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开启与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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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认知加上无色光颗粒所达到的近光速，这并非是物理定律上的任何手段可以达成。既不是以庞大能量推动一个有质量物体达到近光速，也不是以曲率航行手段剥离空间隔层以形成空间拖拽效果而达到近光速，更不是什么量子隧穿之类的手段达成，从宏观效果来看，就是一个物体突然之间直接去到近光速，在自身受到近光速度的时压效应的情况下，却丝毫不受任何惯性与矢量变化的影响，同时对周边也不会造成近光速的任何影响。这本身就是违背了基础的物理定律，甚至是违背了基础的因果逻辑观的。最简单的一个例子，路远明之前多次在地球大气层内直接以近光速赶路，想一想吧，一架飞机突破音速时都有这么巨大的阵仗，什么巨大声响，什么冲击波，什么音速云之类，这还仅仅只是破开音障而已，区区每秒几百米，换成突破到近光速，其周边效应该是直接将地球撕裂为基础粒子才对。可是这一切全部都未曾发生，以认知加上无色光颗粒所造成的近光速飞行，唯一的效应就只有飞行者自身的时压效应而已。这也是林言此次作战的核心。正如那些科学家们所分析的那样，外星造物最大的可怕是未知。人类目前只能够通过对它的观察，以及它所出现的各种特征来确认其情况，而目前已知的情况就是其表面近乎绝对光滑，同时可以在宇宙真空环境下依然大范围吸能，外加上其完全违背动量守恒与角动量守恒这些特征，由此可以推算出该造物所具备的科技层次。然后另一個结论就来了……该如何在人类现有科学技术下攻击到该造物呢？科学家们的答案是……不可能做到！人类别说是摧毁该造物了，甚至连触碰到它都做不到！只要该造物躲避，那怕是使用了路远明留下的许愿能力都无法触碰到该造物，因为它本身速度很快不说，它可以无视动量守恒和角动量守恒的躲避啊！而林言得出的结论则与科学家们迥然不同，其唯一的差别就是林言在其中加入了一个变量。随着科学层次的提高，必然带来的对低层次存在的无视和傲慢……不，这甚至都称不上傲慢，她举例子就是脚下的蚂蚁，人往前走时，是不可能注视脚下蚂蚁的，这甚至都不是傲慢，而是生命层次差距所带来的必然结果。该计划中最难的一点，那就是如何让人类触碰到一个可以无视动量和角动量守恒，速度达到每秒两万公里的超高速行动体，在科学家们看来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在林言眼中却是最为简单的一点，因为她断定该造物一定会无视前方的少数人类，直接就撞过来，而真正最难的则是如何让人类在该物体撞过来时，能够在接触的一瞬间产生出意念来。这就是路远明所留下的认知发动的唯一核心！产生出发动许愿能力的意念。你必须要有这个念头，否则你便是将认知捏在手上都没法发动。所以该计划的第一部分所挑选人选就是整个人类社会最为珍贵的适格者，甚至为了推动该计划，林言在面对人类统一政府高层时明说了，适格者队伍里有些人只要敢当逃兵，那她就必须枪毙这些人，不然她就没法执行该计划。晧晟的猜测是对的，那怕是以逃兵身份对那十几名适格者进行枪毙，这也是一场巨大政治风暴来临前的征兆，可是他没有猜出来的是，承担这风暴的人不是林言，而是现在的五大管理席位全体高层。他们虽然是政客，但是他们也是有着对人类牺牲觉悟的，这一点并非是晧晟或者少数人才独有，而他们已经做好了全体下台，以及解散管理席位的心理准备，前提是人类还幸存。而即便是有了适格者参与，林言依然做了更多安排，首先是近光速去到目标坐标点，然后再以月球的行星引力装置所设置的引力波通道来加速，同时辅以巨大的加速度提升其晧晟等人的飞行速度，来降低他们与外星生物的相对速度，而要克服这巨大的加速度冲击，她甚至直接将他们进行了半改造化的纳米机械飞升……这在现有人类科技层次下也是不可逆的，也只有路远明归来才有可能治愈他们。最终，快递计划第一部分顺利达成！而此时此刻，在月球表面以纳米战甲姿态存在的三名适格者，他们紧紧盯着外星造物近光速到达倒计时。按照过往经验，路远明的许愿持续时间是未定的，可以依靠他自己的想法来确认许愿的持续时间。但是此刻使用这许愿的人员是适格者，所以谁都不知道该许愿的持续时间是多久，在计划第二部分，外星造物以近光速飞向月球表面某坐标点时，人类的任何手段都无法对其观测与测定，只能够依照计划第一部分预计达成时间来推算该外星造物到达月球表面的时间。因为技术原因，飞船速度原因，以及别的一切未知因素影响，智库团们所给出的英灵殿光之通道开启时间是三十秒。也即在外星造物到达月球表面倒计时三十秒时开启英灵殿以及光之通道，接着适格者躲到英灵殿之后，直到预定时间到达三十秒后，再从英灵殿后方出来关闭光之通道。但是这个时间却被林言给否决了。

她在计划第二部分所给出的反应时间是……五秒！也即预计到达时间前五秒开启光之通道，然后在预计到达时间五秒后关闭光之通道。“……事实上，以适格者的时感反应速度，我是希望能够将时间缩短到前三秒与后三秒的，因为开启光之通道时，他们必须站在英灵殿正前方，同时用肉眼直视光之通道，这就是挡在了外星造物飞来的轨迹线上，而三秒时间，其实足够他们开启，躲避，再行回归原地进行关闭这么一个过程了，他们的时感反应速度最起码都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我们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却是理所当然。”林言看着月球表面的三名适格者与英灵殿，她不满的嘀咕道。吴振华一直跟随在林言身旁，他其实有一个秘密任务，也就是在林言暴露出任何反人类或者破坏性举动时将其击毙，并且立刻接管该计划。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林言做得很不错……甚至是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吴振华就对林言道：“你的这个提议不会被通过，前五秒后五秒，这已经是上层争吵和骂街后的结果，因为这已经意味着我们在拿这三名适格者的生命安全赌成功率，你该有点自觉才对，他们可是适格者！”“那又如何？”林言冷笑道：“连路……连决定者都是冒着多少次生命危险才带着我们来到这里？区区适格者有什么资格在这种情况下置身事外？若非只有适格者的时感反应速度可以完成这件事，何至于非要用他们？我自己上都行，这种情况下谁还怕死不成？”这话让吴振华无言以对。死亡很可怕，但是某些情况下，为了达成某个愿景或者目的，很可能会有非常多人慷慨赴死，这确实是事实。与此同时，在月球表面的倒计时显示上，时间已经来到了倒计时最后三十秒。三名适格者，伊山久，辛元，刘健三人已经浑身都是汗水，虽然出现瞬间就被纳米战甲给去除吸收，进而电解为氧气，但是三人这时已经是紧张到浑身都在微微战栗。就在这时，刘健忽然说道：“我来开启光之通道，倒计时五秒后，由你们两个来进行关闭。”伊山久和辛元差异的看了刘健一眼，两人也没什么异议，只是同时道：“收到。”总指挥部那边在一秒后也回答道：“收到……已确认开启关闭人员配置。”这时，刘健忽然又一次问道：“还剩下二十五秒，二十四秒……我有个问题，如果说我开启光之通道后，然后移动开了视野，也即我没有再看着光之通道，我的意念和认知中不知晓光之通道的情况，那光之通道是会立刻关闭？还是持续性开放？”总指挥部沉默了三四秒，林言的声音越过通讯员，直接和刘健说话道：“不确定，这也是我最大的疑虑，或者说该计划中最大的漏洞，这许愿能力和量子力学里的观察者有很大雷同，我们不确定在未曾直接观察的情况下，英灵殿内的光之通道具体情况如何，以上。”刘健忽然笑了起来，他看着倒计时剩下十秒，他就笑着说道：“我……能成为英灵吗？”“……嗯，可以的。”总指挥部中，林言低下头，再也不看现场画面。七秒，六秒，五秒……刘健手中的光晶猛的变得璀璨，与此同时，英灵殿入口猛的扩大开来，而其中的光之通道也膨胀扩大。三秒，二秒……在远处的伊山久和辛元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大声吼着往刘健所在位置冲来，而在他们的纳米战甲屏幕上，以及总指挥部的三个适格者画面上，刘健露出了一个笑容。嘭！刘健消失不见，连血雾都没有，一个超越人类感知极限的东西从英灵殿入口处一闪而过，落入到了光之通道里。五秒后，伊山久和辛元使用了最后一枚认知，光之通道开始湮灭消失。而外星造物也同样消失不见。