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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後一直到开学之前,足足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是空闲的,於是除了写剧本、看电影之外,我开始写起了影评,并分享在个人的社群网站上,这不但帮助我整理从电影接收到的讯息,还能x1收到他人的观点,是个相当有益处又可以打发时间的兴趣。
为了靠自己的能力在开学前买一台相机,我去电影院打工,虽然电影院的排班不太稳定,不过有免费看电影的福利,真的替我省了我不少钱,况且我所赚的每一分钱都不用做额外的支出,所以还算是挺合适的一份打工。
小雨明年就要考学测了,基本上整个暑假她都得读书,我也会陪她去图书馆待上一整天,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有时候不免感到挺无聊的,毕竟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想好好跟她聊天、出去走走看看什麽的,这也让我有点担心,等到开学後我们的生活又更加天差地远了,恐怕要花不少时间去调适。
就这样度过了轻松、愉快的假期,转眼开学的日子便即将到来,在那之前必须先搬进宿舍,以及参加新生训练。
搬宿舍当天下午,姨丈开车帮我载行李到学校,一到宿舍门口就看到满满的人cha0,等了几分钟才搭上电梯,到五楼後我依照墙面上的指示,找寻我分配到的房间,快走到房门前发现门是打开的,表示应该有人已经在里头。
当我走进房间,便看到有两个同学正在整理行李,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出现,我往空着的床位走去,将行李放置在书桌上,随後大致张望了下整个环境,这间总共有三个床位,整t设备还算蛮新颖的,空间也不至於太狭小。
「欸,你好了没?」突然间,在我正前方的同学出声了,同时刚好跟我对上眼,我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随即别过头打开行李袋装忙。
「等一下啦!急p急喔。」另一个同学不耐烦地回应道。
很显然他们两个本来就认识,否则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对话吧?
不过有点尴尬的是,我的室友只有他们两个,要是我跟他们处不好的话,往後的生活恐怕会很不好过,况且我也没有任何跟外人同居的经验??思及此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同学,等等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有人拍了下我的肩问道。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指着自己脱口而出:「我吗?」
他们俩都笑了出来,b较高的同学故意用y森的语气道:「不然这里还有看不见的第四个同学吗?」,然後又是一阵笑声。
见他们一个有幽默感、一个容易取悦,我紧绷的心情也瞬间放松了许多。
我们一路往学校的侧门走,外面便是一条有着不少店家的街道,来回走了一趟,最後决定要吃义大利面。
店内的空间不大,仅有十张左右桌子,尽管现在还不到晚餐时间,几乎一半以上的位子都有人了,可见评价应该不至於太差,菜单上的价格也相当友善,要是连餐点都表现不错,就可以列进我的觅食口袋名单了。
「同学,刚才光想着要吃什麽,都忘了还没问你的名字。」点完餐後,那个有幽默感的同学说道,随即又不好意思的改口:「噢不对,应该是我先自我介绍。」
「我叫尧敬凡,土生土长的台南人,以後麻烦多多指教了!」尧敬凡散发着满满的热情与活力,说完後马上对他的朋友使了个眼se。
「我叫陈禹柊,一样是台南人,很高兴认识你。」陈禹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让人感觉他蛮好相处的。
「你也可以叫他阿冬!」尧敬凡补充道,一旁的陈禹柊则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为什麽是阿冬啊?」我感到十分好奇。
「因为我的柊是由木头的木跟冬天的冬组成的,所以他都会故意这样叫我,不知道的人还误会我叫陈禹冬勒。」陈禹柊没好气的解释道,听起来似乎很习惯这个绰号了。
「欸欸什麽故意啊?讲那麽难听。我是为了让你那个艰深难念的字平易近人点,别曲解我的用心啊。」看似理直气壮又满腹委屈的一个反驳,结果讲到最後尧敬凡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你到底要不要让他自我介绍了?」陈禹柊一副受够了的样子,我敢说方才的那番话他应该听过不下百次了。
但不得不说,陈禹柊的柊真的很特别,是个听起来还好,看到便会印象深刻的字,原本我还以为是「忠」或「中」之类的字,要是一开始只看到「柊」,大概也会念成「冬」吧。
「我叫池湛雨,台北人,之後一起加油吧。」我简单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他们对拍片有什麽想法,或是偏好的发展,但总觉得能跟他们一起合作也蛮好的。
大一上的课业,不如原本预想的那麽忙碌,期中分数都以个人或分组报告为主,也没有什麽拍片的机会,所幸有尧敬凡跟陈禹柊他们两个,让我有些平淡乏味的日常不至於太过无趣。
我们常常一起去看电影,或是参加影展相关的活动,即便我们三个的个x是截然不同,这些日子来相处的都还挺融洽的,甚至开始讨论关於拍片的事。
「听我直属说,下学期学校会举办短片b赛,是以班级为单位报名的,你们有想过到时候要担任什麽位子吗?」这天我们在学餐吃着午餐,陈禹柊突然开启了这个话题。
「我大概会选制片吧!应该会是蛮适合我的工作。」尧敬凡几乎毫不犹豫的说道,虽然他语带保留,却还是可以感觉出他挺有把握的。
「我的话??先从编剧开始吧。」我有些犹豫,毕竟是第一次跟班上的人合作,要是当了导演而没能有理想的表现,恐怕之後就没人要跟我同组了。
「先的意思是指你还有其他更想做的?」陈禹柊好奇的看着我。
「可以这麽说吧。」我不打算说明太多,赶紧把问题丢回他身上:「那你想当什麽呢?」
「我想当灯光或摄影,不过应该会选目前b较有把握的灯光吧。」陈禹柊的回答令我有些讶异,因为他高中是大传社的,有不少拍片的经验,无论导演、编剧、剪辑、摄影??等工作他都有接触过,没想到会想选灯光。
「接近期末的时候,大二的学长姐都会忙拍片,不如到时候再看有没有跟片的机会,一起去见见世面吧?」尧敬凡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的提议道,我跟陈禹柊二话不说便点头表示同意。
我看了下手机,发现时间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准备要往教室去。
「对了,今晚系篮要练球,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陈禹柊这麽一问,我才想起他们昨晚讨论要参加系篮的事,虽然我对篮球没有什麽执着,不过维持运动的习惯也是蛮有必要的。
「好阿!晚上见。」於是我爽快的答应,内心突然有种莫名充实的愉悦感
,我真希望无论将来会遇到什麽事,都能保有这样的感觉。
这个周六就是小雨的生日,我们约好要去淡水走走。
自从开学後,我们见面的频率变成一个礼拜一次,毕竟高三上的生活简直就像地狱一样,日子在模考跟段考间不停切换,丝毫没有给人喘息的空间,她又是个自我要求很高的人,没见面的日子只能在她睡前讲十分钟的电话,渐渐的我也习惯了这样有如远距离般的相处模式。
不过生日这麽特别的日子,说什麽也要陪着她过才行。
一早我们先在台北车站会合,再一起搭往淡水的捷运,约莫四十分钟的车程终於抵达,因为是假日加上天气很好,一出捷运站便看到满街的人cha0,令我不禁有些厌世的情绪,但当走近波光粼粼的淡水河,内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上一次来淡水是多久前的事了?
久到当时与我同行的朋友,几乎都淡出了我的人生。
我并没有让这个感叹困住我太久,很快的将注意力转回小雨身上,我们一起在岸边拍了几张照,之後就逛起街上各式各样的商店、美食。
「我们去搭船好不好?」就在折返的路上,小雨一时兴起的说。
虽然有点突然,不过既然她想的话,也没什麽不可以。
於是我们买了两张票,排队排了将近半小时,终於上了船。
我们坐在靠边的位子,当船一开後,便能清楚地看见激起的水花,小雨专注的看着船外的风景,表情十分的惬意、放松。
「怎麽会突然想坐船呢?」我感到好奇的问,不过也许是因为风太大的关系,她似乎没听到我的声音,顾着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这才想通,她难得有机会出门走走,暂时ch0u离跟学测奋斗的心境,总会想尝试点不一样的事吧。
「上礼拜模拟考的成绩出来了。」突然间她没头没尾的说。
「嗯?结果如何?」
她微微叹了口气,顿时整个人变得有些丧气。
我轻拍她的背,试着安慰道:「据我的经验,模拟考的难度通常都b学测高很多,出题方向也不大相同,所以你也不要太气馁,就当作是一个过程。」
「你说的我都懂,但还是会害怕阿??」她无助的说。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我握住她的手,坚定无b:「当你碰到什麽课业上的问题,或是心情不好,别忘了有我在,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帮助你,知道吗?」
她点点头,然後靠在我的肩上。
我很少看到小雨如此脆弱、不安的一面,她一向都充满着自信,尤其是在演戏的部分,看来模拟考真的给她不小的打击,但我相信她很快便能平复心情的。
晚上我们到附近一家气氛蛮好的餐厅吃饭,用餐的过程中,我除了跟她分享不少关於大学生活的事,还有一些对电影的想法,而这些想法都是我不曾向他人提及的,尽管我跟陈禹柊、尧敬凡的关系很好,但我不清楚他们是否跟我怀抱相近的理念,所以一直都是自己默默的思考、酝酿。
「我觉得一部好电影的定义,就是它能够传递一些看似渺小,却能引发伟大效应的讯息,使人们去思考讯息的意义,进而对这个世界有所改变,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我的心中不断涌上一种不具名的感动,也许正是来自那些令我刻骨铭心的电影,「我希望以後能创作出许多这样的好电影,甚至代表台湾在国际上发光发热。」
「我相信你可以的,也很高兴看到你对梦想的轮廓更加清晰了。」小雨看着我的眸里柔情满溢,语气真挚而温润,她紧紧握住我的手,无形中彷佛有一gu力量传递到我的内心深处。
尽管小雨未必能完全t会我的心情,她的话语仍然着实的给了我莫大的安慰,这对曾感到知音难寻的我而言,别具意义。
「这是给你的,生日快乐。」我将小袋子递给她。
「谢谢你。」她喜孜孜的看着礼物,「我可以打开来看吗?」
没等我回应,她便迫不及待的拆开缎带,当看到项链的瞬间,小小的惊呼了一下。
「真漂亮!而且还是雨滴形状的。」她很是满意的说着,「帮我戴上吧。」
我离开座位,走到她身後,轻轻的完成戴上项链的动作,彷佛是多麽神圣的仪式。
「不管当你在读书,甚至考学测的时候,只要戴着这个项链,无论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遥远,我的心都跟你同在。」我在她耳边柔声说道,虽然这番话挺r0u麻的,我自己忽然都有点害臊,但绝对出自我内心的真诚念想。
我跟小雨能像今天一样,互相给予安慰、力量,是再平凡日常不过,却值得感谢的事,无论未来的路上我们是否陪在彼此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凌晨五点,天空已经慢慢亮了起来,意味着夏天也不远了,然而空气中依旧残留冬天对大地的不舍,让人总是陷入今天该穿长袖还是短袖的困扰,机车的引擎声穿越无人的街道,显得格外吵闹,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我几乎没有犹豫的加快油门,一心只想赶快抵达目的地。
不是因为要迟到了,而是一种对杀青的期待,毕竟连续拍了两天,加起来睡不到五小时,只要把片拍完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约二十多分钟过去,我终於看见一抹蓝在我的右手边蔓延开来,停好车後缓缓走向岸边,迎面而来的风带点咸味,海浪拍打岩石的清脆声响,顿时让我浑身是劲,映入眼帘的是带有红se光晕的太yan挂在海平面上,渲染到天空形成迷幻的蓝紫se,如此难得一见的动人景se,我几乎都看呆了。
「导演,你还剩十分钟可以吃早餐喔。」尧敬凡带点幸灾乐祸的语气,y生生的把我从美好的日出拉回现实。
「今天吃什麽?」我嘴巴上虽这麽问,心里根本不对「菜se」抱有什麽期待,想必又是蛋饼或三明治,配红茶或n茶,但一想到那有限的经费,就不免还是抱持感恩的心,反正有总b没有好,吃饱喝足才有t力奋斗。
「有鲔鱼蛋饼跟培根蛋吐司,你要哪个?」他两只手各拎起早餐问道。
「谢啦。」我没犹豫太久便拿了鲔鱼蛋饼,再瞥了眼桌上的饮料,淡淡的说:「我今天喝水就好。」
「学长,这一箱要放哪啊?」正当尧敬凡准备开口跟我多聊几句,声音的主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的目光给x1走,而且是强而有力的。
「先放这就好啦。你还没吃早餐吧?今天有你喜欢吃的鲔鱼蛋饼喔!」只见尧敬凡以一个我几乎不曾听过的温柔嗓音、t贴温暖的话语,搭配上爽朗灿烂的笑容,回覆直属学妹的问题。
「真的吗?谢谢学长!」学妹面露羞赧的微笑,东西一放就坐到尧敬凡旁,蛋饼都还没吃就开心的聊了起来。
这个状况呢,我本人是一点都不意外,因此我下意识的确认好箱子里有什麽东西,便默默的抱着它往它应该去的地方。
「阿冬,你看看那小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我开玩笑的抱怨,同样身为尧敬凡的好友,也只有他能懂我的不堪其扰了。
那个学妹是大一新生,也是尧敬凡的直属,自从直属聚一起吃过饭後,他们的互动就挺好的,常常单独约出去看电影、四处走走什麽的,虽然还没有正式交往,不过照这样维持下去是不离十了,说真的我一定祝福他们,只是暧昧中的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上一秒还幸福的傻笑,下一秒就闷闷不乐的,ga0得我跟陈禹柊心情也跟着七上八下的,简直是噩梦啊。
陈禹柊头也不回的,定睛在摄影机上,思忖着什麽的样子,迟了几秒才开口:「其实我真的很替他高兴??」他突然有些yu言又止,最後装没事的扯扯嘴角。
「晚上有空吗?喝酒庆祝一下?」即便察觉到异状,我还是顺着他的话讲,毕竟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也没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不用陪nv友吗?」他随口一问,却不偏不倚的戳中那个在我心里存在好一段时间的矛盾。
小雨後来顺利考上她的第一志愿,跟我一样是台北的学校,只是搭捷运大概要一小时才会到,她相当热衷於参加系上活动,同时也积极的去试镜、临演,我的话大二就开始忙拍片的事宜,於是开学後就愈来愈少见面,虽说都是在为了彼此的梦想努力,甚至也可以算是同行,但随着时间过去,我们似乎都更清楚各自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为什麽是矛盾?因为我们并没有分手,只是很有默契的把这段感情搁置在一旁。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轻描淡写道,而他苦笑了一下,有那麽一瞬间,从他的身上彷佛有某个人的影子浮现,模糊不清。
「导演,我们来讨论一下镜头。」副导挥了挥分镜表喊道。
我b出ok的手势回应,走之前对陈禹柊说:「那就这麽说定啦!今天好好加油。」
这次拍片我一样担任导演的位置,剧本则是别的同学写的,不过我挺喜欢这个剧本,探讨的是有关升学主义、重男轻nv方面的议题,虽然因为片长的关系而缩减了深入挖掘的力道,却还能血淋淋的解剖如此日常而的议题,足以令人惊yan了。
「eric,你帮我坐在这个位子,一动不动的直视前方就好。摄影师等一下roll三秒後镜头往右移动、演员出镜,然後zoo停在前面那一块海滩。」我指挥着现场,确认好一切就绪後,便开始了今天的拍摄。
「大家这三天辛苦了!我们杀青啦!」
转眼间太yan就快要沉入海中,时间来到晚上六点多,我们终於完成所有的拍摄,其实能够以夕yan画上工作的结尾,对我来说有种莫大的安慰,毕竟从日出拍到看不见太yan才是日常啊。
收拾完现场的器材、杂物什麽的,剧组一起吃了顿庆功宴,结束後尧敬凡说要送学妹回家,我跟陈禹柊理所当然去了酒吧。
我们去的是我上大学以来第一次去的一间酒吧,当时是尧敬凡拚命央求我们陪他去的,因为我们都不太喝酒,不过有了那次的t验,我发觉这里的氛围b我想像中还要放松,而他们也很能控制酒量,不会发生要扛着醉鬼回家的状况,後来只要有什麽值得庆祝,或是心情郁闷的时候,我们三个都会来小酌一番,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只有我跟陈禹柊一块来。
我们坐在吧台的位子,一边享受各式各样的调酒,一边聊着日常琐事,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都有点茫了,他的情绪起伏也随之变大。
「欸,真的不是我要说你。」他放下手中见底的酒杯指了指我,一脸无奈的样子,「你真的该找机会跟你nv友说清楚,好好的g0u通一下,毕竟能交往到现在也不容易啊。」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没好气的别过头,对酒保喊了要再两杯dryarti。
「别逃避了,迟早都要面对的不是吗?」他不si心的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就算不清楚也得想办法ga0清楚,心里有答案的话就去做,这样至少不会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一字一句都像针一样,令人感到煎熬难耐。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故作镇定道,希望能说服他我有面对的勇气,并暗暗恳求他别再说了。
「你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时间。」他冷冷的戳破我的伪装,眼神里闪烁着浓烈而复杂的情绪,随时就要倾泄而出:「我喜欢若夏。」
顿时,我感觉整个人都醒了过来,不禁倒ch0u一口气。
现在我确信,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就是纪维宥。
「那你打算怎麽办?」我替他感到无助也无奈,喜欢好朋友喜欢的人甚至即将成为nv朋友,实在是再悲伤不过的事了。
他自嘲般的笑了好一阵子,彷佛成了酒余留在我喉间的苦涩。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麽办?」他微微地颤抖着,着实让人感受到他的无助。
我沉思了好一会,光是想像陷入他所处的情境,都令人感到无b痛苦煎熬。
「我想,我会试着转移注意力,尽可能ch0u离对她的任何情感。」尽管我知道这有多麽不容易,但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吧。
除非他是那种为了ai情义无反顾的人,就算牺牲多年的友谊也在所不惜,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是。
他没有说话,再度一口气把酒喝完,立刻又喊了两杯dryart,我才发现他连我的份都没留。
「那如果你是我,又会怎麽办?」我反问道,不带一点情绪。
「我会把话说清楚,然後分手。」他毫不犹豫的说,对於这个回覆我完全不意外。
後来我们待到酒吧快打烊才离开,回到租屋处後迅速洗完澡,躺在床上不知怎的睡意全无,明明身心都疲倦到极点。
我拿起手机,点开跟小雨的对话视窗输入道:晚上有空吗?一起吃晚餐吧。,停滞了约莫几分钟的时间,才送出讯息。
没几秒後就看到显示已读,小雨回道:好,晚上六点在捷运站见。
向来没那麽快回讯息的她,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点那麽快回覆,我感觉她知道我约吃晚餐的用意是什麽,但无论如何,今晚一切就会有个结果了??想着想着,我的眼皮也渐渐垂下。
放眼望去,是一片h澄澄的向日葵田,它们随风摇曳着,像在跳舞一样,向日葵田的中央有个身穿高中制服的nv孩,她背对着我的身影,被风吹得有些飘忽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如烟消散。
顿时我的心跳变得很快,耳边也充满着那震耳yu聋、失去稳定的节奏,好像有什麽东西要喷发似的,令我痛苦不堪、眼泪直飙,我使劲的大喊着:「沚洵、沚洵!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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