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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不敢……但对于父皇而言,这批女生里头没有一个是特别的吗?」
「哪方面特别?」
「就是会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那种特别啊。」
「印象特别深刻的那种……」皇上费劲翻找记忆,可得到的就只有空白的抱歉。「我真是没有多少印象……」
「那……父皇记不记得自己曾在学校里的体育室救了一个女生?」王子轩换个方式再问,却变相害友人抓头抓得更厉害,双眉皱得几乎可以夹死蚊子。
「体育室……救了一个女生……」
「就救了一个被三个男学生强暴的女生啊。」王子轩重点提醒,但恍然大悟的情况依然未有降临于友人的身上。
皇上闻言眉头一蹙,思考了好一会才答话:「这……好似有点印象。」
「那个女生就是柳怜怜。」王子轩试探性的开腔,观察的眸光落在皇上的身上。
「是吗……为什么突然提起她?我们不是在说米米的事吗?」
「父皇,我们一直都是在说米米的事啊。」
「屁啦,骗谁?你刚刚都在问我有关于一个叫做柳什么的女生的事——」
「我会说她是因为她就是米米。」
「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刚刚想说的是——柳怜怜就是米米,她们是同一个人。」
真相过于震撼,皇上大受打击,一笔抹杀掉这个说法:「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长相都不一样——」
「柳怜怜在那次的事的几年后整了容,改了名做吉米米。这些我找人查了很久才查到,不过我始终认为这件事应该由米米亲口跟你说,而不是由我这个外人来说。」
「怎……怎可能?不可能……就算说是整了容……都说不通……」
眼看向来浑身霸气的存在霸气尽失,王子轩嚐到了一点重挫情敌的心凉感,与此同时,也嚐到一丝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愧疚感觉。「为什么说不通?」
皇上紧抿着唇纠结了半晌才道出难以啟齿的理据:「……米米是处的。」
王子轩愕了下便马上回过神来:「父皇不知道处女膜是可以造假的吗?」
?!
「这种东西都可以造假的吗?」皇上讶问,几乎是尖叫出声的。
「父皇要看这方面的资讯吗?我有做这方面的资料蒐集啊……」王子轩热心提议道,致使对方未有执意追究来源的可信性,仅纠结在那个奇怪的点。
「……这……但米米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概是太爱父皇吧……」王子轩臆测道,听得皇上的表情更纠结,已经不能单单用纠结来形容。
「……」
若有所思的仰望无边际的蔚蓝天际,王子轩纵有所感地开腔:「就因为太爱,结果牺牲太多,没法接受其他人成为你的女伴吧……我是这样想的。」
令原已震惊的人更震惊,未能吭出半句话来。
「……」
睿眸盯着那张霸气不再的面容好良久,薄唇才轻啟,逼出他早已编写好的潜台词:「不过据儿臣对父皇的了解,这种窒息般的爱不是父皇想要的……」
以局外人的中肯口吻,道出能引导别人紧随他的思考方式思考的每一句。
「而父皇亦不喜欢一个城府这么深的女生跟在身边。」
一句又一句的……
「父皇,请原谅儿臣的多管间事……别人的家事,儿臣向来都觉得不该插手,连加插意见都不应该,但……」
欲言又止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现在为什么又要跟我说这个?」
情理兼备的……
「我认为作为父皇的兄弟有必要让父皇知道这些……」
「而且,儿臣想守信。」
「……守信?」
进退得宜的……
「父皇还记不记得自己曾跟儿臣说过『做错要承认、挨打要站稳』?」
「……记得。」
请君入瓮。
「父皇显然是错怪了女王子。」
纵然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有做错,但碍于君无戏言,皇上纵有再多不情愿,还是承认了:「……的确,那你想我怎样做?跟那个女王子道歉吗?」
奸计得逞的笑意染上唇畔,王子轩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才接续,引导一切朝他的方向发展:「父皇可知道有时道歉都未必能够得到别人的原谅?」
「……」
「再者,依儿臣对父皇的了解,父皇不会用嘴巴来道歉的。」
乍闻话中的调侃,皇上不禁有点生气地责问:「你想说我不会认错吗?」
温文地笑了笑,王子轩又谦卑恭顺地道出一句违心之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父皇多疑了,儿臣压根儿没有讽刺父皇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儿臣之所以会说父皇不会用嘴巴来道歉是因为依儿臣对父皇的了解,父皇会认为单单嘴巴上的道歉是肤浅的,并不是诚意的做法,所以父皇是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歉意。」
乍闻一番奉承的话,皇上沾沾自喜,即使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高深的想法,还是为提升自我形象抄手抬顎,摆出一副「朕自出生起就是这样想」的自信模样。「那王儿认为我会怎样做?」
一方受了伤的唇畔轻勾,王子轩噙着狡黠的笑,续以奉承的口吻道:「儿臣认为父皇会约女王子外出约会一天以表歉意。」
「这是当——什么?!」皇上震怒出声,即场展示自己闻名于整个艺大的狮哮功功架。「我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婆外出约会一天?!」
「因为儿臣认为父皇需要为错怪女王子一事上头做些事来补偿女王子在精神上受到的伤害。」
「她会受到什么伤害?我都没跟她说上几句话——」
「人与人之间不需要言语都能够沟通,父皇一个不经意的厌恶眼神都会伤到一个人的心。」
「……那我请她吃一顿饭就足以弥补她受过的狗屁精神伤害啦。」
「父皇,儿臣认为一顿饭不足以展示父皇的绅士风度。」
「屁啦,还绅士风度——我又不是你跟交际草——见鬼的绅士风度——」
「父皇当然和儿臣或是交际草不同,因为父皇除了有绅士风度外,还有大将风范,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约会而斥斥计较的——父皇,儿臣有否误解父皇的意思?」
「……王儿,你都这样说了,我还可以说什么?」
「不论父皇打算指导儿臣什么,儿臣都会洗耳恭听的。」王子轩态度谦卑地道,他把话说得煞有其事的,可眼眸里的情绪压根儿不是这么一回事。
「是这样吗?王儿。」皇上语带质疑,看友人的眸光除了平日的关怀外,还多添了一分戒备。
这一点微乎其微的变化,王子轩自然有看在眼内,但他未有点破对方的不安,忍着左颊的刺痛,牵动受伤的唇角,掀起一个能够抚平人心的亲民笑容。
「千真万确啊,父皇。」王子轩温文答腔,纵然脸上掛了彩,但上头的人畜无害味道未有减弱分毫,不但没减弱,还增强了些少。
「真是这样吗?但我偏偏有种被狠狠地摆了一道的感觉……」
「这一定是父皇的错觉。」
「……」
「父皇,儿臣在此提醒父皇,君无戏言,金口一开就要实践,出尔反尔有违父皇的一贯大将之风——」
「这是当然——」皇上反射性答话,几乎是一开口又发现自己被摆一道。
「其实父皇不用表现得这么痛苦,儿臣和佩佩相处了好一段时间,所以儿臣对佩佩的性情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佩佩是一个很有个性,很单纯的女生,口里说的和心里说的都是一样,走路大剌剌、说话大声这些,这个年头,女生未交往前都是这个模样,交了男朋友,或是在男朋友面前就不会这个样子……父皇大可以花点时间和佩佩聊天,父皇只要和佩佩多聊,就会发现其实像佩佩这种女生很适合你。」
皇上一脸不以为然,不满地问:「王儿,你为什么要将男人婆推给我?」
「因为儿臣愚昧的认为佩佩适合父皇。」
「适合?」皇上语带质疑地复述,紧接又问:「哪里适合?再者,你不是喜欢那个男人婆的吗?」
不曾料想过友人会看穿自己的想法,王子轩怔忡半晌才问道:「父皇何出此言?」
「难道我有说错吗?你处处替她说话,不就是喜欢她的表现?」皇上篤定地道,一针见血的道出他的心事,害他当场打了个突。
「父皇英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的双眼。」
「那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王子轩一脸无辜地问,可一双墨色双眸未有反映相对应的情绪:「恕儿臣愚钝,听不懂父皇话中的意思。」
「愚钝个屁——别给我装傻扮慒——给我把话说清说楚,你不是喜欢那个男人婆的吗?」
「父皇英明,儿臣的确是对佩佩有好感。」
「好感个屁——喜欢就喜欢,别像交际草一样老是玩弄文字——」
「是的父皇,儿臣确实是喜欢佩佩的。」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像交际草一样将人硬销给我?」
心微地一沉,王子轩轻吁了口气,才接话,但他未有解答友人的困惑:「这一点,父皇不是应该挺清楚才是吗?」
皇上没费神,单刀直入:「我应该清楚什么?」
轻叹了口气,王子轩提醒道:「父皇忘了佩佩曾经当眾向你示爱吗?」
皇上闻言微变,但没有像先前被送花那天一样大发雷霆。「怎会忘啊?」
「父皇贵人善忘嘛,会不小心忘了亦很正常的。」
「正常个屁,给我赶快把话说清楚,别给我扯开话题——」
「佩佩喜欢的人是父皇,儘管儿臣喜欢她亦只能无奈放弃啊。」
「放弃个屁——你这样还配当我的儿子吗?面对自己想要的女人,只要不放弃肯花心力和时间,一定能够令对方喜欢你——」皇上果敢地道。
闻言,一阵苦涩袭上喉头,王子轩扯出自嘲的半弧,酸溜溜地感慨道:「你们真合拍啊……」
「什么你们真合拍?」
「佩佩亦曾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是这样吗?」皇上呢喃,还闪着犹豫波光的眼睛载了一分欣赏。「其实无关合拍,因为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是你们眼中的真理才是。」王子轩无奈纠正,笑弧上的苦涩味更浓重。
「我的真理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果然是天生一对啊……连说话口吻都差不多。」
皇上没察觉到王子轩面色有异,还追问自己感兴趣的事宜:「真是差不多吗?」
王子轩没正面答腔,仅纵有所感地低喃着不知道是说给对方听,还是说话自己听的话:「也许,我当初的想法根本是错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无论是什么感情,不管是友情或是爱情求的应该是物以类聚,而不是互补不足。」
「物以类聚……」
「也许,同一类的人才能做到真正的了解和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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