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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向前爬,会被扣着腰侧拉回来;想要从弥隅的手中抽身出去,却又顶上他的胸口,被以体重压制回去。

那些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战斗力,在弥隅面前变得毫无用处。

全联邦他只闻得出一个人的信息素,而这种信息素的味道此时正抽走他浑身的力气。像一针催情的药剂打进身体,把一副beta的普通身体改造得如同一个oga一般对alpha起了反应。

他亲手救了一个死对头回来,处处压制他、欺负他、玩弄他——也用命护他、要替他回到危机四伏的s区去。

在他沉默的间隙里,弥隅又就着紧贴的姿势,向里狠狠一顶,头部似乎嵌入了湿软的腔里:“说话呀,长官?”

什么长官明明才说好了叫名字的,转眼又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云落眼里溢出生理性的泪,在上下睫毛间糊成了一片。在这样的催促下,他不得不开口:“出去再进来,不要一直在里面”

弥隅在他的侧颈落了个轻吻,应下他的话:“好,都听你的。”

不及云落一口气舒出去,又被弥隅从后揽着他的腰,从床上拉起来。

可怜云落近乎失了力气的双腿跪也跪不住,几乎瘫进他怀里,要靠他的胳膊和胸膛一前一后夹住,才勉强稳下身形。

在黑暗里,弥隅用这样亲密的距离丈量出云落的肩宽。比他窄了些,但已经俨然能看出绝不是beta的水平。

云落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背后凸起的疤蹭在他的胸口,触感分明。

弥隅抽出身来,又重重撞回去,在云落依旧死咬着牙不肯出声时,将他的唇含进嘴里。

他依旧攀附在云落的耳边,问他:“这样好不好?”

云落嘴里徒留呼出的喘息,字不成句也一个不落地回着他的话:“好、好”

弥隅的拇指蹭过他湿润的眼睫,以为他的意识迷离时似诱导般地命令:“那叫出声,好不好?”

云落这句却又听得格外清楚,原本暧昧的声音又被他一口吞了回去,连稀疏的哼唧也听不到了。

弥隅因他的反应顿了半秒,似是突然生了闷气,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将人掀翻在床上,面对面地又压下来。

他的影子盖下来的时候,有一滴液体落在云落脸上。他抬手擦去,想是弥隅脸上落下的汗。

弥隅分开他的腿,力气之大像是恨不得要把他从中间劈成两半。

那一处在不停的顶弄中终于彻底被操开,弥隅的东西尺寸惊人,光是头部塞进去,就几乎填满了那处狭小的腔道。

弥隅低着头一下更比一下凶狠地挺进,额头的汗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在云落的肚脐,聚成一块浅浅的水洼。

尽管明知道云落会受孕的几率微乎其微,即便真的用“永久标记”的方式标记了他,只因为他是个beta,所以要不了多久,标记的痕迹也会自行褪去。

就像,他们之间,从未做过今晚这场爱。

即便他此时再凶狠、再用力,也依旧没有任何方法确认自己真正占有了云落。甚至无法确认,如果有一朝他先云落一步死去,自己究竟能在云落的心里待上多久。

他低头看看自己与云落被汗水沁湿的手臂,两个一模一样的通讯器相靠在一起。他捞起云落的手,蛮横地以五指插云落的指缝里。

他一手扣着云落的手,另一手伸到下身去,替云落撸动着已经在向外渗出液体的性器。

抽插的动作不停,两人却都觉察出速度愈发快了。弥隅贴在云落的脖颈,语气近乎哀求:“可不可以让我射进去?”

话音落了,云落未做答复,双腿却倏地向内夹紧了,抵在弥隅腰侧,夹得他有几分痛。

而后云落再次陷入了沉默里。

换做上一次,当然是“不可以”。但这一晚于他、于他们两个而言,意义又不同于那一夜的山洞。

谁也不愿意承认,面对的敌人是云峰的时候,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温存。

说温存有些不合适,毕竟听起来有些像情人之间的告别。

云落下定决心,即便次日清晨依旧未收到来自国的复信,他也要先弥隅一步醒来,独自踏上回到s区的路。

那曾经是困住弥隅的囚笼。他要回去,亲手关上那扇门,要它再无法绊住弥隅的脚步。

从前无法许给弥隅回到f区的自由,那便还他余生的自由。

他当然知道beta存在受孕的几率,但001%的可能性,就像弥隅留在他体内的标记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日消失殆尽一样,毋须质疑。

他这个时候才反过头来质问自己,是否真的因为嫉妒而恨过弥隅。

他转过头看向被弥隅紧扣在一起的两只手,除了一模一样的通讯器外,颜言送个他们的那两个圆环,被通讯器上幽暗的灯光照出了形状。

云落心里的答案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一向是不怕死的。过往弥隅的种种逼迫行为,如果他真的恨到一丝都容不下,完全可以随时豁出一条命去。即便无法取胜,同归于尽也是底线。

以往将颜言当作借口,实际上借口的背后,不过是藏了个“不恨”而已。当得知弥隅分化成alpha有很大一部分原因竟是自己时,更是如此。

是他曾经无意中将自己头顶的皇冠主动戴在了弥隅的头顶,他不恨那顶皇冠,又怎么会恨弥隅。

是命运早就拧成了螺旋,奇迹般地交错过后,他成为了曾经的弥隅,而弥隅是他早已无法企及的自己。

他说不出“可以”,像刚刚对弥隅说不出“进来吧”这样的话。

只要沉默就好,弥隅在心里默念,沉默是云落能给予他最大的放纵。

他在心里默数着云落噤声的时长,如瞬间燃起的火柴,他提心吊胆地等那微弱的火光即将熄灭前的那一刻,能不能死灰重燃。

他一点一点默数着,直至超出了云落平时习惯沉默的最长时限。

可他依旧无法确认。

于是弥隅又继续数过了很久。他确信云落此时清醒着,却始终陷在沉默里。

火柴的光灭了,云落的身后燃起了一整片森林。火光映出了弥隅嘴角勾起的笑,他低下身去,看到云落眼角溢出的光。

他吻去云落眼角的湿痕,抽身出来,摘掉安全套,又再次进入他的身体。而后如愿将云落的腿扛到肩上,用力顶进更深处。

云落的脚腕被他握入掌心。而后弥隅偏头,那只蜻蜓又扑簌簌落上踝骨。

云落一痒,要把脚撤出桎梏,也只是在空中打了几个无意义的圈。握着他的五指又向内收了收,留下几道红印。

而后才松手。弥隅到了。

他看着弥隅长发贴颈,被汗水濡湿成一缕一缕。他的脑袋后仰,缘着光滑脖颈,滚落一滴汗。

云落的胸口承住那滴汗,弥隅附身下来,与他痴吻。不与他作对时,弥隅太适合做个情人。他舔云落耳垂,嗓音低沉,竟轻唤他宝贝。

那样的声音云落从没听过,他的手臂绕至弥隅后背,而后收紧、交握。

他想让那滴汗落地开出花,从此不做敌人,各多一份牵挂。

具体做什么角色,他要等弥隅先开口讲。

从来都只听闻过oga的身体会下雨,云落却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此时正下了一场雨,弥隅带来那片积雨云,将两个人一同溺毙在这一片无边的潮湿里。

全都射进去了。弥隅的欲望十足,窄小的腔口根本承不住那些滚烫的液体,云落察觉到体内热流涌动,那些东西正缓缓从某一处溢出来。

弥隅脱身出来,那股热意淌过云落的股缝,濡湿身下华贵的天鹅绒。

剧烈的抽插运动让弥隅的身体覆上一层薄汗,他长臂一伸,十分自然地将云落揽进怀里。

两人身上的汗液融在一起,一片湿意。但或许是太累,没人动上一下。

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刻发生在彼此之间,通感证明两人都觉得新鲜到不可思议。

“云少校的生殖腔被射得满到溢出来”弥隅气息尚未平复,轻喘着在云落耳边低声说些淫言秽语,“会怀孕吗?真的怀了怎么办,要不要留下来?”

云落很想戳他一拳,告诉他自从被家庭医生确认分化成beta那一刻起,为了云家的颜面,他不得时常接受降低生育率的针剂。

001%,是技术所能达到的极限。任何事都做不到百分之百,总要留下一点近乎不可能的可能,让人担惊受怕。

他想让弥隅自己去算一算,001%是什么概念,他们之间做一万次爱,才有那么一次的可能,会有一个新的生命降临到他的肚子里。

而这样的进程不过才走到万分之二。

可他什么也不想算了,同样不想让弥隅去算。云落开口,对弥隅说:“如果怀了,大概会随便找个理由说我违反了规定,因为行为不规范破坏了基因,然后被云家除名、或判死刑——总之不会是基因出的错。”

弥隅的手覆上他的小腹。胯骨间平坦到近乎有些凹陷,云落再次轻颤起来时,隆起隐约的肌肉线条。

那只手轻柔抚摸,仿佛已默认那一处要孕育出新的生命:“你会好好活着。如果这里有小孩——那他也会。”

像一句承诺,分量重过婚礼上彼此交换的誓言与钻戒。云落顺从让他抱着,没有答话,不着痕迹地向弥隅怀里缩了缩。

弥隅下巴落入他肩窝:“云少校,下一次可不可以叫给我听?”

下一次,他说。可谁都知道,未必还会再有下一次。

他微微侧过脑袋,没有再为刚问出口的问题强求一个答案,只是一边吻着云落的侧颈,一边叫了很多遍他的名字。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云落几乎昏昏欲睡之际,弥隅还绕指玩着他的头发。

身后人的下巴垫到自己的肩窝里,而后两条有力手臂收紧,将他环进温热胸膛。

云落不剩一丝力气,放下将人推开的心思,转头跌入梦里。

迷迷蒙蒙间,他只隐约听见一句话:“如果有可能的话,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云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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