话,还有巫nv与庙方分化、结界破坏,祠堂与屋子被拆等事,看过内容後老师您就会了解了。」
医生语毕,将日志本递给尹诗雯,为1995到2001年的文本,摊开的内容记述似乎是大cha0来临的前几天。
2001年9月2日──
巫nv们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出走,就算她们最终决定把「那件事」摊在台面上,村子的多数人仍然认为那是必要之恶,不是选择同情,实属荒谬却忠於现实,这就是人x。
想到她们一旦离开,鲲笼村就会立刻失去yyan平衡,从此变ren神鬼混杂之地吧?就跟千年前此处尚未被调和前一样,那个东西……祂还在这块土地上的时候。
的确,假如这里的人神鬼的平衡分崩离析,肯定会挡不了祂的回归吧?谁知道祂下一步是否就是更进一步侵占整座岛呢?
到底为什麽代代接手住持的人,会相信那个东西会是神话中的虚构生物……
只希望到时候地下防空洞的人不要集t中邪,左家的巫nv可要撑住。
「摊在台面上的必要之恶?一离开就会失去yyan平衡?千年前的调和?」
字里行间确实证明了尹诗雯於三犬记忆中所看到老巫nv提到的「真正的外来者是否为我们这群人类」这段话,然而,也带出了另外的谜团,不过随着其他内容,「神si日」的核心事件真相亦逐渐浮现轮廓。
2000年4月17日──
预料中的事,「鱙人」跟巫nv的後代有关,这下纸准备包不住火了吧?不过这件事应该早就不是秘密了,为了村子跟自己大家都选择沉默姑息,无能老头任由庙公那里乱ga0,只有老子跳出来在这里写遗臭万年的纪录。
2000年1月10日──
「鱙人」寻获,可惜猜错嫌犯了,不过巫nv跟庙方的对立更严重了呢,真是辛苦警察同仁了。
1999年12月30日──
笑si人了,「鱙人」遗失就要广播全村人到庙口被警察搜身?谁来告诉我村长跟庙公那群人的脑袋到底在想什麽?遗失不是正好吗?那本来就不是应该继续留在这座村子跟世界上的东西,那可是si去的小孩啊!被你们放在庙里根本是亵渎神明,重点是用来镇住那东西还真的管用?
还有被谁盗走不是很明显吗?
1999年11月5日──
早该把那具小孩的屍t拿去验明身分了,没想到放在那里都一甲子成了风化乾屍才想到?要不是巫nv一众提出来会让你们想去做?
也真好奇为什麽它没在战争中不见,不过这座防空警报塔都屹立不摇到现在了,要说是鲲笼村的神明庇佑倒也如此。
1998年4月12日──
受不了了!我要把我知道的说出去!管那该si的无能老头跟独裁庙公,管那该si的yyan平衡,管taade结界稳固,都去si吧!
就算这里的白痴只会信那些人不信我也罢,敢碰我的底线,我就跟你玩到si!人都被你们b走,另外一个人也要被你们b到上吊了!开什麽玩笑!
1997年7月3日──
听陈家的长子说见到邱家全家走向庙口?我怎麽没收到他们回村的消息?不对,他们根本不可能回村,不可能还活着吧?
1997年6月30日──
水鬼总算是镇压下来了,不过变成庙这边分化不平啊……
结果真的要变成各管各的吗?说到底不光是时代变了人心也变了,前者变得进步,後者却原地踏步。据说巫nv还打算安置并供奉更多神祉下来,为了应付除了孤魂野鬼跟cha0魂之外的东西,算了,反正各自安好、村子安好,不用再广播哪里发现谁家小孩的屍t就好了。
1996年3月14日──
真可怕,到底是几个小鬼失踪啊?庙方到底在g嘛?所以是真的跟巫nv撕破脸了?谁来救救海笼国小的学生,警察看来也束手无策。建祠堂的事还在吵吗?水鬼都作祟了!
1995年12月5日──
流水屍又来了吗?现在得照三餐广播不要靠近校後地了,所以祠堂什麽时候才会建好?看庙方一点也不积极。
1995年9月10日──
挺过来了……村子还在,也庆幸还在,感谢鲲笼村的神灵保佑,巫nv跟住持的努力。不过我实在不敢相信这座村子是建立在那麽恶心的修行关系下,才在每次「大cha0」中活下来的。我没想到原来自己住的地方有一群人在支撑结界保护村子?这……算是正常的吗?
所以我跟那没用的老头要求开始记录这座村子每件事,当然我不会什麽都揭露出去,除非触碰到我的底线,那群巫nv要离开庙也好,可是关键那个不走也没用啊,好吧,她的确也走不了,真的可怜。
脑中浮现的至要关键的核心事件轮廓愈见清晰,而在尹诗雯继续翻阅回此本工作日志的最後一页时,感官冲击与想像带来的反胃作呕,瞬间直窜咽喉。
2001年9月4日
前接大cha0祭,她还是没撑住呢,用那种会让人印象深刻的si法离开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老母亲跟年幼的nv儿,可怜哪……或许自从丈夫离开她後,她就不得不履行作为巫nv的职责才勉强撑到现在呢。
最大的讽刺莫过於这座烂村还是挺过来了,但业因已孵成了恶果。如住持所言,那个东西,叫做「鲲」的东西回来了,毕竟结界已破,此村将逐渐被鲸吞蚕食,最後什麽都没剩下吧?
或许我也差不多该思考自己的去路,看是否随那些巫nv之後离开这个地方、这座牢笼,但我还是很担心那个孤独老头的,毕竟他也只剩下我了,几乎是把自己绑在这里的可悲村长。
或许也该庆幸至少我很确定自己是那老头的儿子,至少到关键时刻总是犹豫不决很像他呢,可是,左家留下的唯一独生nv,她未来会认同自己的身分,原谅自己的母亲吗?
又可能,她会怨恨这座村子的一切,她的祖母、真正的父亲、庙方,以及全村的人。
见尹诗雯脸se逐渐铁青,同样神情严肃的曹明渊总算打破了沉默。
「这就是为什麽二十一年前会让鲲笼村结界被破,迎来神si日的核心真相吧?因为绑在掌控结界的巫nv,也是左家那名nvx的si去,进一步带来了结界的崩溃,结界无庸置疑是下的自我破灭。」
「可是,为什麽到今天为止,还是有结界支撑这座村子不让其被全面入侵呢?」
忍住反胃,读出册中神视下的黑暗故事的尹诗雯脸se紧绷,愤怒情绪流於言表,她没有对上医生的目光,松开紧咬的牙脱口而出早该提出的关键问题。
不,现在她反而觉得这座村子毁灭了也没有关系。
「如日志中写到的那样,那是巫nv们挟带同伴si去的悲痛心情,跟作为守护这块土地的职责所在,所做的最後一搏,亦是下此座村子绽放的最後光辉。
只因为她们即使不愿去做,也不得不去做、必须去做。
自始自终,这块土地的所有人都被这样的业因诅咒着,就连最终决定留下到今天的林先生也一样。」
与此同时,鲲笼村的另一个角落,一抹人影无声地来到一栋建筑前,咧开嘴巴笑望眼前生人勿近的骇然光景。
齿床之间的舌头上却有一颗人类的眼睛。
神视下关於鲲笼村「神溃」的故事,紧接而至。
参拾、祸笼之术
相b後头而来的白h人造机械光源,眼前出自巫nv之手的丹红火光更像有如要夺走视线那般凶残。
然凶残仅出现短促毫秒,後取而代之的是先从额头、双颊、嘴唇、颈脖、肩膀、x口持续往下包覆全身,一gu略熟悉又陌生的舒适感缓慢而生。
像是很久以前有过这种t验,实则为铭刻於记忆深处跟基因中置身母胎的安心包容,
逐渐的,警官徐东和视线被一层由金红转换成水蓝带紫的幽光垄罩,幽光化为轻柔丝绸将己缠绕,随後无数奔腾气泡掠过身周,目光被一抹状似夜晚明月光芒所x1引,整个人继续被拉入舒适无底的深渊。
仔细一瞧才发现自己正沉入水中,但不是冰冷y沉的海水,不,是海水!可是没有任何不适的窒息与咸味,而是宛如与它融为一t,终於回归到这里的心满意足。
回巢──没错,如同回到原本的巢x那样,被母亲身t包容保护的归属感,浸入温水中亦醒亦睡的朦胧。
可惜,一道传入耳中的突兀声响猛然拉回徐东和的意识,灵魂与r0ut水r交融的仪式就此中断。
不,更确切来说,是徐东和拒绝了这个仪式。
「哇!刚、刚才那是什麽?我是谁我在哪里我现在在做什麽?哈……」
就像被救起的溺水者,徐东和只差没有从口中吐出水来,意识回到现实的他不住大口喘气。
想起前一秒呢喃出的一连串自问自答并一一於脑中解答後,下一个动作便是举起手中所握,不久前g扰红衣nv鬼跟巫nv,祖先留给他的碎片项链,此物无疑是b没带在身上,说不定带来也没用的手枪有用多了。
岂料本该在自己身前的方士左慈後裔的巫nv──左涵,竟已不在,原来对方在所谓的「仪式」中断後,就移步至屋子门口。
此刻刚好有一对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稍b左涵高半颗头,一个紮着低马尾身穿墨蓝se连帽外套及白se短k,一个放发身穿白衬衫加大地se长裙,皆有着棕灰发se的年轻nvx,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拉进屋内。
待外头车辆引擎熄火暗下车灯後,又一名年近中年,头发油腻凌乱、灰上衣搭配黑se牛仔k,看起来外表没有太多记忆点,带有忠厚老实气场的男x走了进来;左涵一样拉了对方一把,只不过有别於前面那对nvx,是粗鲁拧着对方耳朵的方式。
「痛痛痛痛痛!涵姊饶命!小弟莫非又做了什麽惹你不开心的事?」
过程中伴随大门被一脚踢上声响,完全没有回到自己故乡住家的惜物感。
「不,来得正好,只是心情不好想找个对象发泄一下而已。」
语毕,左涵将对方甩至一旁,目光转移到那对长相相同的nvx身上。
从两人面对左涵瞬间犹如待宰肥羊瑟瑟发抖四掌交握、相依紧靠,泫然yu泣的模样,徐东和已经猜出应该是一对双胞胎,这时候,左涵再度开口了。
「结果呢?看来车上没人是吧?果真今年真的只有一个人被拐到这座村子呢,就是被所谓的鲲笼神拉进去结界的那个男的。没想到我回来的最後一年还真的是最後一次。」
「等等等等等!现在又是在讲什麽?什麽结界?果真一个人?还有这几位是……以及刚才你说你要跟我结合。」
再度面对一连串未知资讯轰炸的徐东和自然得提出自己的疑问,不然已经准备要协助巫nv救人的他,会有种从头到尾被耍着玩的感觉。
不对,就算知晓了一切,由於主导者过於行动派,他还是有这种感觉。反正现在谁来跟他搭话一下也好。
只是刚进屋的三人显然被警官话中最後几个关键字带走了注意力,两nv双手摀住嘴巴面露吃惊,剩余的男司机更是瞪大双眼一楞,转过头望向左涵,结果迎来一拳。
「对啊,看来还需要进行第二次才可以。」
「还要第二次?」
「姊姊,我们似乎来得不是时候,难怪左姊这麽生气。」
现场气氛简直匪夷所思到最高点,这下左涵也懒得在唯二的可怜男身上补上一脚,重新落坐椅子。
「徐警官,收起你的项链吧!就不用再对我有所戒备了。简单来讲,刚才的结合就是所谓我的灵魂会进入你的r0u身,然後藉此骗过鲲笼神跟外面那些怪物,藉此进入村子的结界。
由於我几乎每七年就回村救人,那个怪物──鲲笼神前几次就对我烙下标记了,所以我只能趁着村子进入中藩阶段前赶快把事情完成。
外面那台厢型车就是每次我要带鲲笼神的目标,也就是祭品移动的交通工具。
呐!这个男的,小胡,就是我上次救出去的目标,显然鲲笼神对他已经失去兴趣了,跟我料想的一样。」
此所说的无非是仍在地上因脸部疼痛挣扎的司机男,接着左涵豪迈的用拇指指了指双胞胎姊妹。
「这两位则是跟我一样同为巫nv的後裔,yan伏侲跟yan予侲」
──又是巫nv?
「也就是说,这三位都是您的同伴?」
专注力重新拉回的徐东和快速就听到的现有情报,於脑中拼凑出一个大略轮廓。
「原来所谓的你跟我结合是这回事啊……」
然而,徐东和却没料到这简单的一句话会又挑起左涵的敏感神经。
「你那松一口气的语气是什麽意思?还是你觉得可惜?」
面对巫nv脸se剧变的质问,从头到尾莫名其妙的徐东和也一gu火气涌至x口。
「什麽意思?我没有什麽意思。如果要说松一口气的确是这样呢,毕竟刚才也是话说一说突然就要g嘛了,连详细的说明跟准备都没有,我还真的是松一口气。
而且为什麽要讲觉得可惜?我对你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突然说要结合惊恐的反而是我啊!不然我为何要拿项链出来做抵挡?」
在场其他三人眼见情况不对,中拳负伤倒地的小胡则迅速回神,在与yan家姊妹交换眼神後,开始缓慢移动身子到接下来准备对应的地方。
此也算是这个团队多年来养成的默契,当然三人也已大致看出现况为何了。
「真是ga0不懂为什麽雄x生物不但容易基於自我美好想像沉浸在误会情绪中,还总是发现事实不如自己所想後,强y的想将结果c控成自己想要的那样!」
徐东和没料到紧接而来是这麽一大串的指控,尽管发现重点好像已经偏离,但眼下埋怨加上想为同x缓颊的冲动,还是令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
「巫nv大人,你也扯太远了吧?现在误会的好像是你不是我耶?而且c控人的也不是我啊!你要c控至少也要让我知道为什麽自己要被c控吧?
再说,你跟我争论男nv天生的基因设定、软yt问题根本没意义,我不是生理或心理相关的医生,更不是你们有在信奉的神。」
徐东和意识到最後那句话可能有些冒犯到其他两位巫nv,因此稍微以眼神跟表情向站在左涵身後的两位表示歉意。
可惜,前方之人已怒不可遏,下一幕即跨步向前b近对方。
「对,你说得真是太好了!毕竟经常以神、修练、大局、大义修行之名向信徒伸出魔爪的,极大的b例都是男x神职者或神棍;他们就常以男nv基因上的设定,指向此为上天神谕,进而c控他们跟自己行wuhui之实!
这个世界上能够让被c控的人知道自己为何被c控,就算对方不愿接受依旧能够心甘情愿,甚至不心甘情愿也选择继续被c控的作为者,不是真的神就是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神的那种人。很遗憾,鲲笼村从过去到现在就是如此,而且是不管是人或神都是如此,可说是可悲至极!
哼!但说实在话,这种事放社会上不也是这样吗?所以我才会说这是我最後一次回来这座破村,就算我流着巫骨的血脉,但我得承认自己知道村子暗中那些垃圾事後,只希望──」
这座村子毁灭了也好!
见作为可以成为故乡拯救者亦拥有超脱凡人能力的巫nv道出此话,连结之前对方对於血脉与家史的愤恨激昂,徐东和半感到意外;另一半主要在於对方指摘之事。
这座村子果真有着影响他们家族,甚至到後人不惜想将其舍弃掉的丑恶故事;最终对方更连同血脉都不愿意继承的那种怨,内化成也不该触碰到的逆鳞。
至此,徐东和已冷静下来,转身拍了拍悄悄来至身後待命的小胡,重新落座。
「好吧,抱歉,我不该这麽激动的,只是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协助一个人,现在看起来是一个阵营?既然答应我就不会反悔,所以我还是希望能尽量达到资讯对等的程度。
另外我也得为自己确实有肮脏的想法为你道歉,巫nv大人。」
徐警官的态度率先软化,顿时令现场安静到可以听见远处海cha0,左涵虽然有些拉不下脸,但还是醒酒般拍拍自己额头,别扭的双手环x回座。
时间转眼已经来到十点半。
「我、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的确是有点太敏感了……想起来倒是更像因为刚才的结合过程失败加上你的表情让我想到过去的事才会这样。我得强调,你没有错,说得也有道理。」
「是因为你家人的事吧?」徐东和直接点破左涵失态背後成因,眼下把话都说开也好。「就像你刚才讲的,令堂是被bsi的,而且是被清笼寺……应该说是整座村子的人b得在这里上吊自杀,还让这里变成他们口中的上吊屋。我猜这件事你的祖母跟父亲也涉入其中吧?所以你才会对自己流有巫nv血脉感到痛恨。」
左涵没有回应徐东和,脸se凝重盯着桌面一角,後者看了看时间,又说:「没关系,现在救人要紧,刚才的结合仪式吗?我接受了,再进行一次吧!」
这次巫nv终於抬起脸来,一手接来双胞胎姊妹带来的罐装咖啡并丢一罐给徐东和,打开大口啜饮几口後,彷佛藉此解开内心防线,目光转为坚定。
「我就老实跟你说吧,徐警官,你的误认没有错,以我们刚才的结合,确实正如其他人被误导且误解的那样,是一种仪式,一种关於内丹的修行仪式,也就是相传我的祖先左慈擅长的内丹术,或称为男nv合气之术,中医学理所称的房中术。」
此话一出,徐东和是真的震惊到整个人完全停格,待对方接续道出那鲲笼村神溃之前,中最後一根稻草,也是村子自古以来臭不可闻的残酷真相,左家分崩离析的内幕後,才在愤怒催化下重新回神。
「作为当时同为鲲笼村巫nv其中一人,yan家姊妹的母亲也知道这件事,而她们母亲跟反对派的巫nv人马最终选择反抗并脱离清笼寺的掌控。
只是……我的母亲没有那麽做,因为她是当时唯一能够主控保护鲲笼村结界力量的主司巫nv,因此她不得不选择继续留在清笼寺,履行自己的职务、庙方跟村人的请托,以及我祖母口中所谓的继承跟责任。」
左涵话说到这,怨恨目光投向身後盖在黑布下自己的祖母枯骨,又转过头来咬牙切齿道。
「一切都是为了力量跟能力的壮大、结界的稳固,与神的共鸣,我们必须依循传说成仙方士左慈流传下来的方术,强化内丹的修行,对此,不管是庙方的男x还是巫nv都必须进行这所谓合气之术的方丹道术,甚至还拿产下的si胎作为这座村子的鱙人当作结界术定锚之针。
可笑的是,这种事在那个鬼东西回归之前,自大cha0祭开始就传到现在了。那鬼东西的回归,只是让前面这些鬼话找到一个更合理又情感绑架的理由。」
然後,她一手握凹装着咖啡的铝罐,眼神再次与徐东和对上,不久前带来如置母胎温暖水床的温火,如今重新化为想将w浊血脉燃烧殆尽的烈火。
「而我之所以痛恨我的父亲、祖母还有这个家、这个血脉,可不只有是作为巫骨後代,母亲被迫与那些满肚肥肠,只想满足私慾的恶心人渣发生关系的缘故。
在於,我同样被私下传说不知道生父是谁的杂种这件事。」
迈向神溃之前,最後遗留至今予下一代的,终於揭露。
参拾壹、来自《蒐神计画》
海风呼啸,远处自动化无人灯塔光芒闪转,穿透不了黑cha0周围的深邃领域。
入夜後,逐渐汹涌的波涛临至堤岸,水平线悄然斗升,海床下ch0u象虚幻之物鬼祟蠢动,现实、彼世与异界遂成蛛网般连通廊道,外来访客前仆後继等不及邪红东昇之时,未循规则者与漏网之鱼提前破水上岸,进入海鲲破笼之地。
此晦涩不明前夕,同为怪异,却因有现实r0u躯与人魂的规则外特别身分之人早潜伏鲲笼村中独自来到村内眼下可暂时安身场所,长驱而入、通行无阻。
只因那足以说服众人的「舌身」怪象,使其证实与奇蹟连结。
稍早接近十点时刻,此名似男似nv,後脑杓缠起发髻,发se如夜、黑中带蓝,身穿深蓝长袍道服,t格纤瘦细长之人,寻气息来到鲲笼村唯一位於堤防附近与海笼国小相邻的派出所外,旁观村民们鱼贯入内的景象。
不论长幼男nv,脸上有疑惑、惊慌、烦躁、焦虑各式情绪的他们受人驱使走入这处接下来将成抵御外来「怪异」的堡垒,犹如逃离迫害的僧侣或难民般。
驱使这群乱中有序的村民除了派出所员警,还有几名负责村务者,身着道服的t0ukui者亦认出一两名身分较为特殊之人参杂其中,乃清笼寺底下的庙方基层成员。
根据这名t0ukui者的事先获知情报,眼前不是什麽突发状况,如此有组织x且快速接近避难的行径,已是鲲笼村的「惯例」。
而他也事前从那名长年於广播塔执勤的管理人口中探听到之所以这一大群村民可以涌入这栋不过十几坪大小的派出所的主因──在於他们要下到底下,过去战争时期留下来的防空洞。
能够追寻到村民在种时间点往某处移动是此名t0ukui者感知到「炁」的流向,连带使他能粗浅略知一旁引导村民进入派出所者的几人身分。
炁,系指道家所提倡来自宇宙、太虚形而上的能量,为万物轮回流转生灭
之动能;可与人t内部的「气」互相牵引作用。
前者为先天之气,後者为後天之气,透过牵引可得疗育、能量,驱动气功、道法之能,运作时多为集运丹田同时感受全身经脉流淌的能量,是为呼x1冥思感悟之法。
虽然就玄理上两者有别,实则普通人身上都存有或多或少的「炁」息,因此这时候的t0ukui者寻迹来到派出所前的暗处旁观,除了是想验证手中关於村子接下来村子将遭遇什麽的情资真伪与满足个人好奇,另一方面也算是找到了进入地下的其一入口。
尽管这时候的他仍不确定此入口是否真能通往「地下」,就他感知到这块土地神奇的气脉,理应会有三个地方可以进入。
只恨自己的专修方术非探寻脉流之类,不免令他小小抱怨教团上头因应鲲笼村背後神祉指派给自己的临危受命任务与轻忽态度。
──外来神怪到底是否纳入《蒐神计画》的一环,不如就派一个有实力、能独自应对,目前没有太重要任务,可作为事前情蒐探寻之人的g部去察看。
因此,作为g部的他就这样被交付粗略情资、简单准备、匆忙启程的来到鲲笼村,於「大cha0」方至村子转变的前一天潜伏村中。
一入村境,他便以不惧引人侧目的穿着打扮进行更深入的情蒐,配合他具有透过言语读取心思的能力。
实际上他不想跟村民有太多接触,只能说自己的x格一直都与身任职务及能力有所冲突。喜欢独自行动的他,恰恰被天道选中赋予「舌言」之力的天赋,所以自小时候开始听人言语即是他感到痛苦之事。
以至於能力觉醒的那天起,他就越来越沉默寡言。
当然,此人身世并非此次入村及整t事件的重点。
总之,上头给予的情报不多,事实更该说鲲笼村的背後历史与故事深沉封闭,如同被装入这只悬挂海cha0旁的巨笼中,不为人所知、不愿为人所知,也不该为人所知。
根据地下气脉可知其主要连结清笼寺跟派出所,第三处则晦涩一片,仅略知大概方位。
只不过,他并非单独前来,教团一向以两人为一组,资深搭配後进或是基於特殊情况以能力属x组合,若面对确认是等级较高事态则r0u合前两者条件。
早在前一天他便与师妹分头并进,这自然是对自身能力的自信,亦是碍於情报尚未完全掌握的保险作为。
追踪气脉所在及村中神祉位於之处的部分,他都打算由自己来做,师妹那里顶多发挥监视与混淆视听的作用,因为他知道──眼下参与这座村子「大cha0祭」仪式的角se都已经到齐了,不管是主角、配角或是g涉者。
估计自己所扮演的就是g涉者吧?
同时他也希望那位广播塔管理人不要多嘴把自己的事讲出去就是了。
尽管他以可确保对方最後的生命安危以求保密两人曾接触过这件事,但看得出对方是兴致缺缺;这倒也无妨,因为透过观察跟言谈便能得知此人有自己的原则,另外也对这次村子迎来的劫难早有最坏的心理准备。
不对,对方内心深处是渴望让一切往最糟糕的结果发展的,意即自愿双手奉上鲲笼村跟自己的x命。
以上可知此名t0ukui者已知晓鲲笼村的情况跟神视下的黑暗,只差他没预料到「结界退行」的情况会是这样──如此的混乱迅速,而且蛮横刁钻。
「结界退行」是他自己为村子三阶段结界抵御力不断减弱的形容命名,也是他从广播塔管理人那里得知资讯後才这般作想的。
现在进入午夜的鲲笼村,自那广播塔的诡异声响响起後,整片村境已呈现可进难出的态势。
严格来说是可进不出,可是如果是有一定能力与修练道行的人,还是可以依循一些手法巧妙解除结界束缚的,顶多就是须花点时间,就算是以他这种已经取得「仙骨」的人。
要说得更明白点即是──鲲笼村此刻的结界正进入三层「原结界」退行,被外神力量构成的「新结界」融切取代的状态,这也是眼下土地气脉跨过晚上十点後转为紊乱的主因。
假如广播塔管理人的资讯为真,那就说明这一次是有别过往、前所未有的局势。也就是说,那名外神打算此次彻底利用终於壮大的力量跟仪式,取得这座村子。
──如教团内部「观天仙」所预见的那样找到作为越界的关键人物或该说是祭品了吗?
不过该说是夺回还是掌控村子,又或者是把这里当作接下来准备鲸吞蚕食的根据地,慢慢扩展至整座岛屿国境呢?看来,这名外神跟我们幡天道的「万仙计画」大局颇为接近,只是目前还未能确认这里跟那个「神」是否能够合作或g0u通就是了。
不对,上头是下达若能捕获即捕获的指令,不然就只有根据我这里蒐集到的情报被上头判断成不可蛮g须重新谋策,改成g0u通跟合作吧。
总之t0ukui者此行在於评估是否能捕获鲲笼村的侵略者、外神──鲲笼神,虽然从一开始的蒐集情报就很不顺利。
除了广播塔管理人跟部分村民可以探听到关於村子的故事历史,清笼寺那边可说是滴水不漏。
并非是指清笼寺另有咒法阻隔他的能力,毕竟那里早是一具空壳,完全没有在地主神,成了被鲲笼神的力量入侵c控,藉此x1取人身上的「炁」壮大自身力量的巢x,而是里头有些道行跟位阶的人,一眼就看出他非单纯的游客,当下即下达逐客令且缄口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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