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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杀掉埃尔瓦的不是别人,正是皮特拉克斯。
对我突然的好,大献殷勤,送各种金银器皿,名贵珠宝,不仅仅是为了之后利用我带兵闯入特维略宅找一个理由,也是为之后和我的结婚做铺垫。
特维略被他支走,是因为他和皇帝的关系亲近,更是因为,他很可能也是对皮特拉克斯身份有所察觉的人之一。
原因吗,很简单,因为安多尼娅是他的妻子。
所以他妻子没了。
无论在什么地方,碍着他的人都会被赶尽杀绝。
如果没有安妮格薇的插手,特维略也会被他想办法除掉吧。
但被他想办法流放到不列颠尼亚的特维略就此失去了任何竞争力与话语权,只比杀死好不到哪去。
虽然不过是几个月,但等特维略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枕边人也会不断的给政敌恶人提供消息,整个府邸在阿塞提斯眼里跟破洞没有区别。
对了,还有提亚斯洛德……他显然也是知情人。我第一次见他,他便被杀死那一日说出的话,证明他已察觉阿塞提斯的目的。
提亚斯洛德这么精明的老狐狸都栽到他手里了,真不知道这男人之前到底戴了个什么面具。
他巧妙利用元老与皇帝之间的矛盾,充当皇帝的刽子手,立下的名目通通都和自己的目的全不相干。
估计没人会怀疑阿塞提斯一直想杀掉埃尔瓦,除掉他姑姑和他的表兄。
不,塞尔西皮娅可能有所察觉,但依旧没能防范得了……
他不仅仅是想紫袍加身,成为元首,还想要做的事,便是报仇。
“皮特拉克斯在你的各种手段与劝诱下很可能早就暗中获得了名义上的继承权——凯撒的名号吧。”我说,“你敢说,这种事你没做过?”
男人慵懒的眯着灰色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他若是把皇帝在床上的话都当真,那就算是吧。”
我一下子哽住——
皇帝在床上答应的话,可以当真也可以不当真,完全取决于这个男人怎么想。
在阿塞提斯的劝诱下,如果皮特拉克斯认为能杀死唯一的继承人卡利努斯与当权者元首,便能成为新的元首,到时候想要得到所有财富都是手到擒来,那就太天真了。
元首会在生前选继承人,类似东方王朝的太子,元首会选“凯撒”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凯撒”有时候不止有一名,选了“凯撒”后将其收为养子,便形成了形式意义上的血缘继承。
皇帝当然更青睐自己的血缘继承人,选亲生儿子的行为,奥托开了个不好的头,绝大多数元老都认为埃尔瓦也会效仿。
但血缘至亲作为继承人在罗马还没有形成惯例,且罗马的历史里,君王制早已被废除,哪怕只是形式上的共和,也不会有人接受“历史的倒退”。
所以,血缘关系实际上无法保证哪怕皮特拉克斯只要做一个形式上元首。
说白了就是空头支票。
“你就不认为,皮吕西即使知道了也想将财产都留给皮特拉克斯吗?”我说,“甚至有可能支持他却反对你……”
“他要是真这么喜欢给别人养儿子,我倒是很敬佩他的感情。”阿塞提斯笑眯眯的看着我,“当然,我对此也有对策。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
这男人心到底黑到什么程度?!
不过我也意识到,他预想到的都有可能成为现实。
皮吕西是个被人带了半辈子绿帽的男人,估计知道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会气得当场昏厥。
“别担心,”阿塞提斯亲吻我的嘴唇,“这个一时冲动能杀死妻子的男人,’一时冲动’把财产都留给刚收养没多久的养女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然后阿塞提斯娶了我,便顺理成章的得到了皮吕西将来死后会留下来的全部财产。那是一笔承袭了至少七代的庞大家财,皮吕西的曾祖父和祖父都曾经是元老院内控制席位与执政官人选的实权派人物。
而不久前我跑路了,皮特拉克斯的事情或许提前发生了,可能会让他失去一笔能轻松到手的财富……
我不觉得他会气急败坏,他肯定有其他方法得到他想要的。
但是,如果让他觉得“麻烦”,他就会来找我“麻烦”。
……我再次哆嗦。
别听他嘴上说的“平等”的婚姻有多“平等”,被温水煮死的青蛙死之前也不知道水会变那么热啊。
“我还是不想和你结婚…!”我气哼哼的说。
“不行。”阿塞提斯把我的话堵了回去。
他吻住我的嘴唇,双手在我身上抚摸,力气越来越大。手指嵌进肌肤,划过贴着宝石碎片的地方,还故意用力的摁着摩擦。
我左右移动脑袋,极力避开他这种粗鲁的亲吻。小臂连同上臂一起被宽大的手掌卡住,关节因为紧压而“咔咔”作响。
“放开我!”我喊道,“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因为我碍了你的事你就把我杀了!”
“……对我的事,你不都很清楚吗?”他一边摁住我的四肢,一边撑起身子盯着我看。
男人高大的身躯形成笼罩在头上的一大片阴影,月光给他的侧脸渡上一层银白色的绒毯,使得他的神情都笼罩在一种幽深而神秘的氛围中,更加显得晦暗。
“既然你没有不了解的,不去做那些事就可以了。”男人缓缓开口,“我也一直都没有隐瞒我的目的,也没有要把你怎么样……所以为什么要故意和我对着干?”
“你为什么不问我的意愿?”我倔强的盯着他。
“我之前很早不就跟你说了,也没见你跳起来说不愿意。”阿塞提斯不屑的哼了一声,“再说,一个结婚仪式而已,你就非要跟我过不去?结了婚,你的生活又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结果卡壳了。
……结不结婚他都不放我走,所以有啥区别吗?好像确实没有。
不行不行,不能和这个贱男人诡辩!
阿塞提斯抬手抚摸了一下我的侧脸,将我额边的头发拨开。
“我知道,”他说,“你就喜欢故意和我对着干。说着他眯了眯眼:“反正就是嘴贱,没事找事。真是把你给宠坏了。”
他这话说得我脸色涨红。气得。
———
苏西:还是骂吧,臭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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